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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敵,唯獨那個人不會的篤定。”

因為這種篤定,她可以肆意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為她知道,總有個人會跟在自己後面,幫自己處理所有的麻煩。她不用去想,也不用去管。

“但是言凝並不認為這是寵。她覺得,在衛天瑞眼中,自己就是個孩子。他是大人,沒有必要跟孩子計較,也從來不會嚴格的要求或者是訓斥。她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因為他總是給得起。”

俞濤也讚成她這樣的觀點,“至於衛天瑞,我覺得他更多的也是把言凝當成女兒來疼。他在外人面前肅然寡言,即便是在她面前,也從來不會輕易表達自己的感情。很多時候,都是言凝要,他負責給。”

就如同父親沈沈的愛,從來不露於表面,卻無時不刻不存在。

“說實在,我倒是真的很想見見這個故事的主人公。”討論完,姜蕪又笑道,“真的是好好奇他們兩人的相處是如何的。”

光是想想都覺得很友愛。

老夫少妻什麽的,略萌。

想到這裏,姜蕪又莫名其妙的想到薛君翊身上,想著要是兩人在一起,大抵也可以勉強算得上是老……

靠,打住!

姜蕪趕緊掐滅自己這個不健康的想法。

真是的,怎麽什麽事情都能想到那貨身上。

崔建遠沒聽到兩人前面的對話,倒是聽到了後面一句,瞧了姜蕪一眼,“你真的想認識他們?”

姜蕪驚訝的盯著崔建遠,“崔導,可以嗎?”

“也不是不行。”崔建遠倒也不介意給他們牽線搭橋,“不過我得先征詢一下對方的意見。要是他們願意的話,你們倒是可以吃個飯什麽的。”

跟故事的主人公交談,也有利於拍攝,這點他肯定是不會反對的。

姜蕪根本沒有想到還有這個意外驚喜,連忙說了好多好話,惹得崔建遠是眉開眼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了五百萬的大獎,正想著怎麽花呢。

==

沒過幾天,姜蕪還真的得到了崔建遠的準信,說是那邊同意和她見面,不過人家也有條件,那就是只能姜蕪一個人前往,其他人不許陪同。

這樣奇怪的要求,讓得崔建遠有點擔心。

他和對方不是很熟悉,只是編劇和他們其中一人的朋友是朋友,聽說了他們的故事就寫了下來而已。

姜蕪還好,覺得對方的要求也不是很過分。

可能人家現在生活得很幸福,不希望外界的人去打擾吧。再者,她是陰陽師,鬼都不怕,難道還要怕人不成?

在得到對方請柬的第二天,姜蕪拍完自己的戲份之後,早早就出了劇組,前往對方所說的地點。

那是在郊區的一棟獨立別墅,不算得很難找。

姜蕪下了車,門口早就有管家在等著她,確認她的身份之後,帶著她走了進去。

別墅很大,姜蕪和管家坐在觀光車上,聽著他介紹自家主人的一些簡單的背景,然後看著周圍的風景,也不會覺得很無聊。

車子在客廳門口停下。

姜蕪擡頭望了一眼,然後從容不迫的走了進去。

剛進客廳,就有道影子竄過來,二話不說就張開雙手抱住了姜蕪,“姜蕪!活的!這是活的!”

客廳有點暗,姜蕪也是措不及防,所以才會被她抱了個滿懷。

姜蕪:“……”

她不是活的,還是死的不成?

後面跟過來的男子無奈又寵溺的看了女人一眼,旋即紳士的對著姜蕪道,“姜小姐,讓你見笑了,我夫人她性子就是這樣,有點像小孩。”

嗯,事實上,對他而言,他的小嬌妻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姜蕪囧了囧。

這就是言凝的原型?

差別太大了。

顏穎回頭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旋即拉著姜蕪坐下來,親昵道,“我好喜歡你演的夙懷雁啊!我要是重生在古代,大抵也是那樣的女子!”

姜蕪再度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陸寒撫額,對著顏穎小聲道,“不是說了給客人準備了禮物的嗎?你先回房去拿禮物好不好?”

