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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戰鬥型女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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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紀齊辰和葉子軒的姓氏不同,我真要懷疑他倆是親兄弟了。

不但吃飯選得飯店一樣,就連點的菜都差不多,這是打算害死我呢?還是打算饞死我?

上來十多盤菜,基本全部都帶著紅艷艷的顏色,看的我是心越來越涼。

菜一上齊,大夥拿著筷子就開始樂呵的開始吃起來。

我這眼睛瞅了半天,才默默的在一片通紅中找出了個開水白菜吃。看著旁邊吃的紅光滿面的同事們,我深深的感受到什麽叫同人不同命。

“這道辣子雞丁挺不錯,小西你多吃點啊!”陶園園熱心的幫我夾了幾個辣子雞丁,我看著香嫩可口的辣子雞丁,正猶豫到底是要命好還是滿足食欲好的時候。

“大家都別拘束,這頓飯吃的最少的,今晚回去陪我加班。”紀齊辰此話一出口,效果十分顯著,平日裏一上飯桌就跟拼命似的擼袖子開吃的女同事們,瞬間都自動切換成了淑女模式,一個個細嚼慢咽,恨不得今兒只看著不吃了。

一頓飯吃下來,在座的女同事幾乎都沒吃多少,只有我拿出了舍命陪君子一掃千軍的豪邁,一舉將眼前所有的菜消滅幹凈了。

吃飯的時候,不知是誰問起了紀齊辰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的問題,我正低著頭扒蝦,沒理會紀齊辰回了什麽,心裏倒是不耽誤感嘆著這幫女人的直接大膽。

想想我那個時候那麽瘋狂的迷戀紀齊辰頂多也就在他四周收集點情報,真湊到他面前,反而問不出什麽了,只是一雙眼睛盯著他那張臉,就能花癡幾個小時。

還真是沒見過市面的很啊!

正當我感慨人生的時候,突然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這裏。

我小心的擦了擦唇上沾到辣椒油,心下正琢磨著,這幫人幹嘛突然用一副看偉人的眼神看著我的時候?

陶園園啪的一聲拍的我整個後背都瞬間麻痹了。

“莫小西,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和紀總經理一個大學畢業的校友呢,真是厲害啊!”

我撫摸著我受傷的後背,幹笑了兩聲,敷衍道:“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莫小西就是謙虛啊!”旁邊一個同事笑呵呵道。

我沒再說話,倒不知道紀齊辰怎麽突然把我們是校友的事兒說出來了。

從我這個角度看去,西裝革履的某人坐在人群中也是很容易一眼認出,還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那唇角勾起的笑意帶著幾分疏離,看到我之後,很自然的夾了一口菜,好像我們之間真的就只是曾經的校友那麽簡單一般。

我記不清是哪本小說裏寫過這麽一句話,薄唇的男人多薄情。

大約紀齊辰也是這樣吧?只是從前情人眼裏出西施,我便只顧著看這張臉,哪裏註意那雙唇的薄厚?

李月穎常說我大學的時候之所以最後被紀齊辰嫌棄並且拋棄掉,主要原因就是我總是如狼似虎的盯著他的臉看,紀齊辰多半是被我看的怕了,所以最後才會選擇棄暗投明。

這個說法我確實沒法反駁,倘若說高中的時候我還尚且存著一點對紀齊辰文采頭腦以及內涵的崇拜,而到了大學以後,連升學壓力都沒有了的我,沒直接吃幹抹凈紀齊辰已經算是矜持了,哪裏還顧得上眼神?再說了讓一個餓了好幾年的人,整天盯著那塊朝思暮想的肉,琢磨著紅燒好,還是清蒸好,眼神哪能不如狼似虎?

“哎,對了,既然紀經理和小西是一所大學畢業的,那紀經理聽說過小西的那位極品前男友嗎?”正當我覺得大家註意力終於要離開我的時候,陶園園這一句話,就跟一個棒槌一樣,瞬間砸在了正在吃小龍蝦的我的腦袋上。

我把頭低的不能再低,心裏恨不得把陶園園這個禍害千刀萬剮。

“前男友?沒有聽說啊。”紀齊辰面不改色的模樣,讓我自己都忍不住懷疑,我的前男友是不是真的另有其人。

“好可惜,我還以為紀經理你認識呢,今天聽小西說了不少,但後來再想問,小西又不肯說了。”陶園園滿臉失望的說。

我心裏直擦汗,抹黑紀齊辰,分分鐘我能說出三百六十種方式,七百二十個花樣,九九八十一樣不同的悲慘結局,實在不是我不想說,只是我的心裏素質還沒有好到當著當事人的面去抹黑他。

“那個,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先走了,你們繼續吃吧。”沒等紀齊辰再說什麽,我像是逃命一樣的離開了。

