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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別哭(求訂,題外必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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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桐城一別,小女時刻記掛著公子的身子,不知公子可好些了?”明月雪一聽到那白衣男子要將自己交給別人,花容失了顏色,小碎步上前,款款欠身,好像下一秒便能哭出來。

清流緩緩向一旁避開,不願聞著明月雪身上的胭脂香,微側頭,餘光輕瞥,不經意間瞥到了兩抹身影,一抹青色,一抹天藍色。

絡青衣與無妙麻溜的躲回樹後,兩人眼神交流傳遞著信息。

被發現了。

被清流發現了。

跑嗎?

跑不動。

為什麽?

我好像被點了穴道。

無妙愕然,瞪大了眼睛,這才註意到絡青衣一動不動,低聲道:“你被點住了?”

絡青衣不斷眨著眼睛,示意那人連帶著點了她的啞穴。

“我們一早就被發現了?”

可能是。絡青衣眸光透出這樣的信息,使得無妙轉身就想跑,不料剛邁出腳就被隨即而來的一道白光定住,他歪著脖子,眼睛看著絡青衣,臉上露出一抹哭笑不得,他不想聽了還不行嗎?

恐怕不行。絡青衣看著無妙,無奈的笑了笑,他只會讓你聽個夠。

被點住的原因可能是那人又發現了他們在“眉目傳情”。

清流看向墨彧軒,見他嘴角勾著一抹抹輕挑的笑,便知道爺已經發現了他們二人。

“公子。”明月雪火熱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墨彧軒,見他露出惑人的微笑,於是大膽表白,“小女對公子念念不忘,公子對小女可也…”話還未說完便兀自輕笑出聲,面頰羞紅,眼波盈盈的瞅著他。

“清流。”墨彧軒沒去看明月雪,反而提醒清流趕緊將人帶走。

“不知兩位姑娘家在青桐城何處?我們著人送兩位離開。”清流疏離有禮的微笑,並半側著身子替墨彧軒擋去兩道灼灼如火的目光。

離開?那怎麽行!她們可是好不容易從青桐城趕來的,如今想找的人就在眼前,又怎麽能夠回去?

明月雪藏起眼底的陰暗,嬌笑道:“如此也好,就請這位公子送我師妹離開,正好回去稟告家父這位公子找到了,小女人也平安,還請家父與各師兄弟們放心。”

“姑娘可否告知找我們爺是為何?”清流凝眉,爺這是在青桐城做了什麽,讓人家爹都惦記上了!

“小女是特意來向公子賠罪的,希望公子可以原諒我那幾位師兄的莽撞無禮,家父已經對他們做出了懲罰,他們也受到了應有的教訓。公子若不嫌棄,可否隨小女回府上小住些日子?好讓小女略盡地主之誼,也算是給公子賠的不是。”明月雪說一句就看一眼墨彧軒,尤其眼底那似水的情意毫不加以掩飾。

絡青衣被定在樹後,定的很有技巧,這個方位正巧是她能看見明月雪,而明月雪和曉蕓卻看不見她。

想來這混蛋出手迅如風,又計算的精準,也定然知道她和無妙沒有防備,讓她十分窩火。

“明月姑娘!”墨彧軒看著明月雪眼底的柔情,悠悠一笑,道:“爺最不喜自作多情的女人。”

明月雪神色微變,這是說她在自作多情嗎?難不成自己對他明裏暗裏顯露的愛意他都看不到?或許是自己還不夠努力。

明月雪身後的曉蕓低下頭偷笑,這麽明顯的意思都聽不出來,雪兒師姐的腦子是不是在蟒虎之森嚇丟了?

自從兩人出了蟒虎之森,明月雪便沒少打罵她,對此她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氣怒氣沒處發,此時聽見墨彧軒的這番話,她心裏得意極了,等著明月雪不知難堪的時候!

