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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安府,安一蒙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任誰都不見。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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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叫過來,她傷了本公子‘兄弟’,本公子要她負責!”

羅魅瞬間拉長了臉。這混蛋,還真打算訛人?

中氣這麽足,應該沒事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慧心突然拉了拉她,“王妃,王爺來了。”

羅魅回頭一看,南宮司痕帶著墨白正朝她們走來,想必是聽到這邊的動靜了,所以趕過來的。

她沒好臉,主要是安翼是被他放進來的,明知道他和墨冥汐之間的關系,居然還讓他到後院來找墨冥汐。

“王妃,汐汐還好嗎?”墨白到她身前拱手問道。

“在隔壁。”羅魅朝他睇了一眼,“你先去陪她,這裏的事我跟王爺會處理的,沒叫你們都別出來。”

“是,王妃。”墨白冷肅的應道,離開時,目光冷冷的瞪了房裏一眼。

“王爺。”小丫鬟們一個個自覺的退開,像見到救星般。

“發生何事了?”南宮司痕沈聲問道,並牽著羅魅的手欲往屋裏走。

“安大公子命根子遭傷到了。”羅魅面無表情的回道。

“……”南宮司痕腳步一頓,突然黑著臉將她手放開,然後獨自進了屋,還把門‘嘭’一聲關響。

羅魅嘴角抽了抽,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她都懶得進去。第一次,她覺得自家這男人霸道得如此可愛……

房間裏,只聽安翼叫嚷的聲音又不斷傳來,“南宮,你可不能包庇墨冥汐那女人,她把本公子傷到,本公子以後無法人道,本公子要她負責!”

南宮司痕的聲音也透過門板傳來,“負責,負何責?你都不能人道了,你還要女人做何?”

安翼大叫,“我留在身邊看看解饞都不行?”

“你不是剛娶了蘇家小姐麽?怎麽,蘇小姐其醜無比讓你看不下去?”

“那能一樣?蘇念荷是蘇念荷,墨冥汐是墨冥汐,墨冥汐傷的本公子,本公子當然要找她負責了!”

“她傷你?哼,怎麽不說自己太沒用?讓一個女人傷你,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你……南宮,你是何意思?是想袒護人麽?”

床邊,看著他不服氣的樣子,南宮司痕忽而勾起薄唇,笑得意味深長,“小安子如此想本王也不否認,實不相瞞,墨冥汐已經簽了賣身契,從此乃是本王府中的人。你說,本王能不袒護?”

“什麽?!”安翼猛的坐起身,像被雷劈中般驚炸的瞪大雙眼,“賣身契……你說她簽了賣身契?!”

“正是。”南宮司痕莞爾一笑。

“……”安翼眸孔突睜,臉色醬紫,俊美的臉剎那間像中毒一般難看到了極點。片刻之後,他忽然跳下床,帶著一副猙獰面孔就要往外沖,“該死的東西,誰讓她賣身的?要賣也該賣給本公子!”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動怒,可就是忍不住動怒,心裏仿如有一把火在狂燒著,要把他吞噬般難受。雖然她一直都把自己當做蔚卿王府的人,可是她之前和蔚卿王府並未有實質的關系,蔚卿王府容忍她駐留,那是看在她哥的份上,她自己是自由的,不受人約束的……

如今她居然把自己給賣了……賣了……

死東西,誰準許她那般做的?!

“小安子。”南宮司痕突然伸手將他擋住,好整以暇的睨著他,“如今墨冥汐是本王府裏的人,有何事你找本王就可以,不必為難本王府裏的下人。”

“死開!”安翼鐵青著臉怒道,就差沒長一對獠牙了。家裏有女人只能看不能用,外面那些女人也讓他下不去口,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讓他用的女人,現在居然成別人家的了,他能甘心?就算她想賣身,那也要等他玩夠了再說!

更何況他也可以買的!

“怎麽,安大公子的傷好了?”南宮司痕非但沒讓,眸光還直直的盯著他胯下。

“關你何事?本公子又不用你負責!”安翼出手去推他,依然要往外沖,“你給我邊兒去,本公子要找那死東西問清楚!”

南宮司痕將手收回,目送他出去,也沒繼續攔他。

換做別人他還有可能擔心,但墨家兄妹,他一點都不用擔心。先別說能否從他府裏把人帶走,他安翼能先打贏人再說。

安翼氣急的把房門打開,看著門外面無表情的羅魅,突然伸手,冷聲道,“把墨冥汐的賣身契交出來!”

