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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5章 下手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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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5章 下手狠辣

第二千九百零二章下手狠辣

清晨,越國

一身白色長裙的越憂心在第一縷陽光綻放時候,踏入三百多年歷史的胡志明大廈,這棟建築只有十三層高,兩側裙樓更是只有七層,表面還呈現古舊和破落氣息,讓每一個外人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是九千萬的越人卻都清楚,胡志明大廈是越國現在的最高權力中心,每一道政治條令和軍事指令都是從這裏發出,裏面只有兩百名公務員協助越王運作,但裙樓卻容納著整整兩個團的兵力。

自從越七甲和相府班子倒臺後,越王就成了越國的最高統帥,黨政軍大事全部一個人說了算,在位高權重之餘,他也開始註重自己的人身安全,避免被相府餘孽襲擊,也避免被其餘勢力算計。

因此胡志明大廈戒備森嚴。

進出大廈的軍人也遠勝於其餘政府人員,雖然越國對外宣布擁護民主制度,盡快選出新一任的越相,但誰都清楚越王不會輕易放棄權力,更清楚過渡的軍政府怕會持續多年,直至下一次動蕩。

至於越四野的班底,完全就是醬油人物。

門口荷槍實彈,頂樓機槍密布。

常人踏入這裏都會習慣性的凝重,畢竟越軍散發的殺氣難於調和,但越憂心卻渾然無懼四周士兵,大步流星徑直向越王辦公的地方走去,那是一間三百平方,不見刀槍,不見軍服的奢華辦公室。

守護在走廊和門口的十五名吳鉤,見到越憂心走向越王的辦公室,想要阻擋卻最終停滯腳步,今時今日的越憂心雖然代替不了越劍地位,但怎麼說也是劍門第一人,威望不亞於執掌兵權的越王。

何況他們也曾經師從劍門,越憂心當得上大師姐三個字,最重要的是,他們不認為越憂心會對越相不利,所以最終沒有安檢和搜身,只是畢恭畢敬讓她稍等,知會越王之後,就客氣邀請她進去。

越憂心沒有在意如狼似虎的吳鉤,更沒有在意辦公室有沒有兇險,她今天敢一個人出現這裏,那就表示已經置之生死於度外,某個方面來說,她甚至有點期盼越王有驚人之舉,比如殺了自己。

“越小姐,早上好”

當越憂心一把推開奢華的防彈隔音木門時,三人沙發上長身而起一個龐大身影,清冷的辦公室也響起一陣大笑:“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我還想過兩天去劍門拜訪你,同時給大劍師上一炷香。”

“又是一年了”

越王一身白色衣衫,黑色長褲,灰色布鞋,沒有槍械也不見匕首,褪去軍裝的他少了兩分殺氣,但更多三分平易近人,或許這也是他追求的形象:“我總該見一見故人,那是溫暖的回憶啊。”

在越王微微鞠躬的時候,越憂心也微微欠身還禮,大劍師留給越國的不僅有武術,還有流傳不朽的禮儀:“謝謝越王,有心了,師父在九泉之下知道你這份心意,一定會欣慰有你這個朋友。”

越王揮手邀請越憂心落座,還搬來一套茶具展開,臉上皺紋隨著笑容綻放:“我這把老骨頭哪稱得上大劍師朋友天下越人皆為劍徒,我最多算是大劍師不成器的徒兒,朋友兩字不敢擔當。”

越王以後輩身份自居,比起昔日不知道要謙虛謙卑多少倍,但落在越憂心耳朵卻多了幾分玩味,昔日越王雖然鋒銳盡露,但是能讓人知道他在說什麼想什麼,如今說話看似好聽卻沒半點意義。

“對了,越小姐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在越憂心轉動著念頭時,越王話鋒一轉問道:“是想查一查政府的賬目,看看我們有沒有貪汙,或軍費支出過大,還是劍門擴展需要官方支持無論是哪一個問題,我都會無條件的滿足你。”

越王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行雲流水泡著清茶:“要查賬,我馬上給你最高權限,調看政府任何一個部門的財務系統,要經費,我可以啟動習武基金撥款,三天內就可以給劍門送去一個億。”

