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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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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遇不是第一次這麽說了, 但每說一次,徐容繡的臉便紅一次, 心間就像有只小鹿一般怦怦直跳。上一世的時候她看那些言情,裏面總是形容女主心口小鹿亂撞,她還笑人家矯情,如今她成了其中一個, 當真覺得那話說的再合適不過了。

然而畢竟是在旁人家中,兩人做的時候都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這樣的感覺非但不覺得不痛快,反而有種偷情似的刺激感。

外頭月亮明亮, 遠遠的似乎有鄧繁夫妻說話的聲音, 似乎在問下人他們回沒回來。

宋子遇躺在床上抱著坐在他身上動都不敢動的徐容繡, 低低道,“娘子……來嘛……”

徐容繡氣的在他腰間擰了一下, 宋子遇頓時低聲笑了笑。

外頭鄧繁夫妻得知他們夫妻已經回來便回去睡了。

只是這一夜不管是宋家夫妻還是鄧家夫妻,都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第二日的時候兩對夫妻不免都起晚了,兩個男人見面的時候頗為鎮定都從對方讀懂了什麽。兩個女人會面的時候也從對方臉上看到了嬌羞。

尤其徐容繡慣常一臉的冷淡,乍從她臉上看到嬌羞和滋潤過後的神韻, 李氏就忍不住笑。徐容繡被她笑的面色發紅,輕咳一聲說,“我想裁些布料給夫君做衣裳, 還想請嫂子給我指點指點。”

像褻衣褻褲,向來不在外頭買的,徐容繡穿的褻衣褻褲還是徐容菲幫著做的, 宋子遇的則是田氏做的。想到兩人成親快一年了,她還從未給宋子遇做過什麽。瞧見李氏做衣裳,她免不了也想為宋子遇做上一身。

李氏扭頭笑道,“咱們待會兒去買布,多出點銀子讓裁縫給裁好,直接縫就是了。”她見過徐容繡做生意,也知道她手裏不差一點銀子,她倒是可以給裁,但涉及裏衣什麽的就不大方便了。

其實做衣裳最主要的就是裁布,若是裁不好,做出來穿著也不舒服,可若是裁的合體,即便縫的粗糙也是不耽誤穿的。

徐容繡沒說她想做的是褻衣褻褲,便想著到時候買布回來自己照著裁一下便是了。

兩人與家中讀書的兩個男人說了一聲又帶了倆丫頭便出了門。

濟南府這邊李氏來的次數也不多,徐容繡也沒來過,由下人帶著又問了路這才過去。到了布莊兩人挑了外衣用的布又挑了一匹柔軟的松江布,順便報了尺寸讓布莊的裁縫幫忙裁了。

從布莊出來,李氏忽然道,“那人似乎在看你,你可是認得?”

徐容繡擡眸望去,卻是陳幼恩。

陳幼恩瞧見徐容繡和一小婦人出門,頓時來了精神,翠紅想到昨日晚上少爺在外除了醜又拿她撒氣,頓時又不安了起來。

“少爺……咱們還是回去吧,太太說過,讓您好生溫書……”

翠紅還沒說完陳幼恩一記眼刀子便甩了過來,“用得著你多話。”

陳幼恩說完,扯了扯衣襟又將折扇取出打開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朝徐容繡走了過去。

徐容繡瞧見陳幼恩眉頭挑了挑,頓時冷笑,“不過是個登徒子罷了,嫂子忘了那日在路上摔進骯臟物裏的那人了?”

聞言李氏頓時恍然大悟,她笑道,“原來就是他啊。”

兩人說話間,陳幼恩到了跟前,他儀態得體的朝兩人拱了拱手道,“不知兩位弟妹在此,若是有幸請讓在下做個東?”

徐容繡面無表情道,“陳公子身上的屎尿洗幹凈了?”

