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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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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見,我好想你。

宋尋月震驚的盯著謝堯臣, 滿面愕然,他怎麽知道成鼎元要出事?萬分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他會未蔔先知?還是說……宋尋月看著眼前這張俊臉,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揣測。

謝堯臣見她如此驚愕, 以為她是關心舅舅表哥,聽到成鼎元要出事給嚇得,他忙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將她圈在身側, 安撫道:“你先別擔心, 你聽我說……”

幸好前世成鼎元出事後, 他細細查過, 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眼下很好編借口。

謝堯臣開口道:“其實,我一直有留意太子和端順王,對他們的一些行動, 心裏多少有個數。畢竟身在皇家, 我得自保。前些日子, 我手底下的人來報,說是太子有意拉攏成鼎元。但是成鼎元不欲卷入奪嫡之爭,便拒了。以我對太子的了解,這樣一位出色的將領,不能為其所用,又得端順王覬覦, 他八成會除掉。這次成鼎元回京, 對太子而言就是個機會, 或許他會動手。”

宋尋月聞言, 神色間的驚訝少了些, 原來是這般揣測的, 嚇死了。

可聽罷這話,新的煩悶又漫上宋尋月心間。謝堯臣所言,恰好印證了她一直以來的擔憂。

他有奪嫡之心,若沒有,為何會對太子和端順王的行蹤這般清楚?甚至連成鼎元的事都知道。必是滿地裏沒少調查。

但是……宋尋月又不解,若他有這般能耐,前世怎麽會幹出給端順王下毒,買通人家外祖母這種蠢事呢?

各種疑惑打心裏打轉,宋尋月暫按下不表,順著他的話擔憂道:“若當真如王爺所言,成鼎元一旦出事,舅舅和表哥的前程不就跟著完了嗎?王爺,我們是不是得想想法子?”

謝堯臣擰眉想了想,他不能將成鼎元家中院裏,挖出個龍角怪石的事說出來,這種未蔔先知的事,說了不好圓,而且,他就算有通天手段,也不能將太子的行蹤事無巨細的了知清楚,若這般,太子早就不是太子了。

他只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盡力將此事編合理。

念及此,謝堯臣接著對宋尋月道:“確實得想想法子,但是現在我們不知道太子會用什麽法子對付成將軍,所以容我先查查。”

宋尋月聞言有些著急,她知道啊!成鼎元將軍的院子裏,埋著個東西呢。但是她要怎麽告訴謝堯臣?

而且她還有擔心的事,前世成鼎元出事了,由此可見,前世的謝堯臣沒有搭理成鼎元這樁事。那麽他現在插手,明顯是因為她,因為魏家的緣故。

但是他有奪嫡之心,這次既然插手,倘若他想借助成鼎元將軍的事,對太子做些什麽可怎麽辦?

念及此,宋尋月對謝堯臣道:“嗯,先查查,對了王爺……”

宋尋月擡眼看向他,謝堯臣不解低頭:“怎麽了?”

宋尋月看著眼前俊逸高貴的男人,腦海中不由想象出他被皇帝厭棄後落魄模樣,一時心疼不已。

為了他們的未來,她決定,先撒個嬌試試,看能多管多少用?畢竟她不認為,謝堯臣的對她的感情,足以讓他放下對至高權力的執著。

念及此,宋尋月轉身抱住謝堯臣緊窄的腰,他的腰抱起來,手感當真好,窄而有力。宋尋月抱緊他,仰頭看著他,委屈巴巴低聲道:“王爺能不能答應我,我們只阻止這樁事便好,絕不借此傷害別人,行嗎?”

一旦他借此反擊太子,徹底擊垮便也罷了,若擊不垮,他們的安穩日子就沒了。

謝堯臣低頭與她對視,喉結滾動。這語氣,這神情,還主動抱他,別說這合理的要求,便是要他命,他也答應!

