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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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高考越來越近，段星馳每天也花費更多時間去覆習。
工地那邊施工過程一切順利，也不再需要駱晉多次前往B市。
兩個人的日常變成了一張辦公桌，一邊駱晉辦公，一邊段星馳學習。
段星馳用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補上短板，一整張英語模擬卷可以做到將近滿分。
到這種時候，駱晉突然有了一種中國家長的責任感，變著法地給段星馳做好吃的，葷素搭配補充營養。
明明段星馳自己對待高考的態度都是雲淡風輕的，他卻緊張得不行。
段星馳逗他，“哥，你相信我呀，怎麽比我還緊張？”
“我當然相信你啦，絕對沒問題——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想吃裏脊，糖醋的。”
“好。”
駱晉答應下來，起身進了廚房。
段星馳坐在沙發上做了一套模擬卷，成績還不錯，這套模擬卷的難度要比高考還要大一些，這都沒問題，考場上也沒什麽可擔憂的了。
段星馳放下手機，他回來的時候嫌行李太重不方便拿，所以紙質書一本沒帶過來，全是電子課本，手機屏幕看得久了，眼睛酸得厲害。
他閉著眼睛按摩了一下眼周，又透過落地窗向外面看了一會兒，感覺眼睛沒有那麽疲憊了，就去廚房看駱晉。
駱晉手腕轉動翻炒著鍋裏橙黃色的裏脊肉條。
段星馳吸了吸鼻子，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上。
駱晉這才註意他進來了，空著的一只手反過來揉了揉他的頭發，“餓了？馬上就好。”
段星馳怕自己這麽趴著影響駱晉動作，趴了一會兒就直起身子站在旁邊等著。
“沒餓，來和你待一會兒。”
“廚房嗆呢。”
“沒事。”
抽油煙機轟隆隆地響，段星馳擺弄著駱晉的圍裙下擺，問他，“哥，我上了大學之後一定要住校嗎？”
“大學不是都住校嗎？你不想？”
“也不是不想，就是更想在家裏。”
“在大學你會有更多社交機會，有可能其中一些人對你以後都會有幫助，你回國之後就一直住在我這兒，也該出去認識認識新的人。”
段星馳想說自己有很多朋友，只不過不在國內罷了，他已經不在乎結不結識更多的人，他只想和駱晉擁有更多的相處時間。
G大在郊區大學城的中心，距離駱晉家裏算上堵車時間回來一次要幾個小時。
他會每天上課，駱晉工作又忙，很難空出來來回差不多一天的時間，那一學期估計都見不上幾次了。
他只是想想，就覺得有針在心頭上細細密密地紮，讓他不安讓他煩躁。
他天天和駱晉在一起，雖然到現在都不敢輕易采取行動，但是他無法想象很久不和駱晉見面是什麽樣子。
他覺得他會瘋，他甚至每分每秒都想看見駱晉。
見他沈默，駱晉接著說，“大學裏人那麽多，到處都是帥哥，你不想抓緊時間談個戀愛？”
段星馳搖頭，他不想談戀愛，或者說他想談戀愛的人就在眼前，去了大學也不可能再找。
糖醋裏脊端上桌子，兩個人短暫地結束了關於是否住校的這個話題。
高考當天下了雨，這麽多年好像玄學一樣，每逢高考必定是陰雨天氣。
不過相比於燥熱難耐，這樣的天氣更容易讓人放松心態。
駱晉在考場門口囑咐段星馳，“東西都帶好了沒有？認真審題，時間夠用，不用著急。”
“我知道的哥，你別擔心。”
周圍都是七嘴八舌囑咐孩子的家長，駱晉還記得當時他爸媽也是這樣囑咐他，他那會兒也覺得沒必要，現在換成他自己送別人來高考，才體會到爸媽面對孩子即將上戰場時候的心境。
“我就在車裏等你，考完就出來找我。”
“我知道了，那我進去了。”
“行。”駱晉拍拍他的肩膀，段星馳順勢抱了他一下，趴在他肩上含含糊糊地說，“哥，給我傳遞一點能量。”
考生陸陸續續進去，駱晉回到車裏。
他特地沒去上班，把筆記本電腦搬到車上來辦公。
等待段星馳考試結束的時間格外漫長，他幾乎十幾分鐘就要向窗外看一眼，明明知道考試還沒結束，但是還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去看。
