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不識擡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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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尹落落一路向十方齋倒是沒有什麽阻礙，也不知是不是她才收拾了那些鬼修，身上帶著冥之死氣的緣故。沒有阻礙是好事，她可沒有那些多餘的心思去管到底是為什麽。
遠遠地，她就見到十方齋門口站著崔三娘。
只是崔三娘並不是一人站在門口，身邊還有兩個不似人的人，在與她言談。
漸漸走近，崔三娘說著話，擡眸之間，忽見她來了，不由得愁眉得展，對面前人道：“可巧呢！二位要找的賣家來了，卻不知她此次帶了你們要的東西沒有。”
對上三娘看她的笑眸，尹落落也跟著笑了，只不過她的笑顏並沒持續多久。因為那二人轉眸看向她時候，晃到了她的眼睛。她素來眼力不錯，這回卻走了眼。
“怎麽是她？”一個頭戴鬥笠的少女不悅開口。
“怎麽？小姐認識這位姑娘？”少女身邊是一位不惑年紀的男人，若不是他在旁，尹落落也不會看花了眼。
“認識，她化成灰我也認得出。要不是她，我會被師父責罰？要不是她，我怎麽會來這種鬼地方買那種鬼東西？”少女言語間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尹落落挫骨揚灰似的。
聽了少女這一席話，尹落落不由得側目看向崔三娘。
崔三娘也“恰好”轉眸看她，再用餘光看少女那邊的時候，眸子裏已帶了一絲絲明顯的不悅。
“三娘，我來還你寶貝，咱們進去吧！”尹落落也不理會少女的惡言相向，徑直奔著崔三娘走去。
“哎呀！姑娘‘好久’不來，我還以為姑娘貪我那寶貝，夾帶私逃了呢！”崔三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只是開門迎客，沒辦法不整日笑臉相迎罷了。
二人你來我往，三娘已經挽扶著尹落落的一只手往十方齋裏面去了。
見崔三娘對他們不再熱絡，少女冷哼一聲，很是不忿。
“哼！難道那鬼東西別處就買不到了麽？你瞧瞧這兩個沒眼力的女人，我安歲歲就沒吃過這種閉門羹！”
“小姐，人家打開門做生意，怎麽是閉門羹呢？”
“你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你沒聽見那個女掌櫃方才說什麽？她說‘貪’、‘夾帶私逃’！那個害了我的家夥都回來還東西了，難道女掌櫃那話不是說給我聽的？”
“小姐聽出來就好。”
“你…你什麽意思？我受到這等羞辱，莫不是我的錯？”
“正是。”
“你…別以為我父親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染坊。我父親十分疼我，他能用你，也能棄你！”
“小姐，來之前，我已對你說過，可你好像已然忘了。我說過，咱們要買的東西，只能來這裏，而且是要碰運氣。小姐時運不錯，竟能遇上賣主，您不該先開罪賣家，又對崔掌櫃無理。”
不管安歲歲多麽暴躁、無理，跟在她身邊的男人都是那副視而不見的樣子，仿佛一個老夫子，潛心教導安歲歲。
“我無理？分明是我吃了虧，你居然還教訓我？我看你是不想賺我父親的銀子了，是不是？”
“隨小姐怎麽想，但小姐也要明白幾件事。”
“什麽？”
“出銀子買東西的是您父親，不是在下；魂丹買不到，受苦的是您，不是在下；這病不治，落下病根的是您，不是在下。如若您覺得這病根可去可不去，在下的銀子也可賺可不賺。”
“你…哼！磨蹭什麽？好不進去麽？”
男人依舊溫潤有理，說話不疾不徐卻叫安歲歲這種“沒理辯三分”的人都變得詞窮。最後，她也心知自己不能將男人真得罪了，也便自己找個臺階下了。
