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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厲鬼來襲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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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小無措的看著我,似乎不太懂我的話。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應該是你。”我終於明白,為什麽白朗想搶奪我的身體了。

他想把我的身體還給戚小小。

“哇……”戚小小放聲大哭,是自己害了自己。

“丫頭,老朽可不認同你的話。”柳爺爺吱溜一聲,喝了一口茅臺,瞇著眼睛一臉享受的說道:“逆天改命必遭天譴,當時白朗道行不高,不可能做的如此完美。”

“柳爺爺,如果他是用鬼心呢?”我淡淡的望著柳爺爺,很平靜的說出“鬼心”二字。

柳爺爺眼眸倏然睜圓,君耀深邃的眸底也閃過一道暗芒。

老鴉古藤也都驚訝萬分的看著我。

“鬼心確實可以。”柳爺爺點點頭,“把你和戚小小的血、頭發,生辰八字以及鬼心一起燒掉,再把鬼心塞進你的嘴裏,這樣就可以鎮住你的鬼氣,再把你的血給戚小小餵下,這樣就可以了。”

“君耀找了我一千年,我想是因為即便我投生為人,這鬼心對我一直有影響力吧。”我沈聲道。

君耀深眸陰翳,他瞪著戚小小,怒氣飆升,手指嘎嘎作響。

戚小小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吭聲。

我懂他,被欺騙了那麽久,還一直找不到我。

這滋味不好受。

“我想這應該就是鬼心。”我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之前的白色珠子放到茶幾上。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也肯定了我的想法。

鬼心,一直都跟著我。

白朗就是為了找到鬼心,才會讓周澤騙我爸媽離開,他以為是他們把鬼心藏起來了。

戚小小看到鬼心也很堅定,一下子就撲了過來,要搶。

手疾眼快的我,將鬼心拿回來,捏在掌心。

君逸拉住奮力掙紮的戚小小,“小小,你安靜一下。”

“啊,把鬼心還給我!還給我!”她用力嘶吼,像是要吃了我。

君逸漲紅了臉,緊咬牙關,似乎已經不能控制她了。

我嘆息著,拿起一張畫好的符紙,啪的一聲貼在戚小小的額頭上,她立刻閉嘴,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整個人就像雕塑一樣,矗立在那。

柳爺爺笑呵呵的看著我,對於我使用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很讚賞。

我捏著鬼心,有氣無力的坐在沙發上,我爸媽為了鬼心不知所蹤,君耀為了變成真正的人,也在尋找鬼心。

可是鬼心只有一顆,我該給誰?

“跟我來!”君耀牽著我的手,往樓上走去。

來到臥室,他把我按在床邊,語重心長道:“你不用為難,瀟瀟,我和你以任何形式在一起,我都願意,你把鬼心給你最想給的人就好。”

不知為何,聽他這麽說,我心裏酸酸的。

一邊是生我養我的父母,一邊是最愛的人,沒有想到有一天我也會面對這種抉擇。

“君耀,我爸媽到底為了什麽找鬼心,還不清楚,我想等找到他們再做決定。”我也想給自己空出時間來思考。

“傻瓜,無論你怎麽選我的尊重你。”君耀愛憐的撫摸著我的頭,語氣低緩溫柔,“瀟瀟,很好,不管你這一生是不是戚小小的,我都很高興,和我命中註定的人是你。”

眼眶一熱,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君耀,我也很高興,前生今世我愛的都是你。”

君耀捧起我的臉頰,俯下身,吻著我。

他的唇很冰,有淡淡的薄荷香和麝香。

吻了太久,我有些缺氧,推開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君耀促狹的睨著我,“你休息下,我去幫忙。”

我頷首,在他走後就滾在大床上,抱著被子小憩一會兒。

——

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睜開眼睛就看見臥室裏貼滿了黃色符紙,在床邊,君耀坐在椅子上,兩條大長腿交疊,腿上放著一本書,看得認真,入迷。

