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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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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喜報高喊出宋子遇的名字, 宋子遇的一顆心從谷底蹭的就升到半空中飄飄然了, 喜悅之色頓時躍到臉上。

鄧繁拱手道喜, “恭喜子遇,咱們都中了。”

宋子遇點頭高興道,“都中了。”而且名次還不錯,簡直是意外之喜,他還以為他只能吊車尾上榜呢。

報喜之人高聲報了三次, 問道, “請問哪位是宋子遇宋老爺?”

鄧繁笑著將宋子遇推出去, “他就是了。”

報喜之人將報喜卷軸遞到他的手上道, “恭喜宋老爺。”

後面徐容繡出來了, 手裏拿了封紅忙塞給報喜人,“多謝官爺跑一趟。”

報喜的人走後,沒一會兒敲鑼打鼓的聲音又來了, 宋子遇道,“聽這陣仗想必是鄧兄的了。”

這次來的的確是給鄧繁報喜的隊伍,而且來了一波之後竟然還有第二波第三波,宋子遇從一開始的羨慕到了最後都麻木了甚至有些同情鄧繁, “浪費好些銀子。”

鄧繁也是頗為無奈,但累是累,高興也是真的高興,強打著精神和李氏一同送走最後一波報喜的差役又迎來街坊四鄰的道喜之聲。

雖然他們只是暫住,彼此間也不熟悉,但一個小院裏能出兩個舉人其中還有一個是解元這可是了不得的運氣了。街坊四鄰的過來也是為了沾沾喜氣, 客套的說些恭喜的話。當然也有家中有讀書人的趁機想問問鄧繁是如何學的,又如何中的解元。

鄧繁脾氣不錯也累的很,見宋子遇想跑,忙拽住他讓他幫忙解答。兩個新晉舉人一上午的功夫連口茶都沒喝上一直應付來道喜的人了。

等人都走沒了,兩人坐在椅子上,雖然累的狠了,但心裏卻是高興的。

宋子遇笑道,“可算是沒人了。”

鄧繁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沒說後面人還不會少。

下午的時候自然又有人過來道喜,宋子遇和鄧繁笑的臉都僵了一直到天黑的時候人才散去,而宋子遇已經累的連事先想好的和娘子慶祝的方式都提不起精神來了。

徐容繡招呼人給準備了熱水催著他去洗了澡,等他回來又給他捏肩捶背,宋子遇的嗓子都有些啞了,趴在床上被徐容繡按著按著就來了興致,也不覺得疲憊了,渾身充滿了力氣,抱著徐容繡就這樣那樣來了個痛快。徐容繡雖然氣他精蟲上腦,但這事畢竟是倆人都舒服,最後宋子遇伺候的也周道,她也就隨他鬧騰了。

到了第二日人總算少了些,徐容繡和李氏下午置辦了一桌酒席,四人好生熱鬧了一番。隨後便是準備第二日的面覆了。

面覆不過是走個過場,宋子遇等新晉舉子見了主考官等人得了勉勵,前十名還得了筆墨等獎勵便被放了回來,名次也並無變化。

按照往年慣例鄉試榜單出來後過兩日便是面覆的日子,再之後便是鹿鳴宴。

鹿鳴宴就是在布政司衙門舉行的由考官、監臨、提調官等簾內外官員還有全體新晉舉人及相關人員參加的宴會。這一日新晉舉人要首先要參拜主考官,而後在依次參拜其他官員以及房考。

這次鄉試過後也不例外,九月初五的時候新晉舉子們便在布政司衙門按照鄉試的名次集合統一前去參加鹿鳴宴。

鄧繁作為解元自然站在最前列,之後跟著的便是五經房魁首,宋子遇報考的是《尚書》排在第五的位置,與鄧繁隔了幾個位置。進了布政司衙門後由官員引他們進入鹿鳴宴的舉辦大堂,而後便立在屋內等候主考官等人的到來。

