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生死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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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窩很溫暖, 空氣周圍是沐浴露的淡淡香氣。
本該是很溫馨很舒服的場景，牧雲卻覺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他腦中快速旋轉，還是沒能明白胥淩引剛才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
抱就抱了, 為什麽還要把他翻過身來？而且……還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熱，太熱了……
牧雲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窒息了, 他挪動身子，想要從胥淩引的懷抱中掙脫，可對方力氣太大了，自己根本掙脫不了。
“上神，你，你不覺得熱嗎……”
牧雲看胥淩引就這樣不說話且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覺得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熱。”胥淩引回答道。
“那, 要不要……我們離遠一點？”牧雲說得很委婉, 只希望自己不要惹到他。
“不要。”胥淩引依舊回答得幹脆。
“為，為什麽？”
牧雲想要安撫自己的心臟，讓它稍微跳慢一點, 可卻根本控制不住。
胥淩引沒有回答他, 而是緩緩把那張絕美的臉湊了上來。
牧雲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凝滯了, 看著胥淩引離自己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他根本不敢再動彈分毫。
胥淩引這是想幹嘛？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不應該啊！
按理說只有自己會對他這張臉產生不軌的想法, 為什麽現在情況好像完全相反了啊？
不不不, 一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可……為什麽胥淩引還在靠近？！
就在兩人的鼻尖就要碰上時，牧雲緊緊閉上了眼睛, 將頭扭向了一邊。
胥淩引的動作很明顯一頓，抱著牧雲的雙臂也松了松。
自己剛才是嚇到他了吧？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定力竟然會這麽差, 自己好像一遇到牧雲就會失去理智, 哪怕之前計劃得再好也無濟於事。
牧雲感受到環在身側的雙臂漸漸松開了, 胥淩引的喉結動了動，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牧雲還沒從剛才的緊張中回過神來，直到看見胥淩引的眼眸垂了下去，他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
“沒，沒關系……”
他們兩個到底在這裏客氣什麽！
牧雲覺得有些混亂，明明自己才是那個lsp，可剛才胥淩引怎麽變成了主動的那一個？！
是氛圍的問題吧？
一定是！
這麽溫馨的房間，會產生這種情愫也不難理解……
只是兩人現在這種狀態實在尷尬，牧雲提議：“要不把燈全關了吧？”
剛才睡覺時落地燈和壁燈還亮著，此時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的一切，不尷尬才怪！
胥淩引將壁燈關掉，卻不知道落地燈的開關在哪裏。
他指著房間裏僅剩的唯一光源：“怎麽關？”
牧雲這才想到這款是手機遙控的，於是他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卻發現鎖屏上有幾條微信未讀消息。
發信息的是夏青，時間是零點。
她這麽晚發信息幹嘛，是又遇到不幹凈的東西了？
牧雲沒有多想，直接進入了聊天界面，可接來下的畫面卻差點讓兩人當場石化。
夏青發來的是幾張自拍，照片中，她穿著清涼，面色也有些頹靡，不過看不出來是不是裝的，畢竟她臉色看起來紅潤有光澤，不像是有什麽事的樣子。
最下面是一條語音，在胥淩引的註視下，牧雲小心翼翼地點開，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
夏青像是沒睡醒，聲音糯糯的，還有點迷糊。
“我頭好疼，你幫我看看面相，是不是我又被臟東西纏上了？”
不得不說，她很懂得男人的心理。
就這麽幾張照片外加這種迷惑的聲音，是個正常男人心都得抖三抖。
可牧雲此時卻只覺得背後一陣涼意。
胥淩引聲音冷冷道：“怎麽不回？”
牧雲連忙把手機給關上：“沒什麽好回的！”
房間再次陷入黑暗，可從周圍的低氣壓可以感受到，胥淩引此時的臉色並不好看。
牧雲解釋道：“我和她真的沒什麽的，就是幫了她一次而已。”
“那她為什麽用那種語氣和你說話？”
牧雲著實冤枉：“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回她，看她怎麽說。”
