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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全才小師弟【一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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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處置李銘的事情白梵沒有說一句,這件事好像也被白梵壓下來了,因為皇天學院的長老們沒來找絡青衣的麻煩,但路過碰見的時候絡青衣還是能看清那幾位長老眼底的怒意。

絡青衣撇了撇嘴,側身與幾位長老擦肩而過。

“這丫頭還挺有脾氣!瞧瞧剛才她那得意勁兒!”一名長老不願意了,連聲招呼都不打,眠月青衣真是太沒有教養了。

“行了。”另一位長老打岔道:“這話要是讓闕天休聽去,指定和我們沒完,有什麽話你放在心裏,說出來只會徒惹不快。”

那長老不高興的冷哼,甩著衣袖與其他長老一同離開。

絡青衣走到闕天休房外,她敲了敲房門,片刻,闕天休將門打開,一看是她站在屋外,詫異道:“丫頭,你怎麽來了?”

“找您有點事兒。”絡青衣指了指屋裏,“我方便進麽?”

“快進來。”闕天休也意識到她站在門口很不妥,便讓開身子讓她走了進來。

“丫頭,你是不是為了明天要當主事的事情來找我?”闕天休做著猜測,可惜他沒猜對。

“不是,這件事我已經應下了。”絡青衣搖頭,等闕天休關上房門,又用精神力向外探知了一圈,發現周圍並沒有人偷聽偷窺,這才道:“我來是找你要塢芷玉。”

“現在就要?”丫頭不是說再過些日子嗎?然後就他就把塢芷玉放在懷鏡那裏了。

絡青衣點點頭,“最好今日就能給我,我看夢櫻和淩聖初兩人是時候該開花結果了。”

闕天休了然,他摸了摸胡茬,剛要開口,卻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青丫頭。”闕天休古怪的笑了笑,“你剛剛叫什麽?夢櫻和淩聖初?夢櫻是誰?”

呀!

絡青衣面色微變,夢櫻的名字並沒在他們面前公開,所以大家都以為百裏夢櫻叫媚香,但現在她一個脫口將夢櫻的名字說出來,又免不了一番解釋。

絡青衣摸著鼻子,笑嘻嘻的擡頭,“夢櫻就是媚香啊,媚香是她的小名,我叫習慣了。”

“就叫夢櫻?沒有姓氏?”臭丫頭!這件事還瞞著他!

“您非得知道那麽多嗎?”絡青衣扯唇,見闕天休一副不罷休的模樣,只好如實招供:“名夢櫻,姓百裏,來自濯天大陸。”

闕天休知道百裏夢櫻的真名後也沒多問其他,“前兩日你說不急著要,我就將塢芷玉放懷鏡那裏了,你要是想要現在去懷鏡那裏拿。對了,懷鏡的傷勢如何?”

“病情有所好轉,傷口正在愈合,索性呼延遲那一劍沒刺中心臟。”絡青衣轉身準備離開,卻聽闕天休道:“青丫頭,李銘那事你做得對!不管如何,我都支持你。”

絡青衣腳步微頓,她輕聲笑了笑,紅唇微勾,擡步離開。

絡青衣又走回月苑,期間她看見了花幽年,總覺得幽年是在等什麽人,但她沒那麽好事兒,所以也就沒問。

絡青衣推開懷鏡的房門,看見水無痕站在一邊給懷鏡收拾碗筷,而懷鏡也已經清醒過來並吃了飯,側頭見走來的人是絡青衣,他扯出一抹笑,眼底聚滿了感激之情。

“懷鏡,你的傷口還疼嗎?”絡青衣走到床邊,見懷鏡面色恢覆了幾分紅潤,心底也松了口氣。

“不疼了。”懷鏡搖了搖頭,指著身邊的位置,“坐。”

絡青衣擺手,“我剛去找了院長,院長是塢芷玉在你這裏,我是來拿塢芷玉的。”

“在我空間裏,你等下。”懷鏡意念微動,可他找遍了空間,都沒看見那塊塢芷玉。

絡青衣瞧見懷鏡變化的臉色,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怎麽了?”

