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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部下見狀,也猜到一些,遂趕緊追了出去。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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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臉坐下。見他依然跪著不動,她莫名的氣了火,“跪著做何?你以為你這樣我就能原諒她們?”

薛朝奇依然紋絲不動的低著頭。

羅魅扭頭吸了一口氣。她是真服了這一家子人了!傷害她們的時候理所當然,現在求人也求得這麽理直氣壯!

見他似乎鐵了心要一直跪下去,她更是來了氣,拍桌低吼,“薛朝奇,你這是想威脅我是不是?你對你曾經的原配妻子和長女那麽絕情,哪怕就是看到她們受委屈你也從未心疼過,如今樊婉和薛柔做錯事受到懲罰是她們應得的,你卻跑到這裏來為難我,難道在你眼中,她們做任何事都是對的,我們做任何事都是做的?只有她們才有委屈,我們就沒有?薛朝奇,不是我罵你,你真的不是人!”

薛朝奇身子顫著,可依然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羅魅狠狠的吸著氣,真是恨不得讓人把他給扔出去。

見他佝僂著背的樣子,她扭開頭咬牙道,“別再跪著了,你再這麽威脅下去我立馬派人去殺了她們!”

薛朝奇猛的擡起頭朝她望去,通紅的眼眶裏淚水閃動著,似是不相信,“王妃……”

羅魅指著廳外,冷聲道,“給我離開,帶著你的女人和女兒永遠的離開京城,倘若有天她們再出現,我不管她們有沒有做錯事都不會放過她們!”

聽到此,薛朝奇眼眶裏的淚止不住往下湧……

……

數日後——

風景別致的花園裏,羅淮秀一邊品著涼茶,一邊念叨著,“哎喲,乖寶,我真沒想到你會答應薛朝奇,他沒來求我,要是求我我非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羅魅抿了一口慧心特意給她泡的酸梅茶,然後回了一句,“我也有把他罵得狗血淋頭。”

羅淮秀還是不解氣,“這種人光罵不行的,我是不在場,要在場的話絕對踹他幾腳!”

羅魅抽了一下嘴角。她也是有那種沖動的,只不過看到薛朝奇一夜變白的頭發,她沒下得去腳……

羅淮秀繼續念叨著,“他們一家滾了最好,以後我們母女也不用過得那麽尷尬了。你是不知道,這一年我心裏壓力有多大,一想到這身體跟他們家的關系,我真是比吞了蒼蠅還惡心。不見面還好,一見到薛家的人我就渾身不自在……”

羅魅看著遠處,思緒有些飄遠。

她讓南宮司痕去打點,遭了他一頓訓,不過好在他也幫了忙。薛朝奇自動降職,南宮澤延也沒過多挽留,給了他一個都督之職派他去了通州,接到聖旨後,薛朝奇就帶著那對母女連夜離開了京城。

雖說他官位降了,可細算起來她不覺得薛朝奇虧,當一個地方的土皇帝總比在天子面前提心吊膽的好,不是有句話嗎,‘伴君如伴虎’,是她她絕對會選擇前者。

今日羅淮秀是專程來看女兒的,現在羅魅懷著身子,她當然舍不得再讓女兒跑去跑去。母女倆在亭子裏坐了大半個下午,眼看著太陽要落山了,羅淮秀準備回安府。

突然有侍衛前來對羅魅稟道,“啟稟王妃,門外有一男子,自稱是您的師兄,想求見您。”

師兄?

羅淮秀和羅魅同時一怔。

羅淮秀先回過神,呼啦起身,驚訝道,“是青雲?”

☆、139 吃醋

南宮司痕做夢都沒想到,剛把一情敵送走,這才幾日居然從天而降另個情敵。一回府聽說來客人了,他還納悶著是怎樣的客人,結果到大廳裏一看,那俊臉就跟噴了墨汁般,唰得就黑了。

他沒忘記在榆峰縣的事,這個叫青雲的男人,對他女人的那一臉溫柔和深情,那真叫一個刺眼!

