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寒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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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啦”一下坐起身，對，不是睜開眼，而是坐起身。
尹落落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個男子望著自己的眼神，那麽真實，此時她也能感知到自己背後、額上，甚至全身都涔涔滲出的冷汗。
“你醒了？”
“……”
帝子靈的聲音，她剛才，難道只是在做夢麽？可…若真的是夢，那夢也太真實了。第一次地，她竟對一個夢有所質疑，不覺間，她側目看向身邊坐著的人。
對視上帝子靈的目光，她的視線從他的眼睛上移開，她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疏漏，她想確認，方才那個，根本就不是夢。
“你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麽？”
“上神…你老了。”
“什麽？”
“我不是人了。”
“嗯，我知道。”
“那麽，你不清楚只有人才會做夢的麽？”
“……”
至此，帝子靈神情驀然一滯。她在質疑他的話，多少年了，不管是小落魂還是落落，似乎還是第一回質疑他的話，而且是對這麽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如此認真。
“落魂，師尊為了救你如此耗費心神，你怎麽可以……”
“閉嘴。”
“住口。”
不期間，他們所在的房間裏居然還有別人，只是此刻，二人默契地制止了顧久安插言。
“上神，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頭疼。”
“……”
帝子靈訝異，她才說過，她不是人，是不會做夢的。同理，此時已回覆落魂卷之身的她，自然也不會覺得頭疼。
所以，她這是有意要支開自己？因為她沒說要他的首徒也一起出去。帝子靈沒說話，只是有點兒神傷，他經過顧久安身邊之時，甚至沒有側目，只是用餘光，不經意地掃了自己的大弟子一眼。
“師……”顧久安想說話，但因為他這個眼神果斷地閉上了嘴。
“吱嘎——”房門被帝子靈從門外關上。
“坐。”
“……”
面對尹落落清冷的話音，顧久安如履薄冰，這樣的情景，他之前好像也經歷過，只不過那時候，這麽說話的是他的師尊，並不是一個彼時、現今他都不想放在眼裏的人。
此時此刻，這裏仿佛不是他的家，而她才是主人。
“落…姑娘，留我有話說？”
“據小神君所知，六界之中，何地有一個倒出皆是黑影回來回去的萬丈深淵？”
“……”
“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誠然，不管是不是夢，這話問帝子靈是不會得到真實答案的。那個將她捧在掌心、含在嘴裏的上神，只會將光明的一面展現給自己，那麽陰暗的地方，即便是有，也絕對會被他挖出來，排除在外。
“斷崖這樣的景致，不論是哪裏，都非罕見。”
“……”
她默然：果然有問題，小一這難道不是在顧左右而言他麽？該不會是上神早就對他交代了什麽吧？
“顧家主似乎覺得，有你師尊在，所到之處便都是安全的，對麽？”
“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臭…邪神鐘神秀都已經找上門來了？而且是當著他的面前，故意挑釁。你覺得，事到如今，他還能庇佑天下…哦不，應當說，庇佑一方麽？”
“姑娘，難道你竟是對師尊生了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呵呵，顧家主怕是弄錯了，我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就不是君臣、上下……”
“你……”
終於，顧久安被她激怒，幾乎是兩步就沖到她面前，一只手揮向她的臉邊。
“哐啷”房門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踹開。
