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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部下見狀,也猜到一些,遂趕緊追了出去。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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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發現她這陣子不正常而已。”

安一蒙不信,繼續追問,“那你是早看出她有孕了?”

羅淮秀沒好氣,“我要是憑眼睛都能看出來就好了。那天見她害喜,她說身子不是,我讓人請了大夫回來,你當時不也在場嗎?她拒絕讓見大夫,我也沒法。這後面幾天的事我也跟你說過了,我說她故意避著我,就連我去找她她都時常以身子不適拒絕見我。”

安一蒙臉色沈冷,沒再開口。知道她沒說假話,這陣子她去見蘇念荷的事她都向他提過,他還罵過蘇念荷不懂規矩,還讓老穆去告訴蘇念荷以後晨昏都要到主院給他們請安。

對他的態度,羅魅在一旁看著,可是不滿到了極點。

上前拉住羅淮秀的手就欲往外走,“娘,走吧,我看這裏真不適合你。”

羅淮秀抽了一下嘴角。

安一蒙忽然從椅子上起身,“站住!”

羅魅回過頭,冷颼颼的看著他,“安將軍,你府裏的人和事都在你眼皮子下,誰好心誰歹意你應該清楚。我娘嫁給你雖然有義務幫你處理家事,可我娘也不是萬能的,做不到事事都讓你高興滿意。更何況把對別人的氣撒在我娘身上,你是把我娘當成了你的出氣筒不成?”

安一蒙被堵得差點吐血,“我……”

羅淮秀好笑的看著自家閨女,有閨女就是好,看誰還敢給她臉色看。

羅魅拉著人就要走,看不到的情況她可以不管,可親眼看著自己母親受委屈,她要看得下去才怪!

只是她剛走兩步,突然就被拉住,不,應該是羅淮秀被人拉住。她不得已停了下來,回頭瞪著那個制止她們離開的人,“安將軍還有話說?”

安一蒙臉繃得又緊又硬,目光陰沈沈的。

羅淮秀被他們倆各抓著一只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哭笑不得。不過她還是暗中給安一蒙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別這幅樣子。她知道他性子,可她乖寶不了解啊。

安一蒙狠狠瞪了她一眼,沈默了片刻,突然軟了語氣,“都這麽晚了,跑來跑去也不嫌累?”

羅魅盯著他抓著自家母親的手,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

羅淮秀掙開安一蒙的手,趕緊拉著女兒坐到椅子上,嘴裏笑道,“乖寶,太晚了,今晚就在這裏將就一晚哈,我小外孫太小,可經不起折騰。”

羅魅嘴角抽了抽,也緩和了神色。

被羅魅小小的威脅過後,安一蒙再跟羅淮秀說話時,語氣都好得多了,“時候不早了,讓他們先下去休息吧。”

羅淮秀用眼神詢問女兒。

羅魅搖頭搖頭,“睡不著。”

見女婿過來,羅淮秀趕緊讓道,並對安一蒙道,“他們既然睡不著,就讓他們在這裏坐坐吧。”

安一蒙也沒說什麽,雖說蘇念荷的事是家醜,可他們夫妻已經知道了,

看著地上的血汙,他坐回大椅,雙手緊緊抓著扶手,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蘇念荷如此不守婦道,還珠胎暗結,真是他安家的奇恥大辱!

羅淮秀又走到他身邊,嘆了口氣,認真說道,“你生氣我能理解,但你也要適當的冷靜。雖然這是家醜,可家醜也不一定都是壞事。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蘇念荷這麽做,不等於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嗎?這是她先對不住我們安家的。”

聽著她開導,安一蒙也漸漸的冷靜下來。想著她說的話,的確是這麽個情況。蘇念荷自掘墳墓,後面要如何做都怨不得他們安家。

只是……

“唉!翼兒要是知道,恐怕……”他還是為兒子感到不平。

“你啊,真是想多了。”羅淮秀搖頭,“安翼要是在乎她,會拒絕和她圓房嗎?他心裏啊根本就沒蘇念荷,說不定知道這事他還會偷偷樂呢。”

“……”安一蒙緊抿著薄唇,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方才看到那一幕他的確很氣,但現在冷靜下來,他也無話可說。兒子不在乎蘇念荷,這是一定的。他要在乎,就不會音信全無了。他們成親初期,兒子就找各種理由拒絕和蘇念荷同房,甚至不惜自殘身子。在他心裏,怕是只有那個叫墨冥汐的丫頭……