“好!”謝堯臣點頭,隨後擡手,拇指指尖從她臉頰拂過:“知道我的王妃心善,我答應你,只阻止,不害人。”

見他答應的鄭重,宋尋月稍稍放下些心,松開謝堯臣站好,狀似詢問的提醒道:“王爺打算怎麽查?成將軍元宵節前後就要走,若太子想動手,想來就在這幾日了。”

他若是不知道就好了,她隨便找個什麽借口,去成家幫忙把東西挖了便是,到時候再提醒下成將軍,這事就算完了。但現在謝堯臣摻和進來,這事明顯變得覆雜起來。

謝堯臣聞言也不禁蹙眉,若不是今日被宋尋月教訓了一頓,他也沒想著這種事和她商量,她要是不知道,他尋個什麽由頭,把成家的東西挖了就成,屆時成鼎元一看,便知是怎麽回事,自會警醒。

謝堯臣想了想,對宋尋月道:“我先查查,查查再說。”

戲做得真一點,明日再跟她說,他查到了,院子裏可能有東西,想法子去挖掉,就這麽辦吧。

宋尋月也只好暫且點頭應下,若他查不出來,她就得想個什麽法子,讓謝堯臣知道成家院子裏有東西,但怎樣才能讓他知道?

謝堯臣看著她煩憂的神色,安撫道:“你別擔心,你外祖家的事,我肯定會上心,成鼎元將軍遇上的這樁麻煩,我一定幫你辦妥。”

宋尋月覆又想起前世他對二皇子幹的蠢事,格外感動的同時,也格外擔憂,著實想跟謝堯臣說,要不然你還是別辦了吧?

可他前世分明沒有參與這樁事,這輩子眼瞧著是為了她,這一腔好意,她怎麽舍得拒絕,只好裝著格外慶幸,道:“幸好有你。”

若是沒辦好,大不了她盡力給謝堯臣兜底,左右現在她人手充足,還有舅舅和表哥在。

她這夫君,在這些事上,廢物是廢物了點,但貴在人品好又長得好,會掙錢還能跟她玩到一起去,這些旁人瞧不上,但與她而言都是優點,左右她不需要他去建功立業,只想快樂幸福的過日子,廢就廢點,她不在意。

這話謝堯臣喜歡聽,他伸手攬過宋尋月的腰,俯身便在她唇上重重吻了下去,鳳尾冠後的兩條細金鏈子,也順勢垂下,掛在他的肩上。

而恰於此時,廳內以為謝堯臣早已走了的魏康鳴和魏承典,也從廳裏走了出來,準備回去寫帖子。

怎知踏出門檻的瞬間,二人就遠遠看見廊下這一幕,父子二人剛伸出去的腳,好似踩到燃燒的炭火般,嗖一下收了回去。

“嘶……哎呀。”魏康鳴深深蹙眉,嫌棄罵道:“這紈絝。”

跟自己父親同見這一幕,魏承典多少有些尷尬,他伸手捏了捏眉心,隨後道:“興許……王爺和妹妹以為不會被人瞧見?”

魏康鳴素不喜紈絝子弟,對這種不著調又不上進的男人格外唾棄,占著天賜的地位和資源,卻不思如何報效家國,反而將精力都放在吃喝玩樂上,當真瞧著礙眼。眼下又見謝堯臣毫無顧忌的親他外甥女,心底這火蹭蹭往上冒。

可憐他乖巧的外甥女,嫁了一個這麽有身份的紈絝,便是日後受苦,他們都不好討回公道,等新婚這點子新鮮勁過去,他外甥女的後半生該如何是好?

如此一想,魏康鳴愁的緊。

謝堯臣這吻來的太突然,宋尋月都被驚得忘了閉眼,實實在在的瞧見了他親自己時的模樣,長睫覆蓋在眼瞼下,鼻梁線條精致,好生……好生叫人喜歡……

謝堯臣很快松開她,在她耳邊道:“我先回去了,查清楚成家的事,就來找你。”

宋尋月怔怔的點點頭,目送謝堯臣離去。

宋尋月目送他出門,平覆下動蕩的心,心下琢磨著,若不然明日舅舅和表哥去宋家,她暫且先別跟著去了,先跟舅舅帶來的人都熟悉下,再好好想想,該怎麽讓謝堯臣知道成家院裏有東西的事吧。

念及此,宋尋月轉身,回去去找舅舅和表哥。

於此同時,京城的另一面,端順王府。

端順王正坐在書房裏,處理父皇派下的公務,外面忽地傳來敲門聲。

端順王擡眼看看,道:“進。”

門應聲而開,李尚安走了進來,他在端順王身邊站定,行禮後,含笑道:“王爺,有樁事,想來您一定感興趣。”

端順王將手中毛筆擱在筆架上,轉頭挑眉道:“說來聽聽。”

李尚安笑道:“之前太子殿下試圖拉攏,但沒能拉攏到的成鼎元將軍,回京了。”

端順王道:“知道,怎麽了?”