顧久安的手僵在身前，他十分清楚師尊對尹落落的寵愛到了什麽地步，心下不由得一涼：原來落魂已入魔道，這是在離間我和師尊……
“小小白，別以為你躲在落姐姐的房間裏我就找不到你，大哥哥說了，你就在這兒，那快出來，我給你買了最鮮美的肉，你要不要吃呀？”
“嗷嗚！~”
“……”
顧芳年的話音從門口飄進來，而一道奶聲奶氣的呼嘯也從顧久安身後的桌子底下傳出，臭小子找到小小白，歡樂地將小獸抱起，轉身就要出門去，徒留僵硬在當下的人父。
“爹爹、落姐姐，你幹什麽呢？”
“我……”
“我在給你爹爹講笑話，你爹爹覺得不好笑。臭小子，叫你大哥哥進來，我累了，得有人陪|睡。”
完了？這就完了？
顧久安一楞，瞧著她仿佛真的只是在戲弄自己的顏色，不由得錯愕不已。
“姑娘……”
“哎！小神君也老了，看來要不了多久，我也要服老了。”
“……”
顧久安有些孩子般呆楞地看著她，至此時也不相信剛才這些知識她在對自己開玩笑罷了。
“你們都老了，難道我還能不服老麽？是不是，上…夫君？”
“呵呵，可不是。”
“……”
顧久安聽見帝子靈的腳步聲輕輕傳來，回眸之間，正見到他也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他不由得更呆住了，如果不是師尊被落魂帶壞了，那就一定是他在做夢。
他呆滯地看著相視而笑的二人，點頭施禮，轉身就要出門去了。
“等一下。”尹落落叫住他。
“……”夢，要醒了麽？
“小一呀！湖棱玉簡不是碎了麽？難道不需要想法子修補？”
尹落落倚在帝子靈身側：就知道在小一身上是尋不到什麽的，要不有機會的時候，問問師父和大金蟲？
顧久安回眸看向帝子靈，帝子靈驀然揚起唇角。他這才從懷裏取出玉簡的碎片，雙手托到二人面前。
“嘖，上神，這玉簡碎的可比我想象中嚴重多了，還能不能修好？”
“若有靈鑄，自然也不是全無辦法。”
二人原以為帝子靈會說沒辦法，誰知道他竟是寵溺地看著她 ，忽略了玉簡碎的不止兩三塊，談笑風生說了一句。
“那，小一，這玉簡先留下，修覆好了，就交還給你。”
“好。”
顧久安對於神神道道的她雖有遲疑，但帝子靈總歸是沒錯的。不見師尊露出反對之色，他便將玉簡碎片放入她的兩手掌心。
本來只是詢問加戲耍一下顧久安，以報多年前的“一箭之仇”。不過真當玉簡碎片落在她手上瞬間，她直接皺了眉頭。
那分明就是一塊碎成十來片的玉簡，此時托在她的掌心，為何覺得格外精寒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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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落落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個男子望著自己的眼神，那麽真實，此時她也能感知到自己背後、額上，甚至全身都涔涔滲出的冷汗。
“你醒了？”
“……”
帝子靈的聲音，她剛才，難道只是在做夢麽？可…若真的是夢，那夢也太真實了。第一次地，她竟對一個夢有所質疑，不覺間，她側目看向身邊坐著的人。
對視上帝子靈的目光，她的視線從他的眼睛上移開，她想從他的臉上看出疏漏，她想確認，方才那個，根本就不是夢。
“你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麽？”
“上神…你老了。”
“什麽？”
“我不是人了。”
“嗯，我知道。”
“那麽，你不清楚只有人才會做夢的麽？”
“……”
至此，帝子靈神情驀然一滯。她在質疑他的話，多少年了，不管是小落魂還是落落，似乎還是第一回質疑他的話，而且是對這麽不經意間的一句話，如此認真。
“落魂，師尊為了救你如此耗費心神，你怎麽可以……”
“閉嘴。”
“住口。”
不期間，他們所在的房間裏居然還有別人，只是此刻，二人默契地制止了顧久安插言。
“上神，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頭疼。”
“……”
帝子靈訝異，她才說過，她不是人，是不會做夢的。同理，此時已回覆落魂卷之身的她，自然也不會覺得頭疼。
