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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部下見狀,也猜到一些,遂趕緊追了出去。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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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如此明顯,這纂位之心百官都可作證,皇上會饒過他們祖孫?”

她對南宮澤延不是很了解,但羅魅卻見過南宮澤延,對他登基以後所做的事也清楚,還做過一些分析,所以她才表示那對祖孫應該有活路,“娘,南宮澤延上臺以後以仁德治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他那人我不敢說有多了解,但他很聰明,這一點司痕都能作證。南宮宏雖然狂言,可他到底只是一個孩子,南宮澤延如果殺他,反而對他有負面影響,我猜他應該會放過南宮宏一馬。”

羅淮秀更揪心,“放過他啊?那我們不是更沒法安心了?”

莫說她心狠要去對付一個孩子,這年代,弱肉強食,稍不註意就有麻煩上身。就算她相信南宮宏會變成一個好孩子,可她也不相信蘇家會善罷甘休。南宮宏有身份有地位,蘇家現在就指望這麽一個外孫出人頭地,如果南宮宏有意外,蘇家不會遷怒別人,鬼都不信!

如果南宮宏死了,那也真怨不了任何人,都是蘇家在背後操控把這麽一個孩子往火坑裏推。她去同情有什麽用?同情就能免自己和家人的災禍?

這一晚,母女倆都沒睡,都在等著進宮的人回來。

而另一邊的羅家,此時已經上下都亂套了。

從上午羅明旺在蔚卿王府親眼目睹蘇偵仲和南宮宏被大內侍衛帶去宮裏後,他就派人偷偷往家裏送回消息。

羅太夫人聽說後,心一顫瞬間暈了。

朱佩玉都嚇得雙腿發軟,在府裏急得直哭。

其他人更不用說了,各院的妾室、府裏做事的下人,各個人心惶惶,仿如殺頭之日就在眼前般。

蘇家欲扶持嘉裕王謀朝篡位,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而羅家和蘇家是姻親關系,能逃得了?

就在朱佩玉心急如焚之時,丫鬟突然來報,“啟稟夫人,大少夫人要生了!”

朱佩玉猛的從椅子上起身,震驚道,“如何回事?大少夫人這才七個多月,怎麽可能就要生了?”

丫鬟如實道,“夫人,大少夫人聽說蘇大人和嘉裕王出事後一直心神不寧,剛剛還想出府回蘇家,可不小心跌了一跤動了胎氣,這會兒正在房裏喊肚子痛呢。”

朱佩玉臉色都白了,甩手就往外走,嘴裏急聲呼道,“快把穩婆叫來!”

而蘇念荷此刻在床上痛得慘叫連連,身邊的丫鬟也沒想到會弄成這樣,一個個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只能合力把她手腳按住,“小姐,您別急,穩婆很快就來了。”

對她們的安慰,蘇念荷已經聽不到了,隨著身下液體的流出,肚子裏的陣痛越發強烈,僅兩刻鐘不到,她已是滿頭大汗,除了痛喊,還是痛喊。

好在朱佩玉這邊速度也快,很快就把穩婆帶了過去。而且以蘇念荷的丫鬟沒有經驗為由,把她們全都攆出了門外,只讓穩婆和自己的丫鬟進房。

被攆出來的丫鬟都是當初蘇念荷陪嫁過來的,一個個年紀都不大,的確也沒過陪產或者生產的經驗,加上朱佩玉是羅家的夫人,也是她們小姐的婆婆,她的命令當然沒法違抗。不得已,只能按她的吩咐全都在門外候著。

聽著裏面的撕心裂肺的痛呼聲,一個個都慌了神,這都還不算,沒過多久,房門突然打開,裏面走出一名丫鬟,焦急的對朱佩玉道,“夫人,不好了,孩子怎麽都不肯出來,穩婆說大少夫人是難產!”

什麽?!

