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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部下見狀,也猜到一些,遂趕緊追了出去。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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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著他脖子,臉埋進他頸窩裏不停的汲取他身上寒冽的氣息。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是我的錯,不該瞞著你出去的。”她愧疚的解釋著,她知道他一定很緊張、很擔心她的安危,而她真的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他們父子了。

比起曾經的膽大妄為,如今的她不再有當初的果敢和勇氣,因為她的生命中多了他和孩子。而正是這份難以割舍的牽掛,讓她體會到什麽叫膽戰心驚、什麽叫手足無措。

她怕,怕這輩子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就這樣沒了,怕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家就這麽破碎了。

“以後不許再瞞我任何事。”南宮司痕低下頭,側臉輕壓著她微涼的臉頰。

“我沒打算瞞你的,只不過頭天遇上阿雲和天寶時,我和娘都很驚訝。你也看到天寶了,我們當初也是如此,很想知道她們母子同江大哥的關系。可阿雲那時候對我們有些防備,我們也不想驚到他們母子,就想讓人先去摸清楚他們母子的底細。我和娘第二天去她那裏,其實是想找個機會跟她套套近乎,希望能確認心中的猜測。誰知道我們去她家的時候,他們母子已經被人劫持住。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才跟那些人離開。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阿雲和天寶出現在我們面前並非巧合,而是薛柔早已經發現他們母子,也看出天寶跟江離塵有關系,所以故意把他們母子引到我們面前,就是想用那對母子來要挾我們,再用我們來要挾你們。”

聽著她緩緩道來的真相和經過,南宮司痕在她臉頰上不停的蹭著,“為夫並未怪你。”

羅魅撇嘴,嗔著他,“你現在是不怪了,之前一定在心裏罵死我了。我猜你肯定無數次咬牙切齒的暗罵,找到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我。”

南宮司痕正眼看著她,冷硬的唇角忽而揚起一抹邪氣的笑,“那愛妃意下如何?可願受罰?”

聽著他話裏別有的寒意,羅魅又想掐他了,“罰我板子我認,其他的不從!”

南宮司痕板著臉,“從與不從為夫說了算!何時由你做主了?”

想這麽混過去,門都沒有!

也不想想他這兩日是如何度過的,心窩都差點被搗亂了!

見他抱著自己從那一匹匹高頭大馬身旁走過,羅魅問道,“你帶我去哪裏,不回京嗎?”

南宮司痕挺著背,冷聲道,“帶你去客棧休息,順便檢查看是否受傷。你娘他們由墨白先帶回去,安一蒙那邊的事你師兄也告訴我了,一切都解決好了。”

羅魅看了看四周,來的時候街上還有許多過往行走的百姓,這會兒全被一個個冷肅的面孔替代。眼看著兩旁數不清的鐵鷹衛士向迎賓般恭迎他們前行,羅魅腦袋埋進他頸窩裏,都不敢再擡頭見人。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什麽檢查身體,鬼才信他的話!

不過對他的安排,她也沒什麽理由拒絕。安一蒙那頭也肯定急了,母親必須得回去,除了安一蒙惦記她外,還有大寶和小寶,兩天沒見到母親,兩個小家夥一定鬧壞了。

至於祁雲,當然是由青雲師兄帶著去見師父了。有師兄在,這男人就跟放色狼一樣防著師兄跟她接近。她還是等把面前這個男人搞定了再去見師父好些。

……

眼下,整個小縣城都是他們的人,身旁又是自己的男人陪著,羅魅再沒什麽好擔心的。南宮司痕說帶她去客棧,還真是把她帶去了客棧,甚至還把整個客棧給包了下來。

說給她檢查身體,也是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才罷休……

不算大的浴桶,兩人坐在裏面,地上全是浪出的水,羅魅暈暈欲睡的靠在他上,任由他給自己清洗著身子,累極的她根本沒心思去管房間裏有多亂。她現在只想睡覺……睡覺……

可那只不規矩的爪子老在水裏撩火,她都想哭了,“別要了行不?真的好困。”

南宮司痕低頭在她耳邊輕摩著,悶笑道,“你睡你的,我再替你洗洗。”

羅魅掀開眼皮,突然朝他肩膀咬去。

不帶這樣玩的!

