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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醋意滿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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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桐憤憤地走出君氏集團後,立即開著車前往醫院找白楓。這是她的習慣,受到委屈時,總會找自己的胞兄訴屈。

醫院裏的白楓每天都很無聊,暗中吩咐他的人幫他弄來蘇曉月的聯系電話,那些人竟然花了好幾天的時間都沒有弄到,還告訴他,蘇曉月身邊好像有人跟著保護她。

不用問,白楓也猜到是樊少明請了人在保護蘇曉月。

在感激樊少明的同時,他又嫉恨著樊少明。

保護蘇曉月的事,他覺得該由他來做。在樊少明走進蘇曉月的生命之前,蘇曉月都是他保護著,不停地向父親說情,才讓蘇曉月活到今天。

白楓過於嫉恨,把蘇曉月能活到現在的功勞全都背到自己的頭上來。

“我不管她身邊有什麽人,我要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白楓站在病房的陽臺上,視線是看著樓下醫院的一切,實際上什麽都沒有被他看上,他正與自己的人通電話,對方的回答讓他很不滿意,臉色陰陰沈沈的。

一個電話號碼都查不到,他養的都是什麽人?

簡直就是飯桶。

看來他得培養更好的手下,這樣才能在必要時幫自己一把。

結束與手下的電話後,白楓真想把手機從高樓扔下去。

他是知道蘇曉月就跟著樊少明,可他卻見不到她,無法像以前那樣,只要他想,就能隨時出現在她的身邊。

她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墓園,可是自從她擺脫了父親的監視,打破了多年的僵局,又因為樊少明的插入,逼得父親撤掉了監視她的眼線,退後一步以靜觀其變。她就不怎麽去墓園了,他的人告訴他,從他出事到現在,她都沒有去過墓園。

蘇心潔的墓已經被遷走,蘇曉月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常去墓園看望母親,為了不讓白振宏知道她母親的遺骨所在地,她一直不敢去新的墓園裏看望母親,就怕自己又被盯上,然後被白振宏重新掌控她。

“曉月……”白楓磨著牙擠出兩個字來,卻燒得他心頭刺痛刺痛的。

在懷疑自己和蘇曉月並非親兄妹後,他對蘇曉月的感情越加的深沈,真想馬上知道他們兩個是否有血緣關系。

他既害怕又期待。

害怕兩個人不是親兄妹,他就不是白振宏的親生兒子,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也會失去,更會被白振宏整死,當然了,他要是有本事也可以反過來整死白振宏,由他繼承白家的所有。他期待的是,如果他和蘇曉月不是親兄妹,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表達自己對蘇曉月的愛了,不用像現在這樣忍得那麽辛苦。

外面的走廊上傳來了熟悉的高跟鞋聲音,白楓立即斂起了自己此刻覆雜的神色,恢覆了正常,在陽臺上靜等著白桐進來。

白桐很快就進來了,見到白楓在陽臺上,她把包一放,就走到陽臺去,關心地問著:“哥,你怎麽在這裏站著,不在床上休息。”

白楓轉過身來,視線柔和地落在妹妹美麗的臉上,道:“哥的傷不礙事了,天天在床上躺著,都快要發黴了。”

白桐還是扶著他往回走。

“爸媽今天來過了嗎?”白桐隨口問著。

“嗯,我才勸他們回家了。小祁清晨的時候也來看過我。”回到病床上,白楓隨意地躺下。

休養了幾天,他的精神狀況好得不能再好了,就連受的那些傷也不礙事。

“怪不得我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沒有看到小祁,原來是看你。”白桐應著,兄妹倆對白祁倒是疼愛得緊,幼弟嘛,再者白祁又是個很溫順聽話的弟弟。

白楓笑了笑,“明天周末,他說要來醫院陪我兩天。”提到幼弟,白楓的臉上也有著笑容。就算他不是白振宏的親生兒子,卻是白祁的親生哥哥。

將來要是真有兄弟相爭的一天,白楓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

或許……那一天也不會到來吧。

“桐桐,你在生氣,誰又氣你了?”不愧是孿生兄妹,白桐都還沒有訴屈,白楓就先一步感受到妹妹心裏窩著火呢。

他不問還好,一問白桐就發飆了,罵著蘇曉月:“還不是蘇曉月那個賤人,她昨天去了君氏集團找君默,今天我又在君氏集團看到她,她剛想進去,我出來,我們就這樣碰著了。她肯定又是找君默的,更氣人的是,她知道我在君家的地盤上要維持著形象,就惡意整我,害我摔了一跤,又不好抽她,氣死我了”

白楓擰著眉,“她又去了君氏集團?”她想借助君氏來幫她吧。

可能嗎?