懷鏡咬咬唇,將空間手鏈褪下,遞給絡青衣,道:“塢芷玉不見了,我明明就放在空間裏了。”

絡青衣知道懷鏡不能說謊,他也沒有說謊的必要,但塢芷玉怎麽會不見了?

水無痕收拾好碗筷走過來,聽見兩人的話,便道:“有沒有可能是丟在哪裏了?”

“不會。”懷鏡面色沈重的搖頭,“院長拿給我的時候我就在沒有動過,我的空間烙印還在,就說明別人也沒動過。”

那怎麽會不翼而飛呢?

“今天或昨天可有誰來過?”絡青衣瞇起眸子,最近她總感覺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但究竟是什麽事她猜不出,可積壓在胸口的沈悶令她有些喘不過氣。

“昨天沒人來,今天在你之前花幽年來過。”水無痕淡聲開口,莫非這件事情與花幽年有關?

“幽年來看過懷鏡?”絡青衣微詫,想到方才在路口看見花幽年,眸光沈了沈。

“青兒,你是懷疑…”

絡青衣擡手打斷水無痕的話,她抿了抿唇,須臾,才道:“塢芷玉我會繼續尋找,既然是在皇天學院丟的,那麽它就還在皇天學院裏。”

自從來了皇天學院後,她與花幽年就很少見面,一來她將大半註意力都放在墨彧軒身上,二來她傷勢反覆,也沒時間去找花幽年聊天。其實今日的事情已經讓絡青衣對花幽年起了疑心,但兩人比較在龍騰學院相處了不短的時間,花幽年是什麽樣的人她也很清楚,所以她還不想將塢芷玉丟失的弄得人盡皆知。

花幽年與她並無怨恨,反而還是好友關系,她希望拿走塢芷玉的人與花幽年沒有半點關系。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趟。”絡青衣對懷鏡說完,便對水無痕點了點頭,水無痕送她離開,走出門口,水無痕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去找他?”

“嗯。”絡青衣點頭,“我們此來皇天學院沒帶什麽人,沒有人能幫我們尋找塢芷玉,而且墨彧軒也回來了,他留在我身邊的那些隱衛也回到了他手裏,所以我必須去跟他借人。”

“你就不怕他趁機跟你開條件?”水無痕勾起唇角,眸光落在她帶面紗的側頸上。

絡青衣煩躁的揉著眉心,“就算他開條件我也得同意,當初我答應夢櫻一定要找到塢芷玉,話都放出去了,如果現在告訴夢櫻說塢芷玉丟了,還不如給我找個地縫讓我鉆進去。”

水無痕笑著拍了拍她的肩頭,溫聲道:“別讓他欺負的太狠,找到機會就欺負回去。”

絡青衣兩手握拳,明眸內閃過一抹慧黠的亮光,她點頭,唇邊揚起一抹笑容,對水無痕道:“這是自然!我每時每刻都在找機會,等著看吧,我一定要欺負死他。”

水無痕看著絡青衣的身影漸漸遠去,他笑著搖頭,轉身又走回了房裏。

風苑

“爺,您明兒個不去競技場真的好嗎?”奕風正在屋裏勸那個懶散趴在軟塌上的男人。

墨彧軒拿著鏡子照在唇角上,手指輕按,低沈道:“你認為爺這樣能去麽?”

“能啊,爺照樣是所有男人最俊美的,您若不去,白院長一定會派人來催的。”

墨彧軒唇角上的紅痕已經變淡,可他怎麽看都覺得這抹紅還是太紮眼,他不想到時候收到的全是探究的目光,這事也怪那個臭丫頭,一口咬得這麽狠不說,還破壞他在外人面前的俊美形象!