昏黃的燈下,他五官清雋如細致的工筆畫,整個人少了陰翳之氣,多了一絲溫暖。

“君耀。”我沙啞的開口,喉嚨有些發幹。

他從書中擡頭,看我的時候露出一抹迷人的笑意,放下書,那起床頭櫃上的水杯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水杯,啜飲著,被水潤過的喉嚨舒服了很多。

“醒了就去吃飯,大家都在吃火鍋。”他拿起長邊米白色的羊毛披肩給我披上,擔心我會著涼。

想著,下面人和鬼一起吃火鍋的詭異場面,我自己竟然先抖了抖。

樓下,比我想象中的要熱鬧。

特別是茵茵那個小丫頭,嘰嘰喳喳道:“爺爺,我要吃肉,羊肉!”

“好好。”柳爺爺很慈祥,往茵茵的碗裏夾了幾片羊肉。

茵茵鼓著粉撲撲的腮幫子,用力的吹著,模樣可人。

吹涼以後,她用力的一吸,我看見有白色的霧氣從羊肉裏飛出,鉆入她的鼻中。

這就是鬼特殊的吃東西的方式。

真的很詭異。

我看著長桌上的每個人,單單少了戚小小。

“逃走了?”我驚訝的問。

“如果讓她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逃走,我們豈不是太丟人了。”老鴉抱怨,他用手指了指廚房。

我擡頭看過去,只見戚小小雙手捧著碗,碗裏是滿滿的羊肉和各種魚丸蝦丸這類的東西,正在痛哭流涕的吸著。

她怎麽哭了?

“小小好久沒吃到陽間的東西了。”君逸走過我身邊,淡淡的說道。

他手裏的碗滿滿的,換掉了戚小小手裏的,讓她繼續吸。

君逸的深情不必君耀差,奈何有人無心。

君耀讓我不要多想,我們一起坐在飯桌前,接過古藤遞來的碗筷,和大家一起吃。

我擡頭看了一眼時間,八點半,距離子時還有四個小時。

也不知道趙婉兒會用什麽辦法對付我們。

——

晚飯吃完,大家都坐在客廳裏等著。

君耀擔心我累,讓我依著他。

我懶洋洋的窩在他的懷裏,閉著眼睛。

最近越來越困,難怪都說孕婦嗜睡,看來是真的。

戚小小一直用怨毒的目光看著我,好像我欠了她的位置一樣。

然而,這一次都是她自己作孽,和我有什麽關系。 這一次,和上次不同。

有君耀,還有柳爺爺他們在,我心裏甚為安穩。

想想上次和謝青蘭一起抵禦厲鬼時候的場景,直到現在仍舊的不可思議。

當然也多虧了葉楚。

後來他變得瘋瘋癲癲的,也是他的報應。

十點半的時候,我困意全無,精神百倍的坐正身體,看起來比任何人都緊張。

這種緊張是無意識的,控制不住。

我知道自己還有很多不足,相比君耀他們這些身經百戰的相差甚遠,而我只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不給他們添任何的麻煩。

時間離子時越來越近。

旁邊的戚小小開始變得歇斯底裏起來,她揪著頭發,撕心裂肺的尖叫著:“啊!”

我們都嚇了一跳,看著她。

她扯著枯草般的頭發,一把一把的往下揪,血淋淋的頭皮都露出來了。

茵茵嚇得撲入我的懷裏,我立刻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以免受到刺激。

君耀神情冷峻,雋黑墨沈的眸子閃爍著陰翳的光芒。

他護著我和茵茵,背影高大,清冷,可靠。

君逸抓住戚小小的枯瘦的手腕,不讓她再揪扯自己的頭發,神色焦急,“小小,你怎麽了,不要再揪自己的頭發了。”

