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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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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風看到這張圖片的時候沒忍住眼底帶了笑意, 明顯小皇帝這是在裝可憐,他仿佛能看到對方此刻怕是正端著碗等著自己主動進去。

謝清風只當沒看到後面扮可憐的表情,淡定發了一句。

【是嗎?我瞧著還挺好吃的, 炒飯顆顆分明, 都裹了雞蛋, 師傅手藝一看就好。】

景璽的速度也很快。

【景:這麽好吃嗎?那我打包給你送過去一份?保證送到的時候還熱騰騰的,我用內力給你溫著。[狗狗搖尾巴]】

謝清風沒想到景璽還不死心,甚至順桿爬, 誰告訴他內力是這麽用的?但瞧著後面那個動圖,小狗崽睜著水汪汪的大眼,吐著舌頭拼命搖著尾巴, 仿佛在說:我錯了, 可憐可憐我吧。

景璽坐在馬路牙子上慢悠悠吞了一勺炒飯, 只是連吃了好幾口卻都沒得到回答,就在景璽疑惑難道這一招也失敗的時候, 謝清風的消息終於過來了,只有簡單一句:【以後還吃愛心煎蛋嗎?】

景璽眼睛一亮, 見好就收,下次敢再來一次, 怕是國師敢再晾他一頓。

慫兮兮發過去一句:【煎蛋哪裏有蒸蛋好吃!】

謝清風這才滿意發過去一個定位, 等發完就沒再去看手機,但明顯心情很好, 看得對面郝吉鑫忍不住探頭探腦:“大師, 是不是景影帝發過來的消息?他什麽時候過來?”

謝清風:“十分鐘內。”他選的這個餐廳離學校不遠, 景璽去學校接他沒接到人,肯定小吃攤裏學校不遠,加上給他帶炒飯的時間應該不超過十分鐘。

郝吉鑫想著等景影帝過來再一起吃, 剛好他還有一件事要和大師說,早上的時候他把昨晚尹金輝發生的事和大師說了,但上午又發生了一些事,所以他專門過來一趟,就怕謝家的人找上門。

“大師,這次謝維歡受傷不輕,醫生檢查了傷得很重,牧隊長那邊把半夜趕過去的謝家人也盤問了一邊,怕他們是不是也牽扯到這種事。牧隊長還去了一趟謝家,帶人查了謝維歡的房間,還真的找到好幾張藏起來的符紙,其中幾張牧隊長他們認識,但有兩張不認識,所以發給我拜托我請教一下大師認不認識。”郝吉鑫說到這的時候,去翻手機上的照片。

等找到後起身到謝清風面前遞給他看:“就是這兩張,不過另外幾張就夠定謝維歡想害尹金輝的罪了。謝維歡估計是擔心一次不成,所以另外幾張中其中還有換八字的符,另外還有催命符,加上他購買炸|藥的記錄,就算是謝家想找人替他脫罪也沒可能了。”

更何況,這次謝維歡要害的是尹金輝,尹老板也不可能放過謝家。

他上午過去見牧隊長時看到剛剛走出來部門的謝家口人,尤其是謝父臉色陰沈可怖,瞧著還挺嚇人的,謝母大概是哭得狠了,眼前紅腫,人中唯一比較平靜的大概就是謝家大哥謝維聲。

謝清風看了眼那兩張符紙,斂下眼底的冷意:“第一張是失心符,顧名思義,就是對所用之人使了這張符紙,對方會漸漸失去自己的本意,做出一些正常人無法理解的行為,最終導致心智全失。”

郝吉鑫暗罵了一句:“這謝維歡還真的是心狠毒辣,這要不是如今成了這幅鬼樣子,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

謝清風冷冷望著上面的符紙。

郝吉鑫還是頭一次看到大師這樣,楞了一下,腦海裏有種猜測:“謝維歡這符紙不會是專門想用到大師你頭上吧?”失心符聽著名字應該不難得到,按理說符咒大部分都是想通的,牧章他們部門這麽多人,也有不少能人異士,更何況,艾葉峰的表叔還是B市特殊部門的副隊,還認識天師協會的會長。

