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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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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九天氣已經熱了, 過了端午的時候家裏人便換上單衣, 到了初八的時候宋家人給親朋好友下帖子,初九這日一大早宋家便開始開門迎客。

因著餃子頭一個生辰禮,所以徐容繡幹脆讓京城中的四間鋪子同時打九折出售,以慶賀餃子的生辰。京城中宋家食鋪的忠實食客們知道了, 免不了過去買上一些,恰逢天氣暖和外出游玩的也多了,不管是買辣鴨貨還是烤雞烤鴨都適合攜帶, 一時間四間鋪子客人絡繹不絕,忙碌不止。

不過由於宋家的主人今日要忙活孩子生辰宴,鋪子裏的事便全部交給鋪子的管事和掌櫃的, 至於田友水則自告奮勇在鋪子裏支撐,等宴席開始的時候再回去陪酒。

一大早宋家院子裏的下人們便開始忙碌起來,徐容繡和田氏拿了新做的衣裳給餃子換上, 又問她, “開心嗎?”

餃子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妹妹, 妹妹……”

餃子的一聲叫, 徐容繡頓時嘆了口氣,誰家的孩子能叫自己的娘妹妹?估計餃子是頭一個了吧。

徐容繡也是無奈,給她穿了簇新的衣服,又在頭頂給她紮了朝天辮兒便抱著她出去了。

宋家在京城親朋好友的少,下的帖子其實也不過鄧家、曾家,另外幾個宋子遇交好的同僚。像馬侍郎家, 萬尚書家以及李佑銘家,雖然送了帖子卻並不抱希望他們能來。畢竟宋子遇雖然如今是正六品官員但是與馬侍郎萬尚書他們家卻是門第相差太大的。

鄧家和曾家這兩年與宋家來往比較密切,不多時的時候下人便來報鄧家和曾家來人了。因為擔心人多,所以男客被請到隔壁那邊開了一桌由曲文懷帶著藍容恩招待,女客這邊卻是徐容繡親自迎了出去。

李氏是帶著舒姐兒來的,小姑娘如今快兩歲了,乖乖巧巧的跟在李氏身邊。而曾維岡的妻子旁氏也帶了兩個兒子過來的。旁氏見倆小子不安份便嫌棄的讓丫鬟帶去給曾維岡照料,轉過頭來瞧著舒姐兒羨慕的不得了,“生了倆小子怎麽就沒個閨女呢,瞧瞧小模樣多喜人。”

徐容繡瞧著旁氏道,“嫂子年紀又不大,再要一個便是。”

旁氏臉上頗為惆悵,“瞧著人家的孩子挺羨慕,真讓自己生又不想了,萬一再生個臭小子出來那就慘了。”

這話說的徐容繡和李氏都忍俊不禁,李氏摸著小腹道,“不過,明年的時候舒姐兒該添弟弟妹妹了。”

徐容繡驚訝道,“有了?”

李氏應了一聲,臉上滿是喜色,“如今三個月了,以前怕不穩當便誰都沒說。”希望是個兒子。雖然柳氏被家裏的老太太弄回去了,可若是她一連兩胎都生不出男丁就算老太太再疼她恐怕都不會高興了。

“不過,餃子也一歲了,你也該要了吧。”她說完自己又笑了,“瞧我,宋大人不在家,想生也得等他回來了。”

徐容繡笑了笑沒說話,若是計劃成功,再過一段時日她就能見到宋子遇了。不過初到陜西必定有許多事情要做,孩子還是晚些時候比較好。

這話她沒說,引著眾人到了花廳。因為宋家院子小,所以人一多便顯得擁擠了。

因為宋家宅子周邊也多是翰林院及其他各部的官員,是以即便與宋子遇關系一般本著鄰裏關系的緣故也讓人送了禮品上門,徐容繡讓藍容菲學著一一造冊登記。

這邊剛坐下,那邊突然有婆子來說,“太太,馬侍郎家的夫人過來了。”

這下不光徐容繡驚呆了,就是李氏和旁氏也不禁對視一眼,馬侍郎的夫人居然來了?

