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邊的太陽剛剛升起，在金谷這個不怎麽出名的地方，十數萬大軍對陣在平原之上，不過雙方的數量上卻是有著截然不同的區別，一方密密麻麻，有數萬人之多，一方卻是一個小方陣，不過數千人。

“衛老頭太得意了，以為數千精銳就能和我的十萬大軍相抗衡。”楊玄感搖搖頭。兩者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性。楊玄感認為自己這一次是穩操勝券了。

“將軍，小心洛陽城中的樊子蓋。”李密提醒道。他一早上起來就感覺到有些不安，只是這個時候看著對面衛玄的陣勢，心中的不安也消失了許多。

“法主放心，樊子蓋我早就讓人監視他了。”楊玄感驅馬上前，大聲喊道：“衛玄何在？”

“楊玄感，皇帝陛下待你不薄，為何要起兵造反，造成生靈塗炭。”衛玄須發飛揚，望著對面的楊玄感大聲說道。

“楊廣得位不正，此人好大喜功，修建大運河，造成百姓死傷無數，東征高句麗，數十萬弟兄都葬身異國他鄉，這樣的皇帝，誰願意輔佐他？今日我楊玄感身為上柱國，家累鉅萬金，至於富貴，無所求也，今者不顧破家滅族者，但為天下解倒懸之急，救黎元之命耳。”楊玄感手執長槊，奔馳在兩軍陣前，大聲的吶喊道，他聲音很大，雙方的士兵都能聽道。

衛玄看了看左右，見士兵臉上都有一絲遲疑之色，當下大聲說道：“楊玄感，你這個叛賊，皇上已經班師還朝，你是蹦跶不了多少天了，你的後路早就已經被皇上派來的將軍所阻斷，你現在回不去了，識相的話，趕緊下馬投降，還有將士們，你們不為自己考慮，也應該為自己的家人考慮，只要放下武器，本官可以向皇上奏請，赦免了你們的罪行。”

“衛玄，休要花言巧語，昏君早就被困在遼東，還有機會回來？今日先破了你，然後在進軍關中，推翻昏君，讓我們過上好日子。”楊玄挺在楊玄感的背後早就忍耐不住了，催動著麾下的士卒朝衛玄大軍沖了過去。

“將士們，我們報國的時候到了。”衛玄將自己的頭盔取了下來，扔在一邊，露出了花白的頭發，抽出寶劍，大聲說道：“我等乃是皇上的士兵，就應該為皇上效命，將士們，隨我沖啊！”這個衛老頭子，這個時候也終於決定要拼命了。

“沖啊！”楊玄感手中的長槊揮出，也領著士兵沖了上去，這個時候，一切的說辭都已經不重要了，關鍵的是，雙方的力量對比，只要將對方擊敗，一切都是不成問題。

“放箭。”衛玄大聲怒吼起來，他目光閃爍，望著遠處的楊玄感，衛玄心中極為冷靜，他以六千人馬進攻十萬大軍，本身就是必死之局，衛玄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想要的就是用最後的機會，重創楊玄感，為關中的代王提供機會。

“進攻。”楊玄感面對密密麻麻的弓箭，毫不畏懼，手中的長槊飛舞，一下子就將面前的長箭掃的一幹二凈，很快就沖入大軍之中，瞬間就將衛玄大軍沖開一道縫隙，長槊連連飛舞，一個接著一個士兵就被長槊挑飛，砸在亂軍之中。

“殺啊！”神勇的楊玄感給麾下士兵再次帶來了希望，戰意狂飆，殺的衛玄大軍連連後退，無論是衛玄怎麽樣穩定陣線都沒有用。

遠處山坡之上，李信等人望著山下的大戰，面色平靜。那嚴峻望著山下的戰鬥，有些擔心的說道：“將軍，大軍是不是該出擊了？”

“定方，你認為呢？”李信好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冷靜的望著山下的一切。

“楊玄感大軍正處在士氣巔峰，這個時候進攻，我軍必定會遭遇很大的抵抗，對方人數眾多，一旦陷入交戰之中，我們必定會損失慘重。末將不建議這個時候進攻。”蘇定方毫不猶豫的說道。

“不錯，末將也是這麽看的，衛玄還沒有戰敗，他身邊的士兵雖然正在緩緩後撤，但是隊伍並沒有混亂，還有抵抗。我們應該利用衛玄麾下的數千軍隊，拖住楊玄感，慢慢的消耗他的士氣，等到他的士氣落入低谷，士兵們經過多次奮戰之後，再次進攻，那個時候必定能取得最好的結果。”

“將軍，兩位將軍說的有道理，這個時候我們不能有任何的猶豫，也不能有任何的仁慈之心。”杜如晦也低聲說道。

“衛玄老大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你看著吧！”李信搖搖頭說道：“論忠君愛國，衛玄老大人還是能奮起餘威了。”

“將士們，難道我們會被眼前的叛軍打敗嗎？我們乃是朝廷的驍果大軍，還不如這些雜碎嗎？”軍陣之中，衛玄大聲的怒吼道：“衛英，率領大軍沖陣。給老夫沖陣。”衛玄對大軍中的一個中年大將大聲的怒吼道。這是他的侄子，在這個時候，衛玄只能是讓他的兒子起一個帶頭作用。

“是。”衛英想也不想就率領麾下大軍殺入楊玄感大軍之中。千餘大軍在亂軍之中沖殺，很快就被數萬大軍所淹沒。連一點浪花都沒有出現。

“將軍，該我們出擊了。”段齊有些緊張的說道。

“將軍，可以再等等。衛老大人還能支撐一二。”蘇定方低聲說道：“我相信衛老大人還能再支撐一會。”

“將軍，我們不求能擊潰對方，只要能擊敗對方就可以了。衛老大人可是朝廷的大員，萬一有個閃失，將如何是好？”杜如晦低聲說道。

“再等等。”李信搖搖頭說道。

“大人，衛英將軍全軍覆沒。”半響之後，有親兵大聲前來稟報，說道：“衛英將軍，戰死疆場。”

衛玄身形震動，大聲怒吼：“衛城，領本部兵馬給本將軍沖陣。”

“是。”大軍之中，就見一名年輕將軍領著數百兵馬毫不猶豫的沖入楊玄感大軍之中。瞬間就被亂軍所淹沒。

“衛軍，率領本部兵馬給我沖陣。”又有一名年輕將軍從大軍中沖出，殺入楊玄感大軍之中。

……

“嚴肅，領三千步兵前往支援。”李信想了想點了點頭，對嚴肅說道：“記住了，以保持有生力量為主，不能被圍困進去。主要是為我大軍吸引敵人的註意。其餘眾將，做好準備，隨本將軍沖陣。”

“是。”嚴肅不敢怠慢，趕緊領著三千精銳士兵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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