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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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悅發現自己對於這樣的陸見有點束手無策。
她失約固然不對，可是那之後他卻連問都不問一聲就單方面切斷了一切的聯系，她不是不傷心的。
六年後他回來了，卻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寧悅不確定那些年少的友情經過六年不聞不問的揮發，還有沒有剩下。只是現在，陸見堅持要用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而她除了配合，不知道還能用什麽別的辦法。
寧悅：“你剛剛說我的工作方式有什麽問題？”
陸見從桌上抽過來一份合同，翻開：“我看過你和公司簽訂的合同，上面寫著你不享受出版社的薪水福利，而是以完成單本小說的銷售情況來抽成的。”
寧悅點頭：“是這樣。”
這是當初楚躍然在知道她要來出版社簽合同後給她出的主意。因為寧悅在網上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手，擁有一批自己的粉絲，她本來就不愁接不到單子。出版社想要找她合作，看中的原本就是她的繪畫能力，那麽就不得不估量一下Moon這個名字所帶來的粉絲效應。與之對應地，出版社的小說發行，也給了Moon一個更好的宣傳平臺。這不管是對出版社還是對寧悅來說，都是一件雙贏的事情。雖然說出版社的作用占了大頭，但寧悅要求每本書抽取其中的百分之十，細算下來其實並不算過分。
陸見對此也沒什麽意見，他特意把人叫過來的目的並不是這個。
眼神莫名的盯著合同看了半響，他不緊不慢地說：“你有沒有興趣到出版社來上班？我看過你的那套古風插畫，也沒什麽不滿，只是覺得你既然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多試幾個題材？”
只負責古風出版物的插畫創作，這是寧悅當初在合同上標明的條件。畢竟她還會在網上接別的單子，而靈感這個東西其實是會相互影響的，為了保證作品的唯一性，她在網上一律不再接古風，反過來也一樣。
所以寧悅幾乎沒有考慮就直接拒絕了陸見的提議，而後者的臉色猛然間又變冷了點，但不知道為什麽卻依然不死心：“我能知道你拒絕的原因嗎？我聽說你並沒有正式的工作，如果是薪水問題的話，這個是可以商量的。”
寧悅還是搖頭：“很抱歉，是我自己的問題。”
陸見不再說話，氣氛霎時變得有些古怪，寧悅覺得她這下可能是徹底把陸見給得罪了，這位從學生時代開始就特別的小心眼，還愛記仇。
現在新“仇”加舊“恨”，不知道他會記到什麽時候去。現在就算她有心想挽救顯然也不是合適的時候。
寧悅覺得晚上回家後得去發個求助帖，問一問別人怎麽才能讓小心眼又愛記仇的小夥伴消除隔閡……
她雖然舍不得，但其實已經不指望陸見和她還能回到從前，只是希望他們倆還能做朋友，哪怕是……普通朋友。
這種想法或許天真，但寧悅覺得至少要讓她努力一次，都沒有試過，怎麽知道陸見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至於現在……她是不是應該問一下陸見的手機號碼？
可以方便以後聯系。
正當寧悅還在想著找個什麽理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被敲響了。
下一刻，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從門外探頭進來：“阿見，中午了，去吃飯嗎？”
看到站在門口的寧悅對方一楞，然後眼神一閃，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你有客人啊，不如一起？”
寧悅剛想謝絕，她後面的陸見卻已經越過她走了出去：“走吧。”見寧悅還現在原地不動，他眉頭一皺：“寧小姐不想當我的同事，那賞臉一起吃個飯總沒問題吧？”
“……”你都這樣說了，我哪還敢說不啊。
寧悅無奈地跟上。
地點就選在世紀廣場附近的一家還名氣不錯的中餐館，三人落座，葉宣拿起一本菜單遞給寧悅，朝她紳士地笑笑：“女士優先。”
“謝謝。”寧悅翻開菜單，點了一個菌菇湯和一份雞絲粥後就把菜單合上了。