陳幼恩沒料到她居然開口提了這事,臉上頓時精彩紛呈,李氏忍不住想笑,又覺得當人面不太好,遂扭過頭去捂嘴輕笑。

陳幼恩臉上肌肉抖了抖,“弟妹說笑了。”

“說笑了?”徐容繡掩鼻往後退了一步,“我聞著味道還沖人的狠,先走一步。”

說完徐容繡拉著李氏轉身離開,陳幼恩站在原地懷疑人生。

陳幼恩擡起袖子聞了聞身上,似乎真的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他臉色鐵青扭頭問翠紅,“真的還有味道?”

翠紅低著頭吶吶不言。陳幼恩整張臉都扭曲了,憤而往別院走去,又讓人燒水沐浴,一連洗了三次身上皮都皺了都不肯罷休。完了出來還問小廝,“本少爺身上還臭嗎?”

那邊徐容繡和李氏離開那邊往回走,李氏看著徐容繡板著的臉笑道,“方才,你的話真是太有意思了。”

徐容繡唇角微微勾起,心情顯然也很好,“看見他就跟看見屎一樣惡心。”

兩人回去也沒去與男人說起這事兒,轉而拿了針線筐子開始做衣服。徐容繡先拿了裏衣做試驗,以前覺得其他女人拿著針線的樣子都頗為優雅,覺得簡單極了,可自己拿著針線的時候又覺得很難。在徐家的時候她的裏衣開始時是她自己粗糙縫制,慢慢的容菲大了,便接替了大姐開始做衣服,就連藍容恩都會自己縫補衣服,甚至裏衣都能做出來,姐弟三人,大姐負責外頭保護弟妹,弟弟妹妹則讓大姐有衣可穿,也算相得益彰。

想完這些徐容繡又皺眉與針線較勁,李氏瞧著她做的艱難,忍不住指點兩句,徐容繡一上午的功夫將手指頭紮了三回,堪堪縫了一條袖子,就已經沒了耐心。

可布料都買回來了,總不能讓李氏幫忙做,於是剩下的日子裏便耐著性子做衣裳。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今日一條袖子明日兩條褲腿的,別管縫的如何,反正是做出來了。

做完裏衣松江布還剩餘不少,徐容繡低頭瞧了眼胸前,突然靈光一動,或許她可以自己做件胸衣穿穿?沒成親的時候胸前兩團還小的很,成親後每日被□□如今都大了不少,若是往後再大一些走路的時候難免會受到影響。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又忍不住嘆氣,就她這水平實在很難做出來啊。她不禁瞧了眼李氏,便去拿紙筆花了圖樣,遞給李氏道,“嫂子能幫我做出來嗎?”

李氏接過來瞧了一眼,奇怪道,“這是……”

徐容繡非常紅臉皮的拿倆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兜著這玩意兒的,省的走路不小心就晃來晃去的。”

聽了她的描述李氏頓時忍俊不禁,她不好意思的瞥了眼徐容繡的胸前,忍不住臉紅,小聲問道,“能好用?”

徐容繡點頭,“當然,前提是得做的舒服,而且還能更翹一些。”她湊近李氏低聲道,“洗完澡的時候再穿上往床上一躺……呵呵。”

不用徐容繡多加描述,李氏便知會是什麽光景,她不禁自己幻想了一下,還真覺得臉紅,但無疑這個東西讓人心動,她點頭道,“你指點,我來做。”

徐容繡見她答應,便又畫了內褲的樣式讓她一並做了。

李氏瞧著新鮮,“你怎麽會這麽多新鮮東西。”

徐容繡抿唇道,“胡亂想的。”

李氏點頭,瞧著紙上的東西又拿軟尺去量尺寸。

徐容繡非常好意思的挺起了胸脯讓她量,李氏不小心觸碰到她胸部忍不住道,“你的好像挺大。”

“嗯,是挺大的。”徐容繡苦惱道,“成親之前明明挺小的。”

這一聽李氏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臉上紅色直接下不去了。

這東西看起來簡單可要做起來也沒那麽容易,李氏剪了布料縫縫補補又對著那裏比劃嘗試,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堪堪做好一件。徐容繡道,“這第一件你來穿便是。”

