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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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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離開後,她便不再過任何生日。

如此想著,許夏木便更是好奇起來了,她的眸光看向了溫雋涼,在夜色中,他的俊顏似乎更加清澈純然起來,如此美好的一張臉,何人會想到他在商場上竟然會那般狠厲霸道。

此時,他松開了她的手,他在她面前擊掌三下。

隨著掌聲的起落,那原本暗黑的夜晚,卻是突然亮堂了起來,那隨之而起的滿天煙火,頓時照亮了整個夜空,卻是那麽美。

許夏木此時的心情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她揚起了頭來,看著夜空中那些絲絲閃耀的光亮,好似黑夜裏不斷閃耀的流星……

“好美。”她低聲感嘆道。

溫雋涼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背影,他的雙手負在身後,亦是走上了前去,他站在她的身旁,亦是不出聲,僅是默默陪著。

那些煙火卻是來自四面八方,照亮了整個黑夜,更是照進了許夏木的心房。

突然,她有點激動的拉住了溫雋涼的手,道:“快許願,快許願。”

溫雋涼看見她孩童般的笑顏,無奈笑了笑,“又不是流星,許什麽願!”

“誰說不是流星,許願就不會實現了。”許夏木反駁道,說完,她已是雙手合十,一副完全虔誠的模樣。

溫雋涼看著她認真的模樣,不禁搖頭,他以前從來不相信這種,如果有願望那就努力去實現,只是此時此刻,他似乎是受了許夏木的沾染,卻是莫名其妙的亦是學了她的動作……

在靜默間,許夏木卻是頑皮的睜開了一只眼睛來,她眨巴了下眼睛看向了身旁的男人,見其亦是閉著雙眼,他的側臉在滿天的煙火映照下顯得格外迷人。

她看了一會,卻是突然出聲,“你許的什麽願望?”

聞言,溫雋涼才睜開了雙眸,他亦是看向她,卻是滿眼的灼熱,“你先說。”

“我希望果兒健康快樂平安。”許夏木如實答道。

溫雋涼挑眉問道:“就一個,沒了?”

許夏木點頭,“沒了,不能太貪心,一個就夠了,幾個話的老天爺不會替你實現的。”

下一秒,她又問道:“你許了什麽?”

那眼神看在溫雋涼眼裏卻滿是迫切,他微微輕咳了一聲,看向她,“跟你一樣。”

聽見溫雋涼的回答,許夏木突然有點失落,“真的跟我一樣……?”

“聽你這語氣,好像不希望我跟你一樣?”溫雋涼突然看向了她,眼神帶著探究,卻是那麽深邃的雙眸,就緊緊的看著她。

許夏木頓時有點局促起來,“當然不是了,果兒是我們的女兒,我們身為父母當然是先要考慮她。”

亦在此時,溫雋涼的手突然緊緊的抓住了許夏木的肩膀,將她的身體擺正了過來,兩人是最為直接的面對面。她看見他從脖子裏取出了一個掛件來……

溫雋涼素來不帶任何配飾,但是那頸項間卻是一直掛著個銀質的小型鎖片。許夏木看見過那個鎖片,那上面寫著幾個小字為,“長命百歲”。

以前許夏木不懂,身為一個溫家的掌舵者為何會帶著一個這麽幼稚的東西。後來聽沐笙說,溫雋涼小時候其實身體一直不怎麽好,在繈褓中時還中毒過一次,這個小銀鎖就是那時候掛上的。

說是驅邪避兇之意。

那銀色的鏈子上,許夏木亦是看見了竟然圈住一個銀色的戒指,是最為簡單的款式。溫雋涼將脖子裏的掛件直接戴上了許夏木的頸項間,說道:“這是戒指。”

“戒指?”許夏木疑惑,隨後她將戒指拿起來一看,卻是發現了獨特之處,在那隱匿之處,她看見了四個數字,還有兩個字……

——0728

——涼木

她的生日,還有就是他們名字的組合。

恍惚間,許夏木才想到,她看向他,卻是那麽的難以置信,“你難道是用那個長命百歲的鎖片打的戒指?”