褪去軍裝湧現親民形象的越王,人畜無害的向越憂心展示著自己,一般上位者都會盡量展示自己威嚴,越王卻讓自己變得低聲下氣:“或者有其餘需要,只要我能夠辦到,我一定全力以赴。”

“謝謝越王”

在越王把一杯滾燙的茶水遞過來時,越憂心淡淡一笑道:“不過我今日來不是查賬,也不是想要經費,而是有個故人昨晚托夢給我,讓我把一個東西送給越相,還囑咐我今天日落前務必完成。”

越王聞言微微一楞,捏著茶杯的手一滯:“一個故人托夢送東西越相”他摸著自己的腦袋:“越小姐,你說的東西我怎麼有點反應不過來,不,準確的說,你怎麼會相信一個夢呢”

盡管越王言語顯得意味深長,但是他沒有立刻拒絕越憂心的要求,他把茶杯小心放在後者面前:“不過你可以說一說是什麼夢,要送什麼東西給前一任越相,只要不違法規定,我可以去安排。”

“它是大劍師托夢”

越憂心語氣平淡的回道:“他在夢中說,越相雖然是罪人,但也是他最得意的子弟,他清楚越相常人難及的心思,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為了讓他安心度過餘生,大劍師要我把這靜心符送他”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古色古香盒子,開啟赫然可見一個玉佩,玉佩晶瑩剔透,毫無瑕疵,中間有一個靜字,蒼勁有力,龍飛鳳舞,儼然就是大劍師的刀筆,在越王無盡訝然時,越憂心補充一句:

“既讓他能夠平撫情緒,也能夠有所信念”

越憂心目光平和的看著越王:“換成其餘人的托夢,我不會擺在心上,但來自師父的囑咐,無論它真或假,我都要盡力完成,何況這只是舉手之勞,也不會讓官方為難,希望越王能夠恩準。”

在越王抿入一口滾燙茶水時,越憂心又輕聲而出:“我知道越王曾經下過指令,任何人都不可以探視越相,也不可以擅送未經批準的物什,但希望越王看在師父份上,而且也不是過分要求。”

“讓我把這玉石交給越相”

話音剛剛落下,越相就發出一陣大笑,大手一揮回道:“我道是什麼大事,原來就是送個玉石,別說是大劍師托夢,就是越小姐出一聲,我也會毫不猶豫答應,行,我讓吳鉤馬上送給越相。”

他放下茶杯:“雖然我跟越相是政治對手,還關押我二十年,期間有無數折磨和摧殘,但我從來不會揪著舊怨打擊報覆,該有的自由,給,該有的人權,也給,所以這事真的只是舉手之勞。”

“越王”

在越王要拿過木盒交給親信處理時,越憂心一把按住玉石笑道:“大劍師還吩咐過,希望我親自送到越相手裏,同時把他說的話告知後者,因此我想要親自去一踏監獄,希望越王能夠恩準。”

她還意味深長的補充一句:“而且我也很久沒有見越相了,不少改過自新的相府舊臣,念著舊恩拜托我見越相一面,看看他是否依然安好,這樣可以安撫他們的情緒,不再作出過激的舉動。”

越王抿入一口茶水:“越小姐就是仁慈啊,不惜代價留下那餘孽,還經常被他們用民意來威脅,換成是我,一槍一槍斃掉他們,少掉這些叫囂不做事的家夥,越國可以省卻不少麻煩和資源。”

“越國現在人心已經惶恐。”

越憂心坦然迎接上越王掠過殺氣的眼神:“前些日子死了太多人,被越王清洗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焚燒機器都燒壞三臺,上至權貴,下至罪犯,沒有幾個有安全感,再不留點相府老人、、”

在越王嘴角微微牽動的時候,越憂心又補充上一句:“整個越國就真的惶恐不可終日了,九千萬子民也會把你看成金胖子,西方也會對越國經濟制裁,到時越王雖鞏固位置,卻也失去人心。”

越王給雙方各自倒上一杯茶水,隨後輕聲接過話題:“此話有理,看來還是越小姐思慮周全,留著一批老臣聽聽反對意見,既可顯示越國寬容制度,也可以安撫人們的情緒,確實是一箭雙雕。”