別的飯菜，她暫時還吃不了。
“吃這麽少？”葉宣吃驚，“寧小姐可不要故意給阿見省錢，這小子有錢！”
“點你的餐。”陸見無語，他拿過寧悅手裏的菜單快速報出幾個菜名，然後直接翻到最後面，“甜點或者水果要哪個？”
“甜點？”葉宣嫌棄地掃了一眼：“黏黏膩膩的，娘們兒才喜歡這個。”
陸見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我沒問你。”
葉宣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看了眼寧悅，左看右看地開始裝傻：“咦？我剛剛有說話嗎？”
躺著中槍的寧悅覺得自己很無辜：“我也不喜歡吃甜點。”
陸見手指一頓：“也是，想必寧小姐是看不上這裏的東西的。”
寧悅：“……”
心好累，感覺她說什麽都是錯QAQ
陸見雖然這麽說，但是在提交菜單的時候還是多要了一份水果沙拉。
註意到這一幕的葉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摸了摸下巴：“剛剛就想問了，寧小姐你跟我們阿見是不是之前就認識了？我總感覺你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哦，我們是高中同學……”
寧悅還處於被自己曾經唯一的朋友冷嘲熱諷的打擊裏沒恢覆過來，回答的很沒精打采。
“高中同學呀。”葉宣瞇起眼睛笑得有些深意：“真巧！我和阿見是大學同學。”
寧悅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她往陸見身上瞄了一眼，恰好望進對方目不轉睛盯著她側臉的眼睛裏，寧悅楞了楞，然後心頭一亮，想著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拉近關系時，服務生卻過來上菜了。
“您好，菜已經上齊了，三位請慢用！”
吃飯的過程中沒人說話，寧悅的吃相很溫雅，一口一口的喝著熬的細糯爽口的雞肉粥，最後反而是對面的兩個男人先放下筷子，他們也不說話，而是耐心的等她吃完。
寧悅的腸胃現在還不宜吃太過刺激的食物，速度也不宜太快，好不容易吃完一碗粥，她就著剩下的小半碗菌菇湯潤喉，總算是把這頓午餐給解決了。
然後陸見把擺在他面前的、還沒有動過的水果沙拉推到她這邊來。
寧悅：“……”
雖然看上去變了，但果然陸見還是陸見吧？
和以前一樣的口是心非……
等寧悅放下叉子，三人又坐了會兒，陸見把服務員招來準備買單，卻被對方告知已經有人提前付過錢了。他疑惑地轉頭，旁邊剛去上了一個洗手間回來的葉宣一個勁搖頭：“不是我，我可幹不來這種財大氣粗的壕才會幹的事。”
陸見看向服務員：“我能問下是誰嗎？”
“對方姓慕，他說這位小姐知道他是誰。”服務員指了指寧悅。
葉宣聳肩：“……好嘛，搞半天原來反而是我和阿見借了寧小姐的光。”
寧悅沒解釋，只是問服務員：“他在哪？”
“慕先生就坐在那邊。”服務員又指了個方向。
寧悅順著對方的手指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分明的側臉，她起身對陸見兩人打了個招呼：“稍等，我過去一下。”
幸好有服務員給她指路，不然以她自個兒的眼力見，要想正確無誤的認出慕景寒還真是有點懸。寧悅走過去，發現這人今天穿了一件極為簡單的白色POLO衫，黑色休閑褲，手腕上戴了一塊黑色皮質手表，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簡單優雅的把慕先生原本就優雅矜貴的氣質襯托得多了幾分年輕人的俊朗，看著不像二十八，說他是二十出頭的大學生估計也不會惹人懷疑。他面前的桌上就只有一杯咖啡，她並不確定對方來了多久，因為桌上的碗筷擺放得很完整，像是還沒吃飯，又像是已經被人收拾妥當的。
“慕學長，你用過飯了嗎？”寧悅語氣遲疑，神色卻並不勉強：“要是吃好了，我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
慕景寒嘴角微彎，打趣道：“要是我還沒吃呢？”
寧悅眼神明凈，不假思索地回答：“要是沒吃，等我介紹完，再陪你去吃。”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回答讓某人很滿意，他神色愉悅地輕笑一聲，施施然起身：“那走吧。”