“有何不可?”溫雋涼卻是不以為意的挑眉問道。

“你瘋了!”許夏木此時卻是大聲道,那個鎖片是他從小到大帶著的東西,怎麽可以把它打成戒指,“你要送戒指給我,隨便給我買個就行,一千萬的,兩千萬的,或者一個億的,都可以!為什麽要拿那個?”

那個鎖片雖然不值什麽錢,但是對於他來說是最為貼身的東西。

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計量。

“夏木,你難道真的喜歡那些所謂的奢侈品?其實之前我也想過,我可以給你買一個世界上最為昂貴的戒指,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喜歡。你看上去似乎很喜歡華麗的東西,但是你骨子裏對那些東西卻是厭惡極了,既然知道你不會喜歡,我又怎麽會送!”

溫雋涼不淡不濃的語氣,卻是那麽沈穩的直激了許夏木的心臟。

那麽多的不理解,那麽的吵鬧,那麽的任性,她豎立起來的一切東西,似乎在他面前永遠僅是虛設一般。

似乎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他想要再次說話時,是她攬過了他的頸項,她踮起了腳尖,印上了他的唇。

溫雋涼亦是驚訝,卻是在轉瞬間,他上前了一步,將她圈入了懷裏,加深了她難得主動的吻。

此時,那還在不斷閃耀的煙火,似乎變成了兩人的陪襯一般,閃耀著餘輝。

☆、205:窮途末路,繾綣情深,懸崖絕境(四)

清晨,清晨第一縷的暖陽已經照射進了房間內。房間內的裝飾是最為純澈的白,此時那高牀軟枕上,側臥著一人,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有再染色的發絲漂亮的鋪灑在潔白的枕頭上,女人的皮膚很白,幾近通透的瓷白。

只是在瓷白之上卻赫然有著紅色的痕跡,不多,卻深。

溫雋涼站在落地窗前,正在慢條斯理的系著領帶,那眸光卻是深深的鎖住了躺臥在牀上的人。晦暗的瞳眸中滿是深不見底的漩渦,看得人直想人溺進去,脫離不開。

在他穿上純手工的西裝外套後,他走到了牀畔,看著她的猶如孩童般純凈的睡容,卻是禁不住的傾下了身,只是這個彎腰的動作,在看見她身上那些吻痕後,便戛然而止,眸光瞬間一縮。

開門,離開,關門。

房間內,那原本閉著雙眸的人此時卻是睜開了眼來,她突然從牀上坐起,這個一個動作卻是牽扯出了一陣酸痛,昨晚兩人都太瘋狂了,兩人都像是久旱逢了甘霖。

瘋狂過後的結果就是此時她覺得渾身酸疼,疼得好像是被活生生的碾過一般。

此時,許夏木感覺到頸項間傳來的絲絲涼意,她伸出手,撫向了垂吊在鏈子上的戒指,指腹一一撫過那上面的字跡,嘴角慢慢泛出了笑意來。

卻是那麽清淡高雅的美……

——

溫雋涼走出了房間後,在那度假村酒店的大廳裏,傅容早已一身西裝的站立在那,面容依舊冷峻,他看見溫雋涼走來後,便要踏步上前,卻是被溫雋涼擡起的手止住了。

此時,溫雋涼已經走到了傅容身邊,他的眸光幽深,面容依舊冷寂,“傅容,你不用跟我回虞城,你留下來。”

“溫總……我現在跟你回去也是一樣的,反正其他人晚上也會回虞城。”傅容略微詫異了一下,隨後便道。

突然,溫雋涼的眼神看向了傅容,卻是那樣的深,足以湮沒一切的深,“你不用回虞城,你跟傅昀,帶她去C國。”

溫雋涼嘴裏的“她”,傅容當然明白指得是他們的夫人。

卻是突然間,傅容完全定格在那,似乎什麽都無法動作般。

傅容遲疑了一會,還是道出了心裏的真實想法,道:“溫總,夫人她什麽都不知情,如果現在帶她回C國,夫人或許會扛不住。”

溫雋涼卻似乎完全沒有將傅容的話聽進去,他道:“照我的話做!”