“司痕,你回來了?”見女婿回來,羅淮秀趕緊招手示意他過去。雖說這是在蔚卿王府,可她卻比在安府還隨意,壓根就沒把自己當客。

“青雲見過蔚卿王。”見他回來,正和母女倆談話的青雲站起身,拱手拜道。年輕俊美的臉上帶著溫暖的淺笑,像陽光般和煦迷人。盡管他沒有顯赫的身份地位,可舉止優雅、不卑不吭,盡管那一身灰藍色長袍顯得極為粗糙和寒酸,可他舉手擡足之間也有一種很吸引人的氣質。特別是他那雙眼,清透如碧波,瀲灩迷人,細看之下,還有一種不染世俗的味道。

“嗯。”南宮司痕頂著張黑臉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隨即徑直走向主位,霸道又不失威風的落座。

“呵呵……”羅淮秀笑著招呼道,“青雲,你別如此客氣,又不是外人,幹嘛這麽拘禮。我們司痕雖是親王,可沒有那些王孫公子的架子,他可隨和了。”

“……”青雲眼角狠狠一抽。他已不是第一次見這個男人,哪次他不是一張拒人千裏之外的冷臉?莫非是他眼花?

“咳咳!”就連羅魅都差點失笑。

南宮司痕先是剜了一眼某個岳母大人,然後再瞪向自家女人,俊臉黑沈沈的,就差頭頂冒黑了。

羅淮秀不是沒看到他對青雲的敵意和厭惡,但也懶得理他,自家這女婿是啥德性她還不清楚?他知道江離塵喜歡乖寶,對江離塵都是橫豎看不順眼,更何況是她乖寶的師兄了。這種愛吃醋的男人她家還有一個,習慣了就好,甭理會,醋死也是活該。

她朝青雲笑道,“青雲,你剛來京城,恐怕還沒找到住的地方。我和乖寶在京城還有住小院空置著,等會兒我帶你過去,你就別住外頭的客棧了,暫時就住那小院吧。”

青雲趕緊的對她拱手,“多謝羅姨。”

羅淮秀嗔道,“謝什麽謝,你這麽說就顯得見外了。你是乖寶師兄,等於是她兄長,難得你來一次京城,我們怎麽舍得怠慢你?行了,啥都別說了,羅姨現在就帶你去,需要什麽我也好立刻派人去準備。”

她說著話從椅子上起身,然後又對自家女兒挑了挑眉,“乖寶,要一起去嗎?”

羅魅剛準備開口,突然旁邊傳來重重的咳嗽聲,“咳咳!”

她回頭一看,對那張臭臉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不得已,她只好起身對青雲道,“師兄,我還有些事要同司痕說,你先同我娘去,待我空了就去找你。”

青雲對她微微一笑,清漣的眸光裏也盡是溫柔和寵溺,絲毫不在意某個男人的臉色,“魅兒,你有事就忙,不用管我。”

羅魅點了點頭,“那我就不送師兄了,你慢走。”

青雲還是那般溫柔的淺笑,只不過在轉身之際,無人可見他眸底閃過的失落。

當初她們母女說要到京城來找這位蔚卿王算賬,可他沒想到的魅兒還是嫁給了這個男人……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過得很幸福。而且剛剛還聽說魅兒有了他的孩子……

看著羅淮秀興高采烈的帶著別人離去,南宮司痕臉色更臭。到底誰是她女婿?簡直太不把他放眼裏了!那座別院可是他送給她們母女的,居然都不同他商量就讓其他男人住裏面!

羅魅轉過身,冷眼睇著他,“一回來就擺臭臉,耍酷是不是?”

好歹那是她師兄,哪有像他這樣對待客人的?

南宮司痕緊緊抓著扶手,一出口全是酸味,“難道還要我像你們一樣笑臉相迎?”

羅魅皺著眉頭,“你這是又打算無事生非的節奏?”

南宮司痕指著廳外,“本王何時無事生非過?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待客難道還要看人臉色?”

羅魅瞇著眼,聽著他自稱的口吻,心裏少見的想發怒。沈默了片刻,她轉身漠然朝廳外走去。

“站住!”南宮司痕低吼,“沒本王的允許不準你同他見面!”

“南宮司痕,你是不是非要如此不講理?”羅魅扭頭怒視著他。太氣人了!她青雲師兄只不過來京城看她們,他不施以好臉就算了,還如此霸道不講理,跟個神經病一樣!

“你試試去見他?”南宮司痕似乎沒看到她眼裏的怒氣,反而是心裏無端的醋火讓他越發激動起來,眸光又沈冷又危險的瞪著她。

“你真是不可理喻!”羅魅怒道,甩袖就走。

“你!”南宮司痕起身,擡腳邁了一步突然停下,雙手握著拳頭冷眼剜著慧心慧意,“還杵著做何?還不趕緊跟上去!”