終於，校園內傳出廣播，宣布第一場考試到了時間，考生交卷後可以有序離場。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校園裏才看見有學生往出走，段星馳身形顯眼，駱晉離很遠就看見他，朝他招了招手。
段星馳註意到了，加快了腳上的速度。
“怎麽樣？”
“還不錯，沒什麽問題。”
他說沒問題應該就是真的沒問題，駱晉放下心來，“走吧，哥帶你吃飯去，吃完好好休息，下午還要繼續考試呢。”
相比於其他一出來就吐槽題目難度的考生，段星馳就顯得過於淡定了。
“沒有不會的？”駱晉憋了一路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段星馳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有，不多，都能蒙上。”
“作文呢？”
駱晉印象裏高考作文都不太好寫，他當年那個作文題出得也很難，段星馳從國外回來沒多久也不知道作文水平怎麽樣。
“我以前也看作文書的，哥，不用擔心，我早就知道自己要回來考，所以都是提前很久就在準備的。”
話是這樣說，但是駱晉感覺段星馳考完試之前他這顆心都要懸著。
家裏離考場太遠了，肯定是不能回家休息了，去附近的酒店又怕回去的路上堵車耽誤了時間，所以最後只能先把車開回考場外面，讓段星馳在車裏休息。
駱晉也提前做好了準備，給段星馳帶了靠枕和U形枕，能休息得舒服一點。
G市的高考考三天，駱晉三天沒回公司，盡職盡責地當一個陪考家長，最後一科考完之後帶著段星馳痛痛快快吃了一頓好的。
“考完了要不要回家看看？”
駱晉低著頭切盤子裏的惠靈頓牛排。
段星馳點點頭，“要回的，我媽昨天晚上還給我打電話了，要我過段時間回去。”
“你也幾個月沒見他們了，我讓蓓蓓給你買機票。”
段星馳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麽，駱晉見他不回話，擡頭看過去，“你想哪天回？”
段星馳反問，“哥，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
“肯定不能啊，我還有工作呢。”
這回答是段星馳預料到的，駱晉肯定不能扔下這麽大一個公司陪他回Y國。
但是他回去一趟自然要在家裏至少住上十天半個月，他不想和駱晉分開那麽久。
可是他又不能要求駱晉陪他。
段星馳有點悶悶不樂，他吃飯時候不愛說話，一直等吃完回家的路上駱晉才意識到他的沈默可能是因為不開心。
駱晉在等紅綠燈的間隙捏了捏他的耳朵，“怎麽了小少爺，考完試還不高興啊？”
段星馳搖頭否認，算不上不高興，他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沒有不高興，再等半個月吧，我回Y國。”
“好，回家我通知蓓蓓。”
高考這幾天天氣一直是陰涼的，雨斷斷續續地下，空氣都是潮濕的。
兩個人回家沒多久，大雨就又鋪天蓋地地從天上砸下來。
駱晉在客廳看電視，段星馳今天沒有跟他一起，在路上駱晉就覺得他不太對勁兒，但是什麽也沒問出來，他索性也不問了，估計段星馳是想自己待一會兒。
雨點砸在窗戶上劈裏啪啦的，段星馳卻好像聽不見一樣。
他有心事，追求駱晉這件事，他本來想高考之後再采取行動，但是真的高考結束了，他卻有點猶豫。
段星馳仰面盯著頭頂的燈，最後還是撥通了蔣一鳴的電話。
蔣一鳴接了電話第一句就問他，“高考怎麽樣啊段哥，順利嗎？”
“挺好的。”
“那就行，知道你備考，這些天我都不敢給你打電話怕打擾你。”
段星馳省去寒暄，直入主題，“一鳴，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哎呦，段哥有什麽事兒拿不定主意了，還需要問我啊。”蔣一鳴習慣性耍貧嘴，說完自顧自笑起來，結果半天也就只有他自己在笑，對面的段星馳一臉嚴肅，顯然並不想跟他開玩笑。
他收了嘴角，正色道，“段哥你說。”
“就是，你說如果我……追一個……直男……”
段星馳似乎是在斟酌措辭，一句話說的拖拖拉拉。
蔣一鳴一聽這個來了精神，他以前八卦段星馳對駱晉的心思，段星馳都含糊其辭不告訴他，現在卻問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他以前是猜對了！