顏穎拍了下自己的腦袋,蹬蹬蹬的上樓了。

“姜小姐,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這些年她被我寵壞了,而且她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沒什麽朋友。”說起自己的小妻子,陸寒臉上全是幸福,與劇本裏的不言茍笑差別也是有點大,“希望沒有嚇到你。”

姜蕪搖搖頭。

“大叔,你是不是又說我壞話了!”顏穎從樓下下來,見兩人說著什麽話,哼了一聲,對著姜蕪道,“你別聽他胡說,他就是個悶葫蘆,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可信。”

“你是不知道,他比我大十幾歲呢,都說三歲一代溝,我們倆之間都快差了個長城了。他是不會了解我們年輕人的想法的,他只知道讓人多喝熱水。”

被顏穎數落,陸寒也不生氣,坐在沙發的一端,看著兩人聊天。

“你給我簽個名吧。”顏穎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個筆記本,眼冒星星的看著姜蕪,“我老早就想見你了,可是我家大叔不給我出去。”

真是的,外面又沒有什麽豺狼。

想起來,她也是很久沒有看過外面的世界了。每次想出去,大叔都要攔住她。

想想還是以前好。

那個時候的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有人可以管著自己。

姜蕪表情覆雜的給顏穎簽了名。

“說起來,我還沒有正式介紹我自己。”顏穎笑語盈盈,哪裏還有當初那個問題少女愛挑刺的影子。如今的她,完全就是一個沈浸在幸福生活裏的年輕少婦,“我叫顏穎,這是我丈夫陸寒。”

姜蕪和兩人各自握了手,什麽都沒有問。

陸寒眼神一閃,又退到一邊,把空間讓給兩人。

因為本來就是沖著兩人的愛情故事來的,自然不可避免的說到了當年的事情。顏穎說起那些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倒是陸寒,回憶得很詳細,甚至有些顏穎已經忘記的細節,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就好像,他每時每刻,都在回憶當年的事跡。那麽深刻,那麽的,難以忘懷。

劇本和真實發生的事情自然是有出入的,不過大體上都對得上,也因此,姜蕪並沒有覺得兩人很陌生,只覺得坐在自己對面的就是言凝和衛天瑞。

看著他們現在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覺得有種難以言喻的開心和仿佛感同身受般的愉悅。

等到一起吃過了晚飯,姜蕪這才離開了陸宅。只是在走的時候,陸寒也跟著走出來,對著她道,“姜小姐,不介意陪我走走吧?”

姜蕪點頭。

兩人並肩而走。

路很長,兩人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走著。沈默的走到半路,陸寒總算是開口了,“姜小姐,我邀請你前來,其實還有另外的請求。”

從踏進陸宅開始,姜蕪就隱約猜到了,因此並沒有過多的驚訝,“陸先生,我可以幫你的忙,不過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陸寒嗯了一聲,示意她問。

“你是怎麽知道我可以幫得上忙的?”

她確認,自己是陰陽師的身份,也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知道。那麽,陸寒是從誰的口中知道這件事情的?她隱隱猜測是薛君翊,但是覺得不像。

“這幾年來我一直在找著解決的辦法,但是沒有人能做到。”陸寒搖頭,“我也曾到N市找過紀箐歌,只是她說這件事情她沒有辦法管,說是會有人能幫我。我曾經以為她是在推脫,直到後來,我遇見了一個奇怪的男子。”

姜蕪心不由自主的一緊。

“對方不是人,而是一個靈魂體。”陸寒苦笑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會看見他,只是聽他說起了你的事情,說是有需要的話,可以找你幫忙。”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這麽說,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事情的,但既然對方這麽說了,他也就試試。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能,因為時間真的快要來不及了。

靈魂?

姜蕪擡了擡頭。

她知道那人是誰了。

“你遇見他,是什麽時候?”

如果是自己上輩子的事情,那麽陸寒找上的不應該是自己。所以,也只能是自己重生之後的事情。那人……到底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做了多少事?