……

他們回到京城已經是第二天了。

對南宮司痕,羅魅只能用無語來形容。明明有那麽多事要等著去做,偏偏這男人還不規矩,第一時間居然拉著她‘開房辦事’!

她醒來後才得知,他根本沒休息片刻,在她睡熟的時候他還同鐵鷹衛士巡視每個地方,還抓到幾個漏網之魚。當然,那個藏匿他們的密室也被摧毀了。

總之,這個男人把善後工作處理完了才帶著她不慌不忙的回京。而鐵鷹衛士也紛紛離去,她醒來的時候人都走幹凈了,只留下蔚卿王府的侍衛。

一路上,夫妻倆總算正經說上話,聊著彼此知道的事。

從南宮司痕嘴裏得知,薛朝齊居然到處在尋找薛柔,據說薛柔半年前就離家出走了。

羅魅除了冷笑還是冷笑,“他這個做爹能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去向?傻子都能猜到的事他猜不到?真不知道該說他無情還是說他聰明。”

說薛朝齊無情,她一點都不意外,他不是只有一個女兒,也不是第一次拋棄女兒,她這身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對蘇家的事,羅魅反倒是更有興趣,“蘇偵仲怕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苦心謀劃的一切都毀在兒子身上。那蘇丙也真夠狠的,為了自己,居然連自己的爹都敢利用。”

他們都沒有回京,只不過傳來的消息蘇丙已經被殺,他的那些餘黨也已經被捉住斬首示眾了。

這次事件,不管蘇偵仲是否參與其中,蘇家被滅門是註定的事。南宮澤延留他們多活了一年,這也是他們自己找死的。

只不過讓她很意外的是蘇丙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居然給南宮司痕假消息,說把她們三個女人抓去了通縣。這算什麽?這不是明明白白的想把自己老子給害死麽?

就這智商,還想做皇帝?

……

回到京城,聽說大家都在安府,夫妻倆也沒回蔚卿王府,直接趕去安府同大夥匯聚。

花園裏,老遠就聽到熱鬧的笑聲,孩子的,老人的,其中還伴著羅懷秀對大小寶的咋呼聲。

再次重逢,看著滿園關不住的熱鬧和歡樂,羅魅緊緊的抿著唇,既想哭又想笑。

從她們母女相依為命起,她從來都不敢奢望這種熱鬧和歡樂,更沒想過有朝一日有如此多的人陪伴著她們。她們自知追求不到這樣簡單的快樂,所以一直都憧憬著只要有個安穩的立身之處就足夠了。

殊不知,原來幸福的生活並不是奢望,而是就在眼前……

“想何事?”聽出她情緒不對,南宮司痕突然摟緊她肩膀,沈著臉看著她。

羅魅轉過身,突然踮起腳尖抱住他脖子,在他緊繃的臉上落下一吻。

“謝謝……”

謝謝他當初的霸道,謝謝他逼著她愛他……

……

一個月後——

遠在千裏之外的宮殿中,當江離塵拆開剛收到的信時,那溫潤如玉的俊臉頃刻間猶如潑了黑墨,身前的侍從還未反應過來,只感到一道勁風從臉龐刮過,定眼一看,他們的太子爺已經沒了蹤影。

侍從趕緊追出去,焦急喚道,“殿下,你去何處?”

江離塵頭也未回的沖了出去,“告訴我父皇,本宮要出使天漢國,即刻出發!”

侍從站在原地淩亂的跺腳,“……”這事皇上還沒同意呢!

【正文劇終】

------題外話------

到此完結,感謝大家追文!謝謝你們的支持陪伴涼子走到現在!番外不多,就江離塵的故事,感興趣的妞可以繼續看看。番外容我休息兩天再更新,中間不會斷,涼子會一口氣更新完。

還有涼子新文已經出爐了,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妖王的心尖寵妃》幹幹凈凈的寵文,全新的故事。感興趣的妞可以先收藏,涼子在這裏先謝謝大家了!有番外,還有上本《冷爺熱妃》要修出版稿,涼子把這兩件事做完就開始更新新文。事有點多,但每一件事都不敢馬虎,所以請大家多耐心等我。先開個坑表示我存在,嘿嘿!愛你們!

