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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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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善執意要跟林瑞陽去見長公主,她寧願見長公主也不要和溫江雪在一起!

溫江雪氣的不行,在原地站著半天,看從善和林瑞陽走遠,終是也跟了過去,他只是要和長公主請安,別無他意,他在心底裏強調。

長公主就在後院的長廳裏,因來的突然林律和縣太爺在前面衙門審案,一時無法過來,所以長公主也沒驚動他們,就又封崖接了進來,九公主做陪著。

從善隨著林瑞陽進去時九公主正在吩咐下人快點給九公主換新茶,嚷嚷著陳茶實在太難以下咽了。

小丫鬟惶恐的解釋這茶已是府上最好了茶了。

小丫鬟被趕出來時正好撞上從善,忙連連道歉。

從善接過她手中的茶壺,低聲道:“去冰些酸梅湯端來。”

小丫鬟忙點頭下去。

從善便捧著茶壺進去,先見了禮,然後上前替長公主到上茶道:“這小鎮子裏沒什麽好茶,長公主別見怪,您趕路而來定是渴了,先用一些解解喝,等會讓丫鬟鎮些酸梅湯來給您消消暑氣。”

長公主從那茶盞中擡頭看了她一眼。

她又轉向九公主為她倒茶:“九公主就暫且將就將就。”

九公主將自己的茶杯一扣,不讓她倒茶道:“怎麽哪兒都有你啊陳楚玉,我不喝你倒的茶我怕被你毒死。”

長公主看過來。

從善依舊笑著道:“九公主既然不喜歡這茶就等一會兒喝酸梅湯吧。”將茶壺放下。

她倒好茶又退到正堂,恭恭敬敬的再次行禮道:“在下暗部寺副陳楚玉,見過長公主。”

長公主坐在正堂,看著她,問道:“陳楚玉?你就是那陳大人的私生子,溫江雪新收的義子陳楚玉?”

哎,果然她臭名遠揚。

從善低著頭道:“正是在下。”倒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大奸臣的義子也是她費氣求著認的。

長公主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麽,九公主便譏諷道:“溫大哥收她做義子是可憐她,一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

長公主打心底裏冷笑一聲。

林瑞陽聽不下去道:“私生子也不是她的錯……你幹嘛老是說她。”

九公主瞪他道:“她母親不要臉面生下她這個私生子,我為什麽不能說她?”

“你……”林瑞陽氣的說不過她。

從善便阻止林瑞陽道:“小王爺不必為我爭辯,九公主說的對,我既為私生子就免不了被人非議,這是我的恥辱,也是我的命,我坦然接受,九公主喜歡說便說。”

長公主看著她道:“你倒是看得開,只是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麽要認溫江雪為義父?要知道你父親陳老爺可是與溫江雪勢不兩立,還因他而死了,你這不是認賊作父嗎?”

這長公主倒是很八卦,很耿直。

從善笑了笑道:“我若是說我是被相爺的氣度說折服,長公主想必是不信的。”

“當然。”長公主挑眉。

從善便又道:“但我確實很欽佩相爺的處世,這朝中能做到他這種地步的也沒有旁人了。”向他這麽心狠手辣王八蛋的還有誰?天下第一王八蛋,“我希望我可以在相爺身上學習到為官之道,能認他做義父是我的榮幸,況且我父親並不代表我,他有他的為人處世,我也有我的認知和喜好。”

溫江雪在廳外站住了腳步。

從善繼續道:“至於相爺害死我的父親一事,估計沒人比我更清楚了,就算當時沒有相爺,我的父親生死也已經成定局。”要說他的死,歸根結底是他的先帝,是如今是聖上,是他心中所謂的忠心害死了他。

九公主聽的嘆為觀止,忍不住罵了一句,“你可真沒良心,好歹那是你的父親,生養之恩重於山。”

從善擡頭看她道:“希望九公主再見到你的母親時也能有如此胸懷。”

九公主一楞,連長公主都楞了,看著從善驚訝至極。

溫江雪適時的進來,行了禮,見過長公主。

九公主起身迎了過去,笑嘻嘻的拉著溫江雪道:“溫大哥怎麽也來了?你不是在前面忙嗎?”