這是什麽奇怪且無理的要求？！
而且……
牧雲這才反應過來，突然多了一絲底氣：“上神，我現在可不是小孩子了，這一千年間也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分辨是非善惡的能力還是有的，你不會這點都不放心吧？”
其實他已經看出來，胥淩引剛才的反應有點過激了。
果然，胥淩引沒有再說話，只是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只是覺得你和她少接觸為好。”
“為什麽？”牧雲故意問道，“她也沒對我做過什麽。”
胥淩引：“你想讓她對你做什麽？”
牧雲：“……我的意思是，她也不是什麽壞人。”
胥淩引冷哼一聲：“人壞不壞是表面就能看出來的嗎？你和她才接觸多久。”
“那你也沒和她接觸過，又怎麽判斷出她好不好啊。”
胥淩引：“……”
果然，這才剛相認不久，他就又變得和小時候一樣愛頂嘴了，看來前段時間他對自己那麽客氣完全是在壓抑著本性。
胥淩引壓抑著心中的不滿，試圖從另一個角度勸說。
“她在那樣的圈子裏什麽樣的人沒接觸過？如今只是見你比較單純好騙，想要玩弄你的感情而已。”
見胥淩引說的有理有據，牧雲忍不住無聲地笑了笑。
他咳了一聲，本著不把胥淩引氣死不罷休的原則繼續作妖：“我也未必會對她動情，誰玩弄誰的感情還不一定。”
“啪”地一聲，頭頂的燈亮了起來。
牧雲還沒來得及驚訝，就看到了胥淩引那一張冷到了極點的臉。
“你真這麽想？”
牧雲有些慌了，連忙道：“不不不，我只是開玩笑而已……”
胥淩引卻不依不饒：“我聽著可不像！”
牧雲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調皮時被他打手心的場景，胥淩引現在的表情可比那時候還要嚴肅許多。
“你不是說過你喜歡長得好看的？”
牧雲簡直尷尬到想要用腳趾摳地，胥淩引這是在提醒他是個lsp的事實？
看他不應聲，胥淩引繼續湊近道：“所以夏青這種你應該也會喜歡吧？而且她正好對你也有意思。”
牧雲被他逼問得往後側了側身子：“我是喜歡好看的，但又不是不挑人！”
胥淩引又靠近了幾公分，像是要把牧雲看穿似的：“那你說說，你平時都是怎麽挑？”
牧雲快要招架不住了——說話就說話，靠這麽近幹嘛？！
“嗯？”胥淩引嗓音中帶著不滿。
身側的低氣壓快要把牧雲給凍死了，迫不得已，牧雲只得隨意編了個理由：“我，我平時這麽忙，沒時間挑的！”
胥淩引見他慌忙找借口的樣子，稍稍離他遠了一些，但仍然死死盯著他的臉。
“以前忙，現在不忙了吧？說吧，如果現在讓你挑，你想挑個什麽樣的。”
牧雲欲哭無淚，誰大半夜會逼著問他會挑什麽樣的人啊！
“上神……我現在困了，想睡覺可以嗎？”牧雲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
胥淩引冷笑一聲：“當然可以，不過睡前要回答我的問題。”
面對他的步步緊逼，牧雲幾乎沒有招架的辦法，雖然他現在早已不是那個被夫子管教的小孩兒了，但對他所說的話不敢不從的心態簡直就像是血脈壓制！
“我……我這不是……”
牧雲“我”了半天沒說出什麽有用的話，但胥淩引卻並不著急，他抱著雙臂安靜等待著牧雲的下文。
見實在躲不過去，牧雲長嘆了一口氣：“上神，你活的時間比我要長的多，對於這種事情應該比我要懂吧？”
胥淩引很是執拗：“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牧雲點頭：“行吧，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沒有什麽挑不挑的，遇到喜歡的人，不管他長什麽樣我都不會去挑！”
胥淩引眉頭輕佻——這語氣，怎麽聽起來他很有經驗似的？
“那……你喜歡的人是誰？”
胥淩引知道自己問得直白，這也著實把牧雲問蒙了，但他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
他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牧雲，今天不等到一個答案，自己是不會放任他去睡覺的。
牧雲想起以前的夫子總是說什麽“永遠不要執著於一個答案，許多事是沒有正確答案的。”
可現在看來，他才是那個最執著的人！
牧雲低下頭來，胥淩引看不清他的表情，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惹牧雲生氣了。
良久，對方才緩緩開了口。
“我喜歡的……是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牧雲把頭垂得更低了，手指也不斷捏著被角，眼尾也開始微微泛紅。
胥淩引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關心地扶上牧雲的肩膀，心裏多少有些愧疚。
“我不問了，你別生氣……”
牧雲搖了搖頭：“我沒有生氣。”
他突然擡起頭，露出一個微笑：“好啦，這下終於可以睡了！”
見牧雲裝作若無其事地縮進被窩，胥淩引恨自己剛剛又沒控制住情緒。
或許他根本不該這麽心急地知道答案，這怕是會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越來越遠。
這時，背著他躺下的牧雲突然頭也不回地開口。
“上神，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胥淩引回過神：“你說。”