事實上，慕景寒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寧悅，只是那時候他們已經在用餐了，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上前打擾他們，只好隨便選了個位置坐下，順便替她買單。這會兒見她神情坦然，並沒有回避他的打算後，心情驀然又好了幾分。
另一邊，葉宣見寧悅走開不到兩分鐘就帶著一個外形出眾看著還有點眼熟的男人回來，不禁有些好奇。不過寧悅本來就打算給他們介紹對方，所以不等葉宣開口就主動介紹起慕景寒。
“他是慕景寒，”寧悅語氣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是我的未婚夫。”說完，轉向對慕景寒說：“這位是陸見，我們一個高中的，現在是雲端出版社的主編，算我的半個上司吧？旁邊這位是他的大學同學，同樣也是出版社的同事，葉宣。”
哎呀，居然有未婚夫了，而且為了不讓自己的未婚夫誤會，這介紹得也夠清楚的呀。
葉宣默默地看了自家兄弟一眼，他之所以覺得寧悅眼熟，就是因為曾經在陸見的一本相冊裏看到過對方，雖說只是一瞥，隨後就被陸見如同害怕別人窺得自家珍寶的人一樣很寶貝的把照片藏起來了。
只是現在嘛……嘖，臉色都變了，也不知心裏是怎樣一巨浪滔天的災害現場。
可憐的阿見！不過，慕景寒這個名字也很耳熟啊！
陸見自然聽不到葉宣的心聲，不然鐵定有拿枕頭悶死他的心情，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他十分慶幸自己剛剛沒有拿杯子喝水，否則肯定會失態。
嘴角半抿，陸見神色如常地打了聲招呼：“勞煩慕先生為我們破費了。”
慕景寒點了點頭，不冷淡但也不熱絡：“不客氣。”
陸見站起身，葉宣見狀緊隨其後：“我們還有事，就不占用寧小姐和慕先生的時間了，有機會再回請你們，再見。”
慕景寒帶著寧悅往側邊讓了讓：“再見。”
從寧悅身邊經過的時候，陸見不動聲色的往寧悅垂在身側的手上轉了轉，之前他的註意力一直都流連在她的臉上，沒有細看別的，這會兒一看，果然在她左手上發現一枚錚亮低調的戒指時，陸見眼神一暗，感覺內心深處有什麽東西迅速崩塌，薄唇死死的抿緊，隨後大步離開。
很久之後，陸見才明白過來，在他耿耿於懷的這六年裏，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麽。可是那時候卻為時已晚，一切已成定局。
愛情於他，不是求而不得，而是生生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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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約固然不對，可是那之後他卻連問都不問一聲就單方面切斷了一切的聯系，她不是不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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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悅：“你剛剛說我的工作方式有什麽問題？”
陸見從桌上抽過來一份合同，翻開：“我看過你和公司簽訂的合同，上面寫著你不享受出版社的薪水福利，而是以完成單本小說的銷售情況來抽成的。”
寧悅點頭：“是這樣。”
這是當初楚躍然在知道她要來出版社簽合同後給她出的主意。因為寧悅在網上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手，擁有一批自己的粉絲，她本來就不愁接不到單子。出版社想要找她合作，看中的原本就是她的繪畫能力，那麽就不得不估量一下Moon這個名字所帶來的粉絲效應。與之對應地，出版社的小說發行，也給了Moon一個更好的宣傳平臺。這不管是對出版社還是對寧悅來說，都是一件雙贏的事情。雖然說出版社的作用占了大頭，但寧悅要求每本書抽取其中的百分之十，細算下來其實並不算過分。
陸見對此也沒什麽意見，他特意把人叫過來的目的並不是這個。
眼神莫名的盯著合同看了半響，他不緊不慢地說：“你有沒有興趣到出版社來上班？我看過你的那套古風插畫，也沒什麽不滿，只是覺得你既然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多試幾個題材？”