“會不會很難啊？”
蔣一鳴是直的，段星馳覺得問問他應該能有點幫助，蔣一鳴也確實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被段星馳這樣的頂級大帥哥追是什麽感覺。
想來想去覺得好像也不是不能彎……
“不一定吧，他很直很直嗎？”
段星馳回憶著，痛苦地點了點頭。
“嘶。”蔣一鳴倒抽一口涼氣，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他似乎就是單純的把我當弟弟。”
“他會回避和你的肢體接觸嗎？”
段星馳再次陷入回憶，然後搖了搖頭，“不會，他把我當弟弟，他肯定覺得這只是兄弟範圍內的接觸。”
“有點難搞喔。”
“是有點難搞，而且你說我想掰彎一個直男這種想法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蔣一鳴不懂，但他覺得不會，“他如果能被你掰彎可能本身也不算特別直吧，再說，如果他也喜歡上你了，那你們兩情相悅的事兒有什麽不道德的。”
“萬一不能兩情相悅，我說出來了豈不是朋友都不能做？”
這真是問到了蔣一鳴的知識盲區。
“這我不知道啊……但是這種事肯定是有風險的，不過你試試的話還有一半成功的可能，不試的話就一點也沒有了。”
段星馳好像得到了開解又好像沒有，他還是得好好琢磨一下，畢竟駱晉是個直男，他就算追求也要考慮一下駱晉的感受，正好過段時間回Y國，他可以自己沈靜下來好好想想。
“我過段時間會回去，請我吃飯。”
“真的啊！那必須請，我想死你了段哥。”
“到家我告訴你。”
段星馳剛掛了電話，聽見門口有腳步聲，估計是駱晉上樓了，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他臥室的門被敲了兩下。
“進來吧哥。”
駱晉打開門的瞬間伴隨著一聲雷響。
段星馳面色如常地看著他，駱晉心頭升起一絲疑惑。
“跟我睡啊？”
段星馳不知道駱晉怎麽突然向他發出這種邀請，但是這種事他當然不會拒絕，他巴不得和駱晉一起睡。
於是他抱著枕頭下床，“走吧。”
駱晉站在門口不動，靠在門框上瞇著眼睛看著他，段星馳眨了眨眼，被他看得有些慌，“怎麽了哥？”
又是一聲雷響。
駱晉的目光穿過他看向窗外，淡淡道，“不是怕嗎？”
南風知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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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種時候，駱晉突然有了一種中國家長的責任感，變著法地給段星馳做好吃的，葷素搭配補充營養。
明明段星馳自己對待高考的態度都是雲淡風輕的，他卻緊張得不行。
段星馳逗他，“哥，你相信我呀，怎麽比我還緊張？”
“我當然相信你啦，絕對沒問題——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想吃裏脊，糖醋的。”
“好。”
駱晉答應下來，起身進了廚房。
段星馳坐在沙發上做了一套模擬卷，成績還不錯，這套模擬卷的難度要比高考還要大一些，這都沒問題，考場上也沒什麽可擔憂的了。
段星馳放下手機，他回來的時候嫌行李太重不方便拿，所以紙質書一本沒帶過來，全是電子課本，手機屏幕看得久了，眼睛酸得厲害。
他閉著眼睛按摩了一下眼周，又透過落地窗向外面看了一會兒，感覺眼睛沒有那麽疲憊了，就去廚房看駱晉。
駱晉手腕轉動翻炒著鍋裏橙黃色的裏脊肉條。
段星馳吸了吸鼻子，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上。
駱晉這才註意他進來了，空著的一只手反過來揉了揉他的頭發，“餓了？馬上就好。”
段星馳怕自己這麽趴著影響駱晉動作，趴了一會兒就直起身子站在旁邊等著。
“沒餓，來和你待一會兒。”
“廚房嗆呢。”
“沒事。”
抽油煙機轟隆隆地響，段星馳擺弄著駱晉的圍裙下擺，問他，“哥，我上了大學之後一定要住校嗎？”
“大學不是都住校嗎？你不想？”
“也不是不想，就是更想在家裏。”
