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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魔尊九獸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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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奕風眸內的猩紅之色盡褪,他搖了搖頭,突然看見站在他面前的墨彧軒與絡青衣,又看見上半身赤裸的無妙,腦海中浮起剛才的畫面,一瞬間神色變得極為驚駭。

“爺。”奕風低下頭,俊逸的面容上盡是羞愧,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能自控了?

墨彧軒笑著睨了他一眼,薄唇微勾,扯過絡青衣的手便走了出去,奕風苦果已嘗,他沒有再訓斥的必要!只能說小青衣這藥效真是太霸道了!

“姐,你把我也帶走啊!”無妙低啞著嗓子喊道,他打不過奕風,就算他不能人道,他也怕遭遇奕風辣手摧草,所以這個時候跟在絡青衣身邊最為保險。

絡青衣回頭睞了他一眼,看他嘟唇顫抖的模樣,招了招手,笑道:“你長腿了,自己跟上來!”

無妙狠狠扭頭狠狠的瞪了奕風一眼,便跟在絡青衣身後跑了出去。

奕風想要叫住他說聲對不住,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低聲嘆氣,算了,今後以行動補償無妙那顆脆弱的心吧!

……

“父皇。”墨盵嘢身著一襲金黃色太子錦袍信步走進大殿,他擡頭看著站在玉宮階之上,滿臉陰沈的墨泓,鳳眸內劃過一抹冷色,便在玉宮階下站定。

“嘢兒。”墨泓看向俊美邪魅的墨盵嘢,點了點頭,問道:“鸞焰的事情可都辦妥了?”

“回父皇,兒臣都已處理妥當,這是鸞焰君主的臣服書。”墨盵嘢從袖中掏出一張蓋有印璽的龍紋信紙,抖了抖,由一旁的南常雙手接過走上玉宮階呈給墨泓。

墨泓掃了一眼,便將那張臣服書放在桌案上,面上的陰沈稍霽,又問:“昨夜…你九弟何時進的新房?”

“兒臣不知。”墨盵嘢搖頭,語氣一低,“兒臣見他二人行完禮後喝了杯水酒便離開了,並不知道九弟是什麽時候回的房間。”

一提這件事墨泓心裏就窩火,大掌拍上桌案,怒道:“這個混賬!不跪朕也不跪天,竟然去跪那個女人!”

“父皇息怒。”墨盵嘢並沒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到,聲音十分平靜,反而是南常嚇得一張臉慘白,好懸沒被嚇尿。

墨泓重重的哼了一聲,甩著袖子,不耐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朕可是給過他機會。既然他肯為了一個女人丟棄江山,那麽朕也無需再顧忌什麽!嘢兒,對於這天下,你可感興趣?”

墨盵嘢神色微變,邪魅的俊顏上籠上一層雲霧,嘴角一挑,低魅出聲:“兒臣只想替九弟清除障礙,扶持九弟上位,對於這天下並不太感興趣。”

“你也要學他?”墨泓的氣息有些不對,看向墨盵嘢的目光又多了一層晦暗不明。

“兒臣不敢。”墨盵嘢搖了搖頭,他做這一切只是為了報恩,從無半點對皇位的肖想!

墨泓瞇了瞇眼睛,從上向下看只看得到墨盵嘢頭上束發的紫金冠,他原想著若墨盵嘢點頭便將這雪月交到他手裏,畢竟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可現如今連他也不願,莫非這皇位還是塊燙手的山芋?人人摒棄?

“父皇?”墨盵嘢發覺墨泓一時無話,擡起俊美的臉龐擡頭看著他,當觸及墨泓眼底的思慮時眸光一閃,笑道:“若父皇沒什麽事情兒臣就先下去了。”

墨泓打量了他一眼,想到他從鸞焰回來還沒好好休息,於是擺了擺手,沈聲道:“去吧!”

“多謝父皇。”墨盵嘢拱起手,轉身走出九霄宮,剛踏出九霄宮,便吐出一口濁氣,墨盵嘢看著天上淺淡的流雲,心底的陰郁逐漸化開。

“殿下。”溯郤出現在墨盵嘢身後,來得不知不覺。

“說!”