羅魅掀了掀眼皮,涼颼颼的凝視著他盛怒的俊臉,“安公子如此霸道,你爹可知道?”

安翼瞪大了雙眼惱道,“別拿我爹來嚇唬我!我也不想找你們麻煩,你只需要把墨冥汐的賣身契交出來就可!”

羅魅冷笑,“你說交出來就交出來?呵!我可是出了銀子的。”

安翼咬緊後牙,雙眼裏充滿了死氣,“多少銀子,我翻倍給你!”

羅魅撇嘴,“雙倍就想買我的人?安公子,你是瞧不起我們蔚卿王府的人?”

安翼繃緊了身子,雙手握成了拳頭,“那你要多少?盡管開口,本公子不缺銀子!”

他當然不缺銀子了,這一點羅魅不懷疑,只不過……她輕顫肩膀,挑釁的擡了擡下巴,“本王妃知道安公子富有,可惜本王妃十分喜愛墨冥汐,舍不得賣她。更何況本王妃也不缺那幾個銀子,好端端的我幹嘛要賣自己身邊的人?要是傳出去,別人怕是會笑話我們王爺太窮,竟靠賣家奴為生。所以對不住了,安公子哪怕給我金山我也不會轉賣墨冥汐的。”

安翼手指著她,怒道,“你耍我?”

羅魅盯著他的手,沈了臉,“奉勸安公子說話客氣些,否則也別怪我翻臉!”

安翼咬牙切齒的收回手,突然繞過她要朝隔壁房間去,“我不跟你這女人說話,我自己去找那死東西!”

羅魅突然跨了一步,伸手,冷聲喝道,“站住!”

安翼緊握的雙手微微抖著,斂緊的雙眼裏全是火氣,“讓開!別以為你是女的本公子就不敢動手!”

羅魅瞇了瞇眼,突然手摸到腰間。

安翼臉色一沈,下意識的往後一步。但見她沒別的動作,他又忍不住低喝,“把那死東西給我叫出來!”

羅魅眼縫裏多了一絲冷意,“安翼,看清楚,這是蔚卿王府,不是你的地盤,想要墨冥汐,除非從我身上踩過去!”

安翼死死的瞪了她一眼,突然回頭朝屋裏的男人低吼道,“你就是如此管教你女人的?一點規矩都不懂,丟人不丟人?”

那些個小丫鬟們一個個都被他嚇死了,特別是見他和羅魅吵起來後,一個個不動聲色的將羅魅圍著,生怕他會突然動手傷到羅魅。

但在見到他對南宮司痕埋怨的時候,一個個又險些掉了下巴,只覺得這位安公子是存心來府裏鬧事的。王妃幫墨冥汐說話,那是王妃做人好,把她們這些下人當自己人維護,不讓外人欺負了去。可這安公子居然說她們王妃不懂規矩,到底是誰不懂禮貌和規矩的?

南宮司痕從屋子裏走出,都懶得多看他一眼。小丫鬟們趕緊讓開,南宮司痕攬上羅魅的肩膀,對她們幾人冷聲道,“去安府把安將軍叫來,就說安公子蓄意鬧事,讓他過來把人領回去。”

聞言,安翼唰的黑了臉,“南宮司痕,我的事用不著老頭子管,你敢多事,本公子可就不客氣了!”

南宮司痕冷眼斜睨著他,“本王想看看安大公子如何個不客氣法?今日本王不妨把話挑明了說,墨冥汐本王和王妃保了,安公子要打要殺,盡管出手。”

“你們……”安翼手指著他們夫妻倆,就差撲上去各咬他們一口了。掃了一眼隔壁緊閉得房門,他胸口一起一伏,顯然是氣到了極點。

就在大家防備的盯著他,想看他接下來要如何做時,只見安翼突然用雙手捂著褲襠,半彎著腰,一臉痛苦的叫了起來,“哎喲……本公子廢了……趕緊賠償本公子損失……”

一眾小丫鬟差點跌倒。

南宮司痕唇角狠狠一抽。

羅魅腦門上黑線狂掉。

一個個聽著他哭嚎的聲音,看著他痛苦扭曲的表情,只恨手裏沒臭雞蛋,否則全都給他砸過去了。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就在此時,有人高喊了一聲,“大夫來了!”

