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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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右手藤蔓一樣的紫金光繩是捆不了鐘神秀多久的，事到如今，也沒什麽道義可講。
丫頭說得不錯，弄不好，消匿於這世間的就是上神帝子靈。可不作為，讓鐘神秀得了勢，毀滅的將是六界諸地。就算她不為了上神，那麽角羽呢？才降生不久的師父呢？不，她不能讓落魂再次左右她的思想！
“你說什麽？”
“我說，是你把上神害得如此田地！既然你不願意聽我的，那就不用聽了！”
尹落落的怒意全都湮滅在滿眼的笑中，她忽然松開扣住鐘神秀右手，紫金的光也繼而消失。下一瞬，她作勢揮掌，直接打向鐘神秀的心口。
“臭丫頭你幹什麽？”
半空中，落魂沒防備她敢對帝子靈下手，就是一驚大喝。而尹落落面前的鐘神秀，同樣是沒料到她狠得下心對帝子靈動手，下意識地松開她的脖子。
沒有鐘神秀滿是濁氣的手控制，她立時就能騰身。
只是二人一驚的瞬間，尹落落的身影便消失在鐘神秀面前，他再能感知到尹落落蹤跡的時候，顏玄和洛水中間的落魂，已經在沖著他笑了。
“你…臭丫頭？”他方要問，卻見到落魂的右手上戴著重霓幻翎戒，答案不言而喻。
“落魂”雙臂一擡，脫開顏玄和洛水的手，餘光不著痕跡地見到面色恢覆如常的角羽，又笑向鐘神秀。
“邪神，咱們談談吧。”
“談？我和你有什麽好談的？”
“就來談談，你是自己乖乖滾出上神的靈體好呢？還是我粗魯一點，趕你出去好呢？”
“呵，臭丫頭你嚇唬我，我就不信你真……”
“天遙遙，風蕭蕭。日渺渺，星寥寥。落魂引，靈不負。徒染秋，離別路。生死別，非鬼府。影落魂，無歸處。世人皆道鬼可怖，上天入地阡陌渡，尋而未得，殤鑄。”
不等鐘神秀挑釁的話說完，尹落落口中已悠悠然不帶半分不忍地唱出落魂謠。鐘神秀滿心不可置信之餘，便因為她口中的“落魂謠”的魂體一波波震蕩。
此刻，就算是在她身邊的顏玄、洛水還有遠處的角羽也為之一振，可她好像沖目不見，依然目不斜視地笑望著鐘神秀。
悅耳的嗓音還在鳳凰池壁間來回碰撞，她不疾不徐地俯身看著怒目向她的人。
“邪神！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了麽？”
“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不就是想說‘你休想’！當年你就是這麽不甘心情願地和上神叫囂，不是麽？”
“是又如何？我便不信，你真豁的出去！”
“是麽？要不要我再唱一遍落魂謠？”
“你……”
鐘神秀本是想拿帝子靈的事情威懾一下尹落落，誰知道她完全不吃這套。不僅如此，她還滿眼不在乎，要為他再唱一次落魂謠。
再唱一次？這丫頭難道看不出他魂體受損的同時，帝子靈的神魂也會跟著受到牽累？這丫頭竟真的這麽心狠？居然連帝子靈的安危也不顧？
“天遙遙，風蕭蕭……”尹落落見他有些慌神兒，便啟唇再次唱出落魂謠。
半息之後，帝子靈的身子忽然明顯地一晃，她體內，落魂喊得很大聲。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不能傷他！不能！”
“……”
尹落落原是不解，鐘神秀既然已經籌劃了這麽久，怎麽會如此輕易地被她的落魂謠打敗。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輕而易舉地就將落魂逼出來，將她和落魂徹底離間。
落魂從她體內剝離出來，這一瞬，她只覺得濁氣撲鼻。
