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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她眼中流露出來的激動情緒很是不解。

“沒什麽。”羅淮秀忙恢覆鎮定,像平日那般對著女兒發起牢騷來,“乖寶,你也知道的,我們是借別人的身體在這裏,那老太婆不過是我原身以前認識的人罷了。我跟你說啊,那老太婆背景有些強,心也毒,你啊以後見著她就離她遠些,別跟這種人多話……娘說這些可不是怕她,只是不想這種人影響到咱們的心情而已。”

“哦。”羅魅淡淡的應了一聲,臉上一如既往沒什麽表情,但眸中卻閃過一絲覆雜。

“乖寶,沒事了沒事了,可算把討厭的人攆走了。走,陪娘收拾去,今日我們早些打烊早些休息。”羅淮秀拉著女兒的手直往廚房去,嘴裏念叨著,“忙了一天,可累死我了。”

……

自從墨白出現後,就沒再隱藏了,主仆倆繼續留在獨味酒樓裏。

在其他人看來,就是他們臉皮厚、賴著留在這裏白吃白住,就連羅魅都極為不解,自家母親可不是那麽大方的人。

其實吧,羅淮秀還是精打細算過的。前幾日自家酒樓裏發生的事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可根據酒樓被破壞的程度,她心裏還是有些怕的。他們要打要殺、跟誰打打殺殺這些她問不出名堂,她只擔心還會繼續發生這樣的事。

也不知道對方的仇家還有沒有,要是他們主仆就這麽走了,萬一還有人來尋仇咋辦?她們母女對付一些小人沒啥問題,但萬一遇上亡命之徒呢?所以那對主仆沒走,她反而還松了一口氣。

先讓他們住著吧,等觀察一陣子再說。反正事情都攤上了,她是想後悔也買不到後悔藥。

酒樓照常營業,生意依然火爆。

就在‘獨味酒樓’重新開張第三日,羅淮秀正在廚房忙著呢,跑堂的大谷又驚慌失措的跑來,“掌櫃的,出大事了!”

羅淮秀心都顫了一下,主要是這陣子大事小事就沒斷過。

“大谷,又出啥事了?”

“掌櫃的,剛有兩位客人來我們酒樓,其中一人吃了兩口就死了……跟他一起來的人非說是我們的涼面有毒、把他朋友給毒死了!”

“啥?!”羅淮秀差點跳起來。

沒再多說一句,她趕忙跑向大堂。

……

正值午時,酒樓生意最好的時候,此刻,滿堂的人沒有一個人用食,全都圍成一團,各種議論聲不斷,連外面的人都在不斷的往酒樓裏擠,就想看看這場命案是如何回事。

在人群包圍中,一男子平躺在地上,嘴角流著白沫,兩眼突凸,死狀有些嚇人。

衙門接到報案,立馬派了捕頭和仵作前來。此刻,另一男子跪在地上,拉著捕頭的褲腳指著羅淮秀哭訴,“大人啊,您要為草民做主啊……我大哥就是吃了他們的東西才死的,我是親眼所見……這女人是這酒樓裏的廚子,一定是她下的毒害死我大哥的……”

羅淮秀整個臉繃得又冷又硬,若不是在場人多,她現在都恨不得拿刀宰了這滿嘴汙蔑她的人!

對於男子的哭訴,捕頭還算冷靜,見仵作驗完屍首,他遞了個眼色過去,“怎麽樣?可有發現什麽?”

仵作嘆了口氣,先看了一眼捕頭,又看了一眼圍觀的眾人,最後才看向羅淮秀,“羅掌櫃,此人的確是中毒身亡。”

羅淮秀一字一字冷硬的問道,“是何毒?”