“是,王爺。”兩丫頭趕緊撤退,手心裏都還捏著汗呢。她們也不明白王爺怎麽就發火了,好像王妃並沒有做錯什麽吧?

坐回椅子上,南宮司痕依然怒氣難消,雙手緊緊抓著扶手,好像情敵在他手中一般恨不得將其腦袋擰下來。

不怪他醋火橫生,看到青雲的時候他腦子裏頓時就想起在榆峰縣的事,那張自以為溫柔深情的臉真是像針一樣刺得他渾身難受。他是男人,絕對不會感覺錯的,她那個師兄對她的心思絕對不簡單!

……

回房之後,羅魅讓慧心慧意把門閂上了,她就坐在床邊不打算出去、也不打算讓人進來。

慧心偷看了她好幾眼,最後才小心翼翼的道,“王妃,您別生氣了,否則王爺會擔心的。”

羅魅氣道,“他擔心?他是擔心我跟別的男人跑了!”

慧心慧意相視了一眼,都有些驚訝。

羅魅看了她們一眼,“別亂想,你們王爺不過是吃醋罷了。”

聞言,兩個丫頭突然掩嘴低笑起來。

慧意還忍不住笑道,“王妃,您也別同王爺置氣了,王爺只是太在乎您而已。”

羅魅嘆氣。在乎是在乎,可他在乎有點變態了!她和青雲之間只是師兄妹關系,就他腦子會胡思亂想,只要是個男人靠近她,他都能把對方想成挖墻腳的。

平時他都挺穩重的,就是在這種事上跟個孩子一樣,幼稚得可笑。

本想回房冷靜冷靜,可坐了一會兒羅魅就想吐,心情不好,似乎連孩子的情緒都影響到了,直讓她胃裏翻騰難受。

“嘔……”她卡著脖子對著地上幹嘔。

“王妃!”慧心慧意趕緊上前緊張的替她撫背,她們伺候過羅淮秀,知道害喜是怎回事。慧心朝慧意遞了一眼,慧意趕緊說道,“王妃,奴婢去給你熬點酸梅湯。”

不等羅魅發話,她撒腳就跑去開門,然後一溜煙不見了人影。

沒多久有人沖進房內,不過不是跑去熬湯的慧意,而是繃著俊臉難掩緊張的某爺。

“王爺,王妃這次害喜比以往都嚴重。”慧心見到他,趕緊稟報情況。

“嗯。”看著地上的穢物,南宮司痕臉色更不好看,不是嫌棄,而是緊張正吐得稀裏嘩啦的女人。

羅魅幾乎倒空了肚子,後面吐的全是酸水,這都還不算,鼻子眼淚都跟著出來了,看到他來,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她不是那種愛哭的人,從小到大哭得次數手指頭都數得過來,可是自從懷孕後,她就跟受不了打擊的小女人一樣,有時候太情緒化,甚至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南宮司痕坐到床邊,將她撈到自己腿上,拿著手絹就開始替她擦臉。

慧心見她好多了,趕緊出去喊了兩個丫鬟進來收拾屋子。

他把自己臉擦幹凈了羅魅才開始推他,“誰讓你進來的?不是要吵架嗎?我沒跟你和好!”

南宮司痕還是那張臭臉,但雙手卻將她摟著得緊緊的。

羅魅也沒再說話了,被迫靠在他肩膀上,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生悶氣。

慧意把酸梅湯送到了房裏,南宮司痕親自餵她喝了一些,然後把兩個丫鬟攆到了門外。

夫妻倆還是沒說話。但羅魅悶著悶著就想打盹,懷孕初期有反應是最磨人的,吐完一次就跟被抽完氣一樣,渾身無力。

許是知道她累,南宮司痕稍微松了些勁兒,還為她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在自己懷中躺得更舒服。他沒有要放她上床的意思,明顯就是要她在自己懷中入睡。

羅魅臉靠著他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閉著眼突然開口,“我師兄只是來京城看我們而已,你別想那麽多,本來我跟他之間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你這麽一鬧就跟我同他有什麽似的,你這不是自己找難受嗎?”

南宮司痕沒說話,只是手臂下意識的收緊。

羅魅皺眉,“你是想勒死我不成?”