失去理智的戚小小聽不進任何話,叫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刺耳。

“她到底怎麽了?”我蹙眉,這也太不尋常了。

“她在召喚惡鬼。”君耀沈鐫的五官滿是戾氣,他手掌凝聚黑氣,似乎準備收拾戚小小。

“哥,再等等!”君逸始終是不忍心看戚小小魂飛魄散。

我想君耀一直沒有下狠手,也是因為自己這個傻弟弟。

愛讓一個女人瘋了,也讓一個男人瘋了。

“不如再拍一張符吧。”我也有些於心不忍,而且戚小小一定還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現在讓她魂飛魄散,我們會失去很多線索。

拿起桌子上多餘的符紙,我走向戚小小。

君耀拉住我的手腕,他不讓我靠近瘋狂吼叫的戚小小。

我安慰的沖他一笑,“放心,沒事的。”

戚小小不斷掙紮著,君逸也不敢太用力,怕傷了她。

用他和戚小小糾纏,吸引她的註意力,我很方便就把符紙貼在了戚小小的額頭上。

一瞬間,別墅就安靜了。

眾人長舒一口氣。

老鴉用小拇指挖挖耳朵,輕蔑道:“瘋婆子,吵死了。”

戚小小癱軟在君逸的懷裏,君逸疼惜的用手撫摸著她虛白的臉,又看看她如花斑豹的頭皮,心痛不已。

外面突然傳來異樣的響動。

所有的門窗都發出劈裏啪啦,像是快要碎裂的聲音。

我分明看見無數面孔猙獰的鬼怪,貼著窗戶,努力的往裏面擠著。

他們面目可憎,有些五官扭曲猙獰,甚至還有一些根本沒有頭。

我全身一震惡寒,看著這些都是戚小小召喚來的。

“來了!”坐在沙發裏閉目養神的柳爺爺突然睜開眼睛,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一扇窗戶,眸色陰森。

一道黑紅色的光從窗外一閃而過。

緊接著窗戶像是被什麽砸中,滿是血汙的玻璃上出現細碎的裂痕,卻沒有破碎。

但是只要再用力一點,就會碎掉。

老鴉和古藤首當其沖,奔向那扇窗戶,他們手持符紙,動作快捷迅速的將符紙貼好。

符紙射出明黃色的光芒,窗外的鬼怪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而後都集中到了旁邊的窗戶外。

接著,他們在隔壁的窗戶上也貼了好幾張符紙,逼退了那邊的鬼怪。

這邊的局勢得到了緩和,而大門外傳來十分猛烈的撞擊聲。

砰砰!

感覺下一秒大門就要碎了。

我護緊懷裏的茵茵,神色焦慮的盯著大門。

看君耀和柳爺爺異常的冷靜,可我還是不放心。

轟!

門不出預料的碎了。

那些猙獰恐怖的鬼一下子就湧了進來,身上帶著濃濃的惡臭。

我恍然,這哪裏是鬼,分明是喪屍!

沒有任何意識,卻可以行動的喪屍。

戚小小真的是太厲害了,居然能召喚出這麽厲害的東西。

但是如果沒有人給她暗示,她也做不到。

這個人不是白朗,就是隱藏很深的趙婉兒。

君耀擋在我的面前,他手掌裏的黑氣凝聚成球,隨意的一甩,在喪屍群裏就爆炸了。

那些喪屍被炸斷了大腿胳膊,卻還依舊向我們撲來。

整棟別墅都散發著讓人作嘔的惡臭。

我捂著鼻子,快被熏死了。

“瀟瀟,別被看到的假象迷惑!”君耀快速甩出第二顆爆炸球,低沈的嗓音像是一道清明,鉆入我的腦門。

一瞬間,我就清醒了。

眼前的景象也隨之變化,哪有什麽喪屍,分明是一群作惡多端的厲鬼,那濃濃的惡臭也沒有了。

柳爺爺拿著桃木劍沖過去,一陣亂舞,似乎在和什麽作鬥爭,可是我看不見。

鬼太多了,老鴉和古藤也在應付著,但是顯然很吃力。

君耀右手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法器。

那顆散發著幽幽藍芒的骷髏頭。

我不是一次看過他使用這東西,知道這東西很厲害。

能夠將鬼吸納。

君耀在柳爺爺,老鴉還有古藤的輔助下,非常順利的吞噬掉這些鬼。

我尋找了一下君逸,卻看見他的喉嚨被戚小小的枯瘦的手,死死的遏制住。

臉都變紫了。

“戚小小!”我怒,這個不知感恩的瘋子!