君默會為了她而杠上整個白家?

白楓覺得不會,因為白家僅屈於君家之下,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君默是個顧全大局的人,從他並不喜歡白桐,卻看在白家的份上,從來不會主動趕白桐,最多就是不理不睬的,讓白桐自己無趣地離開。可以看出君默是個為大局著想,不會輕易與白家為敵的當家人。

要說蘇曉月想走女色路線,也是行不通的。

君默見過無數美女,環肥燕瘦都有,他都沒有看上一個,自是不會看上蘇曉月這種普通平凡長相的。

蘇曉月又不是傻子,她怎麽還敢去找君默?

“哥,如果剛才是在大街上,我絕對會撕了她。我現在對她是恨得牙癢癢的,真想將她碎屍萬段。哥,你養好傷後出院了,就把她擄來,讓我好好地報仇。”

白楓虛虛地笑了笑,安撫著妹妹:“都說了讓你見到她,就避開一點。你恨死她,她是恨死我們全家。現在的她會比以前更加肆無忌憚,你們正面沖突的話,你未必是她的對手。”蘇曉月被壓制了十幾年,乍得自由,多年來被壓制的憤恨就會暴發出來,白桐想撕她,極有可能會被她撕了。

如果殺人放火不犯法,蘇曉月早就一把火把青雲山莊化為灰燼。

她對他們白家人並不是沒有動過殺機,她是不願意觸犯法律,那樣不僅報不了仇,還會讓她自己身陷囫圇。她也有過無數機會可以殺了父親,但她沒有,不是她念及父女之情,是她不甘心。因為殺了人後,她就會受到法律懲治,到最後也會丟掉性命,然後她想奪回的蘇家家產就會由他的母親繼承,由他們兄妹三人繼承。

那是她們蘇家的家產,她怎麽可能拱手相讓,便宜了他們?

她隱忍這麽多年,想的就是既可以不犯法,又能報仇奪回家產的辦法及時機。

白楓也知道蘇曉月最想做的就是證明父親當年是謀財害死,將父親繩之以法。

他倒是目睹父母罪行全過程的人證,但他不能幫她。因為他更在乎自己現在的身份及地位。

“哥,你別長她威風滅我志氣。”白桐嘟著嘴抱怨著,“說到底,還不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安排她進了英才,她能有今天嗎?哥,你遲早都會自食其果的。如果她真的……你會後悔的,她可是不會感激你。”

白楓笑著攬了攬妹妹的肩膀,“好了,是哥的錯,哥現在知道錯了,行不?我過去還不是為了討爸的歡心,又念及她終是我們的妹妹,才會……以後哥不會再幫她了,都幫著你,行不?”

“什麽妹妹,我可沒有妹妹,我只有小祁這個弟弟。”在白桐的心裏,她從來就沒有把蘇曉月當成是自己的妹妹。

“對了,哥,明天晚上有個宴會,我也會去參加,那是帶著娛樂性質的,不是商業酒會,東家又是極受大家尊重的沈老,我想出席的人肯定很多,咱們……對不起,哥,我忘了你還住院。”白桐興致勃勃的話面對現實時,又焉了下來。

她是想知道君默會不會參加沈老舉辦的宴會,更想成為君默的女伴。卻又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每次出現在各種酒會裏,她都是由白楓陪同著。

“曉月可能也會出現。”

白楓冷不防說了一句。

蘇曉月要覆仇,就要壯大自己的力量,要壯大自己的力量,就要交朋結友。像那種帶著娛樂性質的宴會,參加的人會更多,而沈老的身份擺在那裏,出席的人必定是個人物,一般的普通人是不敢去沈家的。

沈家的少爺沈萬庭表面上是沈氏的總經理,背地裏卻是道上的人,在a市有好幾個地下賭場及地下錢莊,暗地裏也養著很多打手。就是不少人心裏明白,卻沒有辦法證實地下賭場是沈萬庭在操縱,否則沈萬庭早就被人舉報,帶進派出所吃免錢飯了。

白桐冷笑著:“她要是敢出現在沈家的宴會上,我絕對會讓她有來無回。”

“桐桐別沖動,你現在要她的命,你的命也會賠給她的。”白楓勸著妹妹,他的眼神轉深,轉狠,“你可以給她點顏色看看,最好就是讓她知難而退,不要出現在宴會上。”

白桐恨恨地說道:“哥,你讓我用話殺她一殺也不行嗎?我知道該怎麽做的。”

深思了片刻後的白楓,陰陰地笑道:“桐桐,幫哥辦手續,哥要出院”