☆、100、本王就只有乖寶一個女人

南宮司痕親自把安翼拽回了房裏,請來的大夫和兩名侍衛也跟了進去。

羅魅站在房門外,隔著一道門板,聽著裏面鬼叫般的聲音——

“哎喲……你這死老頭,誰讓你亂摸本公子的?”

“滾開,你是想捏斷本公子命根子啊?會不會看病、會不會?”

“還看,沒見過啊?你自己沒有啊?”

“滾——本公子不要你醫治了!”

“唔——”

最後傳來一道悶哼聲,屋子裏總算安靜下來了。

只聽南宮司痕冷聲下令,“把這胡鬧的東西送回安府!”

很快,房門打開,只見他俊臉染著黑氣,渾身充滿了寒氣,抿緊著薄唇走了出來。

羅魅主動迎了上去,輕勾住他手臂,有些裝傻的問道,“怎麽了?”

南宮司痕將手臂抽出,握著她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後院,“無事,就打暈他而已。”

羅魅牽了牽唇角,她能說打得好嗎?

真是遺憾,沒有設備,否則將那混蛋耍混的摸樣拍成視頻,估計會轟動整個京城。

聽著外面離去的腳步聲,一直都沒開門的屋子裏,兄妹倆皆沈默無言。

直到外面腳步聲完全消失,墨白才沈著臉責怪道,“你也是的,看到他走遠就是,為何要同他動手?你還沒傷到他他都如此混蛋,你要是真把他傷著,到時候王爺和王妃該如何處理?”

墨冥汐咬著唇低著頭,一直都不敢看他。她壓根沒想到姓安的會如此不要臉,為了訛她,居然連顏面都不要了。

他雖然叫著受傷,可是她很清楚,並未真正將他傷到,最多不過是擦過而已。而他居然恬不知恥的叫喊,還各種耍無賴。

大顆大顆晶瑩的眼淚滑落,可她卻連哽咽聲都沒有,所有的情緒都被她極力的壓抑著。墨白看在眼中,喉嚨裏責備的話突然像刺般卡著,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嘆了口氣,他低沈的安慰道,“行了,你也別哭了,大哥知道這事怨不著你。大哥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以後離他遠一些,能真正把他當個陌路人。如今你也看到他的本性了,大哥相信你應該會對他死心。我們墨家的人雖然出生低賤,可是我們也有骨氣,踏踏實實過日子才是真,別去奢望那些不屬於我們的。王爺和王妃重情重義,跟著他們,咱們吃不了虧。你看今日王妃如此護你,你也應該知道她是把你當成了自己人,所以你千萬別再做傻事讓王爺王妃對你失望。”

墨冥汐聽他說完,吸了吸鼻子,這才哽咽的開口,“大哥,我知道該如何做。”

墨白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削瘦的肩膀,沈沈的嘆道,“沒有過不去的坎,你能及早看清這一切,及時回頭,大哥已經很滿意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兄妹倆以後只需護好王爺王妃就可,其他的就當與我們無緣。”

墨冥汐肩膀輕顫著,突然伸手抱住他腰身將頭埋進他腰間,“大哥,我知道的……給我一些時日我一定會徹徹底底忘了他……”

墨白垂眸看著她紮著馬尾的腦袋,擡手輕拍著她顫抖的肩膀,“大哥相信你能做到。”

……

送安翼回安府,南宮司痕也帶著羅魅去了。

倒不是夫妻倆怕安一蒙,而是擔心某個無恥的男人醒來後鬧事,到時候來個惡人先告狀可就沒法解釋了。

聽說兒子大鬧蔚卿王府還被南宮司痕打暈,安一蒙怒瞪著被人擡回府的兒子,就差沒上去把他打醒了。

具體經過南宮司痕和羅魅並沒說,但安一蒙還是猜到了,肯定是跟那個叫墨冥汐的丫頭有關。上次他就見識到了,兒子對那個丫頭的不同之處,其他女人兒子幾乎沒多看一眼,只有那個叫墨冥汐的丫頭讓兒子分寸大失。

餘光掃了一眼新過門的兒媳,他不得不把怒火壓下。兒媳剛過門,哪裏好讓她知道兒子的那些事?