說完,卻是疾步而去。傅容此時亦是楞在了原地,亦是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明白,難道真要做到那一步嘛……

溫雋涼昨晚說要回虞城後,傅容便已經下達了讓直升機待命的命令。在度假村最為空曠的地方,一架直升機早已盤旋在那,在看見溫雋涼走過來時,直升機便慢慢靠近了上去。

傅容此時亦是從度假村的酒店裏出來,他站立在那,恭敬的目送溫雋涼離開。

虞城的南郊到虞城,開車的時間是三個小時,若是換成飛機,那便是更快。

到底是什麽事,讓溫總竟然會這麽著急?

還下達了將夫人帶去C國的命令……

到底是什麽事?

一個小時後,直升機便到達了溫氏財團的頂樓,那處是專門停放直升機的地方,若是有任何緊急需要辦理的事宜,除了溫雋涼可以乘坐外,溫氏財團高層人員亦可。

等直升機降落的時候,宋玉帶著兩名小助理已經等候在那。

溫雋涼下了飛機後,宋玉連忙走了上前去,從容不迫的姿容,“溫總,秦先生已經在您辦公室裏。”

溫雋涼並未說話,僅是淡淡點了點頭,那眉眼間湧現了一股戾色,隨後便疾步走向了頂樓的出口位置。

一路走去,溫雋涼的腳步顯得有點急切,卻又是那麽穩,似乎一切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打開辦公室門的時候,側身吩咐宋玉道:“別讓任何人來打擾。”

“是!溫總!”宋玉恭敬應答道。

溫雋涼走入了辦公室內,隨即便是合上了門。那門,“啪”的一聲合上,卻是驚動了原本坐在沙發上,悠閑翻閱雜志的男人。聽見了聲響,此時男人擡起了投來,男人的膚色很白,是接近蒼白的顏色,眼窩很深,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穿著一身極為樸素的襯衫與牛仔褲,眉眼中帶著一股清冷,那笑更帶著一絲詭異,眼神似乎可以看穿人心。

見到溫雋涼,男人卻是並未起身,笑了笑,隨即又翻閱起了雜志來。

溫雋涼行至到單人沙發前,將西裝前面的扣子一解,優雅的落座,似是散漫至極的口吻,“你從那個暗無天日的醫院裏出來,難道就是來我這看雜志不成?”

“我那個醫院裏雖然關著的都是精神病患者,但在我眼裏他們比正常人可好多了,至少不會有什麽勾心鬥角,你說呢?”男人修長的手突然翻閱到了一頁,他眸光一定,說道。

溫雋涼笑了笑,“可不是,所以你才會喜歡那裏,那裏算得上是另外一種的與世隔絕。”

“你的老*被她們帶走了,你倒是一點都不急。”男人看了眼神情溫漠的溫雋涼,突然話鋒一轉說道。

“你也知道是他們帶走的,我急也沒用,不管是綁架還是勒索,急的是她的親人,負責把她弄出來的是警察,再怎麽說也輪不到我頭上。”溫雋涼淡淡道。

亦在此時,男人突然將手裏的雜志放到了溫雋涼面前,道:“這個女人不錯,長得挺甜,身段也好,我還看過她演的幾部片子,演技也不差,演起激情戲來更是入木三分,我記得她好像叫慕小熏。”

溫雋涼瞥了眼那雜志上的人物,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笑,寡淡至極,“也算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抓住機遇。算起來,她的這個機遇還是你一手給她的。秦彥,你當時找上她是看中了她哪一點?”

名叫秦彥的男子,卻是傾過了身,將茶幾上的雜志再次拿到了手裏,道:“還不是看上了她以前是你的女人,等東窗事發,想你或許還會念著一前舊情,不會太趕盡殺絕,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你知道後,不是沒對她怎麽樣嘛,反而讓她去了美國,給她一個真正成名的機會。”

“秦彥,你應該知道我到底念得是哪個情。有些事不要做的太過了,點到為止即可。”溫雋涼似乎慵懶的語氣,只是眉宇間卻滿是凝重。

秦彥翻閱著手裏的雜志,啟唇說道:“你自己動不了手,那就只能我來做。我說阿衍,你不會是真對她動心了吧,如果是真的,我或許會從這六十層上跳下去。”

溫雋涼看向了秦彥,那眼中是看不清的情緒,“動不動心重要嗎?”

聞言,秦彥手上的動作亦是一頓,他擡起了頭來,“她可是南裴庭的女兒,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這事?”