他要與蘇曉月正面交手過招

“哥,你的傷……”

“沒事了。你剛才沒看到我行動自如了嗎?”白楓安撫著妹妹,讓她不用擔心自己的傷。“爸媽那裏我也會自己說的。”他是真的不想再住院了,他急欲去找蘇曉月,急欲去證實他和蘇曉月是否有血緣關系,急著想重新拿捏住蘇曉月。

趁蘇曉月現在才冒頭,還未成氣候,他要重新拿捏住她。這一次,他要是得手了,這輩子都不會再讓蘇曉月進入人們的視線。

他會把她軟禁在他名下的一棟別墅裏,派人二十四個小時監視著她,然後……

一想到男女之事上,白楓就會俊臉微紅,然後想入非非,心更如萬蟻一般難受,難受到讓他想發狂,想發飆。

白桐習慣了依附胞兄,見白楓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便依了白楓的意思,嗯著:“我現在就去幫哥辦出院手續。”

白楓笑道:“快去吧,哥再在這裏住下去,就渾身長黴了。”

“哥,你先在這裏休息休息,我去幫你辦手續,再讓外面的人進來幫你收拾一下。”白桐一邊說著一邊站了起來,去拎起了自己的包,就離開了病房,幫白楓辦出院手續。

……

中午十二點是下班高峰期。

凡是有工廠或者公司的街道上,都可見人頭纘纘,車流捅擠。

江易因為約了客戶吃飯,談談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沒有坑夏瑛那頓飯,夏瑛想與好友共進午餐,便打電話給蘇曉月,約了蘇曉月一起吃飯。

或許是知道樊少明對蘇曉月著非同一般的感情吧,又或許是感受到江易對自己的特別吧,哪怕是特別想坑她,夏瑛也知道她要是遇到了危險,江易會毫不猶豫地救她。而蘇曉月要是遇著危險,樊少明也會義無反顧地撲過去,緊緊地護著蘇曉月。所以夏瑛不想再像過去那樣偷偷摸摸的,想光明正大地與蘇曉月吃一頓飯。

十六年的友誼呀,彼此早就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不,是比親人更親。

夏瑛是孤兒,在這個世上再無半個親人。蘇曉月既是她的朋友,又是她的親人,她對蘇曉月的那份感情是誰都無法取代的。而蘇曉月因為身世離奇,背負血海深仇,嘗透了親人的無情,本是個不再相信人間還有真情在的,卻被夏瑛感動,從而成為好友,深交十六年來,夏瑛無償幫了她太多。夏瑛視她為親人,她何償不是?

在她的心裏,夏瑛還是她的恩人。

這麽多來年如果不是夏瑛幫著她,精神上支持鼓勵著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熬過來。

“曉月,我在路上了,你別走開,我大概五分鐘後能趕到君氏。”夏瑛一邊開著車,一邊戴著耳塞和蘇曉月通話。

蘇曉月如春風一般溫和的聲音傳回來:“你開慢一點,我會在這裏等你的。”

“放心吧,我開飛車都沒事。”夏瑛笑道,蘇曉月的車技都那麽好,更不要說她長期在道上混了。

“你要是敢開飛車,小心我懲罰你。你在開車,咱們先不聊。”蘇曉月怕通電話會讓好友開車分心,提醒好友不準開飛車後,便主動掛了電話。

與她一起走著的樂清清,笑問她一句:“曉月,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

蘇曉月搖搖頭,“我約了朋友。”

樂清清嗯著,兩個人一起走出了辦公大廈,在門口兩個人分開走,樂清清朝公司的食堂走去,蘇曉月則朝公司大門口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都會和樂清清打招呼,樂清清都會笑著回應。

蘇曉月聽著她那溫和的回應聲音,嘴角也泛起了笑意,很喜歡樂清清,覺得樂清清真的是個很謙虛的人,深得君默信任,從來不會拿喬更不會擺架子。

“叭叭”

身後傳來了汽車的喇叭聲。

蘇曉月連忙走到路邊去,想著讓後面的車輛過去,那輛車是從她的身邊而來,卻放慢了車速,車窗搖下來,君默峻冷的臉孔映入蘇曉月的眼簾。他低沈地邀請著蘇曉月:“蘇老師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如果不是夏瑛要來,蘇曉月肯定會馬上點頭答應的。

她有點遺憾地搖了搖頭,“謝謝君總,我有約了。”

君默冷眸一閃,以為她和弟弟有約,客氣地回應著:“那我先走了。”