倒是蘇念荷看到安翼被人擡著回來,焦急又緊張的直問出了何事,並讓人將安翼擡回了她房裏,然後自己也跟著去了。

這是羅魅第一次見到安翼明媒正娶的妻子,上次拜堂蒙著蓋頭她並沒有機會見到她長何摸樣。

不得不承認,這個蘇念荷是有幾分姿色的,聲音柔柔的,摸樣也柔美俏麗,甚至比太子妃蘇水夢都長得好看。那一投足一擡手之間流露出來的氣質真是頗有大家閨秀的味道,不止驚艷,還令人賞心悅目。

當然,她只是形容自己對蘇念荷的第一印象,至於她的內在,那就有待考量了。聯系起薛柔和蘇水夢,她其實對這些從小就嬌貴的女子沒多少好感。特別是薛柔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真是不敢小看的。

“王爺、王妃,裏面請。”安一蒙指著大廳的方向朝夫妻倆引道。

“嗯。”南宮司痕也沒客氣,牽著羅魅的手走在了前面。

三人坐在大廳裏,待丫鬟將茶水奉上來之後,安一蒙這才低沈的問道,“不知翼兒為何要去蔚卿王府惹事,能否請王爺告知?”

南宮司痕朝羅魅擡了擡濃眉,示意她開口。

安一蒙緊抿薄唇看向羅魅。

羅魅撇了一下嘴,面無表情的對他道,“安公子到蔚卿王府欲糾纏本王妃的丫鬟墨冥汐,不想兩人大打出手……這過程本王妃就不細說了,只是有一件事本王妃要告知安將軍,還請安將軍告知公子,以後謹言慎行。墨冥汐雖說同他有過一段情,可她自願退出不想再糾纏安公子,所以前不久經慎重考慮後自願賣身為奴到蔚卿王府做事。也是這件事讓安公子大動肝火,王爺怕事情傳出去有損安公子顏面,所以就將他打暈送了回來。我們擔心安將軍誤會,這才隨安公子一同到安府,想向你解釋清楚。”

安一蒙越聽臉色越沈,果然沒錯,那混賬東西真是為了墨冥汐那丫頭!

這兔崽子,如此跑去胡鬧,就不怕念荷傷心?

他是答應過他,待婚事過後就去向墨白要人,讓他把墨冥汐送到安府做小。

可是這才成親多久,就算再猴急,也不該選這個時候!這要是讓念荷知道,他這當爹的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想到羅魅說的話,他微微瞇眼,略有些詫異,“王妃方才說墨冥汐已賣身自願到蔚卿王府為奴?”

羅魅點了點頭,“嗯。”

安一蒙臉色更沈了,目光有些覆雜,“王妃,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羅魅還不等他說完,不冷不熱的打斷,“安將軍想說什麽我知道,你不必多言,墨冥汐現今是本王妃身邊的人,也是她自願到本王妃身邊做事的,想要本王妃把人給你們,這是不可能的。”

安一蒙擰緊了濃眉,雙手抓著扶手坐直了身子,“王妃,翼兒對那墨冥汐在乎至極,想必你們都看到了。他如此失態也全是因墨冥汐而起,老夫也不想做那棒打鴛鴦之人,只想成全他們。”

羅魅不禁冷笑,“成全他們?呵!安將軍,恕本王妃直言,你此番成全別說墨冥汐看不上,就連本王妃都覺得很諷刺。”

安一蒙拉長了臉,有些不滿她的話,“王妃這是何意?老夫成全他們難道還錯了?”

羅魅再冷笑,“既然有意成全,為何又要讓安公子娶其他女子為妻?”

安一蒙微微一楞,隨即想都沒想的脫口道,“翼兒和念荷的婚事幾年前就已定下,而念荷也等了翼兒多年,難道因為另一個女人就讓翼兒毀婚嗎?那我安家如何向蘇家交代?更何況,墨冥汐她……她身世平庸,翼兒娶她為妻實在是……”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有些吞吞吐吐。

羅魅冷笑著接過他的話,“不就是嫌墨冥汐的家世差麽?雖說人都有可能嫌貧愛富,不過安將軍如此嫌貧愛富本王妃還真不敢恭維。想必安將軍還不知道吧,墨冥汐之所以對安公子心灰意冷,其實也就一個原因,不願給人做小。當然,我知道她的這種想法會讓人嗤笑,覺得她自不量力、異想天開,但就本王妃而言,我覺得她有自己的原則和目標並沒錯。人嘛,都有貪戀,就好比我,同樣也不接受與人同侍一夫。既然墨冥汐有自己的追求和原則,而安家也滿足不了她,那她和安公子的事就此打住吧。反正在安將軍心中,這樣的女人可多可少,沒必要為了一個墨冥汐讓大家傷了和氣……安將軍,你說本王妃說得可在理?”

