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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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出尹落落所言，近身侍者原是可以跟在身旁進入外殿等候的，只是這一次，所有隨行的人，都被擋在殿外。
她立身在眾隨侍中，隱隱覺得不安，所以，便不是地微微擡眸看向正對著的那座宮室。
“餵，你們聽說了麽？雪霽那個霍雲蕭，負重傷不能出戰了。”
“真的假的？那人不是無往不利、戰無不勝的麽？”
“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老虎再厲害，還有打盹的時候呢！你們說，這是不是咱們國師的功勞？”
“嗯，國師已經離開國都好久了，想來一定是國師出手戰勝了那個將軍。”
“我還聽說，咱們出戰的大將，很有把握會將這戰神擒來。雪霽素來很仰仗他，才屢屢得勝，那邊的皇帝還下旨要將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嫁給他。要是咱們抓了他，你們說那雪霽皇帝會不會那十幾座城池來換？”
尹落落默不作聲地聽著這幾個人私下議論雪霽與靈南的戰事。
她雙手攥拳關節紙白，心下卻在冷哼：哼！不是戰神麽？還有破寒相護！怎麽就沒用到這種地步？堂堂戰神被俘，怕是要成為列國中最大的笑話了吧！這個樣子還想娶公主，真是可笑……
“姑娘，可否隨老奴到一邊去說兩句話？”
“……”
尹落落有些訝異，這個聲音，她不看也知道就是顏玄宮中那個掌事。只是，她在這個時候要找她說話，說什麽？
即便她心下莫名其妙，也還算禮貌地做宮女之態跟著這個掌事到一邊角落。
“姑娘不想知道我的來意？”
“……”
“我看得出，姑娘很在意雪霽那位將軍的安危。”
“……”
從最開始，她就沒打算接招，因為她並不清楚這個掌事的底細。所以，不接招，就沒有下招。她之所以跟著走，只是不讓她“忤逆”的舉動落眾人口實。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人一開口就提霍雲蕭，犯了她的忌諱。
方才，那幾人私下議論霍雲蕭的話傳到她耳中，她已經感到心處很不舒服。此時，這掌事又提及霍雲蕭，她再度開始視線模糊。
彼時，她還以為一切都是巧合。這回，她不得不認了，即便破寒並不曾實實在在地傷了她，卻給她留下了你直接死掉還致命的傷痛。
她面上不動聲色，暗自逼迫體內靈力往雙腳上逆行。在她身子將要搖晃一瞬，終是先一步穩定住身形。眼下，不被這個掌事看出自己的問題，才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你多日來不斷讓十皇子遠離我，就該知道我的能耐到底是什麽！我奉勸你，可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掌事，諸位皇子出來了。”
“好。”
就在掌事要再次發難的時候，不遠處一個宮女對他們這邊輕喚一聲。這掌事應聲後轉身離開，可走出幾步，腳步聲忽然又休止了。
“帶姑娘回來，是我這輩子做過唯一一次後悔的決定。但願姑娘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沒機會後悔。”
威脅她？這個老女人，居然敢威脅她？
尹落落雖然看不清楚東西，但是心若明鏡：呵，本來我是不願意管閑事的。但你連那個只會玩青蛇的家夥都不如，憑什麽對我呼呼喝喝！反正我現在也沒別的去處，這閑事，我管定了！
隱約之間，尹落落聽見遠處那掌事在和顏玄對話。
只是，即便沒她在身邊，顏玄似乎也不大願意對掌事買賬。沒一會兒，他的腳步聲，就向她這邊漸行漸近。
“你站在這兒做什麽？”
“被人氣得頭暈。”
“她找你麻煩了？”
“找我麻煩？她還不配！”
尹落落一心以為這次召見是這皇宮中的“殘餘”想要除掉顏玄的契機，沒想到算錯一處，對方想先除掉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自然，這些事她是不會對顏玄說起的。