“特地來見過長公主。”溫江雪不著痕跡的避開她的手。

長公主卻毫無察覺的道:“秋明,就是溫大哥及時趕到救了林瑞陽。”

溫江雪便笑道:“九公主千萬別這樣說,九王爺能脫險,全賴陳楚玉的舍身相救。”他看了一眼從善。

長公主便看從善道:“我聽說,你救了瑞陽?”

從善還沒開口,那九公主已道:“哪裏是她救的,是溫大哥救了林瑞陽,要不是溫大哥趕到的及時,林瑞陽早就死了。”

長公主十分明顯的蹙了蹙眉。

從善跪在堂下便道:“九公主所言極是,在下愚笨,全靠溫相爺及時趕來,以及小王爺聰明機智才能脫險,是小王爺救了在下,在下十分感激小王爺。”

一旁站著的林瑞陽忙道:“不是的,是她救了我,她好幾次都不顧自己性命救了我,娘她……”

長公主擺了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道:“我知道,救了你的娘一定會重重賞過的。”

九公主一心想為溫江雪邀功,便又道:“那秋明你一定要好好謝過溫大哥,救林瑞陽他功不可沒。”

長公主蹙了蹙眉,扭頭對她道:“九公主,我希望在我沒有問你時候,你能不要插嘴。”

九公主一呆。

從善也是一楞,她沒想到長公主如此的不喜歡九公主,不喜歡的這麽……直言不諱,毫不婉轉。

她偷偷看九公主,只見她臉一紅,被尷尬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封崖忙進來站在她身側低聲道:“九公主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回房休息。”

九公主還沒待答應,長公主先道:“等一下。”

眾人看長公主。

長公主看著九公主道:“我聽人說,九公主辱罵了瑞陽?不知道我兒子哪裏得罪了九公主?”

哎呀,這事居然已經傳到長公主的耳朵裏了,果然沒有不透風的墻啊,一定不能罵人。怪不得長公主不喜歡九公主呢,原來她什麽都知道了啊。

從善看九公主,九公主十分的尷尬,站在那裏說了一句,“我沒有。”

“沒有?”長公主忽然看到從善,“聽說當時陳寺副也在場,可有此事?”

從善明顯感覺到封崖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眾人都在看她。

林瑞陽不想讓她為難,便道:“算了娘,一點小事而已……”

“我並非要責怪誰。”長公主道:“只是我很好奇,是什麽原因讓九公主對我兒子出言不遜?是他得罪了你?還是只是因為你看他不順眼?”她又問從善:“是否如此?”

從善擡頭道:“確有此事,不知九公主是不是在與小王爺玩笑。。”

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連溫江雪都沒想到從善會這麽直言不諱的……告狀。

封崖眉頭蹙緊,九公主更是又氣又羞惱,“你胡說八道!”

從善擡頭看九公主,“難道九公主沒有罵小王爺是豬?”

“我……”九公主啞口無言,看長公主又忙道:“我只是隨口的玩笑話……”

“哦,那是在下誤會了。”從善道,不再說話。

長公主坐在那裏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放下才對九公主道:“九公主當真是該好好學學規矩了,玩笑話?若是我讓瑞陽過去扇你一耳光跟你說,只是開玩笑呢?”

九公主沒料到一句隨便說的話能讓長公主如此大題小做,有些不服氣道:“我身為他的姑姥姥,說他一句怎麽了?我又不是惡意的……”

“哦?”長公主笑了笑對林瑞陽道:“瑞陽,她既然罵你,你為什麽不打還她?”

林瑞陽吶吶道:“我……我不敢……她是我姑姥姥……”

“什麽便宜的姑姥姥。”一個外邦棄妃生的雜種,是有多高貴的身份,仗著如今皇帝對她寵愛,敢欺負道她的頭上來了,先帝在時她千嬌萬寵,誰敢大聲跟她說過話?長公主冷笑一聲道:“沒有教養的野丫頭一個,她既敢罵你,就應該知道後果。”

從善嘆為觀止啊,她萬萬沒想到,這一位長公主也是個獨霸慣了,毫不顧忌臉面的人啊!

長公主親自起身,走到九公主面前。

封崖忙攔在九公主身前道:“九公主年小不懂事,長公主不要與她計較。”

“年小?”長公主笑道:“也是到是定親的年紀了,還年小?我看她只是覺得瑞陽好欺負而已。”她瞥了封崖一眼,“讓開。”

封崖不讓。

長公主便冷喝一聲,“封崖溫江雪退下!”