☆、一、父子相見

自從薛柔和蘇丙死後,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

而被兒子牽連的蘇偵仲也被南宮澤延以反賊之名革職抄家。說起蘇家敗亡,其實還是有點內幕的,只不過這其中的內幕也改變不了南宮澤延殺他的決心。

蘇偵仲的確在外暗中招兵買馬,也的確有造反之意。不過他被放出京城也就一年多時間,其野心雖有,但實力並不強大。

蘇丙之所以率先行動,也是讓蘇偵仲很是意外的,臨死前才知道這個兒子居然如此沖動,為了不使他造反勝利將皇位給南宮宏,他不僅先起了逼南宮澤延退位的心思,還把綁架羅懷秀和羅魅的事往通縣引,讓人誤以為是蘇偵仲所為。

蘇偵仲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一生大計居然毀在自私狹隘又沖動任性的兒子手中,‘出師未捷’呢就被活捉,鐵鷹衛士在通縣找出他造反的證據,鐵證如山,南宮澤延哪裏還會給他活著的機會?

對蘇家的下場,別人如何評說那都是別人的事,至少羅魅覺得蘇家沒了,算是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今日蘇家不亡,早晚他們還要幹爛事,經歷過那兩日被困的遭遇,哪怕兩個月過去了,有時候想想她還是心有餘悸。

祁雲也和祁老相認了,父女倆並沒有因為多年不見而顯得生疏,反而因為患難再重逢彼此更珍惜這久違的親情。

對天寶的來歷,祁老從頭到尾都沒追問過,似乎在他眼中外孫的爹是誰並不重要。但羅魅知道,不是他不問,而是根本沒問的必要。自家師父是見過江離塵的,他們這些人都能猜到孩子和江離塵的關系,她不信師父會猜不到。

他不問,只不過是不想女兒難堪罷了,反正他現在有女兒有外孫,孩子爹算什麽,有還不如沒有呢,至少沒人來同他搶女兒、搶外孫。

還有一件事羅魅隱瞞著他們父女,那就是他們剛獲救不久,南宮司痕就給派人去了北陽國給江離塵傳書信。

在祁老和祁雲這裏,她也沒敢提送信的事,只不過偶爾會在祁雲面前提提江離塵的名字。但祁雲反應很冷淡,不管是她還是她母親說著江離塵的優點時,祁雲都表示沒什麽興趣。

這日午後,羅魅又把祁雲和孩子接了過來,祁老今日沒來,據說是藥鋪生意太忙,他老人家一大早就去藥鋪幫忙了。

南宮霖和天寶經過兩個月相處,現在一見面就玩到一起,好得跟親兄弟似的。每次天寶來,南宮霖還會把吃的主動給他。兩個孩子年紀都差不多,雖然都不會說話,可全程都能聽到孩子‘咿咿啊啊’交流的聲音,時常惹得大人忍不住笑。那種跟鳥語似的談話大人一句都聽不懂,偏偏兩個小家夥在一起還聊得特歡。

慧心慧意負責陪兩個孩子玩,羅魅就同祁雲在一旁吃茶聊天。

瞧著兩個玩推凳子游戲的孩子,羅魅淡淡勾著唇,然後朝祁雲問道,“師姐,藥鋪那邊很忙嗎?”

祁雲目光從孩子身上收回,對她搖了搖頭,“還好,不算太忙。只是今日師兄被一大戶請去看診了,怕藥鋪裏忙不過來,所以師兄就把爹叫了過去。”

羅魅點了點頭,“那還好。”

雖然她們時常見面,可大多時候都是在看孩子,彼此交流也不多。可盡管常常冷場,兩個女人卻一點都不反感這樣的相處。

羅魅性子不外向,可同祁雲相處後,她才發現原來這個女孩跟她一樣也是個不喜歡多話的人。她悶,祁雲也悶,偏偏她們在一起,還生不出多少違和感來。

想到昨夜南宮司痕說的話,江離塵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羅魅偷看了對面一眼,試探的問道,“師姐,如果天寶的爹出現,你會見他嗎?”

祁雲楞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見不見都沒關系,反正我同他也不認識。”

羅魅抿了抿唇,認真看著她,“師姐,能說說你的想法嗎?”

祁雲捧著茶杯,眸光垂下看著杯裏的水,“如果我說沒任何想法,恐怕沒幾個人會信。可是我真的沒太多想法,孩子是我生的我養的,這兩年多我雖然沒能給天寶一個完整的家,可我也能照顧好他。至於天寶的爹,對我來說真的不重要。就算他知道天寶的存在我也無所謂,畢竟天寶也是他的孩子,他有資格過問。”

羅魅擡了擡眉梢,“如果天寶的爹要搶天寶,你也沒意見?”