蘇念荷的丫鬟們被嚇得大驚失色。

朱佩玉也驚呼起來,“怎麽會這樣?快……快給穩婆說,讓她無論如何也要抱住大少夫人和孩子!”

丫鬟得到她的指使後,又快速關上了房門。

房間,蘇念荷的叫聲越來越小,最後小到沒有了聲。

房門外的人一個個提心吊膽,還有膽子稍小的已經開始哭起來了。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

產房內,蘇念荷氣若游絲,淚水模糊了雙眼,和汗水一起沾滿了臉,透過朦朧的水霧,她目光絕望的看著房裏的一切。

誰想要她死,她已經不需要知道答案了……

這一刻,她心裏居然沒有恨,反而有一種快要解脫的感覺……

腦海裏,許許多多畫面如潮般湧現,從她和安翼相識一直到見到羅子航屍身……

滑下最後一滴眼淚,她淡淡勾唇,突然仰頭用盡全身最後一股裏把孩子逼出——

“啊——”

☆、167、那我能喊累不?

自聽說蘇偵仲和南宮宏出事後,蘇夫人和蘇水夢就一直提心吊膽在府裏等消息,其他房裏的妾室和庶子庶女們也都同母女倆一起,一個個都惶恐不安。

已經想了各種辦法打探消息,可沒有人知道此時宮裏到底是怎樣一種情況。白日裏,蘇偵仲和南宮宏就被瀟公公帶進了宮,其他大臣都在蔚卿王府做客。晚上皇上又急召百官進宮,所以他們是真的束手無措。就連蘇水夢拿要腰牌要進宮見南宮澤延都被宮人攔在門外,不得已,她只好回蘇家同蘇夫人一起等消息。

眼看著子時都過了,宮裏的消息沒等來,卻等來了羅家的消息。

而聽到消息的那一刻,蘇夫人和蘇水夢如同做了噩夢般,震驚得差點暈厥過去。

“什麽?荷兒難產死了?!”

“不可能!我妹妹不會死的!”

母女倆激動的當即就趕往羅家。

可事實確實如此,蘇念荷因跌倒早產,而在生產時卻意外難產,用盡了全力為羅家生下一個兒子,可她卻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斷了氣。

此時,產房還未清理幹凈,兩名年紀大的老婆子正在給死去的蘇念荷換上幹凈的衣裳,房間散發著嗆人的血腥氣息,別看房裏有人,可氣氛中隱隱充斥著一只難以形容的森冷感。

當蘇夫人看著床上已經沒有知覺的女兒時,忍不住爆發尖叫,“啊——”

女兒慘白的臉色、死寂的氣息讓她來不及過去抱住,雙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蘇水夢快速把她摟住,驚呼,“娘!”

她們帶來的幾個丫鬟忙將蘇夫人攙扶著往桌邊走,讓她暫時坐在凳子上,腦袋垂放在桌上,掐著她人中焦急的喚道,“夫人……”

而蘇水夢走到床邊,把兩位婆子推開撲倒了蘇念荷身上,確定自己妹妹已沒有了呼吸,她悲痛難忍,放聲大哭了起來,“荷兒……你怎麽就去了啊……”

蘇夫人暫短的暈厥,醒來後也同樣撲到了床上,抱著二女兒已經冰涼的身子痛哭起來,“荷兒……娘的荷兒……你死的好慘……”

母女倆哭著哭著,突然同時朝兩名陌生的婆子怒問道,“其他人呢?為何不見其他人!”

其中一婆子一邊抹眼淚一邊回道,“我們太夫人身子一直不好,聽聞大少夫人難產過世的消息當場舊病覆發,大夫這會兒正在給她醫治。我們夫人自大少夫人生產時就一直陪在產房外,聽聞大少夫人噩耗,也當場暈過去了。”

聞言,母女倆眼裏的怒氣這才少了一些。但蘇夫人卻不願意就此罷休,瞪著悲痛的雙眼,質問著兩位婆子,“誰是穩婆?穩婆現在在何處?還有我女兒為何早產?是誰造成的?”