對於蘇念荷那邊的情況,他們四人都沒理會。南宮司痕和羅魅是沒那個好心,先前蘇念荷那一推已經夠讓南宮司痕記恨,哪裏還會去管她死活,沒親手殺她都算好的了,現在不過是等著看蘇偵伯的醜態罷了。

而羅淮秀是看安一蒙臉色行事,這種事哪輪得到她出頭的。蘇念荷與人通奸還懷上了野種,就算她現在不死,論罪也是要浸豬籠的,到頭來還不是死路一條。蘇念荷從一個本該受人同情的弱者一下子變成了眾矢之的、人人唾罵的對象,真是她自己造出的孽。

別說那孩子保不住,就算她肚子裏的孩子沒出事,也沒機會見光。蘇念荷能否保命,最終還得看蘇家……

……

蘇偵伯來得也快,聽到女兒流產的消息,那真是從床上驚嚇起來的。女婿都失蹤半年多了,女兒頭幾個月還在娘家住著,這懷孕能是小事?

連蘇夫人都同他連夜趕來,一進安府大門就去了女兒院中。

他們到的時候,蘇念荷已經暈死在了床上,院子裏的丫鬟全都守在她房裏哭哭啼啼的。房間裏彌漫著濃濃的血腥氣息,床上血跡斑斑,這一幕直讓夫婦倆雙腿打軟,震驚得腦子裏全是空白。

“荷兒……”蘇夫人回過神,痛哭的跑了過去,抱著床上人事不省的女兒哭得泣不成聲,“你怎麽如此傻啊……荷兒……這是為何啊……”

聽說女兒在安府流產,她根本不相信。女婿都不在,女兒如何能流產?

可眼前的事卻是不爭的事實,她的女兒真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蘇偵伯突然手指著床上痛罵,“這不守婦道的東西,真是丟盡了我們蘇家的顏面!混賬啊!”

蘇夫人沒理會他,依然抱著滿身是血的女兒痛哭,“荷兒……娘的荷兒……你怎就這麽傻啊……”

那安翼雖不在京城,可是女兒也是安家的兒媳,就算得不到夫君的疼2愛,但只要她恪守本分,安家再怎麽也不會虧待她,她是明媒正娶的大少夫人,榮華富貴、錦衣玉食都少不了的。可現在……

“荷兒……荷兒你太傻了……”

“你走開!”蘇偵伯突然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往後扯,鐵青著臉怒瞪著雙目,嚇得一屋子丫鬟差點尖叫,“這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東西,今日我非打死她不可!”

“不,老爺,不要——”蘇夫人抱著女兒,說什麽都不放手。她再恨女兒傻,可畢竟是她的骨肉,哪能看到女兒去死的?片刻功夫,她已經哭成了淚人,痛苦哀求道,“老爺,你不能傷害她,她可是我們的女兒啊!就算她做錯了事,我相信她也是有苦衷的,我相信我的荷兒!”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女兒,女兒這些年一直都在等著安翼娶她,其他王孫公子也有比安翼優秀的,可她一個都看不上眼,說什麽都要等安翼。就女兒這片癡心,她如何能在短時間內移情別戀?她寧可相信女兒被人害了也不相信女兒會如此不守婦道。

“你!”蘇偵伯氣得連她一塊罵上了,“到現在你還袒護她?你看看她都做了什麽好事!你自己看看!”

女兒與人私通不說,而且還是在娘家出的事,這要傳出去,他蘇家還有何顏面?世人還不得唾罵死他們?

見扯不開她們母女,蘇偵伯抱著床柱激動得撞起頭來,“我蘇家怎會有這樣的人啊!”

此刻,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餘光瞥到門口,他臉色泛白,目光躲閃,幾乎不敢同他們對視。還有何好說的?這樣的醜事難道還指望被人原諒?女兒不忠不貞,誰能再容得下她。

“安將軍,請賜休書吧。”他雙手緊握,一字一字出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和理智。

安一蒙背著手站在門口,沈冷的怒光有著毫不掩飾的怒色,聽他主動要求,也沒猶豫,直接朝一旁的老穆下令,“準備筆墨。”

老穆趕緊應聲,“是,老爺。”

親眼看著安一蒙替兒子將休書寫下,當把休書拿在手中,蘇偵伯眸孔都溢滿了血絲。但他也沒逗留,轉身就朝屋裏女兒的陪嫁丫鬟低吼道,“還不快收拾東西帶小姐離開!”

