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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部下見狀,也猜到一些,遂趕緊追了出去。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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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糧和水給他準備好了,他也不挑食,就著墨白的手咬了一口餅子。許是覺得太幹了,自己伸小手去拿水袋。

對他的懂事,墨白都佩服不已。見過不少孩子,但從來沒見過像他們小王爺這般安靜懂事的。兩歲都不到呢,正是頑皮鬧事的年紀,可記憶中,他們小王爺真的沒有任性過。

把肚子填飽後,南宮霖又把那間披風抱到南宮司痕面前,仰著小腦袋看著自家父王。

墨白忍不住開口,“王爺,不如讓屬下帶著小王爺吧?”

南宮司痕低頭看著兒子,冰冷的眸光中這才有了些許暖意,“不用,本王親自帶著他。”

他拿過兒子手中的披風,又像來時一般將他兜著,然後綁在身上。

安一蒙的大軍回去後,他們的人也不多。短暫的休息進食後,一隊人馬繼續朝著南下趕去——

……

而在某處不為人知的地方,三個女人同一個孩子被困在一間四面都是墻的房間裏,只頭頂上方有個小洞,但小洞口折射的光線卻不是月光的,而是火燭的光。

他們所在的地方明顯是間密室,那小洞口傳來的聲音也告訴著他們上面並非平地,而是有人居住的地方。而且聽著腳步聲,上面的人還很多。

許是知道她們無處可逃,所以那些人並未捆綁她們。羅淮秀和羅魅靠坐在一起,那個女子抱著孩子坐在墻角邊,借著洞口那一縷光線,也能看清楚他們母子都沒事,那孩子睜著眼睛還一直望著她們呢。

剛開始,誰也沒說話,只是彼此保持沈默。但最終還是羅淮秀忍受不住這樣沈悶的氣氛,朝那女子道,“姑娘,對不住,連累你們了。”

那女子一直都很平靜,從剛開始被當做人質,一直到現在,都沒啥反應,唯一做得最多的事就是不停的安撫懷中的孩子。

聽到羅淮秀的聲音,她低著頭回道,“我沒怨你們。”

羅淮秀和羅魅相視了一眼,都有著小小的驚訝。羅淮秀忍不住好奇,“為何不怨我們?”

那女子突然笑了笑,輕輕的笑聲並沒惡意,反而顯得有些隨性,“其實昨日你們跟蹤我我就知道自己惹上事了。”

羅魅看著的目光微微收緊。

羅淮秀更好奇的追問,“你認得我們?”

女子搖頭,“不認得。”

羅淮秀越聽越迷糊,“你既然不認得我們,為何知道會惹上麻煩?”

女子又笑了笑,“我不是說了嗎,我知道你們昨日派人跟蹤我。其實不止你們,還有另一夥人也跟蹤著我,他們還想搶我的孩子。我以為他們要加害我的天寶,沒想到他們只是把孩子放在你們面前。看那些人的舉動,顯然是想讓你們註意到我們母子。我也很不理解,我同你們非親非故,那些人為何要如此做?把我們引導你們身邊到底有何目的?而你們……”她頓了頓,昏暗的光線中,她臉上也露出許多不解,“我可以肯定並不認識你們,你們為何要跟蹤我?”

聽完她的話,羅淮秀和羅魅再次面對面交換了一下眼神,如果這女子說得屬實,那麽他們早就被人盯上了。對方故意讓這個叫天寶的孩子出現在她們母子面前,很顯然,那人也有跟她們一樣的想法,說簡單點就是對方也認出這孩子同江離塵有關系。

如此說明,對方不但認識她們母女,還認識江離塵!

羅魅突然問道,“你知道有麻煩惹上門,為何不逃?”

女子突然低下頭,將懷裏的孩子抱緊了一些,“都被人盯上了,能逃哪裏去?更何況,我自認為沒招惹過誰,所以也沒覺得害怕。誰曾想天不亮就來了那麽多人,威脅我說要是不配合他們就殺了天寶。”

羅魅緊抿著唇,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羅淮秀突然問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擡起頭大大方方的回道,“我叫阿雲。”

羅淮秀指了指她懷中的孩子,“阿雲,天寶的爹呢?為何就你一個人獨自帶著孩子?”