墨彧軒將鏡子扣在一邊,從軟塌中坐起身,唰的一聲打開折扇,扇了兩下,面上有些猶豫。

“爺,您明日就去吧。”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您都多大的人了。

“爺在想想。”墨彧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奕風識趣的摸著鼻子退下去,可他剛出門口,就看見絡青衣大搖大擺的走來,他轉頭向屋裏喊道:“爺。”

“滾出去!爺說了再想想,別在爺身前晃悠!”墨彧軒一直低著頭,故而並沒看到在他眼前晃悠的人其實是絡青衣。

絡青衣站在他身前,反手指著自己,紅唇微掀,“你叫我滾出去?”

墨彧軒擡頭一看,紫眸裏染上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小青衣?”

絡青衣本來想說別叫的這麽熟悉,後來想到她此來是求人,有些話不該說就絕對不能說。

“爺,那我滾出去了?”說著,絡青衣轉身就往外走,卻聽身後傳來一道輕佻含笑的聲線,“站住!”

絡青衣哼了哼,繼續向前走,她偏不站住!

墨彧軒無奈的搖了下扇子,算了,還是他過去吧。

絡青衣還沒走出門口,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腕,她偏頭看去,見墨彧軒正笑盈盈的看著她,餘光瞥見他手裏的那把折扇,心思一動,跟著他的腳步被他拽回了桌邊。

“找爺有事?”墨彧軒遞了一杯茶給她,絡青衣仰頭喝的一幹二凈,來回折騰這麽多次都快渴死她了。

“想和爺做個交易。”絡青衣坐在桌邊,突然覺得這情景有些熟悉,她不禁想到在雪月皇宮的時候她也是像這樣坐在他對面,甚至兩人的姿勢都沒變。

“哦?說來聽聽。”墨彧軒挑眉,折扇輕輕的敲了敲手心,看來他對絡青衣的話很感興趣。

“我想跟爺借幾個人去調查一樣東西。”

“好處。”

“這個…算不算好處?”絡青衣拿出玉骨扇放在桌上,眸中滿是自信的光彩。

果然,墨彧軒一看見玉骨扇,紫眸瞬間一亮,長指徑自向玉骨扇伸了過去,兩指捏著扇柄在手中轉了個彎,玉骨扇在半空劃開一道半圓弧度,骨扇襲來破風之音,墨彧軒有幾分狐疑,他怎麽一眼就看上了這把扇子?而且還把玩的這般熟悉!

墨彧軒看向絡青衣,只能瞧見她眸底的自信,便說:“把面紗給爺撤了。”

絡青衣微勾紅唇,伸出一根手指輕搖了搖,緩緩道:“我可以卸下面紗,但是爺要答應我第二件事兒。”

墨彧軒嗤笑,“那你還是帶著吧,爺又不是沒見過你長什麽樣,只是爺不喜歡有人戴著面紗聊天,這把骨扇爺甚是喜歡,想借幾個人,你說。”

“不多,借二十個吧。”

二十個還不多?不過對於這位手下有幾百號隱衛的爺來說的確是不多。

“尋找什麽東西?”

“一塊寶玉。”絡青衣回答的很是巧妙,也故意勾起了墨彧軒的胃口,墨彧軒湊近她,笑著開口:“能不能和爺說說,什麽寶玉?”

“不能。”絡青衣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剛才她還和水無痕說要找準機會欺負欺負他,要是讓墨彧軒這麽輕易就知道了,那還有什麽神秘可言?

墨彧軒的臉色從沒有這麽黑過,這臭丫頭,什麽事情還瞞著他?切!等他詢問派出去的人不就清楚了?

“爺。”絡青衣怎麽會不了解他?“如果你敢問你手下人,我就將這把扇子要回。”

“你送了爺東西還要回?”

“誰說這是我送給你的?”絡青衣笑瞇瞇的拍了拍他的臉,“我就是拿給你玩玩,可別當成自己的東西了,等找到東西你還是要還給我的。”

某爺感到很憋屈,非常憋屈,她這是逗弄孩子呢?