戚小小聽我叫她,慢慢悠悠回頭看我。

咧開嘴,冷森森的笑著。

長長的舌頭從她的嘴裏探出,而且舌頭越來越長,就像蛇一樣直奔我而來。

當時的我,並沒有過於害怕,但震驚是有的。

腦子迅速運轉著,眼角就瞥見了放在茶幾上的毛筆和朱砂。

就在她的舌頭快要纏住我的脖頸時,我抓住毛筆沾了朱砂,狠狠的往她舌頭上戳去。

噗嗤!

她的舌頭被染有朱砂的毛筆刺穿,一股濃稠腥臭的鮮血噴湧而出,噴得我滿手都是。

她疼得縮回舌頭,可是毛筆橫在她的唇上,剩下的一截怎麽也縮不回去。

在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君逸找準時機,揚起手在戚小小的腦後狠狠的拍了一下。

戚小小發出類似野獸的悲鳴。

不知道君逸是用了什麽武器,居然讓她那麽痛苦。

茵茵躲在我的懷裏,小聲嘀咕道:“瀟瀟姐姐,那是鎮魂釘。”

鎮魂釘?

難怪。

只是君逸居然舍得,真是難以置信。

戚小小安靜下來,柳爺爺扔給他一條繩子,“綁住她,不然一會兒她再發瘋,大家都玩完!”

君逸接住繩子,快速的捆綁戚小小。

然而這些鬼像是突然接收到指令一般,改變攻擊方向,先他撲去。

老鴉和古藤擋在他的面前,和那些鬼搏鬥著。

而戚小小也漸漸恢覆意識,也在掙紮著。

君耀在使用法術的時候,不能分心,也不能打擾。

我們這邊人手實在不夠,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觀。

所以我松開茵茵,讓她不要亂動,然後跑向君逸。

我一邊跑一邊咬破舌尖,然後等到了地方,一口噴在還在掙紮蠕動的戚小小臉上。

她被血沫子噴得有些暈頭轉向,我壓住他,讓君逸快點動手。

君逸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就將戚小小捆綁好。

這條繩子質地很特別,用起來十分柔軟,可是在捆綁好戚小小以後,就會自動收緊,怎麽也掙脫不開。

“嗚嗚……逸哥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中了鎮魂釘的戚小小,開始用嬌弱迷惑君逸。

看來她已經厲害到連鎮魂釘都不怕的地步了。

君逸深黑的眼底閃過一絲痛楚,神情卻堅決,“小小,對不起了!”

“啊!”她吼聲尖銳,“你根本就是在騙我,你說愛我,可以為了我做一切,現在卻害我,騙子,騙子!”

看著喪失理智的戚小小,我難以想象她曾經真的是善良的嗎?

君逸那麽痛苦,愛著這麽一個女人,真的值得嗎?

啪!

忍無可忍,我扇了她一巴掌張。

我承認,這一巴掌有自私的怨氣。

怎麽可能不恨,因為她,害了那麽多人,誰會對一個惡人產生同情,又或者原諒。

“你憑什麽打我!”戚小小張著血盆大口,沖我吼著。

啪!

我毫不客氣的給了她第二個巴掌。

她被我徹底打蒙了。

“瀟瀟,問她趙婉兒怎麽樣才會出現?”柳爺爺沖我喊道。

我掰著她的下巴,怒氣沖沖的問道:“說!”