蘇曉月連忙點頭,目送著他搖上了車窗,漸漸加速脫離她的視線。

遠處快要進入食堂的樂清清被一名小秘書拉住,那名小秘書指著蘇曉月的背影對樂清清說道:“清清姐,我剛才看到總裁放慢了車速和蘇曉月說話,可能是請蘇曉月吃飯。”

樂清清連扭頭看八卦的勁兒都沒有,但卻輕責著這名小秘書,“別議論與總裁有關的私事。”

小秘書吐吐舌頭。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樂清清溫和地拉著她進去,還不忘提醒著:“以後不管對曉月有多麽的好奇,也不要隨便亂說,記住禍從口出。”

蘇曉月後面的靠山是樊總,一旦讓樊總知道別人在背後議論紛紛,說蘇曉月和君默的閑話,樊總發起飆來,君默都扛不住。

“她是不是大有來頭,在咱們公司裏,她可是特例中的特例了。”不是高層管理卻比高層管理還要自由,總裁還讓清清姐給公司所有人群發了一個郵件,告訴大家蘇曉月想知道什麽,除了公司的商業秘密之外,都可以告訴她。蘇曉月想去哪個部門坐坐,或者就在那些部門上幾天班,也是她的自由。最主要的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工資照領。

這種特例除了她之外,再無任何人可以獲得。

聽說總裁在接管君氏之前就先進君氏學習,從基層做起,可都沒有得到過像蘇曉月這樣的特例呀。

樂清清笑著輕點一下小秘書的額,“剛剛才說了不要問,不要說。”

小秘書俏皮地吐吐舌頭,這是全公司都好奇的問題嘛。

……

蘇曉月是說過她中午會在公司的食堂裏吃飯,不過樊少明下班後還是駕著車直奔君氏集團而來。

快到君氏集團的時候,他看到了君默的車,君默也看到了他,兄弟倆只是彼此隔著車窗看了彼此一眼,便這樣擦車而過。

君默心裏還有點點的慶幸,慶幸蘇曉月沒有上自己的車,跟著自己去吃飯,否則他這個弟弟得酸死。

樊少明那一眼也看清楚君默車內的情況,除了君默自己之外再無其他人,他的心放下來。蘇曉月沒有趁機去接近君默,他多少都有點安慰。

遠遠地,他已經能看到君氏集團那棟高聳入雲的摩天辦公大廈。

於是,他掏出手機來給蘇曉月打電話。

蘇曉月此刻就在公司門口等著夏瑛的到來,聽到手機響,以為是夏瑛到了,一看來電顯示才知道是樊少明。她現在這個手機號碼除了夏瑛之外,就只有樊少明知道。就連君默和樂清清,她都還沒有告訴他們。

“樊總。”習慣性地,蘇曉月一開口便叫著樊總,聲音倒是溫柔而甜美。

“下班了吧。”樊少明語氣也放緩了幾分,問著她。

“嗯。”

“吃飯了嗎?”

“準備去吃。”

“我幫你取了新眼鏡。”

“謝謝。”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一問一答很無聊嗎?”樊少明忍不住說道。

蘇曉月好笑地反問他,“樊總想說什麽?我聽著便是。”

樊少明抿抿唇,才繼續說道:“算了。”說著,他便掛了電話話。知道她還沒有吃飯就行,這樣他請她吃飯,人來了,她肯定不好拒絕跟他走的。再說了,他還幫她去眼鏡店取了新的眼鏡,也算是來找她的借口。

蘇曉月望著傳來斷線忙音的手機,嘀咕著:“怎麽就掛了?”

“叭叭”

汽車的喇叭聲響起,接著便傳來了夏瑛的叫聲:“曉月。”

蘇曉月尋聲望去,夏瑛剛把車停下來,人就從車上跳下來,俊美的臉上在見到蘇曉月的時候,笑容燦爛,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過來。

“你等了很長時間吧。”夏瑛走到蘇曉月面前,很自然地就攬上了蘇曉月的肩膀,親切地帶著蘇曉月走向自己的車子。

從夏瑛出現後,便引來了無數人的側目,她的俊美,她如同頭頂上艷陽一般燦爛的笑容,那輕快中不失沈穩的步伐,她的帥氣動作,無人不吸引著別人。

不過當她親切地攬上蘇曉月肩膀的時候,大家又滿腦子都是好奇了。

這個才進君氏集團兩天的年輕女子,到底是什麽來頭呀,認識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帥氣。昨天帶著她來的樊總已經夠帥的了,沒想到今天來接她的男人更加的帥氣。就是今天來的男人不及樊總高大,稍微矮了點兒。

“嗨。”