仵作道,“鶴頂紅。”

羅淮秀冷冷一笑,就在她剛要說話時,站在她身旁一直沒出聲的羅魅突然蹲下身子,將地上打翻的那碗涼面用手抓了起來,擡起頭她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眾人,突然冷聲道,“有人蓄意嫁禍我們獨味酒樓,現在死了人,我們不想多說,說多了也起不了作用。今日這麽多人在場,我只想請大家幫我們獨味酒樓做個見證,證明我們獨味酒樓是清白的。現在我就把這剩下的面吃下去——”

“乖寶!”眼看著女兒將臟兮兮的面條往嘴裏塞,羅淮秀嚇得尖叫,想都沒想的撲上去。她做的東西肯定沒問題的,但誰知道別人有沒有動過手腳?

羅魅騰出一手將她擋開,咽下嘴裏的面條後繼續將地上的面條抓起送入嘴中。

“乖寶——你快吐出來——”羅淮秀激動得都快瘋了,見女兒還吃,突然抓狂的把她整個人抱住。

------題外話------

冒個泡~(*^__^*)嘻嘻……

☆、8、中毒

圍觀的人全都目瞪口呆。羅淮秀能想到的他們當然也想到了,這麽多人用食,為何其他人沒事,偏偏這個人就中毒了呢?就兩種可能,要麽是酒樓的食物有問題,要麽就是另有人在食物裏下了毒。

羅淮秀都被女兒的舉動嚇哭了,板著女兒的下巴要逼她吐出來,撕心裂肺的吼道,“快吐——快吐啊——不要吃——萬一別人下了毒呢——”

羅魅扭開頭,將最後一口咽了下去。看著激動的母親,她反手將羅淮秀抱住,緊緊的,不讓她再有過激表現,甚至對她露出罕見的輕笑,安慰道,“娘,我沒事,面裏沒毒。”

聞言,羅淮秀睜大眼,開始胡亂的抹女兒的臉,驚恐不安的左右檢查起來。沒毒?怎麽會沒毒呢?沒毒的話那人怎麽死的?

羅魅保持著罕見的笑意,任由她不停的摸著自己。擡頭掃了一眼圍觀的人,她聲音冷硬,但卻說得鏗鏘有力,“各位都看到了,我也吃了這位客人用過的涼面。大家看看,我有事嗎?”

答案顯而易見,目瞪口呆的眾人回過神,一雙雙眼睛盯著她紅潤的臉頰,全都紛紛搖頭。

羅魅突然收住笑,擡手指向地上跪著的男子,沈聲道,“我們獨味酒樓在這榆峰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從來沒有誰在我們酒樓裏用食出過事。這麽多人沒事,唯獨你兄弟出了事,雖然我們酒樓有嫌棄,可我現在也吃過你兄弟用剩的面條,這說明什麽?說明我們酒樓的食物是幹幹凈凈的!我們獨味酒樓是清白的!”

說到激動處,她突然看向一旁的捕頭,“廖捕頭,您也親眼看到了,我能證明我們獨味酒樓的清白。”

捕頭嚴肅的點頭,“是,我們這麽多人都看著呢。”

地上的男子不僅臉色慘白,且一句話都說不出,就跟變啞了一般。

羅魅依舊直指著他,眸光驟然冰冷,“這人口口聲聲汙蔑我們獨味酒樓的食物有問題、想嫁禍我的娘親,依我看,他的兄弟分明就是被他害死的!他除了賊喊捉賊外,更想嫁禍無辜!我肯求廖捕頭將此人帶回衙門、讓我們的青天大老爺王大人幫我們做主,還我娘和獨味酒樓一個清白!”

聞言,看熱鬧的人突然沸騰起來,全都直指著地上那人。

“對,他兄弟分明就是他害死的!”

“肯定是他,要不然為何單他兄弟出事而我們這麽多人都無事?”

“把他抓起來讓縣老爺審問!”

呼聲越來越高,眼看著眾人都激動起來,廖捕頭也沒遲疑,將掛在腰間的鐵鏈抽出快速的往那人身上拴起來,“走,跟我回衙門!”

