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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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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該不聽你和爸的話,是我不懂事,你睜開眼睛看看我,看看我!”

慕陽在旁看著,亦是無法面對這樣的畫面,轉過了身去,一手捂著嘴,不讓哭聲從嘴裏發出來。

四年未與親人碰面,一見面便是這樣的場面,慕小熏的眼淚早已決堤。

她突然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傻,什麽出名,什麽成功,那些都太過虛假。

如果可以,她希望一切從頭來過,她願意褪下一身華麗的外衣,跟她的父母一起經營那個小館子,平平淡淡,庸庸碌碌過完一生……

但是,眼下這一切都成了奢侈!

多麽的可笑!那時候多麽的想要成功,想要站上人生的最巔峰,此時那些華美的衣服,光耀的頭銜卻覺得好似雞肋……

慕陽走到了慕小熏的身旁,安慰道:“小熏,沒用的,醫生說或許這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會一直這麽睡著,但是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或許哪一天奇跡就會出現,她就醒過來了,別太難過了。”

——活著就有希望!

——但是這樣的活著,未免太過痛苦。

慕小熏眸光微動,卻是垂下了頭去,似是懺悔般的說道:“爸!你從小就教育我做人要正值,要心存良善,如果有一天我做錯了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知錯能改,勇於承擔責任,爸依然會為你感到驕傲!小熏!這個世界上誰都會做錯事情,但是錯了就去改正,不要因為害怕而逃避責任,因為不論逃到哪裏,都逃不過良心的譴責。”慕陽說著這些話,卻不似教育的口吻,僅是一個父親在說給女兒聽一個道理。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

聽著這番話,慕小熏似乎開始通透起來,她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爸!你回去做點菜,帶來醫院,我想在這陪媽吃飯,好不好?”

“嗯,好!”慕陽點頭。

在慕陽離開後,慕小熏在病牀旁又陪了一會。

然後,她便站起了身,走出了獨間的加護病房。

她走到了醫院的走廊裏,撥通了一個號碼來,聽著那手機裏等待接聽的聲音,慕小熏卻是有著一刻的茫然……

電話一接通,慕小熏未給電話那頭的人開口的機會,率先說道:“溫總!我答應你。”

“嗯,好!”電話那頭傳來,溫雋涼淡淡的口吻。

“我真的很羨慕她,真的很羨慕!”慕小熏聽見那抹聲音後,便是抑制不住的說道,“只是你這樣做,或許未必是她想要的。女人有時候要的其實都很簡單,一份簡單的愛就好。”

電話那頭卻是沈默,那沈默裏好似有著無法抹去的黯黑……

因為那頭的沈默,慕小熏便連忙改口道:“不好意思,我多嘴了!溫總!這麽多年謝謝你對我爸媽做的。”

“我是個商人,從來不是做任何虧本買賣,更不是純善之人。我負責你母親的醫藥費亦不是出於什麽好心,我的目的是什麽,你現在應該清楚。”

是電話那頭冷冽的嗓音傳來,莫名讓慕小熏怔在了那裏,突然間她笑得眼淚縱橫……

隨即便是掛上了電話。

然後,順著那冰冷的墻壁慢慢下滑。

原來早在四年前,他就已經開始預料到會走到這一步。

他的運籌帷幄原來僅是為了她而已!

——許夏木!一個男人默默為了你做到這樣,你當真還能絲毫不動容?

☆、260:窮途末路,繾綣情深,那枚尾戒(5000+)

最近幾日,姜碧藍一直住在了虞城的溫園裏,並未回到皇城老宅。而,這幾天的果兒都陪在了姜碧藍的身邊。因為,劉嫂與張管家才得知了許夏木還尚在人世間的消息。

當劉嫂知道的時候,她甚至於掩面而泣,直接跪在了地上,叩謝佛祖恩德。

這*,劉嫂與張管家亦是沒有睡著。

第二天,劉嫂從果兒口裏問到了許夏木所住的酒店,隨即便跟張管家到了南木酒店。

他們此次前來,不為其他,僅是來看看。

看看他們的太太,好不好?