忽晃一下，她的身子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做著擡起雙手，審視自己的舉動，並且，還漸漸落向巨石上，已經變回本體的帝子靈面前。
“我說什麽來著？帝子靈！不論是萬年前，還是萬年後，你都不是我的對手！看，我的話，應驗了。”她的口中，吐出鐘神秀的話，好惡心。
“這…這是怎麽回事？”半空中落魂一驚，不知所措。
尹落落無奈，她嘗試著驅離鐘神秀，終究是無用功：哈哈？怎麽回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帝子靈沒有開口，他僅僅是靜靜地凝視著面前，仿佛可以穿透鐘神秀的皮相，看見內裏的她。
“怎麽？你都不想和我說點什麽？”
“放過她。”
當鐘神秀再問出滿是挑釁的話語時候，帝子靈終於開口，不過只是很短很短的一句話。
放過她？上神的眼裏，什麽都沒有變過，落魂，還是他的落魂！
尹落落只覺得自己一擡右手，半空中的落魂周身華光綻放，光芒綻放到極點一瞬，立時不見，不光是那五色靈光，就連落魂也一並消失。起而代之的，是一個微微閃著靈光的卷軸。
她的五指張開，再呈抓握狀的時候，那方卷軸已經被她攥在手裏。
“帝子靈，你的話，還是一味的單調。難道就沒有別的話想說麽？”
“落魂卷給你，放了她！”
“什麽？你說什麽？”
不光是鐘神秀不敢相信，就連尹落落也蒙然了。原來上神口中的她，不是落魂，而是自己。
“你聾麽？”
“你當我傻麽？多年前，我便不解，為什麽你死了，落魂卷還是不能損傷，但是這次我懂了。裝卷軸的袋子不損，卷軸又怎麽可能被損毀？”
聽見鐘神秀的話，尹落落驀然間驚了：所以臭烘烘的意思是，我就是裝落魂卷的那個…刀槍不入的袋子？
“閉嘴！”
“怎麽？我說的不對？若不是有這個袋子，卷軸早已毀了。我就說嘛！一方天絲紫綾而已，也至於你如此大動幹戈地把自己的徒弟都賠上，也要護她周全？原來，護她就是護著……”
“嘭”不等鐘神秀說完，帝子靈已經隔空一掌直逼他的眉心。只是打到實處的一瞬，尹落落又覺得他收了好幾成力。
的確，若是這一掌真打下來，怕是沒有誰能承受的住。而鐘神秀口中的事情也呼之欲出，她一直以來的備受寵愛，不過是為了落魂。
哪怕是當下！
因為帝子靈終究沒有狠下心，鐘神秀已經閃身到了他的身後。
不能自控地，尹落落只覺得鐘神秀此番的動作是為了打開落魂卷，只是他似乎未能如願，嘗試了好幾次，落魂卷都絲毫不損也不開。
驀然間，他擡起一手，掌心蘊含了巨大的靈力，而那掌風將去向的不是帝子靈和落魂卷，而是她的發頂。
說時遲那時快，帝子靈還沒來得及阻止時候，“嘭”地一聲，一道紅影已經落在她的腳邊。
一攤血，好大一攤血，好大一攤還在慢慢擴散向周圍的血。
“角羽——”不知道哪來的神異之力，她只覺得自己周身一身，一道黑影立時被她從體內震了出去。下一剎，她把手裏的卷軸拋向一旁的帝子靈，緊接著就抽掉腰間的天絲紫綾。
“落落，你要幹什……”
帝子靈的話沒有說完，已經見到她向漸化實體的鐘神秀拋出腰間紫綾。片刻不到，那紫綾就將鐘神秀團團圍住，包裹成球。
“落落，你別沖動！”
“除名。”
“什麽？”
“我說從落魂卷上將他除名！”
“落落，那可是……”
此時的帝子靈仿佛變成剛才猶豫不決的落魂，但是此刻的她已經不會再對鐘神秀抱有任何幻想。她感覺到角羽的靈力在流逝，不是一點點，是很多。似乎，還呈現開始渙散的趨勢。
“那又怎樣？萬年前，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落得如此天地？到頭來…到頭來…什麽保住了？是…六界不亂…還是你的弟子們？”
尹落落說起話來，越來越費力。什麽根源，什麽過往，她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說起來，不過都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所謂“大事”。