祁雲擡頭看著她,笑了笑,“我為何要有意見?孩子多一個親人就多一份疼愛,如果那個人真的在乎天寶,對天寶來說也是好事,當然,如果他不在乎,那也無所謂,我說過了,孩子我能自己養大。”

她的笑很淡然,並不是那種強顏歡笑,更沒有故意要笑給誰看,微微瞇著的眼眸中眸光很純粹。羅魅認真看著她,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這可能就是她願意同祁雲接觸的原因吧,並非因為她們是師姐妹,而是跟祁雲在一起很舒坦。

她有一種很難得的氣質,榮辱不驚,似乎什麽事她都能平靜以對。在被綁架的日子裏,她已經見識過她的冷靜從容,而在談及天寶的來歷和成長,她更顯得鎮定淡然。別說這時代的女子未婚生育了,就算是二十一世紀,一個單親母親也未必有如此遇事不驚的心態。

這一點,羅魅是發自內心佩服她。她母親曾經也是單身撫養她,可母親會用外表的強勢去掩飾內心的各種情緒,像仙人掌一般讓人觸摸不得。而眼前這個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她對外人依然展示著她外表的柔弱,可她這份柔弱下,卻有著一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

見她望著自己,祁雲以為她不相信自己所說的,再次抿唇笑了笑,“魅兒,你或許不相信我所說的,但我說的話真的沒有敷衍你。我從小和我爹分離,雖然是養父母把我帶走的,可是他們當年帶我走也是為了救我,如果不是他們,恐怕我已經同我娘一起死在那場戰亂中了。我雖然和爹分別多年,但我也感謝養父母的養育之恩,也感謝這份多出來的親情陪伴我成長。如果天寶的爹願意疼他,我為何要阻攔呢?我巴不得所有的人都能對他好,就算他的爹娘不會在一起,但至少他能如同尋常孩子一樣享受爹和娘的疼愛。”

羅魅聽完,端起茶杯由心的對她一笑,“師姐,敬你。”

祁雲也不客氣,端起茶杯同她碰了一下,笑著將茶水飲下。

喝了茶,兩人又同時把目光投向兩個玩耍的孩子。兩個小家夥不推凳子了,改玩推蹴鞠了,你推給我,我推給你,蹴鞠隨著他們‘咿咿啊啊’的聲音一會兒從這邊滾到那邊,一會兒又從那邊滾到這邊。兩個小家夥玩得不亦樂乎,絲毫不覺得累。

突然,南宮霖‘啊啊’兩聲後蹦出一個字,“爹……爹爹……”

天寶彎著腰雙手剛把蹴鞠按住,聽到他陌生的字音,眨巴著眼盯著南宮霖,突然小嘴一咧,跟著叫了起來,“爹……爹……”

羅魅和祁雲都為之一楞,特別是羅魅,壓根沒想到兒子會突然叫人,這……這明顯是跟他那兩個小舅舅學的。她和南宮司痕私下教他說話可不是這麽教的。

而就在她們剛要起身時,突然有侍衛匆匆前來,“啟稟王妃,北陽國太子來了。”

羅魅更驚,這麽快就到了?她和南宮司痕估算著可能還要好幾日呢。

她下意識的朝祁雲看去,只見祁雲並未理睬她這邊的事,仿佛沒聽到一般已經走向了天寶。

而就在她發楞之際想著該怎麽跟祁雲說時,門口已經出現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

兩年多未見,那優雅衿貴的氣質依然不減,哪怕風塵仆仆,也難掩他奪目的光芒。

“江大哥……”羅魅朝他走了過去。

“魅兒。”江離塵含笑的看著她,那俊臉溫潤如玉,笑容溫暖迷人。

“司痕早朝去了還未回來。”看了一眼身後,羅魅突然道。

“我又不是為他來的。”江離塵俊臉一沈,對她不冷不熱的性子不滿又無奈。這麽久不見,她還是那個樣子。

“呃……”羅魅抿唇低下了頭。

看著她,江離塵好氣又好笑,“還是一點沒變!”