想要知道這符咒可能輕而易舉,但是偏偏不知道,除非這失心符是專門對特殊的生辰八字所用的,所以畫符的時候不一樣。

謝清風嗯了聲:“的確是專門針對我的。”

郝吉鑫:“另一張呢?會不會也對大師有影響?”如果是別人的生辰八字也許謝維歡還不一定知道,但大師的謝維歡卻一清二楚,畢竟兩個人是同年同學同日同時出生的,加上當年剛好都是姓謝,所以才會抱錯。

謝維歡的生辰八字正是大師的,加上之前大師在謝家待過一個月,想拿到大師穿過的或者碰過的東西也容易。

謝清風搖頭:“第二張不是,不過……也是一張針對專門的人的催命符。”

因為特殊改過符咒所以旁人看不出這其中專門針對的生辰八字,謝清風卻能看出來,不過……謝維歡有一點倒是讓他挺意外的,這種能專門針對一個人的符咒效果更是加倍,甚至一般的解法也無效。

但謝維歡怎麽認識的這等高人?

謝清風剛穿來的時候手機上做過的那些都是很尋常普通甚至不足為懼的小把戲,但顯然和如今這幾張符紙尤其是後面兩張的威力以及寫成之人的修為絕對不一般。

郝吉鑫聽到也是專門針對別人的,好心問道:“能看出來是什麽人嗎?”雖然如今東西還在,那就是還沒使用,但萬一謝維歡出事前已經開始針對那個人了呢?如果是好人他私下裏提醒一下也可以。

謝清風點點頭,倒是也沒瞞著,甚至能猜到謝維歡這麽做的原因,就是不知道謝家那對夫婦知道謝維歡想做的事後會有什麽反應:“這個人你也認識。”

郝吉鑫更好奇了:“是誰?”

謝清風:“謝維歡那個名義上的義兄。”

郝吉鑫楞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沒忍住臥槽一聲:“謝維聲啊?”他腦海裏立刻閃過上午見到那一家口的模樣,尤其是謝維聲面無表情的臉,忍不住表情怪異,他這反應倒是讓謝清風多看了一眼。

郝吉鑫本來不想說的,覺得這種事既然已經拒絕了也沒必要提及讓大師不開心,可誰知道轉頭竟然還從大師的口中聽到了這個名字,低咳一聲,猶豫著要不要說。

謝清風瞧著他這怪異的反應:“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是不是謝家人專門問你了?”

郝吉鑫老老實實應了下來:“就是上午我去了一趟牧隊長他們那邊,剛好謝家人也在那裏了解謝維歡的情況。謝維聲就是大師你那個有血緣關系的大哥,他之前一直在國外,估計是這兩天剛回來就遇到了這事。我去的時候剛好遇到謝家口人,在那裏待了好久,本來以為都走了,出來的時候謝維聲還在外面,是專門等我問點事……大師你放心,我什麽都沒說,也沒答應。”

謝清風嗯了聲,他相信郝吉鑫的人品,否則也不會讓他待在自己身邊這麽久:“他問了什麽?想從你這裏知道我的下落?”

郝吉鑫點點頭又搖了搖頭:“是問了兩個,不過身份都是大師就是了。當初是我直播大師和謝家斷絕關系的,所以他想知道大師你的下落,這個問的是你在外謝家抱錯孩子的這個身份。”最有意思的事,謝維聲同時還問了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大師的身份。

謝清風也猜到了,這段時間郝家被一個大師所救的事早就被郝家傳遍了,同時也借此幫他招攬了不少生意,如今謝維歡出了這種事可能醒不過來,最重要的原因不是身體的問題,而是反噬導致的身體。

謝維聲能想到找到一位大師先將謝維歡救醒也在意料之內。

郝吉鑫越想越覺得當時謝維聲詢問的表情讓人無語:“大師你不知道,他聽我說不知道你的下落也就沒問了,緊接著就說想讓我聯系就我們全家的那位大師,竟然想讓大師替謝家救醒謝維歡,無論花多少錢都行,哈哈真的是諷刺啊,要是謝維聲知道他求的是跟他們家斷絕關系的大師你,估計那反應肯定搞笑!”