“你又是怎麽知道的?”溫雋涼卻是不反駁,“就因為你知道她是南裴庭的女兒,所以你才故意設了一個局讓顧樂生去動手?精神病院裏看管甚嚴,特別是針對有犯罪記錄的病患,能從裏面出來那更是比登天還難,除了裏面的人故意將她們放出來外,確實也無人能做到了。”

“阿衍,我以前就說過,你不忍心處理的人,我來處理。你下不了手做的事,我來做。你明知她接近你帶有目的性,你竟然還跟她結婚,南裴庭故意挖了一個坑給你跳,你還真跳進去!”秦彥說著,似乎已經有點激動起來。

此時溫雋涼溫潤的面容上已是布滿了陰霾,那語氣更是冷到了極致,他道:“竟然南裴庭設計了一個美人計,那我就來個將計就計,不管怎麽樣都是一顆棋,留在身邊是最好的法子。”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是將這顆棋跟她老子一並除了,還是繼續留在身邊,供你取悅。其實,南裴庭走這步的一開始他就輸了,那可是他的親生女兒,他還真下得了手將自己的親骨肉送到仇敵的身邊。阿衍,這麽算來,是你賺了,白玩了這麽久。”秦彥這麽說著,卻是沒發現溫雋涼的臉已沈到不行,那眼中更是翻滾著什麽情緒,似乎即將爆發。

突然,在秦彥還未從剛才的話裏完全出來時,溫雋涼厲聲道:“夠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只要她一天還冠著夫姓,你就沒資格這麽說她。”

秦彥聽見了溫雋涼的話,卻滿是震驚,遲疑了半晌後,才問道:“阿衍,你真愛上她了?”

溫雋涼卻是笑了,那笑更是絕情,“怎麽會,一顆棋子而已。”

☆、206:窮途末路,繾綣情深,懸崖絕境(五)

秦彥待得時間不長,雖然只說了幾句話,但是句句都利刃。

溫雋涼是聰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亦是坐不住了。

在秦彥走後沒多久,陸允辰亦是來到了溫氏,神色匆忙,整個人看上去滿是頹廢氣息,更是滿臉的疲倦。他沒讓秘書室的人通報,就直接闖進了溫雋涼的辦公室。

這個時候的溫雋涼正端坐在位置上辦公,面前擺放著整理得一絲不茍的文件夾,陸允辰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批閱。

感覺到辦公桌前站了一個人,他微微擡眸,在看見來人是陸允辰後,便又低頭看手上的文件,“這麽著急,連門都沒敲就走進來了,報警了嗎?”

陸允辰哪裏有溫雋涼這般淡定,他的心此時已經火燒火燎,恨不得掘地三尺將人找出來,但是一看到溫雋涼如此神情,卻是似乎微微想到了什麽,他微微收斂了一下眉色,然後坐到了椅凳上,略微遲疑又焦急的口吻,“你是不是知道她被什麽人帶走?”

溫雋涼再次擡頭,卻道:“我不是神,更不是算命的。”

“為什麽我的直覺告訴我,你知道。”陸允辰此時的思緒亦是清明了起來,雖然有時候的溫雋涼難以看透,可是此時此刻他卻覺得或許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內。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計劃到底是什麽。

似乎感覺到了陸允辰的安靜,溫雋涼淡淡道:“回你的醫院,她不會有事,兩三天後她就會再次出現在你面前。”語氣卻是那般的篤定,這樣的語氣更是讓陸允辰肯定他的猜想。

“阿衍,有時候面對你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有點恐怖。”陸允辰眸光一縮,看著此時正伏案的男人,“還是你們商場上的人就是這樣心思藏得那麽深,不管是對誰都不會表露任何心跡。你這樣活著不覺得累嘛,你跟機器有什麽區別,只是多了一顆鮮活的心臟而已。”

“你再說一句,就不要再想見到她,現在出去!”溫雋涼突然喝斥道,那聲音冷著,無比的冷,面容更甚。

陸允辰在辦公室桌前亦是駐足了一會,隨即便轉過了身去,走向了辦公室的門,他走到門口,卻又突然轉身,道:“我覺得阿寧當年愛上你,是她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說完,陸允辰便打開門,走了出去,那門卻是悄然無息的被合上。

溫雋涼看著那慢慢合上的門,腦海中卻是浮現了一張笑顏來,那是什麽……在皇城的時候,他在開會,她在辦公室裏等他,她對他說不要像個機器人一樣,還哄他吃退燒藥。

這是不是所謂的造化弄人,為什麽偏偏是他的女兒!