她撫著胸口，感受著角羽一直以來為她承受的，雖然這會兒，她渾身哪哪都疼，但她還是側目瞄著在天絲紫綾裏垂死掙紮的某尊，蹲下身，雙手覆於角羽身上，將源源不斷的靈力匯入其中。
“帝子靈，你甚至連自己都不能護的周全，難道還要為了一方命書，優柔寡斷麽？殘卷又何妨？既然這個罪名你不背，那我來背！”
傾註了就成的靈力給角羽，總算抱得他人形不滅。
驀然起身，她向帝子靈手裏一抓，卷軸立時入手。
“落落，不行！”
“沒有落落，就行了。”
一來一往，她手中的卷軸已經打開，易如反掌地找到了卷軸裏在鐘神秀的名字，她右手成拳，在帝子靈將碰到卷軸瞬間，以小金蛇的芯子，劃破了“鐘神秀”三字。
他們身側，天絲紫綾上發出“撕拉”一道輕響，之後，那裏邊不再折騰，安靜下來。
“落落……”
“自此以後，世間再沒鐘神秀。上神，我求你一件事。”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也許不只是眼前，就連腦海中記憶裏的種種，也慢慢變得朦朧。
“你說。”
“角羽，角羽……”
她的話，只說到這裏，然後心裏就生出一個疑問：角羽？角羽是誰？
————
許多年後，諸界裏總會有一抹淺紫追著一道赤紅跑。
“上神！上神！乖！~乖，來，到我懷裏來。”
“小落落，你的記性怎麽越來越差了？不是才和你說過，我是角羽，不是那個家夥！”
一面是少女蹲下身誘哄地向前方招手，一面是不遠處，一只甩著十條大尾巴的赤色狐貍沖她撇嘴。
“哎？你別跑呀！那個誰說，你就快能幻化出人形了！我聽九尾姐姐說你長得挺俊的，你得讓我第一個瞧見！別跑！別跑！你給我站住！”
九霄上，男子白衣勝雪，他便是少女口中的“那個誰”。
“尊上，要不要，我想想法子，將天絲紫綾補好？”
“補？”
“是。”
男子聞言淺笑，然後又一次看向水晶鏡中，那抹美則美矣，稚氣無邊的淺紫。
“不必。”
“可是您……”
“忘了有什麽不好，從沒見她如此快樂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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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
“我說，是你把上神害得如此田地！既然你不願意聽我的，那就不用聽了！”
尹落落的怒意全都湮滅在滿眼的笑中，她忽然松開扣住鐘神秀右手，紫金的光也繼而消失。下一瞬，她作勢揮掌，直接打向鐘神秀的心口。
“臭丫頭你幹什麽？”
半空中，落魂沒防備她敢對帝子靈下手，就是一驚大喝。而尹落落面前的鐘神秀，同樣是沒料到她狠得下心對帝子靈動手，下意識地松開她的脖子。
沒有鐘神秀滿是濁氣的手控制，她立時就能騰身。
只是二人一驚的瞬間，尹落落的身影便消失在鐘神秀面前，他再能感知到尹落落蹤跡的時候，顏玄和洛水中間的落魂，已經在沖著他笑了。
“你…臭丫頭？”他方要問，卻見到落魂的右手上戴著重霓幻翎戒，答案不言而喻。
“落魂”雙臂一擡，脫開顏玄和洛水的手，餘光不著痕跡地見到面色恢覆如常的角羽，又笑向鐘神秀。
“邪神，咱們談談吧。”
“談？我和你有什麽好談的？”
“就來談談，你是自己乖乖滾出上神的靈體好呢？還是我粗魯一點，趕你出去好呢？”
“呵，臭丫頭你嚇唬我，我就不信你真……”
“天遙遙，風蕭蕭。日渺渺，星寥寥。落魂引，靈不負。徒染秋，離別路。生死別，非鬼府。影落魂，無歸處。世人皆道鬼可怖，上天入地阡陌渡，尋而未得，殤鑄。”
不等鐘神秀挑釁的話說完，尹落落口中已悠悠然不帶半分不忍地唱出落魂謠。鐘神秀滿心不可置信之餘，便因為她口中的“落魂謠”的魂體一波波震蕩。
