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羲坐在一堵已經坍塌了大半的城墻上，夜色之中他好像和城墻融為一體。就算是六翅神仆，也沒能察覺到他的存在。用神仆的話來說，敵人可能掌握了從陌穹汲取力量的能力。沒錯……陳羲確實掌握了這樣的能力，雖然只是初悟，但已經小有所成。

神域的軍隊似乎不需要休息，陳羲來的時候這個城堡剛剛被屠殺完畢，現在隊伍已經再一次整頓準備出發了。陳羲看到那頭金色狼王在隊伍之中，不時扭頭朝四處觀望。它的感知力比神仆還要強，陳羲能在這隱藏住身形，是因為陳羲已經化成了自然。

城裏的血腥味向外飄，這種味道背後藏著多少殘酷無情。一座一座的人類城堡被摧毀，城堡裏的人被屠戮殆盡。神域的軍隊來了五天，殺的人數比淵獸禍亂兩年的還要多。人類的陣法，人類的法器，人類的城堡，人類的修為，在神域的軍隊面前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這是更高層次的生命體向第一個層次甚至幾個層次的生命體世界發動的屠殺，毫無道理，也根本不講道理。

隊伍已經在季節了，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轉向別的地方。他們的移動速度如此之快，說明他們在空間力量上的領悟遠比人類修行者要強大的多。陳羲依然坐在那，眼神冰冷的看著那支軍隊那個狼王，還有從城堡深處走出來的六翅神仆。

六翅神仆足有十幾米高，他手裏拎著一個人的腳踝，那個人頭朝下蕩來蕩去，看起來已經快要死去。她是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女，身上穿著華美的衣衫。從這衣衫來判斷，她應該是這個國家地位很高的人。現在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她一個人氣息奄奄。

“為什麽留下她。”

金色狼王忽然開口說話。看起來它的地位並不比六翅神仆低，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多少尊敬的語氣。

六翅神仆隨手把那個少女丟在金色狼王身邊：“送給你的。”

金色狼王低下頭聞了聞，眼神漸漸明亮起來。

金光一閃，金色狼王變成了一個和正常人類差不多體型身高的人，只是那雙耳朵還是狼的耳朵一樣。

“真是運氣，居然找到了一個這麽純潔的體質。”

六翅神仆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們整個狼族的繁衍全靠你，而你的種族之中沒有一頭母狼，這可真是可悲的事。幸好你還可以化成別的形體，在各個低級世界的種族中尋找純潔之體來為你傳宗接代。你最好離我遠一些，我受不了那個場面。”

他似乎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一幕，數不清的只有一節手指大小的銀狼撐破了母體沖出來的場面。受孕的母體在一瞬間就變得血肉模糊，然後還會成為這些銀狼幼崽的第一餐飯。銀狼的繁殖就是靠著這樣血腥的手段延續的，這個少女絕不會想到自己是那樣的下場。

她是這個國家的公主，她的父皇和母後，還有忠於皇族的軍隊，忠於皇族的人民全都死了。她現在雖然活著，卻已經失去了生機一樣。陳羲看到了她眼神裏的茫然和絕望，他的心裏好像有一把刀子來來來回回的割著。這是一個有著異域風情的少女，金發碧眼，看起來格外的清純可愛。十五六歲的年紀，如含苞待放的花蕾。

她的身材已經有了女人應有的誘惑，曲線玲瓏。

化成了人形的金狼王看了那少女幾眼，眼神裏淫穢的色彩越發濃烈：“人類真是神奇的物種，居然和神的體態一模一樣。這樣的體態進行交合的話，我會很興奮吧。不得不說，我應該謝謝你。我們狼族被神統治了這麽多年，我卻連一個人形的女子都沒有得到過，神域之主的賞賜還真是吝嗇。”

六翅神仆冷哼：“你趕緊解決你的事，咱們的時間有限，你完事之後我們將攻擊下一個國家，在天亮之前將這個國家所有人殺死。我觀察過，那個小國一共不過幾百萬人口而已，這種殺戮的速度已經很慢很慢了。”

“放心吧。”

金狼王一把將少女的腳踝抓住，將少女倒提起來。少女的長裙垂落下去，在月色下那一雙長長的白腿如此的動人心魄。長裙垂下來蓋住了她的臉，露出來的一片白皙讓金狼王的心都開始狂跳起來。他忍不住將少女提起來的更高，伸出舌頭在少女潔白細膩的長腿上舔了舔。

“這味道，真是令人迷醉。”

金狼王笑起來，口水往下流：“你放心吧，百離奴是會為你們爭取更多時間的。他其實不必對神域之主那麽擔心，神域之主哪裏有時間有心思專門盯著一個執法者不放。神域那麽大，神域之主此時正在享受著什麽誰知道呢。只要執律不懷疑，百離奴就不會露出破綻的。”

金狼王伸手在少女的翹臀上使勁拍了一下，然後拎著少女走進了一間坍塌了一半的房子裏。

房子裏傳出噗的一聲悶響，那是少女被好不吝惜的丟在地上的聲音。緊跟著就是衣服撕裂的聲音，而那少女卻一言不發。六翅神仆似乎真的很厭惡銀狼幼崽出現的場面，轉身走向更遠的地方。