雖然是溫家的兩個仆人,但亦是見過大場面,來到南木這種六星級酒店,亦不顯得格格不入。張管家仍是一身的藏青長衫,那一眼望過去,不知道的人還當真會以為是一個文雅之士。而,劉嫂亦是一身簡單的旗袍,雖不精致,卻是樸素中帶著幾分雅致,他們兩人出現在南木酒店時,恍惚間,還當真以為是來了兩個民國時期的人物。

張管家去前臺詢問後,隨即前臺便撥通了許夏木房間的電話,在確認好後,便有專人直接將劉嫂與張管家領到1808號的總統套房前。

劉嫂與張管家站在門口,卻是有著一絲忐忑。

劉嫂心想,太太現在住在這個酒店裏,那說明物質上是不錯的。

不一會兒,那門便被打開,那開門之人是一個中年人,穿著一身的黑色燕尾服,與劉嫂與張管家的中式衣裳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個是西方,一個是東方。

周柏年恭敬的將劉嫂與張管家領入了套房內,然後為劉嫂與張管家倒上了茶水,隨即便道,“閣下稍後就來,請您倆位稍等一會。”

聽見這個稱呼,劉嫂與張管家互望了一眼。

他們的太太怎麽會變成了閣下?

亦是在此時,許夏木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仍是一身居家服,她看見那坐在沙發上的兩人,便是眸光微動,有細微的波光劃過。

劉嫂,她在溫園那兩年,她照顧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張管家,她在溫園那兩年,他亦是鞍前馬後。

這兩人,對許夏木來說,不單單是那兩年裏伺候她的兩個下人,更準確點講應該是親人。

但是她回來後,卻未去見他們,不是不想見,而是見了不知該說什麽。見了面,劉嫂定是會為問這兩年去了哪裏,為什麽會有死訊傳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畢竟是溫家的人,溫雋涼是他們的先生。

事實難免刺耳,但是許夏木卻唯獨不想在他們面前說起那個曾經。

眼下,卻是直接找了上來,若是不見,亦是太過薄情寡義,便只能見上一面。

此時,劉嫂亦是轉過了頭來,便是看在了許夏木站在了那裏,是記憶中的漂亮面容,劉嫂驚呼一聲後,連忙站起了身來,喚道:“太太。”

聞聲,張管家亦是站起了身來,轉過身,看了過來,神色稍微比劉嫂鎮定一點,但是那眸光中亦是驚訝,他亦喚道:“太太。”

許夏木朝著兩人微微一笑,隨即便是走了過去。待她走近,她才發現劉嫂的眼眶已經通紅,而張管家的亦是。看見這樣的兩人,許夏木微微楞了楞。

她道,“我沒事,不是好好的嗎?”

這句話太簡單不過,許夏木當真想要安撫而已,卻不想引得劉嫂的眼淚便落了下來。

一時間,許夏木卻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連忙抽了幾張茶幾上的紙巾,便是給劉嫂去擦眼淚,“我真的沒事,一點事都沒有。”

張管家在旁看著,亦是不爭氣的落淚,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卻又是強忍著,嘴裏還一邊對劉嫂念叨,“不要哭了,太太不是好好的站在這嘛!”

“你叫我別哭,那你在做什麽?”劉嫂沒好氣的說道。

張管家臉瞬間一紅,“我眼睛裏進了沙子,不可以嗎?”

這句話,逗樂了劉嫂與許夏木,那原本淒楚的氣氛亦是有了一絲暖意流動。

劉嫂用手肘撞了一下張管家,揶揄道,“這裏哪裏來的沙子,連灰塵都很難找到,你要找借口也找個靠譜點。”

許夏木聽見了,亦是被牽動了嘴角。以前在溫園,溫雋涼出差在外,她在下班後,待在了溫園裏,亦是無聊,便經常去尋劉嫂嘮嗑……

與劉嫂和張管家熟稔後,便才發現他們之間的那種夫妻間的互動,或許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可貴的東西。

偶爾的相互逗弄。

劉嫂時不時會埋汰張管家,張管家的脾氣很好,便是一一應了下來,也不回嘴。

沒有任何的大起大落,就是簡單的平平淡淡,當真是一種幸福。

許夏木拉著兩個人落了座,隨即便讓周柏年先退了下去。

她知道劉嫂與張管家此次前來,定是會說點什麽。

待一起落了座後,劉嫂便是拉住了許夏木的手,“太太,這三年來過的可好?在外面肯定是吃不慣的。”