……
顏玄宮中。
他們方回還，尹落落就見到宮女們裏裏外外地收拾顏玄的東西。
“她們幹什麽呢？你被掃地出門了……”她指著進進出出的宮女，回眸去找顏玄時候，他人卻不在自己身邊。
這時候，掌事笑盈盈地走進來，在她身畔停下，輕道：“如何？即便你天機算盡，也擋不住大勢所趨。比起去前線赴死，我倒是覺得安安靜靜地死在宮裏要舒服得多。”
前線？
尹落落聞言，忽然意識到什麽。那仿佛是勢在必行不得轉圜的意味，她知道，自己算漏的不知一處。
只是，雖然顏玄再次被逼上絕路，但她卻見不了這個掌事如此囂張。
“掌事。”
“怎麽？姑娘還有話說？”
“想來掌事還在等那個可以為你撐腰的人回來主持大局。”
“你……”
“呀！原來真是如此。那你就不必等了，因為…他已經回不來了。”
說罷，她笑著擦過掌事身邊，徑直奔著向她迎面走來的顏玄而去。
又是日暮時分。
顏玄急匆匆地從殿外進門來，一進門就直奔她面前。
她原是手裏捧著一本書，老遠就嗅到他帶著火氣進門來，不由得眸子帶笑對上他的眼睛。
“你知道吧？”
“知道什麽？”
“掌事…死了。”
說到這裏，顏玄故意壓低聲音，即便他面上極力地掩飾，也難掩他心下溢出來的竊喜味道。開始，尹落落沒出聲，她只是嗅了嗅顏玄身上的氣味，便又繼續看書。
“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
“騙人，若是不知道，不聽了這個消息，為何一點兒都不感到驚訝？”
聽見顏玄這麽說，她終於放下手上的書。往他身後看看，見沒什麽人在他們附近，便將食指豎在唇邊做噤聲的手勢。
“你既有這本事，為何要忍下這麽多日？”
“十皇子，天色不早了。”
“哈？”
“白天不說人，夜裏莫言鬼。”
“怕什麽？人都已經……”
顏玄一心覺得終於擺脫了約束，尹落落默然揚起唇角，扯住他的衣袖迫使他坐在床緣。他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只覺得尹落落的指尖輕觸在他的手背。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顏玄驚愕地睜大雙眼，只見那個掌事的新魂，就在他們面前不足二十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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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身在眾隨侍中，隱隱覺得不安，所以，便不是地微微擡眸看向正對著的那座宮室。
“餵，你們聽說了麽？雪霽那個霍雲蕭，負重傷不能出戰了。”
“真的假的？那人不是無往不利、戰無不勝的麽？”
“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老虎再厲害，還有打盹的時候呢！你們說，這是不是咱們國師的功勞？”
“嗯，國師已經離開國都好久了，想來一定是國師出手戰勝了那個將軍。”
“我還聽說，咱們出戰的大將，很有把握會將這戰神擒來。雪霽素來很仰仗他，才屢屢得勝，那邊的皇帝還下旨要將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嫁給他。要是咱們抓了他，你們說那雪霽皇帝會不會那十幾座城池來換？”
尹落落默不作聲地聽著這幾個人私下議論雪霽與靈南的戰事。
她雙手攥拳關節紙白，心下卻在冷哼：哼！不是戰神麽？還有破寒相護！怎麽就沒用到這種地步？堂堂戰神被俘，怕是要成為列國中最大的笑話了吧！這個樣子還想娶公主，真是可笑……
“姑娘，可否隨老奴到一邊去說兩句話？”
“……”
尹落落有些訝異，這個聲音，她不看也知道就是顏玄宮中那個掌事。只是，她在這個時候要找她說話，說什麽？
即便她心下莫名其妙，也還算禮貌地做宮女之態跟著這個掌事到一邊角落。
“姑娘不想知道我的來意？”
“……”
“我看得出，姑娘很在意雪霽那位將軍的安危。”
“……”
從最開始，她就沒打算接招，因為她並不清楚這個掌事的底細。所以，不接招，就沒有下招。她之所以跟著走，只是不讓她“忤逆”的舉動落眾人口實。
