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人物，可惜了。”李信看著狼藉上蘇世長，微微搖頭嘆息道。大唐現在人才濟濟，對於這樣的死忠分子，李信根本就沒有放在眼中。他知道這樣的人寧死也不願意跟隨自己。

“陛下，半個時辰攻下了平遙，傳到太原去，恐怕李績連睡覺都不得安穩了。”淩敬笑呵呵的說道，目光卻是望著遠處的十個黑漆漆的圓桶，臉上露出畏懼之色，就是那個東西，一下子就將整個平遙城墻給震塌了，也不知道多少人都死在其中，大唐軍隊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取了平遙，連一個人都沒有受傷，不能說不是一個奇跡。

“威力還是小了一些，淩卿不要以為此物能震塌平遙，就能攻破太原？太原易守難攻，聽說城墻都是大青石建造而成，那個地方一直是抵擋北方草原騎兵的前沿陣地，前朝也好，李淵也好，都在那裏耗費了巨大的力量，我們這玩意能不能攻下太原，實在不好說。”李信並不認為他的沒良心炮能夠攻破太原城墻。

“不管是不是，此物就算不能攻破太原城，最起碼也是一種威懾力量。”淩敬笑呵呵的指著遠處的城墻說道：“陛下請看，此物過處，周圍數十步之內，人畜皆亡，足見此物的厲害之處，若是能落在城墻上，恐怕城墻上的人都會被震死。陛下還怕什麽呢？”

“淩卿不說，朕還真是沒想到。”李信聽了之後，笑呵呵的說道：“雖然此物不多，但是支撐到太原想來是足夠了，傳旨下去，留一校尉領軍一千人坐鎮平遙，其餘大軍休息一個時辰，埋鍋造飯，立刻啟程，我們的時間比較緊，必須立刻殺到太原。”

“陛下擔心的甚是有理。那突厥人從草原到太原城下，不會有任何阻攔，他們的速度很快，若是我們不抓緊點，甚至我們即將面臨的就是十幾萬大軍了。”淩敬也讚同道。

“突厥人。哎！”李信想到了李玄霸，若是這個時候李玄霸能夠率領一只軍隊從涼州殺出去，也是能有效的牽制突厥人，可惜的是，這個時候，恐怕長孫無垢正在代替自己主持李玄霸的婚禮。

實際上，李信猜得倒是正確的，現在長安城內，不僅僅是在籌備水陸大會上，還有殷國公的成親大典，殷國公在大唐就是一個傳奇，他的父親是大唐敵人，是大趙的皇帝，可是他卻為父親的敵人效命，而且爵位至國公，坐鎮大唐涼州，深得大唐皇帝的信任。這就是一個奇跡。

“玄霸！”長孫無垢領著幾個宮女和內侍走進了殷國公府邸。

“娘娘。”李玄霸仍然是瘦猴子，但是身材卻是長高了許多，一雙眸子卻是閃爍著精光，這是孫思邈幫其調養的結果的。此刻他赤露著上身，手中握著一柄長槊。

“叫姐姐。”長孫無垢從後面招過宮女，卻見宮女手上托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一個黑色的內甲，長孫無垢取了過來，讓李玄霸穿上，說道：“巴蜀進貢了兩條蛇皮，刀槍很難傷害它，尚衣局和孫師伯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好，所以我為你和陛下一人縫制了一件內甲。陛下的那件我已經讓人送去了，你這一件我親自送來，陛下臨走的時候，讓我照顧你，你是武將，平日裏沖鋒陷陣，有此物也能做一個護身的。”

“謝謝姐姐。”李玄霸心中湧出一絲感動，他不回信都，不僅僅是因為李淵對自己的算計，更重要的是，在長安，他感覺到溫暖，家人的溫暖，這是他想要的。無論是李信也好，還是李信的女人也好，對他都特別的好。

“嗯，恰恰好。”長孫無垢打量著李玄霸一眼，見他手上的長槊，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後天就要成親了，還擺弄著兵器，難道就不能休息一下嗎？孫師伯可是讓這段時間不要練武的吧！”

“拿著玩玩，拿著玩玩。”李玄霸有些尷尬的摸著腦袋說道。

“行了，你現在年紀還小，雖然天生異稟，但是孫師伯說了，要是不認真調養，以後麻煩就大了，要姐姐看，以後你就不要去西北了。”長孫無垢不滿的說道：“留在長安，在軍事學院中教授武藝也是不錯的。”

“那不行。”李玄霸正容說道：“末將還準備等成親之後去西北的呢！”李玄霸想也不想就拒絕道。

“沒有陛下的聖旨，你哪裏也不能去。”長孫無垢看了看李玄霸，想了想說道：“總感覺還少了點什麽，恩，想起來了，你也算是大將軍了，等下讓杜氏給你繡一個大氅。皇上臨走的時候，讓我給你繡一面軍旗，算是賞給你的，這個活，還是我到後宮去，讓幾位娘娘一起動手，也算是對你的獎賞。”

“嘿嘿，還是姐夫對我好。”李玄霸頓時雙眼一亮。

“行了，你好生準備吧！我回去了。”長孫無垢點了點頭，她很喜歡這種樣子，也知道李信為什麽在臨走的時候讓自己來這裏一遭，歸根結底，不僅僅是為自己考慮的，也是為李承宗考慮的。

她出了府門，上了車輦，正準備回宮，忽然想到了什麽，對身邊的宮女說道：“等等，先去錦衣衛衙門。”

宮女聞言一楞，不敢怠慢，趕緊指揮著車隊朝錦衣衛衙門而來，長孫無垢看了錦衣衛衙門一眼，然後又看了看衙門隔壁的一所宅子，居然是和錦衣衛緊靠在一起的，再過去，就是當年的李府。她還是緩緩的走下了車輦。

“你們都在外面呆著。”長孫無垢停在宅子外面，看著這個朱紅色大門，實際上大門並不大，只能是符合侯爵的規格，這樣的房子在長安恐怕有一百多，只是門頭牌匾上只有一個“沈府”的樣子，這讓長孫無垢心中嘆了口氣，上前敲了敲。

“來了，來了。”開門的時候老蒼頭，穿著青衣，看上去很幹凈。

“您是？”老蒼頭望著長孫無垢，見對方雖然衣著很普通，但是身上的氣度卻是不簡單，一下子遲疑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夫人在嗎？我是她的姐妹，這次路過這裏，想看看她。”長孫無垢低聲說道。

“在，在。夫人正在後院陪小公子，貴人請隨小人來。”老蒼頭透過門縫，卻是看見外面不少的宮女護衛，面色頓時變了，趕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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