因為一個抱錯的孩子竟然把親生兒子往外推,結果呢才多久竟然又求到了當初趕出去的兒子頭上,他們自己估計都覺得匪夷所思。

本來郝吉鑫當時臉色不好看直接就拒絕了,還說大師沒空,他們這種人給多少錢也不會救謝維歡這個害人精。

後來看到大師也沒想給大師添堵,結果卻知道謝維歡出事前竟然想把謝維聲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也給搞死。

真的是諷刺啊,謝家人為了養育十八年的親情將人留了下來,甚至不惜為了一個養子對付親兒子,結果呢,這個養子想要他們另外一個親兒子的命。

郝吉鑫甚至都想立刻把那張專門針對謝維聲的催命符拍在那謝家口人的臉上,想想那畫面就精彩,當然至於信不信那就不知道了。

畢竟謝家人能做得出這種事顯然對謝維歡有感情,估摸著還覺得他們是汙蔑謝維歡。

謝清風聽著郝吉鑫的吐槽還挺有意思,他倒是無所謂,畢竟他一則不是原身,二則從斷絕關系的那一刻,就徹底斬斷了這段親緣,以後謝家如何也與他無關,不過就是個一個陌生人了。

景璽過來的時候果然提著一份蛋炒飯,他說炒飯有點幹是裝可憐,老師傅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所以生意很好,等這份飯多等了一會兒,結果一過來本來還以為飯已經吃一半了,但沒想到還沒開始,但是……

景璽推開門瞥了眼坐在謝清風旁邊的郝吉鑫,包廂一圈的位置,他怎麽就專門坐在國師旁邊?還不知道說到什麽開心的地方,眉飛色舞的,偏偏國師聽得還挺開心,甚至看到他過來也只是看了眼,又偏頭去看郝吉鑫的手機。

景璽心口有點堵,有點不開心,關門的時候像是沒註意到,聲音稍微大了那麽一丟丟。

郝吉鑫一擡頭看到景璽眼睛一亮:“景影帝你可來了,剛好菜還熱著,來來來快坐。”

景璽:“是嗎?是我來晚了嗎?”

郝吉鑫:是他聽錯了嗎?怎麽覺得景影帝心情像是不太好?難道是途中出什麽事了?

景璽淡定走到謝清風另外一邊坐下來,把還熱氣騰騰的蛋炒飯放下,打開,頓時香氣撲鼻:“為了給你帶飯,我一路上都是用心口捂著,還冒著熱氣呢。”

謝清風本來已經拿起筷子,聽到這瞥了他一眼:不是用內力嗎?用心口捂著,這還怎麽吃?

郝吉鑫已經腦子比嘴快說了出來:“啊?這大夏天的,放在胸口捂著……還能吃嗎?”

景璽:“…………”

郝吉鑫後知後覺發現這就是景影帝隨口一說,畢竟景影帝穿的襯衫,想放也沒地方放,他自己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得,讓他嘴賤,多麽好的氛圍,多麽感天動地的場景,被他給攪合沒了。

郝吉鑫默默彎著腰偷偷坐到了對面離景影帝最遠的位置。

景璽幽幽瞅著郝吉鑫這慫慫的動作,轉頭對上謝清風似笑非笑的目光,改口道:“開玩笑的,用手拿著過來的。”

這一頓飯大概是郝吉鑫吃得最心驚膽戰的一次,一頓飯景影帝瞅了他次,一次讓他頭低一寸,幸虧只看了次,再多一次,他都能把臉埋碗裏了。

郝吉鑫吃了飯趕緊找了個借口去找牧隊長就跑了,只留下餐廳門口的謝清風和景璽,也沒註意到不遠處一直停著的一輛車。

景璽最先察覺到車裏的人一直在盯著他們看,他銳利的目光冷漠看過去,因為戴著帽子口罩倒是不擔心被人認出來,但顯然這人從他們走出餐廳就開始盯著,顯然目標就是他們。

謝清風也看了過去,只是車側對著他們的方向,看不清車裏面的人,不過下一刻就知道是誰了。

來人推開車門走了下來,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頭發全都梳在後面,一絲不茍,整個人透著一股子精英味兒。

年紀大概二十五六,戴著金絲框眼鏡,走過來時臉上面無表情,景璽原本銳利的目光落在對方那張臉上遲疑了一下,很快意識到對方的身份,去看謝清風:“要趕走嗎?”