見眾人已經信了自己的話,羅魅難得禮貌的欠了欠身,“謝謝大家對我們獨味酒樓的信任,我相信王大人能還我們一個公道的。”

聽著女兒字正腔圓的聲音,看著女兒臨危不懼、鎮定從容的樣子,羅淮秀拍著胸口吐了一口氣。真是嚇死她了!好在這面真沒問題,要是有問題,她現在才是要哭死。

這死丫頭,居然不打招呼就胡來一氣,等會兒一定好好訓她一頓!

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都散了吧,咱們都去衙門看王大人審案去,別在這耽擱人家做生意了!”

的確,捕頭都把人帶走了,連死的那個人也被擡走了,留在這裏已經沒熱鬧可看,眾人紛紛往外湧。

羅魅突然緊抿著唇往樓上走——

“乖寶……”羅淮秀忙追上去,一把抓住女兒的手腕開始訓話,“你啊誰讓你這麽出頭的?再這麽嚇唬我,看我不打你”

羅魅剛要開口說什麽,大谷在他們身後喚道,“掌櫃的,你快來——”

羅淮秀一聽,趕忙跑了過去,“快快,你們也別楞著了,趕緊清理幹凈……還要做生意呢!”

本來就是生意最好的高峰時間,加上出了這麽一樁事,店裏的人更忙了。包括羅淮秀自己都忙得團團轉,吩咐完這裏又吩咐那裏。

羅魅沒有回頭,走到樓梯中央時,身子突然顫了一下,她擡手緊壓著鎖喉並加快了上樓的步子——

樓梯上,身姿高大的男人負手而立,將下方所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中。

看著那個冷漠的女人一步步朝上走來,隨著臺階擡起的腳越來越吃力,他微微瞇眼,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依然沒有表情的臉上。

羅魅不是沒看到他,只不過習慣了無視旁人而已。

她的房間就在幾米遠處,還有一臺階就可以躲開樓下所有的人,她也能想辦法將咽下去的那些東西用手摳出來了……

眼看著轉角就在那裏,她突然移不開腳步,眼中的朦朧像是一層霧氣般,遮擋了她的視線,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種幻覺,仿佛前面有一道萬丈深淵,讓她一時間失去了邁步的勇氣。

明明清晰無比的腦子也逐漸變得渾濁起來,一剎那的時間她覺得自己身子變輕了,變得不聽自己使喚了……

就在她感覺自己要跌入那‘萬丈深淵’時,突然腰間一緊,有什麽東西纏上了她,很有力的感覺。

她擡頭,努力的睜大眼想看清楚,可視線越發朦朧模糊,看不清是什麽在她眼前,只清晰的聞到一股陌生的男性氣息……

……

羅淮秀忙完樓下,眼看客人陸陸續續進了酒樓,這才松了一口氣。

大谷被她派去衙門了,吩咐完其他人後,她這才上樓準備接著教訓任性的女兒。

可當她推開女兒房門時,房裏的情景讓她大驚失色——

女兒床上,女兒正倒在南宮司痕懷中,地上一灘穢物,清晰可辨是之前女兒吃下去的面條,最刺眼的是女兒的摸樣,臉色青白、唇色發紫,緊閉著雙眼沒了一絲反應——

“乖寶……”她雙腳打軟,跌跌撞撞的沖了進去將女兒腦袋抱住,眼淚瞬間崩潰,哭聲撕心裂肺,“我的乖寶啊……你怎麽就這麽去了……你讓我怎麽活啊……我的乖寶啊……我不能沒有你啊……”

“她沒死。”聽著她震耳欲聾的哭聲,南宮司痕蹙著兩道濃眉,突然冷硬的開口。

“我的寶啊……啊……啥?”羅淮秀正傷心欲絕,突然剎住哭聲,慌忙的摸起女兒的身子來。

還有呼吸……

體溫也是熱的……

看著女兒跟死人一般的臉色,羅淮秀盡管沒撕心離肺了,可依然哭得不能自已,“我得乖寶啊……你怎麽就這麽傻呢……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麽辦……你難道忍心丟下娘不管嗎?”