丫鬟們手忙腳亂的行動起來。

而杜奶娘也被放了,跑進屋時,蘇偵伯一見到,突然喝道,“站住!”

杜奶娘撲通就朝他跪了下去,“老爺……”

蘇偵伯上前,一腳踹向她,所有的怒氣幾乎都朝她撒去,“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發生這麽大的事居然隱瞞不報,你該當何罪?!”

杜奶娘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抽搐。

蘇偵伯怒容滿面的指著她,“從今以後不許你再踏入蘇家一步,否則我要了你的命!滾——”

杜奶娘臉色蒼白,看著他滿身殺氣,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見蘇夫人還抱著女兒哭得死去活來,蘇偵伯更是怒不可遏,“還哭?這不要臉的東西,死了活該!”

緊緊捏著休書,他憤然轉身,繞過門口的幾人羞憤的消失在夜色中。

一名丫鬟見夫人不走,這才哆嗦著上前,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快請大夫給小姐看看吧。”

蘇夫人這才從悲痛中清醒過來,忙激動的叫嚷道,“快,快帶小姐回府!”

就這樣,蘇家的人狼狽的離去,留下一室的狼藉。

對這一幕,羅淮秀從始到終都沒言語,她知道安一蒙算是開恩的。

換做別人,蘇念荷這會兒怕是已經在豬籠裏了,就算蘇家再有能耐,也抵抗不了世俗的唾罵。只是休了蘇念荷,真是看在安翼錯娶了她的份上。

安蘇兩家的關系算到此為止,以後誰也不欠誰……

至於那個奸夫,已經沒必要問了,問了也是恥辱……

……

白霧彌漫的山谷中,簡陋的茅草房裏傳出男人咆哮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山谷中,很是震耳欲聾,“你再不給我喝下去,信不信我弄死你!該死的女人,你到底想怎樣?是不是想逼我跟你一樣去死?”

簡陋的床上,躺著的女人一直都沒有動靜,哪怕他吼聲如獅子般兇惡,依然閉著眼,罔若未聞。

男人的聲音沒讓她有反應,倒是把外面打坐的白胡子老頭給引了進來。舉起手中的小樹枝就朝他後腦勺敲去,虛白的胡子都氣得一顫一顫的,“你這個沒用的廢物,除了吼人外還能做何?說了讓你耐心點耐心點,全當耳旁風了?再亂吼亂叫的看我不把你趕出去!”

年輕男人捂著後腦勺回頭,同樣兇惡的瞪著他,“臭老頭,你還敢說我?你看看她,都這麽久了還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摸樣,你好意思自稱神醫麽?”

老頭掄起樹枝又準備打他,“兔崽子,你還敢兇我?要不是我,你連見她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年輕男子快速的跳開,邊跳邊罵,“臭老頭!”

一老一少你追我跑,就差沒把茅草屋給掀翻了。

最後都累的氣喘籲籲,誰也沒占到上風,一個坐在木凳上,一個坐在床頭邊,你瞪著我我瞪著你。

看著床上比熟睡還安靜的女人,年輕男子逐漸的冷靜下來,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盯著她,聲音不再像之前那般張狂兇惡,低沈而沙啞的道,“我怎麽跟她說話,她都不願看我一眼……”

老頭哼道,“我要是她我也不會看你一眼,就你這德性,誰稀罕?”

☆、150 追責

年輕男子擡起手,修長的手指輕撫著女人消瘦的臉,曾經圓潤嬌俏的臉蛋在這幾個月中瘦了許多,那種肉肉的嬰兒肥都沒有了,紅潤的肌膚也變得蒼白如紙。親眼看著她一日日消瘦,他也一日日失去了耐性。

可老頭兒說他也沒辦法,她心裏一直想著死,不管他如何跟她說話,她都沒有反應。看著她如活死人般,他也猶如萬箭穿心般難受。

沒了孩子他不怨她,他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沒了武功,他也不在意,女人要何武功,有他不就行了?雙腿廢了,他也不嫌棄,大不了以後他抱著,去哪都不礙事。

可若是她沒了命……

搖了搖頭,他不敢再細想下去。她從懸崖上跳下去的那一幕,已經是他這輩子的噩夢,這幾個月他近乎天天夢到那一幕,每次驚醒都是大汗淋漓,要不是懷裏有她,他一定會發瘋……

看著他那副深情樣,老頭搖著頭起身,“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安翼頭也不回的低喃道,“就算我後悔了又如何,她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還會原諒我嗎?”