“在大學你會有更多社交機會，有可能其中一些人對你以後都會有幫助，你回國之後就一直住在我這兒，也該出去認識認識新的人。”
段星馳想說自己有很多朋友，只不過不在國內罷了，他已經不在乎結不結識更多的人，他只想和駱晉擁有更多的相處時間。
G大在郊區大學城的中心，距離駱晉家裏算上堵車時間回來一次要幾個小時。
他會每天上課，駱晉工作又忙，很難空出來來回差不多一天的時間，那一學期估計都見不上幾次了。
他只是想想，就覺得有針在心頭上細細密密地紮，讓他不安讓他煩躁。
他天天和駱晉在一起，雖然到現在都不敢輕易采取行動，但是他無法想象很久不和駱晉見面是什麽樣子。
他覺得他會瘋，他甚至每分每秒都想看見駱晉。
見他沈默，駱晉接著說，“大學裏人那麽多，到處都是帥哥，你不想抓緊時間談個戀愛？”
段星馳搖頭，他不想談戀愛，或者說他想談戀愛的人就在眼前，去了大學也不可能再找。
糖醋裏脊端上桌子，兩個人短暫地結束了關於是否住校的這個話題。
高考當天下了雨，這麽多年好像玄學一樣，每逢高考必定是陰雨天氣。
不過相比於燥熱難耐，這樣的天氣更容易讓人放松心態。
駱晉在考場門口囑咐段星馳，“東西都帶好了沒有？認真審題，時間夠用，不用著急。”
“我知道的哥，你別擔心。”
周圍都是七嘴八舌囑咐孩子的家長，駱晉還記得當時他爸媽也是這樣囑咐他，他那會兒也覺得沒必要，現在換成他自己送別人來高考，才體會到爸媽面對孩子即將上戰場時候的心境。
“我就在車裏等你，考完就出來找我。”
“我知道了，那我進去了。”
“行。”駱晉拍拍他的肩膀，段星馳順勢抱了他一下，趴在他肩上含含糊糊地說，“哥，給我傳遞一點能量。”
考生陸陸續續進去，駱晉回到車裏。
他特地沒去上班，把筆記本電腦搬到車上來辦公。
等待段星馳考試結束的時間格外漫長，他幾乎十幾分鐘就要向窗外看一眼，明明知道考試還沒結束，但是還是忍不住一遍一遍去看。
終於，校園內傳出廣播，宣布第一場考試到了時間，考生交卷後可以有序離場。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校園裏才看見有學生往出走，段星馳身形顯眼，駱晉離很遠就看見他，朝他招了招手。
段星馳註意到了，加快了腳上的速度。
“怎麽樣？”
“還不錯，沒什麽問題。”
他說沒問題應該就是真的沒問題，駱晉放下心來，“走吧，哥帶你吃飯去，吃完好好休息，下午還要繼續考試呢。”
相比於其他一出來就吐槽題目難度的考生，段星馳就顯得過於淡定了。
“沒有不會的？”駱晉憋了一路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段星馳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有，不多，都能蒙上。”
“作文呢？”
駱晉印象裏高考作文都不太好寫，他當年那個作文題出得也很難，段星馳從國外回來沒多久也不知道作文水平怎麽樣。
“我以前也看作文書的，哥，不用擔心，我早就知道自己要回來考，所以都是提前很久就在準備的。”
話是這樣說，但是駱晉感覺段星馳考完試之前他這顆心都要懸著。
家裏離考場太遠了，肯定是不能回家休息了，去附近的酒店又怕回去的路上堵車耽誤了時間，所以最後只能先把車開回考場外面，讓段星馳在車裏休息。
駱晉也提前做好了準備，給段星馳帶了靠枕和U形枕，能休息得舒服一點。
G市的高考考三天，駱晉三天沒回公司，盡職盡責地當一個陪考家長，最後一科考完之後帶著段星馳痛痛快快吃了一頓好的。
“考完了要不要回家看看？”
駱晉低著頭切盤子裏的惠靈頓牛排。
段星馳點點頭，“要回的，我媽昨天晚上還給我打電話了，要我過段時間回去。”
“你也幾個月沒見他們了，我讓蓓蓓給你買機票。”
段星馳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麽，駱晉見他不回話，擡頭看過去，“你想哪天回？”
段星馳反問，“哥，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
“肯定不能啊，我還有工作呢。”
這回答是段星馳預料到的，駱晉肯定不能扔下這麽大一個公司陪他回Y國。
但是他回去一趟自然要在家裏至少住上十天半個月，他不想和駱晉分開那麽久。
可是他又不能要求駱晉陪他。