地上的穢物、女兒的摸樣都在告訴她一個事實,女兒中了毒!

她也懷疑那碗面被人做了手腳,可看著女兒吃下去沒事她跟其他人一樣都打消了懷疑,誰曾想這一切不過是女兒強裝出來的……

想到什麽,羅淮秀突然慌張的往外跑,“小夥子,你把我女兒看好,我去找她師兄!”

看著懷中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女人,南宮司痕身子僵直,冷峻的臉繃得緊緊的,眸光直視著她青白交錯的臉,幽深而覆雜。腦子裏全是她用手從地上抓食面條的一幕……

他到此刻都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麽邪,居然會出手救她,還用內力為她逼出咽下去的毒食。

很快,羅淮秀帶著一名年輕男子回來,拉著他直接進了女兒的房,紅著眼眶的她驚惶不安的催促道,“雲清,你快救救我乖寶……”

年輕男子一路上聽她說了不少,趕到後片刻都沒遲疑,趕緊替羅魅把起脈來。

羅淮秀鼓著眼睛緊張的看著他,連呼吸都屏住了,似乎怕自己打擾到他救女兒。

南宮司痕一直都未離開,當那個叫雲清的男人伸出手摸上羅魅無力的手腕時,他突然瞇起眼,冷冽的眸光瞬間化為利劍般直射了過去,背在身後的雙手不知不覺緊握成拳。

☆、9、無事,坐坐而已

正替羅魅把脈的男子總覺得後背不舒服,回頭一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屋裏還有一人。迎著南宮司痕如刀鋒般冷冽的眸光,他微微一楞,有些不明所以。

見他走神,羅淮秀忍不住開口催促道,“雲清,你快給魅兒看看啊,可別讓她出事才好……”替女兒擔心的她又忍不住激動,眼淚啪啪往下掉,“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她要是出了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男子這才專心起來。把過脈後,他看向地上還未清理的穢物,走過去蹲下仔細看了片刻。

“雲清,怎麽了?是不是魅兒她……”後面的話羅淮秀沒說完就哽咽得哭起來,心裏已經做好了陪同女兒一塊去的打算。

“羅姨,魅兒沒事了。”男子朝她安慰道,指著地上的穢物,“好在這些東西都逼出魅兒體外,毒氣未入心脾,魅兒只是暫時暈迷,醒來就沒事了。”

聞言,羅淮秀剎住哭聲,不信的蹲在他身旁拉他,“真的嗎?雲清,魅兒真的沒事了?”

男子攙扶著她起身,語氣溫柔的道,“羅姨,我怎會騙你呢?你也別傷心了,我這就回醫館親自替魅兒抓兩貼藥,等她醒來保證沒事。”

羅淮秀一聽,懸著的心這才回歸原處。因為欣喜,那眼淚又再次湧出,跑到床邊伏在女兒身上不停的悶哭。

她的乖寶……

沒事就好……

謝天謝地……

沒了女兒,她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如何過……

叫雲清的年輕人走了,房間裏也安靜了下來,羅淮秀也慢慢恢覆冷靜。從女兒身上擡頭,她擦著眼角這才發現房裏還有人,回頭就問道,“咦,你怎麽還在這裏?”

南宮司痕沈著臉,瞪著她的眸光陰沈冷冽。

羅淮秀楞了一下,這才想起來什麽,於是趕忙說道,“今日多虧了你救我家乖寶,謝謝。”

南宮司痕的臉色更加沈冷。

羅淮秀眨了眨眼,想不通他為何這幅摸樣。已經謝過他了,還想怎麽著?