“九皇子攜著九皇子妃出府了。”

“嗯?”

“九皇子說要勞逸結合,便領著九皇子妃去城郊賞花了。”

“勞逸結合?”墨盵嘢勾了勾唇角,手指不自覺的按在腰間,想到出宮前絡青衣賞他的那一刀,也想到昨日二人跪拜的情景,心頭抑制不住的酸澀起來。

溯郤沒有再說話,反而又像來時那般輕飄飄的隱了下去。

……

層層海浪拍擊著海岸,朵朵浪花翻滾上岸又被後面的海水吞沒,波濤湧動聲逐漸加大,沒過了海邊赤裸交纏不知疲倦的男女身上。

顧琉汐紅著面頰仰躺在甯狐身下,雙手緊緊摟著他寬厚的後背,小嘴半張,吐出一聲聲嬌滴滴的輕吟。

甯狐桀笑兩聲,不多時便結束了這一切,拍了拍還沈浸在喜悅中顧琉汐的臉頰,顧琉汐迷蒙的眸子緩緩變得清亮,藕臂勾上他的脖頸,沙啞地喚了聲:“尊主。”

“晉升到九段了?”甯狐探上她的脈搏,驚訝的開口。

“嗯。”顧琉汐點了點頭,滿面紅霞的臉頰看起來更為吸引人。

“聽說昨日有神獸來找你?”

“我都拒絕了!”顧琉汐面色一變,生怕甯狐誤會什麽,她知道自己是孤淵島上唯一的女人,可她此時也只是甯狐的女人,若被他發現自己與其他神獸有染,定會掐斷她的喉嚨。

“為何要拒絕?”這語氣聽起來更是不悅,說出來的話讓顧琉汐大吃一驚,難不成他還想讓別的神獸與他共同分享自己?

“因為…我是尊主的女人。”

“女人?”甯狐擰著眉頭,將顧琉汐的手腕握的通紅,“以後不許拒絕,聽見沒有?”

“為何?”顧琉汐忍著疼痛咬唇,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紅腫,美眸內沁出點點淚光。

“你只管乖乖聽話便是。”甯狐並沒告訴她原因,反而握的更緊,更是讓人猜不透這是何意。

變態!顧琉汐在心裏恨恨的罵了一句,面上卻屈意笑著:“琉汐明白。”

“這才乖。”甯狐緩緩松了她的手腕,看向正在島上奔跑的幾只神獸,淫笑一聲,便又看向顧琉汐,道:“待過些日子,本尊便帶你走出孤淵島。”

“可以出島?”目光噌的一亮,顧琉汐的眼底滿是期盼,她曾以為這輩子會受他的折磨。

“現在,還不是時候。”甯狐看著她的模樣桀桀一笑,念了一道口訣,周身湧起無數黑色的濃霧,他突然變成一只長相怪異的獸,拖著顧琉汐的腳踝向海裏走去。

此時城郊

絡青衣伸開雙臂平躺在花海之中,身邊躺著勾著嘴角,面上盡是滿足的墨彧軒,兩人十指緊緊相牽,怕這時用情深與共來形容再貼切不過了。

“墨彧軒。”絡青衣側過頭喚著他,聲音又柔又輕。

“嗯。”墨彧軒懶懶的回了一聲,倦怠著半瞇著紫眸,嘴角的笑容無邊擴大。

“親也結了,人也給了。你不該考慮接下來要面臨的事情了嗎?”