是一記拳頭狠狠咂向了桌面,發出的聲音震蕩了整個辦公室。

——

C國

夜晚20:00整。

楚曼寧不知道她現在深處何地,她的眼睛被布條蒙住,可是手與腳卻並沒有任何束縛。雖然手腳沒有束縛,但是有一種無端恐懼感讓她不要去拿下臉上的東西,這看上去像是綁架,卻似乎又不是。並沒有任何語言攻擊以及身體毆打,亦沒有做出勒索手段,這更像是一次請她前來協作調查,只是請得十分隱蔽。

突然,那漆黑間,楚曼寧聽到了一絲聲響,隨後是開關的聲音,還有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她此時蜷縮在角落的一角,雙手抱著膝蓋,身上穿得還是病號服,亦是突然間,那臉上蒙著的黑色布條卻是被摘取了下來,眼前呈現了一抹刺目的明亮,瞬間讓她眼睛滿是不適。

她適應了一會,才慢慢在墻壁的支撐下從地上站起,她看向了來人,是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身形修長,一身銀灰色的西裝,僅是站在那就散發著一絲孤傲來。

楚曼寧此時有點害怕,雖然她帶來已經十幾個小時,但並未對她有什麽不好的行為,但這並不表示下面依舊沒有,她看了眼四周,是完全的封閉型,亦是整潔的白,置身在這種地方讓人感覺不寒而栗,她突然看向了眼前的男人,遲疑間開口問道:“這裏是哪,你們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男人並未說話,僅是走到了那房間中央的椅凳上。那處,有兩章椅凳,一張平桌。

“楚小姐,這邊請。”男人的聲音很沈穩,在空礦裏亦是顯得低沈起來。

楚曼寧遲疑了一會,亦是慢慢走上了前去,她看了眼那張椅凳,然後坐了上去,此時男人亦是坐向了對面。瞬間,如此的面對面卻好似立刻成了一種審問起來。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楚曼寧再次凝眸問道。

男人隱藏在面具下的臉,似乎是帶著笑意的說道:“我們並不是什麽壞人,只是請楚小姐前來小住幾天,等時機一到,會立刻放了楚小姐。”

楚曼寧雖然身體已經開始顫抖,可是理智還在,她道:“你們這是綁架,請立刻放我回去,不然我家人也會報警,到時候免得你們會後悔。”

“看來楚小姐沒聽清我說的話,我剛才說的是請楚小姐來次小住幾天,這並不是什麽綁架。如果真是綁架,我想我絕對不會對你這麽客氣,你的雙手雙腳也不會這麽輕松,你覺得呢?楚小姐。”男人滿是強調著說道。

楚曼寧此時疑惑起來,那心間卻是突然想到了一某人來,“那你們到底要幹什麽,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你們請我來做什麽?”

“楚小姐確實很普通,但是楚小姐認識一個人卻一點都不普通,而且楚小姐跟那人曾經還有過一個孩子,當年那人為了楚小姐差點跟家族決裂,可想而知,楚小姐對那人是多麽的重要。就這點,楚小姐你已經不能再將自己歸納在普通的那一類人裏。”男人說著,卻是不知從何時手裏多了一份資料出來,他將資料放到了楚曼寧面前。

楚曼寧伸出手拿過面前的那些資料,是當年嶸城楚家的*間家破人亡的新聞……

突然,楚曼寧笑了起來,“這些我都知道了,這對我來說是舊新聞。”

“楚小姐這般鎮定倒是讓我很意外,一般要是知道自己曾經跟仇家之子相愛,並且還懷過一個孩子,估計都會精神崩潰,楚小姐,看見這些難道你就不恨嗎?”男人的聲音此時似乎帶著*力,直接刺入了楚曼寧的心臟位置。

楚曼寧卻道,那眼中亦是難得的有了一絲堅毅,“那是上一輩的事情,我告訴我該恨誰,要恨也是恨他的父母,跟他無關。”