“兩位姑娘,請吧,我送你們出去。”清流胳膊微伸,面上淡笑,炎獄並沒邀請這兩位姑娘,再加上爺與她們沒有半點關系,若是她們留下,那麽樹後躲藏的那兩位可是不會給爺好果子吃!

尤其絡青衣如今的身份……

念及此,清流斂眸,清澈的眸子裏閃著寒意,他在意的,是絡青衣如今的身份。

明月雪滿是紅暈的臉上浮起一抹怒意與尷尬,跺了跺腳,咬唇看向墨彧軒,“公子,小女大老遠從青桐城跑來見你,你當真要如此絕情趕小女離開嗎?”

“絕情?”墨彧軒紫眸內笑意盈盈,唇畔微揚,漫不經心地開口:“本無情,又何以情絕?明月姑娘,念在你是明月元戎的女兒,爺會派人送你離開。”

“你知道我父親的名字?”明月雪驚訝,隨後眸內一喜,“既然你知道,那便隨小女回去做客如何?想必父親也願意見到公子。”

絡青衣心下哂嘆,這位姑娘不僅自作多情,而且還死皮賴臉!這種倒貼的方式她還是不學了,墨小賤只會對她厭煩。

嗯,秉著自己男人不能與他人分享的原則,這點她是不會告訴明月姑娘的,也幸好墨彧軒點了她的啞穴,不然此時她只會對墨彧軒罵出四個字,男色惑人!

墨彧軒瞥了明月雪一眼,嘴角勾出一抹涼薄,當即覺得和這樣的女人真沒什麽好說的,睞了清流一眼,清流點頭會意,他緩步走到樹後,粗壯的樹枝擋住他的身影,只露出一角白衣,他看著不能動的絡青衣,上去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小青衣剛醒便不放心爺出來瞧瞧,爺心甚悅啊!”

無妙歪著脖子瞪著墨彧軒,眸中的意思分明,快給小爺解穴。

然而墨彧軒像是沒看見無妙那兇狠的眼神,將絡青衣抱在懷裏,擡步走出樹後,並將她的臉按在懷裏,不讓別人瞧到,極其霸道的宣示著這個女人的歸屬權。

無妙磨牙,臉色黑沈到底,他與絡青衣站著的位置不同,絡青衣是清涼的樹蔭下,而他,則是在陽光的暴曬下!此時正午的日頭最為毒辣,他的衣裳已經被汗水浸濕,額頭上不斷滾落著豆大的汗珠,無妙咬牙支撐著,看著墨彧軒抱著絡青衣離開的背影,那眸光似火,恨不得能將他的後背燒出兩個洞。

明月雪與曉蕓極為驚詫的看著墨彧軒從樹後抱著一名青色長裙的女子走出來,那女子甚為乖覺的待在他懷裏,臉貼著他的胸膛,故而她們看不見絡青衣的容貌,這令明月雪咬緊了牙關,想必那女子是這位公子的姬妾,只是躲在樹後偷聽,被這公子發覺抱回屋裏,哼!這樣的女人待不了多久就會被這位公子厭棄,她等著這一天!

“兩位姑娘請。”清流伸出手領路,優雅淡然,他瞥到明月雪眼中的憤恨時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不再多言。

明月雪又看了眼墨彧軒的身影後,轉身跺著腳離開,清流隨即跟在她們身後,站在炎獄大門,眸光如霧看著她們離開,這才走回方才的地方。

當他走回時便看見淺憶與淺蔥圍在無妙的身邊打轉,淺蔥眼尖的看到他的身影,喊道:“清流哥哥。”

淺憶原在無妙臉上摸了一把,看見清流淺步而來,訕訕的收回手,笑道:“原來你也來了,奕風去找我們的時候並沒看見你。”

“我去會了淩公子,他與你們同一間客棧。”清流看了眼臉上忿然,濃黑如墨的星眸內似噴出無邊的怒火的無妙,語氣清淡。

“淩公子也來了?”淺憶與淺蔥對視一眼,他們住了那麽多天竟然都沒發現!也是,淩公子喜靜不愛出門,要是一直待在房間裏他們自然不知。

“已經走了。”清流點頭,沒在多說淩聖初的事,對兩人吩咐,“把他擡回房間。”

“清澤怎麽也會在這?”淺蔥到底年齡小,脫口而出便是無妙在醉璃苑的稱呼,笑嘻嘻的看著無妙,“你怎麽也來了?”