“前不久。”陸寒印象很是深刻,“大約是在你所演的電視劇正式播映的時候。”

前不久?!

姜蕪渾身無法克制的顫抖起來。

這怎麽可能!他不是已經到了地府,還是自己親自送他去的!

想到這裏,姜蕪就再也站不住了,對著陸寒道,“陸先生,我能幫得上的地方,自然是會幫忙的。我現在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我們改天再聯系!”

說完,她也不等陸寒的回答,急匆匆就往外跑。

陸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搖搖頭,轉身看到自己的妻子站在自己身後,又重新露出了個寵溺的笑容,“怎麽跑出來了?萬一著涼了怎麽辦?”

顏穎走過去,抱著他的腰,蹭了蹭,“大叔,我不想住在這裏了,我們什麽時候回市區?”

這裏一點都不好,平時宅子裏都看不到幾個人。

“快了。”陸寒拍拍她的背,眼神幽幽,“等過段時間,我處理好事情了,就帶你回去。到時候,我陪你去旅游,好不好?”

顏穎哼了一聲,從他懷裏退出來,“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去呢。每次出去你都管得那麽嚴,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爸爸或者哥哥。”

陸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他有那麽顯老嗎?

顏穎卻是被他的動作給逗樂了,笑嘻嘻的轉身走在前面,“大叔,你說你到底是什麽時候愛上我的?這麽多年了,你都不肯告訴我。”

她是真的很好奇啊,為什麽他不喜歡外面那些女人而是選擇了自己呢?明明她和他隔著十幾歲的距離,她本就沒奢望這段感情能有回應。

再者,她是個問題少女,所有人見了都繞道走,他到底是為什麽,能那麽寵自己?

“想知道嗎?”

“嗯。”

“等你好起來了,我就告訴你。”

“可是我沒有問題啊……”

……

聲音漸漸湮滅,只剩一輪彎彎的月亮高掛於空。

100 天狗

姜蕪太過激動,導致上了車後,手還是抖個不停,拿個手機都要很久。等找到手機後,又是撥了幾次才撥對號碼。

因為薛君翊這次沒有進組,她只能打電話給他。好在這次他的手機是通的,等了一會兒之後便接了起來。姜蕪沒辦法克制自己內心的震撼,徑直問道,“沈蕭呢,他去哪兒了?!”

沒錯,陸寒所遇到的那個靈魂體,正是沈蕭。

但是據陸寒所說的,他是在電視劇開始播放之後遇見的沈蕭,那就說明了,沈蕭根本沒有去投胎!但當時,是她親自送他去地府的!

他為什麽又在人間活動?

她直覺這裏面有問題,可是沒有辦法,身邊的人都在瞞著她,她無法做出判斷,只能這個時候問薛君翊,看看能不能從他這邊問出點什麽。

好在這次薛君翊也不打算隱瞞什麽,反正她遲早都是要知道的,“他去做一些他想做的事情,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你們還會碰上。”

姜蕪深呼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你的意思是,他根本沒去投胎,而是從地府離開了?既然如此,你也該知道他要去做什麽吧?”

不然的話,哪有到了地府還能離開的道理?沈蕭要做的事情,他必定是知道的,不然沒有他的默許,沈蕭是沒辦法從那麽多鬼差手下逃過去的。

他們到底是有多不相信她,才會選擇瞞下那麽多事情?在他們心中,自己的承受力就那麽差?

“若是沒有你,他早就去做那些事情了。”說起別人,薛君翊的聲音總是很淡的,“每個人都有執念,他也不例外。這件事情與你有關,卻也沒多大關系,你……”

換做是別人,他自然是不會解釋的,別人也沒有質問他的權力。此時他能這麽耐著性子解釋,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薛君翊捏著自己的眉心,忽然覺得很頭痛。

經歷過上一世的事情,她的性子變了很多。有的時候,即便如他,也沒有辦法招住。說不定再過些日子,她又是要爬到自己頭上來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還不如直接全部抹掉她的記憶。

“你有過很重要的人嗎?”沈默了一會兒,姜蕪驀地問道,“你有過重視的人嗎?”