“我不說……”戚小小和我對著幹,因為被我狂甩兩巴掌,由幽綠轉變成猩紅的眼睛陰冷怨毒的瞪著我。

冷哼一聲,我拿起剛剛被她拔掉的毛筆,兇神惡煞道:“不說,我就戳瞎你的眼睛!”

戚小小哇的一聲後哭了,哽咽道:“耀哥哥說我的眼睛最好看,我不能沒有眼睛!”

呵,沒想到做了鬼,還這麽在乎容貌。

所以,不管是人還是鬼都是有弱點的。

這就方便了。

“還不快說!”我將毛筆對準她的眼珠,差一點就要捅進去了。

君逸緊張的看著我,生怕我會失手傷了他的心上人。

戚小小再也堅持不住,松口道:“她說主要你受傷了,她就會趁虛而入。”

“為什麽是我受傷?”我納悶的問道。

“因為你的血,對鬼或者怪來說,是很好的補品。”戚小小冰冷怨恨的視線盯著我的微微隆起的小腹,“純陽命的血和陰胎的血,這兩樣的混合,簡直比唐僧肉還美味。”

她下意識的舔舔唇,將我看成了人間美味。

我沈然,想起之前受傷嚴重的君耀,也吸食過我的血。

如此看來,她的話是真的。

那邊,君耀他們已經把鬼收拾的七七八八,可是外面那陰邪之氣,卻一直沒有退散。

就盤亙在上空,包圍著整棟別墅。

趙婉兒到底是什麽來頭,法術如此的高強?

“瀟瀟,不許冒險!”君耀走向我,一張俊美帥氣的臉,黑如鍋底。

被他看穿了。

“趙婉兒是什麽來頭?”我問戚小小。

戚小小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君耀,花癡的不行。

被我這麽一問,才不情不願的收回視線,回答道:“不知道,但是聽說她有狐仙護體。”

這麽玄乎?

“狐仙?”柳爺爺若有所思。

老鴉忍不住吐槽:“難怪一身的騷氣!”

“如果不這麽做,是抓不到趙婉兒的。”我擡頭望著君耀,“不把她抓到,沒辦法替爺爺報仇,我們平時的安危也不會受到威脅,君耀,你不能跟著我身後一輩子吧?”

君耀冷冷的,不說話。

“這或許是一個騙局。”古藤很謹慎。

“騙局也要試一試,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而且咱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她一個嗎?”我笑笑,給他們一個鼓勵。

柳爺爺頷首,“丫頭說得沒錯,放過這次機會,以後再去找她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我看沒人再反對,起身走到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出來。

君耀驚駭的看著我,眼眸深邃如黑洞,他蒼白的臉陰沈的堪比暴風雨的天氣,“林瀟瀟!”

不等他阻攔我,我揚起水果刀,劃傷了自己的手臂。

疼,真的好疼!

腦門都疼出了冷汗。

“戚小小,你趕快把趙婉兒引進來!”我咬著牙,對吃驚不已的戚小小命令道。

戚小小臉色沈了沈,聲音竟然在顫抖,“不用了,她已經來了。”

我們一同看向別墅大門,陰森詭異的黑氣像是霧氣一樣飄進來。

一股騷氣擴散開來。

茵茵跑向我,捂住鼻子,“瀟瀟姐姐,好臭啊。”

我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她不要說話。

這時,一個窈窕的,只穿著輕紗裙的曼妙女子緩緩走來。

趙婉兒果然出現了。

貪婪的目光一下子就鎖定了我,她和戚小小一樣舔著殷紅的唇瓣,“為了引我來,你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君耀將我拉入懷裏,保護著,目光陰冷的看著趙婉兒。

“你生氣的樣子真帥,難怪戚小小會為你瘋狂,我也很喜歡你。”趙婉兒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慕,“你那麽愛林瀟瀟,她也不會把鬼心交給你,倒不如你我聯手,如何?”