“他被爺點了穴道,其餘你們也無需多問。”清流看向淺憶,淺聲道:“他是你們不能碰的人,擡回房間後便老實些,以後看著他,少讓他接近爺。”以免沒了絡青衣在身邊,爺一個控制不住真把他丟進火海。

“為什麽?”淺蔥不解,怎麽就不能碰了?他有近一個月沒再嘗過那滋味了,有點想了。

清流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緩緩出聲:“他是九皇子妃的親弟弟。”

“九皇子妃?”淺蔥訝異,學著無妙歪著頭,“九皇子妃又是誰?也在爺的屋裏麽?”

“奕風沒同你們說?”

“奕風哥哥將我們接回來後便又走了,好像是爺給他派了什麽任務。”淺蔥覺得歪著脖子實在太酸,便正了回來,不過還是笑嘻嘻的看著無妙,在醉璃苑的時候自己就有點喜歡他,可如果他是九皇子妃的弟弟,他倒真是不能碰了。

“難不成是青姑娘來了?”淺憶想起爺同他說的那話,能讓清流稱為九皇子妃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青姑娘一人罷。

“嗯,是她。”清流點頭,叮囑道:“無事不要去打擾她和爺的相處,爺歷劫歸來,應是不喜我們前去打擾。”

“清流哥哥放心,我們不會去打擾爺的。”淺蔥嘻嘻一笑,對清流做保證。

清流頷首,又看了無妙一眼,轉身離開。

“餵,清澤,原來你是九皇子妃的弟弟,以前怎麽不說呢?”淺憶與淺蔥一起擡著被點住穴道的無妙,淺蔥好奇的詢問。

無妙瞪著淺蔥,他被點著穴道怎麽說?就連墨彧軒身邊的人也這麽不得他喜歡!

淺蔥撓了撓後腦,“我忘了你被爺點住穴道不能說話,算了,我不問了,回了房間你可要老老實實的啊!”

這話裏似乎透著什麽信息,無妙眼中的厲光有些柔和,頗為疑惑的瞅著他。

淺蔥看了看淺憶,見他沒阻止,便道:“我和哥哥早就好奇你姐姐的模樣了,等一會我們偷著去看看,保證不會打擾她和爺的相處!”

無妙眸中的厲色褪去,染上幾分笑意,他就盼著這兩人去打擾呢!說是不打擾,以墨彧軒那人的警覺又豈會查覺不到?這兩人也不能成天總膩在一塊,萬一姐姐有個未婚先孕的名聲,這傳出也不太好聽呀!

墨彧軒將絡青衣放在椅子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小青衣,擔心爺找了別的女人?”

絡青衣瞇著眸子看他,因為啞穴被點所以也沒開口。

墨彧軒湊近她,側頭在她唇上偷了一記香吻,舔了舔唇角,將她圈在懷裏,嘆道:“只要小青衣承認是在擔心爺,爺便給你解了穴道。”

絡青衣眸子瞇的有點累,便正常的看著他,沒有任何承認的動作。

墨彧軒輕吻她的發絲,唔了一聲,“怎麽爺想聽點好的還不能如願呢!”隨後手指在她身上點了幾個穴道,絡青衣動了動手,又動了動腳,猛不防一巴掌糊上去,正巧被墨彧軒握在手裏。

他笑,“小青衣想問什麽爺說什麽,小青衣不問什麽爺也說。”