即便他做的事情與自己關系不大,卻還是因為他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擔心他的安危,所以害怕他會出什麽事情。

薛君翊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改天我們見面的時候再說吧。”

說完,竟是直接掛斷了電話。

姜蕪有點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問的話,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個巴掌。

都怪太過心急,才說問出那樣的蠢問題。

她有點想要再打個電話道歉,又覺得有點刻意,加上害怕會扯到兩人以前的事情上,只能懊惱的揉揉頭發,轉頭望向車外。

她知道,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比如曾經的她和薛君翊到底是什麽關系,他們兩人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再比如,她和唐睿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事情,以至於薛君翊要告誡自己遠離他。

他們兩人,似乎也是因為她而結怨。

那些至關重要的記憶,現在全部都沒有了。甚至於,上輩子的記憶也是有些殘缺。她不知道,那些失去的記憶對自己來說,到底是開心的還是難過的,亦或者是否會讓自己痛苦。但她現在明白一點,那些東西,很重要。

有點恍惚的回到下榻的酒店,姜蕪剛想進房間,唐睿就摸了過來,湊到她面前,“阿蕪,你這是怎麽了?出去一趟就魂不守舍的,誰欺負你了?”

姜蕪搖頭,斂了斂心神,“沒人欺負我,倒是你,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感受到你的氣息了唄!”唐睿沒半點正經的樣子,跟著她進了房間,“阿蕪,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回我們以前住的地方去看看?”

以前住的地方?

姜蕪轉身,猶疑的望著他,“我沒有半點印象了,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唐睿一聽,氣呼呼的坐了下來,眼底的暗光一閃而過,“是不是薛君翊又對你洗腦了?阿蕪,你不要相信那個偽君子,當初要不是他……”

話說到一半,又是停下來了。

姜蕪最反感的就是這樣子,冷笑兩聲,“你和他有什麽區別?口口聲聲要我遠離誰,卻不告訴我理由!你們把我當什麽了?”

把她當寵物,認為她只需要聽從主人的命令嗎?

唐睿見她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再嬉皮笑臉的,小心翼翼道,“阿蕪,你這是哪裏來的火氣?”

怎麽一回來就生這麽大的氣,真有人在外面惹她生氣了?

姜蕪又是冷冷的笑了,“要麽你選擇告訴我一些事情,要麽你現在就從我房間裏離開,我們兩人以後就當做是不認識,你也別湊上來和我說話!”

唐睿嗷的一下就從沙發上躥起來。

和阿蕪當陌生人,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可是,以前的事情……

很是糾結。

姜蕪也不想再給他打哈哈的機會,見他不說話,直接就把他往外推,“走走走,趕緊走,別在這裏礙我眼了。”

唐睿瞬間就投降了,“你想知道什麽,只要是我能說的,我全都告訴你!”

有的事情,現在是沒辦法說的,要是說出來,阿蕪肯定就不要他了。要知道,以前的阿蕪,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允許自己碰那些東西的。

姜蕪也沒有打算逼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畢竟這也不現實。此刻唐睿松了口,她也就讓了一步,把他摁在沙發上,低聲問道,“我和你,真的是姐弟關系?”

唐睿毫不猶豫的點頭,“是!”

兩人的關系,的確是如他所說的,是姐弟關系。當然,在他心中,可不僅僅只是想和她做姐弟這麽簡單。然而他也知道,兩人要想再進一步,目前來說是不可能的。

想到那個礙事的人,唐睿的心情又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什麽時候才能解決了他,然後帶著阿蕪去過他們原本的日子呢?

姜蕪哼了一聲,又繼續問道,“以前你說你也是個風水師,但到目前為止,我沒發現一點你是風水師的跡象,所以,你是不是在騙我?”

唐睿趕緊搖頭,以示自己的清白,“阿蕪,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我覺得你是。”

“嗚嗚嗚……”唐睿瞬間就委屈了,嗚嚕嗚嚕的捂著臉,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阿蕪,我好傷心,你怎麽能懷疑我呢?我可是你最親近的人啊!”