絡青衣瞧見墨彧軒不悅的神色,面紗下的紅唇勾了勾,她在心裏偷樂,看來他失憶還是有好處的,拿他自己的東西坑他,這感覺真美妙!

……

一日匆匆而過,清早,絡青衣就已經穿戴整齊來到了競技場。

今天是學院個人比試的最後兩場,象征的意義非凡,雖說現在的結果是龍騰學院領先一局,但這並不代表著最後的勝利。

絡青衣站在高臺上,俯瞰下面兩方學院的學生,一眼就看出了差距,一邊只有五十人,一邊有幾百人,這陣容,立馬顯得龍騰學院有些可憐。

絡青衣轉眸,墨彧軒的那個位置空著,她撇撇嘴,朗聲道:“今日將決出個人比試的最終決勝者,第六場,皇天學院先出人。”

皇天學院的幾個領頭人湊在一起不知道再說什麽,他們決定好後,便道:“這一場,我們皇天學院派瀾歡出戰。”

瀾歡梳著麻花辮走上競技臺,她拿著自己的劍,環掃了一圈,道:“龍騰學院,誰來?”

花幽年咬牙,本來這場是曲遙千接戰,她是下一場,但因曲遙千受傷,所以她只能硬著頭皮上場。

“我來…”花幽年聲音有點低,她走上競技臺,轉頭看向絡青衣,眼中還有一絲膽怯。

絡青衣對她頷首,無言給她勇氣,花幽年點點頭,握著劍的手一點點收緊,深呼吸了一口氣,便對瀾歡道:“開始吧。”

瀾歡甩開劍鞘,亮出一把白色的劍,直直的朝花幽年飛來。

花幽年臉色一白,步步向後退,看得龍騰學院的學生心裏十分著急,花幽年和瀾歡的玄技相當,她怎麽不還擊啊?

要是輸給瀾歡,那麽最後一場的主動權也就丟失了。

瀾歡見她不還手,也知道現在是極好的機會,身子一轉,拿著劍甩出一道劍氣,這道劍氣將花幽年逼的開始躲閃。

“幽年!還手啊!”察小十站在下面喊著,她緊張死了,最後一場個人比試由她出戰,自己已經預料到結果,可花幽年如果有勝利的機會就不能放棄。

花幽年聽見了察小十的話,她咬著牙擡劍還擊,兩柄劍叮的一聲碰在一起,瀾歡雙手握著劍向下壓,花幽年沒站住,噗通一聲單膝跪在石面上,膝蓋傳來絲絲的疼痛,她臉色更白,眼看手裏的劍就要脫手。

絡青衣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她不知道花幽年是真打不過還是假打不過,但她知道,此時的幽年當真是抵擋不住了。

花幽年緊緊的抓著劍,瀾歡漸漸握著劍逼至她的肩膀上,白色的劍光一閃而過,絡青衣突然在此時出聲:“第六場個人比試,皇天學院瀾歡勝。”

花幽年連忙看向絡青衣,卻因她戴著面紗反而看不清她臉上是什麽神色,花幽年目光一暗,心,開始漸漸下沈。

瀾歡得意的收回劍,並將劍放在身後,揚著頭走下競技臺。

“幽年,快下來啊。”察小十見花幽年失神的跪坐在競技臺上,連忙對她招手。

花幽年回神,滿含愧疚的看了絡青衣一眼,慘白著一張臉走下競技臺。

皇天學院的學生們越來越高興,眼下就剩最後一場個人比試了,這一場,他們不管派出誰都能贏,誰讓龍騰學院那邊已經沒人了呢!

“第七場個人比試,龍騰學院…”絡青衣的視線落在察小十身上,只見她緊張的扣著十指,對自己搖了搖頭。

絡青衣心裏幾近吐血,在這個時候察小十說不想上場?逗她玩呢!