南宮司痕又松了松雙手。

羅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無語得不想理他。

許久都不見她說話,南宮司痕眸光沈了又沈,盯著她輕顫的睫毛,眸光順著她翹挺的鼻尖往下,最後落在她輕抿的紅唇上,喉結滾了滾,他突然低下頭覆住,趁她一點防備都沒有,長驅直入霸占她的檀口。

“唔唔唔……”羅魅睜開眼,雙手拍打著他肩膀,不願配合。討人厭的,他們可是在冷戰、在冷戰!

南宮司痕抓住她雙手,逼她抱著他腰身,然後一手摟著她一手扣著她後腦勺,一邊深吻著她一邊往床上躺了下去。單腳壓著她兩只膝蓋,半壓著她更加瘋狂索取。

敢不理他,看他怎麽收拾她!

他就是不要她去想別的男人,哪怕只是一個師兄他也不許,她只能想著他!

許久之後,羅魅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捧著他的臉說什麽也不讓他再繼續,“南宮司痕,你是不是非要這樣?”

這瘋子,又親又咬,真快受不了了。偏偏他除了這樣什麽都不做,她感覺在他口水下都快變成一坨糖了。

南宮司痕黑著臉把她雙手拉開,這次沒對她嘴巴下口了,而是去吮吸輕咬她脖子。

羅魅扭著身子被他弄得都想哭了。他什麽都不做,就‘動口’,她不相信他一點都不難受!

“南宮司痕……你別……別這樣……”睜不開他的壓制,她只能縮著脖子求饒。

“那你還同我置氣嗎?”南宮司痕總算停了下來,冷冷的語聲並不能掩飾他喉嚨裏的沙啞。

“……”羅魅差點吐血。他這種行為是真的純撩火,撩她不說,連對他自己都這麽狠!

“說話!”南宮司痕突然翻到她身上,不過有刻意避開她肚子,垂在她上方,眸光冷颼颼的瞪著她,深黑的眸底有怒意,也有炙熱的欲望。

“你讓我說什麽?大醋壇子!”羅魅翻白眼。知道他不會動她,所以也不怕他。他自打她懷孕後就一直禁欲,就像現在,哪怕他撩火撩得再瘋狂,他還是壓抑著身體的渴望。

“說你不跟我生氣了!”

“我沒生氣!”

“你有!”

“我沒有!”

“有!”

“沒有!”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到最後,四目相對,自己都覺得接不下去了。

在僵持了片刻之後,南宮司痕突然道,“你說的你沒有生氣,再給我擺臉色,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羅魅快吐血了,“……”

繞來繞去,她居然把自己繞坑裏去了!

……

安靜的小院裏,羅淮秀熱情又好客的招呼著人,“青雲,快進屋,這地方雖然空置著,但我平時有讓人來打掃,你啊就暫時委屈些住在這裏,缺什麽就說,羅姨讓人去準備。”

站在庭院裏,打量了一遍四周,青雲感激的對她道,“羅姨,這地方極好,我都不好意思在此借住……”

羅淮秀忙打斷他的話,“別說這麽見外,你大老遠來京城,我跟魅兒已經慢待你了,要是你連住都住不好,羅姨心裏更是過意不去。行了,別說那些生分話了,趕緊進屋吧。”

周曉已經去廚房煮茶了,青雲盛情難卻,只好跟著她進了廳裏。

這地方雖不大,可是環境好,格調精致雅氣,家什擺件都很有特色,一看就是用過心修建的房子。

見羅淮秀在客椅落座,青雲笑著在她對面落座。

他眼裏的驚艷羅淮秀看得出來,於是笑著解釋道,“我們剛來京的時候就住在這裏,是司痕為我們準備的。”

青雲點了點頭,難怪如此精致……

抿了抿薄唇,他在沈默片刻之後突然問道,“羅姨,蔚卿王對魅兒好嗎?”

