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費力不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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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熱烈的叫價下來，尹落落僅賣了五顆魂丹，就湊夠了她的百萬有餘之數。雖然她事先已經說好了自己不會隨便漲價，也一起拿出了五顆朱紅魂丹，但魂丹炙手可熱的程度，已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銀貨兩訖之後，夢廷軒中。
“三娘，落落想勞煩你一件事。”她與三娘對坐在小桌兩邊，淺笑相求。
“姑娘客氣什麽，有事只管說。”三娘也笑，這個小姑娘每每相求，都會給予相對豐厚的報酬，也從不像別的客人，出題為難。
尹落落聞言，很高興，翻手之間，一顆朱紅的魂丹呈現在三娘面前。
“姑娘到底還是心軟。你可曾想過，你枉做好人，那種性子的丫頭，未見得領你的好心？”
“三娘果然慧心。”
她一下子被三娘看出來自己的心意，也不意外，畢竟崔三娘縱橫十方齋時日不斷，眼光獨到也是應該的。
“姑娘真的要這麽做？”
“雖不知她為何那麽恨我，但一個姑娘家家的，毀了臉終究可憐。我只求無愧於心，不在意她怎麽想，她本來也不值得我掛心。”
“既是如此，那我便幫姑娘暫為保管。姑娘怎麽敢確定她一定會回來？”
“碰運氣吧！她自己的運氣。”
“好。”
見崔三娘應了自己，尹落落取出翠星擱在桌上，便轉身要走，將出門時候，才想起自己有事忘了說。
她遂而停下腳步，回眸向三娘道：“若她來了，價錢隨三娘的心情開。若是不來，魂丹便贈予三娘的十方齋。”
聞言，崔三娘就是大驚，她攥緊魂丹，立時起身向尹落落說：“姑娘的請求，三娘自可替姑娘辦到。至於說賣品歸十方齋所有，這可是古來都沒有的規矩，恕三娘不敢?受。”
崔三娘想過尹落落會以重金謝自己，但那也不過是千金之數足以。卻沒想到，她這一出手就是幾十萬兩，而且眼睛都不眨一下。
“呵呵，三娘此言不就是見外了麽？你才說過將落落當成好友的，而且，是三娘先慷慨，連家傳之物都肯借我。再者，三娘也是知道的，我這東西，本來就是取自十方齋外。難道不是應了那句‘取之於人用之於人’？”
“前面那些，我倒是認了。可只最後這一樣，實不相瞞。鬼修林裏的那些東西，雖是甘心為我們十方齋看守門戶，也不過十方齋設立初始，與那林子立下的契約。說到底，它是不屬於我們十方齋的。況且，放眼望去，有姑娘這等本事的，三娘有生之年，也只見過你一人。”
尹落落見崔三娘是鐵了心不肯收她的銀子，不由得也是犯難。
那顆末階朱紅魂丹，是她身上最後一顆最低階魂丹。本來她想著，要是三娘痛痛快快地收了，她返程時候，還想央著角羽從旁幫忙，她再弄一些囤起來。
現在這樣，反倒叫她不好意思。就算三娘明言自己不管十方齋外之事，還是不免令她面子窄了些。
躊躇一瞬，一個主意忽然從她的腦海裏閃過，她隨即一笑：“要是三娘不好意思白要我的銀子，不如再舍我一些天禾茶吧？上次給的雖不少，但於我而言，還遠遠不夠。”
“不夠？姑娘可不要拿那茶當水喝，姑娘莫不是要拿天禾茶泡澡麽？”三娘一邊說，已然再去那個曾取出翠星的地方。
三娘只是玩笑話，可尹落落聽了卻是一笑。
“嗯，其實也和泡澡差不多。天禾茶是個好東西，可以取出晦氣。”
“姑娘是不是遇上什麽事了？其實，姑娘若是不那麽缺銀子，大可用魂丹雇傭十方齋來客幫你做事。想來魂丹難求，找一個有能耐又能幫你的‘人’，不難。”
“……”
聽聞崔三娘一番發自內心的建議，尹落落大覺茅塞頓開。她原來也只是以為這是個只管買賣的地方，卻不曉得還有這等好處。