兩位婆子撲通跪在地上磕頭,“蘇夫人饒命,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奴婢只是被派到這裏來為大少夫人處理後事的。”

蘇水夢也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同樣厲聲質問起來,“我妹妹的人呢?她們都去哪了?”

其中一婆子顫顫驚驚回道,“回齊王妃,那幾名丫鬟有兩名被大少夫人的死嚇暈過去了,還有兩名丫鬟在照看剛出世的小小少爺。”

南宮澤延登基後,雖罷黜了南宮興毅的太子之位,不過卻追封他為齊王,如今的蘇水夢就成了齊王妃。

聽完老婆子的話,蘇水夢也沒再說什麽,一邊流著淚一邊替蘇念荷整理遺體,“嗚嗚……荷兒……”

蘇夫人伏在蘇念荷身上繼續痛哭著,“娘的荷兒啊……”

……

羅家這邊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麽流出的,羅淮秀跟羅魅等了一個通宵,快天亮的時候周曉突然來報。

羅魅還好,對八卦一向不怎麽熱衷,只是略微驚訝了一下。

羅淮秀反應比她大得多,忙拉著周曉追問,“真的假的?蘇念荷難產死了?那她孩子呢保住了嗎?”

周曉回道,“夫人,據說孩子早產,不過也保住了。”

羅淮秀‘哦’了一聲。七個多月的孩子還是能養活的,這點倒不稀奇。

只是這蘇念荷死得……

不知道為何,她心裏涼颼颼的,總覺得她這死又點可惜、又有點冤枉。

周曉還道,“夫人,聽說昨夜蘇夫人和齊王妃就已經去了羅家,現在羅家正在為蘇念荷料理後事。”

羅淮秀點了點頭,“嗯,知道了。”

周曉剛離開不久,南宮司痕就從宮裏回來了。

果然如羅魅所猜測的那般,南宮澤延沒有下狠心對付那對祖孫。

過程是怎麽樣的南宮司痕沒多說,只是說了結果。南宮宏目無君主、口出狂語,念在其年幼的份上罰緊閉一年,而蘇偵仲作為南宮宏外祖父,平日裏又是他負責教養南宮宏,南宮宏如此目無君主他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看在他為官多年的份上,南宮澤延在同大臣們商議過後,決定貶其官職派其至男方通縣任職,限令蘇家同宗隨他在半月之內遷出京城。

羅淮秀聽完,再想想女兒的話,都不由得笑了,“其實皇上還是挺狠的,半個月之內就要搬出京城,這對蘇家的打擊可不小。乖寶,你說的一點都沒錯,皇上的確很聰明、很會打算。”

那對祖孫在一起就是沒好事。蘇偵仲敢有野心,那也是因為他外孫叫嘉裕王。如果把他和嘉裕王分開,再有野心也成不了事。嘉裕王現在小,殺了他南宮澤延會給人心狠手辣的感覺,還不如找個地方把他圈禁著,一來可以斷了蘇家的念想,二來還可以試著調教嘉裕王。這番決定既打擊了蘇家,還能為南宮澤延博一個大仁大德的美名。

當然,也不是說蘇家就沒機會了,萬一他們野心不死,其實這麽放逐也是不利的。

正在這時,周曉又來報,“夫人,二公子和三公子已經醒了。”

羅淮秀看了看外面天色,誇張的‘啊’了一聲,“哎喲,我該回去,要不然安一蒙那家夥又該發脾氣了!”

她也沒時間給女兒女婿再多話,趕緊催促周曉,“快快,帶著兩位公子趕緊回去!”

瞧著她風風火火離開的樣子,羅魅忍不住低頭悶笑。

南宮司痕臉色就不怎麽好看。還以為這岳母大人早回安府了呢,結果居然在這裏熬了一夜。

她可真是閑!