“不管你以後去哪裏，都不要再拋下我了好嗎？”
胥淩引眼前又浮現出他在亂葬崗發現牧雲血肉模糊的身體時的畫面，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側身躺下，再次伸出手臂環住了身旁的人。
“不會，再也不會了。”
牧雲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手背，這種親昵的動作他很久沒有對胥淩引做過了。
“就算你身邊有了喜歡的人也不會？”
“不會，”胥淩引緊緊從背後抱著他，“我是說，我身邊不會有其他人。”
牧雲被他這樣環抱著，逐漸萌生出困意，他只當胥淩引是在安慰自己，沒有深入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只是緩緩閉上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來電是一串陌生號碼，他接通之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大，是我！”
牧雲揉了揉眼睛：“怎麽了？”
“你現在在哪兒？！”
牧雲這才想起來自己睡在胥淩引的新房子裏，他竟然給忘了，自己接電話不會把胥淩引給吵醒吧？
可等他轉身去看時，發現旁邊的床位已經空空如也。
“你怎麽會有手機號碼？”
另一頭的紀南嘿嘿一笑：“這不來人間辦事，就給自己辦了一個。”
“你來這裏辦事？那個鐵面無私的新老大呢，不讓你培訓了？”
“噓，小點聲，”紀南突然小心道，“他這就進來了。”
“你們到底在幹嘛？”
“你還不知道啊？詹息炎逃跑了，我們下來抓他，這次可來了不少人！”
“啊？”
牧雲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胥淩引設下的結界這麽堅固，怎麽可能會讓他逃跑？！
“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知道呢！看守的人一大早就看到淩祉上神設下的結界破了一個大洞，詹息炎人也不見了！”紀南嘆了口氣，“不過老大你別擔心，我就是告訴你一聲讓你防著點，等辦完事我去找你玩啊！”
牧雲現在可沒心思想著和他玩，詹息炎靈力被削弱，這次能夠逃出來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幫助。
這時，神聊裏胥淩引發來了信息。
【醒了嗎？】
牧雲回了一個剛睡醒的表情過去，緊接著又問起了詹息炎的事。
胥淩引直接發了一個語音過來。
“保護好你自己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他靈力都沒了，應該對我造不成威脅吧？”
胥淩引再次道：“總之不要掉以輕心。”
關掉神聊之後，牧雲準備收拾一下就去和紀南他們匯合，雖然詹息炎如今沒太大的威脅，但還是早抓到早心安。
就在他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時，突然發現窗戶處有些不對勁。
明明昨晚睡覺時他專門把窗戶給關上了，如今那兩扇窗戶卻又大敞著，難道是胥淩引走的時候打開的？
這兩天風大，為了不讓外面的灰塵揚進來，他便走上前去想要把窗戶給關掉。
可剛走兩步他就發現，窗戶旁的簾子後好像藏著什麽東西，頓時便警覺了起來。
如果是人的話，簾子底下應該有一雙腳才是。
他緩緩走了過去，一把掀開了簾子，後面竟什麽都沒有。
“你在找我嗎？”
熟悉的聲音讓牧雲瞬間回過頭來，詹息炎此時正優哉游哉地站在他的身後，面上帶著不可一世的微笑，和之前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模一樣。
靈力被削弱，自己的末川也沒了，他是怎麽笑得出來的？
詹息炎環顧了一周身處的客廳，突然拍了拍手。
“不錯，竟然還有閑情雅致把房間布置得這麽溫馨，你們兩個就是在這裏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的？”
牧雲沒有接話，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對方，試圖察覺他的意圖。
“不過這裏的確比我的末川好多了，我那大殿是陰冷了些……不過它已經成為過去式了，不說了，晦氣。”
見他遲遲沒有進入正題，牧雲道：“你想幹嘛就直說吧，不要繞來繞去耽誤時間。”
“呦，沒想到你性子這麽急，和在末川時那個聽話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牧雲聽夠了他的廢話，直接撥通了胥淩引的電話。
“人在我這兒。”
胥淩引明顯一楞，隨後便道：“快點離開，能走多遠走多遠！”
“他不是已經……”
“快！”
這時，詹息炎已經湊了上來，對著電話那頭道：“已經晚了。”
隨後，他便伸出手指幫牧雲掛斷了電話。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從胥淩引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面前的詹息炎有些危險，他想要趁對方不註意從窗戶溜走，可“啪”地一聲，身後的窗戶直接關上了。
“你的心思果然還是這麽好猜。”詹息炎笑道。
“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嗎？”牧雲盯著詹息炎那雙本就透著紅光的眼睛，裏面的情緒他看不透。