提到女婿,羅淮秀臉上就笑得跟花一樣,真不是一句‘滿意’就能形容的,當著某女婿的面她是肯定不會誇他的,但在別人面前,她是真忍不住誇讚,“好好……好得很呢!青雲,你別被他表面欺騙了,他那人性子就是如此,外冷心熱,其實人很好的。我跟你說,他就是一只紙老虎,在魅兒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

青雲抽著唇角,可以說根本不相信她說的那些。他橫看豎看,就沒看出那叫南宮司痕的男人有一丁兒怕女人的樣子。

就在他倆剛說上話不久,突然大門被人拍響。

羅淮秀起身朝外看去,只見周曉已經去開門了。敲門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老穆。

“老穆,怎麽了?”羅淮秀擰眉問道,其實心裏猜到是如何回事。

“夫人,老爺讓小的來接您回府。”老穆恭敬的回道,見廳堂裏有一俊美的年輕男子,他好奇的多看了兩眼。

“嗯,我知道了。”羅淮秀拉長了臉。這兩日她跟姓安的也在鬧矛盾,就是為了生孩子要閨女的事。看了一眼身後的青雲,她朝老穆吩咐道,“你先回去跟老爺說一聲,就說我這裏有客人,待我招呼好了客人再回去,讓他晚飯也別等我了,自個兒先用就是。”

“這……”老穆有些為難的看著她。老爺派他出來的時候都已經有些生氣了,說夫人出去好幾個時辰了也不回府。現在夫人還要在外頭用膳,他就這麽回去能交差?

“沒事的,老穆,你就回去對他實話實說,等我這邊忙完了再回去給他解釋。”羅淮秀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老穆也是知道她的脾氣的,實在沒法,只能獨自先回安府。

見她臉色不太好看,青雲起身走向她,拱手道,“羅姨,要不您先回去吧,我能自己料理,不勞煩您費心了。”

羅淮秀無所謂的笑了笑,“沒事沒事,就一個管家而已,別理他。來,我們接著聊。”

青雲哭笑不得。他不是怕那個管家,他是在意那個派管家出來的人。

她們母女的事他都聽說了,她們身後都是讓人意想不到的人物。

“青雲,你們師父呢?他老人家現在在哪?”羅淮秀拉開了話題,開始問起正事。之前為了給南宮初明醫治雙手,南宮翰義向讓人找她乖寶的師父,雖然她故意指了一個過世的師父,可後來南宮翰義還是打聽到了榆峰縣祁老的存在。就在她擔心祁老會被帶來京城時,有消息傳回來說他們師徒一夜失蹤不知去向,南宮翰義派了人去,可是影子都沒捕捉到。

青雲看著她,臉上始終帶著幹凈純和的微笑,“羅姨,不瞞您說,離開榆峰縣是師父他老人家決定的,我也覺得突然,後來同師父離開榆峰縣我才知道京城裏出了事。我原本想來京城找你們,可師父說你們不會有事,所以我才忍著沒來京。”

對他們那個師父,羅淮秀雖然見過,可始終覺得那老頭子古怪。別的老年人到他那歲數都在養老了,可那老頭兒卻成天想著游山玩水。開個藥鋪還總是把生意丟給徒弟,一年四季就沒露過幾次面。也不知道他一把老骨頭能跑哪裏玩,反正給她的印象就是有些神秘。不過呢,聽她乖寶說那老頭兒醫術真的很高明,也很會教人,跟他學一日能頂跟其他師父學一年的了。

“青雲,那他現在在何處?可找到落腳的地方?過得好嗎?”雖說那老頭兒怪兮兮的,可是他是她乖寶的恩師,她也是懷有感激之情的。

“羅姨,您不必擔心,師父他老人家挺好的,只不過……”

“不過什麽?”羅淮秀好奇,“難道他又把你丟下跑別的地方玩去了?”

“那倒不是。”青雲笑著搖頭,“是這樣的,羅姨,半年多前師父他老人家外出遇到一名受傷的女子,因她傷勢嚴重,師父就將她帶去了深山裏替她療傷。也是在那個時候師父聽說京城裏有了變故,所以讓我連夜離開榆峰縣。”

“哦。”羅淮秀點了點頭,算是聽明白了。不過她也順便問了句,“那女子好些了嗎?祁老他何時有空能來京城?”

青雲嘆了口氣,“那女子的傷勢一年半載恐難痊愈,師父他說暫時走不開,正好他說自己玩累了也想過點清靜日子,所以就把我打發到京城來了。”

聽著他的話,羅淮秀哭笑不得。可憐的娃,又被他師父拋棄了……

……

從別院離開,回到安府的時候都快子時了,羅淮秀直接回房,一點都不意外某人鍋底一般的黑臉和那刀尖似的目光。

“還知道回來?”

“那我不該回來?”羅淮秀沒好氣的反問。

“去哪了?”安一蒙咬著牙問道,渾身冷氣直朝她撲面而去。

“沒去哪,就我自己家裏。”羅淮秀走到桌邊坐下,因為今日心情好,也不介意他審問。

“跟誰在一起?”