正對著門口暗自磨牙,突然腰間傳來癢意,他這才斂回眸光朝身側女人看去,還自覺的展開手臂讓她為自己寬衣解帶。

“先把衣裳換了,一會兒用過早膳再睡。”羅魅低著頭認真為他寬衣。

而就在替他脫掉朝服時,南宮司痕突然彎腰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幹什麽?”羅魅小小的驚了一下。

“你說呢?”南宮司痕挑起了濃眉,眸光深邃充滿誘惑。

“你不累?”羅魅耳根有些燙,娘說不要那麽早同房,可是她知道這男人一定不會聽話的。

“你累了?”南宮司痕腳步一停,灼熱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那我能喊累不?”羅魅有些心虛,實在不敢看他欲火太旺的眼神。

“一會兒再喊。”南宮司痕低下頭已經覆上了她紅唇,一如以往的霸道,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他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

“唔唔唔……”被他壓在床上的那一刻,羅魅有些掙紮,她知道他忍了許久,可也不能一來就跟吃人似的。

在她唇上輾轉夠了,南宮司痕才將她紅唇放過,不過一刻都沒停留,拉下床幔又轉向她別的地方。

“乖寶……”

“嗯……”

“你知道……很快的……”他一邊拉扯著她的衣物,一邊在她耳邊輕喃,低沈的嗓音沙啞破碎,帶著對她的渴望,炙熱的氣息將她包圍著。

“……”對禁欲許久的羅魅來說,此刻的她不比他好受。甚至因為太久沒有過了,所以還有些別扭放不開,身子都為他繃緊輕顫。而聽到他暗示的話,她臉頰、耳根更是猶如火燒般發燙。

久違的歡愛,讓一夜都未眠的他們絲毫不覺疲憊,反而被*之火喚醒,都有些激動和亢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床裏的聲音才停歇。

抱著懷中已經沈沈睡過去的女人,南宮司痕還有些不知足。原本他想淺嘗輒止,誰知道會收不住,一不小心激動就忘了她身子情況。這下,不停也得停了!

看著她細膩如脂的臉,他情不自禁的在她微微紅腫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如今的她,身子雖還未恢覆纖細,可還是這麽柔軟……

想到什麽,他突然沈了臉暗自磨牙。她娘就是個沒事找事的!

那些松緊的言論,不但可恥,還真是差點讓他信了!

……。

羅魅這一覺睡到天黑才醒。

睜開眼,某個男人已經穿戴整齊正倚靠著床頭看書。

見她醒了,南宮司痕將書放在一側,伸手將她撈了起來,低聲問道,“餓了麽?我讓慧心慧意把吃的送進來。”

羅魅惺忪的點了點頭,“嗯。”

南宮司痕又問道,“要不先讓人打水進來洗洗?”

羅魅‘啊’了一聲,腦子這才清醒起來,隨即把臉別開,“我吃完再洗!”

都不想動!本來白天睡覺質量就不好,還這樣那樣,要不是肚子餓著難受,她都想一覺睡到天亮。

南宮司痕其實也沒逗她的意思,知道她現在肯定餓了,也不舍得這個時候逗她,很快就讓慧心慧意把吃的送了進來。

對昨晚羅家發生的事,羅魅也跟他提了。

只不過南宮司痕聽完後,不屑的冷哼,“別家的事聽聽就罷了,別摻合。”

羅魅搖頭,“我也沒想摻合,只是無聊想同你說說而已。之前就聽說蘇念荷嫁給羅子航後並不受羅家人的待見,現在生出這樣的事,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另有隱情。”

南宮司痕臉色微沈,“那也與我們無關。”

羅魅看著他,突然問道,“司痕,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何羅子航要冒那麽大的風險抓我娘?他囚禁我師兄是想讓我師兄幫他們制毒,這我能想通。可他對付我娘的動機,似乎太站不住腳了。我娘沒跟他正面起過沖突,就算對羅太夫人和羅明旺不滿,可我娘也沒做傷害他們的事,難道就因為我們拒絕秋試幫他作弊?”