徐容繡來不及多想,趕忙帶人迎了出去。

馬侍郎的夫人接到帖子的時候很是斟酌一番,其實以宋子遇如今的官位,她打發個婆子來送份禮品便是給了宋家天大的顏面了,但想到馬侍郎回來對她說的話和馬侍郎的變化。馬夫人覺得給宋家這個顏面也未嘗不可。而且她對這個滿京城貴婦人中談論的徐容繡也實在好奇,便趁著這個機會上門了,宋子遇是有大才的人,她本想帶兩個兒媳一起過來瞧瞧,可這個說不舒服,那個說回娘家,顯然不願與宋家這樣的人家來往。馬夫人縱然心裏不悅,也沒強迫她們便自己帶了禮品上門。

李氏和旁氏對視一眼,也趕緊站起來跟了出去,侍郎是正三品官職,可宋家卻只是正六品的官職,馬夫人今日前來可謂是屈尊降貴了。徐容繡一行人到了門口馬夫人剛從馬車上下來。馬夫人瞧了眼宋家的宅子眉頭微微皺了皺,都說宋家太太經商有道,如今家底豐厚,怎的就沒買個大些的院子,兩個院子雖然並為一家,但瞧著怎麽都是不妥當的。但已經到了跟前人家都迎了出來便沒有再回頭的道理,便緩步過來。

徐容繡到了跟前與眾人與她行了禮,馬夫人瞧著徐容繡的一張臉再想到傳聞中的事不由有些驚訝,難怪聽馬侍郎說宋子遇疼愛嬌妻,這般美人兒,饒是她是個女人都能看呆了過去。

馬夫人態度平和並未顯得高高在上,這也讓徐容繡松了口氣。迎了客人入了內裏,徐容繡與田氏還有李氏旁氏一同作陪。

不過馬夫人今年四十多歲,倒是與田氏年紀相當,田氏雖然忐忑但是本著不能冷落客人的緣故,壯著膽子與馬夫人攀談起來。

馬夫人出身大族,對鄉野之事並不熟悉,但也不妨礙與田氏攀談。這廂馬夫人剛落座,門口突然又人來報好些個低級官員的太太也來了。

徐容繡瞧見馬夫人神色不動,心裏搞不懂今日怎的來了這般多的人,但旋即她便明白過來,人家不是沖著宋家來的,是沖著馬夫人來的。馬夫人今日前來給了宋家顏面,以前那些人家免不了要過來露面了。徐容繡雖然不喜這等鉆營,但人都到門口了自然不能不迎。

於是宋家的小院裏又多了幾位夫人,無一例外幾乎全是宋子遇的長官。過了不久,又有四五個婦人一起來了,這次卻是宋子遇的下屬的妻子,本來徐容繡還再想要不要遞帖子,這下好了,全齊了,還省了帖子錢了。

徐容繡將餃子交給藍容菲看著,便忙著招待客人了。

到了吉時,院子裏搭了大的棚架,上面鋪了軟軟的褥子又放上好些個東西,便將餃子放了上去。

“餃子,去挑一個自己喜歡的。”徐容繡指著上頭的東西說。

餃子看看徐容繡又瞧一眼藍容恩,然後爬了起來。

藍容恩看著上頭他放上去的文房四寶,心裏是盼著外甥女能拿文房四寶日後成為一個小才女的,可惜餃子不喜歡,挑挑撿撿反倒選了藍容菲放上去的一支朱釵然後比劃著往自己頭上去戴。

小丫頭愛美,見此觀禮的眾人不免笑了起來。

抓完周之後便是宴席,徐容繡等人剛坐下,忽聽張氏來說萬夫人送了禮品過來。徐容繡呆了呆,然後起身去迎了萬家的人,來人是萬夫人身邊的媽媽,送了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過來。

這令徐容繡震驚不已,一旁的馬夫人眉頭也輕輕挑了挑,顯然很意外。

等到傍晚散了席又將客人送走,徐容繡讓藍容菲對照著禮單清點禮品,而後坐在花廳裏沈思。

她家夫君不過正六品,馬夫人屈尊降貴已然給了他們家天大的臉面,然而萬夫人還著人送了禮品過來。恐怕過了明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宋子遇面子大了吧。

但想到明日要見永安帝之事,徐容繡又忍不住期待起來。與這件事相比較起來,旁的真的不足掛齒也不足以讓她分心了。

倒是田氏等人頗為忐忑,“我聽說那馬夫人是正三品的誥命?”

徐容繡應了一聲,“後頭來送東西的那家,大人是正二品官員。”

“啊!”田氏瞪大眼睛,“咱家這麽大面子?”

