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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高升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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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百騎長看著張捕頭道:

“老張,你是良心被狗吃了嗎,我一向看你還算正直,難道你真不認得這個拍了一輩子花子的婆娘”

“若是我沒記錯,她幹的那些壞事,還是你告訴我的,你不會是要為著婆娘伸張正義吧!”

張捕頭低下頭,臉上滿是羞愧。

百騎長不再和他糾纏,轉頭對江浪道:“你只管進城,看他們那個敢攔著,我一刀砍了他”

他身後那些士兵一起上前一步,攔在那群“苦主”前面。

張捕頭看著那隊士兵,他畢恭畢敬的彎下腰,將公文送還江浪。

“軍爺請進城”

江浪微微一笑,掃了一眼埋伏在四處,等候號令的那上百號人,打馬進入城門。

走出幾步,江浪又勒馬停下。

他轉頭看向那百騎長“鎮裏那家客棧好些”

那百騎長中氣十足道:“你一直沿著這條街走下去,有一家高升客棧,隔著老遠就能看到他們的幌子”

“恰好位於在我們軍營旁邊,那是家傳了十幾代的老店,食宿和服侍都是一流,你住到那裏,誰都不敢亂來”

江浪沖他點點頭“我就去那裏投宿,你們下了崗,去客棧找我,我請你們大家喝一杯”

“好勒,還有兩個時辰就下崗了,我們一定去”

江浪沖那些士兵揮揮手,沿著街道向鎮子裏面走去。

那老嫗有叫嚷起來。

“我們一起沖進去,向知府大人,擊鼓喊冤”

百騎長惡狠狠看著跟在他後面的一群人“誰敢硬沖,就是造反,我看你們哪個敢來找死”

說完話,他一揮手臂,城墻上出現幾十名拿著箭上弦的軍兵。

其中一人不知道是失手還是故意,一箭射下來,幾乎射到老嫗腳上。

“媽呀”老嫗喊了一聲,轉頭飛奔而去,哪裏還看得出一絲老邁。

看著江浪背影消失在街道遠處。

張捕快身後兩個衙役忽視一眼後,一人跑向城外,一人向城內跑去。

盛天酒樓,送走青衣中年人一行。

盛太平正靜靜等待消息。

一個衙役被人領著走進來。

盛太平道:“聽說你們捕頭把人放進城了”

衙役道道:“你聽完小的稟報,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盛太平聽完衙役的話問道:“你確定上面是九皇子的親筆”

衙役首領道“當然確定,上面前些天專門發下來九皇子的簽名和印章圖樣,甚至連紙上的暗花都一模一樣”

一個師爺模樣的人道:

“已經有消息說,陛下專門讓九皇子來雲州慰問南返軍,所以各處關隘都收到九皇子的印章和簽名樣式。

九皇子在雲州的事,不是知情者怎麽會知道,那個軍漢,和九皇子一定有些關聯。”

盛太平揮揮手“帶這位兄弟下去,別忘了多給些酒錢”

那衙役高高興興下去領賞。

盛太平叫過身邊一人“殺了他”

等那人下去,他又對身邊那師爺道:

“吩咐下去,看緊了那丘八,躲遠一些,暫時不要惹他,我馬上到輕風細雨樓一趟”

江浪進入雲州府內城,內存自是一片繁華祥和,和外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這一路上,街市繁榮熱鬧,只是偶爾看到一些病病殃殃的人,蜷縮著身體在陽光下。

六月的陽光,已經有些灼熱,他們居然還在瑟瑟發抖。

江浪在街道上是慢慢悠悠走的,路上還停下來。

他進入雲州府最有名的一家牛肉面館,吃了兩碗雲州府特產的牛肉湯面。

此刻離天黑還早,總不能空中肚子等那些士兵下崗。

那盛太平卻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輕風細雨樓。

他被一個侍女直接帶到最頂層,樓主潘曉芙不在,房間裏只有那個相貌堂堂的中年人。

此時他身著一身六品武官官服,應是一鎮統領。

雲州府城雖然有總兵設置,但是畢竟不是戰場,總兵只是率領一鎮千人士兵。

這位竟然難道就是雲州府城總兵。

盛太平一見到這位將軍,立刻叫起屈來。

“吳總兵,你可是坑苦小的了!那丘八真是厲害,殺了我幾十名得力屬下”

“這也就擺了,是我那些屬下學藝不精,只是你怎麽能讓我截殺一位六品皇子伴讀呢!”

“啪”雲州府總兵吳仁義狠狠一拍面前茶幾喝道:“什麽六品伴讀,一個陪皇子玩樂的弄臣而已,算什麽東西!”

“若不是你手下盡是些廢物,在外城將他弄死之後,我幫你遮掩一下,現在哪還有什麽麻煩!”

“即使皇子寵信他,又怎麽會給一個死人出頭!”

盛太平是惹不起吳仁義的,上來就埋怨,只是為了推卸責任,當然不會和吳仁義頂嘴。

吳仁義看盛太平一副手氣小媳婦的模樣,站在一邊,想起這人對自己非常有用,語氣緩和下來。

此外,吳仁義現在發自內心的想要江浪的命,不但為了潘二娘和北虜狼駒,他咽不下一口氣。

自己奮鬥二十年才六品,那丘八年紀輕輕也是六品,不殺他,不足以平心靜氣。

“事情已經過去,現在我們得辦法解決掉麻煩,你聽我說······”

江浪遠遠看到一個高高掛起的幡子,正迎風飄舞。

上寫“高升老店”四個大字。

這普天之下,客棧千千萬萬,不知凡幾。

每個地方必有一座高升客棧,出門在外,誰不圖個吉祥話不是。

順著幡子方向,轉過一個街角,江浪來到一座客棧前。

客棧樓高十多米,分三層,看起來古色古香,像是前朝的建築。

幡子掛在一個黑黝黝的旗桿上。

這旗桿有海碗粗細,甚至還高過酒樓一頭,看上去似金似鐵,不知道是什麽材質。

江浪剛跳下馬,伸手撫摸旗桿,背後雷刀忽然嗡嗡作響。

不是遇敵時那種警示,更像是蠢蠢欲動,想要和這根旗桿較量一番。

“嗨,你和根旗桿較什麽勁!”

手放在旗桿上,觸手沒有冰冷的金屬感,有些溫潤,原來並非金鐵,而是一種硬木。

一個眼角出現細微皺紋,年紀不小,雙眼炯炯有神的店小二從酒樓裏走了出來。

他看到江浪手扶旗桿,臉上浮起驚訝表情。

在江浪身體轉向他時,店小二臉上驚訝表情一閃即逝。

臉上重新堆出職業性微笑,對江浪道:“這位客官,你是打尖還是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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