南宮司痕擰緊了濃眉,突然沈思起來。

羅魅戳了戳他,繼續道,“我不相信羅子航會傻到去幫南宮志報仇,秋試在即,他應該知道這次科舉考試對他的意義,就算為了兄弟,他也不該急於一時。除非有什麽深仇大恨讓他認為比秋試還重要!”

南宮司痕沈著臉點了點頭,她分析得在理,可是……

“人已死,如今死無對證,我們何必再給自己添堵?”

“話雖如此,可我覺得如果真有隱藏的真相,不知道會不會再多生事端?”羅魅嘆了一口氣,多少有些不安,“羅家一直都在查找羅子航的死因,早晚都會懷疑到我們頭上。蘇念荷的死看似跟這事沒管,可我總覺得不踏實。唉,可能是我最近太悶了,所以多心了吧。”

南宮司痕嗔了她一眼,“為夫整日陪你還嫌悶?你可是故意討罰?”

羅魅摸了摸鼻子,趕緊住口。

難得她多心去想一件事,居然還討了個沒趣。行,以後她不說了,反正人心難測,她沒必要給自己添煩惱。

……

而此刻,蘇偵仲一邊為女兒的死痛心,一邊審問女兒身前的陪嫁丫鬟,盡管多人作證,可他還是無法相信難產的事會發生在女兒頭上。

“你們說說,小姐生前到底過得如何?可有人虐待她、讓她受委屈?”

地上六個丫鬟齊齊搖頭,哭著回道,“老爺,沒有人虐待小姐。”

蘇偵仲怒指著她們,壓根不信,“那你們說說,我荷兒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早產?”

其中一名丫鬟擡起頭哭訴道,“老爺,是小姐自己多心了……小姐聽聞您和嘉裕王出了事,就一直說是羅淮秀母女害的,還說她們害死了姑爺,現在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要找羅淮秀母女報仇回來。”

☆、168、呀,哪裏來的孩子?

蘇偵仲突然癱坐在椅子上,緊緊握著扶手,心裏積攢的恨源源不斷散發出來,讓他眼裏全是深深的戾氣,“又是她們母女!可惡!”

羅淮秀和羅魅那對母女,真是克星一般的人物!

這次蘇家被貶離京,還有他宏兒被關禁閉,都是羅淮秀那兩個兒子害的!

而他女兒的死,居然也同他們有關……

羅淮秀!羅魅!

他蘇偵仲一定會替天行道把這兩個妖婦給除了!

不僅要除了這兩個妖婦,他發誓,他一定會卷土重來把南宮司痕和安一蒙殺了!

把他們通通都殺了!

只要是效忠南宮澤延的人,全部都要死!

。。。。。。

天剛蒙蒙亮,南宮司痕突然睜開眼,垂眸看著懷中迷迷糊糊的女人,不禁揚起了唇角,並在被窩中把她手握住,“怎麽了?”睡得好好的,居然偷摸他。

羅魅沒睜眼,只是軟骨頭般往他懷裏鉆了鉆,嗅著他頸窩裏熟悉的男性氣息,打算接著睡,“沒事,就做個了夢而已。”

南宮司痕將她身子摟著,手掌輕拍著她光滑的後背,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做了什麽夢?”