老頭捋了捋虛白的胡子,矍鑠的眼中露出一絲嫌棄,“就你這般耐心,你註定不能同她在一起。”

安翼猛的回頭,臉色黑沈沈的,“再亂說,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老頭哼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安將軍德才兼備,怎就把你養成這樣呢?真是浪費口糧。”

安翼臉色徹底黑了,狠狠瞪著他背影,“你!”

臭老頭,說話比他還臭!

房間裏,安靜得只剩兩道呼吸,一重一輕。

看著窗外漫天的朝霞,安翼彎下腰對著女人耳朵輕道,“太陽快下山了,外面朝霞很美,我帶你出去看看?”

聽似深情的疑問,可從來都沒有聲音回應他,而他似乎也習慣了把她的無聲當回應,手臂穿過她的肩膀和膝窩,輕輕松松就將她嬌小薄弱的身子抱了起來,出了茅屋迎著霞光走去。

斜陽西下,他修長的身姿帶著長長的影子,緩步走在小徑上,女人披肩的長發被風吹拂著,搖擺出優美的弧度。

霞光漫天,像絢爛的薄紗籠罩著他們,優美的影子,宛如世上最親密無間的情人……

看著他們漸漸走遠,祁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望了望天,他矍鑠的眼中露出一絲失望和嘆息。

要不是撿到這個丫頭,他現在都在京城享清福了。

難得他想換個地方享受,原本打算偷偷跟著愛徒夫婦,找個機會嚇他們一嚇,誰知道遇上這麽件糟心的事。

聽說愛徒嫁了個王爺,想想他都流口水。

山珍海味……山珍海味……山珍海味啊……

……

溪水邊,男人靜坐在靠水的石頭上,女人坐在他腿上,像睡著般依偎著他,畫面溫馨而美好。

看著女人安靜的容顏,安翼苦澀的勾了勾唇,很多時候他都搞不清楚她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

從懷中摸出一把木梳,他慢慢的為她打理被風吹散的長發。木梳是她自己親手做的,小巧精致,打磨得也很光滑,上面還刻著她的名字‘汐’。當初她說送給他的時候他差點扔了,哪有女人送男人梳子的,還如此廉價。

可他到底還是留下了,而且鬼使神差的一直帶在身上。

他也不期望她能開口,只要她能聽得到自己說話就成,“等你腿好了,我們就回去成親。你放心,我這次說話算話,絕對不會再騙你了。我不喜歡姓蘇的女人,是她自己非要嫁給我,我……”頓了一下,他又接著在她耳邊輕道,“就算爹不同意我休她,我也有辦法,大不了我帶你去別的地方,我們去邊塞,就我們兩個。然後我們就生孩子,生很多很多……”

他邊說邊笑,盡管笑容帶著苦澀。

這幾個月清貧的日子過習慣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喜歡這樣的生活。

就是……

看著她沒有多少血色的臉,他眸光漸漸的黯沈,也停下了給她梳頭的動作。

她不願醒,她寧願做一具軀殼也不願意醒……

祁老說她沒有求生的想法,她心裏只有死念。身子的傷可以慢慢醫治,可她心裏的傷……

他想幫她醫治,可她根本不給他機會。

將她腦袋捂在懷中,他在她耳邊低聲道,“等過段時日我們就回京,好嗎?”

她肯定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所以才不願意回應他。

手掌摸著她平坦的小腹,他黯下的眸光忽閃著,薄唇又緩緩開合,“我們會有孩子的……”

那個失去的孩子,是她的痛,也是他心裏的痛。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他知道錯不在她,是他沒能夠阻止,是他太過大意,是他沒有給她足夠的勇氣去留下那個孩子……

看著晚霞慢慢消失,夜晚的風已經有些大了,他這才抱著她起身朝原路返回。

一路走著,他聲音也沒斷,“該吃飯了,下午跟老頭去挖了一些野菜,老頭說那個對你身子好,今晚餵你你可要多吃些。”

“老頭說明早還要去山裏找草藥,今晚早些睡,等我把草藥找回來我再陪你看晚霞。”

“你快些醒醒吧,我衣裳壞了都沒人縫補,老頭要我赤著膀子幹活,你都不知道山裏那些野草多紮人,疼死了。”

“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花,惹我一身疹子,那老頭還不給我治,說我活該。你說他這麽可惡,我要不要打他一頓?年紀這麽大了,還總是欺負晚輩,太不像話了是不是?”