女子突然苦澀的一笑,“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孩子爹是誰。別人問起天寶的爹,我都只能說他爹死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爹是誰。”她看著母女倆,嘴角的笑意突然加大,有些自嘲的感覺,“是不是覺得很荒謬?”

她看得出這對母女不是惡人,之所以把自己的醜事說給她們聽,不過是因為心裏的愧疚罷了。雖然她不知道那些人為何要利用他們母子去抓她們母女,但也是他們母子把人連累了。而且,她和天寶想要平安,恐怕還得靠她們母女才行。憑她們的穿著氣質,不似普通人,這樣的人在京城多少有點能耐。

不知道為何,她就是相信她們能救他們出去!

羅淮秀暗地裏拉了拉女兒的手,羅魅也偷偷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現在什麽都別說。但羅淮秀已經清楚,這個孩子百分之一百是江離塵的!

她只是靠猜測,羅魅卻比她更篤定。

江離塵當初還跟南宮司痕說過一句話,說黑漆漆的什麽都沒看清楚。如果他要找的女子就是這個叫阿雲的,那所有的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她也開始同阿雲聊了起來,“阿雲,你老家是哪裏的?”

面對母女倆今日的各種提問,女子比初次見面時要大方得多,許是共患難的緣故吧,“我不是京城人氏,來這裏也只是為了尋親而已。不想那次意外失身,然後就有了孩子。”

“你沒想過要找天寶的爹嗎?”

“找他做何?我自己能養活孩子。況且我也不知道他長何摸樣,就算有心也無力。”

“你說你來京城是為了找親人,那可有找到?”

“沒有。”

“嗯?”

許是看出她們好奇她的身份,女子索性把自己的身世交代了出來,她覺得也沒必要瞞著,大大方方的說出來,說不定她們心好能幫上些忙呢?雖然她也知道希望渺小,可有一點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我小的時候發生過戰亂,那年才三四歲,我娘死在那場戰亂中,我雖然被人救了,可也同我爹斷了聯系。帶我離開的養父母也一直在幫我尋找我爹,可那場戰亂過後,死的死,傷的傷,更多的人遠走他方躲避災難。養父母幾年前相繼去世,我也再無依靠,就想著到處走走,看能否打聽到我爹的下落。可惜……”她說道最後,聲音越發低沈,最後索性不說了。

羅魅睜大著雙眼,突然問道,“阿雲,你原名叫什麽?”

“祁雲。”

“什麽?!”羅魅呼啦一下坐直,難得反應如此大,“你就是祁雲?”

就連羅淮秀都反應過來了,驚訝的問道,“你就是祁老丟失的女兒?”

母女倆都倍感不可思議,竟有這麽巧的事?

這女子不但跟江離塵有關系,還跟祁老有關……等於就是自家人啊!

那女子被她倆的反應嚇了一跳,連一直不吭聲的孩子都忍不住哼哼了兩聲,可她此刻也顧不上孩子,而是驚訝不已的反問道,“祁老?你們說的是我爹嗎?我爹叫祁英山。”

羅淮秀趕緊把屁股往她那邊挪,笑得極其開心,壓根都忘了此刻的處境了,“阿雲啊,咱們真是太有緣了。我們不僅認識你爹,而且我家乖寶……那,就是我女兒,她還是你爹的徒弟呢。”摟著她的肩,羅淮秀比撿了寶還高興,“說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呢!哈哈……”

祁雲目瞪口呆,突來的消息讓她都快回不過神了,片刻之後她才騰出一手抓著羅淮秀的手激動的問道,“我爹他在哪?他還好嗎?”

羅淮秀拍著她手笑道,“好得很好得很,他老人家身強體健吃嘛嘛香,好著呢。等我們出去啊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祁雲擡頭看了看上方的小洞,突然皺眉,“他們人這麽多,都不知道該如何逃身。”

羅淮秀繼續拍著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好了,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對她們母女倆來說,這一抓也並不委屈,相反,得知眼前女子的身份後,欣喜大過了緊張。而就在她們正說得起勁,頭頂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

“如何了?可有看好她們?”

“回二小姐,看好著呢,她們逃不掉的。”

“那就好,繼續關著她們,等蘇公子事成之後我們就可以動手了。”

“是,二小姐。”

女人的聲音並未持續太久,甚至就短短幾句話,可僅僅幾句話卻已經讓羅淮秀和羅魅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們母女都極不待見的人——薛柔!