只是她沒有想到，這人一開口就提霍雲蕭，犯了她的忌諱。
方才，那幾人私下議論霍雲蕭的話傳到她耳中，她已經感到心處很不舒服。此時，這掌事又提及霍雲蕭，她再度開始視線模糊。
彼時，她還以為一切都是巧合。這回，她不得不認了，即便破寒並不曾實實在在地傷了她，卻給她留下了你直接死掉還致命的傷痛。
她面上不動聲色，暗自逼迫體內靈力往雙腳上逆行。在她身子將要搖晃一瞬，終是先一步穩定住身形。眼下，不被這個掌事看出自己的問題，才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你多日來不斷讓十皇子遠離我，就該知道我的能耐到底是什麽！我奉勸你，可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掌事，諸位皇子出來了。”
“好。”
就在掌事要再次發難的時候，不遠處一個宮女對他們這邊輕喚一聲。這掌事應聲後轉身離開，可走出幾步，腳步聲忽然又休止了。
“帶姑娘回來，是我這輩子做過唯一一次後悔的決定。但願姑娘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沒機會後悔。”
威脅她？這個老女人，居然敢威脅她？
尹落落雖然看不清楚東西，但是心若明鏡：呵，本來我是不願意管閑事的。但你連那個只會玩青蛇的家夥都不如，憑什麽對我呼呼喝喝！反正我現在也沒別的去處，這閑事，我管定了！
隱約之間，尹落落聽見遠處那掌事在和顏玄對話。
只是，即便沒她在身邊，顏玄似乎也不大願意對掌事買賬。沒一會兒，他的腳步聲，就向她這邊漸行漸近。
“你站在這兒做什麽？”
“被人氣得頭暈。”
“她找你麻煩了？”
“找我麻煩？她還不配！”
尹落落一心以為這次召見是這皇宮中的“殘餘”想要除掉顏玄的契機，沒想到算錯一處，對方想先除掉的不是他，而是自己。自然，這些事她是不會對顏玄說起的。
……
顏玄宮中。
他們方回還，尹落落就見到宮女們裏裏外外地收拾顏玄的東西。
“她們幹什麽呢？你被掃地出門了……”她指著進進出出的宮女，回眸去找顏玄時候，他人卻不在自己身邊。
這時候，掌事笑盈盈地走進來，在她身畔停下，輕道：“如何？即便你天機算盡，也擋不住大勢所趨。比起去前線赴死，我倒是覺得安安靜靜地死在宮裏要舒服得多。”
前線？
尹落落聞言，忽然意識到什麽。那仿佛是勢在必行不得轉圜的意味，她知道，自己算漏的不知一處。
只是，雖然顏玄再次被逼上絕路，但她卻見不了這個掌事如此囂張。
“掌事。”
“怎麽？姑娘還有話說？”
“想來掌事還在等那個可以為你撐腰的人回來主持大局。”
“你……”
“呀！原來真是如此。那你就不必等了，因為…他已經回不來了。”
說罷，她笑著擦過掌事身邊，徑直奔著向她迎面走來的顏玄而去。
又是日暮時分。
顏玄急匆匆地從殿外進門來，一進門就直奔她面前。
她原是手裏捧著一本書，老遠就嗅到他帶著火氣進門來，不由得眸子帶笑對上他的眼睛。
“你知道吧？”
“知道什麽？”
“掌事…死了。”
說到這裏，顏玄故意壓低聲音，即便他面上極力地掩飾，也難掩他心下溢出來的竊喜味道。開始，尹落落沒出聲，她只是嗅了嗅顏玄身上的氣味，便又繼續看書。
“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
“騙人，若是不知道，不聽了這個消息，為何一點兒都不感到驚訝？”
聽見顏玄這麽說，她終於放下手上的書。往他身後看看，見沒什麽人在他們附近，便將食指豎在唇邊做噤聲的手勢。
“你既有這本事，為何要忍下這麽多日？”
“十皇子，天色不早了。”
“哈？”
“白天不說人，夜裏莫言鬼。”
“怕什麽？人都已經……”
顏玄一心覺得終於擺脫了約束，尹落落默然揚起唇角，扯住他的衣袖迫使他坐在床緣。他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只覺得尹落落的指尖輕觸在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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