如果李月穎在這兒看到我這麽慌不擇路的跑出來,一定會大罵一聲慫貨。

其實當年沒遇到紀齊辰的時候,我覺著我離慫貨這兩個字還有一段距離,起碼也是女生中的女漢子,女漢子中的戰鬥型女漢子,也算是手能挑,肩能抗,危急時刻還能耍上幾把刀的人物。

不過自從聽說紀齊辰喜歡的類型是小鳥依人,我對這些身外之物的高端技能就看淡了,安安分分的以170的身高艱難的裝起了小鳥依人。

裝慫裝的時間長了,也就變成了習慣,以至於到後來的某一天我突然發現我真慫了。

知道紀齊辰劈腿的消息以後,若是按照我從前的戰鬥女漢子性格那就應該扯著紀齊辰的衣領狠狠的抽他幾個耳光,然後甩給他幾個硬幣,瀟灑的對他說上一句:“不用找了,你雖然不值這個數,但姐姐今兒高興,剩下的錢賞你了。”

可我慫慣了,最後竟然就灰溜溜的走人了。

枉費上帝給了我長得跟個饅頭一樣的臉,卻成天裝包子,倒也活該被狗咬了。

剛走出飯店大門,我的肚子就突然開始疼了起來,我捂著肚子挪著走了幾步到了飯店旁邊的角落裏,才蹲下身子,就覺得整個胃都火辣辣的,連帶著牙也開始隱隱作痛了。

看樣子這家的辣椒不是假冒偽劣產品啊!我疼得快暈厥的時候還不忘在腦海裏給予了這家店一個大大的讚。

“當啷。”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一元硬幣。

一個小孩蹦蹦跳跳的跑回到他媽媽身邊:“媽媽,媽媽,我剛才給了那個乞丐一塊錢。”

乞丐?!

我雖說沒穿金戴銀,但也不至於算乞丐吧?

我掙紮著拿起地上的一元錢:“餵,我不是乞丐,你的錢趕緊拿走!”

我剛要站起來,胃像是被刀活生生割開了一般,讓我瞬間沒了力氣,硬幣落在地上,我也不得不蹲下身體,捂著肚子。

“你這是兼職?”一只手拾起了硬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從前。

當初在高中的時候,我每日望榜興嘆,想著怎樣才能打破君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的局面。

那一天又是每月一次的發大榜日子,我手拿著一張試卷正考慮是不是能賄賂一下倒數第二那位,哪怕讓我上一次位也好啊。

紀齊辰忽然走到了我面前:“老師說要先進帶後進,你有什麽需要問我的嗎?”

我拄著下巴本來是想要問紀齊辰你介不介意你女朋友是倒數第一?但又怕這麽唐突的問過去會讓紀齊辰一個沒有情感經歷的優秀少年不知所措。

於是善解人意的我果斷的決定換一個比較符合我積極向上的少女身份的問題,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江紅的卷面,想起了這次位居紀齊辰下面的那位考了98分。

“你說怎麽才能得98分?”

紀齊辰挑眉,沒費多少時間:“答錯一個選擇題就可以了。”

當年學霸和學渣好像已經奠定了如今上司和職員的命運?

從記憶裏走出來,我在內心嘆了口氣。

“如果我說其實這才是主業,當職員才是兼職,你信麽?”忍著肚子的疼,我看向紀齊辰,昏暗的路燈照在他的臉上,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究竟是嘲笑還是可憐,不過到底是什麽我也不那麽在乎了,我現在只希望他趕緊離開這裏。

沒有哪個前女友願意在前男友面前丟臉,即便是我這個臉皮比饅頭都厚的人也是不願意的。

正當我以為紀齊辰終於離開了的時候,瞇起眼睛想要瞧瞧他離開的背影。

“打算幾點下班,然後去你兼職的地兒加班?”

幾年不見,當年的學霸變成了苛刻的資本家,也學會了無恥的打壓勞動人民了。

“你……”還有沒有人性了?!沒等我把話說完突然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唔……”

吐的時候我有意的往紀齊辰身邊湊了湊,意思就是希望他能有點自知之明趕緊離開,卻沒想到他卻出奇的意志堅定壓根動也不動,我卻沒時間再回到原來的位置,再忍不住,豪爽的吐了個幹凈。

等到吐完,才看到紀齊辰那白色的襯衫上被濺到了不少穢物,我心底雖然有種大仇得報的小快樂,但忍不住又有一點擔心。

紀齊辰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毛病,就是潔癖。

還記得我千方百計跟父母表決心後終於如願以償跳級到了紀齊辰班上的那一年,正趕上學校每兩年舉辦一次的運動會。

那時候我剛跳級到紀齊辰的班級,正預謀著怎麽對紀齊辰開展有效的攻勢,然後掃除所有擋在前面虎視眈眈的女生並且一舉拿下他。

隔壁班的班花就已經按耐不住經常隔三差五的過來找紀齊辰,其實我更喜歡用“騷擾”這個詞來形容這個女生來找紀齊辰這件事,總之那次運動會她似乎有了想要一舉拿下紀齊辰的意思。

那次運動會,那個班花報了800米的長跑。一路跑下來,卻沒接別人的水,直直的走到紀齊辰旁邊,伸手就要拿紀齊辰手裏的水:“口好渴,能借我喝一口麽?”