羅魅沈著臉,眸光裏全是冰冷的氣息。

蘇公子?蘇家的人?

薛柔居然同蘇家的人聯手?

不是她要往蘇家想,而是這天漢國,敢這麽明目張膽去惹安府和蔚卿王府的人就只有蘇家。

薛朝奇呢?薛朝奇可否也同蘇偵仲勾結在一起?

此刻,她不僅驚訝,更多的是憤怒。

早該猜到是薛柔了!她曾經打過江離塵的主意,對江離塵也熟悉,能一眼看出天寶同江離塵的關系也就不意外了,所以才會想法設法把他們母子往她們跟前引,因為她知道她們看到天寶的摸樣後一定會聯想到江離塵,也一定會對這對母子感興趣。

可以說薛柔的計謀很成功,甚至做得滴水不漏,真得讓她們防不勝防。

薛朝奇被貶去京外任職,本以為薛家從此就會消停,至少樊婉和薛柔應該不會再整幺蛾子出來了,可沒想到他們居然和同樣被貶的蘇偵仲狼狽為奸。

怎麽,蘇偵仲還想自己做皇帝不成?

聽出是薛柔,母女倆再沒有說話的興致了,說真的,都有些後悔當初不該留她,不過是看在薛朝奇對他們無傷害的份上,他們早就對樊婉和薛柔下狠手了。

羅淮秀磨著牙問女兒,“真是奇了怪了,為何薛柔回京都沒點消息?”

當初怕她們母女不甘心返身回來替薛澤報仇,南宮司痕特意給城門口打過招呼,除了薛朝奇回京述職外,一旦發現樊婉和薛柔回京必須馬上通報蔚卿王府,其目的就是不想讓那對母女再出現在他們面前,省得添堵。

羅魅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她偷著回來的。”

羅淮秀冷哼,“我看薛朝奇也不敢放她們回來,除非他不想要命了!這薛柔,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放她們母女一條生路,她們居然不知好歹,還同蘇偵仲勾結在一起,真是夠可以的!最好別讓老娘出去,要不然第一個就剁了她餵狗!”

羅魅挪到她身旁,挽著她的手輕道,“娘,她說等蘇公子,我看我們暫時還算安全。蘇偵仲在通縣,就算用最快速度去通縣報信,這一去一回最少也要七八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這段時日是我們離開的最佳時刻。”

他們還在京城,只不過來這個地方是被蒙住了雙眼,所以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加上又是地下密室,上面一定有什麽做掩飾,想要被人找到,恐怕不容易。現在就薛柔一個人的話,就算她有些人手,也不足為懼。比起蘇偵仲出現後,現在的她們算是危險性最小的時刻了。

蘇偵伯那頭怕才是最難對付的!

他不僅會殺他們,還會利用他們去要挾她們身後的男人,到時候,不管安一蒙和南宮司痕多厲害,在他面前都處於被動地位,只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可要如何做才能逃離這裏?

摸了摸身上常帶的‘裝備’,好在那些人沒有搜她的身。盡管毒藥、銀針、匕首都在,但也要利用好才行,一旦出點差錯,只會招禍。

……。

盡管安一蒙和南宮司痕並未宣揚離京是為了何事,可祁老和青雲還是聽到了風聲,師徒倆先是去了蔚卿王府,本想問問羅魅到底發生何事了,沒想到從慧心慧意那裏聽到羅魅和羅淮秀出了事,這才明白過來安一蒙和南宮司痕離京的目的。

隨後師徒倆又趕到安府,好在安翼沒離京,不過此刻也正在府裏為發生的事發愁。

他倒是不想去關心那對母女,反正有他爹和南宮司痕去救人了,哪裏輪到他出手的?可房裏有個女人一點都不安分,非逼著他也想辦法救人。這大晚上的連房門都不讓他進,他能不愁?

見到他,青雲難掩著急,“安公子,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安翼坐在椅子上,對他們師徒攤手,“我也不知道是如何一回事,家父得到消息她們母女被人抓去了通縣,然後就帶兵出城了。”

祁老難得不跟他大呼小叫,嚴肅問道,“可知對方是何人?有何來頭?”