李氏自己也心動便沒推拒,又趁著天黑透又做了一件內褲。

然後徐容繡的等明日再做。

晚上回去的時候李氏忍不住拿了那東西去洗澡,然後洗了澡將內衣內褲穿上,當真覺得舒適無比,而且看起來似乎還真的挺好看的。本著給夫君一個驚喜的想法,李氏在外頭穿了褻衣褻褲,等鄧繁去洗澡的時候她又把褻衣褻褲脫了只穿著內衣內褲躺進薄薄的毯子裏。

鄧繁回來,如常躺在李氏旁邊,手剛摟過去便覺得不同,再一摸更覺怪異。

這一夜鄧繁夫妻倆如新婚的小夫妻一般甜蜜又溫馨。

等第二日李氏見了徐容繡的時候臉上都還帶著羞怯。

李氏旁的沒做,先給徐容繡做了兩套內衣內褲,又給自己也做了一套。

徐容繡瞧著她的臉色便知道夫妻倆昨夜恩愛的很,便又提議,“其實男人也可以穿內褲的。”

於是她又提筆畫了男人的內褲出來。

有了昨日的經驗,李氏也不扭捏了,遂做了兩件給鄧繁穿的,至於宋子遇的只能徐容繡自己動手了。

好在這幾日練習,裏衣都做出來了,只做個簡單的內褲還是不難的。

晚上回去的時候徐容繡也是洗了澡穿上,如李氏一般穿著裏衣上床等著宋子遇。

宋子遇洗了澡回來,還未上床便瞧見床上的娘子身上露胳膊露腿的,關鍵是身上穿的衣服布料少的可憐,看在他眼中沖擊實在太大,接著鼻子一熱,兩行液體流了出來。

宋子遇忙伸手抹了一把竟然滿是血跡。躺在床上試圖勾引老公的徐容繡瞧見宋子遇流了鼻血先是一楞,接著便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宋子遇跑了,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回來,臉上濕答答的,見床上徐容繡已經睡著了,宋子遇突然惡趣味出來,上去抱著就啃。

等宋子遇把自己衣服扒光了,瞧著徐容繡身上的衣服,喘著粗氣道,“娘子是不是故意勾引為夫的?嗯?”

徐容繡笑道,“這都被你瞧出來了?”

“你個小妖精。”宋子遇咬牙切齒,他摸著她身上的衣服道,“還怪好看的。”

這一夜夫妻倆自然是一番運動,運動過後徐容繡將做的內褲拿出來給他,“你也穿上。”

宋子遇拎在手裏再瞧一眼,然後聽話的穿上了。

到了第二日宋子遇和鄧繁見了面,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鄧繁忍不住道,“你有沒有穿特別的衣服。”

宋子遇眨眨眼,“內褲?”

鄧繁不說話了,但是心裏有了平衡感了,原來不止他一個人穿了,還好還好。

他如此表現,宋子遇頓時明白了,這是倆女人閑著沒事搗鼓出來的,雖然說穿著挺舒服的,但總覺得有些怪異,現在好了不是他一個人了。

七月底的時候濟南府書生更多了,客棧更是難定,鄧繁帶著宋子遇去找過高元化一回,每回都見到裴氏在一旁陪讀,倒像是監督他念書一般。再瞧高元化眼底一片烏青,顯然睡眠不佳。

趁著裴氏出去的時候宋子遇忍不住道,“高兄,讀書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該勞逸結合才是。”

聞言高元化苦笑一聲道,“你當我不想?可三更才睡,寅時末便將我喊起來讀書,如何能有精神,我說了幾次,她便抹眼淚說她爹當初也是這般勤奮用功,說我若是和她爹一般考不上怎麽辦,我又能如何。”

聽是裴氏的主意,宋子遇忍不住皺眉,“眼瞅著便要考試,你精神不佳如何作答。”