見不少女性同胞望向自己,夏瑛還大方地向她們打招呼,沒想到當場令不少女子紅了臉,蘇曉月輕捏一下她的腰肢,笑道:“你別再嗨了,要是惹上爛桃花,你可別找我哭訴。”接著,她又向同事們解釋著:“你們別被她的外表騙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個女人,喜歡中性打扮,容易讓人誤會她是個男的。”

汗,原來是個女人呀

那幾個紅了臉的女子頓時失笑起來。

聽到夏瑛是女的,男人們的眼睛倒是亮了不少。

夏瑛的英姿迷人呀,不管抱著怎樣的心態,他們都喜歡結交像夏瑛這種有著爽朗個性的女子。

“曉月,你肯定是嫉妒我人見人愛的,故意捅穿那層紙,告訴她們我是個女人。”夏瑛爽朗的笑聲傳來,便坐實了蘇曉月的話,她真的是個女人。

蘇曉月好笑地應著:“是呀,我就是嫉妒你的美,你的帥,你能把你的美你的帥分一點給我嗎?要不是有我這樣的醜八怪在你的身邊烘托著,能把你的俊美烘托出來嗎?”

夏瑛立即頓住了腳步,側身就面對著蘇曉月,一本正經地扳著蘇曉月的雙肩,故意深情款款地註視著蘇曉月,說道:“誰敢說我家曉月是醜八怪的,我先把他們變成醜八怪。在我心裏,我家曉月是最美的”

“得了吧,你別再在這裏胡說八道了。走吧,我都餓扁了。”蘇曉月笑著拍開了好友的手,改為由她拉著夏瑛走。

夏瑛卻喜歡攬著她的肩膀走,這樣更顯親切。反正她比蘇曉月高,攬著蘇曉月走,讓她有一種被人依靠的成就感。

她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自己生成了女兒身,她要是個男人,與蘇曉月青梅竹馬十六年,分分鐘就秒殺樊少明,把樊少明甩出幾條街去。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上了夏瑛的車,夏瑛還體貼地硬是幫蘇曉月系上安全帶,嘴裏說道:“就讓我再體貼一回,以後這事都交給樊總做了。”

蘇曉月難得地紅了臉,輕嗔著她:“你在說什麽呀。”

夏瑛嘻嘻地笑,“曉月,咱倆好得能穿同一條褲子,在我面前你就瞞我了,樊總對你是有感情的,你對樊總也是有好感的。”

蘇曉月神色一整,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夏瑛,我現在什麽心思,你也是知道的,感情的事,我暫時不想去管。”

夏瑛斂起了嘻笑,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心疼地說道:“曉月,我知道。不過緣份來了,你就要抓住,莫待錯過了才來後悔。”

蘇曉月笑了笑,“他要是不改初衷……再說吧。”

夏瑛眨眼,好奇地湊過來問著:“樊總向你表白了?”

“求婚了。”



一連串的感嘆號從夏瑛的腦海裏飄過。

樊少明還真是動作神速呀。

她也不過是才看出樊少明對自己的好友有了情意,這端樊少明就向好友求婚了。

嗯,不愧是個大總裁,做事果斷,有魄力

“你答應了嗎?”夏瑛緊張又好奇地問著。

蘇曉月靠在車椅背上,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鏡,用手指揉揉鼻梁處,再重新戴上了眼鏡,答著:“我說了我現在沒那個心。再者,我不想草率地決定自己的人生大事。”父母的婚姻留給她的陰影,她還未能走出來呢。

夏瑛理解地點點頭,但還是說了一句:“雖然我很嫉妒樊總要分走你的註意力,不過我倒是欣賞他的能力,他除了寵子有點過份之外,還是個不錯的男人。曉月,我也還是剛才那一句話,緣份來了,就要抓住,莫待錯失了再來後悔。一個人就算再愛一個人,如果一直得不到回應,他也會死心,也會放棄的。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著某一個人,只有在愛情來敲門時,你開了門,才可能得到幸福。”

“夏瑛,你放心,我會有分寸的。”她是沒有答應樊少明的求婚,卻與他確定了感情,否則她也不會讓他連吻好幾次,把她的唇都滋潤得紅腫。

想到上午那幾次的深吻,蘇曉月的耳根悄悄地紅了起來,怕被夏瑛發現,催著夏瑛開車。

夏瑛怕她餓著,又想到她下午還要上班,沒有再問下去,把車子開動,載著她去吃飯。

兩個人都沒有留意到在路的另一邊,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那裏,車內的男人此刻緊緊地抿住雙唇,俊臉繃緊得如同大理石,拿鐵錘來敲打,都敲不碎。他陰沈的視線一直盯著夏瑛遠去的車子,很快地,他也發動了引擎,猛踩油門,追著夏瑛的車。

樊少明的心泛滿了酸意。

他特意來找她,想著請她吃飯,結果看到的就是她和一個帥氣的男人勾肩搭背,親親熱熱地走了。

她不是說要在公司的食堂吃飯嗎?