許夏木淡淡道,“還可以,也有專門照顧我飲食起居的人。”

聽見這樣的回答,劉嫂微微有些失落,隨即又是展開了笑容道:“太太,你沒事就好了,回來了就可以又像從前一樣了,一家三口也算是團圓了。”

“是啊是啊!”張管家應聲。

“劉嫂,我回來不是要跟他再續前緣,只是想要回來離婚而已。”許夏木不想隱瞞,便是直言道。

劉嫂這下有點著急了,“太太!先生也很不容易,那時候聽見了你的死訊後,他就開始失魂落魄。後來,就帶著小小姐搬去了你以前住的公寓裏。我永遠忘不了,我看見先生就坐在那張沙發上,他右手上的傷還沒好,纏著繃帶,卻不讓別人幫忙,非要給小小姐餵奶。不管先生做錯什麽,請太太你看在小小姐還小的份上,原諒他!”

許夏木此時亦是想起,在昏黃的燈光裏,她隱約瞧見了他右手上面有個疤痕。

“他的是右手怎麽會受傷?”許夏木淡淡問道。

劉嫂回道,“受傷的時候我和老張沒在場,聽傅公子說是因為聽聞了太太您的消息,所以就弄傷了。”

許夏木問道,“傅昀當時在場?”

“在的。傅公子一向是陪在先生身邊的,不過後來先生就讓傅公子不要再跟在身邊,直到前幾天才看見傅公子跟先生一起出現。”劉嫂這麽說著,那心底亦是閃現出了一絲疑惑起來。

聞言,許夏木亦是有點恍惚起來,傅昀素來是跟在他身邊的人,看似是特助,實則亦是一種保護。

為何要讓傅昀不要再跟隨?

劉嫂亦是瞧見了許夏木的神情,隨即又道:“太太,你在想什麽?”

卻是連忙的,許夏木甩去了那腦子裏的一絲想法,說道,“沒什麽。”

“太太!聽我一句勸,過日子就是相互包容的事。先生的個性就是那樣,什麽都裝在了肚子裏,他說一句話需要別人揣摩半天,但是我可以對天發誓,先生對太太您是實打實的真心實意。”劉嫂又是勸慰道,“您和先生還有一個小小姐,小小姐從小就跟著先生,先生教育的很好,小小姐又聰明又可愛。”

一說到果兒,許夏木此時亦是想起了那日她跟果兒提到要帶她去C國的事情……

果兒的態度已經很明顯。

許夏木心臟微微抽疼了一下,“果兒她好嗎?”

“小小姐挺好的,現在跟老夫人一起住在溫園裏。”劉嫂道。

老夫人?

姜碧藍原來也在虞城……

“老夫人本來也是想過來的,但是她說又怕你不見她,所以就讓我們先過來了。太太!老夫人那個人雖然看上去面冷,其實心裏還是很疼太太你的,老夫人自小就是出生在大戶人家,從小被灌輸的思想跟常人定是會有點不一樣。”劉嫂這麽說著,其實她不知許夏木跟姜碧藍卻是處得不錯。

在沒和溫雋涼結婚前,許夏木早已對姜碧藍這個人物有所耳聞。

溫家的當家主母,手段狠辣,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

在溫家兄弟間內鬥時,溫博明曾被溫家當時的掌舵者,溫老太爺發配至一個邊陲小鎮磨練。姜碧藍二話不說,硬是執意跟隨,一隨便是在那生活了五年之久。

邊陲小鎮,那生活自然是苦的。

對於一個自小便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而言,那日子更是難熬。

等見到後,許夏木對於姜碧藍的第一印象亦是覺得她不但強勢而且倨傲。

只是在後來的相處中,她才慢慢發現即便是再強勢的人,亦是柔軟的一面。那老宅的後院中,那一片精心打理的海棠花,她想,應該就是姜碧藍最為柔軟的一部分了。

許夏木笑了笑,“沒關系,本來就是我該去拜見老夫人的,她是長輩。”

劉嫂與張管家亦是察覺到了,許夏木說的是“老夫人”而非是“母親。”

難道真是要離婚?

