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與五大的高管們，都在心裏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起碼目前看起來，《黑天鵝》似乎並沒有想象那麽有份量，劉施詩的表演遠不能與梅麗爾·斯特裏普相提並論，根本沒有資格入圍奧斯卡獎。

而那些芭蕾舞總監們則都在心裏抱怨，為什麽不再讓顧小凡跳上一段解解悶子呢？

甚至在萬達劇院裏，竟然有人提前起身離場了……看著座位席上的達倫與娜塔莉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早已經身經百戰的顧小凡卻是大咧咧地安慰道：

“別擔心，藝術片嘛，一開始都是很沈悶的，看得進去才會慢慢變得吸引人，你說是不是詩姐。”

顧小凡轉頭看向劉施詩，卻發現在她坐直著身子，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一動不動像是被人點穴一樣，一摸她的手臂卻已經滿是汗水了。

顧小凡心裏一陣啞然，額……詩姐雖然表面很坦然，這倒是現場還是緊張地要死啊……

“哦，你剛才說什麽呢？”劉施詩遲了幾拍，才回應道。

“沒說什麽，我說那剛才提前離場的家裏肯定是失火了。”

“這時候還開玩笑！仔細看電影，精彩地馬上就要來了。”

被劉施詩罵了一句，顧小凡卻是笑了笑，看向大銀幕，這時候他扮演的教練托馬斯正對妮娜說出來整部影片最重要的一句臺詞。

“一個偉大的舞蹈演員，不能只是讓觀眾在臺下看著你而已，你必須要讓他們愛上你，想跟你做愛！”

解放，解放你的渴望，去駕馭他，而不是畏懼他，教練的怒吼不僅僅沒有人妮娜變得輕松，反而變本加厲的驚慌起來。

接下來，壓抑劇情中，顧小凡扮演的教練與妮娜突然出現一段令觀眾目瞪口呆的對話。

“你喜歡做愛嗎？”

“啊？”

“就是性。你喜歡嗎？”

“……”

“我們必須敞開聊。”

“……”

“給你留個小作業。回家，觸摸自己。”

“……”

“慢慢地。”

“……”

我的老天啊……這到底是藝術片，還是低俗色系電影？怎麽能在電影裏夾帶這樣的臺詞呢？

很多觀眾們都在心裏嚇了一跳，可臉上的神情卻變得隱隱有些期待起來。

看著妮娜回到家中，在自己的床上，開始嘗試著自慰，身軀在被子中糾纏扭曲的鏡頭，男觀眾們個個都看著瞪大了眼睛，正準備繼續欣賞呢，鏡頭卻突然出現妮娜母親椅子上，雖然是睡著的……但是還是嚇得人不輕。

“該死的導演……為什麽不把這個鏡頭拍長一些！”前排已經有幾個觀眾在罵了。

聽到這個抱怨，還不等劉施詩憤怒地拋出白眼，前排的一直端坐的“圈神”塔瑪拉·羅霍就低聲喝道：“請安靜點先生。”

那個發牢騷的人轉頭看到塔瑪拉嚴厲蒼白的面孔，也是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在電影院裏看到鬼了……

顧小凡註意到這一幕都差點快笑出來。

這就是藝術片對普通觀眾的隔閡吧，看來還是芭蕾舞演員看明白了劇情，這段情節可沒有任何腥色的成分，是描述的藝術家在創造過程中，用生命的激情在精神層面掀起的高朝，一個對生命始終保持著狂風驟雨般強烈情感的人，所展現出的生命力才同樣是熾熱強烈。

可對於普通觀眾來說嘛……再高雅的舞蹈，也沒有妮娜自慰那段精彩吧。

“說實話……詩姐，這確實是我看過最有感情的自慰表演了，演繹的相當有層次啊，比其他演員強多了。”顧小凡很感概地對劉施詩豎起了大拇指。

“你看其他很多人演自慰嗎？你平時都出入些什麽場合啊？”劉施詩瞪了他一眼。

“我……是看日本電影，日本電影裏的。”顧小凡尷尬地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人家真正的頂級肉戲演員，可不是外行人想象中那樣，一上場就脫了衣服：“讓我們走起吧！”的架勢，人家前戲也是很足的啊~！！

不光是現實中的劉施詩沒有開竅，銀幕上的妮娜同樣如此。

看著嚴肅死板的妮娜與男舞蹈演員排練《天鵝湖》的片段，不耐煩的總監終於按捺不住火氣指著男舞伴問：

“大衛，說實話，你想不想和她上床？！”

男舞伴笑了笑沒有作答，總監狠狠沖著妮娜說：“不，沒有任何人會想跟你做愛！！”

舞蹈室的燈光突然跳閘，陷入一片漆黑。

被直楞楞晾在一邊的女主角妮娜再次露出她那惶惶不安的神情，敏感、執著、緊張、美麗、壓抑，每個細微的處理都堪稱精妙。

看顧小凡扮演的托馬斯一把抓過弱不禁風的妮娜，身體貼著身體，鼻息劃過耳畔，毫不遮攔地去用力撫摸她的翹臀，在深夜的排練房扮演王子帶她跳舞，僵硬的女人突然像通了電流，魂魄一下子回到身體般顫抖與不知名的狂喜，腎上激素達到最高處……

正當人們氣息粗重，心跳加速的時候，這個托馬斯卻一把推開她，冷酷丟下一句：“剛才是我在誘惑你，接下來，該你來誘惑我。”轉身就走。

觀眾都看得一驚一乍，只看到妮娜無助地望著這個男人的背影，求助道：“求求你……”然後獨自蹲在地上，逐漸的抽泣起來。

這時候觀眾們心中的那些怒火才慢慢變成同情，望著這個備受煎熬的嬌小女人，微微地嘆了口氣。

到這個劇情時，在洛杉磯中國劇院的愛德華才發覺有些不對勁了，輕聲地問道：“哈頓，你算了沒，道目前為止，各個角色都有多少場戲份？”

環球公司的營銷主管哈頓，是個標準的學術派，拿著手中的筆記本念到：

“目前51分鐘，劉施詩的妮娜有51場戲，顧小凡扮演的托馬斯有15場，潘虹扮演的母親有13場，娜塔莉·波特曼的莉莉有7場……”

這時候五大的高管們都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愛德華低沈道：

“竟然是無男主角的女主角全場戲，梅麗爾……這比你的《鐵娘子》還純粹吧？”

“恩。”梅麗爾·斯特裏普點了點頭：“沒有愛情，沒有親情，沒有友情，純粹以女主角妮娜的視角描寫她一個人的心理活動，對於演員來說難度最大的表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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