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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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淺紫的身影帶著一道虛白越水而出。
角羽的心總算是可以當下，下意識地淩空躍起，在尹落落落地之前，上前將人接住，半空中旋即轉身，二人落回岸上。
“她……”
尹落落沒來得及對角羽囑咐，就聽見角羽望著煉妖池半空中的落魂虛影欲言又止。
“你認識她？”
“說不上認識，看著有點眼熟。不過…她就是方才欲奪舍的那個膽大之徒吧？”
“……”
她還以為這裏面真有什麽大秘密，誰知道角羽繞了一圈，這對落魂的疑慮，還是沒有離開她的身邊。哎！這小子大約是早前將“心”給了她，即使現在把心要了回去，也是有點事事為她掛心的吧？
“不是嘛？”
“嗯，是。”
瞧著角羽關切自己的真誠樣子，她都不好意思拂逆他的意思，畢竟，人家說得也沒錯，剛才可不就是落魂借著她的軀殼戲耍角羽麽？
“尹落落你休要挑撥…你幹什麽？”
“我問你才對！看你也不像是妖魂，能脫離這煉妖池，為何不去投胎，偏要纏著小落落？”
“……”
落魂本來是要和尹落落理論的，自然也僅僅是理論。可是角羽卻防賊一樣地防她，還不吝地擋在二人之間，完全不介意落魂怒視的目光。
同樣無語的人，還有尹落落。
只是，她的無語並不是因為角羽護她護得緊，而是他的話裏面，她好像捕捉到了什麽有用的訊息。她微蹙眉頭，拉了拉角羽的衣袖。
“小落落別鬧，現在是一致對外。”
“角羽。”
“別鬧，這不是妖魂，是一縷仙魂，仙魂你知道的哈！”
“……”
對，角羽不說，她還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麽。直待他真真切切地對她說出“仙魂”二字，驀然間，她的心不知道是懸了起來，還是終於落了地。
若她是落魂，不…應當說，若落魂是她的一縷精魂，當有和她一般的氣韻，就算是角羽再厲害，也是不可能將她們分辨如此清楚的。
她不是“萬神命書落魂卷”的轉世？她竟真的不是……
不知不覺間，尹落落將角羽的衣袖攥得“咯咯”直響，她心中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滋味。仿佛多半是釋然，但那當中還有一絲絲失落。
若是她一直以來的信仰都在這時湮滅了，她以後，還要為什麽而活？
還有，如她真不是……
那個鐘神秀為什麽執念說她是；所見妖魔鬼怪，為什麽都覺得她是；還有師父、大金蟲他們為什麽都覺得她是。
便是他們都算了，那上神呢？落魂是他悉心呵護的寶貝，他為什麽也認錯了？為什麽？
尹落落有些迷茫，她腳步有些踉蹌，想身後一步步地倒退著。
“小落落，你怎麽了？”
“不是…我…不是……”
“不是什麽東西？”
角羽被她忽來的舉動弄糊塗了，天上的落魂又何嘗不糊塗？
“是啊…到底是什麽東西呢？呵呵……”尹落落有些癡了，她倒退了幾步，突然停下來，目光從角羽的身上，飄向煉妖池面。
一息之間，從什麽都有，到什麽都沒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她不能一時言明。
“小落落……”
“尹落落別沖動！”
角羽和落魂同時驚呼，角羽疑惑的是她憑空消失在身後，而落魂自然是知道她要做什麽，已然扭頭向煉妖池。
“咚”入水聲很低很低，但還是引起了角羽的註意力。
“你幹什麽？”
“我問你才對！”
角羽下意識地要追著尹落落躍進水中，卻被落魂當了個結結實實。
“小狐貍，你現在已經沒有獸靈護體，你可想好了，你現在已經是妖王之身，妖氣比之前強上不知多少倍。一旦跳進去，九死一生。是要妖王之位和你心神向往很久很久的自由，還是要那個來路不明的丫頭？”
“來路不明？誰說她來路不明，她是……”
“她不是落魂卷，我才是。難道你真的認不出我了？你看清楚！”
“你說什麽？”
聽見落魂對他想說的話了如指掌，角羽已經有些詫異，直到他細想到她所說自己以前向往的，還一副認識他的架勢，角羽竟有片刻的失神。
一息之後，他決絕道。
“我不認識你！”