徐容繡沒吭聲,反正不是因為她的面子,指不定是幾位大人瞧著宋子遇能力強看好他才讓家人給宋家面子了。

以前宋家只是小門小戶,但明日後想必京城再也沒人敢小瞧宋家了吧。

不過這也正好,她若真的去了陜西,家中老的老小的小,她還真的不放心。

到了第二日,徐容繡又起個大早,將餃子親手交給田氏,便穿上簇新的衣服又鄭重的檢查了妝容,確認一切無誤後這才離開家。田氏尚且不知她去哪,見她如此隆重還覺得奇怪,“你這是去哪怎麽打扮的這邊好看。”

徐容繡擔心將她嚇到,“去見一個重要的客人,您放心就好,曲先生會隨我一同前往。”本來她打算將田友水一起帶上的,奈何宮裏來人道只能帶一人,而田友水又害怕這樣的場合便只能帶著曲文懷了。

不過曲文懷也未曾面見過永安帝,心中難免忐忑,見了徐容繡見她一臉嚴肅卻又淡然的模樣,心裏也松了口氣。

殊不知徐容繡這副面孔已經擺了好些年,心裏早就慌的不行,如今也就是一張臉撐著,實際上早就緊張了。要見的可是永安帝啊,永安帝可是整個大周的所有者,這跟後世的總統是一樣的。當然,永安帝比後世的要厲害,畢竟全大周的生殺大權都在永安帝手上,是標準的君主集權制。

馬車緩緩到了宮門口,門口早就有太監等著了,小太監見過徐容繡兩回恭恭敬敬的帶二人進去,而後又分別帶進一間屋子,裏頭有名四十來歲的嬤嬤給徐容繡搜身確保身上沒有其他東西。

徐容繡紅著臉被檢查完畢從裏頭出來,跟著小太監走了近半個時辰,在徐容繡腿都要斷的時候終於到了一處宮殿門前。

小太監低聲道,“徐掌櫃稍後,雜家這邊進去稟報。”

徐容繡和曲文懷規規矩矩的站在外頭,等了一會兒孫公公出來了,他瞧了眼曲文懷,而後道,“這位公子且去偏殿等候,聖上只召見了徐掌櫃。”

徐容繡和曲文懷俱是一驚,但兩人卻什麽都沒說,小太監將曲文懷引著去了偏殿,而孫公公笑瞇瞇道,“徐掌櫃請。”

聞言徐容繡扯扯嘴角笑了笑而後垂眸跟在孫公公身後進了養心殿。

養心殿是不上朝的時候永安帝召見臣工的地方,徐容繡上一世倒是去故宮參觀過,可那時候人流擁擠,再好的宮殿也察覺不出緊張來。而如今甫一進去,徐容繡便開始忐忑緊張了。

大殿內一片寂靜,孫公公腳步很輕,徐容繡跟在後頭瞧見他站住了便忙跪下給永安帝行禮。

永安帝道:“徐掌櫃起來說話。” 聽這稱呼徐容繡便松了口氣,永安帝是以商人看她而非宋子遇的妻子看待的,她心中微微定了定,謝了隆恩遂站了起來,又想著路上小太監的叮囑並未擡頭去看永安帝。

可一代帝王積威甚深,即便不去看,徐容繡也感覺到了帝王的壓迫感。徐容繡額頭漸漸滲出汗珠,等著永安帝問話。

永安帝正在批閱奏章,翻了翻下頭遞上來的奏折突然道,“徐掌櫃且瞧瞧這份奏折。”

徐容繡驚訝,給她看奏折?

孫公公將奏折拿過來,“徐掌櫃請。”

徐容繡抿唇福了福身子展開一瞧,臉上先是驚訝接著便染上薄怒。奏折上竟是彈劾她的夫君宋子遇貪汙受賄,並且不顧百姓意願一意孤行改農田種果樹的,說宋子遇不遵從上天的安排。

簡直豈有此理!

徐容繡跪下道,“臣婦的夫君宋子遇定不會貪汙受賄,更不會置百姓安慰於不顧,陛下明察秋毫,臣婦相信陛下定會還我夫君一個公道。”

她說完永安帝並未出聲,徐容繡拿不準帝王的心思,只將腦袋扣在地上,只覺得冰涼。如今已是夏季,也是到了這會兒徐容繡才察覺這養心殿內竟然不似外頭的炎熱,不過一想也便了然,這殿中大概擺了冰鑒吧。許多大戶人家都在冬天的時候會存冰,宋家去年的時候也在鋪子的後院挖了一個地窖,不過裏頭卻是為了存放食物,冰卻是沒存的。

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永安帝道,“你對你夫君這樣有信心?”