溫江雪可是知道這位長公主的性格,從小嬌寵,連先帝都不怕,所以他才不想從善來見她,就怕從善哪裏得罪了她,以後不好過,如今看來……

他看了從善一眼,退後兩步。

封崖卻不退。

長公主伸手一把拉開封崖,擡手就要扇九公主耳光,被封崖一把抓了住,“長公主!”

長公主微微瞇眼看封崖,“封崖,想想你的身份,你今日攔我,改日回京之後九公主該如何自處?”

封崖最怕九公主在宮中樹敵,當下一遲疑道:“封崖代九公主受過。”

“好啊。”長公主手腕一轉,啪的一聲就扇在了封崖的臉上。

從善心裏一驚,看封崖臉上浮出紅指印,聽那長公主道:“聞人慈,以後該學的規矩還是要好好學起來,沒有人能一直護著你。”

長公主賞了一盒子銀子給從善,又拿了一塊白玉牌交給從善道:“這是我隨身帶的玉牌,你拿著它,日後有什麽事可以到王府來找我。”

眾人都吃了一驚,唯獨從善不清楚這玉牌幾個意思。

長公主也沒說什麽客套話,就打發他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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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善幾人從正廳裏退出來,封崖護送受辱的九公主回房,溫江雪讓從善回他房中,在路上笑道:“沒想到你如此記仇。”

從善低頭看著那塊玉牌,也沒什麽特別的,就光光的一塊玉牌,“我一向記仇。”

“鬧成這樣你就不怕?”溫江雪問她。

“沒做虧心事,我怕什麽。”從善道:“長公主也並非不講理之人。”她覺得長公主比九公主講理多了,本來就是九公主先罵的人,敢罵就不要怕被打嘴。

“你不心疼你那老情郎?”溫江雪又問。

從善掂著手裏的銀子,感覺沈甸甸的還挺多,淡聲道:“他甘心情願的事情,我有什麽好心疼的。”

溫江雪還要再問,從善已嫌煩的道:“我累了,就不陪相爺了。”轉身回了新安排的房中,將門一關。

溫江雪站在門外,氣著氣著反而笑了,罵了一句,“小王八蛋,好好收著那塊玉牌,能救命。”也轉身回了房。

這個案子一直是林律負責,封崖他們只是來協助抓犯人,如今犯人抓到,所以主審一直是林律,幾個人連過問都沒過問,只等著快些結案,回京。

從善在房中數了數銀子,竟有五十兩銀子和五十兩銀票,多的她心花怒放,將銀子放好,便去睡了。

這一睡就睡到夜晚,她起身洗了把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過了飯點,門口的丫鬟說,相爺留了飯在廚房,讓她醒了去吃。

她應了一聲就往廚房去,走到半路就直接拐去了大牢。

她剛升寺副,還沒有腰牌,她從丁丁那順了一塊過來,在門口將腰牌一亮道:“奉封大人之命,特來審問犯人。”

那官兵看了一眼腰牌便放她進去了。

大牢裏又昏又暗,這小小的縣衙裏沒有分出女牢男牢,只是將男女分開了關在不同的牢房裏。

從善被牢頭引著見到了阿鸞。

阿鸞縮在墻角,瑟瑟發抖,像是害了重病一般。

那牢頭說,她進來就開始說冷說難受,捂著臉直哭,後來就不哭了。

從善讓牢頭開了門,她進去讓牢頭下去休息,討了銀子打賞給他。

牢頭樂呵呵的下去。

從善便近前,那阿鸞像受驚一幫猛地擡頭看從善,從善這才看清楚阿鸞鬢邊的發全部變白了……她的臉也像蒼老一般有了皺紋……

這是……怎麽回事?

阿鸞看到她,眼淚就落了下來,“血……給我血……”

怎麽會這樣?她明明還不到蒼老的年紀,怎麽會幾天之間就蒼老成這樣?還有她為什麽要喝血?聽林瑞陽說,雲隱抓的人都是放血給她喝了。

從善蹲下身,扶住她道:“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阿鸞抖的厲害,抱著腦袋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見珠兒姐姐,我要見她……”

從善低聲對她道:“我救你出去,帶你去見你的珠兒姐姐和聞人尋可好?”

她楞楞的擡頭看從善,一臉的淚水問道:“聞人尋?他是誰?”

從善一楞,她……不知道聞人尋是誰?還是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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