“你要是能醒就好了,幫我抹抹藥,都癢了我一天了。明天還要去山裏,還要碰那些亂七八糟的花,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活著回來。”

……

晚上,一老一少圍著火堆烤野味。

別看老頭年紀大,可話卻不少,安翼想不理他都不行。

這次兩人聊的是回京的事,聽他說完,祁老也沒反對。那丫頭的傷情已經穩定了,雙腿雖然暫時無法行走,可只要好好治療,也能痊愈。不過這都得看她,要是她依然沈睡不醒,就算他是大羅神仙轉世都幫不了忙。

京城有她熟悉的人,回去也許對她的心傷有利。不過想到自己也要去京城享福,他當然是樂意而往。想著這事,他話更多了,一邊翻著火上正烤著的野味,一邊挑高白眉問道,“小子,你說你跟南宮司痕是好友,那你說說那小子怎樣?脾氣好麽?會不會善待我?”

安翼嫌棄的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就你這土裏土氣的樣子,早晚也會被他扔出去。”

祁老瞬間拉長了臉,吹胡子瞪眼的怒道,“你才土裏土氣!”

安翼撇嘴,除了嫌棄還是嫌棄,“你啊還是別想那麽多,就我這麽好的脾氣都受不了你,你那徒弟女婿更不會待見你的。他那人,我再了解不過了,冷傲不說,還小心眼,瞪你兩眼你都會內傷的。”

祁老黑了臉,“他有那麽不好?那乖寶為何還要嫁給他?”

安翼嗤笑,“什麽嫁,那是被他逼的。你徒弟在榆峰縣好好的,他找皇上要了一道聖旨就把她們母女弄京城去了。就她們母女,兇了兇了些,可對付南宮,還差遠了。你啊,想享清福還是省省力氣,別胡思亂想。”

祁老繃著身子,連烤肉都沒興趣了,不服氣的道,“我就不信了,那小子能把我吃了!”

安翼又把他從頭到尾掃了一眼,“吃你還不至於,你一把老骨頭,他能啃得下?”

祁老瞇了瞇眼,突然有覺得不對,“照你這般說南宮司痕是個狠角色了?可為何我徒兒還要跟著他?”

安翼撇嘴,“你徒弟跟他不過是迷戀他相貌好而已。”

祁老瞪著他,“我看你就是胡說八道!我那徒兒豈是如此膚淺之人?那南宮司痕我偷偷見過,相貌尚可,但還不至於把我徒兒迷得神魂顛倒,比他長得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像那個姓江的,長得儀表堂堂,我徒兒咋就沒上眼?”

安翼斜了他一眼,“你徒兒眼瞎唄。”

聞言,祁老猛的將手中烤著的野味朝他扔了過去,“臭小子,你敢咒我徒兒,信不信我挖坑把你埋這山谷裏!”

安翼飛身躲過‘暗器’,落在安全的地方後,突然邪氣的朝他一笑,“說這麽多,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到時候吃虧的又不是我,你就等著被你徒弟女婿虐待吧。”

看著手裏烤得香噴噴的野味,他剛準備放到嘴上,突然一抹身影如風般襲來,還沒看清楚人影呢,手中已經空了。

他沒好氣的朝那偷搶東西的老頭低吼過去,“臭老頭,你也太過分了!自己烤的不要,偏偏搶我的!”

“哼!”祁老已經坐回了原位,對著野味大咬了一口,懶理他。

“你就吃吧,早點禿牙!”安翼一邊咒罵一邊將地上被扔的野味撿了起來,擦幹凈上面的土,嫌棄的瞪了瞪眼,最後還是放到了嘴裏。

不吃還能怎樣,大晚上的他才不要去打獵!

這死老頭,看回京之後整不死他!