段星馳有點悶悶不樂，他吃飯時候不愛說話，一直等吃完回家的路上駱晉才意識到他的沈默可能是因為不開心。
駱晉在等紅綠燈的間隙捏了捏他的耳朵，“怎麽了小少爺，考完試還不高興啊？”
段星馳搖頭否認，算不上不高興，他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沒有不高興，再等半個月吧，我回Y國。”
“好，回家我通知蓓蓓。”
高考這幾天天氣一直是陰涼的，雨斷斷續續地下，空氣都是潮濕的。
兩個人回家沒多久，大雨就又鋪天蓋地地從天上砸下來。
駱晉在客廳看電視，段星馳今天沒有跟他一起，在路上駱晉就覺得他不太對勁兒，但是什麽也沒問出來，他索性也不問了，估計段星馳是想自己待一會兒。
雨點砸在窗戶上劈裏啪啦的，段星馳卻好像聽不見一樣。
他有心事，追求駱晉這件事，他本來想高考之後再采取行動，但是真的高考結束了，他卻有點猶豫。
段星馳仰面盯著頭頂的燈，最後還是撥通了蔣一鳴的電話。
蔣一鳴接了電話第一句就問他，“高考怎麽樣啊段哥，順利嗎？”
“挺好的。”
“那就行，知道你備考，這些天我都不敢給你打電話怕打擾你。”
段星馳省去寒暄，直入主題，“一鳴，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哎呦，段哥有什麽事兒拿不定主意了，還需要問我啊。”蔣一鳴習慣性耍貧嘴，說完自顧自笑起來，結果半天也就只有他自己在笑，對面的段星馳一臉嚴肅，顯然並不想跟他開玩笑。
他收了嘴角，正色道，“段哥你說。”
“就是，你說如果我……追一個……直男……”
段星馳似乎是在斟酌措辭，一句話說的拖拖拉拉。
蔣一鳴一聽這個來了精神，他以前八卦段星馳對駱晉的心思，段星馳都含糊其辭不告訴他，現在卻問出這樣的話，那就說明他以前是猜對了！
“會不會很難啊？”
蔣一鳴是直的，段星馳覺得問問他應該能有點幫助，蔣一鳴也確實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被段星馳這樣的頂級大帥哥追是什麽感覺。
想來想去覺得好像也不是不能彎……
“不一定吧，他很直很直嗎？”
段星馳回憶著，痛苦地點了點頭。
“嘶。”蔣一鳴倒抽一口涼氣，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他似乎就是單純的把我當弟弟。”
“他會回避和你的肢體接觸嗎？”
段星馳再次陷入回憶，然後搖了搖頭，“不會，他把我當弟弟，他肯定覺得這只是兄弟範圍內的接觸。”
“有點難搞喔。”
“是有點難搞，而且你說我想掰彎一個直男這種想法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蔣一鳴不懂，但他覺得不會，“他如果能被你掰彎可能本身也不算特別直吧，再說，如果他也喜歡上你了，那你們兩情相悅的事兒有什麽不道德的。”
“萬一不能兩情相悅，我說出來了豈不是朋友都不能做？”
這真是問到了蔣一鳴的知識盲區。
“這我不知道啊……但是這種事肯定是有風險的，不過你試試的話還有一半成功的可能，不試的話就一點也沒有了。”
段星馳好像得到了開解又好像沒有，他還是得好好琢磨一下，畢竟駱晉是個直男，他就算追求也要考慮一下駱晉的感受，正好過段時間回Y國，他可以自己沈靜下來好好想想。
“我過段時間會回去，請我吃飯。”
“真的啊！那必須請，我想死你了段哥。”
“到家我告訴你。”
段星馳剛掛了電話，聽見門口有腳步聲，估計是駱晉上樓了，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他臥室的門被敲了兩下。
“進來吧哥。”
駱晉打開門的瞬間伴隨著一聲雷響。
段星馳面色如常地看著他，駱晉心頭升起一絲疑惑。
“跟我睡啊？”
段星馳不知道駱晉怎麽突然向他發出這種邀請，但是這種事他當然不會拒絕，他巴不得和駱晉一起睡。
於是他抱著枕頭下床，“走吧。”
駱晉站在門口不動，靠在門框上瞇著眼睛看著他，段星馳眨了眨眼，被他看得有些慌，“怎麽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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