李尚安接著道:“有趣的是,這次隨同成鼎元進京的,還有一名校尉,一名副尉,此二人姓魏,乃曾經魏尚書後嗣。這魏尚書的次女,便是如今琰郡王妃的生母。”

“哦?”端順王聞言果然來了興致:“如此說來,若三弟有心拉攏,獲得成鼎元支持的幾率,可比太子大的多。”

李尚安點頭道:“正是,臣私以為,王爺近來須得在琰郡王身上費些功夫,成鼎元那邊,也得留意著。”

端順王點點頭:“嗯,確實是。暫且按兵不動,先看看三弟動向。這是個好機會,一來可以探探三弟的打算,二來太子那邊想來也會有動作,咱們就等著,看有沒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李尚安應下,行禮後出來,著手去安排。

這一晚,魏康鳴往宋家遞過拜帖之後,便一直和魏承典一起,同宋尋月聊天說話,各自了解了下對方這些年的生活,至晚方才各自歇下。

而謝堯臣,今日心情極好,回府後,寬仁待下,對辰安都溫柔了不少,沐浴時甚至還哼上了小曲,且非常難得的早早睡下。

辰安委實奇怪,自他們王爺喜歡上王妃之後,這情緒,當真是一日幾變,比如今日,氣急敗壞的出去,輕松愉悅的回來。

甚至在他問及時,曾經罵著他叫他想法子的王爺,今日居然說“你不懂,這種事還是得靠本王自己。”

辰安就很奇怪,但奇怪歸奇怪,只要他們王爺別再折騰他就好。

可憐辰安,今晚也終於非常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宋尋月早早起來,陪著舅舅和表哥吃完早飯後,便叫鐘年準備馬車,送他們去了宋家。

而她自己,則去找鐘年,和舅舅帶來的人,好生熟悉了一番。問了名字,來歷,以及各自擅長的能力,叫寄春登記造冊後,給了賞賜。

魏家來的老奴仆們,便都安排在自己的宅子裏,各司其職,宅子裏各種活算是徹底有了著落,日後會走上正軌。

而其餘那些退伍的將士,宋尋月則叫他們平時在府裏幫幫忙,若有事,便會叫鐘年來通知,都暫且交給了鐘年管。

安排職務,又給他們全部立了規矩,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等等,四十個人,忙了許久。

魏康鳴和魏承典去宋家後,宋尋月本以為很快就回來,但沒成想,他們父子二人竟是呆了一整日,至晚才回。

人尚未進門,宋尋月遠遠便聽見了二人的朗聲大笑。

宋尋月心頭一喜,忙迎了出去,問道:“舅舅,表哥,怎麽樣?”

魏承典兩手一拍,跨進門內,朗聲道:“我們父子出馬,事能不成嗎?”

說話間,三人進了屋,魏康鳴從懷中取出一疊銀票拍在桌上,道:“瞧瞧!兩萬兩銀票!”

宋尋月大驚:“這麽多?”

她怎麽不知道她家居然這麽有錢?而且這麽容易就要出來了?孫氏沒賴賬?

宋尋月忙在椅子上坐下,緊著道:“快詳細跟我說說。”

魏承典猛喝了兩口茶,對宋尋月道:“今日在你家整整一日,一直在算賬,可累死我和爹了。莊子、鋪子,這些有底兒的,都已經到了你手裏,我們便沒說什麽,就這那些沒底兒留下的銀子,我們就一直在和你爹跟繼母掰扯。”

宋尋月靜靜聽著,魏承典接著道:“你爹臉都黑成炭了,看那神色,恨不能吃了那姓孫的毒婦!那姓孫的這事兒上完全不占理,根本辯白不得,就一個勁兒在那哭,一個勁兒沖著你爹搖頭。”

宋尋月冷嗤一聲:“她如何辯白?娘親的嫁妝,她實打實是攥去了手裏。送去王府的也是宋瑤月的嫁妝,若她敢說送去王府給自己女兒那批嫁妝,就是我娘親的那批,已經到了我手裏,豈非是昭告天下,她占了原配的嫁妝?這種事傳出去,爹爹的官途還要不要了?孫氏不敢!”