跟著一個男人走,就是公司的食堂了?

他剛才還給她打電話了,告訴她,他幫她取到了新的眼鏡,意思非常明顯,便是告訴她,他會來找她。

她什麽時候變笨了,笨到猜不到他已經來找她?

喜歡吃醋的某少忘記了蘇曉月告訴過他,她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叫做夏瑛,喜歡中性打扮,初見夏瑛時容易把夏瑛誤會成個男人。

他現在滿腦子就是要追上前去,想看看蘇曉月在見到他的時候,是什麽反應?

她會驚慌失措嗎?

她會向他解釋嗎?

上午在他的辦公室裏,他還吻了她幾次,後面那幾次,她都回應了他的,從這裏可以確定她對他有情。可是到了中午,她就和另外一個男人勾肩搭背,親親熱熱地走了。

她還真有本事呀

既可以勾走他的心,又能讓他的大哥二十年來還記在心頭,更讓白楓妄顧兄妹的關系,對她生出愛戀之心,現在又有了一個更加帥氣的男人……

樊少明越想越酸,腳下一用力,油門加大,很快就追上了夏瑛的車,他很想猛猛地再加一腳,直撞上前面那輛車,就是心疼那樣會讓她受傷。

都見到她和其他男人親親熱熱了,他竟然還心疼她會受傷

樊少明,你真是不可救藥了,不過是滿大街都可見的普通女人……

該死的,他就是對這個普通的女人動了心,真的是不可救藥。

蘇曉月與夏瑛說著話,沒有留意到後面那輛隨時都想追尾的奔馳,更不知道那個向她求婚被拒的傲嬌男人正浸泡在醋壇子裏,全身骨頭都酸軟了呢。

很快地,到了一間小酒店。

夏瑛把車開到了小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裏,她才把車停好,後面又開來一輛車,剛好就堵在她的車子後面,這樣的話,她們一會兒就無法候車出去。

“那人怎麽這樣停車,那麽多的車位……咦,曉月,好像是樊總呢。”夏瑛見到有人學著自己第一次去堵江易一樣堵著自己的車,下車就想與人理論,倏地發現推門下車的人是樊少明,她微怔過後,便悄聲對跟著下車的蘇曉月說道。

蘇曉月也看到了樊少明。

她像平時一樣溫笑著與樊少明打招呼。

誰知道她才叫了一聲“樊總”,樊少明便高仰著下巴,冷冷地剜了她一眼後,轉身大步走。

那冷冽高傲的樣子,就像一只孔雀,只差沒有開屏。

蘇曉月眨眨眼,他怎麽了?

她得罪他?

貌似沒有吧,剛才兩個人通電話的時候,還是他先掛的電話。莫非是怪她都說些無聊的話?他問她便答,這很正常呀。

夏瑛走到蘇曉月的身邊,看看蘇曉月,又看看走遠了的高傲孔雀男,好笑地問著蘇曉月:“你確定上午向你求婚的人真的是他?”

哪有上午向人家求婚,中午就甩臉色給人家看的?

“我除了拒婚之外,貌似沒有再得罪他。”蘇曉月也被樊少明那冷傲的態度弄糊塗了。“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先不管他,我們去吃飯吧。”蘇曉月說著拉住夏瑛就走,其實是想追上樊少明,表面上她說不管樊少明,心裏還是在猜測著,樊少明幹嘛在生氣,還是生她的氣,活像她做了多麽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她敢向天發誓,她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

樊少明是大步走,其實一直留意著後面的女人。

蘇曉月那句抱怨不大,偏偏他耳朵尖得很,聽見了。

本來就因為吃醋,酸得要命的他,更加酸了。

說他男人心海底針,她才是女人心海底針呢。

他都對她掏心掏肺了,她還要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都說了,他要做她的避風巷,她呢?