“青桐城。”三個字,簡潔明練。

“爺來炎獄之前路過青桐城,在一家客棧內遇到了明月學院的學生,她的父親是明月學院的院長明月元戎,那日明月學院的學生發生內訌。顧庸,也就是顧琉汐的弟弟,或許他是看見了淺憶,所以猜測爺也在這間客棧內,便趁亂向淺憶站著的地方撇進一把飛刀,事後爺拔了他的舌頭,砍了他扔飛刀的那只手,丟回給了明月學院的人,也就是在那時明月學院的學生與淺憶淺蔥打了起來,明月雪是他們的師妹,便為他們說情,爺沒理會,誰知道她追到炎獄來了。”

“明月元戎。”

墨彧軒咬上她的耳垂,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令她容色不由得一紅,強自鎮定。

“明月元戎原是爺的師傅。”

“師傅?”

“在爺五歲的時候,明月元戎教了爺一招驚濤駭浪,自此後爺便被父皇趕出宮外住了。”

絡青衣睨著他,“驚濤駭浪?”

“忘了說,等爺學會驚濤駭浪後,宮裏的宮殿經常會發生坍塌,父皇大怒,便叫人在宮外修葺了軒王府,將我趕出皇宮,只是可惜了,不能領著你去看看爺自小獨居的地方。”

絡青衣點頭,就說他這性子像誰,原來是自己作出來的,小小年紀毀了皇宮,要不是皇上另外給他修了王府賜了封號,估計此時彈劾他的大臣會比現在多上百倍不止。

不過對於墨小賤的後一句可惜,她表示很認同,給他建造一座軒王府還真是可惜了,幸好沒領她去看,不然她怕看見不是雕廊畫棟水榭歌臺,而是殘垣斷壁芳草萋萋的景象。

“看來明月元戎的教育方式有問題,從你身上就充分體現出來了。”絡青衣看著墨彧軒,平淡無波的開口。

從那位明月姑娘驕縱的舉動和死皮賴臉的性子來看,墨彧軒倒是和她有些相似,都是一樣的不要臉。

看來明月元戎的不要臉程度已經達到了上天下地無人能及的地步!不然他也教出來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徒弟!

“爺與他相處不過一天,哪來的教育!”墨彧軒嗤笑,他用半個時辰便將驚濤駭浪學會了,之後父皇也把明月元戎趕出了皇宮。

“那位姑娘叫明月什麽?”

“爺怎麽知道!除了你,爺對其他女人不感興趣。”

“從前聽聞有人的風流灩天下,他會不知道?”這話意有所指呀!

“相識這兩月以來,你見爺對誰風流了?”墨彧軒扳正她的小臉,正色看著她,今兒個他要把小青衣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徹底刨除。

“兩月以前呢?”

墨彧軒的紫眸一瞇,迸發出一道極危險的光,嗓音一涼,“小青衣這是在懷疑爺對你忠誠,在懷疑爺的清白?”

“你還有清白?”絡青衣話剛出口,便被某個男人按在椅背上,男人咬住她的唇,霸道的撬開她的檀口,肆意品嘗她口中的香甜。

好端端的這男人又發起狠來了!果然經不得一兩句挑撥!

“哇!哥,哥,你看到沒有,爺親上去了!”淺蔥腳下墊著磚頭,趴在窗戶邊上看著他們爺深吻著一名女子,那女子的容貌被爺擋著,可這親吻的鏡頭就足以令他們興奮盎然的!爺也有控制不住的時候,或是說,爺也有近女色的時候。

“噓!”淺憶瞥著淺蔥,壓低了聲音道:“想看就小聲點,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淺蔥哦了一聲,突然,眼眸大亮,拍著淺憶的肩膀,“哥,哥,快看!爺的手…”

“噓!”淺憶等著他,“想讓爺發現你就叫的在大聲點。”

“我就是過於高興了嘛!”淺蔥撇著嘴,小聲的嘟囔,眸光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殿內的風情。