連她都知道鬼心在我手中,看來白朗也應該知道了吧?

我斜眼看著戚小小,不用說一定是她告密的。

不過也沒想隱瞞什麽,我倒是很希望我爸媽能夠得到消息,快點回來。

我真的太想他們了。

只是我不確定,他們現在的處境是否安全。

趙婉兒是一個突破口,所以我心甘情願的冒險。

“趙婉兒,想要鬼心,你就來!”我惡狠狠的看著她,特麽的,一來就盯著我的男人看,真是厚顏無恥。

她輕蔑的瞇著我,冷笑道:“呵呵,林瀟瀟不是我小瞧你,是你一點用處都沒有。”

“是嗎?”我冷冷的挑眉,“你盡可以來試試。”

君耀他們都擔憂的看著我,不知道我怎麽突然這麽底氣十足。

口氣這麽硬。

趙婉兒並沒有將我放在眼中,可是她想取我性命,卻顧忌著君耀和柳爺爺。

“你以為我傻嗎?”她狡猾如狐貍,“沒能取你性命,雖然浪費我的部署,但是林瀟瀟,這件事沒完!”

說完,她轉身就要跑。

老鴉和古藤追上去。

卻從趙婉兒的裙擺下伸出一條狐貍一樣的尾巴,將他們打落在地。

果然是有狐仙護體!

他們受到不同程度的傷,皆口吐鮮血,臉色煞白如紙。

柳爺爺給他們檢查了一輛,大驚失色,“不好,那個女人有毒!”

老鴉和古藤的臉色都變成了絳紫色,明顯的中毒表現。

我們七手八腳的將兩人擡到一樓的臥室,把他們擺在一張床上。

柳爺爺神色凝重,“必須趕快找到解毒的辦法,不然他們就要一命嗚呼了。”

我有些著急,“那有什麽辦法可以救他們?”

柳爺爺微微一嘆,“辦法有很多,可是每一個都異常兇險。”

“你把辦法告訴我,我來解決。”身為大家長,君耀沈穩內斂,很有領導能力。

“需要找到七種草藥,這些草藥都長在極為罕見的地方,你去可要當心。”柳爺爺拿出紙筆,將七種草藥寫在紙上,交給他。

確實,在我們這些人中,只有君耀可以來去無阻,最為合適。

他看著君逸,語氣深沈,“照顧好所有人。”

君逸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會做到的。”

君耀又看了看我,雋黑的眸底是濃濃的不舍與擔心,他抱住我,小心避開我手臂的傷口,“等我回來。”

“嗯,路上小心。”我乖順的點頭,不想讓他擔心。

他松開我,對柳爺爺道:“我三天以後就會回來。”

“行,這兩個臭小子的命三天之內是死不了的。”柳爺爺保證的點點頭。

君耀頷首,轉身走出房間。

我追了出去,送他到門口。

他看著我,黑暗中,深黑的眸子亮如寒星,視線綿長溫柔。

“乖乖等我。”他看著我,眼底有珍惜與不舍。

我變得有些多愁善感,感覺他這一去就回不來了,眼眶潤著淡淡的淚,“嗯,我等著你。”

君耀勾起薄唇,穿好外套,離開別墅。

他不讓我出去,擔心趙婉兒還沒有走遠,或者還有殘餘的厲鬼。

我很聽話,沒出去,只是心很不安。

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

天亮之後,柳爺爺和君逸把破損的客廳收拾好,一切都恢覆成原來的樣子。

老鴉和古藤陷入了昏迷中,而且高燒不斷。

柳爺爺給他們吊了生理鹽水,免得脫水。

我帶著茵茵,把戚小小拖進了浴室。

別看戚小小是鬼,可是她已經擁有幻化實體的能力,只不過很不穩定。

即便是這樣,我還是把她身上臭烘烘的衣服給扒掉,拿著噴灑,用熱水給她沖洗著身體和頭發。

從她身體沖刷掉的泥汙來看,這一千多年來,就沒洗過澡。

她拼命地在浴缸裏掙紮著,“逸哥哥救我,這個女人要害我。”