安翼聳肩,“要說來頭,還是有點。就是一年前被皇上放逐到通縣任縣首的蘇偵仲,他把人抓走,無非就是想用那兩個女人對付我爹和南宮司痕罷了。”

祁老和青雲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有些疑惑。不是跟對方來頭有關,而是他們想不明白母女倆怎麽會被人抓的。對羅魅的了解,師徒都清楚,想加害她也並不容易。特別是祁老,他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徒弟會如此無用。

當初在收她為徒時,他發現那丫頭雖然悶了些,可心思縝密、頗有些天賦,特別是在煉制毒藥上面,她真是一點就通。最為重要的是那丫頭自知武藝不高所以喜歡在身上藏‘暗手’,就是她會把許多制敵的東西放在身上,以備緊要關頭所用。

她這麽細心的一個丫頭,怎會被人抓去?就算有她娘在身邊當累贅,也不至於束手無措才對。

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麽隱情?

看著師徒倆眼神交出的默契,安翼有些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都別站著了,坐著一起想辦法吧。”

他現在只想著那兩個女人快點被找出來,省得房裏那個女人煩他。聽說她們母女不見以後,鬧死鬧活的要去找人,真快氣死他了。先別說她武功沒了,就算有她現在連走路都困難,還救人呢,找死差不多。

青雲有些無計可施,平日裏微笑待人的臉早已換上了冷色,眸光也是一沈一沈的。

“師父,您看?”

“別急……為師想想。”祁老坐到椅子上,還真是皺著白眉認真想了起來。只不過他片刻之後朝安翼問道,“我徒弟和徒弟女婿仇家很多嗎?”

安翼突然嗤笑,“你這老頭兒,問得不是廢話麽?你那徒弟女婿手裏有份藏寶圖,雖說仇家沒幾個,但想要他命的能從東大門排到西大門。”

祁老這次都不同他嗆聲了,捋著白胡再次陷入沈思。

沒過多久,他又擡頭朝青雲道,“你那對白鴿呢?快去把白鴿帶來給為師。”

青雲微微一楞,隨即驚喜的點頭,“是,師父,我這就去。”

他知道該如何做了!

看著他離開,安翼又忍不住嗤笑,“我說老頭兒,你就不能正經些?只聽說過鴿子送信,還未聽說過鴿子能尋人的。”

祁老虎著臉朝他瞪去,“那是你見識短!什麽都不懂,還不肯虛心請教,這世上就你最自以為是!”

安翼瞬間拉長了臉,頭一次被他堵得啞口。

祁老又正色問道,“安小子,你老實說,這次魅兒同她娘出事,有可能是誰做的?”

安翼聳了聳肩,“細算起來還是有好些人,不過敢如此明目張膽與南宮司痕和我爹為敵的,也就蘇家了。聽說她們母女是被帶去了通縣,我爹和南宮司痕也已經趕去通縣,看來是蘇家無疑了。”

祁老擰眉,“蘇家是何意?”

安翼冷哼,“還能有何意?就是想當皇帝唄。”

祁老老臉一沈,“那蘇家為何不直接對付皇帝?把主意打到兩個女人身上,算何本事?”

安翼笑道,“老頭兒,你這就不懂了。你可知道南宮澤延為何能當皇帝?那可都是你徒弟女婿的功勞,沒他,現在還不知道誰是皇帝呢。蘇家要造反,當然要先對付南宮司痕,我爹這次都算是被他們連累的。”

祁老又開始捋胡子,白眉越皺皺緊,“那蘇家既在通縣,為何卻在京城將我徒兒抓走?”

安翼猛的一怔,狹長的雙眼突然瞇起,眸光隨之斂緊。

還不等祁老開口問他怎麽了,他忽然起身沖出了大廳。

而老穆剛好過來,急匆匆的差點和他撞上,嘴裏呼道,“大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安翼臉色沈了又沈,“出何事了?”

老穆趕緊將得到的消息稟道,“大公子,聽說皇後被人劫持了,此刻正在宮裏要挾皇上呢。”

安翼眸孔突睜,“該死的!”他憤袖一甩,快速的朝大門口沖去,嘴裏還不忘低吼交代,“老穆,我去宮裏,你讓人把汐汐給我藏好了!”

祁老的話讓他突然反應過來,那些人能如此輕易的把那對母女抓走,說明這京城裏有他們的幫手,南宮司痕和爹去了通縣,明顯是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

這下子,看來京城要亂套了!