“這皇帝爺不當了,雪月爺也不要了,爺還要考慮什麽事情?”墨彧軒挑眉,同樣轉頭看著她,指尖勾著一縷垂落在肩的青絲,面容如水溫柔。

“皇上會這麽輕易放過你嗎?”絡青衣道出心中的擔憂,雖然她不希望墨彧軒當什麽皇帝,可也不希望他閑散一輩子。

“不會。”語調依舊散漫,似乎並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可那雙紫眸內流露出的深沈還是出賣了他。

“你打算如何?”絡青衣抽出手指轉而握住他的手掌,面上也多了幾分鄭重。

“不如何。”墨彧軒半坐起身,側頭看著她,將那青絲勾至她耳後,輕輕一笑,“父皇不會對爺如何的,小青衣放心。”

“真的嗎?”絡青衣皺眉,“我聽說他派去尋你回宮的隱衛都被你滅了。”

“嗯。”墨彧軒毫不避諱的承認,父皇總共派了兩撥人,而這兩撥人中只有一人是他故意放回了京都,其餘人皆歿。

不是他心狠手辣,只是若沒他的狠心,此時的父皇便一定會有動作,他總不能讓小青衣置於危險之中,近兩千條人命換她一人平安,他認為值得。

雖然這殘忍了些,可傾盡這天下都沒法比絡青衣相比,兩千條人命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那國師呢?”絡青衣不知道墨彧軒為她都做了什麽,只是想到至今還沒見過的國師,心底隱隱發慌。

“或許不會吧。”墨彧軒輕嘆,似乎想起逼他學習蠱術的那個男人,竟也有些無可奈何起來。

“或許?”絡青衣挑眉,能讓墨彧軒都拿捏不準,說明這位國師還真不好對付,只是她很好奇,百年締約被毀,國師竟然沒有動作?

“爺今日帶你出來是領你欣賞風景,可不是讓你更憂心的。”墨彧軒含笑的面容一板,有些事他來擔心就好,只要小青衣安心的待在他身後,由他遮風擋雨護她安穩一生。

“那我們換個話題。”絡青衣突然想到一件事,趁著現在鼓足了勇氣開口:“我想和無妙回忘赟。”

“帶著爺?”墨彧軒涼涼的瞥了她一眼,昨日剛成親,還沒親熱夠就又要奔波?

“你不想去就留在這裏等我回來。”絡青衣小心的措詞,其實她回忘赟是為了摘取還缺的最後一株草藥,那什麽皇帝看一眼就好,辦完事她就回來,絕對不多做逗留。

“你要丟下爺?”驀地,語氣冷了下來,絡青衣小心肝直顫,她又說錯話了嗎?

“爺要是想跟著我也沒什麽意見。”

“你敢有!”

“不敢。”絡青衣摸著鼻尖,聲音越來越弱,還真是她說錯話了……

“何時走?”

“嗯,就這幾日吧。”索性她也不措詞了,反正說什麽都是錯的,墨彧軒也不舍得真把她怎麽樣。

“好,爺叫人收拾東西。”墨彧軒回答的爽快,卻讓絡青衣大為吃驚,滿臉訝異的看著他,“我以為你會阻攔。”

“你想去哪裏爺還不讓了?”墨彧軒挑眉,他可是要寵著這個女人的,自然她說什麽就是什麽,只要帶著他,明日走他也不反對!反正回來也是為了正大光明的娶小青衣進門!

絡青衣忽然一笑,咧著嘴角撲進他懷裏,蹭了蹭他的肩膀,柔聲道:“我真感動。”

墨彧軒順著她的後背,輕輕笑著,咬著她的耳朵,低聲道:“那今晚繼續?”

繼續什麽?絡青衣懵了片刻,當她反應過來後不由得磨牙,這混蛋還真是會為自己謀福利呀!

只是……她為什麽要拒絕?

絡青衣回咬著他的耳朵,聲音同樣很低,“我要在上,昨夜你說了以後讓我的。”

墨彧軒笑笑沒回答,低頭覆住了那兩片柔軟的紅唇。

長空如洗,浮雲悠悠,滿地鮮花如水波般蕩漾。兩人置身於花海中,如同花中精靈般美麗夢幻。風乍起,妍麗的百花在兩人身旁盡情綻放,散發著縷縷悠悠的花香。

夜色漸深,軒王府內石燈長照,各個院落都陷入一片夜的寧靜之中,偶爾有不和諧的聲音傳出,仔細聽,那是無妙的呼嚕聲。

而墨彧軒與絡青衣居住的主房卻是不得平靜,有人剛品得期中三味,自然不願就此停歇,可卻是氣壞了那妖冶瑰艷的女子。

“墨小賤!你他丫的說話不算話!白天答應讓我在上,你他娘的怎麽又給我按下去了?”絡青衣一雙眸子內噴著火焰,好無恥的一個男人!這一天的期待都變成泡影了,她就不能實現偉大的領土爭奪夢了麽?