過了沒一會兒主考官等人一起到達,按照職位的高低坐於堂上,主考官先對舉子們進行訓誡,接著便由禮儀官指揮眾舉子拜考官。像鄧繁作為解元只需參拜主考官便可,而剩餘的舉子除了要參拜主考官還要參拜各房考。宋子遇等人參拜完畢又被引到堂上。因為宋子遇為五經魁首,便與其他魁首連同鄧繁一起坐了。

因著有主考官在場,宴席上舉子也放不開,規規矩矩的坐在位置上,看著考官動動他們也動一下,考官不動他們也都不動。按照慣例主考官點了幾位名次靠前的舉子做了首詩便帶著其他人先行離開了。

待考官離開,眾舉子方熱鬧起來,首當其沖的熱門人選便是鄧繁。

能得解元學識才華自然上等,更別提張榜當日前十名的文章全都貼在貢院外頭。大家對鄧繁的文章自然是讚不絕口。

宋子遇文章做的也不錯,四平八穩、循規蹈矩,但說缺點那也有,便是缺少華麗的辭藻,文章言之有物,但是言語平淡與鄧繁的文章比起來還是差了些。宋子遇是真心佩服鄧繁學識,也慶幸能夠認識鄧繁,又與之成為好友。

但偏生宋子遇長的好,性子瞧著又溫和,一張臉便騙的不少舉子的好感,得知他與鄧繁是至交好友,與他搭訕的人就更多了起來。不少人甚至約定過幾日舉辦文會詩會交流感情,邀請宋子遇和鄧繁一起參加。兩人一合計,覺得也行,但是九月底之前定是要返鄉的,若是一場也不參加定會讓人說孤傲目中無人,參加上幾場再說返鄉之事,大家也都能理解了。畢竟過了年便是春闈,誰不想在春闈上大展身手。而且春闈匯集了全國上下的舉子,每年都有幾千人去擠獨木橋,光解元就有幾十個,即便是鄧繁也不敢說一招必中,接下來的日子當然還要用功準備的。

於是隨後的幾日宋子遇和鄧繁便來往於各種舉子之間交流感情的詩會文會中間。來年他們一起參加會試,若是得中進士,他們不光是同年還是同鄉,在官場上自來相互守望,於人於己有利無害。若是運氣好些還能交上幾個至交好友,他日這樣的關系在官場就更加重要。

宋子遇在文會上也結識了幾位興趣相投的舉人,一個是瑯琊郡的方淮,一個是德州府的範成剛,兩人都是豁達的性子,與宋子遇和鄧繁都相談甚歡。

參加幾日文會之後宋子遇利用自己那張具有欺騙性的臉連同鄧繁將此次的舉子認了個全乎,當然也得了他人的讚賞和稱讚。有了這些再有人請他們參加文會兩人便拒絕了。

他們該回鄉了,如今已是九月中旬,出門已經兩個多月,他們都想家了。

到了剩下幾日,宋子遇帶著徐容繡在濟南府閑逛,給家人買禮物,又買一些特產。徐容繡惦記鋪子裏的買賣又買了一些調味料回去。

到了九月十八這日兩家人乘坐馬車離開濟南府,來時清河縣人不少,去時卻只有他們四人。倒不是說清河縣只有他中了舉,只是另外幾人還要在濟南府待上幾日,宋子遇等不及只能自己先走了。

鄧繁前去密州縣,比清河縣還要遠些,他們同行一段路程之後便要分別了,臨分別前,他們在客棧一起用了一頓飯,也約定好明年一起進京的日子,到時鄧繁他們提前出發到清河與他們匯合再一同前往濟南府乘船。

與李氏分別,徐容繡竟有些舍不得。穿書以來已經四年有餘,她竟沒有一個朋友,這次與李氏結識,兩人性子雖然不同,但是頗為合得來,說話做事也有默契,難得是這兩個月兩人相互扶持,經歷了鄉試期間的情緒起伏和一起的慶祝。

徐容繡怔忪之時對宋子遇道,“也不知道娘知不知道你中了舉人了。”

宋子遇握著她的手道,“朝廷有邸報,布政司衙門也有邸報下發各縣,想必縣裏已經知道這消息了,縣衙的人也該會去家中報喜。”