“我來!”聲音一落,絡青衣立即看向聲音來源處,眸中摻雜了幾分不可置信。

清流站在競技臺邊,他對絡青衣輕輕一笑,指了指她身側的位置,絡青衣偏過頭,眸子睜大,這混蛋是什麽時候來的?

墨彧軒慵懶的倚靠著曼陀羅花椅,手裏把玩著質感溫滑的玉骨扇,見絡青衣朝他看來,他懶懶一笑,算是回應。

絡青衣回頭,以眸光示意清流,你真的要上場嗎?

清流頷首,優雅的拿出一把劍,在闕天休覆雜的目光下走上競技臺。

白梵眸子一動,他看了闕天休一眼,眉頭不禁皺了皺。

絡青衣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她從未想過清流會替代察小十上臺比試,因為她從來也不敢想。

“皇天學院,當歸迎戰!”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傳來,皇天學院的學生一聽這聲音立刻沸騰,他們臉上的激動不亞於瀾歡贏了比試。

當歸,皇天學院唯一的一位全才小師弟,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白梵笑而無聲,他睨了闕天休一眼,闕天休面上的覆雜漸漸變為驚訝,同樣向白梵看來。

“他就是你信裏跟我說的那個什麽都會的全才?”闕天休的聲調有些啞,他媽的!他這輩子做夢都想有個這樣的學生啊!

“是他。”白梵點了點頭,當歸不僅是他的驕傲,還是他們皇天學院的驕傲,雖然這一場比試未開始,但他們都知道誰輸誰贏。

有當歸在,龍騰學院還想贏麽?

絡青衣清亮的眸中掀起一絲波瀾,即便墨彧軒再逆天,他也不是全才,如果皇天學院有當歸出場,那麽接下來的比試應是皇天學院勝利無疑了。

絡青衣緩緩閉上眸子,釋放出一絲精神力去感知,此時當歸正好飄身落在競技臺上,他擡頭望去,就看見高臺有一名戴著面紗的青衣女子輕閉上雙眸。

當歸是地玄之境。

絡青衣睜開雙眸,以清流的玄技根本就不是當歸的對手,兩方差距明顯,這最後一場個人比試還有必要打下去嗎?

墨彧軒依舊懶散的倚著椅背,場下如何皆與他無關,他只把玩著玉骨扇,並時不時的看絡青衣一眼。

清流看著當歸,優雅的擡起手,緩緩道:“在下清流,願與你一戰。”

當歸回望向對面的人,眉頭一皺,對他擺手,“我不和你打。”

清流微楞,他將手放下,清澈的眸子裏劃過一抹異色。

絡青衣轉換目光,視線落在當歸身上,這人好生有趣,竟起了個藥名!她將白梵與闕天休的對話聽了進去,發現當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當歸的白白凈凈的模樣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男孩,若說起來,他和墨子齡的身高差不多,但唯一有區別的就是那雙眼睛,墨子齡漂亮的鳳眸裏滿是狡黠,而當歸桃花眸裏清澈和清流差不多。

她能看出這是個沒有心計的少年,大概他是為了皇天學院的榮譽趕回來的。

“我不和你打。”當歸又說了一遍,他擡頭看向白梵,一臉恭敬,“院長,這最後一場比試我可以自己挑選對手嗎?”

白梵最喜歡的學生就是當歸,故而對於當歸的要求他向來有求必應。

“可以。”

白梵的回答在當歸的意料之中。

他遙手一指,方向落在絡青衣身上,笑著開口:“那我想和她打。”

絡青衣一驚,瘋了吧!她一個黃玄和地玄打?她不趴下才怪!