樊少明很想轉身回到那個女人的面前,質問一下她,到底把他擺在什麽位置上。

想他堂堂三陽集團的當家總裁,綠水山莊的小少爺,只要他想,便會有無數美女送上門來供他挑選,他眼光獨到,選了她,她回報給他的就是這樣

樊少明要不是自制力很好,說不定已經揮拳揍向夏瑛了。

樊少明先進的酒店,但他沒有馬上選位置坐下,而是站在酒店的門口等著,等著身後那對“狗男女”進來,想等他們選了位置,他才去坐。

他倒想看看他就橫在那對“狗男女”的中間,兩個人還如何的親親熱熱

蘇曉月和夏瑛走進來,見到樊少明像座冰山似的屹立在酒店門口,酒店的服務員正熱情地招待他,他卻一句話也不說,弄得服務員很不好意思。正好兩個人進來,服務員立即把用在樊少明身上的熱情用到了兩個人的身上。

因為冰山堵路,蘇曉月和夏瑛不得不各自側身從冰山的兩邊進入。

蘇曉月在經過樊少明身邊的時候,看了樊少明兩眼,眼底全是疑惑,很想問他怎麽了,可他高仰著下巴,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讓她想問的話卡在喉嚨裏,問不出來。

夏瑛也看了樊少明幾眼,樊少明甩給她的是淩遲的眼神,那陰狠冷冽的眼神足可以把夏瑛碎屍萬段,饒是混慣了江湖的夏瑛,也被他此刻的淩厲眼神殺得心驚肉跳的。

這眼神……

夏瑛忽然明白過來。

樊少明會不會是在吃醋?

想到這裏她立即湊到蘇曉月的耳邊,小聲說道:“曉月,樊總是不是在吃醋呀,他誤會我是個男人了吧。”

聞言,蘇曉月亦是恍然大悟。

這個男人有時候是挺小氣的。

她是告訴過他,他沒有男人,只有一個好友叫做夏瑛,喜歡中性打扮,不知情的人容易把夏瑛當成男人來看。但樊少明沒有見過夏瑛呀,今天見到了,會誤會也很正常。

兩個人的咬耳朵落在醋海裏翻滾的樊少明眼裏,讓他的臉色更加的緊繃,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令到酒店的服務員都退避三舍。

“樊總吃醋也真有意思,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就傲得像個孔雀似的。”夏瑛弄明白樊少明是誤會了之後,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

蘇曉月扭頭撇一眼那個醋意滿天飛的男人,也是又好笑又好氣,不知道該怪自己沒有解釋,還是該怪他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在她扭頭的時候,樊少明本來追著兩個人走的視線立即又望著天花板。

這個別扭的男人。

頓住腳步後,蘇曉月想了想,還是走回到酒店的門口,伸手就拉握住這個別扭男人的大手,拉著他走。

別扭的樊總倒是沒有反抗,放任她拉著他走。

比醋還要酸的心,在蘇曉月主動回頭拉他時,稍微好了一點點兒。

夏瑛已經選好了位置,就在最角落裏,這樣能避開些別人的探視。

見蘇曉月拉著別扭的孔雀男走過來,夏瑛笑著站起來,客氣地叫著:“樊總。”

聲音清脆悅耳,分明就是女聲。

夏瑛伸出手要與樊少明握手,並在自我介紹:“樊總,你好,我叫夏瑛,是曉月最要好的朋友,以後請多多指教。”

樊少明:……

這個帥氣得都可以把他比下去的男人原來就是夏瑛,那個在私家偵探界有名氣的女偵探,蘇曉月跟他提起過的,是她此生最珍重的好朋友。

也就是說他誤會了

這醋,也吃錯了。

酸死自己,還是誤會一場。

人家是夏瑛,是個女人。

樊少明反應倒是很快,也很淡定,他淡定地伸出了右手與夏瑛禮貌性地握了握手,淡冷的話少了一抹敵對,說道:“我聽曉月提起過你,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呀。”

夏瑛笑了笑,“我也常聽曉月提起過樊總,更是百聞不如一見。”那樣的傲嬌,那樣的別扭。

“夏小姐請坐。”樊少明看了蘇曉月一眼,略怪她不向他解釋。蘇曉月回給他無辜的眼神,他有給她機會向他解釋嗎?

她一下車見到他就打招呼了,他倒好,頭一仰,裝著不認識她似的,大步流星地走。

還整得她莫名其妙的,一直在猜測著他怎麽了,一直在費力回想自己哪裏得罪他了。

接收到曉月無辜的眼神,樊少明知道這個烏龍擺得太大,怪不得蘇曉月,怪只怪自己那顆高傲的心,氣她不接受他的求婚反倒與另外一個“男人”親親熱熱。

他歉意地用眼神向蘇曉月道歉。

他要求她一輩子都要信任他,他也應該一輩子相信她的。

像他對她這麽好的男人,她都還拒婚呢,她怎麽會與其他男人親親熱熱呀。

樊少明最慶幸的就是自己沒有在一怒之下猛踩油門追尾,否則,還不知道鬧成什麽樣子呢。

“好。”夏瑛爽朗地應著,便重新坐下。

樊少明也斂回了向蘇曉月道歉的視線,拉著蘇曉月坐下,兩個人坐到一起,夏瑛在兩個人的對面。

吃飯的時候,三個人很識趣地不提誤會一事。

飯後,夏瑛也不再送蘇曉月回公司,有樊少明在,她這個好朋友還是靠邊站吧。雖說知道她是個女人了,可她的帥氣還是讓樊少明不舒服,夏瑛決定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以後再看到這個男人,她絕對會與好友保持著三米遠的距離,免得被這個男人“亂刀砍死”。