默了默,她又開口,比方才更加誠懇,“真的謝謝你,耽誤你這麽久的時間,真的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等下我就讓人把吃的送到你房裏。”

南宮司痕背著手,冷冽的眸光突然移到床上的人兒臉上。

就在羅淮秀越發糊塗、搞不懂他要做何時,又見他突然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女兒的閨房。

聞著空氣裏冷颼颼的氣息,她暗自皺眉。這人真讓人費解,他是救了她家乖寶,可是她也真誠的謝過了,難道這還不夠?還想要她做何?

……

一個時辰後,羅魅才蘇醒過來。

看著房裏的人,她撐著就要起身,“娘,二師兄怎麽來了?”

羅淮秀正同雲清說話,見她醒來,驚喜的上前將她按回床上,“乖寶,你別亂動,好好休息……你二師兄是我找來的,聽說你中毒,你二師兄還親自為你抓藥呢。謝天謝地,你總算沒事了。”

羅魅朝桌邊男子望去,很有禮貌的謝道,“多謝二師兄。”

雲清溫柔一笑,“有何謝的?你這樣可就是見外了。”

羅魅面無表情的躺回床上,沒有再多言。醒是醒了,可腦子裏卻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她上樓的那一幕……

那個抱著她的人不會是娘,也不會是二師兄,住在這樓上的人就他們幾人,是誰對她伸出手的一點都不難猜。

眸光微微閃動,她突然張嘴,可看著房裏的羅淮秀和雲清,到嘴的話突然咽了下去。問那麽清楚做何?她救過他,他救她,不是正應該的嗎?

“乖寶,你是不是餓了?”見女兒張嘴,羅淮秀以為她要吃東西,“你等著,娘這就去把吃的端上來。”

看著她風一樣跑出去,羅魅想阻止都來不及。

房間裏,就她和雲清兩個人了。

她對誰都這樣,從來不見她多笑多言,雲清也是習慣了。在羅淮秀離開之後就坐到了床邊凳子上,溫柔的問道,“怎麽樣?還有哪裏不適?”

羅魅搖了搖頭,“多謝二師兄,我沒什麽大礙了。”

雲清皺了皺眉,溫柔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嚴肅,“你啊,也真是太沖動了,明知道有毒怎能以身試毒呢?你瞧都把羅姨嚇壞了,你要真出點啥事,你讓羅姨如何辦?好在那位公子及時相救替你逼出那些毒藥,否則就算師父在場也難挽救你的性命。”

羅魅微微一怔,隨即看向他清雋的臉,“師兄,是哪位公子救了我?”

雲清擡了擡下巴,意指門外,“還能是誰,就是住在這裏的那位公子。”

羅魅突然抿緊雙唇,斂下眸光沈默起來。還真是他……

她不愛說話,雲清也是知道的,見她沒事了,於是起身,“趁師父不在醫館,這幾日你好生休養。我啊也該回去了,醫館裏還有些事等著我呢。”

羅魅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多謝二師兄關心。”

雲清起身,多看了她一眼這才離開她的閨房。

走在樓梯上時,他突然停下腳,回頭張望了一周。四下無人,他忍不住皺眉。怎麽感覺有人盯著他?

羅淮秀端著食盤正上樓,見他下樓,忙說道,“雲清啊,你這就要走了嗎?要不今晚就留下吧,我馬上就收拾房間去。”

雲清朝她拱手,微笑道,“不了,羅姨,師父他老人家最近外出,我得替他守著醫館。”

羅淮秀有些失望,“那好吧,我也不留你了,等空些了你就過來,羅姨一定為你做好吃的。”

雲清笑道,“一定一定。”

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羅淮秀嘆了一口氣,依然失望。多好的小夥子,可惜她家乖寶不開竅啊!