姜蕪才不吃他這一套,完全忽視了他傷心的模樣,想了想,問了個關鍵點,“你說以前我們認識,但是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你告訴我,我們是什麽時候,在哪兒認識的?”

她確定不是上輩子認識的。

而如果是上上輩子……現在的唐睿,到底是多少歲?為什麽他的容貌,看起來不過才二十出頭?

唐睿有瞬間的僵硬。

這點變化自然是沒有逃過姜蕪的眼睛,也因此,她雙手環胸,緊緊盯著他,“你別想找什麽借口扯過去。這個問題你不回答的話,我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必要了。”

唐睿遲疑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回答,“我們認識……認識……”

他扳著手指頭,認真的算了好久,“我認識你,有幾百年了。”

姜蕪哐當一下,差點直接跌到地上。

眼前這貨,有幾百歲了?!

“你別告訴我,你現在真的有幾百歲了!”姜蕪捂著頭,覺得有點大,“都幾百年了,你就活成這個樣子?”

這性子,根本不像是活了幾百年的老不死好吧?

等等。

幾百歲……

人的壽命是不可能這麽長的,而唐睿看起來也不像是投胎過的人,或者說是靈魂體。

他可是切切實實的人啊!

“你到底是什麽人!”

姜蕪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氣,猛的往後退了一步。

她想起了最近剛知道的事情,也想起了薛君翊口中的那些東西。那些惡靈,不就是靠著奪舍別人的身子來存活下去,以達到所謂的永生的嗎?

這個時間沒有所謂的長生不老,也沒有人能夠躲過輪回兩個字。即便是集大成的風水師,壽命也達不到幾百年。如果真的如唐睿所說的,他們認識了幾百年,那麽,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唐睿很是受傷。

他不知道姜蕪想到了什麽,但是見她眼底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恐懼和厭惡,還是覺得心很痛,仿佛有人拿著刀,在他的心上一刀刀的割著,連帶著呼吸都是疼的。

“阿蕪,你在怕我?”

他哆嗦著,良久才問出這麽一句話。

當初他們是最信任彼此的人,可此時,她卻在害怕自己,不相信自己。

多麽可笑啊。

唐睿有點茫然,又有點難以言喻的憤怒。

如果不是薛君翊,他們兩人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如果不是薛君翊,阿蕪還好好的陪在自己身邊,也永遠只有他一個人!

他們本來是只屬於彼此的。

姜蕪忍下了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看到唐睿那失望的模樣,不知該做何感想,“我不是在怕你……”

她只是怕,怕事情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樣,他們兩人會走到一個無法挽回的對立面,怕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沒有辦法面對這樣殘酷的事實。

和唐睿認識的時間不算長,相處的時間也有限,但正如他所說的,她對他就是有種莫名的親近感,不然的話也不會允許他和自己這麽親昵,更加不會允許他隨便出入自己的房間。

可是,那只是一種本能,一種直覺。這樣的感覺能維持多久,她不知道。也沒辦法想象,繼續猜疑下去的兩人,還能和平相處多久。

唐睿知道,她這句話不是在撒謊,因此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只是還是有點怨氣的,忍不住道,“阿蕪,難道那人對你的影響,到現在都還這麽大嗎?難道你的心中,只有那個人不會傷害你嗎?”

若不是現在還不到時候,他是真的很想告訴她,當初那人對她做了什麽事情!

“先不說別人。”姜蕪蹙眉,怕一個不留神他又把話題扯開,趕緊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

眼前這人有幾百歲了……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撇撇嘴,唐睿有點委屈道,“阿蕪,誰告訴你我是人了?”

姜蕪:“……?”

這貨……不是人?

“好吧,也能那麽說。”唐睿見她瞪大了眼睛,也不想再逗她,“正確說來,我現在還差一點,就徹底修煉成人形了。”

徹底修煉成人?

“你丫別告訴我,你是只妖精。”本著建國以後不能成精的原則,姜蕪是不想相信的,但腦海裏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大爺那只殺馬特的身影,“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就不能簡單點嗎?