這會兒的清河縣宋家食鋪的確一派喜氣洋洋。

田氏雖然惦記兒子鄉試的結果,可路途遙遠,他們想知道也沒法子。如今徐容繡不在家,鋪子裏供應的只有幾樣排骨米飯,雖然客人少了些但是也沒少賺。每日忙活這些田氏竟也忘了打聽兒子的事情。

今日她照常和容菲開了鋪子在後頭忙活,便聽到田友水跑進來道,“姑母,外頭有人傳子遇中了舉了。”

田氏手中拿著的大勺子咣當掉了,她驚喜道,“當真?”

田友水剛要點頭,田友德又跑進來了,“姑母,縣衙來人了,說子遇中了舉人了,而且名次還挺靠前的。”

田氏驚喜之餘連忙和容菲洗了手往前頭去了,果然幾個衙役滿面笑容的坐在鋪子裏。食客們得知宋子遇中了舉人,頓時與有榮焉,紛紛與田氏道喜。

“您是宋舉人的母親吧?”其中一個衙役道,“我們奉了縣令大人的命令前來與您道喜,宋子遇如今中了鄉試第五名,今後就是舉人老爺了。”

田氏好歹知道一些,連忙去取了銀子塞給報喜之人,“多謝官爺前來告知老婦人這喜事,這點銀子別嫌棄,拿去打酒喝。”

這衙役高興的收了,又說了幾句吉祥話這才離去。

等衙役走了,鋪子裏的食客們沸騰了,“我們這是吃的舉人老爺他娘做的飯啊。”

“可不是。”

田氏樂滋滋道,“今日給你們全都少算兩文錢以示慶祝。”

當即有人笑道,“咋的不免費啊。”

田氏瞪了對方一眼,“美的你,我買排骨不花錢?”

屋裏眾人紛紛大笑。

以前宋子遇雖然是讀書人,可只是個窮酸秀才,這才一年的功夫宋子遇已然成了舉人老爺了,再瞧瞧這鋪子,宋子遇還能瞧上身為商婦的娘子嗎?屋裏的食客們笑過之後便偷偷的討論這事。

但顯然田氏並不知曉旁人的想法,當日給客人減免一些費用,之後又提前關了鋪子買菜買肉回家做一頓好的和藍容恩兄妹倆慶祝一番。

得了宋子遇中了舉人後田氏儼然成了整條胡同甚至整個縣城讓人艷羨的人了。兒子才十九便中了舉人,前途無量啊。

於是第二日的時候便有鄉紳富戶上門送禮聯絡關系,田氏也不知道這些東西該不該收,便先放著了,想著等兒子回來再做定奪。

宋子遇夫妻在路上顛簸幾日,終於到了清河縣的地界,如今一算竟然離開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徐容繡穿越以來有頭一回離開家這麽久,她倒是不擔心家人的安危,只是想念親人了。

馬車顛簸著進了胡同,徐容繡掀開簾子瞧了眼,便瞧見王大娘站在門口,瞧見他們回來高聲道,“喲,舉人老爺和舉人娘子回來了。”

徐容繡嗯了一聲並未打算與王大娘攀談,去年王大娘想挖她墻角那事兒她還記得呢,她特別記仇。

王大娘也沒敢生氣,當即就道,“我替你喊你娘去。”說罷一陣風是的跑遠了。

徐容繡和宋子遇從車上下來,將大門打開又把買來的東西和行李全都搬回去,才拿了銀子給車夫讓人走了。

“瞧著樣子娘肯定是知道了。”宋子遇進了屋瞧見屋裏的那些禮品頓時皺了皺眉,“看來還有人來送禮了。”

有人中舉,鄉紳富戶為了混個眼緣,大多數都會送些禮品應景。徐容繡家裏四處瞧瞧,“我聽聞有人中舉還有人給送女人過來,怎麽也不見有人給你送啊。”

聞言宋子遇大喊冤枉,“娘子這話可說不得,為夫心裏只有你一個,其他女人在為夫眼中那都是不存在的。”