魏承典笑道:“可不是嗎?根本無從辯白,你爹雖看得明白,我和爹爹上門擺明了是詐他,但是官面子在那兒放著,他哪敢承認占了原配嫁妝這種丟人的事?一直說嫁妝都在,都在,幾乎沒怎麽費勁,你爹和孫氏就答應還嫁妝,然後就開始算賬,算了整整一天,最後敲定,直接給個整數,兩萬兩!從此兩清。”

魏承典覆又拍了幾下桌上的那疊銀票,宋尋月大喜,又白得兩萬兩!她開心的將銀票拿了起來,不停的劃拉。

怎麽她自從和謝堯臣成親後,日子就變得越來越順遂,仿佛忽然轉運了一般,錢財大筆大筆的進帳,日子也越過越順心,謝堯臣當真像財神爺轉世一般,哈哈哈……

雖然謝堯臣肯定不是財神爺轉世,但時至今日,有一樁事,宋尋月可以確定,謝堯臣肯定旺她!還是大旺!

待魏承典倒豆子般的說完,魏康鳴這才叮囑道:“嫁了高門大戶,不比從前,處處都需要銀子,這筆錢好好留著,用在刀刃上,記下了嗎?”

宋尋月乖巧點頭:“嗯!記下了,多謝舅舅,多謝表哥!”

魏承典沖她一挑眉:“舅舅和哥哥出馬,怎麽可能叫你吃虧?”

宋尋月連連點頭,看著手裏銀票一直笑,都有些遺憾今日沒有去,孫氏得氣成什麽樣?哈哈哈,前頭損失兩萬兩,跟著又損失兩萬兩,而且聽舅舅和表哥的意思,這筆賬父親怕是會算在孫氏頭上。

哈哈,她哄著父親那麽多年,且看這回,父親還會不會護著她?真是大快人心!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魏承典道:“傳飯傳飯,沒在你娘家吃飯,餓壞了,你快吩咐廚房做點好菜,犒勞下我和爹爹。”

宋尋月那會不應,喚來星兒,叫她去廚房傳飯,並安排了幾道王府裏吃過的菜,但那些菜,準備的久,今晚吩咐下去,明日晌午上。

而就在這時,寄春跑了進來,行禮道:“王妃娘娘,王爺來了。”

宋尋月道:“那正好,王爺用過晚膳了嗎?一起進來用些。”

寄春回道:“王爺說不進來了,在車裏等您,有事同您說。”

宋尋月了然,許是成家的事,念及此,她對魏康鳴和魏承典道:“那舅舅你和表哥先吃,不必等我,我去和王爺說會話。”

父子二人應下,宋尋月想著出門就去他車上,便沒穿大氅,就這般去了。

謝堯臣為了戲做得逼真點,特意等了一整天,留出來一個所謂“查明真相”的時間,直到天黑,吃過晚膳後,方才來找宋尋月。

關系剛有些轉變,便一整日沒見,當真如隔三秋,甚是想念!

馬車在宋尋月家門口停下,謝堯臣吩咐護衛們守好馬車附近,別叫閑雜人等靠近,畢竟今日要商量的事,不能叫人知道。

謝堯臣在馬車裏等了一會,便聽見外頭宋尋月踩上木腳踏的聲音,很快,門打開,宋尋月走了進來,笑道:“見過王爺。”

謝堯臣身子前傾,伸手,握住她手,直接中斷她行禮,將她拉到跟前。以後她都不必跟他行禮,稱呼也得喚,總王爺王爺的,聽著遠,得空再跟她說這些吧。

他曲起左腿,踩上左側座椅,身子盡量靠後,給宋尋月留出位置,直接將她拉過來:“坐過來。”

宋尋月羞澀抿唇,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乖乖坐去了他懷裏。

這般的坐姿,她後背靠著謝堯臣曲起的那條腿和左臂,被他圈在懷裏,兩條腿也被他抱上座椅,越過他另一條腿,踩在座椅上。整個人像是半躺在他的懷中。

待她坐好,謝堯臣低眉看著她,對她道:“成家的事有眉目了。”

宋尋月微驚:“查得這麽快?”

謝堯臣笑道:“手下的人還算得力。”

宋尋月問道:“怎麽樣?”