此刻，就算是在她身邊的顏玄、洛水還有遠處的角羽也為之一振，可她好像沖目不見，依然目不斜視地笑望著鐘神秀。
悅耳的嗓音還在鳳凰池壁間來回碰撞，她不疾不徐地俯身看著怒目向她的人。
“邪神！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了麽？”
“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不就是想說‘你休想’！當年你就是這麽不甘心情願地和上神叫囂，不是麽？”
“是又如何？我便不信，你真豁的出去！”
“是麽？要不要我再唱一遍落魂謠？”
“你……”
鐘神秀本是想拿帝子靈的事情威懾一下尹落落，誰知道她完全不吃這套。不僅如此，她還滿眼不在乎，要為他再唱一次落魂謠。
再唱一次？這丫頭難道看不出他魂體受損的同時，帝子靈的神魂也會跟著受到牽累？這丫頭竟真的這麽心狠？居然連帝子靈的安危也不顧？
“天遙遙，風蕭蕭……”尹落落見他有些慌神兒，便啟唇再次唱出落魂謠。
半息之後，帝子靈的身子忽然明顯地一晃，她體內，落魂喊得很大聲。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不能傷他！不能！”
“……”
尹落落原是不解，鐘神秀既然已經籌劃了這麽久，怎麽會如此輕易地被她的落魂謠打敗。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輕而易舉地就將落魂逼出來，將她和落魂徹底離間。
落魂從她體內剝離出來，這一瞬，她只覺得濁氣撲鼻。
忽晃一下，她的身子已經開始不受控制，做著擡起雙手，審視自己的舉動，並且，還漸漸落向巨石上，已經變回本體的帝子靈面前。
“我說什麽來著？帝子靈！不論是萬年前，還是萬年後，你都不是我的對手！看，我的話，應驗了。”她的口中，吐出鐘神秀的話，好惡心。
“這…這是怎麽回事？”半空中落魂一驚，不知所措。
尹落落無奈，她嘗試著驅離鐘神秀，終究是無用功：哈哈？怎麽回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帝子靈沒有開口，他僅僅是靜靜地凝視著面前，仿佛可以穿透鐘神秀的皮相，看見內裏的她。
“怎麽？你都不想和我說點什麽？”
“放過她。”
當鐘神秀再問出滿是挑釁的話語時候，帝子靈終於開口，不過只是很短很短的一句話。
放過她？上神的眼裏，什麽都沒有變過，落魂，還是他的落魂！
尹落落只覺得自己一擡右手，半空中的落魂周身華光綻放，光芒綻放到極點一瞬，立時不見，不光是那五色靈光，就連落魂也一並消失。起而代之的，是一個微微閃著靈光的卷軸。
她的五指張開，再呈抓握狀的時候，那方卷軸已經被她攥在手裏。
“帝子靈，你的話，還是一味的單調。難道就沒有別的話想說麽？”
“落魂卷給你，放了她！”
“什麽？你說什麽？”
不光是鐘神秀不敢相信，就連尹落落也蒙然了。原來上神口中的她，不是落魂，而是自己。
“你聾麽？”
“你當我傻麽？多年前，我便不解，為什麽你死了，落魂卷還是不能損傷，但是這次我懂了。裝卷軸的袋子不損，卷軸又怎麽可能被損毀？”
聽見鐘神秀的話，尹落落驀然間驚了：所以臭烘烘的意思是，我就是裝落魂卷的那個…刀槍不入的袋子？
“閉嘴！”
“怎麽？我說的不對？若不是有這個袋子，卷軸早已毀了。我就說嘛！一方天絲紫綾而已，也至於你如此大動幹戈地把自己的徒弟都賠上，也要護她周全？原來，護她就是護著……”
“嘭”不等鐘神秀說完，帝子靈已經隔空一掌直逼他的眉心。只是打到實處的一瞬，尹落落又覺得他收了好幾成力。
的確，若是這一掌真打下來，怕是沒有誰能承受的住。而鐘神秀口中的事情也呼之欲出，她一直以來的備受寵愛，不過是為了落魂。
哪怕是當下！
因為帝子靈終究沒有狠下心，鐘神秀已經閃身到了他的身後。