“不不不，”詹息炎伸手摸向他的臉頰，“不是你，是你們，還有你那個美人兒上神。”
牧雲哼了一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詹息炎突然大笑了起來：“相處這麽久，你還是不懂我。”
他手中突然用力，狠狠捏住了牧雲的下巴。
“想要報覆他，弄死你一個人就夠了！”
牧雲：“在死之前，我可以知道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嗎？”
“套我話？”詹息炎臉上的笑意沒變，可眼神卻變得兇狠起來，“要不你讓你的上神來問？”
牧雲感受到了對方體內的靈力，驚訝地發現那根本就不是被削弱的樣子，如今甚至比之前在末川時還要強一些。
他之前那段時間一直待在結界裏，命不丟就不錯了，更不可能還會增強靈力，這幾乎坐實了有人幫他這件事。
牧雲覺得自己下巴很疼，想要掙脫，卻發現對方力氣實在大得過分。
如果是之前的詹息炎，他還能對付一段時間，可如今看來對方的靈力不是強了一星半點。
牧雲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便問道：“是川浮老君？”
詹息炎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抵到了墻邊。
“你現在知道這些已經沒用了，畢竟，你很快就要死了！”
他一只手掐住牧雲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接抵在了他的鎖骨上，無聲無息間，牧雲感受到了鎖骨處傳來一陣劇痛。
詹息炎的袖口中竟然露出了一把刀，此時那把尖刀正直直地鉆進了自己的皮肉。
而那個被刺的地方，正是花瓣痕跡所在的位置。
下一秒，他就感覺到傷口處出現一陣奇癢，他很熟悉這種感覺——詹息炎給他下蠱了。
他好像已經知道了上次自己排除蠱毒用的是什麽方法，這次便直接破壞了那個痕跡，還挑釁般地將蠱毒直接從那個地方註入。
詹息炎松開了他的下巴，一臉戲謔地看著他。
“你這副樣子真是我見猶憐，胥淩引應該會很心疼吧？”
牧雲頂著身體的劇痛想要站穩身體，可最終還是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他用手扶著墻壁，艱難地讓自己坐起身來。
這次詹息炎幾乎是沒有留絲毫的餘地，他用的蠱幾乎要將人的內臟全部都腐蝕掉，強烈的灼燒和撕咬感讓牧雲沒一會兒就疼得滿頭大汗。
詹息炎用手抹去他額頭上的汗，捧著他微微顫抖的臉，語氣中帶著虛偽的心疼。
“你這個樣子真的好讓人心疼，我還是拍下來留個紀念吧。”
牧雲看著他掏出手機給自己拍照，知道他這次是一定要致自己於死地了，便強撐著調動體內的靈力，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可他調動了全身的靈力，作用卻微乎其微，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把他的氣脈給壓制下去了。
這不是一條蠱蟲就能夠做到的！
詹息炎拍完照，又蹲了下來欣賞他痛苦的樣子。
他雙手捧著牧雲的臉，手中卻向他體內傳送著不知名的陰氣，這導致他體內的痛楚加劇，沒過多久便直接昏死過去。
胥淩引趕到時，看到的是背對著他的詹息炎，以及蜷縮著倒在地上的牧雲。
牧雲身下淌著一灘血跡，沾滿了他胸前的衣服。
那把匕首還插在他的胸口，這讓胥淩引感覺自己眼前一暗，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牧雲身前的。
他抱起已經奄奄一息的牧雲，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牧雲現在還沒有死，自己一定能救活他！
這時，身後的詹息炎發出了一陣笑聲。
“高高在上的淩祉上神也有這種落魄的時候？真是難得，看來傷人還是得找軟肋。”
此時的胥淩引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話，現在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把牧雲救活。
這時，詹息炎給他提供了一個辦法。
“他已經失去了排除蠱毒的能力，如今想救他倒是有一個辦法，”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胥淩引，“那就是將蠱蟲轉移到你的體內。”
胥淩引幾乎是毫不猶豫道：“動手！”
詹息炎卻彎了彎嘴角：“我不。”
他就是想讓胥淩引體會一下從希望到絕望是什麽樣的感覺。
胥淩引雙眼猩紅地看著他，瞬間，屋內就形成了一個強大的生死陣。
詹息炎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沒想到胥淩引竟然會這麽做。
生死陣一旦形成便無解，時間一到陣內的人就都得死。
“你這麽做可威脅不到我，”詹息炎看著他懷中的牧雲，“你可舍不得讓他死。”
胥淩引：“橫豎都是一死，不如賭一把，我賭你不想死。”
詹息炎一楞，隨後又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反正他是死定了，不過我不信你會傻到再搭上自己的性命。”
詹息炎了解這些神仙的脾性，一個個看起來大義凜然，實際上個個都貪生怕死，尤其是他們這些坐上高位的，更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誰知胥淩引卻也笑了。