所以，她這是有意要支開自己？因為她沒說要他的首徒也一起出去。帝子靈沒說話，只是有點兒神傷，他經過顧久安身邊之時，甚至沒有側目，只是用餘光，不經意地掃了自己的大弟子一眼。
“師……”顧久安想說話，但因為他這個眼神果斷地閉上了嘴。
“吱嘎——”房門被帝子靈從門外關上。
“坐。”
“……”
面對尹落落清冷的話音，顧久安如履薄冰，這樣的情景，他之前好像也經歷過，只不過那時候，這麽說話的是他的師尊，並不是一個彼時、現今他都不想放在眼裏的人。
此時此刻，這裏仿佛不是他的家，而她才是主人。
“落…姑娘，留我有話說？”
“據小神君所知，六界之中，何地有一個倒出皆是黑影回來回去的萬丈深淵？”
“……”
“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誠然，不管是不是夢，這話問帝子靈是不會得到真實答案的。那個將她捧在掌心、含在嘴裏的上神，只會將光明的一面展現給自己，那麽陰暗的地方，即便是有，也絕對會被他挖出來，排除在外。
“斷崖這樣的景致，不論是哪裏，都非罕見。”
“……”
她默然：果然有問題，小一這難道不是在顧左右而言他麽？該不會是上神早就對他交代了什麽吧？
“顧家主似乎覺得，有你師尊在，所到之處便都是安全的，對麽？”
“姑娘這是什麽意思？”
“臭…邪神鐘神秀都已經找上門來了？而且是當著他的面前，故意挑釁。你覺得，事到如今，他還能庇佑天下…哦不，應當說，庇佑一方麽？”
“姑娘，難道你竟是對師尊生了不臣之心？”
“不臣之心？呵呵，顧家主怕是弄錯了，我們之間的關系，本來就不是君臣、上下……”
“你……”
終於，顧久安被她激怒，幾乎是兩步就沖到她面前，一只手揮向她的臉邊。
“哐啷”房門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面踹開。
顧久安的手僵在身前，他十分清楚師尊對尹落落的寵愛到了什麽地步，心下不由得一涼：原來落魂已入魔道，這是在離間我和師尊……
“小小白，別以為你躲在落姐姐的房間裏我就找不到你，大哥哥說了，你就在這兒，那快出來，我給你買了最鮮美的肉，你要不要吃呀？”
“嗷嗚！~”
“……”
顧芳年的話音從門口飄進來，而一道奶聲奶氣的呼嘯也從顧久安身後的桌子底下傳出，臭小子找到小小白，歡樂地將小獸抱起，轉身就要出門去，徒留僵硬在當下的人父。
“爹爹、落姐姐，你幹什麽呢？”
“我……”
“我在給你爹爹講笑話，你爹爹覺得不好笑。臭小子，叫你大哥哥進來，我累了，得有人陪|睡。”
完了？這就完了？
顧久安一楞，瞧著她仿佛真的只是在戲弄自己的顏色，不由得錯愕不已。
“姑娘……”
“哎！小神君也老了，看來要不了多久，我也要服老了。”
“……”
顧久安有些孩子般呆楞地看著她，至此時也不相信剛才這些知識她在對自己開玩笑罷了。
“你們都老了，難道我還能不服老麽？是不是，上…夫君？”
“呵呵，可不是。”
“……”
顧久安聽見帝子靈的腳步聲輕輕傳來，回眸之間，正見到他也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他不由得更呆住了，如果不是師尊被落魂帶壞了，那就一定是他在做夢。
他呆滯地看著相視而笑的二人，點頭施禮，轉身就要出門去了。
“等一下。”尹落落叫住他。
“……”夢，要醒了麽？
“小一呀！湖棱玉簡不是碎了麽？難道不需要想法子修補？”
尹落落倚在帝子靈身側：就知道在小一身上是尋不到什麽的，要不有機會的時候，問問師父和大金蟲？
顧久安回眸看向帝子靈，帝子靈驀然揚起唇角。他這才從懷裏取出玉簡的碎片，雙手托到二人面前。
“嘖，上神，這玉簡碎的可比我想象中嚴重多了，還能不能修好？”
“若有靈鑄，自然也不是全無辦法。”
二人原以為帝子靈會說沒辦法，誰知道他竟是寵溺地看著她 ，忽略了玉簡碎的不止兩三塊，談笑風生說了一句。
“那，小一，這玉簡先留下，修覆好了，就交還給你。”
“好。”
顧久安對於神神道道的她雖有遲疑，但帝子靈總歸是沒錯的。不見師尊露出反對之色，他便將玉簡碎片放入她的兩手掌心。
本來只是詢問加戲耍一下顧久安，以報多年前的“一箭之仇”。不過真當玉簡碎片落在她手上瞬間，她直接皺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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