不能自控地，尹落落只覺得鐘神秀此番的動作是為了打開落魂卷，只是他似乎未能如願，嘗試了好幾次，落魂卷都絲毫不損也不開。
驀然間，他擡起一手，掌心蘊含了巨大的靈力，而那掌風將去向的不是帝子靈和落魂卷，而是她的發頂。
說時遲那時快，帝子靈還沒來得及阻止時候，“嘭”地一聲，一道紅影已經落在她的腳邊。
一攤血，好大一攤血，好大一攤還在慢慢擴散向周圍的血。
“角羽——”不知道哪來的神異之力，她只覺得自己周身一身，一道黑影立時被她從體內震了出去。下一剎，她把手裏的卷軸拋向一旁的帝子靈，緊接著就抽掉腰間的天絲紫綾。
“落落，你要幹什……”
帝子靈的話沒有說完，已經見到她向漸化實體的鐘神秀拋出腰間紫綾。片刻不到，那紫綾就將鐘神秀團團圍住，包裹成球。
“落落，你別沖動！”
“除名。”
“什麽？”
“我說從落魂卷上將他除名！”
“落落，那可是……”
此時的帝子靈仿佛變成剛才猶豫不決的落魂，但是此刻的她已經不會再對鐘神秀抱有任何幻想。她感覺到角羽的靈力在流逝，不是一點點，是很多。似乎，還呈現開始渙散的趨勢。
“那又怎樣？萬年前，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落得如此天地？到頭來…到頭來…什麽保住了？是…六界不亂…還是你的弟子們？”
尹落落說起話來，越來越費力。什麽根源，什麽過往，她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說起來，不過都是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所謂“大事”。
她撫著胸口，感受著角羽一直以來為她承受的，雖然這會兒，她渾身哪哪都疼，但她還是側目瞄著在天絲紫綾裏垂死掙紮的某尊，蹲下身，雙手覆於角羽身上，將源源不斷的靈力匯入其中。
“帝子靈，你甚至連自己都不能護的周全，難道還要為了一方命書，優柔寡斷麽？殘卷又何妨？既然這個罪名你不背，那我來背！”
傾註了就成的靈力給角羽，總算抱得他人形不滅。
驀然起身，她向帝子靈手裏一抓，卷軸立時入手。
“落落，不行！”
“沒有落落，就行了。”
一來一往，她手中的卷軸已經打開，易如反掌地找到了卷軸裏在鐘神秀的名字，她右手成拳，在帝子靈將碰到卷軸瞬間，以小金蛇的芯子，劃破了“鐘神秀”三字。
他們身側，天絲紫綾上發出“撕拉”一道輕響，之後，那裏邊不再折騰，安靜下來。
“落落……”
“自此以後，世間再沒鐘神秀。上神，我求你一件事。”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也許不只是眼前，就連腦海中記憶裏的種種，也慢慢變得朦朧。
“你說。”
“角羽，角羽……”
她的話，只說到這裏，然後心裏就生出一個疑問：角羽？角羽是誰？
————
許多年後，諸界裏總會有一抹淺紫追著一道赤紅跑。
“上神！上神！乖！~乖，來，到我懷裏來。”
“小落落，你的記性怎麽越來越差了？不是才和你說過，我是角羽，不是那個家夥！”
一面是少女蹲下身誘哄地向前方招手，一面是不遠處，一只甩著十條大尾巴的赤色狐貍沖她撇嘴。
“哎？你別跑呀！那個誰說，你就快能幻化出人形了！我聽九尾姐姐說你長得挺俊的，你得讓我第一個瞧見！別跑！別跑！你給我站住！”
九霄上，男子白衣勝雪，他便是少女口中的“那個誰”。
“尊上，要不要，我想想法子，將天絲紫綾補好？”
“補？”
“是。”
男子聞言淺笑，然後又一次看向水晶鏡中，那抹美則美矣，稚氣無邊的淺紫。
“不必。”
“可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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