下一次再冒出個人來,說自己是西方的惡魔,她要怎麽辦?

這個世界有點可怕,她得帶著靜靜先待一會兒。

唐睿又恢覆了之前的活力,甚至還得意的在姜蕪面前顯出了自己的真身。

一只小貓。

真的是一只小小的貓,腦袋是白色的,黝黑的細小的尾巴還在搖晃著,看起來有點滑稽,卻也有點可愛,讓人有種想要揉揉它腦袋的沖動。

姜蕪也就那麽做了。

蹲下身子,她伸手摸摸它的腦袋,想了想,有點遺憾道,“可惜這裏沒有小魚幹。”

唐睿咻的又變回人樣,白了她一眼,“阿蕪,我不是貓,我也不吃小魚幹!”

這話一出口,唐睿似乎是又想起了兩人以前相處的樣子,有那麽瞬間的怔然,旋即神情嚴肅的解釋道,“我是《山海經》裏所講的一種異獸,身份高貴,哪裏是那些野貓野狗能比的!”

姜蕪愕然。

連《山海經》都出來了?簡直是無力吐槽了。

“那你到底是什麽?”

別扭了半天,唐睿才小聲的報上自己的名字,“天狗。”

姜蕪一個沒忍住,捂著捂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對不起,我不該笑的,但是真的……哈哈哈哈……你跟二郎神有什麽關系嗎?”

這貨該不會是哮天犬吧?

畢竟殺馬特都能是諦聽獸,眼前這只是哮天犬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啊!

唐睿:“……”

有那麽好笑嗎?

等到姜蕪終於是停下來了,唐睿才又悶聲道,“你以為什麽都跟傳說的一樣?哪裏來的二郎神,有個地府都不錯了,哪裏還有什麽天庭。”

姜蕪自然也知道這可能性不大,但是想到那畫面,她還是真的很想笑。

真的是太搞笑了啊!

難怪總覺得這貨像只小狗,到哪兒都愛粘著她。

不過……姜蕪轉念一想,唐睿是妖,那麽和他是姐弟的自己,不會也是只妖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姜蕪就忍不住囧了囧,“那我呢?”

她還挺好奇,自己的本體到底是什麽。總不能也是只狗吧?

不是她歧視狗,而是根本沒辦法想象自己變成狗的時候的樣子。

太嚇人了。

好在唐睿沒有點頭,“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現在這副模樣了。也許你只是一名陰陽師,也需是你也是妖,又或者是別的。”

當初在學校遇見她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了她來。當然,就算相貌變了,他也能憑氣息察覺到她的存在。

姜蕪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答案。

按理說來,兩人相處了那麽久,他該知道自己的所有的事才對。

“為什麽我在你身上感覺不到半點妖氣?”姜蕪好奇的圍著唐睿打轉,“還是說,你的修為已經高到我沒辦法探查出來了?”

要是他的修為比她高的話,感覺不到也是正常的。

“嗯。”

他是活了好幾百年的妖,修為哪裏是姜蕪能比得上的?

姜蕪有點欣羨。

能夠修煉的妖壽命是比較長的,而在這過程中,他們修為也在不斷的精進。等到了一定的程度,妖就能徹底的幻化成人,不會被人察覺出來,更不會因為什麽東西而露出本體。

除非他們自己暴露。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妖都可以修煉到那地步。在這漫長的過程裏,有很多的致命的誘惑。一旦受不住,很有可能就前功盡棄了。

而且,除非是變成像薛君翊那樣的牛逼人物,否則妖也沒辦法達到永生。

像唐睿這種,才幾百年的時間就修煉到現在這種境界,已經算是妖界的天才了。

“看來很多事情,並不如我所想的那麽簡單啊!”姜蕪似乎是感概了一句,然後又問道,“那麽薛君翊呢?你對他的事情知道多少?”