羅魅吸了吸他身上的氣息,然後搖頭,“忘了,斷斷續續的,我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

南宮司痕拍著她輕哄道,“時辰還早,再睡會兒。”

羅魅‘嗯’了一聲,很快又在他溫暖的懷中睡了過去。

南宮司痕拂開她額前的細發,低頭輕輕的啄了一下。昨晚把她累壞了……

不用上朝的日子無疑是輕松美好的,以前也只有在每個月休沐之時可以同她相擁而醒,其實她並不知道,每日晨起對他來說都是一番折磨。成親兩年,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如此同她一起睡到自然醒。

還記得那時候,她對自己的冷漠和不理睬,真是讓他不爽到了極點。

他是不喜歡同女子親近,可也容不下女子如此冷漠待他,仿如在她眼中,他如糞土般惹人討厭。要問當初他為何選擇娶她為妃,其實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他不甘心,如此被一個女人無視,簡直太傷他男人的尊嚴了。他當時想的就是,把她娶過門,讓她做自己的女人,從此以後只有他給她臉色看,而她必須對他這個夫君服服帖帖。

想到自己曾經的想法和沖動,南宮司痕都倍感好笑。

本來治她的,結果反而被她給治了!

本想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最後自己卻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兩年婚姻,他為她磨平了心裏的菱角,她也越發依賴他,到現在,他們已經密不可分,且任何人都無法分開他們。

他覺得他這輩子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榆峰縣了……

羅魅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張帶笑的俊臉,而且還是一個人在那傻笑,差點沒把她嚇一跳。要不是看到他雙眼睜著,她還以為他是在做夢。

“幹什麽?”

“怎麽了?”南宮司痕不解的看著她,“可是又做夢了?”

“不是,是被你笑聲驚醒的。”羅魅嘟嘴,多少有些不爽。辛苦了大半夜,他也不嫌累的。最重要的是他傻笑個什麽勁兒?胸膛一震一震的,她在睡夢中還以為地震了呢!

“咳咳……”南宮司痕不自然的輕咳了幾聲,隨即抵著她鼻尖,眸光深邃又灼熱的盯著她還有些惺忪的雙眼,突然道,“乖寶,我今日不用上朝。”

“嗯?”羅魅沒聽懂他是什麽意思,眼睫顫了顫。

“所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休息。”南宮司痕勾起薄唇,配上那灼熱的眸光,此刻的摸樣真是性感又撩人,甚至有些壞壞的感覺。

“嗯?”羅魅還是沒轉過彎。

“所以……”南宮司痕突然翻身,將只著肚兜褻褲的她壓住,“為夫還想要!”

“唔唔……”羅魅驚訝的瞬間清醒,可是已經被他堵住了唇。

床幔搖曳,床裏交纏的身影繼續著昨夜旖旎的激情……

。。。。。。

蘇念荷的後事已過,蘇家一門陸陸續續遷出了京城。

羅魅之前還擔心著羅蘇兩家會再整些事出來,可隨著蘇家所有人離開京城後,羅家也安分的過自己的日子,她這才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隨著日子一天天安穩的過去,她才體會到了真正安寧的日子,靜美、和諧。

羅淮秀出資、青雲出力,兩方合作的藥鋪也總算開張了。不過羅魅很少過去,最多同南宮司痕去看望祁老,陪他下棋、陪他吃頓飯。至於青雲那裏,她會關心,但怕某個男人隨時隨地打破醋壇子,她是不敢隨意去藥鋪的。

不知不覺,一年就這麽過去了——

安府的小兄弟都能開口說話了,南宮霖也開始學走路了。好在小家夥不像當初兩個小舅舅動不動就在地上爬,相反的,小家夥特喜歡自己走路,就算大人要抱他他都不願意,寧願讓人牽著也要自己走。

跟兩個舅舅性格比起來,南宮霖的性子也很安靜,坐在一個地方絕對不會輕易的挪動小屁股,就是因為他這性子,南宮司痕時常都會把他帶到書房裏,父子倆通常待個大半天才出書房,期間,絕對聽不到小家夥哭鬧的聲音。

對兒子的種種表現,南宮司痕滿意得不行,兩個小舅舅他是橫豎看不順眼,每次見到都恨不得打他們一頓板子,可對兒子,他卻是怎麽看怎麽滿意。

別人家都是奶娘丫鬟一幫人圍著孩子轉,可南宮霖不是,他也不喜歡很多人圍著他,就喜歡跟著自家父王屁股後面,南宮司痕若是書房辦公,他就在書房自己玩。為此,羅魅還特意給他準備了一張小書桌,他不需要板凳,只需要坐在毛皮墊子上就可以在書桌上玩自己喜歡。比如說擺弄小木偶人,還會拿炭筆在紙上畫些看不出圖形的畫。