安一蒙沈著臉,無言以對。

羅魅看著他的眸光也多了一絲冷意。

難怪母親會離開他,就他這樣思想的人,母親沒暴打他一頓都算客氣了!

果然,再好的男人都有不是東西的時候,想左擁右抱、想享齊人之福、還想吃著碗裏盯著鍋裏,在他們眼中,女人就如此賤?

想都這,她眸光冷颼颼的睨向某個一直沒說話的男人。

南宮司痕被她一瞪,猛然後背一涼,直覺告訴他自家女人腦子裏沒裝好事,於是繃緊了俊臉朝她回瞪過去。

讓她說話,也不知道她想哪去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羅魅覺得都說完了,對這地方,她現在反感得很,要不是安翼那東西,請她來她都不會來。

起身,她冷著臉告辭,“安將軍,本王妃言盡於此,不求你全部聽進去,但求你以後好好看住安公子,順便告訴他,世間女子多得是,更何況安公子也不缺女人,我們墨冥汐有自知之明不願再同他來往,也希望他能放人一馬,以後大家各自為安。”

跟沙文豬主義的男人說話,真有點浪費口水的感覺,而且越說她心裏越是鬼火冒。

……

房間裏,大夫正在替安翼檢查身子,蘇念荷帶著丫鬟守在門外。

等了許久,大夫在小廝陪同下打開門走了出來。

“大夫,我夫君他如何了?有沒有大礙?”蘇念荷迎上去焦急的問道。

“回夫人,安公子的情況有些不妙……”大夫低著頭,欲言又止。

“不妙?”蘇念荷兩條柳眉皺得緊緊的,“他究竟傷到哪了?”

“夫人,恕小的直言,安公子傷的是命根子,短時間內怕是……”大夫壓低了聲音,似是難以啟齒。

“什麽?”蘇念荷大驚。

“夫人稍安,安公子只是暫時不能行房事,所以夫人也別太擔心。”

房門內,原本暈迷的男人睜著一只眼,豎長了耳朵聽著門外的對話。聽著聽著,他嘴角上揚,略帶一絲得意。

早知道就不用刺自己一刀了,直接用這招就好……

門外,看著大夫離去,蘇念荷木楞的站在原地,腦子裏一片渾濁。慢慢的,她美目中凝聚起了恨意,貝齒咬上了下唇。

蔚卿王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將她夫君傷成這樣!

他們夫妻是故意給她難堪的?她才剛嫁進安府,還沒成為安翼的女人……現在將她夫君傷成這般摸樣,他們是蓄意毀她一生幸福不成?

……

從安府出來,在回去的馬車上,羅魅繃著臉,連同南宮司痕說話的心情都沒有。

想到墨冥汐,她就想到自己的母親。

或許在安一蒙眼中,她母親也是上不了臺面的人,要不然,母親也不會做那樣的決定,寧願把孩子給他也不願意再同他生活。

觀念之差不是多溝通就能解決的,像安一蒙這樣的人,普通人說的話他能聽進去?要他為一個女人而改變,估計比登天還難吧?

她理解母親的想法,與其今後共處矛盾不斷,不如先斬為快。要不然今後又是以淚洗面的日子……

“行了,為夫又沒惹你,做何要給為夫臉色看?”南宮司痕把她抓到自己腿上坐著,頗有些委屈的訓道。

“……”羅魅一肚子無名火,可對他又撒不出來。

“警告過他們就行了,不必在意他們如何想。若安翼還不知收斂,那他來一次,為夫就你教訓他一次。”南宮司痕抵著她額頭說道。

他最後一句話有些哄人開心的味道,羅魅嗔了他一眼,心情也有所好轉。不過嘴上還是警告道,“你同他們來往,不許你學他們,想左擁右抱,除非我死。”

南宮司痕沈了臉,“為夫何曾有那種想法?”喜歡她在乎自己的樣子,可是他不喜歡她拿性命要挾。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他冷哼,“想必是為夫疼你疼得不夠,今晚再繼續!”

羅魅瞬間冷汗,小手打在他大手背上,嗔惱道,“不許你再胡來了!”