墨彧軒壓抑著喘息,忽然停住不動,在她耳邊說道:“爺說的是以後讓你,以後,不是現在。”

“你特麽是在逗我?”絡青衣恨恨的擰了一下他的嘴巴,眸中火焰更濃,他就欺負她打不過他,哼,遲早有他後悔那日!

墨彧軒按下絡青衣的手,低低一笑,慵懶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性感,“小青衣乖,爺答應從明日起便讓著你,別鬧了。”

絡青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突然回過神,明日便讓著她?難不成他還想日日膩在床上?

他大爺的!要不是她發現的早,豈不是又被這混蛋擺了一道?

可絡青衣還開口,便委屈的咬著唇瓣,同時在心裏怒罵一句,陣地又失守了……

翌日,絡青衣揉著酸痛的腰起身,她知道墨彧軒一早便進宮去了,特意沒吵著她,可還是忍不住腰疼被疼醒了。

“花汣。”絡青衣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便見等候在門外的花汣推開門走進來,福了福身,“九皇子妃。”

“我想沐浴。”絡青衣艱難的翻了個身,半趴在床頭,雙手支著下巴,真是累極了。

“奴婢這就叫人去打水,九皇子妃稍等。”花汣點頭,踩著小步轉身走了出去。

絡青衣看著她的背影羨慕的嘆了一口氣,要是她能和花汣可以一樣正常走路該多好!只可惜呀…她現在連起身都困難,更別提走路了!

一炷香後,絡青衣在花汣的攙扶下邁進浴桶,事畢,絡青衣雙手撐著浴桶邊緣走了出來,便叫人將浴桶擡了下去,並將屋內收拾幹凈。

“九皇子妃,早膳給您端來了。”花汣將飯菜放在桌上,雙手交疊在身前,恭敬的立在一旁。

絡青衣點了點頭,享受著有人伺候的幸福時光,真別說花汣這小姑娘她是越來越喜歡了!哎,把她許配給誰好呢?

正當絡青衣冥思苦想之際,院子裏發出了不大的響動,絡青衣回神,一手支著下巴,問道:“出了什麽事?”

奕風抱著劍站在門口,對絡青衣道:“九皇子妃,水無痕請求見您。”

“水無痕。”充滿誘惑的紅唇重覆了一句,絡青衣訝異揚眉,“為什麽要見我?”

“屬下不知。”奕風搖頭,他問過水無痕,只是可惜水無痕一句話不肯多說,讓人感覺有些神秘。

“讓他進來吧。”

“是。”奕風抱著劍退下,片刻,便見淡如煙塵的水無痕緩步走了進來,他對絡青衣一挑眉,調笑道:“怎麽,折騰的走不了路了?”

絡青衣甩了他一記冷眼,紅唇不悅的撇了撇,他知道就行了,非得說出來不知道她臉皮薄嗎?

花汣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聽著這話臉頰變得通紅,更是惹得絡青衣不快,“你嚇到我的丫頭了。”

水無痕挑眉,呵笑了一聲,“讓她先下去不就嚇不到了?”他想說的話本來也不是給這個丫頭聽的。

花汣看向絡青衣,絡青衣點了點頭,便見花汣捂著臉頰急忙沖了出去。

水無痕又笑了笑,問道:“真走不了了?”