“姑娘，姑娘？”
“嗯，多謝三娘相告。我眼下還可以應付，如若真有那麽一天，必然應了三娘的話，不叫自己涉險，畢竟我年歲不長，還不想英年早逝。”
尹落落聽三娘喚她，不由得也開起玩笑。三娘聞言，跟著一笑，雙手已經捧來一只比翠星還笑的瑩白茶壺，雙手奉上。
“這……”
“它叫皎月，其中容納的天禾茶，應當夠姑娘沐浴的了。”
“呵呵，三娘真是小性兒。”
“姑娘承讓！”
到了最後，三娘也算是默許了尹落落的好意。就如尹落落所說，他們十方齋的天禾茶也不是白送的。至此，尹落落離開，崔三娘仍出門相送。數百年來，也沒有誰，能得如此殊榮。
尹落落才走，三娘身後游先生悄然上前。
“有話要問？”
“三娘是明白人，那鬼修雖多，但終有盡時。你如此默許那小姑娘無休止的取走，是不是……”
“老游呀，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還能算人麽？”
“三娘……”
“說人也對，若是人，就不能貪心。陽壽有盡時，無盡的是鬼魅們貪求生欲，只要它們還有這念頭，鬼修便不會窮盡。”
“可那小姑娘，應當算很貪心吧？”
“嗯，你說得對。所以呀，她不是人。”
“額……”
……
十方齋與鬼修林的邊緣，尹落落嘗試調度一下周身的靈力，果然沒有可以多使的。
她不由嘆氣，左顧右盼之下，怎麽也沒見到方才說好要等自己的人。
“莫不是等得久了，失去耐性，走了？”她喃喃一句，思量一下，角羽大抵做得出這事，也便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誰能帶自己穿過面前這片林子。
只是環顧之後，卻不見有一個人經過，情不自禁地仰眸看了一下天色。她與顧芳年約定好的，若是再不快些，日落之前，怕是就買不到東西，趕不回半月宗了。
尹落落直視面前本就陰暗的林子裏，那些影影綽綽的東西，不自覺雙手攥了攥拳頭。
她屏息之間，右手裏多出一顆銀紅魂丹，心道：靈力如流水，總是過而存不住。有這個小家夥在手，快些跑，想來是沖得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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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貨兩訖之後，夢廷軒中。
“三娘，落落想勞煩你一件事。”她與三娘對坐在小桌兩邊，淺笑相求。
“姑娘客氣什麽，有事只管說。”三娘也笑，這個小姑娘每每相求，都會給予相對豐厚的報酬，也從不像別的客人，出題為難。
尹落落聞言，很高興，翻手之間，一顆朱紅的魂丹呈現在三娘面前。
“姑娘到底還是心軟。你可曾想過，你枉做好人，那種性子的丫頭，未見得領你的好心？”
“三娘果然慧心。”
她一下子被三娘看出來自己的心意，也不意外，畢竟崔三娘縱橫十方齋時日不斷，眼光獨到也是應該的。
“姑娘真的要這麽做？”
“雖不知她為何那麽恨我，但一個姑娘家家的，毀了臉終究可憐。我只求無愧於心，不在意她怎麽想，她本來也不值得我掛心。”
“既是如此，那我便幫姑娘暫為保管。姑娘怎麽敢確定她一定會回來？”
“碰運氣吧！她自己的運氣。”
“好。”
見崔三娘應了自己，尹落落取出翠星擱在桌上，便轉身要走，將出門時候，才想起自己有事忘了說。
她遂而停下腳步，回眸向三娘道：“若她來了，價錢隨三娘的心情開。若是不來，魂丹便贈予三娘的十方齋。”
聞言，崔三娘就是大驚，她攥緊魂丹，立時起身向尹落落說：“姑娘的請求，三娘自可替姑娘辦到。至於說賣品歸十方齋所有，這可是古來都沒有的規矩，恕三娘不敢?受。”
崔三娘想過尹落落會以重金謝自己，但那也不過是千金之數足以。卻沒想到，她這一出手就是幾十萬兩，而且眼睛都不眨一下。