祁老也沒遲疑,快速的跟了上去——

事情既然遇上了,他也沒袖手旁觀的道理,他倒要看看到底蘇家是個什麽玩意兒!

……

而前去通縣的路上,南宮司痕在同安一蒙道別後沒過多久,就有大批黑衣人攔路。

那些黑衣人不下百人,各個神色冷肅,氣息深沈,見到他們走近,突然單膝跪在地上,齊聲呼道,“屬下參見王爺!”

墨白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看著他們,是沒想到鐵鷹衛士這麽快就出現了。

就連南宮司痕懷中的小家夥都忍不住探出頭朝那些人看去,那雙眼眸子黑得發亮,對突然出現的人倍感好奇,嘴裏還忍不住發聲,“啊……啊……”

南宮司痕摸了摸他的頭,隨即朝那些人道,“都起來吧!”

黑衣人整齊肅穆的站立著,只有最面前一人走上前,對南宮司痕躬身道,“王爺,收到您的信號,屬下已經命人去打探虛實了。但在通縣的人發回信號,並未發現王妃出入通縣。而且數月之前,蘇偵仲已經私下讓家人遷出通縣,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在他縣落腳,大有藏身之嫌。”

南宮司痕眸底釋放著冷冽的氣息,瞇著眼冷哼,“他真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哼!”

墨白忍不住在一旁插問,“可知蘇偵仲把家人藏在了何處?”

黑衣人回道,“不遠,就在離此地二十裏的汾江縣內。”

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天的路,墨白非但沒覺得疲憊,反而因為鐵鷹衛士帶來的消息像打了雞血般興奮,“蘇偵仲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被鐵鷹衛士盯著。”

南宮司痕冷著臉問道,“蘇偵仲呢?他可有離開通縣?”

黑衣人道,“回王爺,蘇偵仲還在通縣境內。不過有一事屬下不解,我們的人在通縣和汾江縣都未發現其子蘇丙的下落。”

南宮司痕冷硬的臉越發沈冷,“那一定是在京城內!”

讓安一蒙回京看來是對的!這個蘇丙,一直都未出現,恐怕蘇偵仲早就計劃好了,故意掩藏這個兒子,讓他出其不意的出現。

墨白忍不住問道,“王爺,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做?王妃有可能不在通縣,我們還需前往嗎?”

南宮司痕眸底的冷意更深,就連黑袍下也是蓄勢待發的殺氣,他緊抿著薄唇思索片刻,隨即冷聲下令,“分兩路行動,一路去汾江縣捉拿蘇家藏匿之人,一個都別放過,隨後押往京城本王親自發落!另一路去通縣,封鎖各路口,活捉蘇偵仲!”

墨白突然皺眉,“王爺,通縣也有幾萬百姓,若蘇偵仲拿通縣百姓作要挾,那該如何是好?”

南宮司痕遞了他一眼,“難道就只許他用卑劣手段,而我們卻不能?”他陰沈的眸光轉向黑衣人,“傳本王令,若蘇偵仲草菅人命,不用請示本王,先殺後稟!”

黑衣人冷肅應道,“屬下遵命!”

其他黑人跪地齊聲,“屬下遵命!”

而南宮司痕也沒再多停留,突然掉轉馬頭,冷聲喝道,“墨白,隨本王回京!”

……。

身在密室中一天一夜了,羅魅還沒想到逃脫的辦法。

好在對方暫時沒有殺他們的意思,期間還給他們吃了東西。只不過對方是把吃的裝在盒子裏,用繩子從那個洞口把盒子放進密室中,讓她想同他們接觸都難。

食物她也親自檢查過,沒問題,只不過食物有些少,對方似乎故意如此,保證她們不餓死,但絕對沒有要細心照料的意思。她不敢吃太多,就吃了兩口然後把剩下的給了母子倆。

羅淮秀也沒啥胃口,見孩子餓極使勁吃,她也留了一部分給孩子。

見狀,祁雲趕忙拒絕,“你們別如此做,我和天寶已經夠了。”

羅魅搖了搖頭,壓低聲音同她說話,“你要保持體力,萬一打鬥起來我們還得靠你。我和娘平日食量都不大,不用擔心我們餓著。孩子小,也受不得餓。”

祁雲看了看狼吞虎咽的兒子,嘆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麽。雖然她一肚子話想說,可眼下並非好時機,說都了也顯得矯情。

羅淮秀拉著女兒的手,小聲問道,“乖寶,你看現在該怎麽辦,那些人都不同我們接觸,我們如何才能找到機會跟外面通風報信?”