亦是在此時,程傾城卻是打開了總統套房的門來。在看見裏面有客人,便是微微一頓,隨即才走了上去。

許夏木擡眸時,亦是瞧見了來人,她笑了笑。

程傾城走到了許夏木面前,亦是瞧見了劉嫂與張管家兩人,然後點了點,算是打過招呼。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劉嫂,這是張管家,以前都是他們在照顧我。”許夏木向著程傾城介紹道。

在三年裏,劉嫂與張管家許夏木曾有提及,程傾城自然是有印象。

“你們好!多謝你們照顧木木。”程傾城說著,便是揚起了手來。

這樣的話語,對於劉嫂與張管家而言卻是有著另外一番意思來,劉嫂看了眼自家的太太,又看了眼眼前的陌生男人,心裏卻是無端有了無數疑惑。

卻是在此時,她亦是看見了那枚隱約泛著微光的尾戒……

瞬時間,眸光一縮,那不是……

此時,張管家亦是瞧見了,他的眸光中滿是驚訝。

卻是突然間,張管家連忙站起了身來,他看向了程傾城,隨即又看向了許夏木,道:“不好意思!叨擾了這麽久,我們該回去了,老夫人還等著我們呢!太太!我們先走了。”

說完,便是直接從沙發上拉起了劉嫂。

劉嫂還在恍惚裏,被張管家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

在她要說話時,卻是被張管家直接拽著就走向了門口處。

許夏木亦是瞧見了張管家臉上的神情,那是驚訝,還帶著些許的驚訝……

她的眸光此時亦是落在了程傾城的身上,便開口問道:“劉嫂與張管家看上去好像認識你?”

程傾城的眸光亦是微動,他轉過了身去,看向了許夏木,“可能他們覺得我的皮相太好了吧?你不是說過我這樣貌可以傾國嘛!所以他們被嚇到了……”

程傾城難道開玩笑,此時倒是將許夏木逗樂了,她連聲道:“是!是!非常有這可能!”

隨即,程傾城大方在沙發上落了座來,問道:“對了,昨天去了哪裏?”

“沒去哪裏,就去了趟寺廟走走。”許夏木淡淡回道。

“寺廟?”程傾城滿是驚訝的口吻,“你還信那些東西?”

許夏木回道,“之前,我母親的骨灰壇在那個寺廟安放過一段時間,昨天想出去走走,就去了那裏。”

此時,程傾城輕咳了一聲,他看向了許夏木,卻是無比嚴肅的問道:“木木!如果這次閣下過來要接走你母親,你會反對嗎?”

“他跟你說的?”許夏木眸光一凝,突然反問道。

程傾城笑了笑道,“不是,我只是猜想而已。”

“我母親現在很安寧,不需要再來去奔波。”許夏木卻道。

程傾城瞬間明白了意思,便是默了聲。

——

而,走出總統套房的劉嫂與張管家,兩人的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的。

看見“死而覆生”的太太,兩人自然是驚喜的。

但是,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看見了那枚尾戒……

“老頭子,你會不會看錯了?”劉嫂已經是第一百次的問道。

張管家再次回憶了一下剛才見到的那枚尾戒,便是搖頭,“不可能!就是那個戒指,我不會認錯。”

“但是,那枚戒指老先生不是說弄丟了嗎?所以那時候傳位給先生的時候,並沒有拿出那枚代表溫家掌舵者的尾戒……”劉嫂這麽說著,那腦海中卻是想到了什麽。

她看向了張管家,亦是瞧見了張管家臉上的凝重。

難道那人是……?

劉嫂與張管家回到溫園的時候,已經接近了中午。一回到溫園,劉嫂還處於半游離的狀態,她先是在沙發上坐了一會,隨即才起身,去吩咐溫園裏的下人開始準備午飯。

此時的姜碧藍亦是在溫園的大廳裏,正在擺弄著一些剛從花店買回來花。

劉嫂在考慮了半天後,她還是走到了姜碧藍的跟前,吱吱唔唔道:“老夫人,我回來了。”

“嗯,我看見你們回來了。夏木,可有說什麽嗎?”姜碧藍眸光一瞥,問道。

“太太沒說什麽,我和老張也不敢多問。”劉嫂說道,“不過,太太!我和老張在那看見了一個人,一個長得非常好看的男人。”

姜碧藍眸光一凝,“男人?”