徐容繡本就是說笑,聞言笑了笑,“想必知道我的名聲害怕我的刀才沒人敢送吧。”

她還真是真相了,還真有富戶想給送倆女人過來。但是那富戶卻被勸阻了,“你忘了宋子遇娶了什麽女人了?你給送女人,保管拿刀砍上門,沒瞧見宋子遇趕考都帶上娘子,你當宋子遇樂意?那是徐容繡那母夜叉不放心,跟在身邊盯著呢。”

這話徐容繡雖然不知道,卻也猜到了。

外頭田氏等人匆匆而來,還沒進門便喊,“容繡你們回來了?”

一家人兩個多月未見自然十分想念,也有很多話要講,但外面卻有許多街坊四鄰,聽說舉人老爺來了紛紛前來慶賀。

宋子遇想到在濟南府的那幾日便覺得頭大,偏生這樣的事你還不能不出面,只能笑臉相迎與街坊四鄰的招呼。而且這裏的鄰居與濟南府的還不同,濟南府那邊大家畢竟不認識寒暄寒暄也就過去了。清河縣這些鄰居卻是從小便認得的。說起話來顧忌也少一些,大多是問讀書是不是特別容易,怎麽讀書才能考秀才中舉人這類的話。

宋子遇腦子嗡嗡,好在有田氏和徐容繡幫忙,好歹將人安撫走了。

宋子遇攤在椅子上,生無可戀,“現在只想睡上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是不成了,當晚一家人還一起用了一頓晚飯,慶祝這事兒。第二日兩人剛起來,徐屠戶和麗娘竟然又來了,手裏還提著不少的禮品,見了宋子遇麗娘一張臉笑成了花,“這就是姑爺吧,如今都是舉人老爺了,果真是氣派。”

宋子遇沒搭理她,只朝徐屠戶喊了聲岳父,又請他進屋喝茶。

麗娘沒被搭理臉上有些掛不住,又討好的看向徐容繡,“大姑娘……”

“你是誰?”徐容繡皺眉道,“你來我家做什麽?”

麗娘臉上一僵,“我是麗娘,是你爹的……”

她是徐屠戶什麽人了?現在還名不正言不順呢。

徐屠戶回頭,“她是你爹的妻子,過幾日辦喜事,到時你與女婿一起過去喝杯喜酒。”

徐容繡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轉身也不搭理麗娘了。

麗娘手指緊了緊跟在徐屠戶身後進了屋,宋子遇幹坐著,似乎也沒有興致與徐屠戶說話。

徐屠戶眉頭緊皺,可對方如今是舉人老爺了,他竟一時找不到話要說。

氣氛有些尷尬,麗娘想要緩解這局面,“姑爺此次可還順利?”

宋子遇皺眉卻沒說話。

麗娘更加尷尬了。

過了一會兒徐屠戶受不了了,他站起來道,“過幾日過去喝杯喜酒吧。”

宋子遇哦了一聲,然後道,“沒時間。”

徐屠戶皺眉,“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我是你岳父!”

宋子遇滿臉的不耐煩,“你要不是我岳父你連這門都進不來。”

“你!”徐屠戶惱怒,“你好歹也是舉人老爺,竟如此做派。”

宋子遇道,“舉人老爺該什麽做派?我虐待子女了還是縱容親人欺負人了?”

徐屠戶臉漲的通紅,他本想成親的時候女兒女婿一起回去,也好緩和一下父女的關系,也好叫人知道他徐保寧與女兒關系已然和好,到時他徐家的生意自然沒人敢招惹,日後也算有個靠山。可不管女兒還是女婿顯然連這點面子都不願意給,讓他如何不氣。

麗娘面上也有些不高興,但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還是面帶笑容,勸慰徐屠戶道,“女婿如今正忙,咱們哪能這時候來打擾,等過兩日咱們寫了喜帖再來送就是了。”

徐屠戶看著麗娘點了點頭,覺得這麗娘總算比羅氏強些了。

徐屠戶帶著希望而來,帶著怒氣而走,不少人瞧見徐屠戶這德性還在背後笑話他,“他是不是傻,放著這麽能耐的女婿不好好相處竟然還給人甩臉色。”

聞言徐屠戶回頭,果真瞧見宋子遇一臉的哀傷的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見他回頭還深深拱了拱身子,“岳父千萬別氣。”

不氣?