絡青衣沒好氣的瞅了他一眼,說著:“能不能走你看得真亮,如果你是想讓我跟你出門那便請回吧!”她現在連爬都費勁,更別說走路了。

“他…”水無痕話還未完便被絡青衣打斷,“他很好。”

“我知道。”水無痕搖頭輕笑,看著桌前的茶壺伸手替自己斟了一杯,“我是想說,他沒告訴你傷你那人也來了京都?”

“什麽時候的事兒?”絡青衣看著水無痕的舉動想著他還真沒把自己當外人啊!

水無痕眸光輕閃,原來墨彧軒真的沒對她說,端起茶杯遞至唇邊,小抿了一口便放下,“你們大婚那日。”

那不就是前天?

“霧聲此時在哪裏?”

“不知道。”

“嗯?”絡青衣詫異的瞅著他,方才他不是還說霧聲來了京都嗎?

水無痕坐在她對面,緩緩一笑,“我是憑借袂婳才知道他來了京都,袂婳吸收過你體內的魔氣,自然知曉霧聲的氣息。可這兩日連袂婳也探測不到他身在何處,想必是他封閉了氣息,不想被我們有所察覺。”

“水無痕,我想問你一件事。”絡青衣的表情忽然變得凝重,支著下巴的手放了下來,正襟危坐。

“你說。”水無痕點點頭,對於絡青衣向來是有求必應。

“你可知道魔界?”

水無痕面色不變,微笑道:“千百年前作亂人間欲摧毀萬物生靈的魔界嗎?”

“你知道!”這次絡青衣不是問句反而是肯定,她對水無痕越來越好奇了,她覺得水無痕很神秘,神秘到不止是慕沨學院子弟那麽簡單。

“嗯!”水無痕點頭,端起茶杯再次輕啜,緩緩說著:“自上古以來,塵世便被分為魔界和人界,原本魔界與人界並無四起的幹戈,也無矛盾的廝殺。可有一日,魔界所處的空間突然發生扭曲,有不少妖魔因為扭曲的空間而被傳送到人界的地界上,當他們發現人界的面積大於的魔界數倍,人界的人類也比妖魔更脆弱後,便激起了他們要征服人界的欲望,他們覺得人類壽命短能力低,不配擁有這片廣袤的地界,魔界想要統一塵世,便挑起了那場生靈塗炭的人魔大戰。”

“那你知道魔神寂夜嗎?”絡青衣不禁問著,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怪不得感覺霧聲對人類有深深的憎惡感,原來他們瞧不起力量薄弱又渺小的人類。

“所有古書上都沒有對魔神寂夜的記載,僅有的,也只是提及他的名字與他的地位罷了。”

“魔神寂夜手下的魔尊,你又知道多少?”

“魔神手下共有九種魔尊,每種魔尊都是一種魔妖獸,他們貌若凡人,若仔細辨別,就可以發現他們與人類還是有細微的差別。”

“都有哪九種?”絡青衣又問,想著若魔妖獸有九種,那霧聲又屬於哪一種?

水無痕搖頭,緩聲說:“我知道的不太全,記錄八種魔妖獸的那一頁被撕毀了一半,我依稀只記得悲傷獸,喜悅獸,舍身獸,千裏獸和癡心獸。”

絡青衣有些詫異,懷疑地問:“怎麽聽起來反倒像是善良之輩?”

水無痕笑著點頭,“沒有妖獸生下來便是邪惡貪婪的,只因空間扭曲,他們來到人界後只見到了人界各種陰暗的一面。悲傷獸見到了人類的貪婪,便有了馭婪獸;喜悅獸見到了人類永無止境的欲望,便有了貪歡獸。有人說魔神寂夜擁有了所有魔妖獸的特征,所以才會欲毀滅人界,合並魔界。”

絡青衣勾著紅唇呵的一笑,頗有些自嘲的意味,“這麽說魔界為惡與人界也脫離不了幹系?”人性本貪婪,卻也有光明的一面,為什麽那些魔妖獸沒看見人類的善良?

“你…”水無痕答不出來這個問題,低聲嘆氣,又道:“你還想知道什麽?”