徐容繡道,“臣婦與夫君成親幾年對他為人再清楚不過。況且……”她大著膽子擡頭,與永安對視,頂著駭人的目光,她開口道,“我宋家雖然比不得世家大族,但家中銀錢不缺,我夫君犯不著為這千八百兩銀子犯險,不值當的。要知道我宋家拖了陛下的福氣,至今在京城開了四間鋪子,每間鋪子月盈利都不在少數。這千八百兩銀子我夫君當真看不上眼。所以此事定是有人栽贓。至於修築梯田種果樹這事,恐怕真正抗拒的非普通百姓,普通百姓只求安穩度日,對官府的政策向來遵從,況且我夫君帶去的這些政策都是過了陛下的眼,又經過工部和戶部層層審核通過的,如今卻有人跳出來反對,豈不是說我大周朝廷決策失誤。這般反抗並非反抗的是我家夫君,而是反抗的朝廷,其心可誅。”

她說完深深拜下去,“故,臣婦求陛下還臣婦的夫君一個公道。”

她伏在地上沒再擡頭,實則心裏恐慌極了。原本只是想與永安帝做筆生意,沒想到卻得知這種事情,若非她親眼所見,還真不知道她夫君在陜西竟遭遇了這些磨難。原本她只當是當地氏族帶頭鬧事,沒想到已然有人上書朝廷對宋子遇予以詆毀。她固然害怕永安帝,更怕永安帝的雷霆之怒,可這時候永安帝既然問她了,她當然不能任憑旁人無賴宋子遇。

宋子遇是什麽人她再清楚不過,臨走時她尚且給他塞了兩千兩的銀子,為的就是讓他在外頭能便宜行走,不想竟有人說他貪汙一千兩銀子,實在可笑至極。

永安帝以前只在傳聞中聽過宋子遇的妻子徐容繡,知道宋子遇寵妻如命,聽得錦衣衛來報的時候永安帝還笑宋子遇竟被個婦人拿捏,可就方才徐容繡的一番話卻讓永安帝不得不佩服。她的膽識,她的聰慧,或許這才是讓宋子遇寧願被外界傳他吃軟飯也要疼愛妻子的緣故吧。

永安帝雖然不讚同一個臣子太過於寵愛婦人,可只要做臣子的利於朝廷為他所用,他在家如何那也不必管的。但就徐容繡的一番話,永安帝低沈的應了一聲,他沒回答徐容繡所請,反而問她,“我聽孫公公說你是想與朕做筆買賣?”

不等徐容繡作答,永安帝又道,“你覺得朕會缺這點錢嗎?”

徐容繡微微擡頭不敢與永安帝直視,“臣婦認為,不管是皇上還是百姓,萬沒有覺得錢少的道理。況且皇上也是為人父親的人,做父親的總會想多給孩子留下些傍身的東西。當然錢是最實在的,而且臣婦的這筆生意陛下穩賺不賠,臣婦懇求皇上能夠考慮下臣婦的建議。”

永安帝嗯了一聲,緩聲道,“起來回話。”

徐容繡松了口氣然後起身垂手而立。永安帝道,“賜座。”

徐容繡驚訝,不由擡頭,卻對上永安帝含笑的雙目,徐容繡趕緊垂眸,看起來規矩極了。

永安帝看著她的臉不禁記起晉王當初犯的蠢事,就徐容繡這張臉比他後宮的嬪妃那也不差了,難怪晉王會犯蠢。當然這樣集美貌的女子的確少見,永安帝不禁收了輕視之心,見她挨著凳子邊坐了,便道,“將你的計劃說一說。”

徐容繡沒料到永安帝拐外抹角說了一通宋子遇的事情之後又問起生意的事。她抿了抿唇道,“百姓貧苦吃不飽飯說白了還是手中的銀錢少。但想黃河流域,縱然下游是寬闊的平原也要防著黃河的洪澇災害。而黃河的沙多半來自於中游的黃土高原,陜西山西和土默特的一片地域便首當其沖。因常年擔憂洪澇災害,所以百姓種了莊稼也很多吃不飽飯,還得擔心黃河決堤糧食顆粒無收。臣婦的夫君在陜西那邊推行梯田又在沿河兩岸提倡植樹造林,臣婦覺得樹木的間隙閑著也是閑著,除了像臣婦夫君提的那般種糧食,也可養雞養鴨。賣了雞鴨手中有了餘錢即便沒種糧食也可拿錢去別的地方買糧,總不至於拖家帶口遠赴他鄉逃難。”