她承認,她還真替自家乖寶看上了這個斯斯文文的二師兄,人長得清秀俊美不說,脾氣又好又有耐心,這樣的男人做丈夫最合適不過了。可惜啊,她家乖寶就是沒長心……

……

經過一晚休息,羅魅雖然氣色還有些差,但精神恢覆得差不多了。

習慣早起的她也沒賴床,梳洗過後就打算下樓去幫羅淮秀做事。只是當她打開房門時,整個人突然定住。

看著房門外的男人,她微微蹙眉,“有事?”

南宮司痕背著手,抿著薄唇,幽深的眸光直直的落在她還有些蒼白的臉上。

羅魅臉色沈了沈,搞不懂他要做什麽,一大早就跟幽靈般出現,再好的心情都沒了。

人高馬大的他渾身散發著難以琢磨的冷氣,像一蹲冰冷的石雕堵著她房門,她心裏生出幾分惱意,連語氣都有些冷了,“讓讓。”

誰知南宮司痕非但沒退後,反而突然邁開腳往她房裏走。

他男性身軀一靠近,羅魅下意識的退了兩步,結果就把人給讓進了屋。

看著他帶著一身冷氣倨傲的在桌邊坐下,羅魅瞬間拉長了臉,再次問道,“有事嗎?”

南宮司痕斜睨了她一眼,低沈的嗓音又冷又硬,“無事,坐坐而已。”

羅魅臉黑,“……”

☆、10、動手

兩個人一個冷漠、一個冷傲,氣氛不說很壞,但絕對談不上溫馨和諧。

羅魅面無表情的轉身,“你請便吧。”

對男人,她並不厭惡,只是生不出好感罷了。好比師兄還有酒樓裏請的夥計,她能平心靜氣的接受他們的存在,那是因為她同他們之間是最簡單不過的關系。

看著她就這麽走了,南宮司痕放在桌上的手攥緊,緊繃的俊臉陰陰沈沈的,眸光幽沈晦暗像註入了萬年寒冰般。

他也說不清楚心裏的怒氣來自何處,或許是這對母女太過目中無人,亦或者是自己一番好意未被她們重視……

。。。。。。

昨日的命案,衙門也很快斷了案。母女倆沒去衙門,只是聽大谷說了一遍經過。聽說那名男子被當眾打了一頓板子,隨後縣老爺王大人責令其將屍首帶走。

此案雖然斷得簡單,但母女倆也沒說什麽。在她們酒樓裏出的事,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那碗有毒的面就是證據。只不過證據被羅魅‘毀’了,而且當眾吃了那些剩面,也排除了她們酒樓的嫌疑。

此事處理得草率,但母女倆反而有些慶幸,的確不能深究,若深究下去,對他們酒樓只會帶來更多麻煩。

至於對方為何要在她們酒樓裏下毒殺人且還想嫁禍她們,她們相信肯定有幕後主使的,早晚這位幕後人物也得出現,沒啥可急的。她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謹慎些,多防著點。

臨到午時,酒樓裏的食客多了起來,雖說昨日出了命案,可酒樓的生意似乎並未受一絲影響。

今日羅魅沒去廚房幫忙,而是在櫃臺裏一直守著,幫著收收銀子,順便盯著大堂裏客人用食的情況。

突然,一位老婆子同一位年輕女子走進了酒樓。

接客的小二沒立刻上前,而是跑到櫃臺前緊張兮兮的對羅魅道,“小姐,頭兩日來找事的人又來了。”

羅魅擡眼望去,頓時瞇起了眼。可不是嘛,就是前天來的那幾人之中的兩個!她記得那個高傲的老太婆叫這個同她年齡相仿的老婆子‘景鳳’。

一老一少兩個女人一進來也沒客氣,找了張空桌徑自坐下。

對她們的到來,羅魅肯定是厭惡的,但礙於現在做著生意,也只能暫時忍忍,於是就朝小二擡了擡下巴,“沒事,你去忙吧,我在這看著。”

“是,小姐。”小二這才跑過去招呼她們兩人。

兩人比起前日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跟其他客人一樣一人要了一碗涼蝦。

羅魅遠遠的看著,雖然沒攆人出去,但眸光沈冷,壓根就不相信她們是來吃東西的。

很快,小二將她們點的東西端上了桌。

還沒動勺子呢,那年輕女子突然‘咦’了一聲,而且聲音特別大,“小二,你給我們上的是何東西?不是涼蝦嗎?蝦呢?”