聞言,羅魅更是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麽。

江離塵也沒時間多嗔怪她,很快就被房裏兩個‘咿咿啊啊’的聲音吸引住了。

兩個孩子因為來了陌生人都忘記了要玩耍,好奇的睜大雙眼盯著他。當某一張精致的小臉映入江離塵視線中時,他臉上溫和的笑剎那間僵住,整個高大的身軀都為之繃緊,眸孔瞬間睜大。

南宮霖膽子也不小,丟了蹴鞠就朝他們走去,站在羅魅身側仰著小腦袋近距離的望著這個陌生的叔叔。

羅魅趕緊蹲下身子為他介紹道,“霖兒,這是江叔叔。”

南宮霖‘啊啊’了兩聲,繼續打量著江離塵,那小臉除了滿是稚氣外,模子跟他爹幾乎一模一樣。

江離塵都不用問也知道這是誰的兒子。此刻他沒有多餘的心思逗玩孩子,眸光從南宮霖小臉上移到另一張同樣稚嫩的小臉上。

那睜大的眸孔怎麽都收不攏,震驚得讓他呼吸都為之緊促,這孩子居然長得如此像他!

看著南宮霖朝他們走去,天寶放開祁雲的手也邁開小腿朝他們跑過去,在南宮霖身旁站定,同樣好奇的盯著江離塵看。

“爹……爹……”

“噗!”羅魅突然扭頭噴笑。要不是知道‘爹’這個詞是他們剛學會的,她都要以為天寶已經認出自己的爹了。

“……”隨著那一聲稚嫩的叫喚聲,江離塵石化般僵住,眸孔裏全是震驚。

“爹……爹……”偏偏天寶叫上癮了似的,還在一個勁兒的喚著。

“這……這……”江離塵總算回過神,臉色煞白煞白,僵硬的蹲下身子雙手抓著他的小肩膀,無法形容的震驚讓他像結巴似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現場其實蠻尷尬的,羅魅偷瞄著身後的祁雲,只見她低著頭什麽反應也沒有。

羅魅也只好替她開了口,“江大哥,天寶是我師姐的孩子。你……你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

江離塵擡頭,震驚又震怒的瞪著她,“為何沒告訴我我有這麽大一個兒子!”

該死的南宮司痕,只在信上說幫他找到了當初他要找的那個女人,可居然隱瞞了他有兒子的事實!

羅魅瞥開目光不敢同他直視,信是南宮司痕寫的,她知道的時候信都已經派出去了,估計南宮司痕是想給他個驚喜吧。

兩個孩子聽著他低吼的聲音,小身子都忍不住顫了顫,南宮霖直往羅魅身後躲,天寶也受驚般去推江離塵,小嘴扁著,哭倒是沒有,只不過那表情明顯是不喜歡眼前的人。

江離塵雙手僵著,可也不敢用大力,還是松開手將他放了。

天寶也趕緊往羅魅身後躲。

江離塵突然起身,眸光猛得斂緊,突然射向另一頭一動不動的陌生女子。

羅魅見狀,也朝祁雲看去。其實對江離塵的出現,她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是他們偷偷通知江離塵來的。

本以為祁雲會對她生氣的,可沒想到她突然擡起頭笑了笑,“魅兒,要不你先帶他們出去吧,我跟這位公子談談。”

對羅魅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穿,再想想之前她問自己的問題,其實早就該猜到了,同這個人相見也是早晚的事。她也沒想過要逃避,既然人來了,是該坐下好好談談。

羅魅看了看江離塵,“江大哥,你跟我師姐好好談談,我先帶孩子們出去了。”

她不動聲色的給慧心慧意使眼色,兩姐妹趕緊過去一人牽著一個孩子隨羅魅走出了孩子玩耍的房間。

對他們單獨相處,羅魅還是放心的。江離塵性子算很好的了,更何況她已經說了祁雲是她師姐,相信他看在這層關系上也不會太為難祁雲。

房間裏很快就剩下一男一女。祁雲先走到桌邊坐下,端著剛才吃過的茶水又抿了一小口,這才淡聲道,“坐吧。”

江離塵臉都是黑的。對這個女子他可以說很陌生,就算他們之間有過那種事,可那一晚誰都沒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他斂緊的目光裏全都是陰沈沈的寒意,同他平日裏溫和瀲灩的神色全完不同。但也不是仇視,只不過眼前的女子對他來說實在陌生,再加上剛才那個孩子,他現在心裏如同萬馬奔騰,根本沒法冷靜,哪裏還能拿出好臉色示人?