越憂心話鋒一轉:“我要見越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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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越王依然哈哈大笑:“沒問題”

五個小時候,處理完一連串手續的越憂心在越王的陪同下,出現在位於越都郊外十三公裏的九泉監獄,監獄占地數百畝,大小十三重布崗,九泉是越國最高的監獄機關,也就是說犯罪分檔次。

要想被關進九泉監獄的罪犯,怎麼也得整出一點驚天動地的事情來,要不然是不夠資格進來的,在九泉監獄中常年關有四千名犯人,最高時達到九千,分為了十個小區,每兩小區合並為大區。

分別是東、南、西、北、中。

中區是整個監獄中待遇最好的區域,住的都是跟當今政府不同意見的政治囚犯,或者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老臣,每個房間中都有個小院子,可以自己給自己放風,提供精美飲食,還有書籍供讀。

誰又知道天上的哪一塊雲彩會落雨呢

這些入罪的權貴官員也許有一天便會翻盤,今日的囚徒轉眼間便有可能成為自己的頂頭上司,那可是不能輕易得罪的,所以守衛不僅戒備森嚴,按足規定來做,還盡可能照顧犯人的飲食起居。

所以見到越王和越憂心他們出現,不少監獄守衛都微微一凜,尋思是有犯人要人頭落地,還是他們價值重現要離開這裏待見到一行人徑直走向最高等級的中區中字號小院,他們則齊齊搖頭。

越相

誰都清楚越相跟越王有過節,盡管越王出於形象需要和收買人心,沒有一刀砍掉老對手的腦袋,也沒有私底下去折磨,但依然沒有人認為越相能夠走出監獄,越王遲早會給越相一個永遠歸宿。

只是他們有點不明白,大師姐怎麼也來這裏守衛都清楚劍門對囚犯的態度,那就是給予應有的人道和安全,傳聞越王上位後,一度想要廢掉越七甲定下刑不上大夫的規矩,殺掉中區的犯人。

越王想要把四千多名政治犯秘密處決,一勞永逸不給他們翻盤對抗自己的機會,同時也省下這筆資源去武裝鐵甲軍,但遭到劍門極力阻止最終作罷,因此,劍門在守衛眼裏代表著正義和人權。

所以兩人的出現顯得詭異,看不清老越相的兇吉。

“記得越相好像以前不是關押這裏。”

越憂心踏在監獄水泥路的時候,舉目掃視四周的高墻鐵網,隨後向身邊的越王拋出一句話:“這裏雖然重兵把守,生活條件也不錯,但是犯人也多,還有不少是越相的對手,容易生出亂子啊。”

越王似乎早料到越憂心這個問題:“沒錯,越相以前不是關押這裏,他先後在黑白雙塔,鳳凰陵單獨囚禁,越七甲在位的時候,還給他修了一座別墅監獄,之所以轉到這裏是為了安全起見。”

他環視周圍一眼:“越七甲被趙恒所殺之後,我擔心越相知道情況生出變故,也擔心相府舊部迎回舊主,所以就重兵把越相轉了幾個圈,不給越相知道兒子死訊,也不讓舊部鎖定他的痕跡。”

在越憂心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越王把細節告知出來:“期間換了三個監獄,最後關押在九泉監獄,畢竟這裏人手充裕還離駐軍較近,出了事情可以迅速作出反應,你該知道越相何等人物。”

越憂心微微沈默,越王考慮有其合理性。

越王輕輕咳嗽一聲:“不過我已經在籌建一個新的關押地點,構思來自華國的荒漠監獄,過完新年就把他轉到秘密據點,在不能殺掉越相也不能傷害他的情況下,秘密關押只是唯一的方法。”

他伸手邀請越憂心向前面走去:“做這麼多事主要是擔心越相玉石俱焚,雖然他人在監獄,但如被他知道越七甲橫死,誰也不知他會生出怎樣的憤怒,鬧出多大的事情,畢竟他在位數十年。”

“振臂一呼,誰能保證沒有死忠”

說到這裏,越王還嘆息一聲:“其實趙恒不該殺掉越七甲,只要後者活著哪怕囚禁,越相也會在意兒子性命不敢生出變數,可惜越七甲死了,這就讓他的軟肋消失,他也變成一個定時炸彈。”