茵茵拿著浴花,用沐浴露打出泡沫,往戚小小的身上擦著。

戚小小從嘶吼變成了大笑:“啊,好癢,哈哈哈哈……你們這群壞人,逸哥哥……”

大概君逸是聽見了戚小小那猶如殺豬般的吼聲。

他也沒多想,直接奪門而入。

看到我和茵茵在給戚小小洗澡,一張帥氣的臉紅得像是番茄,慌慌張張的退了出去。

噗!

我和茵茵都笑了。

沒想到君逸如此純情。

戚小小的頭發亂糟糟的,我用洗發水給她洗了三遍都沒洗開,一怒之下我拿著剪子給剪短了。

從長發及腰變成了齊肩短發。

她嚎啕大哭,抽泣道,“人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你這是讓我不孝啊。”

我皺皺眉,“你省省吧,你父母早就不在了。”

她的臉終於洗幹凈了,別說,挺清秀的一個小美人兒。

大眼睛淚汪汪的,帶著怨毒。

洗完之後,我又用熱水沖了兩邊,這才給她裹了浴巾,拖出了浴室。

然後翻箱倒櫃,把自己的衣服找出來給她穿。

我拿了一件兔毛的粉色毛衣,又找了一件純羊毛的黑色蓬蓬裙,當然還有內衣內褲什麽的。

折騰了好一番才給她穿好了,她已經被我和茵茵擺弄的服服帖帖,躺在床上不動了。

擦著額頭的汗水,我看著戚小小,拿著一面鏡子過來,對她道:“你現在看看自己,比以前不知道好多少倍。做鬼都讓你忘了做人的快樂了。”

戚小小緩緩睜開眼睛,我把鏡子放在她的面前。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睛一點點,慢慢的睜大,變圓。

茵茵這個體貼的小丫頭給我端來了溫水,我一飲而盡,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如何?”

戚小小眼眶濕潤著,用力的點頭:“嗯嗯,我好像不認識自己了。”

我好氣又好笑,“這當然是你,沒有任何修飾的你。”

她吧嗒吧嗒的掉著眼淚,嗚咽道:“那為什麽耀哥哥不喜歡我,要拋棄我。”

我熱不住翻一個白眼,怎麽又回到這個問題了。

摸了摸下巴,我厚臉皮道:“許是我太漂亮了吧。”

她抽泣的看著我,涼涼道:“林小姐,你臉皮太厚了,你真當我沒見過美人啊。”

“你才厚臉皮,瀟瀟姐姐就是個大美人!”茵茵對我實在是很忠心,容不得被人說我不好。

戚小小盯著茵茵,努努嘴,“小屁孩!”

“你才小屁孩!”茵茵不服氣,鼓著腮幫子。

戚小小不服氣,“我說錯了嗎,膚淺的人都看臉。”

“呵呵,剛剛不知道是誰說君耀哥哥看不上自己,依我看你臉不好,心也不好。”茵茵這個小丫頭,嘴皮子倒是利索。

戚小小被氣得滿臉通紅,一雙眼睛又變得猩紅起來。

我幽幽一嘆,阻止道:“戚小小,你大度點,茵茵還是個小孩子。”

她斜瞪著我,“那也是一個壞心眼的小孩子!”