昨晚他沒節制,她到現在都還不舒服,要不是安翼突然來府裏鬧事,她今日都不想起床。

說起房事,她是真佩服他,比磕了藥還興奮。可惜她不是他,沒他鐵打般的身體。偶爾應付他一次‘胡作非為’還好,天天都那樣,她可吃不消。

南宮司痕手撫著她柔軟的腰肢,露齒一笑,“這本就是閨房之樂,哪能稱是‘胡來’?為夫若坐懷不亂,你豈不是又要懷疑我另有異心?”

他罕見的笑意魅惑迷人,微瞇的眼縫裏全都是邪氣的光澤,羅魅別扭的移開目光,只覺得有些招架不住他‘放電’的摸樣。

她知道他和安家父子不同,他的心思若是跟普通男人一樣,也不會娶她了。

而從他身上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這時代的男人或許會把‘妻妾成群’當做一種追求,但也不是每個男人都會。所以母親和墨冥汐的放棄也是有道理的……

眼看著馬車行到大街口,羅魅提議去酒樓看看。她本來就打算收拾好去酒樓找自家母親的,哪知道安翼會到府裏鬧事,這不,時間都耽擱了。

南宮司痕也沒反對,讓車夫把馬車往酒樓方向駛去。

……

蔚卿王府這邊是熱鬧過了,但在驛館這邊,‘熱鬧’剛開始——

江離塵今日也沒出去,一直都在房裏看書。

突然隨從來報,“啟稟殿下,薛柔在驛館外求見。”

聞言,江離塵如玉的臉上瞬間布了一層冷霜,頭也未擡的冷聲道,“不見!”

隨從應聲退下了。

但沒多久,他又回來稟道,“殿下,薛柔說您如實不見她,她就一直在外等著。”

江離塵忽然將手中的書拍在桌上,狹長的眼眸中溢著罕見的冷色。

想起南宮翰義說的話,他唇角微斜,“哼!”

仗著自己是一國之君,就目中無人了?連他的婚事都想插手,真當他這太子無能?

皇妹嫁到此地,稱他為父,簡直是侮辱了他們北陽國。

見他滿身怒氣,隨從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殿下?”

江離塵微瞇著冷眼朝他斜去,“她要等讓她等去,就說本宮不在!”

一個不知廉恥、滿腹心機的女人,還想做他江離塵的女人,不論是薛柔自己、還是薛家、還是龍椅上那人,都太妄自尊大了!

特別是薛柔,仗著是女子,以為他不敢將他如何,所以恬不知恥的糾纏他。

是,他是不敢把她如何,這種女人別說沾她身,就連多看一眼都嫌臟,為不讓自己身染汙氣,他當然要避著。

但避著她不等於是怕了她……

待隨從離開後,他離開書桌,行至窗前將窗戶推開,矯健的身子瞬間朝窗外躍去——

……

羅淮秀安排人手發了一整日傳單,南宮司痕和羅魅去找她後,一家三口在酒樓吃的午飯,又待了半下午,然後回蔚卿王府。

剛回去就聽說江離塵來府裏了,而且等了一個多時辰。

聽完他來意後,羅淮秀驚炸不已,“什麽,那薛柔還敢到驛館去找你?她居然不要臉到這地步?”

南宮司痕扭開頭,肩膀輕顫了幾下,然後故作正經的開口道,“江太子艷福不淺,依本王看,不如就收了她吧,如此一來,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羅魅沒好氣拿手肘撞了他一下。這家夥,瞎胡鬧!

江離塵斜眼一瞪,“你為何不娶?別以為我不知情,聽說薛柔當初可是鐘情蔚卿王你的。”

南宮司痕拉長了臉,“無憑無據的事你也當真?本王可不認識什麽柔不柔的女人,本王就只有乖寶一個女人!”說著話,他已經將羅魅拽到了懷中,霸道中又帶著一股子炫耀的味道。

羅魅真想吐血了。這兩人太閑了不是,這種事居然也能吵起來?