她前腳才上了臺階，後邊就響起男人的話音：“待會兒進去之後，小姐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安歲歲聞言，回眸便要發作，只是她的話還沒說，男人就與她擦身而過，先行進門去了。
二人進門，已見到尹落落和崔三娘在廳中低臺上。
“姑娘說得可是真的？這個價錢就肯賣？”臺下，一個男子很是歡喜地仰視尹落落。
尹落落也不說話，手上扯了扯崔三娘的衣袖，示意崔三娘看安歲歲那邊。
崔三娘先是疑惑，直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明白她是要將魂丹賣給安歲歲，不由得低語道：“姑娘真是心地善良，以我的性子，是萬萬不會發這慈悲的。”
“我原覺得沒多大的仇恨，也不知她那話何來。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她喃喃道。
“怨不得老天都眷顧姑娘，讓你偏得了這麽多寶貝。”
“……”
至此，尹落落心下了然。原來她在鬼修林裏獵鬼修的事，崔三娘早就曉得，可她並沒早就言明，這又是為什麽呢？那鬼修林的鬼修，不是專門給他們十方齋看門的麽？自己這可是不問自取呀！
“姑娘說，她與這位小姐是故交，願意以十五萬兩的價碼賣一顆魂丹給這位小姐。”三娘此言一出，眾人無比失望。
可尹落落是好心，別人並不見得領情。
似乎是因為聽見“十五萬兩”的數目，安歲歲立時將男人進門之前對她的囑咐忘得幹幹凈凈。
她聲調挑的老高，說道：“十五萬兩？你是不是看我需要這鬼東西，所以趁火打劫呀？我變成這樣鬼樣子，本來就是你害的，你不將那鬼東西雙手奉上已經很沒眼色，居然還敢對我獅子大開口？”
安歲歲這話一出，招來臺下諸多買家的異樣眼光。
“看什麽看？你們看什麽？難道一顆鬼東西要十五萬兩銀子，還是便宜我了？”安歲歲跋扈的性子一下子冒了出來，不管身邊人怎麽對她使眼色。
這時候，雖然尹落落沒立時出聲，但崔三娘和一些買家已經按捺不住性子了。
其中一個坐在安歲歲身邊買家聲音不高不低道：“瞧小姐這性子倒不像是能被人欺負的，人家姑娘看你可憐，將魂丹低價賣給你，你非但不領情還惡言相向，好不善良。”
安歲歲一聽這話就火了，擡手拔劍，直向這個為尹落落說話的男子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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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她就見到十方齋門口站著崔三娘。
只是崔三娘並不是一人站在門口，身邊還有兩個不似人的人，在與她言談。
漸漸走近，崔三娘說著話，擡眸之間，忽見她來了，不由得愁眉得展，對面前人道：“可巧呢！二位要找的賣家來了，卻不知她此次帶了你們要的東西沒有。”
對上三娘看她的笑眸，尹落落也跟著笑了，只不過她的笑顏並沒持續多久。因為那二人轉眸看向她時候，晃到了她的眼睛。她素來眼力不錯，這回卻走了眼。
“怎麽是她？”一個頭戴鬥笠的少女不悅開口。
“怎麽？小姐認識這位姑娘？”少女身邊是一位不惑年紀的男人，若不是他在旁，尹落落也不會看花了眼。
“認識，她化成灰我也認得出。要不是她，我會被師父責罰？要不是她，我怎麽會來這種鬼地方買那種鬼東西？”少女言語間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尹落落挫骨揚灰似的。
聽了少女這一席話，尹落落不由得側目看向崔三娘。
崔三娘也“恰好”轉眸看她，再用餘光看少女那邊的時候，眸子裏已帶了一絲絲明顯的不悅。
“三娘，我來還你寶貝，咱們進去吧！”尹落落也不理會少女的惡言相向，徑直奔著崔三娘走去。
“哎呀！姑娘‘好久’不來，我還以為姑娘貪我那寶貝，夾帶私逃了呢！”崔三娘也不是省油的燈，只是開門迎客，沒辦法不整日笑臉相迎罷了。
二人你來我往，三娘已經挽扶著尹落落的一只手往十方齋裏面去了。
見崔三娘對他們不再熱絡，少女冷哼一聲，很是不忿。