羅魅咬著唇,一時間也難以回答。

同祁雲聊天中得知她會些拳腳功夫,雖如此,可也不能把希望放在她身上。畢竟有個孩子在身邊,不為大人考慮,也要為孩子多想。

吃完飯,看了看比兒子還小兩個月的天寶,她突然朝他招了招手,輕聲道,“天寶,到姨姨這裏來好嗎?”

對這孩子,她也是喜歡的,這孩子不懼生,跟他們霖兒一樣,最主要的他也是很懂事的,被關在這裏一天,除了睡覺時會哼哼幾聲外,幾乎寸步不離的在祁雲身邊,似乎祁雲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對一歲多的孩子來說,能這麽安分又安靜,真的是很難得了。

看著這孩子,她就忍不住想她的霖兒,雖然知道南宮司痕一定會照顧好他,可一日不見兒子,她心裏還是惦記得很。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是不是特別擔心她們?

聽著她輕喚,天寶在祁雲懷裏攤出小腦袋朝她看去。通過一日相處,羅魅和羅淮秀與祁雲聊得很好,小家夥對她們也絲毫沒有敵意,有時候她們說話他還這裏瞅那裏瞅,瞅累了以後就窩在祁雲懷裏睡會兒覺覺。

祁雲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笑著對他輕道,“天寶,去吧,姨姨不是壞人。”

天寶看著她,從她笑容裏看出肯定後,這才從她懷中爬到羅魅面前,黑漆漆的眼仁兒一瞬不瞬的盯著羅魅看,似是準備好了聽她說話。

羅魅盤腿坐著,把他抱到自己身上,難得對人露出微笑,語氣也變得溫柔多了,“天寶,想不想跟娘離開這裏啊?”

天寶還瞪大雙眼望著她,小腦袋點了點。

羅魅壓低了聲音,像說悄悄話般對他耳邊輕道,“天寶,一會兒我們要假裝生病,你別害怕,知道嗎?”

天寶眨了眨眼,然後萌萌的朝祁雲看去。

羅魅的話祁雲都聽到了,也知道她是想把人都引進來,於是道,“沒事的,他不哭一會兒我打他幾下就哭了。”

羅淮秀笑著擺手,“這也太委屈天寶了,咱們先跟天寶溝通溝通,免得給孩子造成心理陰影。”

她帶過孩子,也知道有些事最好不要亂來。

祁雲點著頭,挪到羅魅身旁,同樣貼著兒子的耳朵小聲道,“天寶,姨姨說什麽就照做,知道嗎?一會兒娘喊肚子疼不是真的,你別害怕,你就使勁兒哭就行了。”

天寶撲到她身上,緊緊抱著她,顯然還是了解不到她們的意圖。

見狀,祁雲也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沒有,於是擡頭道,“也別管他了,我們演戲就可。”

眼下的情況,也只能這樣了。

三個女人突然開始叫喚起來,其中羅淮秀捂著肚子朝頭頂大聲呼救,“來人啊,救命啊,這飯菜有毒——”

她這一嗓門讓頭頂的人果然重視起來,很快,洞口多了一張陌生的人臉,對著他們兇惡的問道,“吵什麽吵?不想要命了?”

羅淮秀捂著肚子在地上拼命打滾,叫喚得更厲害,“有毒啊有毒……哎呦……疼死我了……”

三個女人都躺在地上呻吟,天寶怔了片刻,也‘啊啊’大哭起來,那嗓門不比羅淮秀的小。

此刻三個女人也顧不上去哄他了,只能一邊繼續裝痛苦,一邊聽著他驚嚇般的哭聲。

從小洞口看著下方的情況,屋子裏四五個男人都有些無措,不知道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飯菜怎會有毒呢?這可是薛小姐的人親自送來的。”

“難道她們是裝的?”