對兒子天生沈默卻懂事的性子,羅魅自己都沒想到,不得不承認,這兒子真是讓她省了很多心,跟自家老娘整日裏教訓兩個調皮搗蛋的弟弟比起來,她的日子輕松了不知多少倍。

整日午後,她端著點心去了書房,看著一大一小忙碌的父子倆,特別是那個撅著小屁股趴在小桌上的兒子,每每看到他那精致的小臉,她都有種被萌暈的感覺,特別是父子倆極為相似的五官,兒子就跟縮小版一樣,連皺眉頭的樣子都像極了他爹。

“還沒忙完嗎?”羅魅沒打擾兒子,而是先走向做爹的。

“還有一些。”南宮司痕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朝兒子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你忙著,我陪霖兒吃點東西。”羅魅淡淡一笑,這才轉身走向兒子,並在兒子小桌對面盤腿坐下。

小家夥見到她進來,早已規規矩矩的坐好了,玩的木偶玩具也被放在桌子一角,身前空出的位置明顯是為羅魅手中的點心留的。

“霖兒,外祖母知道你喜歡涼糕,特意讓人送了涼糕過來。你吃完後跟爹在書房好好玩,娘要去一趟安府,知道嗎?”羅魅一邊擺上他用的小碗和勺子,一邊對他叮囑。

小家夥也沒應她,只是黑黑的眼仁兒直勾勾的盯著她的動作,面對美食,他雖然乖巧,可也掩飾不了饞相。

羅魅剛想笑,就聽身後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去安府做何?”

羅魅回頭朝他道,“我娘說墨冥汐已經開始走路了,讓我去那邊給她打打氣,當是鼓勵她。”

南宮司痕臉色微沈,顯然是不同意。

羅魅早就知道他會是這幅臉色,故而討好般的安慰道,“又不是去別的地方,就是去安府坐坐而已。我就不帶霖兒去了,只是去坐坐就回來。”

南宮司痕還是把臉拉得老長。

見兒子正盯著他們,似乎是想確定他們是否在吵架,那小眉頭都皺起了。羅魅摸了摸他的頭,輕聲道,“我們不是在吵架,霖兒不要擔心。”

小家夥這才把目光又盯向身前的小碗,還用手指了指,嘴裏‘啊啊’了兩聲,顯然是等不及要吃了。

羅魅舀了一勺子涼糕送到他小嘴邊,小家夥一口就咬住勺子。

看著他那難得猴急的樣子,羅魅臉上都多了一絲笑意。母親喜歡給孩子做吃的,大寶小寶也愛吃她做的,每次母親做吃的都會讓人往蔚卿王府送,兒子也是愛極了。

又餵了一勺子,南宮霖似乎嫌她動作慢,小手伸出就要搶羅魅手中的勺子。

羅魅用眼嗔著他,“不行,這放了糖水的,一會兒弄得臟兮兮母妃可不高興了。”

也只有對兒子,她會情不自禁的釋放內心的溫柔。可這一次,南宮霖沒聽她的話,還是要搶勺子,嘴裏‘啊啊’的叫喚著,似乎要堅持到底。

羅魅沒撤,也只能對他妥協把勺子讓給了他。

南宮霖迫不及待的把勺子戳進碗裏,那動作羅魅差點失笑,兒子那動作就跟廚子揮鍋鏟似的,恨不得把一整碗的涼糕給鏟起來。果然,糖水從桌上到他胸前都滴上了,而接下來的情景讓她實在忍不住哧哧笑出了聲。