“我不和你打。”絡青衣將當歸的話如數奉還,她撇了撇嘴角,又道:“我是本場比試的主事,你沒有權利要求我必須要和你比試。”

當歸撅嘴揉著衣角,他昨日就聽說了這位大姐姐的事情,所以他才想和她打上一場,誰知道被她當眾拒絕,想著想著,白凈的臉上便染上幾分失落。

絡青衣不為所動,答應就是找死,她可不認為自己能僥幸打贏,再說當歸點名要她對戰,就說明當歸已經知道了她前兩日做出的事情,黃玄對地玄,她還是老老實實站在高臺上吧。

“那好吧,我和你打。”當歸看著清流點頭,他知道自己不用出劍就能打贏,但這樣的勝利真是有些無趣!身為一個全才真是太郁悶了!他連個對手都沒有,唉……。

清流明白他的結果只有輸,但既然他上來了,就要盡全力與他打一場!他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麽會上來,等他後悔的就已經站在競技臺上了。

“慢著!”清流還沒擡手,身後便落下一抹身影,隨之傳來一道不帶感情的聲音。

這聲音很熟悉。

清流沒有轉身,只是如松柏般站在競技臺上,清澈的眸子動了動。

秋笑白!

絡青衣怔了怔,他怎麽來了?

闕天休立刻站起身,他向前走了一步,臉上神色晦暗。

雖說鬥泠大陸沒人知道秋笑白的身份,但…難保會有人查出來。

“院長,弟子秋笑白來遲了。”秋笑白在闕天休想要開口之前攔住了他的話,龍騰學院的學生們一看是秋笑白,一個個神色大變,魔界的魔尊也要來湊熱鬧?

不對!秋笑白應該是來幫他們的,可秋笑白如今的身份……

“你…”闕天休遲疑開口:“確定要代表龍騰學院的學生參與這個人比試的最後一戰?”

“學生確定。”秋笑白面色正常,他點了點頭,並不懼他的身份會在此時被曝光。

當歸能感覺的到從秋笑白身上散發氣勢,他眼睛一亮,笑著對秋笑白問道:“你是龍騰學院學生?”

“是。”秋笑白回答的很簡略,闕天休並沒有將他逐出學院,按道理來說他還是龍騰學院的學生。

“你的玄技不低呢。”當歸見到他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或許是他久未逢敵手,所以才會這般高興。

“你也是。”秋笑白站在清流身前,清流轉身走下競技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

“我願意和你比試。”當歸拿出佩劍,桃花眸內滿是興奮。

秋笑白沒有回應,因為他站在競技臺上就是最好的回應。

叮咣——

競技臺上已有兵器相接之聲,絡青衣擡眸望去,面紗掩蓋的神色有些沈重,秋笑白來了鬥泠大陸,那麽霧聲和南樓呢?

銀華到了鬥泠後便自行在她身邊消失,就好像她剛到忘赟一樣,莫非,他們暗地裏有什麽計劃?

還是說,鬥泠大陸藏有神器?

當歸手裏的劍發出陣陣清吟,許是他很久沒有對手,所以這一戰他打得很暢快。

秋笑白倒是沒有多餘的感覺,對於他來說,這一場比試不過是幫絡青衣而已,如果絡青衣不在,他亦不會來。

秋笑白感覺到當歸凝聚了所有玄氣,並將玄氣註入那把劍中,他眉心一皺,手腕一轉,玄氣夾雜著魔氣同樣註入劍裏。

他哪來的膽子,竟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動用魔氣?!

絡青衣面色愀變,只是她戴著面紗,所以眾人看不到絡青衣變化的臉色。

秋笑白動用了極小一部分魔氣,因為他不想在於當歸耗時下去,魔氣隱藏在玄氣中,故而臺下的人也看不出來。

若說這裏能看出來的人除了絡青衣,也就只有墨彧軒和白梵二人。

墨彧軒眸中的笑意更為幽深,他懶懶輕笑出聲,本來還覺得這場比試無趣,但見到這一幕,他忽然認為這場比試很有看頭。

白梵心裏一緊,那晚他在李銘的屍骨中發現了魔界氣息,當時他就在想是不是魔界的魔妖來了鬥泠大陸,現在看來果真如此!但他沒有吱聲,因為他瞥見了闕天休一直提心吊膽的神色,所以明白了幾分。