“哥!”淺蔥看見他們爺猛地將那女子抱起,擁在懷裏,繼續深吻,指尖過處,衣裳落地。

只是這聲音的分貝不低,幾乎響徹殿宇。

墨彧軒停下手中動作,手腕一翻,將地上的衣服拾起披在絡青衣身上,並將她按在懷裏,紫眸內盈滿了冷光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淺蔥驚懼的後退,腳下一個踩空,四腳朝天的半躺在外面的地上,疼得他哎呦一聲。

淺憶訕笑,爬下窗邊,拽著淺蔥的衣領將他提起,對著殿裏的墨彧軒道:“爺,這小子說他想你了,我就帶他來看看,既然您無事,我們便回去了。”

淺憶提溜著淺蔥的衣領轉身,沒等走呢,就聽身後傳來一抹寒涼入骨的聲線,“滾進來!”

淺憶身子一顫,訕笑立刻變成了苦笑,帶著淺蔥一起走進寢殿。

“哥,爺不會扒了我們的皮吧?”淺蔥哆嗦著,捅了捅淺憶,兩人一同站在墨彧軒身後,微低著頭。

“可能會。”淺憶嘆了口氣,要不是這臭小子,他不至於此時提心吊膽的,扒皮都是最輕的懲罰!

“爺!”淺憶決定先承認錯誤,這樣受的懲罰輕些。

墨彧軒抱著絡青衣涼涼的掃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倆打擾,他和小青衣沒準現在就成事了!

淺憶深吸了一口氣,“我和淺蔥對九皇子妃十分好奇,便想著來看看,誰知道…碰上了這一幕。”

“好奇?”墨彧軒聲線微涼。

“爺,這麽多年您也沒說看上哪家的千金,如今身邊終於有了女人,我們想著來看看,是什麽樣兒的女人能入了爺的眼。”淺憶頭頂著壓力,想著幹脆說實話,有句老話說的好,繳槍不殺!

墨彧軒勾起嘴角,掃著垂首看似認錯的兩人,“你們倆想知道的不少,嗯?”

淺憶與淺蔥顫了顫,不敢擡頭,也不敢再開口。

“是不是近日爺讓你們休息的時間太長了,敢來偷聽爺的壁角了?”

“淺憶淺蔥不敢!”完了,爺發怒了。

“爺看你們很敢!回了京都,去暗房領罰。”

兩人苦著一張臉,暗房,進去的人都說那裏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剝皮扒骨?那簡直太輕了!

會先用火烤熱你的皮膚,在拿刮骨刀刮著全身上下大小不一的骨頭,當你聽見一聲嘎吱的清脆時,恭喜你,全身骨頭皆以盡碎,在拿粘皮板將你軟化的皮膚撕下來,不要以為撕下來就完事了,等這層皮洗凈了在拿針線一針一針給你縫上去。

嗯,這只是暗房裏其中的一種刑罰,據說還是最輕的。

“爺。”淺憶與淺蔥求饒,估計他們有命進去,沒命出來。

“暗房是什麽地方?”絡青衣忽然從他懷裏冒出一句話,她被墨小賤按在懷裏,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長相,可想必能入醉璃苑的人自然不會差,在聽其中一人的說話聲像個十三四的孩子,所以她覺得墨彧軒不應該殘害祖國未來的花朵。

墨彧軒紫眸掃著淺憶淺蔥,嘴角勾起一抹嗜血,涼聲道:“能讓人迷途知返的好地方!”

“總歸他們也是你一手帶出來的,要不換個懲罰?”絡青衣想從他懷裏出來,卻又被他按了回去。

淺憶與淺蔥欣喜,九皇子妃為他們求情,說不定還有救!

“小青衣說想給他們換個什麽?”