“嗯!”劉嫂點頭,“而且!那個男人手上戴著一枚戒指,看上去跟老先生丟失的那枚戒指非常相似。”

突然,姜碧藍的手被那花上的刺一紮,她一個吃痛,她一手捂著傷口,眸光便是看向了劉嫂,“你沒有看錯?你確定那是跟老爺丟失的戒指一樣?”

劉嫂心裏亦是忐忑起來,“老張亦是瞧見了,他說他沒看錯。”

姜碧藍擡起手朝著劉嫂一揮,“你先下去吧,我先靜靜。”

“是!老夫人。”劉嫂恭敬道。

在劉嫂退下後,姜碧藍便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偏廳裏,她坐在了沙發上,靜靜的回憶起了當年那一幕……

☆、261:窮途末路,繾綣情深,投案自首(一更)

11月22日,在秦彥被虞城警署扣押的第四天,警署裏亦是來了一個人。她穿著一身粉色的大衣,戴著一頂偌大的帽子,帽檐的邊緣垂下著一排影簾來,此人一身的名牌,在走入警署的時候,亦是昂首挺胸,只是當她掀起那影簾來,便讓警署裏的工作人員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享譽世界的著名影星的慕小熏嘛?

她來警局做什麽……

難道是有人呀綁架她?

或者是被什麽惡劣粉絲進行了姓騷擾?

總而言之,在警署的辦公室裏,大家都屏住了一口氣。都是一些普通警員,這些人當中自然會有所謂的宅男,宅男最喜歡的就是對啥抱有一定的幻想。此時瞧見了真人,那個激動心情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原本準備倒水的人,水還在流,落了一地。

在影印文件的,那薄薄的A4紙張還在亂飛。

這群人之中,總算是有一個還算理智一點,他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慕小熏的跟前,卻是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說出了一句話,卻是,“慕小姐,我女兒是你的粉絲,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她真的很喜歡你,我們全家都很喜歡你。”

慕小熏並沒有說話,漂亮的雙眸微微一瞇,看向了來人,櫻唇輕啟,“這位先生,我是來自首的,你確定還想幫你女兒要我的簽名嗎?”

瞬間,整個辦公室皆是嘩然。

“自首?”要簽名的人問道。

慕小熏微微點了點頭,“我是來投案自首的。”

亦在此時,外出調查的森警官正好走進了辦公室來,他穿著一身煙灰色的風衣,留著一點胡須,雖然已經是個中年人,但是看上去倒是有幾分野性的美感。他一走進辦公室時,便是瞧見了那站在前面的一深粉色著裝的女人。

森警官眉頭微微一皺,便是走了上前,向著一旁的人問道,“什麽事?”

“老大,說是來投案自首的。”剛才要簽名的人回道。

聞言,森警官眸光亦是一寒,“你先下去吧,這個我來處理。”

此時,慕小熏亦是看向了森警官,她的臉上卻是笑著,她說道:“那就有勞這位警官了。”

在看見女人的面容後,森警官亦是微微一楞,這個女人他是認識的,國際級演員。人長得漂亮不說,演技也是堪稱一絕,最近她有一部電影剛剛下檔,恰巧他還去影院看過。

“小張。”森警官看著眼前的女人喚道。

“是!森警官。”小張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應聲。

“讓這位將個人資料填一下,然後帶她進審訊室。”森警官吩咐道。

所有人都聽見了,大家都是面面相覷,這個好像不是正常的辦案流程吧?怎麽一來就進審訊室,今天的森警官怎麽了?難道亦是被美人所折服……

如果是折服,不是應該好好招待一下嗎?

怎麽一下就讓人家進審訊室。

小張拿了表格,便是請慕小熏填上基本信息。而,此時的森警官亦是走進了自己獨立的辦公室內。他坐在了位置上,撥通裏審訊室那邊的電話,滿是沈穩的聲音,說道:“秦彥怎麽樣,還是什麽都不肯說?”