“呵呵，三娘此言不就是見外了麽？你才說過將落落當成好友的，而且，是三娘先慷慨，連家傳之物都肯借我。再者，三娘也是知道的，我這東西，本來就是取自十方齋外。難道不是應了那句‘取之於人用之於人’？”
“前面那些，我倒是認了。可只最後這一樣，實不相瞞。鬼修林裏的那些東西，雖是甘心為我們十方齋看守門戶，也不過十方齋設立初始，與那林子立下的契約。說到底，它是不屬於我們十方齋的。況且，放眼望去，有姑娘這等本事的，三娘有生之年，也只見過你一人。”
尹落落見崔三娘是鐵了心不肯收她的銀子，不由得也是犯難。
那顆末階朱紅魂丹，是她身上最後一顆最低階魂丹。本來她想著，要是三娘痛痛快快地收了，她返程時候，還想央著角羽從旁幫忙，她再弄一些囤起來。
現在這樣，反倒叫她不好意思。就算三娘明言自己不管十方齋外之事，還是不免令她面子窄了些。
躊躇一瞬，一個主意忽然從她的腦海裏閃過，她隨即一笑：“要是三娘不好意思白要我的銀子，不如再舍我一些天禾茶吧？上次給的雖不少，但於我而言，還遠遠不夠。”
“不夠？姑娘可不要拿那茶當水喝，姑娘莫不是要拿天禾茶泡澡麽？”三娘一邊說，已然再去那個曾取出翠星的地方。
三娘只是玩笑話，可尹落落聽了卻是一笑。
“嗯，其實也和泡澡差不多。天禾茶是個好東西，可以取出晦氣。”
“姑娘是不是遇上什麽事了？其實，姑娘若是不那麽缺銀子，大可用魂丹雇傭十方齋來客幫你做事。想來魂丹難求，找一個有能耐又能幫你的‘人’，不難。”
“……”
聽聞崔三娘一番發自內心的建議，尹落落大覺茅塞頓開。她原來也只是以為這是個只管買賣的地方，卻不曉得還有這等好處。
“姑娘，姑娘？”
“嗯，多謝三娘相告。我眼下還可以應付，如若真有那麽一天，必然應了三娘的話，不叫自己涉險，畢竟我年歲不長，還不想英年早逝。”
尹落落聽三娘喚她，不由得也開起玩笑。三娘聞言，跟著一笑，雙手已經捧來一只比翠星還笑的瑩白茶壺，雙手奉上。
“這……”
“它叫皎月，其中容納的天禾茶，應當夠姑娘沐浴的了。”
“呵呵，三娘真是小性兒。”
“姑娘承讓！”
到了最後，三娘也算是默許了尹落落的好意。就如尹落落所說，他們十方齋的天禾茶也不是白送的。至此，尹落落離開，崔三娘仍出門相送。數百年來，也沒有誰，能得如此殊榮。
尹落落才走，三娘身後游先生悄然上前。
“有話要問？”
“三娘是明白人，那鬼修雖多，但終有盡時。你如此默許那小姑娘無休止的取走，是不是……”
“老游呀，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還能算人麽？”
“三娘……”
“說人也對，若是人，就不能貪心。陽壽有盡時，無盡的是鬼魅們貪求生欲，只要它們還有這念頭，鬼修便不會窮盡。”
“可那小姑娘，應當算很貪心吧？”
“嗯，你說得對。所以呀，她不是人。”
“額……”
……
十方齋與鬼修林的邊緣，尹落落嘗試調度一下周身的靈力，果然沒有可以多使的。
她不由嘆氣，左顧右盼之下，怎麽也沒見到方才說好要等自己的人。
“莫不是等得久了，失去耐性，走了？”她喃喃一句，思量一下，角羽大抵做得出這事，也便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誰能帶自己穿過面前這片林子。
只是環顧之後，卻不見有一個人經過，情不自禁地仰眸看了一下天色。她與顧芳年約定好的，若是再不快些，日落之前，怕是就買不到東西，趕不回半月宗了。
尹落落直視面前本就陰暗的林子裏，那些影影綽綽的東西，不自覺雙手攥了攥拳頭。
她屏息之間，右手裏多出一顆銀紅魂丹，心道：靈力如流水，總是過而存不住。有這個小家夥在手，快些跑，想來是沖得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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