“正午的太陽不錯,不如就讓他們站在春風裏沐浴陽光,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懲罰的那麽重做什麽。”

“還不去?”墨彧軒冷掃著兩人,這讓兩人意識到九皇子妃在爺心中的地位。

“多謝九皇子妃開恩。”淺憶拽著淺蔥跑出大殿,仰著臉站在殿外的空地上,剛開始還沒覺得什麽,只是不過片刻,這毒辣的太陽便像融融烈火烤著他們,不一會兒,汗水打濕了全身,他們終於體會到了當時無妙這無法言說的酸爽。

“哥,九皇子妃真的是在幫我們嗎?”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哥,我熱。”

“我也…”熱字還沒出口,“爺看著呢!”

“哥,九皇子妃可說了站多久?”

“……”

臉上不斷滑落的汗水讓淺憶看起來就像是大哭過一場,在九皇子妃沒開口之前,即便是三天三夜,他們也得受著!

“哥,以後不能得罪九皇子妃。”

“嗯,我知道。”

隨著說話聲越來越弱,淺憶與淺蔥聾拉著眼皮站在陽光下,就像是睡著一般,可誰知,他們只是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滿意了?”墨彧軒頗為惋惜的替絡青衣將衣服系好,卻還是忍不住的吻了吻她。

絡青衣皺眉,顯然是不滿意,“好像落了一條。”

“嗯?”

絡青衣擡眸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應該讓他們看著太陽。”

墨彧軒輕笑出聲,無比愛憐的揉著她的發絲,笑道:“果然是惹了誰都不能惹爺的小青衣。”要真是看著太陽,那眼睛也就不用要了。

絡青衣莞爾一笑,點頭,“所以你以後不能惹我。”

“嗯,爺會讓著你。”墨彧軒咬著她的耳朵,低聲道:“除了在床上!”

絡青衣啐了他一口,將他推開,怒道:“滿腦子的不正經!還記得我說過什麽?我說了不能容易就放過你!”

“小青衣還想問什麽?”墨彧軒好以整暇的看著她,雙臂環胸,姿態慵懶。

“為何你落入暗獄蓮火會沒事?”而她由小貔貅護著還燒傷了幾塊地方。

“爺也不清楚。”墨彧軒搖頭,從他認真的眸色來看便知他沒說假話,就連他也以為自己被暗獄蓮火吞沒後會魂飛魄散,想不到卻是直直穿入那道屏障,摔在地面上。

“那又為何瞞著我前來炎獄?”想到這,絡青衣的眼眶有些濕潤,真是混蛋,讓她擔心了多少個晚上!

“小青衣乖,今後絕不會了。”墨彧軒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指尖逗弄的她的小臉,語氣溫柔。

“混蛋!你根本就沒尊重我!”絡青衣側了下身子,躲開他覆在她後背的手,聲音卻不由得軟了下來。

絡青衣見他有些懵懂,似乎不懂尊重這個詞,怒氣浮上心頭,啪的一聲打掉他的手指,沈聲道:“你不知道什麽是休戚與共,你更不知道女人更需要尊重,跟你們男人一樣需要,你只知道你的大男子主義,只知道獨自面對危險,你可想過別人的感受?怕是別人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當什麽你的女人,你的女人被人蒙在鼓裏,就是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你不讓我出宮,好,我不出,可你半個月沒有回信,我要出宮,你還要阻攔,墨彧軒,你憑什麽攔著我?我從前想出宮無奈能力不夠逃不出去,可等我有能力逃出去的時候你攔著我,也好,我願意為了你留在宮裏冷眼看著他們爾虞我詐你爭我奪,願意與各宮娘娘甚至是你的父皇周旋,這便是我對你的尊重,可你什麽時候尊重過我?你受傷的時候可告訴過我?沒有!你要來炎獄可告訴過我?沒有!能改變我不能修煉玄技體質的東西叫無極蓮,你可告訴過我?”

“墨彧軒,你還要我跟你細數麽?”絡青衣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紅,“你說,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其實你何曾給過我自由?表面上看似是我出了皇宮,可我身邊除了無妙,奕風,清流都是你的人,你敢說你沒想過這一天?你敢說你沒同他們說過要看好我?的確,你也是為了我的安危著想,可你想過沒有,我身邊天天有兩個男人監視,我是什麽感受?”