“看來楚小姐是當真很愛那人,愛到可以放下家族仇恨。”男人突然將桌上的資料再次收拾好,亦是站起了身來,朝著坐著的楚曼寧微微欠了欠身,說道。

說完,男人便準備轉身離開,只是那離開時,卻是被楚曼寧出聲喚住。

“如果你們帶我來,是為了威脅他的話,我勸你們還是放棄吧,我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楚曼寧這麽說著,可是那心裏卻仍是泛起了酸意,他上次已經讓律師完全跟她劃清了界限,不留任何餘地,一點都不留。

男人亦是突然止步,道:“重不重要,那不看你我,而是看他。”

C國,夜晚20:30分。

戴著面具的男人離開了關押楚曼寧的暗閣,他一路行去,卻是來到了宮砥內的書房。他恭敬的敲了門,在聽到裏面的應答後,他便扭開了門,隨後走了進去。

如常,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已經靠窗而坐,書房內依舊燃著昏黃的燈光,明明是暖色系的調子,卻是給人一種置身冰窖之感。

“閣下,不出您的所料,她並不恨溫家。”男人恭敬報告道。

那對窗而坐之人卻是笑了笑,道:“女人嘛,都是感性動物,這也並不意外。”

戴著面具的男人此時隱匿在面具下的眸光一凝,似乎是在遲疑,半晌後,才道:“閣下,已經十年了,我懇求閣下將木木的下落告訴我,是生是死,請給我一個明示。”

“木木?”男人重覆了這兩個字,好似呢喃般的重覆著,隨後又道:“她一直在虞城,難道你沒跟她遇上?也枉你念了她這麽久,可惜她現在已經嫁人了,傾城!女人而已,不用太在意。”

坐在輪椅上的人已經有許多人沒叫過他的名字,卻是在這個時候叫了出來,在他問他關於“木木”下落的時候……

可是下一秒,他亦是意識到他說的話,那心瞬時沈悶,他知道他素來不開玩笑,經由他口裏說出來的,那自然是真的,恍惚間,他似乎想起了那張稚嫩飛揚的笑臉,在他身後喊他“傾城哥”。

——她說,傾城,傾城,一顧傾人城,再過傾人國。傾城哥,你這張臉應該是屬於傾國的等級才是。

☆、207:窮途末路,繾綣情深,懸崖絕境(六)

原來,那個曾經喜歡跟在他身後,對他喜歡指手畫腳的小女孩已經結婚了。

此時,他亦是想起,在櫻花盛開的時候,他們在府上後花園裏的櫻花下比試擊劍。她素來頑皮,明明是中規中矩的擊劍項目,到她手裏卻是變成了另外一番滋味。

亦是在那次,她不小心用利劍將他的臉劃破,當時便鮮血直流,染紅他穿著白衣。

她當場被嚇哭,卻是止不住的哭。

後來,他安慰說,“沒事,不就是破相嘛,要是我以後娶不到老婆,你嫁我也是可以的。”

她突然止住了哭聲,眨著一雙烏溜眼睛看著他,帶著莫名,最後卻是揚起了一抹笑顏,那笑好似能讓花容失色,她說,“好啊!那就這麽定了,以後你娶不到老婆,我等你來娶我。”

——當時,這權當是玩笑話,但是這個玩笑話,他記了十年。

隱藏在面具下的面容,此時卻是流露出了一絲苦笑來,“結婚了也好,讓她過最普通的生活,也很好。”

明明就在一個城市,他跟她卻從來都沒遇上,他們之間的緣分到底有多淺。

只是,遇上也未必認識,十年的差距,她現在已經長大,他或許已經難以認出。

“怎麽不問問,她現在過的好不好?”南裴庭的聲音從窗戶口那傳來,卻是絲毫聽不清任何情緒,似乎他口裏的那個“她”似乎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程傾城微微一楞,垂在兩側的手慢慢握緊,“只要不參與紛爭,怎麽都好。”

只要不來趟這個渾水,自由自在的,那就最好的。

“呵!”南裴庭卻是冷冷一笑,那背對著程傾城的身體,此時滿是諷刺的意味,“她的身體流淌著我南裴庭的血,怎麽可能置身事外,不參與紛爭,我的頭銜又是何來人繼承,她生下來就已註定了她日後的人生。”

在話落的時候,南裴庭的輪椅慢慢轉了過來,是他冷峻的面容,略微幽藍的眸光看向了一直站在那的程傾城,隨即伸出了一只手來,打開了書桌中間的抽屜,然後拿出了一張相片來,直接扔到了程傾城的身前。

程傾城低頭,看向了那張相片,相片上是一個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齊肩的黑發,面容長得很美。程傾城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他不久前提供給南裴庭看的相片,那隱匿在面具下的眸光瞬間一閃,心底卻是出現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閣下,這是溫雋涼的妻子,有何不妥?”

