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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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房頂，黑氣彈身而起，直奔顧芳年和小白虎這邊沖來。
“芳年，你快閃開！”
即便期間發生了令顧久安意想不到的轉變，顧久安也清楚自己兒子的半斤八兩。若說他身邊的小白虎還能與那濁氣抗衡幾分，那麽此時他兒子不過是個陪站的。
“我不……”要沒說出來，顧芳年已落身在自己父親身邊。
“姑娘，你這是……”又一個令顧久安頭疼的身影直奔著那黑氣沖了過去。
興許是多日來如此稱呼尹落落已經成為顧久安的習慣，他欲上前拉住她的時候，被她回眸瞪了一下。不知怎麽，顧久安竟因為她的目光，本能地收回了手。
便如帝子靈所說，就算是引出白虎，她周身仍能看出淺淺一層氤氳，仿佛和天上沖將過來的鐘神秀形成呼應。這會兒他有些擔心，不知道師尊的努力，會不會成為主張敵人士氣的良方。
“嘭”的悶響喚回顧久安的神智，但見那團晦氣不知何故已經落在院中地上。而他不樂見得，尹落落正跪身在那團黑氣之上。
“果然如此！”她的手插入濁氣，揪住幾乎化實之象的衣領。
“小丫頭，你真以為你能立於不敗之地麽？”那實像仍對她叫囂。
“嗙”帶著紫金光暈的一拳砸下去，實像頭部的濁氣被打散五分。
“你還敢近我身，還敢動手……”
“我以為？我什麽都沒以為！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卻是理解不來這份好生之德！”
尹落落沒說出一句話，就砸下一拳，連著幾拳砸下去，那個原本還在對她威脅不停的家夥，幾乎已經被她打散。
“姑娘！”
“對，他不是這麽叮囑我的。可他也許不知道，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是本體……”
“嗙”顧久安阻止她的一瞬，她最後一拳已經落下。身下的濁氣被她徹底砸散，可她的自信卻在此之後驀然消失。
“呼呼”的大風因她身下鐘神秀又一個分身渙散而陣陣來至，她立時起身，第一個舉動，就是看向房內的床榻處。
所以，這風並不因為帝子靈而起，那就只能是另一個可能。
尹落落來不及多想，右手持弓，左手搭弦，“噌噌噌”數響齊發，仿如陽光般的箭雨自她手中飛向顧府四周。這才是帝子靈昏睡之前交代過她的，可她又任性了，居然以為自己可以擒賊擒王，原不必這麽麻煩。
“姑娘，這會兒如此，怕會適得其反。”
“我知道。”
“知道你還……”
“我會如此，只是唯恐殃及更多的凝霜城百姓。”
“可是……”
“放心，我們三個，即便它在這府中，也翻不出大天來。”
二人說話之時，飛羽已經盡數落定，原本穹頂潰散的瑩白禁制，此時變成紫金色。與此同時，那震起的大風也似被禁制隔絕開了。
她反手又是發出數支飛羽，不過這一次，顧久安看著那飛羽的數目，有些眼熟。
“姑娘…你……”他方說話，就見尹落落對他搖頭。
“臭小子，姐姐剛才在你們家每個院子裏都發出兩支飛羽，你跟著小白，讓它把姐姐射出的箭都撿回來好不好？”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小白虎，果然正氣凜凜，卻不知傳說中的鎮邪之氣能達成幾分。
“好嘞！小白我們走。”
“等一下。”
“怎麽了？”
“只能小白去撿，你不能碰姐姐的箭。”
“為啥？”
“大哥哥說得！”
“好！”
尹落落後來的囑咐，無非是害怕濁氣侵染到顧芳年，可若是留他在這濁氣最重的院子裏，更是不妥。只是，顧芳年此間對她和帝子靈的屈從性，不覺讓她很受傷。
這孩子，以前最聽她的話，現在也知道哦問為什麽了。
兩小只離開院落，顧久安才上前。