“別碰我!”絡青衣打開他伸過來的手,忍著不讓眼中的淚水掉落,聲音哽咽,“你會不知道這條小貔貅是空間項鏈?你會不知道我可以煉制丹藥?有一日,是你隱身跟著我進了房裏的暗室吧?那日藥架上的藥草掉落,我本是沒懷疑什麽,可你身上的幽蘭香騙不了人,迷夜幽蘭,從無妙被抓我進九霄宮那日領賞時便從你身上聞到了迷夜幽蘭的味道。那時我本在懷疑,以為是你來過了,所以香氣不散,可後來你告訴我還有隱身術時,我便知道那日根本就是你隱身了站在我眼前!墨彧軒,一樁樁,一件件,你要我細數嗎!”

“小青衣。”墨彧軒紫眸內滿是疼痛,紅腫的手背想要再次去碰她,卻被絡青衣退後逃開,“你離我遠些!”

“墨彧軒,怕是不用我提醒你,巧妃與你是什麽關系吧?”絡青衣譏嘲的勾著嘴角,又向後退了幾步。

墨彧軒眸色一深,死死的抿唇,深紫的眸子好似清透的琉璃,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有日我離她近了些,從她身上聞到了迷夜幽蘭的香氣,雖然淺,雖然淡,那香氣卻是不散的,顯然,你倆從前沒少接觸。”

“你誤會了。”墨彧軒看著她,聲線陡地一沈,沒了往日的輕挑,亦沒了往日的懶散。

“是啊!我信你不會與她有什麽,可也僅僅信你的心是清白的罷了!”語氣清絕,絡青衣迎上他的紫眸,嘴角的那抹笑容看起來有些苦澀。

墨彧軒覺得自己的心口上像是有一把利刃戳上無數個口子,那股疼痛讓他幾乎變了聲音,生生擡不起去追她的腳步。

手攥成拳,青筋爆出,看起來似乎有些猙獰,又仿佛能看清青筋內鮮血的流向。

“爺!”奕風前腳剛踏入門檻,便看見墨彧軒噴出一口心頭血,在他倒下之前急忙飛身上前扶住他。

“無事。”墨彧軒聲音中透著壓抑,仿若浸染疼痛,虛弱不已。

“爺,屬下看見九皇子妃…要不要追?”

“讓她靜靜。”墨彧軒如玉的俊顏上劃過一抹痛楚,被奕風扶到軟榻上,他半倚著軟榻,面色透著蒼白,睫毛微斂,眸色深沈。

“爺,屬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將您要在半個月後成親的消息散了出去。”

“嗯。”墨彧軒輕輕應聲,微斂的睫毛輕顫,看起來十分平靜。

“爺,莫不是九皇子妃她…都知道了?”

墨彧軒搖頭,聲音極低,“她知道一些,還有一些,沒告訴她。”

“那爺要不要都告訴九皇子妃?免得她生您的氣。”奕風試著勸道,他不想看到九皇子妃與爺落個不見不念相忘江湖的結果。

“若爺都說了,依照她的性子,你可想過她會如何?”墨彧軒苦笑,不是他不說,只是有些話有些事他不能說。

“可您和她現在…”

“奕風,退下吧。”墨彧軒攔住他的話,緩緩閉上眸子,嘴角還有一絲血跡未幹,仿佛他連擡手擦掉的力氣都不剩了。

奕風心裏嘆氣,拱起手,“是!”隨後走出寢殿,路過淺憶和淺蔥兩兄弟身邊時被他們叫住了。

“奕風哥哥,九皇子妃怎麽跑出去了?”淺蔥疑惑,殿內好像是傳來了什麽動靜,接著就看九皇子妃從門口跑出,只是身影太快,他們只來得及看個背影。

奕風看了淺蔥一眼,嘆道:“此事最好別多問!你們倆這是在受罰?”