南裴庭一臉的嚴肅,道:“傾城,不要自欺自人,難道你還不明白?”

瞬間,那拿著相片的手慢慢顫抖起來,那薄薄的相片此時拿在手裏好似千斤重一般,程傾城呢喃著,“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世上怎麽可能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不可能!”

“是不可能,世上確實也沒有這麽巧合的事。”南裴庭卻是直言不諱的說道。

“閣下!她可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麽可以將她往仇人身邊送,你這樣會毀了她的。”程傾城那拿著相片的手已經緊到極致,素來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眼前的男人竟然卻是連自己唯一的女兒都不放過。

亦在此時,南裴庭卻發出了一聲暴喝來,“如果她連這個都承受不了,那就不配做我南裴庭的女兒。她是我唯一的骨血,以後這裏的所有,都是她的,如果連這點都承受不了,你覺得她能在我位置上坐得安穩!”

可是下一秒,南裴庭卻又笑了,“她也果真是我的女兒,溫家的主母身世素來都是要被公諸於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那人卻在還沒調查出來的時候,就跟她結了婚。這已經說明了問題,我已經贏了他一成,現在他不管怎麽做,為的也是掩飾這一點而已。”

程傾城此時卻是靜默不語,那拿著相片再次垂下的手,卻是將相片捏得好似要進入骨血一般。

就在一個城市,他竟然不知道那人娶得女人就是她!

——

許夏木被傅容與傅昀帶到C國已有兩天,此時她正在C國的某個酒店內,百無聊賴中。C國,一個比較神秘的國家,聽聞施行的君主傳承制,就跟古代的皇帝一樣,一旦那人坐上那位置,那麽他的子嗣後代亦會一直在那個位置上延續下去,除非是跟古代一樣來個造反之類。

C國雖然是個彈丸之地,但是百姓卻十分富有,而這些富有的源頭便是C國有大量以供開發的石油。石油在這個社會,已是不可或缺的東西,但它來自大自然,且所需要的時間太過長,稀有便是珍貴,珍貴那就是金錢。

就如此時,許夏木所住的酒店在C國是一個四星級的等級,但是在虞城或者皇城,或許可以評上六星級。

在許夏木準備將電視打開,打發無聊時,傅昀此時卻是走了進來,手裏拖著一個餐盤,那上面擺放著幾樣菜肴,她走到了許夏木身邊,“夫人,這是晚餐,吃吃看,我又給你換了幾個花樣。”

許夏木懶懶的瞥了眼那精美的佳肴,卻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被這麽禁足著,誰都高興不起來,她看向了傅昀,一臉認真的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回虞城?到底是出了什麽事,需要來C國。”

“夫人,溫總吩咐說還要再等等。”傅昀如實答道。

許夏木知曉溫雋涼身邊一直有個傅容跟隨是因為他時常會深處陷阱,她此時亦是想起那日他在電話裏提及了“警察”兩字,這麽一聯系,卻是莫名的擔憂起來,好看的黛眉猝然間皺起,許夏木有點激動的抓住了傅昀的手臂,問道:“是不是虞城出了什麽事,他怕連累我,所以讓你和傅容先帶我來C國,嗯?”

傅昀笑著說道:“沒有,一切都很好,沒什麽事。”

聽傅昀這麽說著,許夏木的心卻更是驚慌起來,“不可能,肯定出事了,是不是果兒出了什麽事?”

傅昀略帶安撫的口吻,說道:“夫人,請你相信我,真的沒出什麽事,至於溫總為什麽要下達這個命令,我和我哥也不清楚。”

許夏木看著傅昀的臉龐,傅昀跟在她身邊已經有段日子,她的性子她早已摸清,臉上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既然沒出什麽事,為什麽要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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