徐屠戶快要氣死了,他以前怎麽就不知道宋子遇是個扮豬吃老虎,人面獸心的家夥,一點親情也不顧,一點面子也不給。早知道他如此油鹽不進,他就不應該將女兒嫁過來。

他心裏氣的要死,宋子遇心裏卻痛快的想要放炮仗慶祝一下。

等人走遠了,藍容恩冷著臉將徐屠戶和麗娘來家裏的事與徐容繡說了。

他說的時候挑著撿著說的,藍容菲卻劈裏啪啦將他哥的話說的十成十。

徐容繡驚訝的看著藍容恩道,“容菲說的是真的?”

藍容恩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他實在太惡心人了,現在覺得我們好了,想讓我們回去,憑什麽,我就不回去。我不光不回去我還氣死他。”

徐容繡聽他言語終歸還是孩子心性,笑了笑,伸手摸摸他腦袋,誇獎道,“容恩做的不錯,對他沒必要客氣,但是在人前該有的禮儀還是得有,你日後走科舉的路子,名聲壞不得。”

“我知道了。”藍容恩點頭,然後岔開話題,“大姐,濟南府好玩嗎?”

徐容繡想了想在濟南府的日子,除去陳幼恩那壞胚外似乎沒什麽不好的事情了,“挺好的,等你以後去鄉試的時候就知道了,大明湖趵突泉千佛山,都很好玩。”

藍容恩聽她說鄉試,頓時靦腆的抿了抿唇,“我會努力的。”

徐容繡笑了笑,作為男主的弟弟不光要考舉人還要考狀元呢。

徐屠戶兩人的到來並沒有給一家人帶來不快,飯後高元化帶著禮品前來慶賀宋子遇中了舉人,徐容繡觀他氣色比在濟南府的時候好的多了,便知回來調養的沒錯,便沒問裴氏的事情。

高元化在這待了會兒又與宋子遇在書房說了會兒鄉試的事情就回去了。臨走時還頗為感慨,“早觀鄧兄非池中之物,沒想到竟得了解元,可憐我竟三場考試都沒能堅持下來。”

宋子遇寬慰道,“來日方長,三年後再來便是。”

“也只能如此了。”高元化笑了笑,然後突然道,“我娘想要我休妻,但是裴氏那人,你們恐怕不知,性子古板,若是真休了她,恐怕她就活不下去了。”

宋子遇沒料到高家母親竟有這等魄力,也沒說支持還是什麽只問道,“那你怎麽打算?”

高元化滿嘴的苦澀,心中苦悶也不知如何說,“還能怎麽樣,只能這樣了,況且她父親是我啟蒙先生,與我父親又有交情,這次岳父也將她叫去訓斥,她自己也說再也不敢如此。只能這樣了。”

他頓了頓道,“我娘想替我選一房妾侍,日後考試估計就由妾侍跟隨了,裴氏,我娘是再也不能放心了。”

對這種事宋子遇不讚同,但裴氏顯然又非正常女子所能比,恐怕對這事並不反感,而且裴氏所為只能拖累高元化,如今高家沒休了裴氏反而只選一妾侍,恐怕他們雙方都滿意這結果。

晚上的時候宋子遇跟徐容繡說起這事。

宋子遇嘆息道,“可惜高兄竟被個女人拖累。”

他說完便發覺娘子沒說話,一扭頭瞧見徐容繡正瞪著他,宋子遇心中警鈴大作,頓時察覺自己說錯話,連忙爬起來豎起手指發誓:“娘子我錯了,我說的是裴氏,這個女人也絕對沒有影射娘子的意思。”

徐容繡:“呵呵。”要是影射我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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