絡青衣收斂了情緒,接著問:“玄機門你可清楚?”

水無痕一楞,半晌,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如今玄機門的門主是善沢大師,其他一概不知。”

“善沢?我聽墨彧軒提過這個名字!是在幻銀林萬獸離巢那日。”

“竟有萬獸離巢一事?”水無痕不禁變了臉色,這是不是說明雪月即將會有大事發生?

“那一日,沐羽也不見了。”為此她還拖著無妙去幻銀林尋找,更是碰上了正在查找萬獸離巢原因的墨彧軒,那夜也是他初見自己真容。

殊不知,那夜是因為沐羽咬了墨彧軒,才會被他拔去牙上的倒鉤。

“這就奇怪了!”水無痕皺緊眉頭,“幻銀林在哪裏?我想去看看。”

“無妙知道,你讓他指路。”絡青衣想起因此她還贈予無妙一粒九轉還魂丹,嗯,那丹藥珍貴著呢!

“好。”水無痕對她點了點頭,站起身後便向無妙的房間走去。

絡青衣坐在椅中未動,手指揉按著眉心,指尖碰觸到那肆意妖嬈的魔蓮,只覺得頭更疼了,怎麽霧聲也來了京都,還是在她想要離開翾曜大陸的時候!

“爺,您回來了。”絡青衣放下手,聽見院內傳來的聲音,擡頭向外看去。

墨彧軒一進來便發現自己的女人神色有點不對,他身形一閃將她抱在懷裏坐在,指尖勾了下她的鼻尖,問道:“怎麽了?”

“霧聲來了你怎麽沒告訴我?”

“他來過了?”墨彧軒眸光不經意地掃過那杯尚有餘溫的茶水,唇畔輕輕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嗯。”絡青衣點頭,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面色清冷,“你怎麽沒告訴我?我教你的生死與共你都餵狗了嗎?”

墨彧軒倏地一笑,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笑吟吟道:“爺錯了還不成嗎?看來小青衣是真的生氣了,都敢當著爺的面罵爺了。”

“你再嬉皮笑臉一下試試?”絡青衣聲音一沈,瞇了瞇眸子,小手捶在他肩上。

墨彧軒一把握住她的手,咳了兩聲,正色道:“嗯,爺敢不笑了。”小青衣好有氣勢,他是真的不敢笑了,萬一惹急不給吃了怎麽辦?

“水無痕,到底是誰?”絡青衣緊緊的盯著他,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似得,咬的極重。

“你竟對別的男人感興趣!”墨彧軒也瞇起紫眸,有他還餵不飽她麽?看來他要再加把勁!

“你不覺得…他有些像你麽?”絡青衣緩緩出聲,道明多日來心中的疑惑。

“像爺?哪裏像?”墨彧軒挑眉,水無痕那麽沒有存在感的男人會像他?

“除了長相,哪裏都像。”

墨彧軒敲了下她的頭頂,斥道:“瞎想什麽?沒準是他嫉妒爺擁有你才跟爺學的呢!”

絡青衣想著是不是真的她想多了?從青桐城開始水無痕給她的感覺便不一樣,這種感覺說不出來,只能去體會,她感覺水無痕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人一樣,太過神秘了!

實際上關於水無痕的身份背景她都一無所知,除了慕沨學院學生這條,可誰沒有個身份做掩護?她還是宮裏的太監總管青公公呢!

她也好奇過水無痕這個名字,這名字究竟有什麽含義?她總覺得這一切並沒表面上看得那樣簡單,因為她猜不透水無痕無條件幫他們的原因。

要說喜歡她?那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以水無痕的性子若真喜歡她又為何不在婚宴那日爭奪?所以她不信水無痕來京都是為了她,可如此,水無痕似乎變得更神秘了。

“爺不準你想他!”墨彧軒吃味的扳過她的臉,指尖摩挲著那條漸漸淡化的疤痕,哼了一聲,“沒安好心!”

絡青衣心知墨彧軒這話罵的是水無痕,笑了笑,轉移話題,“今日進宮可有麻煩?”