……

……

少女身上本來華美的衣衫被撕的支離破碎，而少女好像已經失去了生機一樣兩眼無神的躺在那根本就沒有反抗。或許，她的心早已經死了。金狼王淫笑著看著面前的女子，然後跪下來似乎是在祈禱一樣念念有詞。在神域，狼族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在神域的時間比神還要久遠。

換句話說，是神搶奪了狼族的地盤，而且把他們變成了奴隸一樣的存在。金狼王雖然在提到真神的時候語氣之中沒有什麽敬意，可實際上他的地位和六翅神仆差不了多少。

這是狼族遺留下來的規矩，他們認為繁衍是一件很神聖的事，但是過程卻殘酷無比。他們選擇可以接受他們血脈的母性作為強迫懷孕的對象，這個母性有很多種族。一些星體上的低級生物之中，狼族也會選出來是和接受狼族這種火種的母性。

或許是因為人類和神在外表上太像了，幾乎沒有區別，所以金狼王這次格外的興奮。比起以往，他祈禱的速度要快上很多，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

少女雙眼孔洞的看著天空，眼淚都已經流幹。她不明白為什麽災難就這麽突兀的降臨到她的家園，不久之前她還在和父母開開心心的吃飯，不久之後她的國家她的人民就已經被屠戮殆盡。她看到一個老人跪倒在地上，背後是焚燒著的房屋和哀嚎著的人群，老人緊握在一起然後摯誠的叩首，乞求上天拯救這個國家。

可是天根本沒有理會他。

她還看到勇敢的戰士們和那些狼騎兵拼盡全力的戰鬥，可是戰士們根本無法殺死敵人。血液在宮殿前的廣場上流成了一個小湖，那些狼騎兵踩著血水肆無忌憚的收割生命。

金狼王終於將祈禱的過程做完，然後迅速的撲倒少女身上。他粗暴的分開少女的雙腿，就在他準備將少女毀掉的一瞬間，他感覺到背後一股森寒無比的殺氣。金狼王大驚，正是因為這激動和興奮讓他沒有去感知周圍，他的感知力本來要比六翅神仆還要強大。

可是此時已經晚了，一個身材修長的黑衣男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

六翅神仆站在城墻的一側，忽然之間一股不祥預感從他心裏升起來。他猛的轉身看向金狼王那邊，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氣息從那邊沸騰起來。六翅神仆立刻朝著金狼王那邊撲了過去，半空之中有一個黑影迅速的朝著他沖了過來。

砰地一聲，六翅神仆的拳頭狠狠的砸在那黑影上，將對方砸的佝僂下來幾乎對折在一起。那黑影撲通一聲落在遠處，六翅神仆這才看清楚那居然是金狼王。金狼王的四肢已經全都被折斷了，以詭異的姿態垂在身體兩側。金狼王的胸口上有一個大洞，那是他剛才一拳砸出來的。

而金狼王的嘴巴裏塞著一根碩大的惡心的東西，那是狼族繁衍的唯一的一個惡心東西。那東西從嘴裏塞進去，從金狼王的後腦穿破出來。

這種死法，讓六翅神仆心裏生出一種很深很深的恐懼。

然後他看到那個一襲黑衫的年輕男人懷裏抱著一個少女緩步走過來，黑衫男子將少女放在地上，脫下自己的長衫為她披好，然後扶著她的腦袋在她耳邊說道：“你看清楚，你的仇人都將在你面前死去，他們會比你的家人你的人民死的慘無數倍，而你要勇敢的活下去，因為你是這個國家唯一的傳承者。”

少女似乎從那種死亡的沈寂之中恢覆過來一些，她還是有些茫然，但眼神裏已經有了火焰，那是覆仇的火焰。

陳羲站直了身子，看向六翅神仆。

“這就是你們自以為的更高等級的文明？”

陳羲問。

六翅神仆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你是誰？這個低級的世界不應該出現你這樣強大的人。”

陳羲深吸一口氣，隨著他呼吸，好像整個宇宙都在呼吸。這是一種錯覺，六翅神仆似乎在天空上看到了一條怒吼的巨龍。那龍盤旋在陌穹之上，每一個爪子都按著一顆巨大的星體。這龍就在陌穹裏往下看著他，那種眼神冰冷刺骨。

六翅神仆忽然有一種自己可能會在這個低級世界終結的可怕感覺，為了壓制這種感覺他強迫自己先出手。在神域，六翅神仆的實力可以壓制半神世界的任何一個半神，而神域是到現在為止最為高等級的世界。所以就算他只是個神仆，在別的世界他始終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驕傲感。

然而今天，這種驕傲感被陳羲無情的撕碎。

血戰

陳羲抹了抹嘴角的血，拎著奄奄一息的六翅神仆走到那少女面前。

“沒有人可以代替你悲傷，也沒有人可以代替你堅強。”

陳羲把六翅神仆丟在少女面前，然後將天戮劍放在少女的手邊。少女顫抖著站起來，她看向陳羲，似乎是要求助，可是陳羲卻搖頭。少女咬著牙站起來，身上披著的衣衫落在地上。那沾滿了泥土的妙曼身軀，似乎有一種聖潔的光在閃爍。

“我會活下去。”

她說。

她艱難的用雙手提起天戮劍，刺入了神仆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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