想到那一夜,他心裏也是說不出來的滋味。他醉酒,而她那晚似乎也不正常,後面的事更是讓他事後怎麽想都想不通,他居然在馬車上要了一個女人,而且連對方長何模樣都不知道。

現在見到她容貌,他莫名的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個醜八怪……

腦子裏剛生出這種想法,江離塵猛地一震,該死的,她醜不醜跟他有何關系!

他承認,對面的女子長得極好,身姿較小但玲瓏有致,鵝蛋般的臉蛋上,眉如柳,眼如杏,五官精致不失俏麗,不施粉黛的自然容貌雖稱不上艷麗多嬌,但絕對稱得上賞心悅目。

他斂緊的眸光絲毫不避嫌對她的打量,只不過打量完後,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咳咳……那晚……我們……”

“嗯。”不等他一句話說完,祁雲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沒什麽好否認的,天寶就是證據。

“那個孩子真是我的?”江離塵臉色沈了又沈,盡管已經有了答案,可還是想聽她親口承認。

“恩。”

江離塵眼眸瞇了又瞇,這才發現她居然一點都不緊張。

而祁雲不但沒半點別扭之態,他在打量她的同時,她眸光一樣把他仔細瞧了個遍。

這氣氛,江離塵更是沒法形容,反而讓他覺得別扭。抿了抿薄唇,突然問道,“你想要什麽?”

祁雲微微挑眉,“嗯?”

她還是惜字如金,只不過音調換了。江離塵臉色更沈,問得更直接了,“孩子是我的,如果我要帶他走,你要什麽,盡管開口。”

祁雲突然低下頭,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只能看到她兩排長長的睫毛顫了又顫,片刻之後,從她嘴裏溢出一個字,“哦。”

江離塵臉色都有些難看了,語氣也冷硬起來,“說吧,要什麽?”

祁雲搖了搖頭,“我什麽都不缺,你對天寶好一些就行。”

江離塵楞然,“……”

完全沒想到她居然是這種態度。

氣氛一下子僵住,他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才好。原本他應該高興才對,可莫名的,他突然心中生怒,“你一點都不在乎孩子?”

哪有這樣當娘的?至少他還沒遇到過!一個近乎陌生人來搶自己的孩子,她不是應該極力爭奪嗎?還有舍得把孩子白白送人的娘?

祁雲擡起頭,柔美的鵝蛋臉上,神色不驚不慌,眸光落在他帶著薄怒的俊臉上,從容淡然,“天寶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在乎,不過他有爹了,我替他高興。”

江離塵盯著她的雙眼微微睜大,聽到她這番話,他是應該高興的,可他怎麽看這女子都有些不正常。

祁雲突然起身,朝門口望去,“我去把天寶叫進來,你跟他談談吧。”

語畢,她繞過桌子朝門外走去。

江離塵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莫名握緊,從他們談話開始,他就有一種很不滿的感覺,可到底哪裏不滿,他卻說不出來。

這女人……不像正常人!

就在他腦中一片亂糟糟的時候,一個矮小的身影已經走到他身邊。

而那個女子正低著頭溫聲對孩子道,“天寶,叫爹。”

小家夥仰著頭卻不是看著江離塵,而是看著自家娘親,黑漆漆的眼仁兒清澈見底,稚氣的對她叫道,“爹……爹……爹……”

祁雲指了指坐著的男人,“叫他。”sk

天寶眨了眨眼,突然把她大腿抱住,“啊……啊……”

江離塵沈著臉,一瞬不瞬的瞪著那小身子。剛剛都喊他爹了,這會兒居然不理他!

就在他剛要開口時,祁雲突然把孩子抱了起來,神色平靜的對他道,“天寶還不會說話,看來你們談不了了。我先帶他回去了,等他會說話了你們再談吧。”

看著她就這麽抱著孩子離開,江離塵猛地起身,不止是眼裏,心肝肺都是火氣。

這女人是何意思?耍他麽?明知道孩子不會說話還說讓他同孩子談談!

可祁雲抱著孩子走得很快,他回過神,人都已經走出門外了。

“站住!”他脫口喝道,並追了出去。這一看,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人呢?

