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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書院深深深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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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三天,晚書就呆在客棧看書,客棧裏住的幾乎都是各地來趕考的學子,每天雞鳴時分各種朗誦聲便不絕於耳。

許子藝和兩個學長也沒往外面跑了,都留在客棧看書,備考。

晚書看書之餘,還教了小福貴一些簡單的字,現在小福貴已經學會寫自己、晚書還有許子藝的名字了。

第四天大米、黃豆和花瓣都泡得差不多了,晚書帶著小福貴在屋裏把大米和黃豆中的水換成了泡過桂花、菊花、鳳仙花的水。

又泡了一天一夜,第五天早上晚書把水倒掉將水分瀝幹,把大米和黃豆細細研磨成粉末狀,裝在了提前買好的小盒子裏。

小福貴全程參與進來,看著晚書擺在桌上的幾個小盒子,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出來的。

“公,公子,這是女人用的胭脂?”

“這叫妝粉,胭脂要加入這個,你把那個拿來,我來弄。”

晚書指著地上已經曬幹的鳳仙花瓣泥,加入了少量的米粉,然後攪拌均勻,沾了點抹在了小福貴臉上,小福貴趕緊往一旁躲。

晚書追著他喊:“別躲,我看看什麽樣。”

小福貴一邊躲一邊擡起手臂,用袖子使勁把臉擦凈,有些氣惱的看著晚書。

這是女人用的東西,雖然自己是個小屁孩,但男女之別還是知道的。

晚書看著他那委屈的樣子,快要哭了,才趕緊停了下來,解釋道:“我逗你玩呢,你看我自己也抹。”

邊說邊用手指沾了點抹在自己臉上,小福貴看著晚書的臉,這才破涕為笑。

“公子,這個能賺多少錢啊?”

“一千兩。”

晚書自信的脫口而出,卻沒想到把小福貴嚇得呆住了。

“一,一千,兩?”

小福貴雖沒見過多少錢,但是對錢的概念是有的,這麽點東西能賺一千兩,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傻瓜,收起你的嘴巴,你就等著跟著你家公子吃香的喝辣的吧。”

聽到有吃的,小福貴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看著晚書把桌上的那幾個小盒子裝進了包裏。

“你呆在房裏把我昨天教你的字寫十遍,我回來檢查,要是不過關,可不許吃飯。要是過關了,晚書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小福貴咂咂舌,弱弱的問道:“公子,我能和你一塊去嗎?”

晚書嚴肅的搖搖頭,並不是他不想帶小福貴去,而是那種煙花之地,他一個小孩子還是不去為好,畢竟不是什麽好地方。

和許子藝打了個招呼,讓他幫忙看著小福貴,晚書便出門直奔群芳樓去了。

這大清早的,群芳樓是沒多少恩客的,晚書也怕惹麻煩,專挑了這個人少的時辰去了。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晚書就看到了群芳樓,三個龍飛鳳舞的字在這條街上甚是醒目。

不同於晚上的熱鬧,此時的群芳樓門口站了個無精打采的守門小廝,看到晚書走過來,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招呼。

“公子來得真早,我家姑娘都還沒起呢,公子裏面坐會,我去叫花娘來。”

晚書斜了他一眼,這小廝還挺有眼力見,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越過他進去了,找了張空桌坐下。

小廝很快跟了進去,給晚書倒了杯茶,“公子,先喝點茶,我去去就來。”

晚書板著臉點點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走了一路,確實有些渴了。

剛把茶杯放下,就看到從裏面走出一個身材曼妙、腳步輕快的女子,一身緋色舞衣,頭發簡單的梳了個雙環鬢,朝著晚書緩緩走來。

走近了,從晚書手裏搶過茶壺,嬌滴滴的喊道:“公子,我來,這種事怎能讓公子親自動手。”

一股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嗆得晚書有些透不過氣,只好別過頭,松了手。

很快,她往晚書的茶杯裏倒滿了水,卻故意將茶杯推倒在晚書身上,一雙媚眼賊溜溜的上下打量著晚書。

“哎呀,公子,真是對不住,奴家不是故意的,我幫你擦幹凈。”

邊說邊上了手,晚書一把推開她,嚴肅道:“我自己來就行了,我是來找你們媽媽的談生意的,不是給你送上門的獵物。”

那女子楞了一下,又笑道:“這群芳樓能有什麽生意可談,還不是男女之間那點事。公子若是覺得我姿色入不了眼,我們這還有其他姐妹呢。”

晚書退到邊上,擦著長衫上的水漬,忽然聽到這女子這麽說,心下好笑。

於是逗了逗她,“那要不姑娘把這樓裏的姐妹都叫來,我看看她們姿色如何?能不能入眼?”