“可我看著也不像啊……唉唉,先別管她們裝不裝了,眼下蘇公子已經進宮了,我們可不能讓這幾個娘們出事。要是她們死了,我們就沒勝算了。”

“是啊,不能讓她們出事!這事說不定是那個姓顧的女人搞得鬼,她男人和婆婆都死在這對母女身上,她肯定是想早點把她們母女殺了為自己的男人和婆婆報仇。”

“先別管誰在飯菜裏動手腳了,快去打密室打開看看到底是如何回事。我這就去稟報薛小姐去——”

其中一男子留下話後快速的離開了。

而其餘的人也不敢耽擱,趕緊拿起桌上的刀劍往密室去。

……。

此刻,在一間簡陋卻幹凈的房間裏,兩個女人正聊得笑聲不斷。

薛柔掩著嘴忍不住誇讚對面坐著的女子,“巧英,這次我們能成功抓住羅氏母女,真多虧了你相助。你啊,算得上是我們薛家和蘇家的大恩人、大功臣了。”

在她對面,消失了兩三年的顧巧英一臉得意,再不見曾經卑鄙的神色,雖然穿著樸素,可渾身的氣質都變了,那雙美目有著倔強的傲氣,還藏著一絲絲厲色。對薛柔的誇讚,她也不謙虛,得意的笑道,“我淪落至此,都是拜羅氏母女所賜,這仇我早就想報了。以為我怕她們?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們弄得我走投無路,我早就發過誓一定要整的她們家破人亡!”

想到什麽,她一臉羨慕的看著薛柔,“柔兒,說起來,還是你命好,有心疼你的爹娘,如今還有對你一往情深的蘇丙。蘇家這次要是能逼皇上退位,以後這天漢國可都是蘇家說了算。你幫蘇丙做了這麽多事,蘇丙肯定不會虧待你。說不定以後他就是這天漢國的皇帝,而你怕是還要做皇後娘娘呢。”

薛柔笑了笑,也沒有半點羞澀,至於笑容的含義,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清楚,“巧英就不要取笑我了,能否當皇後娘娘我沒想過,我現在只想把安家和蔚卿王府的人都殺了,替我大哥報仇!這些人,當初恨不得我們死,今日我一定要親自送他們一個個歸西!”

跟蘇丙好,那也是因為她想利用蘇丙,說簡單點,他們都是互相利用,談不上多深厚的感情。

被她看中的男人,就南宮司痕和江離塵,可惜南宮司痕娶了羅魅連別的女人看都不多看一眼,那江離塵更是個不通情的,她都拉下臉去討好他了,他居然也如此無視她。

想她薛柔,要才貌有才貌,要家世有家世,憑什麽他們一個個都給她羞辱?

特別是那江離塵,她當初那麽主動,為他差點身敗名裂,他不僅拒絕了她,還選了那麽一個普通的女人留了種,真是氣死她了!

在他眼中,她薛柔連一個普通女子都比不上?

看著一身綾羅、長得又明艷動人的薛柔,顧巧英難掩羨慕之色。

不得不承認,薛柔比她命好。哪像她,當初雖然嫁給南宮志,也有著讓人羨慕的靠山——南宮司痕。雖然別人也羨慕她吃穿不愁,再怎麽也是蔚卿王府的二少夫人。可外人哪知道她心裏的苦?

先不說南宮志有多花心,比起他大哥南宮司痕,他就是一個草包廢物,除了拿蔚卿王府的錢物出去花天酒地外,從頭到腳都沒有一點可取之處。除了有這麽一個廢物丈夫,她還有一個虛偽又可惡的婆婆。表面溫柔和善,實則內心險惡,要多陰險就又多陰險。身為她兒媳的自己,不是被她打罵就是被她羞辱,可以說,嫁給南宮志,活在蔚卿王府,她真是連條狗都不如。

丁紅蕓那賤人,讓她假裝懷孕,到最後過河拆橋把她攆了出去,這都算了,她還派人暗中殺她滅口,要不是當初被那個人救下,她早都慘死街頭了,哪裏還會活到現在。

好在丁紅蕓死了,聽說還是被坍塌的房屋壓死的,呵呵,當初聽到這消息,她高興得好幾夜都沒睡覺。真是老天有眼啊!

至於南宮志,聽說一年前也死了,只不過死因不明。對南宮志,她早就沒夫妻之情,不是說她薄情,而是南宮志自己就不是個東西!在外花天酒地跟青樓女子鬼混就已經讓她寒了心,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忍了。可他色心一點都不知收斂,仗著他娘丁紅蕓寵愛,在府裏也毫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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