他話剛說完裴氏從外頭進來,不悅道,“我家夫君勤奮讀書到了貢院自然能夠精神百倍答出滿意的答卷,倒是兩位相公日日沈迷女色兒女情長,不知道能考出什麽成績了。”

她話剛說完,高元化便呵斥道,“住口。”

裴氏說話如此不留情面宋子遇和鄧繁也是忍不住皺眉。

宋子遇站起來對高元化道,“過兩日便要去布政司辦理文書,趁著還有幾日高兄應好生歇歇養養精神才是,多的小弟也不多說,省的惹人厭煩。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高兄切不可麻痹大意。”

他說完與鄧繁拱手離開,出了門還能聽見裴氏不屑一顧的聲音和高元化不悅的呵斥聲。

出了客棧,鄧繁忍不住吐槽,“可憐了高兄。”

宋子遇搖頭嘆息,“一人一個活法,咱們外人說什麽也沒用。”

這倒是,兩人說罷便不在多說了,反倒他倆人的妻子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儼然成了至交好友,有時他們都得靠邊站了。

過了幾日宋子遇和鄧繁去布政司辦理報名的手續,正巧碰上高元化,宋子遇瞧著他眼底的青黑便知那日他們的勸說並未起作用,或許高元化也想多休息,裴氏恐怕也不會同意。在裴氏的眼裏讀書就該有讀書的樣子,寒窗苦讀,早起晚睡,日日對著書本才好。

報完名從布政司出來宋子遇又瞧見陳幼恩,陳幼恩如今瞧見宋子遇便想瞪眼,可如今鄉試馬上來臨,他自詡文采非凡,倒時在鄉試上壓他一頭也不錯。

鄧繁瞧著高元化問了他一句,高元化搖頭道,“我現在也拿不準,如今腦子渾渾噩噩,腦子都不清楚了。”

宋子遇和鄧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不說這個了,今日難得出來,咱們吃了飯再回去。”高元化提議道。

宋子遇和鄧繁也無不可,反正一頓飯的功夫罷了,裴氏還能來找他們麻煩不成。

然而他們飯到一半,裴氏竟然真的來了,眼見著高元化似乎喝了不少酒,有些醉醺醺的,頓時惱火,直接朝宋子遇鄧繁道,“兩位相公不讀書何苦拉著我家相公也如此浪費光陰,如今不過幾日的功夫便要考試,兩位相公到底是何居心。”

見她如此,宋子遇也不高興了,“那你日日將高兄累的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便是對他好了?”

裴氏臉色漲紅,“我家夫君勤學苦練日夜苦讀,自然不能與你們相比,我家夫君如何,輪不到你們置喙。”

“回去吧。”高元化喝的有些多了,苦笑道,“兩位兄弟回去吧,我就這樣了。”

說完裴氏扶著高元化走了,一路上還責怪他不該如此浪費時間。

宋子遇皺眉道,“高兄竟娶如此婦人!可惜,可惜!”

如何不可惜,若高元化當真因為裴氏誤了鄉試,那日後定然後悔,但這一切又豈是他們能說的,高元化了解自己的妻子還是將人帶了出來,他們又能怎麽樣。

回到家中宋子遇難免和徐容繡說起這事,徐容繡道,“我瞧著高相公也是個優柔寡斷易心軟的人,早知妻子如此,便不該將人帶到濟南府來,放在家中多好,帶出來了還是管不好,反倒讓裴氏拿捏住了,咱們心急也沒用。”她頓了頓,“如今便這樣,考不上進士還好,萬一考上進士做了官,那到底是他做官還是裴氏做官?”