“一個年輕的美男。”

“你再說一次?”安一蒙突然從床邊起身,鐵青著臉朝她走去。

羅淮秀起身,不甘示弱的迎向他滿身的冷氣,挺胸瞪眼,“咋的,就是年輕的美男,我就是跟他吃飯、聊天到現在才回來!”

安一蒙突然停下,怒指著她,“羅淮秀!”

看著他快炸的樣子,羅淮秀主動朝他走過去,挺著胸部撞他,“叫什麽叫,比嗓門大啊?有脾氣你掐死我啊!”

安一蒙怒瞪著她的挑釁,突然將她扛到了肩上,轉身就朝床邊走。

羅淮秀還配合的叫了起來,“救命啊……來人啊……有人要耍流氓了!”

安一蒙差點蹌踉,鐵青著臉把她往床上一扔,不顧她摔疼的屁股,怒指著她,“你今日要不給我解釋清楚你休想好過!”

羅淮秀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眼前的他真是把她給氣樂了。不等他撲上來,她突然自己撲了上去,八爪魚一樣雙手纏著他脖子,雙腿盤在他腰間。對上他吃人的目光,她捧著他剛毅冷硬的臉頰,對著他緊抿的薄唇吧唧了一口。

“我說你這人,為了一個晚輩吃醋值得麽?真是不怕人笑話的!”

“……”安一蒙還是冷冷的瞪著她,火氣沒怎麽消,但雙手卻將她身子托住。

“行了,我就只是想氣氣你而已,現在氣著了,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羅淮秀不怕死的在他肩膀上開口。

“你!”安一蒙嘔血,只覺得心肝肺都顫著痛。

“我什麽我?”羅淮秀擡起頭瞪著他,“我這把年紀了,你以為人家年輕小夥子真看得上我?就你稀罕而已!”

“哼!”她這自嘲自損的話讓安一蒙臉色好看了不少,不過依然對她不滿。

“呵呵……”羅淮秀抱著他脖子搖晃起來,“一把年紀了還整日裏吃醋,安一蒙,你是不是太幼稚了?青雲你在榆峰縣也該見過的,就是那次來送我和乖寶的小夥子,乖寶的師兄,你忘了麽?”

雖說這幾日他們為了討論生二胎的事有些慪氣,但羅淮秀還是有分寸的。了解安一蒙性子後,她也摸到一些治他的門路,氣他歸氣他,但氣完了也還是要給他點甜頭的。跟他吵架,多少要給他留個臺階,否則別指望他會示弱。

“王妃的師兄?他來做何?”安一蒙沈著臉問道,語氣明顯好轉。

“來玩唄。”羅淮秀聳了聳肩,“他們離開了榆峰縣,現在他師父祁老有事要忙,沒空搭理他,那孩子沒個固定的居所,所以就找到了京城來。”

“嗯。”安一蒙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對人家的過往和去處不怎麽感興趣。

“老安,不是我吹,這小夥子可是個人才,你可別小看了他。我乖寶只跟祁老學了兩年,他可是從下就跟著祁老學醫的。”

“祁老?”安一蒙擰了擰眉,表示沒聽過這人。

“他們那師父啊?哎呦,你還是別打聽了,那老頭兒神出鬼沒的,我都沒見過幾次。”

安一蒙突然不說話了,只是目光冷幽幽的瞪著她。

“怎麽了?”羅淮秀眨眼。

“何時給我生女兒?”

“我去!”羅淮秀翻白眼,沒有榔頭,要不一榔頭打暈他!兩個兒子百天都不到,他就嚷著要女兒,知道的是明白他心急想趁年輕多生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嫌棄兩個兒子呢。

同他冷眼對視,她心裏又有暗火,一整日的好心情又被他給破壞了,於是脫口惱道,“生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那也要看你夠不夠能力的,你要有本事再讓我懷上,我保準生下來!”

安一蒙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似是怕她反悔,“真的?”

羅淮秀臉黑,“不真的難道還煮的?”

安一蒙嘴角劃過一絲笑,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這幾日來的郁氣是徹底沒了……

……

翌日,羅淮秀趁安一蒙早朝未回,又帶著周曉去了別院。

但一進院子就聽到有人說話,除了青雲溫和的嗓音外,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最讓她不解的是這個聲音還有點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她帶著周曉徑直朝廳堂走去,這一進廳堂,看著椅子上坐著的老婦人時,她整個臉瞬間就變冷了。

來人不是別人的,正是她這具身體的親娘——羅太夫人!