對方的模樣和謝清風的模樣有幾分像,再加上這年紀,按照景璽查過的謝家人的信息,對上這人的身份,是謝家那個一直沒露過面的謝大哥謝維聲。

謝清風搖搖頭:“不用。”對方既然詢問了郝吉鑫自己的下落,那麽對於自己與謝家斷絕關系的事應該不知道,是想找到自己當面問一次,如果見不到自己,那麽怕是會去找養父母。

既然遇到了,那就一次解決,省得他們再去打擾養父母,讓他們再聽到謝維歡這個名字。

謝維聲顯然是一路偷偷跟著郝吉鑫過來的,隨後就一直守在這裏,等郝吉鑫離開後找到機會和他搭話,從謝維聲的反應來看,他應該要借著跟蹤堵的是郝吉鑫背後的大師這個身份。

果然,謝維聲到了近前後,目光落在景璽和謝清風身上後落在謝清風戴著口罩的面容上,伸出手:“謝大師你好,我是謝維聲。”

謝清風並沒有伸出手,只是冷漠看著他。

謝維聲瞧著這位明顯比他認為要年輕很多的大師,但他讓人查了一下,郝吉鑫幕後的這位大師據說的確很年輕,旁邊還跟著一個頭發很長的保鏢,雖然年輕,但修為很高,甚至聽說那位牧隊長有事也要求到這位大師頭上。

謝維聲沒得到回應也不尷尬,畢竟是他有錯在先,他沒有經過郝吉鑫約見冒然跟蹤前來,但他也沒辦法,郝吉鑫顯然不待見自己那位便宜弟弟,問都沒問大師一聲,直接就拒絕了,顯然不想救自己便宜弟弟這種渣人品的人。

但自己的父母很重視這位便宜弟弟,他只能前來走一趟。

“謝大師,你看我們也算是本家,賞個臉請兩位喝個茶嗎?”謝維聲已經看好位置,對面有家茶坊,有單獨的包廂,很適合談事情。

謝清風這次倒是開了口:“不必了,我們趕時間,有事就說。”

謝維聲沒想到對方拒絕的這麽直白,知道耽擱下去只會惹這位大師厭煩,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貿然跟蹤郝先生來見大師是我的不對,但目前舍弟據說遭到反噬怕是以後都可能醒不過來。但如果這時候有高人能助他一下,也許就能醒來,我這次來不求大師幫他調養身體或者如何,只需要讓他醒來就行,我父母年紀大了,如果他出事,怕是承受不住喪子之痛,還望大師考慮一下。只要大師肯出手,可以開出任何條件。”

謝清風靜靜聽著他這一番話:“即使是用你的命來換他醒過來也可以?”

謝維聲大概沒想到是這個條件,楞了一下,隨即搖頭:“大師這是拒絕的意思嗎?大師是高人,我不信大師會是這種以命換命的救人辦法。”

謝清風依然是靜靜望著之前並未見過的所謂有血緣關系的“兄長”:“我的確不會用這個辦法救人。郝吉鑫剛剛給我看了謝維歡藏在房間裏兩張特殊符紙,這兩張符紙之所以牧隊長他們無法辨別,是因為這是專門針對特殊生辰八字的人來繪制的。其中一張是失心符,針對的生辰八字與謝維歡相同但又不是他,謝先生猜到是誰了嗎?”