“沒有!”墨彧軒嗤道:“就是碰上了國師那個老不死的!”

“他說了你什麽?”

墨彧軒搖頭。

“他對你做了什麽?”

墨彧軒再次搖頭。

絡青衣開始疑惑起來,“那你碰上他沒有說話?”

“說了。”墨彧軒點點頭,“無外乎問爺在京外過得怎樣,又問爺蠱術可有大成。”

“你怎麽回的?”

“不錯,沒有。”他就只回了這四個字,話說完這位國師大人點頭就走了,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好像毀約破壞了他利益的不是墨彧軒一樣。

“這麽淡定的國師?”絡青衣挑眉,有詐吧!這也太過平靜了…。

“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

“給你一句來自女人的忠告,越是平靜越不正常。”還喜怒不形於色?她就不信這位國師在床笫間也能喜怒不形於色!

“小青衣的忠告爺收好了。”墨彧軒在她的臉頰上落下兩個親吻,下巴倚在她的肩膀,嘆了口氣。

“你今天也挺不正常的。”絡青衣懷疑的看著他,莫不是爺被人掉包了?

墨彧軒側頭睞了她一眼,哼道:“那是因為爺今個兒不爽!”

“怎麽不爽?”絡青衣秉承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原則,該不會是他又遇上秦不楚了?

“沒有。”墨彧軒窩在她的肩窩處,悶悶的聲音傳來,還帶著一抹極度的抑郁。

“那是怎麽了?”絡青衣推開他,難道又被哪個男人看上了?

墨彧軒嘴角一抽,撇著頭低聲道:“爺那個來了…”

“哪個?”絡青衣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覺得這樣可愛的墨小賤她不是第一次見了,上一次是什麽時候來著?

墨彧軒瞧著她懵懂的樣子磨了磨牙,臉色黑了一瞬,“就是耽誤爺要你的那個!每個月必來的那個!”

哦……原來如此,她想起來了,墨小賤臨門一腳縮回去的那次,那是他自己沒把握好時候。

只是,這位爺說的這麽露骨真的好嗎?看來開葷的男人不能惹啊!火氣真大!

絡青衣瞥了他一眼,慢手慢腳的從他腿上爬了下去,勾著紅唇笑道:“爺您的脾氣太暴躁了,要是不爽就去收拾奕風,他一定願意為了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奕風躲在暗處默默流淚,九皇子妃您可真記仇!還想怎樣啊……我這都一年不能舉了,您還鼓搗爺對付我,太欺負人了。

墨彧軒又在絡青衣的唇瓣上啄了一口,輕挑笑道:“好主意!”他轉頭看向門外,聲線頗冷,道:“奕風。”

聽著這不帶任何感情的呼喚,奕風流下了英雄淚,他顫抖的站到墨彧軒面前,哭道:“爺,有事您吩咐。”

“走!跟爺出去打一架!”正愁這滿身火氣沒處發,這有個現成的不倒翁真真是極好的!

奕風哭的更慘了,“爺,您明知道屬下不是對手。”

“你有意見?”墨彧軒挑眉,含笑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威脅。

“與爺切磋,可以大幅度提高屬下的抗打擊能力,屬下多謝爺的厚愛!”奕風擦幹了眼淚,大義凜然的說著恭維話。

“這心口不一的!”墨彧軒瞬間拆穿他,懶洋洋一笑,吩咐了句:“去門口等著爺。”

墨彧軒將絡青衣抱起放在床上,溫柔的輕聲說著:“今日沒什麽事,你在多休息一會,這憔悴的模樣看得爺心疼。”

絡青衣白了他一眼,這心口不一的!也不想想,她如今這副樣子是拜誰所賜!