“還是跟之前一樣,認罪,但是細節卻是不肯透露。真是一個難搞的家夥,軟硬不吃。真不愧是秦家的大少爺,不是什麽軟蝦。”審訊室那邊的人回道。

森警官說道,“這人曾經受過軍事訓練,不能小瞧,他不說,我們也只能跟他打持久戰,是個人總會有累的時候。你現在先休息會,剛剛有個女人來投案自首,你跟我一起審。”

“好!”

在慕小熏將表格填完後,就被小張領入了一個房間。慕小熏道了謝後,便是落了座。在她短暫的演藝生涯裏,有那麽幾次演小配角,亦是演過幾場罪犯的例子。那時候的心境跟眼下是完全不同的,慕小熏看著桌上那杯冷卻的咖啡,卻是慢慢笑了。

怎麽突然覺得,人就踏實了呢!

此時,森警官亦是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另外一名警員。

另外一名警員在看見那坐著的慕小熏以後,亦是微微一楞,他轉過頭看了眼森警官,見其臉上一臉的平靜,便是收回了視線,然後兩人一起落了座。

森警官看著那張個人信息表,然後擡頭看向了慕小熏,“慕小姐,請說一下你的基本信息。”

“那上面不是都有寫嗎?”慕小熏瞥了眼森警官拿在手裏的表格。

森警官嚴肅道:“慕小姐,請按照我們的程序走。”

此時,坐在森警官身邊的人亦是翻開了一個黑色的本子來,已經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慕小熏微微呼出了一口氣來,然後雙手環胸,靠向了椅凳,“姓名:慕小熏。性別:女。年齡:26歲。……”

在慕小熏說完後,森警官雙手隔在了桌子上,他淩厲的眸光看向了眼前的女人,“你說你是來投案自首,現在請你說一下是什麽情況。”

“在四年前,春節期間的時候,在虞城商業街的襲擊事件。”慕小熏說道。

森警官與另外一名警員在聽見這話後,皆是拿著一種特殊的眼神看著慕小熏,顯然他們兩人都沒想到會是關於這個案子。

“在四年前,我是溫氏財團掌權者溫雋涼的*之一。你們應該都知道,溫雋涼是什麽人,在虞城可能有一半的姑娘都想跟上搭上關系,當時我只是一個三流的小明星,卻是很幸運的成了他的入幕之賓,他一直對我很好,我要什麽,就會給我買什麽,他很會*女人。”慕小熏陳述的語氣很平淡,更是虛無般,說道這卻是突然頓住了。

那記錄的警員,此時亦是停下了動作,擡眸看向了慕小熏。

森警官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來,然後拿出了打火機,“你應該不介意吧?煙癮犯了。”

慕小熏笑著搖頭。

“哢嚓”一聲,打火機點燃,森警官狠狠的吸了一口煙來,“後來怎麽了?”

“後來,他拋棄了我,我在他身邊那麽久,他竟然拋棄了我,我哪裏會甘心?之後,我得知他是因為要跟許氏的銷售部總經理許夏木結婚才會那麽做。那一刻,我就恨上了。我一直蟄伏不動,他說分手就分手,我不哭不鬧,就靜靜等著。果然蒼天不負苦心人,總算被我等到了這個機會,許氏的董事長突然死了,那個女人成了許氏的總經理,但是公司卻是出現了資金周轉不靈的問題,急需要銀行的借貸。”慕小熏說道這,卻是端起了那桌上的冷咖啡,喝了一口。

那冰冷的滋味瞬間滑入了喉間,卻是讓人更加清醒。

森警官不斷抽著煙,在朦朧間,他問道:“你跟顧樂生認識?”

慕小熏回道。“我跟顧樂生不認識,但是我有一個小姐妹認識顧樂生。”

“就是在四年前鬧的沸沸揚揚的,正妻將小三打進醫院的那件事,那個小三應該就是你認識的小姐妹?”森警官淡淡問道。

慕小熏點頭,“是!我和她認識,也算是關系不錯,那時候又恰好許夏木正在四處奔走找借貸。”

突然,森警官開口問道:“你又是怎麽知道她在四處奔走?”