妖界的力量很弱,一個國家可能就只有那麽一只妖。而且,世間萬物死後都是歸地府管,妖也是不例外。妖死後,依舊是會歸於地府。按理說來,閻王就是個讓所有鬼魂聞風喪膽的存在,唐睿這小子真的都不怕他嗎?

“他就是個惡魔!”唐睿想也不想的回道,“狗屁的閻王!要不是他,我們現在還在山上過自己的日子,你也不至於……阿蕪,他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別被他那張皮囊給騙了!”

“是麽?”忽地一陣陰風,房間裏的燈撲閃兩下,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薛君翊陰森森的盯著唐睿,“你真當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手?”

不能要他的命,讓他從此沒辦法幻化成人形,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唐睿沒有躲,筆直的站在,“想殺我,即便是你,也沒有那麽容易!”

不然的話,他早就死了好幾百次了。

姜蕪又開始捂腦袋了。

這兩貨,一見面不是互相威脅,就是互相警告,要麽就是要互相要對方的命。世界如此美好,他們為什麽要如此的暴躁?安安靜靜的,祈禱世界和平不好嗎?

唉。

在內心默默的嘆了口氣,姜蕪只能站出來表示了自己的態度,“你們要打,可以換個地方嗎?”

她還想睡覺。

關鍵是,要是把這地方給砸爛了,她沒有錢賠酒店啊。上部劇賺的錢,都還沒夠她買棟房子。畢竟那個時候的她還只是個小新人,片酬不高。

兩人齊齊看過來,尤其是唐睿,又是一臉受傷道,“阿蕪,你忍心看我被他打死嗎?”

姜蕪:“……”

她是真的不想插手兩人的事情啊,反正也互相打不死,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吧,“你能把他打死的話,我也是不介意的。”

閻王是殺不死的吧?

唐睿立即喜笑顏開,“再等幾百年,看我不弄死他!”

薛君翊呵呵兩聲,斜睨了他一眼,根本沒放在心上,“也得你活到那個時候。不然到了時間,到了地府,可就不好辦了。”

這算是威脅嗎?

姜蕪望天,然後把唐睿轟了出去。

不是她偏心,而是她還有事情要問薛君翊,不然的話她是兩個都要趕的。

唐睿恨恨的盯著那門,有種想要踹飛然後沖進去的沖動。但他也清楚,要是真那麽做了,阿蕪會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打一遍。

算了,反正他就住在隔壁,要是裏面有什麽不對勁的動靜,他就立即沖進去!而且,說不定在自己的房間偷聽還可以探聽到什麽消息。

薛君翊隨手就布了個結界。

“你這是幹什麽?”

“怕狗的耳朵太靈敏,連我們做什麽都知道。”

“……”

別搞得好像自己要跟他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好不好?別人會誤會不說,她自己也會忍不住想歪了去的。

“唐睿說的都是真的?”姜蕪還是想求證一下,“那我呢?我以前到底是什麽?這你總該知道吧?”

兩人以前真要是那種關系,她沒理由會瞞著他,也瞞不過他啊!

她到底是人,還是妖?或者是其他的東西?

薛君翊懶洋洋的坐下來,“你還是不要知道的話,免得會想殺了自己。”

姜蕪:“……”

為什麽這話聽了,更讓她好奇和緊張呢?

正當她繼續想問的時候,薛君翊卻是把話題岔開了去,“你不是想知道沈蕭的事情?要是不問的話,我就走了。”

他又不是閑人。

最近地府很忙,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不陪她進組。

主要是最近那邊的動作很多,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得到了什麽消息。其他的不是很要緊,但若是關於她的……

薛君翊微微沈思。

姜蕪趕緊拉住了他。

閻王大人難得的沒有藏著掖著,說什麽都不能讓他走了啊!要是現在不問,誰知道他下次還願不願意說?

“沈蕭他到底是去做什麽事情了?”

想到他之前在電話裏所說的執念,姜蕪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但是又不敢肯定。

這未免也太玄幻了點,也無法讓人接受。

“你不是猜到了嗎?”薛君翊沒有過多的感情,畢竟身為閻王,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和你無關。”

姜蕪心中很不是滋味。

其實一直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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