“現在的越相可說是毫無後顧之憂。”

越憂心舉頭望向前方,幾縷陽光照在監獄卻被無邊的高墻所吞噬,在堅硬的石墻上泛不起一絲漣漪,那裏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滿著壓抑:“他確實是一個定時炸彈”

越憂心話鋒一轉:“越王沒有折磨他”

“沒有”

越王毫不猶豫回應:“越相是主動進入監獄,這為他贏取不少民心,而且繼任者是越七甲,他怎會折磨自己的父親我也不可能去傷害他,除了越七甲等人的監控,我的人格也不允我下手。”

越王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即使我現在掌控大半權力,無視千夫所指對他折騰一番,也要顧慮劍門和趙恒的態度,我一直以來都只想過點安穩日子,哪會自取滅亡幹些不知死活的事”

女人淡淡一笑:“那你不怕他跑出去”

越王聞言大笑了起來:“雖然我擔心越相知道兒子橫死,悲傷過度鬧出事情,但我真不懼怕他從監獄逃出去,除了看守警衛全是我安排的親信外,還有就是他雙腳戴著一條刀槍不斷的鏈子。”

他流露出一股自信:“這鏈子無論是刀砍或子彈都斷不了,因此除了我手中的鑰匙,沒有第二個人能夠開啟,所以他能跑到哪裏去逃得出小院也逃不出監獄,逃得出九泉監獄也出不了越都。”

越憂心淡淡開口:“希望如此”

當越憂心和越王他們出現在關押越相的小院時,跟隨過來的荷槍實彈警衛,監獄一把手,以及越王身邊的吳鉤,眼中都莫名出現一絲不安,遠處占據高地舉槍對著院子的槍手也沒來由的緊張。

如此緊張的氣氛,讓越憂心暗嘆越相終究是越相啊,被關押在監獄重地,依然不能磨滅人們對他的畏懼,或許這就是他上位數十年積累下來的威望,倒是七八個常日扼守越相的守衛顯得輕松。

顯然雙方都已混熟。

“把門打開”

在越王的手指一揮中,扼守門口的守衛馬上輸入指紋,放入鑰匙,再按下三連串密碼,沈重的鐵門像是帷幕一樣緩緩被拉開,鐵門啟動發出一抹金屬摩擦聲,這種聲音給每個人都帶來一股壓力。

越憂心拍拍身上衣服,打開手機接通一個號碼,再把一個紅外線攝像頭夾在衣領,正對著緩緩開啟的鐵門,沒有多久,鐵門就拉出了兩米寬的入口,越憂心的視野中,頓時見到一個白發老者。

熟悉的黑衣,熟悉的發型,熟悉的形態,流露著越相的風範,白發老者顯然也聽到了動靜,捏著佛珠緩緩轉身,他不回頭還好,一回頭頓讓不少讓後退腳步,越憂心也是訝然失聲:“越相”

左臉枯,右臉榮

在越憂心上前看著對方毀掉的半張臉時,越王臉上保持著應有平靜,上前一步解釋:“越小姐,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了,越相這些日子修習了生死禪,不知道為什麼,臉就變成這副模樣。”

在不少跟隨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時,白發老者正喝出一聲:“越王,你帶吳鉤來這裏幹什麼要殺我嗎想要我的性命,就痛快一點下手,總是畏首畏腳,如何成大事如何統率越國走向富強”

越相的威嚴,越相的口氣,越相的強硬

越王淡淡一笑:“不敢,不敢,純粹探視”

“越相,你的臉怎變成這樣了”

在白發老者目光傲然看著眾人的時候,越憂心正一臉激動的上前,一副很是關心越相的樣子,在不少人認為越王要受到責備時,站在白發老者面前的越憂心右手一沈,一劍刺入白發老者腰側。

毫無征兆,下手狠辣。

“撲”

一股鮮血瞬間濺射出來,在數十名守衛身軀一震,吳鉤下意識亮出武器的時候,越憂心一拔鋒利的短劍,一腳踹開白發老者,冷喝一聲:“他是假冒的真的越相,豈會連我一招都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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