……。

蘇念荷被休一事,盡管安蘇兩家有意封鎖消息,可還是被人傳了出去。只不過鮮少有人知道內幕,只聽說蘇家蘇二小姐被休了,至於具體的原因,卻無從得知。

對這兩家的婚事,當初好些人都認為是天作之合,如今一拍兩散,實在讓人唏噓。安府的口風素來很嚴,加之也沒人敢到將軍府去打探這些八卦消息,好多人都把目光轉移到蘇家,對這樁婚事的解散,更多人想看蘇家的態度。

可蘇家連著好幾日閉門謝客,人影都看不到一個,更別說對安家不滿了。這樁婚事散得又快又稀奇,甚至好些人都猜測,之所以蘇念荷被休,肯定是和安家養子安翼失蹤有關。聽說都半年多不見安家大公子了,其中一定出了什麽意外。

外頭的留言,蘇偵伯夫婦聽著,心裏也暗自松了口氣。好在安一蒙要面子沒把真實的情況宣揚出去,也算是是放了他們蘇家一馬,否則今日蘇家不定多難堪。

安蘇兩家現在是徹底的斷了關系,蘇偵伯為此大發雷霆,在蘇念荷醒來之時就開始追問奸夫到底是誰。

事情已經敗露,蘇念荷再不敢隱瞞半分,將自己被羅子航強暴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她那日受小姐妹相邀去賞花,那小姐妹的兄長正好也邀請了羅子航到府裏做客。剛開始也沒什麽,看在小姐妹兄長的面上,她只是跟羅子航點了個頭,連話都沒說一句。之後他們男子離開,她跟小姐妹還有別家幾位小姐品茶賞花,玩得很是愉快。

出事是在離開小姐妹家以後,她同杜奶娘正準備回家,誰知道羅子涵也正準備離開。她根本沒想過要去理睬他,自己是什麽身份她清楚,更何況就羅子航這樣普通的公子哥,她根本看不上。可羅子航卻主動接近她,還很是神秘的告訴她他有安翼的消息。

她本來也不信的,可是想到安翼這幾個月來音信全無,她哪裏顧得了那麽多,於是偷偷跟他去了一處別院。在那裏喝了一杯茶水後她就人事不醒了,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同羅子航睡在一起,杜奶娘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後來才得知她被羅子航的人敲暈了。

她當時又驚又怒,哭鬧著想殺了那個禽獸。可羅子航也有點拳腳功夫,她根本打不過他,還被他壓在身下繼續糟蹋。事後羅子航告訴她,是因為早就喜歡她,故而在小姐妹家中見到她後就起了邪念。安翼失蹤的事本就不是秘密,他還威逼誘惑讓她離開安家,跟他在一起……

蘇念荷說完這些,已哭成淚人泣不成聲,“爹……女兒是被人害的……只是怕事情敗露會影響到兩家名聲……所以……所以才沒敢說……”

看著身心俱損的女兒,蘇夫人也心痛得抱著她直哭,“荷兒,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是那該死的羅子航毀了你……”怕蘇偵伯不原諒女兒,她流著淚朝蘇偵伯道,“老爺,我們荷兒的為人你應該清楚,就羅子航那樣的家世和人品,荷兒怎麽可能看得上他?荷兒等那安翼這麽多年,從來都是一心一意,難道你還以為是她移情別戀主動做出這樣的嗎?”

蘇偵伯坐在桌邊,鐵青著著臉,氣得發不出聲,放在桌上的手捏著拳頭狠狠的砸著桌面洩恨。

事到如今,蘇念荷真的沒有什麽好瞞他們了,於是也將自己同安翼的事說了出來,“爹、娘,我嫁到安家一直都未同安翼圓房,他一直都未碰過我……嗚嗚嗚……”

聞言,夫妻倆又是一驚,“什麽?!竟有這樣的事?!”

蘇念荷捧著臉,哭得擡不起頭來,“嗚嗚嗚……”

夫妻倆目瞪口呆的相視了一眼,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也根本不相信還有這樣的事。他們女兒貌美如花,算得上京城裏數一數二的美人了,哪個男人見了不心動的?安翼娶了他們女兒,居然不碰?

回過神,蘇偵伯突然拍桌而起,憤怒的往外走。

見狀,蘇夫人趕緊追上去把他攔住,“老爺,您要去哪?”

蘇偵伯咬牙怒道,“我要去安府找安一蒙問問,為何他兒子要如此待我女兒!”

蘇夫人一聽,更是抱緊了他手臂,“老爺,您不能去啊?你忘了我們荷兒已經被休了嗎?”