“姑娘，你讓芳年去，是不是……”
“顧…小一呀！你沒聞出來麽？別的地方再臭，也不會比咱們這裏更甚了。我的箭會吸掉所有的臭氣。”
“就是如此那小子沒有了白虎之氣相護，恐怕不能勝任。”
“若他沒有白虎之氣護佑，想來此時站在他身邊的，不該是那麽小一只。”
“姑娘是說，師尊他……”
“小一呀，你是不是已經老了？你師尊他現世對我再怎麽混賬，也是絕不可能坑害你們這些弟子的，不是嘛？”
她的話說到這裏，不覺有些頭疼。她單手扶額，微蹙眉頭。
“姑娘，你的重霓怎麽變大了？”
“呵呵，應該是變小了才對吧？”
“額…這不是原來那塊。”
“小一確實老了，竟連眼神也不好使了。”
“姑娘…你的……”
“吶！趕緊出去，別吵到我幫你師尊查漏補缺，不然那個臭家夥有可能趁虛而入的！”
“嘭”顧久安被她推推搡搡“請出”自家房門，最後房門一關，他自覺有些無辜，好像自己才是寄宿此地的人。
“……”他望著房門：我只是想說，你的蓮花鈿，開始若隱若現了。
房中，尹落落仍舊單手扶額。
她不曾發覺，自己每向帝子靈走一步，腳步就更加不穩了一些。眼看著只差一步就能坐到床緣，眼前的床榻和榻上的人猛地晃了一下。
腦海裏“嗡”響一聲，她便傾倒向床緣。
起初，她只覺得心下一片微涼，好似什麽東西要沈入冰原谷底。下一瞬，她的手又仿佛觸及到一點溫暖。立時間，宛如有人醍醐灌頂、當頭棒喝。
她清醒的意識瞬時回還，一把握住帝子靈的手，身子一輕，終究沒有倒在地上。
“你不是……”她很意外，帝子靈並沒有完全沈睡。
“就知道，你不肯聽話。”他的話說得有氣無力，但仍舊擠兌她。
“是啊！我錯了。”望著他的臉色，尹落落有些悵然。
“呦！落落也有知錯的時候。”漸漸地，他幾乎閉上眼睛。
“你是不是討打，居然得寸進尺……”
尹落落的話音湮滅在當下，不因為帝子靈將閉上眼睛，而是她垂眸一剎，發現自己與帝子靈交握的手，上面帶著一層淺淺的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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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年，你快閃開！”
即便期間發生了令顧久安意想不到的轉變，顧久安也清楚自己兒子的半斤八兩。若說他身邊的小白虎還能與那濁氣抗衡幾分，那麽此時他兒子不過是個陪站的。
“我不……”要沒說出來，顧芳年已落身在自己父親身邊。
“姑娘，你這是……”又一個令顧久安頭疼的身影直奔著那黑氣沖了過去。
興許是多日來如此稱呼尹落落已經成為顧久安的習慣，他欲上前拉住她的時候，被她回眸瞪了一下。不知怎麽，顧久安竟因為她的目光，本能地收回了手。
便如帝子靈所說，就算是引出白虎，她周身仍能看出淺淺一層氤氳，仿佛和天上沖將過來的鐘神秀形成呼應。這會兒他有些擔心，不知道師尊的努力，會不會成為主張敵人士氣的良方。
“嘭”的悶響喚回顧久安的神智，但見那團晦氣不知何故已經落在院中地上。而他不樂見得，尹落落正跪身在那團黑氣之上。
“果然如此！”她的手插入濁氣，揪住幾乎化實之象的衣領。
“小丫頭，你真以為你能立於不敗之地麽？”那實像仍對她叫囂。
“嗙”帶著紫金光暈的一拳砸下去，實像頭部的濁氣被打散五分。
“你還敢近我身，還敢動手……”
“我以為？我什麽都沒以為！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卻是理解不來這份好生之德！”
尹落落沒說出一句話，就砸下一拳，連著幾拳砸下去，那個原本還在對她威脅不停的家夥，幾乎已經被她打散。
“姑娘！”
“對，他不是這麽叮囑我的。可他也許不知道，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是本體……”