“為了他我可以死百次千次，如果他不在了，我也會跟著他一起去，”胥淩引眼中似是帶著利刃，“當然，同時也會帶上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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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是很溫馨很舒服的場景，牧雲卻覺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他腦中快速旋轉，還是沒能明白胥淩引剛才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
抱就抱了, 為什麽還要把他翻過身來？而且……還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熱，太熱了……
牧雲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窒息了, 他挪動身子，想要從胥淩引的懷抱中掙脫，可對方力氣太大了，自己根本掙脫不了。
“上神，你，你不覺得熱嗎……”
牧雲看胥淩引就這樣不說話且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覺得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熱。”胥淩引回答道。
“那, 要不要……我們離遠一點？”牧雲說得很委婉, 只希望自己不要惹到他。
“不要。”胥淩引依舊回答得幹脆。
“為，為什麽？”
牧雲想要安撫自己的心臟，讓它稍微跳慢一點, 可卻根本控制不住。
胥淩引沒有回答他, 而是緩緩把那張絕美的臉湊了上來。
牧雲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凝滯了, 看著胥淩引離自己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他根本不敢再動彈分毫。
胥淩引這是想幹嘛？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不應該啊！
按理說只有自己會對他這張臉產生不軌的想法, 為什麽現在情況好像完全相反了啊？
不不不, 一定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可……為什麽胥淩引還在靠近？！
就在兩人的鼻尖就要碰上時，牧雲緊緊閉上了眼睛, 將頭扭向了一邊。
胥淩引的動作很明顯一頓，抱著牧雲的雙臂也松了松。
自己剛才是嚇到他了吧？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定力竟然會這麽差, 自己好像一遇到牧雲就會失去理智, 哪怕之前計劃得再好也無濟於事。
牧雲感受到環在身側的雙臂漸漸松開了, 胥淩引的喉結動了動，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牧雲還沒從剛才的緊張中回過神來，直到看見胥淩引的眼眸垂了下去，他才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麽。
“沒，沒關系……”
他們兩個到底在這裏客氣什麽！
牧雲覺得有些混亂，明明自己才是那個lsp，可剛才胥淩引怎麽變成了主動的那一個？！
是氛圍的問題吧？
一定是！
這麽溫馨的房間，會產生這種情愫也不難理解……
只是兩人現在這種狀態實在尷尬，牧雲提議：“要不把燈全關了吧？”
剛才睡覺時落地燈和壁燈還亮著，此時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的一切，不尷尬才怪！
胥淩引將壁燈關掉，卻不知道落地燈的開關在哪裏。
他指著房間裏僅剩的唯一光源：“怎麽關？”
牧雲這才想到這款是手機遙控的，於是他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卻發現鎖屏上有幾條微信未讀消息。
發信息的是夏青，時間是零點。
她這麽晚發信息幹嘛，是又遇到不幹凈的東西了？
牧雲沒有多想，直接進入了聊天界面，可接來下的畫面卻差點讓兩人當場石化。
夏青發來的是幾張自拍，照片中，她穿著清涼，面色也有些頹靡，不過看不出來是不是裝的，畢竟她臉色看起來紅潤有光澤，不像是有什麽事的樣子。
最下面是一條語音，在胥淩引的註視下，牧雲小心翼翼地點開，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
夏青像是沒睡醒，聲音糯糯的，還有點迷糊。
“我頭好疼，你幫我看看面相，是不是我又被臟東西纏上了？”
不得不說，她很懂得男人的心理。
就這麽幾張照片外加這種迷惑的聲音，是個正常男人心都得抖三抖。
可牧雲此時卻只覺得背後一陣涼意。
胥淩引聲音冷冷道：“怎麽不回？”
牧雲連忙把手機給關上：“沒什麽好回的！”
房間再次陷入黑暗，可從周圍的低氣壓可以感受到，胥淩引此時的臉色並不好看。
牧雲解釋道：“我和她真的沒什麽的，就是幫了她一次而已。”
“那她為什麽用那種語氣和你說話？”