那姑娘一聽,臉色驟變,“啐”了一聲,便快步回去了。

女人果真善變,這嫉妒心哪,自己撈不著的,也不想讓別人白白占了便宜。

平日裏姐姐長妹妹短的喊得多親熱,涉及到利益就跟仇人相見似的。

晚書瞅著她背影,笑道:“哎,姑娘,別走啊,把你姐妹叫來看看啊。”

“喲,公子口氣挺大,這是想把我們群芳樓的姑娘都給包下?”

晚書話音剛落,就看到身後樓上下來個人。

這女的四十多歲,腰肢粗了些,一臉的脂粉凃得如同從面粉堆裏爬出來的,不過還是沒能把那些痘痘蓋過去。

來人正是花娘,前幾日晚書經過群芳樓時,她還將晚書當恩客往店裏攬呢。

“哎呀,花姐,你可出來了,再不來都快被你的姑娘給吃了。”

嬌滴滴的話誰還不會說了,晚書轉身對著樓上下來的花娘道。

花娘楞了下,又仔細看了看,然後笑問道:“姑娘這大清早的來我這群芳樓,不知所謂何事?”

晚書也不和她隱瞞女兒身的身份,否則這男人賣脂粉人家肯定生疑,這筆買賣就不好談了。

花娘說話間已經站到了晚書對面,開眉笑眼的盯著晚書。

晚書輕輕一笑,伸出一個手指,“花姐不必緊張,我是來和你談一筆買賣的。花姐若是覺得值,我要這個數。”

花娘聽到談生意,立馬變了臉色,便要轟人。

晚書也不著急,拉了拉凳子,重新坐下,徐徐開口道:“敢問花姐不是是經常腹瀉,夜晚難以入眠,還時常頭腦脹痛眩暈?”

說到這,晚書看花娘對著遠處跑來的兩個小廝伸伸手,示意他們下去,便知自己說中了,有戲。

花娘將小廝遣走,面色凝重,緊張的盯著晚書,一副你怎麽知道的表情。

晚書繼續道:“偶爾還會心跳加速,甚至胸悶氣短?”

如果花娘一開始把晚書當騙子,那現在就是半信半疑了,她目瞪口呆的看著晚書,張了張口,可最終也沒出聲。

“而且不只你一個人這樣,群芳樓的姑娘們也常常這樣。”

“想問我怎麽知道的,不難,主要在於你們用的脂粉。你看看這一臉的疙瘩,哎喲喲,很苦惱吧?”

晚書邊說邊上了手,語氣中透露著些許惋惜和心疼。

花娘看到晚書伸過來的手,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躲,還拿起手絹將臉給擋了。

不客氣的道:“你別瞎說,我們群芳樓所有姑娘用的脂粉都是從京城第一脂粉鋪子香寶齋購進的,怎麽會出問題?”

晚書看花娘生氣了也不著急,不慌不忙的說道:“花姐莫急,我不是騙子,你若不信,可以將你們用的脂粉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如果變黑了那就說明裏面有毒。再或者你可以將脂粉倒進水裏,若是水中有黑色物質,那便是毒藥無疑了。”

聽到“有毒”,花娘慌了,拿著手中帕子忙去擦臉,晚書拉住了她手,道:“花姐莫怕,這毒是慢性的,一時半會不會死人的,不過若是用上個三五年,那可就不一定了。”

花娘止住手,忙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那我該怎麽辦?我這兒這麽多姑娘呢。”

晚書道:“我看你們用這個用了不到三個月吧,若是現在停了那就沒事了。否則這臉啊不止起疙瘩這麽簡單,時間久了臉會爛掉的。”

臉爛掉,花娘驚慌的站起身,小聲嘀咕著:“不用了,我不用了。”

晚書沒想到她這麽膽小,自己就隨便嚇唬她一下,就把她嚇成這個樣子了,趕緊道:“花姐莫怕,我這不是來幫你來了嘛。”

花娘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拉著晚書的手臂不放,問道:“我不會死吧?”

晚書搖搖頭,拿出包裏的幾個小盒子,往花姐面前一擺,“不會不會,往後哪,你們就用這個,保準你們病好了,精神好了,膚色也好了。”

花娘拿起桌上的盒子,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我最新研制出來的妝粉和胭脂,純天然無添加的,保準用了不會出事。”

“原來你在這說這半天,就是想讓我買你的脂粉,你剛剛說的全是唬我的吧?”

花娘語氣微重,沒了剛剛的緊張,身子也放松不少,怒不可遏的看著晚書。

晚書道:“花姐別生氣,我的確是來給你推銷脂粉的,不過也是看你中毒了,不想讓你這群芳樓黃了。”

花娘想罵人,想我在這煙花柳巷之中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見過多少世面,手底下的姑娘更是一批接一批,怎麽就被這麽個伶牙俐齒的臭丫頭給誆了。

她抓起桌上的幾個瓶子扔到地上,大聲喊道:“來人,來人,將這臭丫頭趕出去,以後誰再敢放她進來,我定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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