“臭小子！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你的自由是我為你求來的！我不求你對我如何感恩，但你這看仇人一樣的目光看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再不閃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好啊!你這是長能耐了！我……”
落魂的話還沒說完，角羽已經消失在她的面前，不足轉息的工夫，她就感知到角羽的氣息出現在煉妖池邊。
屏息之後，落魂在角羽將躍入水中一瞬，出現在他的身後，一把揪住他的背襟。
“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真想好了？寧肯放棄自由，放棄大好的仙途，也要跳下去自毀靈體？”
“小落落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自由和仙途作甚？”
“……”
至此，落魂好似被說服了一般放開了手，眼見著角羽消失在自己面前，眼見著池水中化入一抹赤影，她心中五味雜陳。
落魂深吸一口氣後，幽幽道：“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小狐貍，當初是誰哀求我幫你求個恩典下界獲自由、獲榮光。才這短短數載，你竟為了一個女子，連我這個恩人是誰都拋諸腦後了。”
此時此刻，落魂大有一副“兒大不由娘”的架勢，可她不知道，水下波濤暗湧的局勢，早成。
越是潛下水底，尹落落越是覺得水對她產生的浮力越大。
雖然她堅持著游了很久，並終於發現落魂口中的石出之石，但不知道為什麽，她雙手每每抱著這微閃靈光的大石，想把它拔出剎那，都好似被那石頭本能彈開一般。
屢次三番地嘗試之後，她只覺得胸口處悶悶的。
可她此時已經是沒有心的了，為什麽還會有那種將窒息的感覺呢？
順著那感覺的源頭，她仰頭看了看頭上，依稀見到一抹赤影，她本以為自己看錯了，將低下頭，繼續對付那塊石頭。
驀然間，她後知後覺地再次擡頭，看向正沈向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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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羽的心總算是可以當下，下意識地淩空躍起，在尹落落落地之前，上前將人接住，半空中旋即轉身，二人落回岸上。
“她……”
尹落落沒來得及對角羽囑咐，就聽見角羽望著煉妖池半空中的落魂虛影欲言又止。
“你認識她？”
“說不上認識，看著有點眼熟。不過…她就是方才欲奪舍的那個膽大之徒吧？”
“……”
她還以為這裏面真有什麽大秘密，誰知道角羽繞了一圈，這對落魂的疑慮，還是沒有離開她的身邊。哎！這小子大約是早前將“心”給了她，即使現在把心要了回去，也是有點事事為她掛心的吧？
“不是嘛？”
“嗯，是。”
瞧著角羽關切自己的真誠樣子，她都不好意思拂逆他的意思，畢竟，人家說得也沒錯，剛才可不就是落魂借著她的軀殼戲耍角羽麽？
“尹落落你休要挑撥…你幹什麽？”
“我問你才對！看你也不像是妖魂，能脫離這煉妖池，為何不去投胎，偏要纏著小落落？”
“……”
落魂本來是要和尹落落理論的，自然也僅僅是理論。可是角羽卻防賊一樣地防她，還不吝地擋在二人之間，完全不介意落魂怒視的目光。
同樣無語的人，還有尹落落。
只是，她的無語並不是因為角羽護她護得緊，而是他的話裏面，她好像捕捉到了什麽有用的訊息。她微蹙眉頭，拉了拉角羽的衣袖。
“小落落別鬧，現在是一致對外。”
“角羽。”
“別鬧，這不是妖魂，是一縷仙魂，仙魂你知道的哈！”
“……”
對，角羽不說，她還不知道自己想問什麽。直待他真真切切地對她說出“仙魂”二字，驀然間，她的心不知道是懸了起來，還是終於落了地。
若她是落魂，不…應當說，若落魂是她的一縷精魂，當有和她一般的氣韻，就算是角羽再厲害，也是不可能將她們分辨如此清楚的。
她不是“萬神命書落魂卷”的轉世？她竟真的不是……