她偷偷瞧了眼永安帝見他面色平靜,不由大著膽子往下說,“而宋家食鋪主要做的就是雞鴨的生意,倘若臣婦往陜西山西幾省開鋪子不僅改善當地居民的飲食,也能為當地百姓提供一個出路。”

“幾個鋪子又能用多少雞鴨。”永安帝道,“整個陜西省有多少百姓。”

徐容繡道,“可若在陜西每個府城都設立鋪子,總能解決一部分農戶的生計問題。可以先帶著一部分人富起來,其他人瞧見有出路自然會想方設法謀出路。雞可以做烤雞,但也可做辣子雞、宮保雞丁、雞公煲。鴨也一樣,辣鴨貨、烤鴨、醉鴨。只要有人肯做,總能找到新的出路。”

“當然,臣婦只是個商人,能為朝廷為大周做的貢獻也少,可若是一人做一些那又會有不同。臣婦去開食鋪帶動雞鴨的養殖,若是有人去開設紡織作坊還能引得一些人能夠有份養家戶口的工作,其他產業也是如此。”

永安帝目光灼灼,“可你說的這些,在當地本來也有。”

徐容繡道,“的確是有,但那些都是世家大族把控的。若有新鮮血液進去,自然能夠帶動當地的發展。”

“那你為何要找朕?”永安帝道,“你夫君如今在陜西辦差,你若去,想必當地官員也會給你幾分薄面。”

徐容繡輕輕搖頭,“臣婦需要的不是幾分薄面,而是無人敢動。”

永安帝微微蹙眉,神色莫名,“你膽子倒是大。”

聞言徐容繡站起來微微福身,“即便臣婦獨自前去,當地官員或許會看在夫君的面上給幾分薄面,但那幾分薄面幾分真幾分假臣婦也不能分辨。況且臣婦的夫君在陜西如今辦差並不順利,即便順利離開陜西,他日他得罪的人想必也覺得天高皇帝遠並不將臣婦放在眼裏,到那時鋪子恐怕真的就不是臣婦能夠做主了。但皇上不一樣,若是有皇上的參與,即便是隴西最大的家族,再眼饞臣婦的生意想必也得掂量一二。”

永安帝微微沈吟,“那你需要朕做什麽?”

徐容繡道:“若是能出個人最好,若是不能,還請陛下賞賜牌匾即可。”

永安帝微微驚訝,他自己在外頭當然也有一些鋪子都是為了以後他的兒女準備的,可像徐容繡這般明目張膽狐假虎威的人倒是頭一回。

“利潤呢?”

徐容繡道:“若陛下每年能出三人坐鎮陜西,臣婦願與陛下均分利潤。”

“均分啊……”

永安帝拖長了嗓音,讓徐容繡頓時忐忑,這五五分已經是她的底線了,您老可別得寸進尺啊。

永安帝覷著她神色變化,心中不由好笑,“那你鋪子利潤如何?可別一年到頭只盈利幾百兩,那就不合算了。”

聞言徐容繡心裏卻松了口氣,覺得永安帝松動了,她忙給他算了筆帳,“只拿京城為例,宋家食鋪去年一年是兩間鋪子,共計盈利一萬二千兩銀子,也就是說一間鋪子一年六千兩銀子。陜西那邊即便不如京城,一年按照三千兩銀子算,陛下也不虧的。畢竟臣婦不光在陜西長安一處開設鋪子,臣婦要將宋家食鋪開滿整個陜西,若是有餘力,肅州、寧夏臣婦也要開遍宋家的鋪子。”

“另外,不光是賣鴨貨的鋪子,臣婦還準備在長安開一家酒樓,匯集湘菜和魯菜及各種特色小食,絕對全大周頭一份。”徐容繡說著她的計劃,而後擡頭,“若是每年皇上的紅利不足萬兩,臣婦願自掏腰包給皇上補齊。也就是說皇上只需要每年出三人幫臣婦鎮場子,臣婦便保證皇上每年都不會少於萬兩的進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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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他娘給他選個溫柔小媳婦,陳豐年決定提前瞅一眼。

不料他娘走了眼不僅被揍的哭爹喊娘還被迫簽訂不平等條約。

陳豐年哭唧唧的發誓:這輩子就算打光棍也絕對不娶這母夜叉。

誰知母夜叉扛著三十八米大刀打上門,將陳豐年摁在墻上親完了拿刀架他脖子上:娶不娶?

陳豐年沒出息的點頭:娶!

後來人們發現陳豐年人不懶了,也不饞了,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勤勞勇敢正直善良疼老婆寵老婆的五好青年。

陳豐年表示: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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