謝堯臣按照自己前世事後查來的線索,盡量將事情編得合理:“成鼎元要回京的消息,其實兩個月前便已傳回京城……”

謝堯臣說著話,目光卻落在宋尋月毛茸茸的衣擺上,那露出的些許兔毛,看起來手感極好,他下意識伸手,指尖在她衣擺邊緣那圈白絨毛上撥拉。

“想來太子那個時候就已經在計劃,約莫一個月前,為著過年,成家請了一批短工……”

說話間,他手已摸上宋尋月衣上最下的那枚扣子,兩指一夾,悄悄挑開,隱約可見裙上系帶。

“我私心估摸著,若是有人想做手腳,那麽那批短工,就是最好的機會……”

她衣服內裏的兔毛很軟和,從他指背上滑過時,毛茸茸的,很是舒適,其實庫裏的好皮子還有很多,但天氣已經回暖,來年可以吩咐府裏,多給她再做一些別的皮料的襖子,一天換一套都成,說起來,春衣和夏衣,現在得著手做起來。

“於是我便又派人,去查了下那批短工,果真發現問題……”

宋尋月聽著他慢條斯理的說話,卻根本沒法兒專心,心都提上了嗓子眼,一張臉通紅。實在難忍,她握住謝堯臣的手腕,往外推了推,奈何除了見他唇邊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根本沒有用。

謝堯臣含著笑意,身子微微俯低,聲音低了不少,接著道:“人我沒有扣,以免打草驚蛇……”

宋尋月實在羞惱,委屈道:“王爺……”

這聲音,當真撓得人心癢癢,她此時這模樣,謝堯臣全裝不見,只說話時,貼她越來越近,輕嗅她耳後鬢發,徐徐告訴她:“但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成家院裏,約莫是埋了東西。”

宋尋月覆又推了推他的手,好好的思路,硬生生被劈成兩段,一段在成家的事上,一段在謝堯臣那不安分的心思上,她用力拽拽自己衣擺,強忍著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不成想,他查得挺快,而且還很準確,之前賀家的事也是,雖然因為她的參與,最後弄出些烏龍,他辦的也很好。

一想起這些事,宋尋月便覺得格外怪異,按理來說,從這兩件事上看,謝堯臣前世不應該在二皇子的事上,栽得那麽蠢啊?

謝堯臣在她耳下脖頸處輕輕落在一吻,這才聽他接著道:“我不能直接接觸成家的人,否則會被視作一黨,你同樣不成,你和我,在外人眼裏沒有區別……”

宋尋月側頭剛好瞥見他的喉結,筋骨清晰蜿蜒入領,生得好,便是連脖子都瞧著好看……許是他瘦的緣故。

宋尋月不由抿緊唇,眼神亂瞟,若非正在經歷,她很難想象,長成謝堯臣這般天人之姿、高高在上的模樣的人,居然也會做這般的事。總覺像他這般金貴,挑不出半點不完美之處的男子,合該就和畫裏的人那般,不食人間煙火,不染人間情事。

謝堯臣覆又吻她臉頰。心道好軟,比她衣上的兔毛還軟。他接著對宋尋月道:“有你和魏家的這層關系,想來在太子和端順王眼裏,八成會以為我有意拉攏成鼎元。所以現在,如果是尋常的警示、告知,無論撇的多幹凈,在旁人看來,都會被懷疑沆瀣一氣。”

謝堯臣說得很有道理,這也是宋尋月擔心的,可是、可是他要說話能不能好好說話!

宋尋月實在受不住這等煎熬,伸手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急道:“王爺……”

謝堯臣強忍住疼,唇蹭過她的耳朵尖,故意問道:“喚你夫君何事?”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宋尋月氣息紊亂,相關的話當真說不出口,只能再推推他的手臂。

“我還沒說完……”謝堯臣再道:“這樁事叫你舅舅和表哥去傳話也不妥當,倘若太子的人發現院裏東西不見了,八成還是會懷疑到我頭上,畢竟從眼下關系來看,我同成鼎元最有可能親近,最有可能去阻止。”

謝堯臣凝眸在宋尋月面上,呼吸漸重,他著急把話說完:“最好的法子,便是你先跟你舅舅去成家拜訪一回,然後說自己丟了重要東西在院中。本王便裝成個為妻子出頭的好夫君,上門跟成將軍吵一架,在他院中,掘地三尺。”

剛說罷,不等宋尋月反應,耳邊鉆入一句“我好想你。”他的吻便已落了下來,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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