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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陳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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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貴他們在以防萬一,做足了一切的準備。

白寶國他則是非常輕松,壓根就沒有對付他們的打算。

因為吳師爺說了,這一切都還不到時候,還是那三個字,慢慢來。

“大傻。”

“啊?”

“反正也晚了,回去睡覺吧。”二哥伸了個懶腰,沖著傻哥說:“咱們的行李我已經安排人幫咱們搬過去了,順便也去咱們的街區逛逛。”

“成。”

大學路不是直直的一條街區,而是一條圍繞著市區大學所建的商業街,小到電玩室,大到休閑會所,基本上在這條路上做什麽生意的人都有。

在街區的中段,是白寶國給他們安排的一個落腳點,也算是二哥他們坐堂的地方。

堂口是一棟四層樓高的休閑會所,據說這還是東勇伯投資下來開的,除開兩層樓用作於賭檔之外,剩下的一層就是特殊服務了,頂樓則是二哥他們休息的地方還有一個辦公室。

那晚上,二哥他先是帶著傻哥一家家的店鋪逛了一次,大概摸清楚了這條街隸屬《東和貴》的有哪幾家,隨後又找了幾個常年在大學路辦事的混子問話,了解了一些關於這條街的大小事項。

得到的結果出乎二哥意料。

“會所,酒吧,窯子,賭檔,這四個是咱們的大頭。”那個混子說道:“每個月收保護費的話大概能收二十萬,咱們社團也在這邊開了場子,既然龍頭把您們安排到這邊來,那麽你們自然就是老板了,這些場子的分紅每個月最少可以拿三十萬左右……”

“我操,這麽多啊……”二哥激動得手都開始發顫了,哆嗦的抽了口煙,問他:“這裏的白道跟咱們社團是啥局勢?”

“井水不犯河水吧,只要不把事情鬧大了,他們一般都不會管。”那混子說道,提醒了二哥一句:“每個月要按時給白道交錢,這個龍頭應該給您們說過了吧。”

二哥點點頭,說,這個我知道。

既然二哥都被提升成了堂主,那麽有些錢自然都該他自己出。

安家費,醫藥費,以及打點地區白道的錢,都是從二哥他們手裏扣的。

說到底的話,其實社會大哥賺的錢並不如普通人想象的那樣多,拿二哥他們來做例子,每個月能落進他們手裏穩住的錢,恐怕不會超過三十萬,光是打點白道所需要用的錢就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二哥他們跟大屯打的那次,還算是白寶國大發慈悲,這個鐵公雞硬是發了一筆錢給他們,說是作為死傷兄弟的安家費跟醫藥費。

吳師爺當時還很驚訝啊,心說這個一毛不拔的白寶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慷慨了?

實際上白寶國也不想掏這個錢,但無奈王慶山在場,只聽那個活閻王一直念叨個不停。

“哎呀人可是給你爭臉了,你卻連個醫藥費都不掏,沒想到啊,小東北他們剛上崗就要變成窮逼了,白寶國啊白寶國,能鐵公雞到你這種地步……”

“媽的!!他們倆是你兒子啊?!這麽照顧?!”

白寶國在憤怒之下,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拿出錢幫二哥他們擺平了後面的事。

沒辦法啊,如果要論功行賞的話,小東北他們也應得這一筆錢,畢竟他們都給咱《東和貴》揚名了不是嗎?

“東北哥,傻哥,咱去場子裏玩玩吧?”那混子試探著問:“好多兄弟都想跟你們見一面呢,要不您們賞個臉?”

“行啊,正好我們也餓了,該吃點宵夜了。”二哥隨和的笑著:“你帶路。”

“好嘞!!”

聽見這位大佬答應了自己的要求,那混子臉上滿是榮譽感,就感覺自己的面子大了。

媽的,這兩位可是《東和貴》裏風頭最盛的人物,我能請他們去場子裏喝喝酒吃頓飯,這難道還不夠有面子?

這個混子已經沈浸在了意淫的海洋裏不能自拔。

那一晚上,他們這群人都喝了很多酒。

特別是傻哥,他那種海量的酒罐子都把自己給喝倒了,可想而知他那晚上是喝了多少。

可能他還在傷心吧,為了那個死了不過幾天的老三。

俗話說得好,幾家歡樂幾家愁,在大學路有了穩定的大佬罩著之後,其餘的一些散夥兒或是小型幫會,就徹底沒了生存的希望。

許多人都選擇了退出大學路,因為他們知道,小東北跟大傻不是能隨便碰的混子。

但有一個死心眼的混子,他選擇要跟大傻他們硬碰硬,任誰來勸他都沒用。

這個人在道上並不出名,所以他希望借著傻哥他們的命來揚名立萬。

且不說現在,他的名字確確實實在不久後就響徹了新河區的黑道。

這人的花名挺傻逼的,叫九仔,也許就是因為這一點,他不喜歡人這麽叫他。

認識他的人,都愛叫他的真名,陳九山。

就在二哥他們去喝酒的那晚上。

位於大學路的某家酒館裏,兩個人正相對而坐,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

“他們欺人太甚了,媽的,我們就一家場子,現在也被《東和貴》的掃了,以後讓我們吃什麽去?!”