夏瑛敢說樊少明是在君氏集團門口就盯上了兩人,樊少明能控制著沒有沖動地暴揍她一頓,嗯,說明這個男人的自制力還是不錯的。

當然了,樊少明為了好友吃飛醋,夏瑛還是很開心的。

如果沒有愛,如果不在乎,樊少明怎麽會吃醋?

因為樊少明的車惡劣地堵住了夏瑛的車子,所以樊少明先一步載著蘇曉月從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出來。

出了地下停車場後,夏瑛朝兩個人說了聲再見,就趕緊溜走了。

車內的兩個人靜靜地不說一句話。

一路上,都是安安靜靜的。

樊少明只顧著開車,蘇曉月則偏著頭看著他開車的樣子。

回到君氏集團的時候,樊少明把車停了下來,一側身,他健壯的身子就欺壓過來,不由分說把蘇曉月壓在椅背上,他捉拉開她雙手,低首就欺吻上她的唇。

蘇曉月輕咬了他幾下,他回應給她的是更加熾烈瘋狂的纏吻。

好不容易結束了霸道又讓人臉紅心跳的深吻,樊少明低喘著氣在蘇曉月的耳邊低啞地問著:“除了夏瑛,你還有沒有其他女性朋友喜歡中性打扮的,好讓我心裏有個底。”

雙手軟軟地抵在他的胸膛上,蘇曉月的眼鏡都有點歪了,因為剛剛那激烈的一吻。聽到他的問話,她好笑地應著:“我早就告訴你了,我只有夏瑛一個朋友。”

幫她把歪了的眼鏡調整好,樊少明依舊灼灼地註視著她,低啞地說道:“你也不解釋一下,我都酸得骨頭軟了。”

“你高傲得像個孔雀,只差沒有開屏了,我怎麽解釋?”

蘇曉月推開了他,他還不滿意地再次戳吻一下她的唇,再在她的臉上落下幾個細碎的吻,才說道:“曉月,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他剛剛的態度真的讓她不知所措,蘇曉月有點氣結地用手指戳著他結實的胸膛,“在你這裏面,我就是個靠著美色想往上爬的女人嗎?”

“你沒有美色可言。”

樊少明說著老實話。

蘇曉月戳他的手指頓住,下一刻戳得更大力了。

“曉月。”

樊少明捉住她的手指,再次把她推壓在車椅背上,深深地凝視著她,說道:“我鄭重地向你道歉,以後不會再犯今天這樣錯誤了。”

見他那認真的樣子,蘇曉月又心軟了,她卸下所有心防,回摟住他的腰肢,軟軟地向他承諾:“我如果會有男人,那個男人一定是你”

聞言,樊少明頓時像喝了蜜一樣甜。

她是沒有接受他的求婚,卻給了他一生的承諾。

松開了抵壓住她的動作,樊少明扭身從車後座拎過了一只白色的袋子,白色的袋子上印著光明眼鏡等字樣,他把袋子遞給蘇曉月,說道:“這是你昨天新配的眼鏡,試試合不合適,要是還有問題,我讓汪太幫你調修一下。”

蘇曉月一邊接過袋子,一邊說道:“昨天是試過的,應該不會再有問題。”她拿出了新配的眼鏡,然後摘下現在戴著的那副眼睛,再戴上新的眼鏡,先是低頭晃搖幾下,眼鏡不會滑落,又望向遠方,沒有暈眩感,便說道:“沒問題。”

“那就戴著這副新的眼鏡吧,那舊的就算修過了,肯定不如原配的好,鏡架要是歪了,這樣戴著更會影響視力。”樊少明望著她,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又問她:“你要不要去做個矯正視力的手術?這樣不用整天戴著眼鏡。”

蘇曉月搖頭,“做了手術,還要休養,我沒有那個時間去浪費了。”如果是以前有人肯出錢幫她做矯正手術,她一定會做的。現在,她的時間要用來學習,要用來設局,用來覆仇,用來奪回家產,用到最合適最有時效的地方去。

樊少明不再說話,眼底掠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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