店小二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客官,我們的涼蝦是用米粉做成的,並非真正的蝦。”

年輕女子突然冷臉,甚至指著他嚴肅的訓道,“你們這分明是欺客!還是招牌食物呢,居然用這種假東西糊弄人,你們也太不把客人當一回事了!”

她嗓音很大,連角落裏用食的人都聞聲朝她看了過去。

店小二何止臉色難看,臉都黑了。

年輕女子指著他,越發理直氣壯的訓道,“去,把你們掌櫃的叫來!我要當面問問她,開這麽大個酒樓卻用這種假東西給客人用,是何意思?”

見狀,羅魅沈著臉走了過去。

店小二見她來,趕忙喚道,“小姐,您看……”

羅魅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站一旁去。站在桌邊,迎著滿堂的目光,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年輕女子,“要吃真蝦,對不起,我們獨味酒樓沒有,況且一碗涼蝦才五個銅板,你覺得能買到真蝦?”

年輕女子瞪大眼,怒道,“你這是強詞奪理!既然不是真蝦,為何要取這樣的名字?這分明就是欺客!”

羅魅冷笑,“照你這麽說,隔壁酒樓還賣‘虎皮花生’呢。”

年輕女子頓時啞口,被堵得尷尬,所以臉色忽青忽白的。

周圍有客人嗤笑起來,很顯然,被羅魅的一番話逗樂了。

‘獨味酒樓’之所以叫‘獨味’,這裏的食物還真跟其他酒樓不同。這裏並不賣酒,所有的食物皆是米粉和面粉所制,口味獨特不說,價格也公道合理。所以來這裏的食客才會多,花不了幾個銅板卻能享用一餐風味獨特的食物,對他們這些出門在外的人來說也是一種樂趣。

年輕女子沒再說話了,可她對面的老婆子卻突然驚訝的指著她,“你、你是羅淮秀的女兒?”

羅魅朝她瞇了瞇眼,並未作答。她和母親長得像,只要認識她母親,就不會把她認錯。

老婆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一副又驚有怕的樣子,“你就是羅淮秀懷的那個‘狗胎’?你、你居然長這麽大了?”

她一副比見了妖怪還嚇人的摸樣讓周圍的食客又把目光投了過來。

羅魅臉色微沈,眸光漸冷,只不過依舊沒搭她的話。

老婆子接著又道,還故意誇張的放大嗓門,“你不僅是‘狗胎’、還是羅淮秀與人私通懷上的!”

聞言,眾食客幾乎都停下了用食的動作,甚至有人私下交談起來,望著羅魅的眸光都充滿了異樣。

羅魅上前一步,突然將她衣襟抓住,眸光冷冽的瞪著她,“有種你再說一次!”

老婆子扳住她的手腕掙紮起來,面帶怒氣的低吼道,“我說的可都是事實!你娘當年懷你的時候就是懷的‘狗胎’!後來被人發現你是她與人通奸才有的孽種,你娘才被夫家休棄的。不信,你把你娘叫出來,我可以當面同她對質!”

羅魅單手抓著她衣襟不放,突然端起桌上那碗涼蝦朝她頭頂倒去——

“啊——”老婆子跳了起來。

“啊——”對面的年輕女子也驚叫起來。

眾多食客紛紛起身看著羅魅。

那老婆子猛的將羅魅推開,一邊胡亂的擦起臉上的水漬,一邊搖頭甩掉發絲上沾著的‘蝦條’,嘴裏還怒喊著,“大家快看,獨味酒樓的人傷人了!”