當歸鬥志昂揚的劃出幾道劍招,即使秋笑白用了魔氣,兩人也是處於持平階段。

秋笑白看了眼眸色冷然的絡青衣,又將魔氣註入了兩分,提劍與當歸手裏的劍相擊。

砰——強大的沖擊力向四周擴散,競技臺兩側的學生接二連三的倒在地上。

這股氣流同時也將百裏夢櫻,水無痕,無妙逼得向後退了數步,等他們退到安全地帶時才發現他們所站的位置離競技臺竟有五百米開外。

高臺之上的絡青衣也感覺得到這股波動,她身形不穩的晃了晃,差點像華主事一樣栽下去。

墨彧軒眼疾手快的將她攬在懷裏,絡青衣聞見他的氣息,便安穩的待在他懷裏,並趁機揩了把油。

高臺上有幾位玄技處於玄玄之境的長老從椅子上跌了下去,等到沖擊力散去,他們才爬起來重新坐在椅子上,一張張臉上滿是羞憤,丟人丟到家了啊。

競技臺上的煙塵漸漸被風吹散,眾人看向還站在競技臺上的兩個人,驚訝的發現兩人無一人受傷,且他們還保持著最後的動作。

當歸挑眉,他手裏的劍落在秋笑白的肩膀上,再往前一寸就能劃開秋笑白的脖頸。

秋笑白微笑,他手裏的劍指著當歸的胸膛,同樣的,再往前一寸就能刺進當歸的心窩。

即便秋笑白用上了魔氣,也不得不承認這位皇天學院最小的師弟很有能耐!

絡青衣從墨彧軒懷中站起身,她愕然片刻,這一局,竟然是平局!

這要怎麽宣判?

絡青衣有些為難的看向白梵,白梵神色平靜的坐在椅子中,他接收到絡青衣投來的目光,唇瓣動了動,“個人比試中學院無輸贏,每局個人比試的勝利者都能得到一粒由皇天學院送出的中上品聚氣丹。”

中上品聚氣丹?它相當於中上品聚靈丹,玄技不達到地玄之境以上肯定煉制不出,想來這些丹藥都是出自白梵之手。

能得到中上品聚氣丹是他們莫大的榮幸!皇天學院勝利的那幾人站起來後歡呼聲不斷,有了這粒丹藥,處於鬥氣瓶頸的人就能向上晉升一段!

有人羨慕的看著他們,求之不來的中上品聚氣丹啊,簡直是萬金難求!

絡青衣和水無痕並沒有那麽開心,因為中上品的聚氣丹對它們來說沒有什麽吸引力,絡青衣現在有神農鼎,所以她玄技不到地玄也能煉制出中上品丹藥。

當歸與秋笑白紛紛收回了手,若細看,興許有人能發現秋笑白脖頸上滲出的血絲與當歸胸口處被割裂的衣裳。

“秋師兄,我能和你做朋友嗎?”當歸收好劍,高興的向秋笑白跑來。

秋笑白走下競技臺,搖了搖頭,“我不與人交朋友。”

當歸垮下那張白凈的小臉,不死心的問著:“你為什麽不與人交朋友?”

秋笑白沒有答話,難道他要告訴當歸,他所有的朋友都是魔妖?

等等,他好像落下了一個人……

秋笑白將當歸甩開,大步走向絡青衣,開口第一句就是,“懷鏡如何?”

“人在月苑,你自己去看。”絡青衣丟給他一句話,剛向前走兩步就被當歸纏上。

“大姐姐,我叫當歸,我能和你做朋友嗎?”當歸咧開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

絡青衣皺眉,這孩子怎麽逮到一個就要和人做朋友?

“大姐姐。”當歸很有耐心的跟著絡青衣,使得絡青衣面露不耐,“我叫絡青衣。”

“絡青衣?”當歸唔了一聲,“不是眠月青衣嗎?”

絡青衣驟然停下腳步,側頭看向當歸,這孩子知道她叫什麽還一口一個大姐姐?原來他只是看起來無害啊!