只負責古風出版物的插畫創作，這是寧悅當初在合同上標明的條件。畢竟她還會在網上接別的單子，而靈感這個東西其實是會相互影響的，為了保證作品的唯一性，她在網上一律不再接古風，反過來也一樣。
所以寧悅幾乎沒有考慮就直接拒絕了陸見的提議，而後者的臉色猛然間又變冷了點，但不知道為什麽卻依然不死心：“我能知道你拒絕的原因嗎？我聽說你並沒有正式的工作，如果是薪水問題的話，這個是可以商量的。”
寧悅還是搖頭：“很抱歉，是我自己的問題。”
陸見不再說話，氣氛霎時變得有些古怪，寧悅覺得她這下可能是徹底把陸見給得罪了，這位從學生時代開始就特別的小心眼，還愛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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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想法或許天真，但寧悅覺得至少要讓她努力一次，都沒有試過，怎麽知道陸見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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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悅剛想謝絕，她後面的陸見卻已經越過她走了出去：“走吧。”見寧悅還現在原地不動，他眉頭一皺：“寧小姐不想當我的同事，那賞臉一起吃個飯總沒問題吧？”
“……”你都這樣說了，我哪還敢說不啊。
寧悅無奈地跟上。
地點就選在世紀廣場附近的一家還名氣不錯的中餐館，三人落座，葉宣拿起一本菜單遞給寧悅，朝她紳士地笑笑：“女士優先。”
“謝謝。”寧悅翻開菜單，點了一個菌菇湯和一份雞絲粥後就把菜單合上了。
別的飯菜，她暫時還吃不了。
“吃這麽少？”葉宣吃驚，“寧小姐可不要故意給阿見省錢，這小子有錢！”
“點你的餐。”陸見無語，他拿過寧悅手裏的菜單快速報出幾個菜名，然後直接翻到最後面，“甜點或者水果要哪個？”
“甜點？”葉宣嫌棄地掃了一眼：“黏黏膩膩的，娘們兒才喜歡這個。”
陸見面無表情地瞥他一眼：“我沒問你。”
葉宣這才反應過來，尷尬地看了眼寧悅，左看右看地開始裝傻：“咦？我剛剛有說話嗎？”
躺著中槍的寧悅覺得自己很無辜：“我也不喜歡吃甜點。”
陸見手指一頓：“也是，想必寧小姐是看不上這裏的東西的。”
寧悅：“……”
心好累，感覺她說什麽都是錯QAQ
陸見雖然這麽說，但是在提交菜單的時候還是多要了一份水果沙拉。
註意到這一幕的葉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摸了摸下巴：“剛剛就想問了，寧小姐你跟我們阿見是不是之前就認識了？我總感覺你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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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同學呀。”葉宣瞇起眼睛笑得有些深意：“真巧！我和阿見是大學同學。”
寧悅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她往陸見身上瞄了一眼，恰好望進對方目不轉睛盯著她側臉的眼睛裏，寧悅楞了楞，然後心頭一亮，想著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拉近關系時，服務生卻過來上菜了。
“您好，菜已經上齊了，三位請慢用！”
吃飯的過程中沒人說話，寧悅的吃相很溫雅，一口一口的喝著熬的細糯爽口的雞肉粥，最後反而是對面的兩個男人先放下筷子，他們也不說話，而是耐心的等她吃完。
寧悅的腸胃現在還不宜吃太過刺激的食物，速度也不宜太快，好不容易吃完一碗粥，她就著剩下的小半碗菌菇湯潤喉，總算是把這頓午餐給解決了。
然後陸見把擺在他面前的、還沒有動過的水果沙拉推到她這邊來。
寧悅：“……”
雖然看上去變了，但果然陸見還是陸見吧？
和以前一樣的口是心非……