慕小熏回道,“在演藝圈裏混,接觸的人都很覆雜,有高官,也有名流,知道這些還算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繼續說。”森警官冷冷說道,將吸完的煙蒂丟進了煙灰缸裏。

“然後我找上了我的小姐妹,給了她許夏木的照片,告訴她如果這個人來找你,她問什麽就告訴她什麽,這原本只是一個概率問題,我知道許夏木未必會去找到她。”慕小熏淡淡道,“我答應小姐妹之後,我會給她一筆錢,如果她幸運,許夏木應該也會給她一筆。”

說到這,森警官已經大致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突然一笑,眼睛裏卻是流露出了讚賞的眼神,“你很聰明,都被你走對了,許夏木確實也找到了你的小姐妹,應該是拿到了什麽證據,然後要挾了顧樂生,讓顧樂生放了貸款給許氏。之後,許夏木又將這些證據交給了警方,顧樂生*間鋃鐺入獄。其實你的目的並不是顧樂生,一直是許夏木。在這之前,你應該也了解過顧樂生的性格,他不是什麽好人,絕對會眥睚必報,但是你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步,你沒想到他會發瘋……”

說完,森警官亦是擡起雙手來,拍掌感慨道:“好一個借刀殺人。”

☆、262:窮途末路,繾綣情深,是他謀劃(二更)

慕小熏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她朝著森警官微微一笑,“森警官也是聰明,我還沒說完,就已經知道整件事的經過了。”

森警官卻是流露了一絲無奈來,“如果真那麽聰明,當年就不會查錯案情了。”

“總有查錯的時候。”慕小熏這麽說著,那眸光中好似參雜了一些其他,隨即又道,“再好的馬也有失蹄的時候,你說是不是?”

話音方落,那坐在森警官身邊的人便突然笑了出來,隨即便是收到了森警官一個瞪眼,那臉上的笑立馬凍結,繼續埋下了頭去。

森警官輕咳一聲,“那麽慕小姐可不可以說一下,是怎麽跟秦彥認識的?”

慕小熏回道,“很正常的認識方式,秦彥是秦家的大少爺,我只是一個三流小明星,這種氏族家的大少爺我們這種人都喜歡攀附上去。不過,是他主動找的我。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知道我恨許夏木,反正找上我的時候,就說跟我合作,秦家在虞城的背景,我想你們應該也知道,所以我答應了,就這麽簡單,是他從精神病裏放了顧樂生,然後我載著顧樂生去了商業街,給了他一把刀,我就離開了。”

“那你那時候看見許夏木在那嗎?”森警官再次問道。

慕小熏慢慢回憶起來,“有,我看到她一個人在商業街上走,因為是春節期間,街道上基本沒什麽人。”

“那又是誰告訴你許夏木在那個地方的?”森警官問道。

慕小熏答的幹脆利落,“是秦彥。”

森警官將身旁做好的筆錄拿到了手裏來,看著上面記錄的內容,便是一個擡眸,問道:“我想我大概清楚了,慕小姐!你還有什麽要說?”

“這件事情,溫雋涼也知道,但是他並沒有報警。而是給了我一份《女人的芬芳》這部電影的簽約合同,並且讓我簽了它,他讓我這輩子都不要踏入虞城半步,呵!真是可笑的很!自己的妻子差點被人殺了,他竟然還幫著隱瞞。”慕小熏卻是嗤笑道,“嫁給這樣的男人真是恐怖。”

聽到這,森警官再次煩悶的點燃了一根煙,他的眼睛沒煙霧熏著,然後便微微瞇起了眼來,“他竟然不準你再踏入虞城半步,你為什麽還要回來?而且還來投案自首。”

“因為我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我在國外表面上過的很風光,但是每到夜晚,我就開始噩夢連連,那種折磨比死更難受,而且我的父母都在虞城,所以我回來了。我父親從小就教育我,做錯事不要緊,但是要勇於知錯能改,勇於承擔責任,所以考慮再三後來了警局。”慕小熏回道。

此時,森警官側過頭去看了眼身邊記錄的警員,問道:“都記下來了嗎?”

“記下了,老大。”

隨即,森警官轉過頭,看向了慕小熏,說道:“慕小姐,恐怕今天要在這留宿了。”

慕小熏微微一笑,“在來投案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亦是在此時,那審訊室的門被打開,是剛才的小張走了進來。

“小張,帶慕小姐下去。”森警官命令道。

“是!森警官。”

慕小熏站起了身來,她的臉上仍是平靜,然後跟小張走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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