牧雲著實冤枉：“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回她，看她怎麽說。”
這是什麽奇怪且無理的要求？！
而且……
牧雲這才反應過來，突然多了一絲底氣：“上神，我現在可不是小孩子了，這一千年間也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分辨是非善惡的能力還是有的，你不會這點都不放心吧？”
其實他已經看出來，胥淩引剛才的反應有點過激了。
果然，胥淩引沒有再說話，只是過了一會兒才道：“我只是覺得你和她少接觸為好。”
“為什麽？”牧雲故意問道，“她也沒對我做過什麽。”
胥淩引：“你想讓她對你做什麽？”
牧雲：“……我的意思是，她也不是什麽壞人。”
胥淩引冷哼一聲：“人壞不壞是表面就能看出來的嗎？你和她才接觸多久。”
“那你也沒和她接觸過，又怎麽判斷出她好不好啊。”
胥淩引：“……”
果然，這才剛相認不久，他就又變得和小時候一樣愛頂嘴了，看來前段時間他對自己那麽客氣完全是在壓抑著本性。
胥淩引壓抑著心中的不滿，試圖從另一個角度勸說。
“她在那樣的圈子裏什麽樣的人沒接觸過？如今只是見你比較單純好騙，想要玩弄你的感情而已。”
見胥淩引說的有理有據，牧雲忍不住無聲地笑了笑。
他咳了一聲，本著不把胥淩引氣死不罷休的原則繼續作妖：“我也未必會對她動情，誰玩弄誰的感情還不一定。”
“啪”地一聲，頭頂的燈亮了起來。
牧雲還沒來得及驚訝，就看到了胥淩引那一張冷到了極點的臉。
“你真這麽想？”
牧雲有些慌了，連忙道：“不不不，我只是開玩笑而已……”
胥淩引卻不依不饒：“我聽著可不像！”
牧雲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調皮時被他打手心的場景，胥淩引現在的表情可比那時候還要嚴肅許多。
“你不是說過你喜歡長得好看的？”
牧雲簡直尷尬到想要用腳趾摳地，胥淩引這是在提醒他是個lsp的事實？
看他不應聲，胥淩引繼續湊近道：“所以夏青這種你應該也會喜歡吧？而且她正好對你也有意思。”
牧雲被他逼問得往後側了側身子：“我是喜歡好看的，但又不是不挑人！”
胥淩引又靠近了幾公分，像是要把牧雲看穿似的：“那你說說，你平時都是怎麽挑？”
牧雲快要招架不住了——說話就說話，靠這麽近幹嘛？！
“嗯？”胥淩引嗓音中帶著不滿。
身側的低氣壓快要把牧雲給凍死了，迫不得已，牧雲只得隨意編了個理由：“我，我平時這麽忙，沒時間挑的！”
胥淩引見他慌忙找借口的樣子，稍稍離他遠了一些，但仍然死死盯著他的臉。
“以前忙，現在不忙了吧？說吧，如果現在讓你挑，你想挑個什麽樣的。”
牧雲欲哭無淚，誰大半夜會逼著問他會挑什麽樣的人啊！
“上神……我現在困了，想睡覺可以嗎？”牧雲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
胥淩引冷笑一聲：“當然可以，不過睡前要回答我的問題。”
面對他的步步緊逼，牧雲幾乎沒有招架的辦法，雖然他現在早已不是那個被夫子管教的小孩兒了，但對他所說的話不敢不從的心態簡直就像是血脈壓制！
“我……我這不是……”
牧雲“我”了半天沒說出什麽有用的話，但胥淩引卻並不著急，他抱著雙臂安靜等待著牧雲的下文。
見實在躲不過去，牧雲長嘆了一口氣：“上神，你活的時間比我要長的多，對於這種事情應該比我要懂吧？”
胥淩引很是執拗：“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牧雲點頭：“行吧，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沒有什麽挑不挑的，遇到喜歡的人，不管他長什麽樣我都不會去挑！”
胥淩引眉頭輕佻——這語氣，怎麽聽起來他很有經驗似的？
“那……你喜歡的人是誰？”
胥淩引知道自己問得直白，這也著實把牧雲問蒙了，但他現在也管不了這麽多。
他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牧雲，今天不等到一個答案，自己是不會放任他去睡覺的。
牧雲想起以前的夫子總是說什麽“永遠不要執著於一個答案，許多事是沒有正確答案的。”
可現在看來，他才是那個最執著的人！
牧雲低下頭來，胥淩引看不清他的表情，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惹牧雲生氣了。
良久，對方才緩緩開了口。
“我喜歡的……是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牧雲把頭垂得更低了，手指也不斷捏著被角，眼尾也開始微微泛紅。
胥淩引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關心地扶上牧雲的肩膀，心裏多少有些愧疚。
“我不問了，你別生氣……”
牧雲搖了搖頭：“我沒有生氣。”
他突然擡起頭，露出一個微笑：“好啦，這下終於可以睡了！”
見牧雲裝作若無其事地縮進被窩，胥淩引恨自己剛剛又沒控制住情緒。
或許他根本不該這麽心急地知道答案，這怕是會讓他們兩個人的關系越來越遠。
這時，背著他躺下的牧雲突然頭也不回地開口。
“上神，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胥淩引回過神：“你說。”
“不管你以後去哪裏，都不要再拋下我了好嗎？”
胥淩引眼前又浮現出他在亂葬崗發現牧雲血肉模糊的身體時的畫面，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側身躺下，再次伸出手臂環住了身旁的人。