“哼！難道那鬼東西別處就買不到了麽？你瞧瞧這兩個沒眼力的女人，我安歲歲就沒吃過這種閉門羹！”
“小姐，人家打開門做生意，怎麽是閉門羹呢？”
“你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聾了？你沒聽見那個女掌櫃方才說什麽？她說‘貪’、‘夾帶私逃’！那個害了我的家夥都回來還東西了，難道女掌櫃那話不是說給我聽的？”
“小姐聽出來就好。”
“你…你什麽意思？我受到這等羞辱，莫不是我的錯？”
“正是。”
“你…別以為我父親給你幾分顏色，你就開染坊。我父親十分疼我，他能用你，也能棄你！”
“小姐，來之前，我已對你說過，可你好像已然忘了。我說過，咱們要買的東西，只能來這裏，而且是要碰運氣。小姐時運不錯，竟能遇上賣主，您不該先開罪賣家，又對崔掌櫃無理。”
不管安歲歲多麽暴躁、無理，跟在她身邊的男人都是那副視而不見的樣子，仿佛一個老夫子，潛心教導安歲歲。
“我無理？分明是我吃了虧，你居然還教訓我？我看你是不想賺我父親的銀子了，是不是？”
“隨小姐怎麽想，但小姐也要明白幾件事。”
“什麽？”
“出銀子買東西的是您父親，不是在下；魂丹買不到，受苦的是您，不是在下；這病不治，落下病根的是您，不是在下。如若您覺得這病根可去可不去，在下的銀子也可賺可不賺。”
“你…哼！磨蹭什麽？好不進去麽？”
男人依舊溫潤有理，說話不疾不徐卻叫安歲歲這種“沒理辯三分”的人都變得詞窮。最後，她也心知自己不能將男人真得罪了，也便自己找個臺階下了。
她前腳才上了臺階，後邊就響起男人的話音：“待會兒進去之後，小姐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安歲歲聞言，回眸便要發作，只是她的話還沒說，男人就與她擦身而過，先行進門去了。
二人進門，已見到尹落落和崔三娘在廳中低臺上。
“姑娘說得可是真的？這個價錢就肯賣？”臺下，一個男子很是歡喜地仰視尹落落。
尹落落也不說話，手上扯了扯崔三娘的衣袖，示意崔三娘看安歲歲那邊。
崔三娘先是疑惑，直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明白她是要將魂丹賣給安歲歲，不由得低語道：“姑娘真是心地善良，以我的性子，是萬萬不會發這慈悲的。”
“我原覺得沒多大的仇恨，也不知她那話何來。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她喃喃道。
“怨不得老天都眷顧姑娘，讓你偏得了這麽多寶貝。”
“……”
至此，尹落落心下了然。原來她在鬼修林裏獵鬼修的事，崔三娘早就曉得，可她並沒早就言明，這又是為什麽呢？那鬼修林的鬼修，不是專門給他們十方齋看門的麽？自己這可是不問自取呀！
“姑娘說，她與這位小姐是故交，願意以十五萬兩的價碼賣一顆魂丹給這位小姐。”三娘此言一出，眾人無比失望。
可尹落落是好心，別人並不見得領情。
似乎是因為聽見“十五萬兩”的數目，安歲歲立時將男人進門之前對她的囑咐忘得幹幹凈凈。
她聲調挑的老高，說道：“十五萬兩？你是不是看我需要這鬼東西，所以趁火打劫呀？我變成這樣鬼樣子，本來就是你害的，你不將那鬼東西雙手奉上已經很沒眼色，居然還敢對我獅子大開口？”
安歲歲這話一出，招來臺下諸多買家的異樣眼光。
“看什麽看？你們看什麽？難道一顆鬼東西要十五萬兩銀子，還是便宜我了？”安歲歲跋扈的性子一下子冒了出來，不管身邊人怎麽對她使眼色。
這時候，雖然尹落落沒立時出聲，但崔三娘和一些買家已經按捺不住性子了。
其中一個坐在安歲歲身邊買家聲音不高不低道：“瞧小姐這性子倒不像是能被人欺負的，人家姑娘看你可憐，將魂丹低價賣給你，你非但不領情還惡言相向，好不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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