“嘿嘿,青衣姐姐。”當歸想去抱她的手臂,卻被絡青衣側身躲過。

“哇!青衣姐姐,你的靈敏度很高啊!”

絡青衣好笑的看著他,還不是為了躲他麽?

“青衣姐姐,你還沒有回答我,你能和我做朋友嗎?”

“不能。”絡青衣抿了抿嘴角,吐出兩個字。

“為什麽?”當歸很是郁悶,他在學院裏就沒朋友,師兄師姐們從來都以嫉妒的目光看他,所以他經常不回學院。

“因為我不與草藥做朋友。”

“可是我父親姓當啊。”當歸撓了撓頭,這也能怪他嗎?

絡青衣輕笑,這孩子是挺好玩,只可惜她不想與皇天學院的任何一人有聯系。

絡青衣擡步想離開,無奈當歸黏著她,一口一口姐姐的叫著,無妙正好走來,面色一沈,對當歸道:“一邊玩去!她是小爺的姐姐,你在胡亂叫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縫上?”

當歸雙手一掐腰,“你可以試試啊,看看是誰縫誰。”

無妙瞪著他,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孩子威脅了?但是還別說,這孩子他打不過。

無妙囂張的氣焰一低,立刻擠到絡青衣身邊,對當歸揮手,“別再來纏著我姐,你看前面那個白衣男子沒有?小心他收拾你!”

當歸立馬看向前方笑意盈盈的白衣男子,眸色大亮,“我要去和他做朋友。”

絡青衣嘴角一抽,拽著無妙就準備離開,他們盡量不和這位全才小師弟搭上一點關系。

絡青衣走了幾步,面前就灑下一抹人影,絡青衣一擡頭,一看是闕天休,癟著嘴叫了聲:“院長。”

闕天休奸笑著:“青丫頭,你怎麽沒把當歸拐來?好讓他脫離皇天學院,成為我們龍騰學院的學生。”

絡青衣默然。

其實她很想說院長您是想要個這樣的學生想瘋了吧!

“老不休!你敢在背地裏拐帶我學生?”白梵聲音壓抑,可絡青衣還是聽出了他話裏的壓抑。

闕天休幹笑著逃跑,白梵立刻跟上,兩人一路鬧著走遠。

“姐,你說秋笑白怎麽會突然回來?”周圍已經沒多少人了,就連墨彧軒和當歸也不見了蹤影,估摸是墨彧軒將當歸甩開了。

“原因很重要嗎?”絡青衣對無妙笑了笑,她拿下面紗,脖頸上的紅梅已然消淡。

無妙擰起眉頭,忽然眼前閃過一抹身影,他驚詫的喊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當歸笑著歪了歪頭,“我追不上他,於是就只能回來了。”

無妙無語,這孩子纏人真有一套!

當歸突然呀了一聲,指著絡青衣道:“青衣姐姐呢?剛才青衣姐姐還在你身邊啊。”

敢情是她卸了面紗這孩子就不認識了。

絡青衣淺淺勾唇,給無妙使了個眼色,無妙立刻會意,“她往那邊走了。”

“那你身邊的這位大姐姐又是誰?她怎麽和青衣姐姐穿的一樣?”

“你怎麽那麽多問題!”無妙沒耐心的對當歸吼了一句,他沈著臉轉頭就走,走時還不忘拉上絡青衣。

但當歸哪是那麽容易就能甩開的?

無妙被當歸纏的想要吐血,他幾次想說這個女人就是絡青衣,但當他瞥見絡青衣的眼神後就將這句話收了回來。

突然,絡青衣被一抹身影擄走了,無妙剛要去追,卻發現那人是墨彧軒,他終於送了口氣,等墨彧軒飛遠後,他道:“其實站我身邊的人一直都是絡青衣。”

當歸眨了眨眼睛,眼睜睜的看著墨彧軒將絡青衣帶走,他躊躇了一下,最後揚起頭,對無妙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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