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的鯤氏一族人砸吧砸吧嘴，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家族長這個嚴重的問題，頓了頓才慢吞吞的道，“呃，大概是……不知道？”

旁邊屏息以待的鯤氏一族族人險些一巴掌拍死他！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這樣族長只會更加生氣你懂嗎？只可惜這人已經將話說出了口，就算再怎麽氣憤，也不能逼著他將說出口的話給吃進去啊！只得罷了。

面無表情的對面的族人，鯤十七的臉色陰沈的可怕，末了，那族人幹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扛著他就跑，就算他們拼盡全力也不知道能不能從這裏出去，族長如果有脾氣，就請回去之後再對自己發吧！至於現在，也顧不了許多了！

被束縛著無法動彈，鯤十七面無表情的看著身後不斷後移的陣法以及那些越來越小的人影，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鯤十七默默的閉上了眼，同時心中又無盡難受。到最後，還是他先走一步，將那個人再次拋到身後……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不管是不是出於他的本心，想來，那人再也不會原諒他了吧？

不是沒註意到鯤十七等人的離開，只是贏桓此刻並沒有心思去管他們，九靈生祭大陣已經開始吞噬主祭品，只要將林小胖消耗殆盡，就可以改天換地！到那時候，大筆大筆的功德，就要到手！那麽多長輩沒有做到的事情，他今日做到了！

眼角的餘光看一眼姍姍來遲的天機子，贏桓難得沒有對他露出不滿的情緒，而是面無表情的開口，“你等了這麽長時間，很快就可以得償所願了。”

天機子咳嗽兩聲，笑道，“彼此彼此。也要恭喜你得以飛升成仙。”

說著往周圍“看”了一眼，驚訝的道，“子軒那孩子呢？這次，不是跟著你來了嗎？那孩子一向伶俐，這等盛事，怎能不讓他來見識一番？若是能得到一縷道德金光，對日後的修為可是極好的。”

聽見這個，贏桓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來林小胖之前做的事，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別說了，林小胖那廝在最後還在耍手段，弄得子軒對我都生疏了……道德金光嘛，不差這一會兒，等我們成功了，什麽時候不能有！”

“……我記得林小胖應該跟你提了條件，你不是同意了嗎？”

身子微微一僵，贏桓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冷寂的場景，然後不甚在意的回答，“她都已經要死了，哪裏還能管的到現世的事情？”言下之意，是要毀約了。

安靜的看著贏桓以及對面吞噬了無數修士的九靈生祭大陣，天機子對腳下漸漸堆高的屍骨熟視無睹，只是表情有些微妙。贏桓，還是沒註意到自身的問題嗎？本來還想提醒他一下，現在還是算了吧。個人都有個人的緣法，現在就只看贏桓能走到哪一步了……

這會兒，已經蔓延過來的陣法驀的湊近了贏桓兩人，躍躍欲試的，頗有些要沖過來吞噬掉他們的意思。贏桓見狀不由得冷哼一聲，隨即揮了揮衣袖，一股勁風頓時將那片蔚藍打偏了些許，那陣靈似乎是註意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向後瑟縮了一下，有些害怕的樣子。

“這陣靈，還真是貪吃啊……”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陣靈，天機子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看了看贏桓，這陣靈，倒是挺怕贏桓的樣子，可是，作為上古大陣的陣靈，真的會是這樣嗎？

天機子不得而知，只是見贏桓不在意的樣子，想來就算自己說出什麽來，怕也只是枉然。瞇起眼睛看了看那逐漸擴散的陣法，天機子擡頭看了看虛無縹緲卻存在感十足的天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隨著這抹微笑的出現，那片蔚藍像是有意識一樣，驀的沖上天空，纏住了一道醞釀已久的雷霆，瞬間將之吸收殆盡，然後將目標對準了其他雷霆，虎視眈眈。不出一個呼吸時間，就將這片天空的雷霆吸收了個大概，然後，那片無時無刻不遮掩著天道的雲霧微微散開了些許，在那之後，似乎有什麽散發著金光的東西被微微拽了出來，露出了些許淡金色的光芒，在這片昏暗的天地之間顯得分外耀眼。

“！”

雖然沒有一點兒聲音，但贏桓等人卻十分詭異的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縈繞在自己周圍，不需要多說，贏桓等人就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天機子微微捏了捏眉心，“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陣靈就會將天道的本源拽出來，只需要將之吞噬掉，再殺了陣靈，就會誕生出新的天道，這個開源大世界，也會有另一片天空。到那個時候，他不想要什麽道德金光，他只想用自己這些年的籌劃，為那個人謀的一絲希望。

當然，這件事可不能讓他知道，否則的話，他才不會接受這種帶著無盡血腥的饋贈……

“……嗯。”

多年來的夙願即將完成，贏桓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幾下，隨即歸於平靜。

陣法之內，林小胖面無表情的看著周身慢慢出現的薄霧，忽視掉渾身上下被一點點吞噬掉的痛楚，一雙眸子無神的看著遠處不斷蔓延開來的昏暗。

嘖，真疼啊。好像自從來到開源大世界以後，就一直沒有少的了受傷啊……

幾乎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被一寸寸侵蝕掉，林小胖不想仔細感受，幹脆閉上了眼睛，試圖轉移自己的註意力，也不知道屠瓏他們現在如何了……

“林小胖。”

就在這個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道縹緲的聲音，林小胖微微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睛，不說其他的，這聲音還真是空曠啊！也不知道究竟誰才能發出這樣的聲音。本來還以為能看見人的林小胖在看見對面一縷淡淡的金光之後微微楞了一下，隨即面無表情的開口，“你是誰？”

被林小胖不客氣的態度氣的一噎，對面的金光似乎連光芒都暗淡了許多，隨風飄搖了一會兒。一邊不知為何被阻礙在外的陣靈努力的想要沖破金光帶來的屏障，但是努力了很久都沒有結果，於是調轉了方向，轉而吞噬起金光的屏障來。不過片刻，就將其咬出來了一個大窟窿，看起來很是輕松。林小胖覺得這金光要是有臉的話，這會兒估計得是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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