謝維聲表情一僵,顯然想到了是誰,是那麽他個月前聽說了,但還沒來得及見一面就已經聲明與謝家斷絕關系的真正有血緣關系的親弟弟。

謝維聲垂著眼:“等他醒來,我會多加管束,絕不會再讓他走錯路。”

謝清風嘲諷看他一眼:“是嗎?那你不想知道第二張是針對誰的嗎?”

謝維聲一楞,他突然想起來之前對方的那一句,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卻又覺得不可能:“……是誰?”

謝清風慢條斯理緩緩吐出一個字:“你。”

謝維聲表情僵住,顯然即使猜到這個可能又覺得匪夷所思,他自認自己這個兄長還算稱職,謝維歡想害他?

謝清風滿意對面這人的反應:“那張特有的催命符就是為你專門準備的。謝先生好像不太信,如果以前謝維歡覺得你當謝氏集團的管理者沒問題,但那是以前,是他覺得你們是親兄弟的前提下,如今他不過是一個外人。他已經算計陷害趕走了那個有血緣關系的,如今也只剩你一個,你如果死了,他靠著所謂的親情是唯一的繼承人。”說到這,瞧著謝維聲越來越難看的表情,他再次問出最初的問題,“那麽,即使要你的命,你也願意救醒他嗎?”

謝維聲這次顯然沒有之前那麽確定,但想到來之前幾乎哭暈過去的母親以及拼命抽煙唉聲嘆氣的父親,他還是選擇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深吸一口氣:“他醒來,我會重新立下規矩,不會讓他再這般。”

謝清風望著這個還顧念著所謂親情的謝維聲,果然對方沒讓他失望,他望著謝維聲期待的目光,開了口:“可我不願意救他。”

謝維聲一楞:“可大師你剛剛說……”

謝清風心情不錯:“我是說如果,但沒說我答應要救他。更何況,我為什麽要救一個想要害死我的人呢?我可不如謝先生這般大度,我很記仇。”

謝維聲一楞,謝維歡還想要大師的命?“大師你……”

謝清風的耐心卻告罄:“謝先生剛剛說我們還是本家,都姓謝,謝先生不好奇我叫什麽嗎?”

謝維聲望著這個格外年輕的大師,露在口罩外的一雙眼格外的好看,甚至還有點熟悉……仔細看的話和他也有點像,但他顯然五官不如對方,他剛剛壓根沒往那個方向想,畢竟絕不可能,可此刻……

謝清風瞧著他越來越僵硬難以置信的目光,緩緩拉下口罩:“我叫謝清風。”

隨著這五個字,謝維聲腦袋裏轟隆一下仿佛有什麽東西炸開,他從未想過自己與親弟弟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是這種場景下,是他無視對方可能日後會出現的性命之憂,想求他去救一個曾經陷害他後來又想害死他的人。

謝維聲一張臉刷的白了下來:“我,你……這怎麽會……我不是……”他顛倒四不知道要說什麽解釋,似乎說什麽此刻都是蒼白的。

謝清風嘲諷瞧著他語無倫次:“你看,你這麽不在意自己的命,可我在意我自己的。我憑什麽要救一個為了一己之私陷害我毀我名聲的人?憑什麽要救一個不知悔改要給我下失心瘋的人?憑什麽要救一個甚至為了利益不惜弄死十八年親緣的兄長的人?又憑什麽要救一個為了留在有錢人家不惜想要害死親生父親的人?你告訴我,這樣的人,配嗎?”

這一聲聲的詰問很冷漠輕緩,仿佛在陳述著什麽,但裏面飽含的意思卻讓謝維聲一張臉紅紅白白,最後他一直挺直的背脊緩緩彎下來,肩膀也頹敗,他張著嘴,開開合合,最後只剩下個字:“對不起……”

可再多的解釋在他剛剛先一步無視對方可能遭受的危險而選擇救謝維歡成了笑話。

謝清風冷淡最後看他一眼:“謝維歡這個人就是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看一眼。還有,不要再去打擾我的養父母,否則,我能救人……也能毀了你們所有的一切。”

謝維聲打了個寒顫,擡頭望著這個眼底深邃冷漠的少年,是真的相信對方會,也能悄無聲息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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