等寧悅放下叉子，三人又坐了會兒，陸見把服務員招來準備買單，卻被對方告知已經有人提前付過錢了。他疑惑地轉頭，旁邊剛去上了一個洗手間回來的葉宣一個勁搖頭：“不是我，我可幹不來這種財大氣粗的壕才會幹的事。”
陸見看向服務員：“我能問下是誰嗎？”
“對方姓慕，他說這位小姐知道他是誰。”服務員指了指寧悅。
葉宣聳肩：“……好嘛，搞半天原來反而是我和阿見借了寧小姐的光。”
寧悅沒解釋，只是問服務員：“他在哪？”
“慕先生就坐在那邊。”服務員又指了個方向。
寧悅順著對方的手指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個輪廓分明的側臉，她起身對陸見兩人打了個招呼：“稍等，我過去一下。”
幸好有服務員給她指路，不然以她自個兒的眼力見，要想正確無誤的認出慕景寒還真是有點懸。寧悅走過去，發現這人今天穿了一件極為簡單的白色POLO衫，黑色休閑褲，手腕上戴了一塊黑色皮質手表，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簡單優雅的把慕先生原本就優雅矜貴的氣質襯托得多了幾分年輕人的俊朗，看著不像二十八，說他是二十出頭的大學生估計也不會惹人懷疑。他面前的桌上就只有一杯咖啡，她並不確定對方來了多久，因為桌上的碗筷擺放得很完整，像是還沒吃飯，又像是已經被人收拾妥當的。
“慕學長，你用過飯了嗎？”寧悅語氣遲疑，神色卻並不勉強：“要是吃好了，我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
慕景寒嘴角微彎，打趣道：“要是我還沒吃呢？”
寧悅眼神明凈，不假思索地回答：“要是沒吃，等我介紹完，再陪你去吃。”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回答讓某人很滿意，他神色愉悅地輕笑一聲，施施然起身：“那走吧。”
事實上，慕景寒進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寧悅，只是那時候他們已經在用餐了，良好的教養讓他沒有上前打擾他們，只好隨便選了個位置坐下，順便替她買單。這會兒見她神情坦然，並沒有回避他的打算後，心情驀然又好了幾分。
另一邊，葉宣見寧悅走開不到兩分鐘就帶著一個外形出眾看著還有點眼熟的男人回來，不禁有些好奇。不過寧悅本來就打算給他們介紹對方，所以不等葉宣開口就主動介紹起慕景寒。
“他是慕景寒，”寧悅語氣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是我的未婚夫。”說完，轉向對慕景寒說：“這位是陸見，我們一個高中的，現在是雲端出版社的主編，算我的半個上司吧？旁邊這位是他的大學同學，同樣也是出版社的同事，葉宣。”
哎呀，居然有未婚夫了，而且為了不讓自己的未婚夫誤會，這介紹得也夠清楚的呀。
葉宣默默地看了自家兄弟一眼，他之所以覺得寧悅眼熟，就是因為曾經在陸見的一本相冊裏看到過對方，雖說只是一瞥，隨後就被陸見如同害怕別人窺得自家珍寶的人一樣很寶貝的把照片藏起來了。
只是現在嘛……嘖，臉色都變了，也不知心裏是怎樣一巨浪滔天的災害現場。
可憐的阿見！不過，慕景寒這個名字也很耳熟啊！
陸見自然聽不到葉宣的心聲，不然鐵定有拿枕頭悶死他的心情，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他十分慶幸自己剛剛沒有拿杯子喝水，否則肯定會失態。
嘴角半抿，陸見神色如常地打了聲招呼：“勞煩慕先生為我們破費了。”
慕景寒點了點頭，不冷淡但也不熱絡：“不客氣。”
陸見站起身，葉宣見狀緊隨其後：“我們還有事，就不占用寧小姐和慕先生的時間了，有機會再回請你們，再見。”
慕景寒帶著寧悅往側邊讓了讓：“再見。”
從寧悅身邊經過的時候，陸見不動聲色的往寧悅垂在身側的手上轉了轉，之前他的註意力一直都流連在她的臉上，沒有細看別的，這會兒一看，果然在她左手上發現一枚錚亮低調的戒指時，陸見眼神一暗，感覺內心深處有什麽東西迅速崩塌，薄唇死死的抿緊，隨後大步離開。
很久之後，陸見才明白過來，在他耿耿於懷的這六年裏，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麽。可是那時候卻為時已晚，一切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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