“嗯!九皇子妃罰的。”淺蔥點頭。

“回去吧,九皇子妃只是想給你們個教訓,並非真的想讓你們脫層皮。”

“可爺那…”

“淺憶。”奕風看著淺憶,聲音一沈,“九皇子妃的意思就是爺的意思,你若想繼續站著,便繼續站著,若不想便回去,九皇子妃不會讓爺身邊的人有損。”

“我明白了。”淺憶點頭,對著奕風微微一笑,跺了跺酸麻的腳,拉過淺蔥,“我們回去了。”

“嗯!”奕風點頭,剛走出兩步,便覺得面前一片陰影覆蓋,他擡頭,見是清流涼薄的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來多久了?”奕風壓低了聲音,回頭瞧了敞開的殿門。

“有一會兒了。”清流嘴角上揚,周身的氣息依舊沈靜淡雅,似乎能在這炎日裏使人的心情平靜下來。

奕風擡步便走,卻聽清流悠悠開口,“奕風,我曾說過,她太聰明了。”聰明的女人只會給爺添麻煩!

奕風淩厲的看了清流一眼,不曾開口,身形一縱,消失在他身後。

清流輕笑,指尖撫上衣袖上針刺的淺綠翠竹,低聲輕喃:“眠月青衣……”

絡青衣跑出殿後,也不知是走到了哪裏,覺得這裏風景,便放慢了腳步,坐在拱起的石橋中央,吹著飄來的熱風,頰邊一縷墨發隨風飄揚,眸光虛幻飄渺。

方才那些話是傷了他的吧!

絡青衣低頭,臉上浮起一抹黯然,她相信他的身心皆清白,可卻偏偏說了那樣的話,她當時真是被氣糊塗了,才會不顧他的感受傷了他,可這些話憋了太久,一經發洩,註定兩人皆傷。

只是墨彧軒,終究瞞了她太多。

即便再愛,也會爭吵。只是一方退讓,一方冷言相向罷了。

她想讓他知道她是什麽樣的女人,她可以笨些,可以傻些,卻不代表她什麽都知道,不代表,她不需要他的尊重,不需要他手下人的尊重。

在宮中步步為營時刻有人監視,想不到出了宮還是這般,他是怕她趁機逃開,還是怕她知道後毅然離開?

他對她就這麽不放心嗎?還是說,不信任?不信任什麽呢,是她所付出的一片赤心嗎?

她突然想起一句話,或許那日她給他傳信錯了,不該是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應該是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或許他倆本就不該在一起,是強求嗎?她的強求,還是他的?

“丫頭。”一道溫潤的聲音突然傳來,絡青衣回神,鼻尖縈繞一抹異香,隨之眼前飄落一角艷紅色衣角,身邊有人挨著她坐下。

“誰惹你哭了?”灩芳華看著她微紅的眼眶,眸色微變。

“沒哭出來。”絡青衣語氣有些低落,“也不能說惹,是我自己找罪受。”

“和他吵架了?”

“這個時候你還讀心?”絡青衣硬擠出一抹笑,故意打趣道。

“我沒讀。”灩芳華搖頭,捋起她頰邊的一縷碎發勾至耳後,緩緩一笑,“你這副樣子是個人就看出來了。”

“這麽明顯?”絡青衣撇嘴,微微側頭,似乎是在想怎樣能讓人看不出來。

“傻丫頭。”灩芳華順著她及腰的發絲,輕聲道:“有什麽是能跟我說的,說出來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那我真說了?”絡青衣看著她,眸光落在她來不及遮掩的朱砂上,似乎閃了閃。

“嗯,我不用讀心,你說。”

“你喜歡過一個人嗎?”

灩芳華看著她微怔,半晌,點頭,“應該算是喜歡過。”這丫頭,明明是和她自己心裏的不快,反而問到她身上了。

“那你現在還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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