只見南宮霖捏著勺子將滿滿一勺涼糕往嘴裏餵,可因為控制力不穩,最後涼糕就如同江湖一樣糊滿了他小小的嘴巴。小家夥不覺得自己浪費和狼狽,見她笑還以為是在誇讚他呢,還立馬咧開嘴跟她一起笑。

羅魅抽出腰間隨身帶的手絹,趕緊給他擦嘴,笑著嗔道,“又沒人同你搶,吃這麽急做何?看看,都快成花臉貓了。”

小家夥咧著嘴,繼續把勺子往碗裏戳,繼續餵自己,繼續弄得一臉黏糊糊的。

見狀,羅魅也不急著給他清理了,索性等他吃完了再給他收拾幹凈。

而另一頭,被母子倆忽視的男人表示極端的憤怒,黑著臉眸光就跟放冷箭似的射著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母子。

還是羅魅覺得身後冷颼颼的,才回頭睨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兒子自己吃東西。不想理這霸道的男人!

母親嫁到安府,現在安府算她半個娘家,她怎麽就不能去了?每次都讓母親跑路,也太說不過去了。更何況汐汐的腿總算有好轉了,去看看她鼓勵一下也是應該。

一碗涼糕,南宮霖最少浪費了大半,可小家夥還沒這種浪費可恥的意識,能自己吃東西已經算很能幹了。哪個孩子剛學會自己吃東西時不弄得滿地狼藉的?

似是想得到表揚,他最後還把空空的銀碗給提捏著遞到羅魅面前,那樣子就是在顯擺自己吃完了。羅魅忍不住低笑,一手接住他的空碗,一手摸了摸他的臉,嘴裏誇讚道,“霖兒好乖。”

兒子還不會說話,但是他已經能聽懂大人說話了。

南宮霖還從地上爬起來,伸長了脖子朝書桌後望去,對某個父王舉著勺子揮了揮,“啊啊……”

南宮司痕臉色一下子好看多了,還是兒子好,不像他母妃,居然敢無視他!

見兒子身前全是糖水,羅魅喚了慧心慧意將他帶下去洗洗,小家夥一聽洗澡,樂得屁顛屁顛的跟慧心慧意走了。

書房裏,就剩下夫妻倆。

羅魅拉長了臉走過去,不客氣的問道,“讓不讓我去,你給個話!”

那意思就是要是不同意她立馬翻臉。南宮司痕沈著臉道,“何時回來?”

羅魅撇嘴,“傍晚就回。”

南宮司痕冷冷哼了一聲,手臂突然纏住她纖細的腰肢,往自己腿上一拽,還不等她抗議,扣著她後腦勺就給了一個深入的長吻。把她吻到氣喘籲籲,他還不忘冷聲威脅,“錯過了時辰今晚要你好看!”

羅魅摸著他腰間直掐。就出個門而已用得找如此嗎?信不信她今晚就在安府住了,氣死他!

。。。。。。

在祁老堅持不懈的治療下,墨冥汐的腿已經有了起色,不僅有知覺了,而且還能站立了。雖然不能站立太久,可這已經是一個讓人驚喜又驚訝的奇跡了。

羅淮秀讓女兒過來,其實也是想讓她過來分享喜悅的,順便讓她幫墨冥汐挑選一些成親時用的東西。

在墨冥汐能站立的時候,安翼就已經開始跟安一蒙提議要準備成親了。對兩人的婚事,安一蒙再沒說過一句否定的話。兒子對墨冥汐的態度,他看在眼裏,也早盼著他們能結成連理了。這可婚事的事,現在有羅淮秀在府裏幫他主事,他索性把操辦婚事的事全交給羅淮秀。

身為人家後娘,羅淮秀推辭不掉,加上她自己又喜歡墨冥汐,這任務她也就高高興興的接下了。

現在兩個孩子能走能跑了,她除了照看孩子,有時間就去花園裏陪墨冥汐練習走路。

從剛開始站立,現在墨冥汐也能借著拐杖走幾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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