“冷靜點,我們現在碰不過小東北他們。”

“再冷靜下去咱們就得餓死了。”那個看起來滿臉狠戾的男人搖了搖頭:“這事不能忍。”

“扯淡。”另外一個男人笑了起來:“九山,咱們的人一聽說你要跟小東北對著幹,差不多都跑光了,我們就是散戶兒,壓根就沒什麽社團的根基,跟他們碰就是找死呢。”

那個滿臉狠戾的男人就是陳九山,他的脾氣很好,為人沈默寡言,但要是他真發起脾氣來了可就不管不顧了。

也因為如此,他是第一個敢跟傻哥他們硬碰硬的主兒。

坐在他對面的人,就是這些年來一直跟著他找飯吃的兄弟,錢東來。

錢東來,陳九山,這兩名字一聽就合拍,怪不得是兄弟呢,經常有人這麽感慨著。

我記得白寶國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新河區,藏龍臥虎。

恐怕陳九山跟錢東來這兩個混子就是藏在水下的猛虎了,錢東來走的是吳師爺的路線,他腦子或許只比吳師爺差上一點,稱不上運籌帷幄,但也靠著腦子帶著陳九山賺了不少錢。

至於陳九山……

有人說,他是新河區不出名的混子之中,唯一一個能跟小東北對著幹的人。

“你別沖動,現在不是靠著刀就能混飯吃的時候,我們惹不起《東和貴》。”錢東來說道,他可知道自己這兄弟是什麽脾氣,越危險的對手他越是想碰一碰。

陳九山喝著酒,氣定神閑的說:“沒事,反正這兒也混不下去了,弄死他們,咱就跑南港區去找飯吃,那邊活路挺多的,實在不行加入《潮州幫》也行。”

“你不是不想加入社團嗎?”

“我想明白了。”陳九山把杯子放下,滿臉無奈的說:“沒靠山,咱們再怎麽混,也還是這副撲街的樣子,早晚還得被別的社團攆著走。”

“行,這事靠譜。”錢東來點點頭:“要是他們死了,這就算給《潮州幫》的投名狀了。”

喝完這頓酒,錢東來說是要回去準備行李,明天就拿小東北他們幹一票。

等錢東來走後,陳九山用手拍了拍臉,沒有了先前的醉態。

“媽的,要拼一拼了。”陳九山自言自語的說道。

於當夜。

傻哥已經醉倒在了飯店裏,被幾個混子擡著送上車,直奔堂口他住的地方。

而二哥則還算是清醒,剛一下樓,他擡頭就看見了漫天星宿。

在這種寒冷的夜晚,能看見這麽多星星著實不算常見,所以他就有了一個小小的願望。

“你們先走,我慢慢溜達回去,吹吹風好醒酒。”二哥沖著那些混子說道。

當時的二哥並沒有註意到,就在距離自己不過二十米的地方,一個用報紙裹著砍刀的男人正在望著自己。

陳九山在那時候很冷靜。

他覺得,現在肯定不能動手,畢竟周圍的人太多了。

所以要等小東北走出一段路跟那些混子們分道揚鑣之後,他才能找到動手的機會。

在1999年的時候,陳九山已經三十歲了,跟錢東來一樣大。

三十歲的他,在新河區裏已經摸爬滾打了少說十五年,可命運弄人,到了現在也沒讓他遇見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也許這跟他不願意加入任何社團受到約束有關,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上,他就比不過運氣好的傻哥跟二哥。

混了這麽些年,什麽事他都見過。

他更明白,辦事的時候什麽都靠不住。

唯一能讓自己靠得住的,就是手裏的這把破破爛爛的砍刀。

這還是去年的時候買的吧……都生銹了……但還是一樣的鋒利……

“媽的,要是這一票成了,老錢跟我就不用為錢發愁了。”陳九山握緊了刀柄,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裏,慢慢跟上了自己的目標。

錢東來估計也沒想到,陳九山會獨自行事。

其實陳九山明白這件事的危險性有多大,所以他才選擇錢東來不在的情況下,去辦了小東北他們。

成了,出人頭地,揚名立萬,以後富貴榮華。

輸了,死無全屍,甚至……

媽的,兩個後生而已,憑什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聲名鵲起?!

也許是酒精作祟,也有可能是忍了這麽些年,讓人趕著打了這麽些年,陳九山忍不下去了。

那晚上。

陳九山覺得。

自己該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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