宋子遇沒說話,顯然是認同徐容繡這話的。但旁人家的事他們著急也沒用,高元化顯然有些自暴自棄,他們該說的也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報了名後宋子遇和鄧繁便閉門不出做最後的沖刺,而徐容繡和李氏也不再出門,在家有時寫寫菜譜有時和李氏做做針線。

不過到了距離考試前五天的時候,徐容繡便打算親自下廚料理宋子遇的飯食了,倒不是不信任鄧家人,而是這幾天她琢磨了一套針對考生的營養餐,正好給宋子遇調理一下。

李氏聽說了便決定跟她打下手,兩個女人便真正的照顧起倆考生的飲食起居起來了。

如今濟南府來等候鄉試的人越發的多了,整個山東直隸這幾年積攢下來的秀才們都匯集到此,從下人口中得知外頭客棧已經一間房都不好找,甚至有考生直接租了柴房去住,每到這時候府城尤其靠近貢院的客棧都會人滿為患,客棧也能趁機大肆提價大賺一筆,由此徐容繡夫妻越發感激鄧繁夫妻,若非他們,恐怕他們夫妻也得住著熙熙攘攘的客棧了。

距離考試還有四天的時候裴氏突然帶著仆人哭著跑來了,一問才知高元化起了高熱,如今躺在床上生死不知。

徐容繡皺眉道,“請大夫了”

裴氏一楞,搖了搖頭,見漲幅高熱,她直接慌了神,首先想到的便是來鄧家這邊找人幫忙,仆人提議先去請大夫,裴氏還覺得他們人生地不熟,請個不好的大夫若是治不好怎麽辦。況且她要到鄧家來求助,孤身一人有危險怎麽辦。

徐容繡不知這些,見裴氏搖頭心中對她厭煩更甚,“如今高相公高熱,高太太不想著去請大夫倒是先跑這裏來了,我們這裏哪個是大夫還會看病不成?”

裴氏頓時白了臉,轉而面紅耳赤道,“你只管說幫不幫就是了。”

其實徐容繡不想幫裴氏,但生病的是高元化是宋子遇的好友同窗,他們若是不幫忙好像也說不過去。

宋子遇不悅的看她一眼,扭頭和鄧繁商議去請大夫了,裴氏見他走了急了,“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病著?你們不是自稱是相公的好友嗎,到了這時候不管他了?”

聞言徐容繡忍不住吐槽,“你是他娘子你都能忍心扔下他跑來這裏求助卻不想著先讓仆人去請醫,你有什麽資格說我們。我們跟你很熟嗎?”

裴氏臉漲的通紅,辯解道,“我一女子怎能孤身過來……”

“是啊,所以你和仆人來了,你相公躺在客棧裏生死未蔔。”徐容繡說完不想搭理她了,轉頭去忙了。

兩對夫妻也沒理會裴氏,派人先去請了城裏最好的大夫直奔客棧而去,到了客棧外頭,徐容繡攔住他們道,“高相公興許是得了風寒,你們馬上要考試,最好不要進去。”

鄧繁一想也是便讓大夫跟著仆人進去先看病人,幾人便在樓下等候。裴氏顧不得其他跟著大夫進去,問道,“大夫,我家相公如何?過幾日他還要參加鄉試呢。”

大夫奇怪的看她一眼,不悅道,“都累病成這樣了,還想著鄉試,你這做妻子的是怎麽做的。讀書固然重要,科舉固然也重要,那就不要命了?”

裴氏聽到大夫說高元化是累的,還有些不敢置信,“怎麽能是累的呢,相公身體一向好的狠,怎麽可能呢。”

那大夫是城中有名的大夫,見慣了這種臨考前病倒的,忍不住道,“這天底下的讀書人多了去了,好多書生都是臨考前覺得沖一下興許能中,可讀書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刻意如此有時會適得其反,身體受不住也是有的。每年因為勞累病倒的書生有不少。”

“那過幾天真的就不能考了?”裴氏帶著一點希望問道。

大夫皺眉,“你若執意讓他去,也得看他身體條件吧。”說完大夫開了方子讓她去抓藥便走了。

身後裴氏仍舊喃喃自語,“怎麽就不能考了呢,要是不能考了,那豈不是還得等三年,萬一三年後更差怎麽辦?那不和爹一樣一輩子是秀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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