“不會，再也不會了。”
牧雲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手背，這種親昵的動作他很久沒有對胥淩引做過了。
“就算你身邊有了喜歡的人也不會？”
“不會，”胥淩引緊緊從背後抱著他，“我是說，我身邊不會有其他人。”
牧雲被他這樣環抱著，逐漸萌生出困意，他只當胥淩引是在安慰自己，沒有深入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只是緩緩閉上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他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來電是一串陌生號碼，他接通之後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大，是我！”
牧雲揉了揉眼睛：“怎麽了？”
“你現在在哪兒？！”
牧雲這才想起來自己睡在胥淩引的新房子裏，他竟然給忘了，自己接電話不會把胥淩引給吵醒吧？
可等他轉身去看時，發現旁邊的床位已經空空如也。
“你怎麽會有手機號碼？”
另一頭的紀南嘿嘿一笑：“這不來人間辦事，就給自己辦了一個。”
“你來這裏辦事？那個鐵面無私的新老大呢，不讓你培訓了？”
“噓，小點聲，”紀南突然小心道，“他這就進來了。”
“你們到底在幹嘛？”
“你還不知道啊？詹息炎逃跑了，我們下來抓他，這次可來了不少人！”
“啊？”
牧雲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胥淩引設下的結界這麽堅固，怎麽可能會讓他逃跑？！
“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知道呢！看守的人一大早就看到淩祉上神設下的結界破了一個大洞，詹息炎人也不見了！”紀南嘆了口氣，“不過老大你別擔心，我就是告訴你一聲讓你防著點，等辦完事我去找你玩啊！”
牧雲現在可沒心思想著和他玩，詹息炎靈力被削弱，這次能夠逃出來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幫助。
這時，神聊裏胥淩引發來了信息。
【醒了嗎？】
牧雲回了一個剛睡醒的表情過去，緊接著又問起了詹息炎的事。
胥淩引直接發了一個語音過來。
“保護好你自己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他靈力都沒了，應該對我造不成威脅吧？”
胥淩引再次道：“總之不要掉以輕心。”
關掉神聊之後，牧雲準備收拾一下就去和紀南他們匯合，雖然詹息炎如今沒太大的威脅，但還是早抓到早心安。
就在他穿好衣服準備出門時，突然發現窗戶處有些不對勁。
明明昨晚睡覺時他專門把窗戶給關上了，如今那兩扇窗戶卻又大敞著，難道是胥淩引走的時候打開的？
這兩天風大，為了不讓外面的灰塵揚進來，他便走上前去想要把窗戶給關掉。
可剛走兩步他就發現，窗戶旁的簾子後好像藏著什麽東西，頓時便警覺了起來。
如果是人的話，簾子底下應該有一雙腳才是。
他緩緩走了過去，一把掀開了簾子，後面竟什麽都沒有。
“你在找我嗎？”
熟悉的聲音讓牧雲瞬間回過頭來，詹息炎此時正優哉游哉地站在他的身後，面上帶著不可一世的微笑，和之前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模一樣。
靈力被削弱，自己的末川也沒了，他是怎麽笑得出來的？
詹息炎環顧了一周身處的客廳，突然拍了拍手。
“不錯，竟然還有閑情雅致把房間布置得這麽溫馨，你們兩個就是在這裏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的？”
牧雲沒有接話，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對方，試圖察覺他的意圖。
“不過這裏的確比我的末川好多了，我那大殿是陰冷了些……不過它已經成為過去式了，不說了，晦氣。”
見他遲遲沒有進入正題，牧雲道：“你想幹嘛就直說吧，不要繞來繞去耽誤時間。”
“呦，沒想到你性子這麽急，和在末川時那個聽話的樣子一點都不像。”
牧雲聽夠了他的廢話，直接撥通了胥淩引的電話。
“人在我這兒。”
胥淩引明顯一楞，隨後便道：“快點離開，能走多遠走多遠！”
“他不是已經……”
“快！”
這時，詹息炎已經湊了上來，對著電話那頭道：“已經晚了。”
隨後，他便伸出手指幫牧雲掛斷了電話。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從胥淩引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面前的詹息炎有些危險，他想要趁對方不註意從窗戶溜走，可“啪”地一聲，身後的窗戶直接關上了。
“你的心思果然還是這麽好猜。”詹息炎笑道。
“你是來找我報仇的嗎？”牧雲盯著詹息炎那雙本就透著紅光的眼睛，裏面的情緒他看不透。
“不不不，”詹息炎伸手摸向他的臉頰，“不是你，是你們，還有你那個美人兒上神。”
牧雲哼了一聲：“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詹息炎突然大笑了起來：“相處這麽久，你還是不懂我。”
他手中突然用力，狠狠捏住了牧雲的下巴。