羅魅一直在外面,看著他出來,不著痕跡的抽了抽唇角,然後指了指院子外,“江大哥,他們回去了。”

江離塵臉上全是黑氣,瞪了她一眼隨即追了出去。

該死的,不是說要把孩子給他嗎?居然當著他的面把孩子抱走了!

可等他追出蔚卿王府大門,他更傻眼了。別說那對母子了,連他們的影都沒了!

站在大門口,他額頭上全是黑氣,到現在他才恍然大悟,原來真被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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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開始更新番外,每天一更,群麽麽(づ ̄3 ̄)づ╭?~

☆、番外二、氣死人不償命

一輛馬車在他身旁停下,穿著朝服的男人從馬車上下來,看著自家大門口滿臉黑氣、一身怒氣蓄勢待發的男人,他冷硬的唇角微揚,難得主動招呼一次人,“許久未見,江兄別來無恙?”

墨白把馬車交給侍衛,也隨即上前行禮,“見過江太子。”

看著回來的主仆倆,江離塵沒好氣的問道,“那對母子住在何處?”

南宮司痕像是沒聽到般,對他擡了擡手,引道,“江太子長途跋涉趕來定是辛苦了,不妨先到府中坐坐?”

看著他眸中一閃而過的黠色,江離塵狠狠吸了兩口氣,把怒氣壓下,咬著後牙槽道,“知道我有兒子,為何不早點告知我?”

南宮司痕背著手,俊臉上是罕見的笑,“江兄可是誤會了?本王可是第一時間就派人前往北陽國送書信,你若不信,可以問問墨白。”

墨白趕緊道,“江太子,我們也是兩個月前才知道祁姑娘和天寶公子的存在,王爺的確是第一時間就派人給您送去了書信。”

江離塵磨牙‘謔謔’響,“快說,他們母子住在何處?”

不是他心急,而是那女子跑如此快,說不定這會兒正帶著他兒子逃呢!

羅魅牽著南宮霖出來的時候,江離塵已經不在了。

她左右看了看,然後朝南宮司痕走過去,“江大哥呢?”

南宮司痕臉色一沈,“追女人去了!”

瞧他那一副臭臉,羅魅撇嘴,背著侍衛嗔了他一眼,“還吃醋?當然酸死!”

南宮司痕也不避其他人,占有欲十足的將她拉到身邊摟著。別人不清楚,他是再清楚不過了。江離塵多年都未娶,只怕心裏還惦記著他的女人,只要他一日未娶,就要一日防著他。

沒錯,這次是他主動把江離塵引來的,他也承認是自己私心作祟。有祁雲這麽一個女人,再加一個兒子,他就不信江離塵還有時間想屬於他的東西。

哼!

“爹爹……”南宮霖仰著頭一直看著他,突然又叫喚上了。

南宮司痕楞了一下,這才低頭看向腿邊的兒子,放開羅魅,他彎下腰把兒子抱了起來,濃眉蹙的緊緊的,沈聲糾正道,“叫父王。”

“爹爹爹……”南宮霖咧著小嘴,繼續叫喚。

“叫父王!”

“爹爹爹……”

“叫父王!”

“爹爹爹……”

看著父子倆對話的樣子,羅魅只覺得想笑,趕緊拉了拉南宮司痕的手臂,“難得霖兒能開口叫人,你就應一聲吧。估計他是跟大寶和小寶學的,聽他們叫爹叫習慣了。”

兒子小,現在正是模仿人說話做事的時候,哪裏分得清‘爹’和‘父王’的區別?

南宮司痕斜了她一眼,最後也不再跟兒子執拗下去,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摟著羅魅朝府裏走。

羅魅回頭朝空空的街道看了一眼,“司痕,不需要派人去看看嗎?”

南宮司痕頓了一下腳步,隨即朝墨白吩咐道,“墨白,跟去看看。”

墨白應道,“是,王爺。”

羅魅抽了一下嘴角,真沒想到這男人也挺八卦的。

進府後,南宮司痕讓慧心慧意把南宮霖帶去玩,他則是拉著羅魅直接回了臥房。

羅魅以為他有話要說,結果一回房剛關上房門就被他抵在門上。

“做何啊?”她不滿的推了推身前擋著的胸膛。

“你說呢?”南宮司痕挑眉反問,捧著她臉頰,低頭就朝她紅唇吻了下去。

“唔唔……”羅魅掙紮了一下,實在擺脫不了他,只能墊著腳任他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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