羅淮秀趕緊出聲,“我說你們有完沒完?都別給我打岔!”語畢,她朝門口沈默靜候的墨冥汐招了招手,“汐汐,你過來。”

墨冥汐低著頭走向她,“夫人。”

羅淮秀拉著她的手,溫聲道,“汐汐,對付薛柔還是女人出面好些。就當我請你幫這個忙,隨江太子去一趟,把薛柔攆了。”

不管薛柔是何心思,就是不能讓她見江離塵。不是怕她,而是怕被她汙上。打個比方,萬一薛柔來個霸王硬上弓,哪怕江離塵無動於衷,他也脫不了幹系的。

當然,江離塵也可以弄死她,不過有薛朝奇那老東西撐腰,弄死她江離塵還得拿話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見,免得惹一身腥臭了自己。

墨冥汐低頭應道,“是,夫人,奴婢知道該如何做。”

江離塵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羅淮秀,忍不住撫額,“羅姨,讓墨姑娘去我那……是否不妥?”

羅淮秀搖頭,“什麽妥不妥的,你別想多了。汐汐能打,薛柔傷不到她,必要時,還能打薛柔一頓。”接著她又跟墨冥汐交代道,“汐汐,別怕,那女人忒可惡了,你跟江太子去驛館住幾日,要是再遇上她,不必客氣,打了再說。而且還要往死裏打,最好打得她爹媽祖母都不認識!她既然不要臉,你也別給她臉,打完之後把她扒了扔大街上,讓所有人都看看她薛二小姐是怎樣的人!”

其他人一聽,各個都暗抽起嘴角。

墨冥汐只是怔了一下,隨即認真應道,“是,夫人。”

羅淮秀鼓勵的拍了拍她肩膀,“放心,大膽去做,我們這裏每個人都會給你撐腰的!”

要不是她現在頂個肚子,她都親自出馬了。

……

安府——

借‘傷’休養的某個男人正在床上得意的抖著腿兒,腦子裏也正算計著一些事,突然聽聞隨從在外喚道,“公子……小的有急事稟報。”

“進來!”

“公子,小的有急事……剛剛有人來報,說墨冥汐姑娘跟江太子去了驛館,並且在驛館住下了。”

“什麽?!”安翼突然像詐屍一般猛得坐起身。

☆、101、醋火

101、見他要出去,隨從趕緊上前攔住他,“公子不可……”

安翼橫了他一眼,“為何?”

隨從一臉小心翼翼,“公子,您忘了你受傷的事了嗎?您這麽子出去,要是讓少夫人知道,那您豈不是白費一番苦心了?”

安翼怒由心生,臉色都有些青,拳頭握得‘哢哢’直響,“本公子不去,難道就由著他們勾搭成奸?”

墨冥汐!

真是好樣的!

看不出來她是如此的淫蕩、如此的不知廉恥!前腳剛同他撇清關系,後腳就搭上了江離塵。這不要臉的女人,原來不是為了他心傷,而是她就早移情別戀、看上其他男人了!

難怪她要打掉他的孩子、難怪!

想到這,他一把推開隨從,“別攔著本公子,本公子要去捉奸!敢背叛本公子,本公子要把那對奸夫淫婦剁成肉醬!”

沒有哪個男人能忍受這樣的事,簡直就是一種侮辱!如果說他放棄了墨冥汐還好,隨便她跟哪個男人鬼混都無所謂。

可是——他還沒說要放手!

那該死的東西前腳打掉了他的孩子,後腳就爬別的男人的床,這種侮辱,他要是能忍,枉為男人!

隨從趕緊將他抱住,“公子……公子您息怒……公子您冷靜啊……”

安翼想都沒想的伸手將他拉扯開,“滾開!”

而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腳步聲,還有丫鬟關切的聲音,“小姐,您慢著些。”

安翼在床上楞了片刻,聽到開門的聲音響起,他這才回過神。但同方才一樣,他繼續下床蹬上長靴,鐵青著臉走到衣架上抓起懸掛的外袍就欲往外沖。

“夫君……你、你去哪?”蘇念荷驚訝又不解的看著他舉動。他臉上布滿了怒氣,目光淩厲,渾身都散發著暴戾嚇人的氣息,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沒你的事,回你屋去!”安翼冷冷的丟下兩句話,隨即頭也不回的沖向了房外。

“公子……”隨從慌張的欲跟上去。

“李興,到底出了何事?”蘇念荷將他喚住。

“呃……”隨從立馬剎住腳,低著頭糾結。公子也是,要離開也應該先把少夫人打發掉啊……

怎麽辦?總不能讓他實話實說吧?

“李興!”蘇念荷有些怒,柔美的臉上帶上了一絲威嚴。

“少夫人……”李興抓著後腦勺,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是這樣的,公子聽說不能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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