☆、140 身體的秘密暴露了

見到她,羅太夫人先是詫異,隨即紅了老眼,激動的從椅子上起身朝她去,“秀兒……秀兒……”

羅淮秀瞇了瞇眼,目光冷冷的盯著她一拐一拐的右腳。她沒應聲,渾身上下都是冷漠疏離的氣息,甚至看到她跟瘸子一樣的走路,眼裏都只有深深的厭惡。

青雲突然將她攔下,溫聲提醒道,“老夫人,您還是別動為好,否則在下就白忙活一場了。”

羅太夫人停住了腳步,可老淚縱橫的看著門口,嘴裏還難過的喚著,“秀兒,我是娘啊,你別這樣對娘好不好,別不理娘好不好?娘知道錯了、娘對不住你,娘難受死了……”

羅淮秀恨不得轉身就走。真是夠了!走了一個薛家,這羅家就開始冒泡了,他們是商量好的麽?

青雲走到她身前,有些不解的指著羅太夫人,“羅姨,她是?”

羅淮秀想都沒想的回道,“別聽她胡說八道,我都不認識她。”頓了頓,她反問道,“她為何會在這裏?”

看出她對自己都有幾分氣性,青雲解釋道,“羅姨,是這樣的,今早我出門,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撞到這位老夫人,我見她扭傷了腳,於是就帶了回來。”

羅淮秀臉色更不好看了,目光冷颼颼的瞪著羅太夫人,“羅太夫人身子骨真好,出門連個丫鬟都不帶。好在只是扭傷了腳,要是再嚴重點,若不小心丟了命的話,那豈不是羅家一大損失?”

青雲看向羅太夫人的眸光微微一沈。

羅太夫人一邊抹著淚,一邊傷心的解釋,“我有帶丫鬟出來的,只是她去買東西了,我見這地方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就想過來看看……秀兒,你可以懷疑我別有用心,可是我是真的想你了……”

“打住!”羅淮秀不耐煩的打斷她的哭聲,沒有一絲動容,只有更深的厭惡,“羅太夫人,我早說過,我跟你們羅家已再無關系,你不用說得這麽煽情,要知道,我不吃你們那套。”

語畢,她朝周曉吩咐,“周曉,通知羅家來接人!”

聞言,羅太夫人更是一臉傷痛,保養得白皙的臉上皺紋都多了許多,“秀兒,你是真的不打算原諒娘嗎?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娘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娘就是想你了而已。”

羅淮秀轉身走到了外面,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

什麽想不想的,那不過都是偽善之言罷了。她對羅太夫人的了解比對薛太夫人的了解更深,畢竟這具身體曾經在羅家長大,十多年的母女關系,她對這位‘親娘’可是知根知底……

她這原身從小就軟弱,上面有個大哥叫羅明旺,一家人都重男輕女,對‘她’這個女兒,唉,真是沒法說。說虐待吧,也沒有,只不過看得並不重。就是嫁給薛家都有利益在裏面,羅家在朝中地位不高,跟薛家聯姻也是討好薛家,試想,這樣嫁過去當人家的媳婦,薛太夫人那個勢利眼咋會把兒媳看重?

薛家休了她這原身,羅家不但沒可憐女兒,反而覺得女兒給家族丟了臉面,又嫌棄女兒下堂婦不容易再嫁,本就把女兒當棋子用,哪裏還會再收容女兒?

說實話,她其實不怎麽恨薛家,只要薛家不招惹她,其實他們可以像陌生人一樣和平共處下去。畢竟原身跟薛家沒關系了,而且人也死了,追究以前的事只會讓現在的她難堪、丟臉。但薛家無德,老臆想著她會怎樣怎樣,正是因為他們的心虛所以對她們母女再次出現有了很深的敵意和防備,最終才導致薛家人死殘敗的下場。

比起薛家,她其實最恨的就是羅家這種人了。

因為還有原身的記憶,所以每次想到羅家的無情時,她都有種鉆心的痛。她知道原身已經死了,自己的痛苦不過是因為那些記憶太過深刻罷了。主要是身為女人,她在為原身的軟弱嘆息,同時也憎恨羅家這種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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