不知不覺間，尹落落將角羽的衣袖攥得“咯咯”直響，她心中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滋味。仿佛多半是釋然，但那當中還有一絲絲失落。
若是她一直以來的信仰都在這時湮滅了，她以後，還要為什麽而活？
還有，如她真不是……
那個鐘神秀為什麽執念說她是；所見妖魔鬼怪，為什麽都覺得她是；還有師父、大金蟲他們為什麽都覺得她是。
便是他們都算了，那上神呢？落魂是他悉心呵護的寶貝，他為什麽也認錯了？為什麽？
尹落落有些迷茫，她腳步有些踉蹌，想身後一步步地倒退著。
“小落落，你怎麽了？”
“不是…我…不是……”
“不是什麽東西？”
角羽被她忽來的舉動弄糊塗了，天上的落魂又何嘗不糊塗？
“是啊…到底是什麽東西呢？呵呵……”尹落落有些癡了，她倒退了幾步，突然停下來，目光從角羽的身上，飄向煉妖池面。
一息之間，從什麽都有，到什麽都沒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她不能一時言明。
“小落落……”
“尹落落別沖動！”
角羽和落魂同時驚呼，角羽疑惑的是她憑空消失在身後，而落魂自然是知道她要做什麽，已然扭頭向煉妖池。
“咚”入水聲很低很低，但還是引起了角羽的註意力。
“你幹什麽？”
“我問你才對！”
角羽下意識地要追著尹落落躍進水中，卻被落魂當了個結結實實。
“小狐貍，你現在已經沒有獸靈護體，你可想好了，你現在已經是妖王之身，妖氣比之前強上不知多少倍。一旦跳進去，九死一生。是要妖王之位和你心神向往很久很久的自由，還是要那個來路不明的丫頭？”
“來路不明？誰說她來路不明，她是……”
“她不是落魂卷，我才是。難道你真的認不出我了？你看清楚！”
“你說什麽？”
聽見落魂對他想說的話了如指掌，角羽已經有些詫異，直到他細想到她所說自己以前向往的，還一副認識他的架勢，角羽竟有片刻的失神。
一息之後，他決絕道。
“我不認識你！”
“臭小子！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你的自由是我為你求來的！我不求你對我如何感恩，但你這看仇人一樣的目光看我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再不閃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好啊!你這是長能耐了！我……”
落魂的話還沒說完，角羽已經消失在她的面前，不足轉息的工夫，她就感知到角羽的氣息出現在煉妖池邊。
屏息之後，落魂在角羽將躍入水中一瞬，出現在他的身後，一把揪住他的背襟。
“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真想好了？寧肯放棄自由，放棄大好的仙途，也要跳下去自毀靈體？”
“小落落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自由和仙途作甚？”
“……”
至此，落魂好似被說服了一般放開了手，眼見著角羽消失在自己面前，眼見著池水中化入一抹赤影，她心中五味雜陳。
落魂深吸一口氣後，幽幽道：“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小狐貍，當初是誰哀求我幫你求個恩典下界獲自由、獲榮光。才這短短數載，你竟為了一個女子，連我這個恩人是誰都拋諸腦後了。”
此時此刻，落魂大有一副“兒大不由娘”的架勢，可她不知道，水下波濤暗湧的局勢，早成。
越是潛下水底，尹落落越是覺得水對她產生的浮力越大。
雖然她堅持著游了很久，並終於發現落魂口中的石出之石，但不知道為什麽，她雙手每每抱著這微閃靈光的大石，想把它拔出剎那，都好似被那石頭本能彈開一般。
屢次三番地嘗試之後，她只覺得胸口處悶悶的。
可她此時已經是沒有心的了，為什麽還會有那種將窒息的感覺呢？
順著那感覺的源頭，她仰頭看了看頭上，依稀見到一抹赤影，她本以為自己看錯了，將低下頭，繼續對付那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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