說完,她一蹦一蹦的跳出房間,去樓下找君逸去了。

還沒半分鐘,就傳來她的哭聲,“逸哥哥,你帶我走吧,她們都欺負我。”

我帶著茵茵走出房間,來到樓梯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君逸的眼中滿是震驚與驚艷。

他幽深的雙眸亮晶晶的,看著煥然一新的戚小小,似乎很激動。

戚小小有句話說的很對,膚淺的人都看臉。

君逸不膚淺,可是看到瘋瘋癲癲,邋邋遢遢了一千年的女人,突然光彩照人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那種喜悅是很難表達的。

他突然抱住戚小小,懷裏的人立刻停止了苦笑。

我望著他們,嘴角扯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躲在我身邊的茵茵,也捂嘴偷笑。

我下樓,從他們身邊經過,去旁邊的臥室看老鴉和古藤。

他們還在發燒,而且囈語不斷。

柳爺爺倒在旁邊的沙發裏睡著了,從昨天一直到剛才,都是他在照顧這兩個人。

眼下照顧他們的,是別墅裏其他的鬼。

昨天因為別墅裏到處都貼滿了符紙,他們沒辦法現身,只等現在才出現。

有他們照顧老鴉和古藤,我們也輕松一些。

——

下午的時候,別墅迎來了兩名客人。

一個是刑偵隊的魯飛,另一個就是律師任博陽。

我請他們到客廳坐下,魯飛打量著客廳,對我問道:“君耀不在嗎?”

他當然不在,不過他的替身君逸卻在。

君逸從旁邊的臥室出來,漫不盡心的出現在客廳,“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君耀先生,我是來找你簽過戶手續的。”任博陽淡淡的說道,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疊需要簽署的文件,擺放在君逸面前。

我差點忘了,之前和任博陽約好,要去他的律師樓見面的。

但是因為昨天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君耀離開了,就沒有去。

我有些擔憂,不知道君逸能不能模仿君耀的筆記。

“魯隊長呢?”君逸看著魯飛,他來絕對不可能是陪同任博陽那麽簡單。

“君時雁老先生被殺一案,我們還在調查中,我來是想問一些更加細節的東西。”魯飛說明來意,態度比之前好很多。

看來是他們調查出現問題,一點進展都沒有。

這才愁眉苦臉的出現在這邊。

“那邊你也要盤問嗎?”君逸沒有君耀那麽沈得住氣,他對君伯年和君傲恨之入骨,自然也不想他們好過。

魯飛點點頭,“唐笑笑已經去了,這次的詢問是一同進行的。”

君逸冷冷一哼,“你想問就問吧。”

魯飛對君逸傲慢的態度,雖然看不慣,可是也不敢指責什麽。

他道:“聽說在君時雁先生出事的晚上,曾經在冰箱的後面發現了貓的屍體是嗎?”

我頷首,“是,是我第一個發現的。”

這沒什麽好隱瞞的。

魯飛眼中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能具體說說嗎?”

他好像把我鎖定成犯罪嫌疑人了,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一股嚴肅。

“我去廚房找水喝,發現地板有血跡,順著血跡就找到了冰箱後面,把冰箱推出來就看見了貓的屍體。”我簡單而平靜的把事情經過敘述一邊,盡量客觀。

“還有別的異常嗎?”魯飛又問道。

我聳聳肩,“沒有。”

魯飛皺著眉,“林小姐,不覺得很奇怪嗎,為什麽只有你發現了貓的屍體?”

我冷笑,“魯隊長,我不覺得是哪裏奇怪。”

魯飛有些輕蔑的一笑,“我們從別墅的桶裝礦泉水裏檢查到了一些特殊物質,這種物質能夠使人產生幻覺,還能讓人興奮過度。我們調查過,林小姐小時候被貓抓傷過,對貓似乎很過敏。”

呵,他們連這些都查到了。

看來是想把這個鍋甩給我了。

“魯隊長,討厭貓難道就要虐殺貓?”我薄涼的一笑,“桶裝水就在廚房的飲水機上,喝它的人很多,你憑什麽說我呢?”

魯飛笑道:“因為據別墅的傭人交代,那天晚上他們換過一次桶裝水,只有你喝過。”

“當時瀟瀟和我在一起。”君逸看魯飛對我咄咄逼人,兩只眼睛析出陰翳的冷芒。

“恕我直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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