年輕女子繞過桌子一邊替她整理身上的臟亂,一邊還朝羅魅怒道,“怎麽,不就是說了幾句實話麽,如此欺負人,你們是想殺人滅口嗎?”

她話音剛落,一抹身影突然急乎乎的朝她沖過去,只聽‘咚’的一聲,一把舀湯的大勺落在了她腦門上,年輕女子連叫喊都來不及,雙眼一翻,瞬間倒在地上。”

眼前的一幕來得突然,眾食客一點準備都沒有,全傻了眼倒抽冷氣。

趕來的羅淮秀一手叉著腰,一手拿大勺直指著面容猙獰的老婆子,扯開了嗓門開罵,“你們兩個惡心的東西,跑我酒樓裏找事就算了,還口出汙言穢語詆毀我們母女倆的名聲,老娘不發威,你們當真以為老娘是吃素的?別說老娘今日打你們,如此欺負我們孤兒寡母,老娘今天就是抵命也要弄死你們!”

年輕女子昏倒,老婆子又驚又怒,“你、你們……”

正在這時,從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道低沈的嗓音,“不過是兩個刁奴而已,殺了就可,何須抵命?”

聞言,眾人驚訝的轉移目光,齊齊看了過去。

看著從人群中走出的男人,原本滿面猙獰的老婆子突然變了臉,老眼直楞,像見了鬼一般,“蔚……蔚卿王……”

☆、11、沒有女兒香,夜冷

她這一喚讓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從母女倆身上轉移到南宮司痕身上,是沒想到在這山高水遠的地方還能見到京城裏的大人物。

負手而立的男子相貌俊美,身量挺拔出眾,哪怕如此多的人,哪怕他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袍,但那風華卓絕的容貌以及不怒自威的冷肅氣質,都能獨壓群人,讓人忍不住翹首想多觀望兩眼。

就連羅淮秀和羅魅都為他突然出現而感到一絲詫異。據她們這幾日和他接觸所知,這人性情冷傲,根本不屑同人多言,如今當著這麽多人跑出來,還真讓她們母女倆感到意外。

羅魅剛要開口,羅淮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對她暗使眼色,示意她先別說話。

有這麽一個大人物在自己酒樓裏,且還是他自願露出身份的,羅淮秀帶怒的臉就跟突變的天一樣,突然露出比晴空萬裏還迷人的笑容,連說話都一改霸氣強悍,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王爺,瞧您,怎麽出來了?對付這種刁奴,哪能讓您拋頭露面呢?您如此真是折煞民婦了。”

南宮司痕微瞇的眼皮抖了抖,不著痕跡的斜睨了她一眼。

無視眾人各種好奇驚訝的目光,他涼薄的唇微微勾勒,傲肆的眸光再次看向對面明顯手足無措的老婆子,“你叫何名字?”

那老婆子一聽,這才撲通跪在地上磕頭,“小的景鳳,見過蔚卿王。”

南宮司痕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薛家給了你多大好處,值得你千裏迢迢跑到榆峰縣來詆毀別人名聲?”

老婆子雙手伏地,腦袋都不敢擡,若說方才趾高氣揚的樣子像頭狂虎,那此刻卑微的樣子就跟只貓兒似得,前後簡直判若兩人,連說話都像舌頭打了結一般,“小的……小的……”

南宮司痕帶著輕笑,“本王自幼在京城長大,只聽說過當年薛家嫌棄嫡妻以及其腹中胎兒,本王還聽說在薛夫人在生下孩子當天就被丈夫無端休棄趕出家門……你說,本王說得可真?”

老婆子開始不停的磕頭,“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求蔚卿王饒命……”

她做夢都沒想到蔚卿王竟然在此!

不僅在榆峰縣出現,甚至還幫羅淮秀說話,看樣子,他們關系非同尋常。

看來今日太夫人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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