那運動後微紅的面頰,如同初綻的玫瑰,怕是任何人看了都會忍不住憐香惜玉吧。

就在我抑制不住想要用身邊澆花的水管將這個女生沖跑的時候,紀齊辰掏出了10元大鈔,指了指不遠處的小賣店,那個班花面色瞬間黑了下來。

而後呢,班花之所以為班花,當然不止是勝在一張臉,還是要有鍥而不舍的精神。

拿著一瓶水回來的班花,幾步走到了紀齊辰身邊,佯裝被東西絆倒,順勢就要往紀齊辰懷裏撲。

眼看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的心也不由的吊了起來,恨不得張開雙臂大喊一聲:“放開他,讓我來吧!”

千鈞一發之際,紀齊辰一皺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讓出了位置,直接讓班花穩穩的摔在了地上,那摔到地上後發出的聲音非常實惠,讓我不由的懷疑那位班花的尾椎會不會骨折。

說起來那個班花也算不屈不撓,前兩次的失敗楞是沒阻止住她作死的腳步,運動會初秋的天,她就穿了個小吊帶在操場上走來走去,倒是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眼球,卻獨獨少了紀齊辰。

走了半天,見紀齊辰的目光並不在她身上,班花咬了咬唇,又湊了過來:“好冷啊!”

我覺得就這麽一句,如果是別的男生就算不脫衣服給班花,起碼也會邀請班花坐過來,順便摟抱一下吃點豆腐。

而紀齊辰看了一眼班花,把自己放在袋子裏的衣服往自己身上一穿,一句話也沒說,就任憑班花在旁邊風中淩亂。

大概那個班花到畢業也沒想通自己的魅力為何在紀齊辰身上失靈,其實真正的原因,不過是紀齊辰有潔癖,不喜歡把自己的東西外借,更不願意讓一個剛跑的滿身汗的人倒在自己懷裏。

想起從前那個班花只是想倒在紀齊辰的懷裏,就被摔的那麽慘。

這次我把紀齊辰的衣服弄的這麽臟,他現在是不是已經在考慮要把我五馬分屍,然後在棄屍荒野?

正當我暗暗思考是不是要跟紀齊辰求個安樂死什麽的。

旁邊傳來紀齊辰的聲音。

“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一會就好了,你先走吧。”我蹲在地上,不去看紀齊辰。因為我覺得在我把他這麽大大方方惡心了一番後,他還會那麽好心送我去醫院,而不是直接去火葬場,這反常的現象實在太讓我放心不下了。

“如果你真沒事,不需要去醫院,我們就去加班。你最好快點決定,不然今晚的工作可能要通宵。”

“……”

大概是疼得太過厲害,我心底竟還有那麽一絲幻想,比如紀齊辰強硬的給我來個公主抱把我抱上車什麽的,可是我卻萬萬沒想到紀齊辰會說出這麽一句喪心病狂的話來。

周扒皮其實是他親戚吧?

******

最後我還是選擇了去醫院,最起碼我臨死前還能跟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說說臨死感言,而不是跟紀齊辰死磕到底。

“咱們能不能換個醫院……?”到了醫院,我擡頭一看診所名字:中元醫院。

忽然想起李月穎說過葉子軒在那家診所是兼職牙醫,真正的本職是在中元醫院當醫生,這要是被葉子軒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我都可以想象出他要怎麽擠兌我了。

估計第一句就是:“想我就過來唄,何必把自己弄的這麽慘。”

紀齊辰顯然是不能理解我的心裏,一挑眉:“想去別家的話,至少要開半個小時的路,你付油錢?”

我翻了個白眼,本來也想豪邁的把錢包往紀齊辰臉上一摔,老娘,有的是錢,請你喝油都沒問題。

可剛把手往兜裏一伸,才想起今天出來就帶個公交車錢,為了一會能順利回家,我也就只好悻悻的放棄了拿鋼镚砸紀齊辰的想法。

跟著紀齊辰往醫院裏走,心裏暗暗祈求著,老天爺保佑,葉子軒一定不要在啊!

可惜,怕什麽來什麽,才剛走兩步,就聽到對面一聲:“莫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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