墨彧軒在她唇上偷了一記香,愉快的笑出了聲,大步走出房間。

絡青衣拉高了涼被,緩緩閉上眼,她開始琢磨以後要不要在兩人中間隔條結界了,總這麽折騰下去,遲早應了那句話,紅顏薄命。

“水無痕去哪兒了?”墨彧軒站在門口,刻意壓低了聲音,他並沒有像方才所說與奕風打一架,或許絡青衣也知道,那是他的玩笑話,只因他看絡青衣心情不好而想討她歡心。

“拉著無妙去幻銀林了。”奕風如實稟告,方才水無痕的九皇子妃的話他也是聽了一些,聽得都是重點。

“可尋到霧聲的下落了?”

“暫時還…”奕風那個沒字還未出口,便聽見院外吵吵鬧鬧,聽聲音像是水無翎和淺蔥。

奕風看了墨彧軒一眼,急忙說道:“爺,我去看看。”

墨彧軒淡淡的嗯了一聲,一擡衣袖,將兩扇門輕聲掩上,緩步出了院子。

“淺蔥,九皇子妃在休息,你們吵什麽?”

淺蔥面色一白,立即掩住唇,搖頭指著對面的水無翎,意思都是她逼的。

水無翎氣憤不已,可她也不敢再大聲說話,直接上前一步抓住淺蔥的衣領,壓著嗓子惡狠狠道:“你給我交出來!”

“不交!就不交!”說完這句話後淺蔥又用雙手掩住唇,像撥浪鼓一樣搖頭。

“那東西不能要!你交出來我們毀了它!”水無翎又氣又急,生怕淺蔥將那東西一口吞下去。

“什麽事?”墨彧軒倚在門口,雙臂環胸,懶懶地看著他們,適時說了一句話。

淺蔥一見是墨彧軒,立馬欣喜的雙手奉上剛撿的東西,“爺,你看,這是不是丹藥?”

墨彧軒淡紫色的眸光一凝,看著那丹藥卻沒拿起,視線陡然變得犀利,他看向淺蔥,沈聲問道:“怎麽來的?”

淺蔥顫了一下身子,握緊了拳頭低下頭不敢說話,他以為爺是生氣了。

水無翎趁機劈手奪下淺蔥手裏的丹藥,捏了個粉碎,卻換來淺蔥的怒瞪,“你……”

“我什麽?我這是為了你好!”水無翎拍拍手掌,哼了一聲,轉頭對墨彧軒道:“我們今日在街上看見他那位嫆姐姐了!淺蔥一直跟在上官嫆身後,後來撿了這粒遺落的丹藥,我不讓他動他非說要拿回來給清流看看,這不,一直吵回了王府。”

“上官嫆,她是誰?”墨彧軒眸光愈發的深邃,那赤紅的藥丸是丹藥不假,可她手中又怎麽會有丹藥這麽忌諱的東西?

“臨城的一位大小姐!”水無翎沒好氣地說著,“淺蔥還想上去打招呼,結果看見人家上官大小姐突然不舒服,誰知道人家的隨侍拿出幾粒這個東西,那大小姐一吃就好了,我們也就回來了。”

“隨侍?”

“他好像是叫阿霧。”水無翎的手指點著下巴,心裏泛起一絲酸意,見上官嫆難受看給這小子心疼的!

“爺!”奕風陡然一驚,“會不會是霧聲?”

墨彧軒緩緩勾起嘴角微揚,“先去幻銀林將水無痕叫回來。”

“爺打算…”

“不管是不是,爺總要先抓了他看看!水姑娘,你知道他們住在哪裏麽?”

“知道。”水無翎點頭,“琳瑯客棧。”

“調些隱衛,包圍琳瑯客棧。”墨彧軒散漫的掃著地上化為粉末的丹藥碎屑,轉身緩步走回房間。

“風哥哥,出了什麽事嗎?”淺蔥拉住想要飛身而起的奕風,為什麽爺要包圍上官嫆居住的客棧?就因為上官嫆有雪月禁制的丹藥,所以想將她抓起來?

奕風趕時間,卻又不忍心甩開淺蔥的手,只得長話短說:“有人傷了九皇子妃,那人名喚霧聲,爺與水公子從青桐城找到京都也沒尋到影子,既然如今聽到有名霧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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