蘇偵伯身子一僵,這才反應過來,憤怒的臉又青又黑,煞是難看。

好個安翼,居然如此冷漠他女兒,現在發生這樣的事,還真怨不得他女兒!是安翼自己不珍惜的,怨不得他們蘇家!

蘇夫人哭著道,“老爺,我們還是冷靜冷靜,想想接下來該如何吧。安翼既然不珍惜我們荷兒,我們也別去說什麽了,免得這事揭到底傷的還是荷兒。”

蘇偵伯捏著拳頭,氣恨難消,“我也沒指望安翼會一心一意對待荷兒,就想著荷兒嫁到安家能保她往後錦衣玉食,兩家聯姻,同時對我們蘇家也大有好處,以後也有利宏兒……可現在……唉!”

蘇夫人垂頭掉淚,“老爺,算了吧,現在也別想那麽多了,還是多顧顧眼前的事吧。”她又如何不失望、不痛心的?可事已至此,還有何好說的?不管荷兒是否無辜,出了這樣的醜事,安家都不可能再要她,安家沒逼死他們荷兒都是萬幸了。

想到眼前的事,蘇偵伯又是一番氣恨,“那羅子航如此禽獸不如,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蘇夫人痛心道,“老爺,這事可要小心著解決才行,要不然羅子航把事情抖出來,不止荷兒,就是我們蘇家都會顏面無存的。您也知道現在外面都在議論紛紛……”

蘇偵伯突然低吼道,“難道我們荷兒白白受他糟蹋?那個畜生,不殺他難消我心中之恨!他不僅毀了我們荷兒一生,也懷了我蘇家的大事,現在害我們蘇家受人指指點點,我如何能原諒他?”

蘇夫人咬著唇也不開口了。

想起那羅子航,她真恨不得親自殺了她,居然對她荷兒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可現在他們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去找他算賬,本來外面就在猜測荷兒被休的原因,要是再被羅子航抖出來,那他們安家真的沒臉見人了。

到底要如何辦啊……

蘇偵伯突然咬牙道,“我讓人去把羅明旺找來!”

……

羅太夫人靜養了一陣子,腳傷好得差不多了。

這日午後,在朱佩玉陪同下,婆媳倆逛著花園,邊走邊談論著一些事。

“佩玉啊,子航最近在做何?為何我好久都沒見到他了?”

“娘,他這不是要秋試了嗎?說府裏人多太吵,就搬去外面的小別院了,說是要精心苦讀等秋試過後再回來。您前陣子有傷在身,我不想讓您再為他的事煩心,所以就沒同您說。”

“哦,這樣也好。”羅太夫人也不惱,反而言語間都是對孫兒的寵溺和在乎,“這府裏的確不適合他靜心讀書,找處安靜之所也是可行的。航兒懂事,他這般做也是不想讓我們操心。不過佩玉,你也不能任由他去,那邊肯定不如府上,這衣食住行你得為他打點好,可別讓航兒委屈了。要不然,我可是會心疼的。”

“娘,兒媳會安排好的。”朱佩玉溫順的回道。

“對了,剛聽說蘇府來人,還把明旺請去了?”羅太夫人突然停下了腳。

“是的,娘。”朱佩玉點了點頭。

“是為何事?”

“娘,兒媳也不知是為了何事,只聽管家說蘇大人有急事要見我們老爺。”

“急事?”羅太夫人不但沒覺得欣喜,反而皺起了眉,“這蘇家對新帝登基很有成見,聽說他們還有些不安分。如今朝中各官都紛紛避著他們盡量不同蘇家來往,這蘇大人請明旺前去,該不會是為了……”

她後面的話打住沒說,但朱佩玉還是明白,也皺起了眉,“娘,這應該不會吧?老爺手中也沒多大的權利,他找老爺能做何?倒是最近聽人說蘇家二小姐被安家休了,這事倒挺稀奇的。”

羅太夫人有些驚訝,“有這事?蘇家會同意?”

朱佩玉也是一臉不解,“也不知道蘇家如何想的,那蘇二小姐被休了也沒見他們鬧過。”

羅太夫人鄙夷道,“就說蘇家不安分吧,哼,恐怕是安一蒙發現了什麽故而才如此做,想同他們蘇家撇清關系,免得以後受他們蘇家連累。”

朱佩玉點了點頭,“娘說得也在理。那安一蒙在朝中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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