“想要報覆他，弄死你一個人就夠了！”
牧雲：“在死之前，我可以知道你是怎麽逃出來的嗎？”
“套我話？”詹息炎臉上的笑意沒變，可眼神卻變得兇狠起來，“要不你讓你的上神來問？”
牧雲感受到了對方體內的靈力，驚訝地發現那根本就不是被削弱的樣子，如今甚至比之前在末川時還要強一些。
他之前那段時間一直待在結界裏，命不丟就不錯了，更不可能還會增強靈力，這幾乎坐實了有人幫他這件事。
牧雲覺得自己下巴很疼，想要掙脫，卻發現對方力氣實在大得過分。
如果是之前的詹息炎，他還能對付一段時間，可如今看來對方的靈力不是強了一星半點。
牧雲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便問道：“是川浮老君？”
詹息炎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抵到了墻邊。
“你現在知道這些已經沒用了，畢竟，你很快就要死了！”
他一只手掐住牧雲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接抵在了他的鎖骨上，無聲無息間，牧雲感受到了鎖骨處傳來一陣劇痛。
詹息炎的袖口中竟然露出了一把刀，此時那把尖刀正直直地鉆進了自己的皮肉。
而那個被刺的地方，正是花瓣痕跡所在的位置。
下一秒，他就感覺到傷口處出現一陣奇癢，他很熟悉這種感覺——詹息炎給他下蠱了。
他好像已經知道了上次自己排除蠱毒用的是什麽方法，這次便直接破壞了那個痕跡，還挑釁般地將蠱毒直接從那個地方註入。
詹息炎松開了他的下巴，一臉戲謔地看著他。
“你這副樣子真是我見猶憐，胥淩引應該會很心疼吧？”
牧雲頂著身體的劇痛想要站穩身體，可最終還是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他用手扶著墻壁，艱難地讓自己坐起身來。
這次詹息炎幾乎是沒有留絲毫的餘地，他用的蠱幾乎要將人的內臟全部都腐蝕掉，強烈的灼燒和撕咬感讓牧雲沒一會兒就疼得滿頭大汗。
詹息炎用手抹去他額頭上的汗，捧著他微微顫抖的臉，語氣中帶著虛偽的心疼。
“你這個樣子真的好讓人心疼，我還是拍下來留個紀念吧。”
牧雲看著他掏出手機給自己拍照，知道他這次是一定要致自己於死地了，便強撐著調動體內的靈力，為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可他調動了全身的靈力，作用卻微乎其微，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把他的氣脈給壓制下去了。
這不是一條蠱蟲就能夠做到的！
詹息炎拍完照，又蹲了下來欣賞他痛苦的樣子。
他雙手捧著牧雲的臉，手中卻向他體內傳送著不知名的陰氣，這導致他體內的痛楚加劇，沒過多久便直接昏死過去。
胥淩引趕到時，看到的是背對著他的詹息炎，以及蜷縮著倒在地上的牧雲。
牧雲身下淌著一灘血跡，沾滿了他胸前的衣服。
那把匕首還插在他的胸口，這讓胥淩引感覺自己眼前一暗，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牧雲身前的。
他抱起已經奄奄一息的牧雲，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牧雲現在還沒有死，自己一定能救活他！
這時，身後的詹息炎發出了一陣笑聲。
“高高在上的淩祉上神也有這種落魄的時候？真是難得，看來傷人還是得找軟肋。”
此時的胥淩引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話，現在滿心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把牧雲救活。
這時，詹息炎給他提供了一個辦法。
“他已經失去了排除蠱毒的能力，如今想救他倒是有一個辦法，”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胥淩引，“那就是將蠱蟲轉移到你的體內。”
胥淩引幾乎是毫不猶豫道：“動手！”
詹息炎卻彎了彎嘴角：“我不。”
他就是想讓胥淩引體會一下從希望到絕望是什麽樣的感覺。
胥淩引雙眼猩紅地看著他，瞬間，屋內就形成了一個強大的生死陣。
詹息炎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沒想到胥淩引竟然會這麽做。
生死陣一旦形成便無解，時間一到陣內的人就都得死。
“你這麽做可威脅不到我，”詹息炎看著他懷中的牧雲，“你可舍不得讓他死。”
胥淩引：“橫豎都是一死，不如賭一把，我賭你不想死。”
詹息炎一楞，隨後又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反正他是死定了，不過我不信你會傻到再搭上自己的性命。”
詹息炎了解這些神仙的脾性，一個個看起來大義凜然，實際上個個都貪生怕死，尤其是他們這些坐上高位的，更不會輕易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
誰知胥淩引卻也笑了。
“為了他我可以死百次千次，如果他不在了，我也會跟著他一起去，”胥淩引眼中似是帶著利刃，“當然，同時也會帶上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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