“嗙”顧久安阻止她的一瞬，她最後一拳已經落下。身下的濁氣被她徹底砸散，可她的自信卻在此之後驀然消失。
“呼呼”的大風因她身下鐘神秀又一個分身渙散而陣陣來至，她立時起身，第一個舉動，就是看向房內的床榻處。
所以，這風並不因為帝子靈而起，那就只能是另一個可能。
尹落落來不及多想，右手持弓，左手搭弦，“噌噌噌”數響齊發，仿如陽光般的箭雨自她手中飛向顧府四周。這才是帝子靈昏睡之前交代過她的，可她又任性了，居然以為自己可以擒賊擒王，原不必這麽麻煩。
“姑娘，這會兒如此，怕會適得其反。”
“我知道。”
“知道你還……”
“我會如此，只是唯恐殃及更多的凝霜城百姓。”
“可是……”
“放心，我們三個，即便它在這府中，也翻不出大天來。”
二人說話之時，飛羽已經盡數落定，原本穹頂潰散的瑩白禁制，此時變成紫金色。與此同時，那震起的大風也似被禁制隔絕開了。
她反手又是發出數支飛羽，不過這一次，顧久安看著那飛羽的數目，有些眼熟。
“姑娘…你……”他方說話，就見尹落落對他搖頭。
“臭小子，姐姐剛才在你們家每個院子裏都發出兩支飛羽，你跟著小白，讓它把姐姐射出的箭都撿回來好不好？”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小白虎，果然正氣凜凜，卻不知傳說中的鎮邪之氣能達成幾分。
“好嘞！小白我們走。”
“等一下。”
“怎麽了？”
“只能小白去撿，你不能碰姐姐的箭。”
“為啥？”
“大哥哥說得！”
“好！”
尹落落後來的囑咐，無非是害怕濁氣侵染到顧芳年，可若是留他在這濁氣最重的院子裏，更是不妥。只是，顧芳年此間對她和帝子靈的屈從性，不覺讓她很受傷。
這孩子，以前最聽她的話，現在也知道哦問為什麽了。
兩小只離開院落，顧久安才上前。
“姑娘，你讓芳年去，是不是……”
“顧…小一呀！你沒聞出來麽？別的地方再臭，也不會比咱們這裏更甚了。我的箭會吸掉所有的臭氣。”
“就是如此那小子沒有了白虎之氣相護，恐怕不能勝任。”
“若他沒有白虎之氣護佑，想來此時站在他身邊的，不該是那麽小一只。”
“姑娘是說，師尊他……”
“小一呀，你是不是已經老了？你師尊他現世對我再怎麽混賬，也是絕不可能坑害你們這些弟子的，不是嘛？”
她的話說到這裏，不覺有些頭疼。她單手扶額，微蹙眉頭。
“姑娘，你的重霓怎麽變大了？”
“呵呵，應該是變小了才對吧？”
“額…這不是原來那塊。”
“小一確實老了，竟連眼神也不好使了。”
“姑娘…你的……”
“吶！趕緊出去，別吵到我幫你師尊查漏補缺，不然那個臭家夥有可能趁虛而入的！”
“嘭”顧久安被她推推搡搡“請出”自家房門，最後房門一關，他自覺有些無辜，好像自己才是寄宿此地的人。
“……”他望著房門：我只是想說，你的蓮花鈿，開始若隱若現了。
房中，尹落落仍舊單手扶額。
她不曾發覺，自己每向帝子靈走一步，腳步就更加不穩了一些。眼看著只差一步就能坐到床緣，眼前的床榻和榻上的人猛地晃了一下。
腦海裏“嗡”響一聲，她便傾倒向床緣。
起初，她只覺得心下一片微涼，好似什麽東西要沈入冰原谷底。下一瞬，她的手又仿佛觸及到一點溫暖。立時間，宛如有人醍醐灌頂、當頭棒喝。
她清醒的意識瞬時回還，一把握住帝子靈的手，身子一輕，終究沒有倒在地上。
“你不是……”她很意外，帝子靈並沒有完全沈睡。
“就知道，你不肯聽話。”他的話說得有氣無力，但仍舊擠兌她。
“是啊！我錯了。”望著他的臉色，尹落落有些悵然。
“呦！落落也有知錯的時候。”漸漸地，他幾乎閉上眼睛。
“你是不是討打，居然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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