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歸元有些疑惑的看著面前的小弟子，他都活了這麽多年了，見過的修士無數，怎麽看不出來這不可置信的小弟子恐怕是認錯人了。因此也不生氣，臉上仍然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樣，看起來慈祥和藹的不得了，“小弟子，你認錯人了吧？”

“我……我……”林小胖狠狠一咬舌尖，強迫自己回過神來，“長，長老莫怪，弟子一時情急，冒犯了長老，還請您原諒。”不怪她看錯了人，畢竟這位白發蒼蒼的師叔祖，與墨長老幾乎長的一般無二！除了眉羽間比墨長老更飽經滄桑以外，竟活似他的雙胞兄弟一般！

“不過你還真沒說錯，”魏無雙的師尊也許是看出來林小胖的不自在，笑吟吟的說，“雖然不知道你認識的人是哪個，不過我確實也姓莫……”說罷在空中比劃了兩下這個‘莫’字，和藹的看著林小胖，“小弟子是把我當成誰了？”

動了動嘴唇，林小胖此時已經迅速平覆了下來，“……是弟子的一位長輩……”含糊的說了兩句，林小胖就閉口不言了。這件事對她的沖擊有些大，她此刻還有些迷茫。

莫長老混不在意的點了點頭，並不責怪魂不守舍的林小胖，看這小弟子那副哀痛緬懷的樣子，估計那位長輩已經不在人世了。隨即轉頭看向魏無雙，“無雙啊，你帶這小弟子過來是要……”

魏無雙此時才鄭重開口，一點兒都沒有方才那種矜貴的模樣，反而恭恭敬敬的說，“師尊，這就是我與你說的那名弟子。”

“哦？”莫長老這下是真來了興致，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林小胖，半響，才笑瞇瞇的問林小胖，這次的笑容顯然比剛才要真摯了許多。

“你叫小胖？”

“……是。”

“這名字好！既好聽，又好記！”

“……呃，多謝師叔祖誇獎。”

“你今年多大了？”

“……”

問了許多無關緊要的話後，莫長老猛然一拍手掌，笑哈哈的說，“我很中意你啊丫頭，要不要來做我的關門弟子？”

林小胖這下是真的驚了，魏無雙的邀請她可以置若罔聞，因為他們之間差距並不大，可是這麽一位修為高深又神似墨長老的前輩和顏悅色的問自己要不要做他的關門弟子……

真是讓林小胖有些驚訝。

就在林小胖猶豫不決的時候，肩膀上的大山突然動了動，在林小胖驚訝的目光中往前一躍，剛好落在林小胖及時伸出的手心裏。等林小胖擡頭對上莫長老那雙洞若觀火卻又像是什麽都沒發現的眼睛時，不由得抖了抖，垂下頭去看作死的大山，眼裏幾乎噴出火來。

大山你作死啊？！這可是小乘期的長老！

答應他！

答應個屁！你忘了我怎麽跟你說的了！

你自己也想答應的不是嗎？

我……

林小胖無語的擡起頭來，發現莫長老並沒有因為她沒有及時答話而發怒，反而饒有興致的低頭看著她，一雙飽經風霜後恍若返璞歸真明亮如幼兒一樣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卻不會讓林小胖覺得不舒服，反而覺得無盡包容。還有那張臉，林小胖不得不說，這位師叔祖盯著自己看時的表情與墨長老更加相似了。

遲疑了許久，久到魏無雙都忍不住轉身去看林小胖的表情，卻只看到一個低垂下去的腦袋，不由得抿了抿唇。

“如果小弟子不願意也沒關系，畢竟我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不僅壽元將近，還不得不一直待在這張椅子上……”莫長老故作哀怨的貶低自己，一邊說一邊偷看林小胖的反應。

林小胖猛然擡起頭來，就看見莫長老這副偷偷摸摸的樣子，知道自己被發現的莫長老不僅沒覺得丟臉，反而坦坦蕩蕩不加掩飾的看著林小胖，故意挑了挑眉，頗有些頑童模樣。因此明知道不應該，林小胖還是有些無語，這個性子倒是與墨長老不太相似了。不，或許是相似的，每當墨長老暗搓搓的要搓磨自己時也是這個模樣……

思量再三，林小胖也不再矯情，雖然不知道這位長老為什麽要收自己為弟子，不過她現在確實需要一位閱歷豐富的長者引導。更何況……對著神似墨長老的臉，林小胖也覺得十分熟撚，不想放棄。

當下就直接拜倒，“師尊在上，請受弟子林小胖一拜。”卻是只願意做莫長老的記名弟子，畢竟她的天賦和修為皆不高，這小乘期長老關門弟子之位，還是留給其他天才吧。

莫長老也不生氣，林小胖考慮的東西他也不是沒考慮過，現在林小胖的修為確實太低，在一眾天才弟子中完全不夠看，若是做了他的關門弟子也太過打眼，還是先記做記名弟子，等過些年她修為慢慢上來了，順理成章的升為親傳弟子就好了。

當下高興的撫掌大笑，“好好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我莫歸元的記名弟子了……邛守一那老家夥，這回可沒爭過我吧？啊哈哈哈哈……”

嗯？邛守一？！那是誰？！林小胖不由得挑了挑眉尖，似乎與她拜莫長老為師有很大關系啊？

魏無雙見狀有些無奈的悄悄說了句，“那是沈靜的師尊……”末了咬了咬牙，“與師尊平素向來有些不妥……”

“呃……”林小胖僵硬的笑了笑，看你那磨牙磨的嘎吱響的動作，恐怕不只是不妥那麽簡單啊？看樣子莫長老之所以收她為徒有很大因素是由於沈靜那對師徒吧？這算是……意氣之爭？

林小胖頗有些哭笑不得，她這算是漁翁得利了？

“你們兩個，說什麽呢？”莫歸元註意到兩人的悄悄話，佯裝不滿的問。

“啟稟師尊，”魏無雙搶著上前一步，“徒兒剛剛記起一件事。”微微側過身去指著還沒從‘小胖成了小乘期修士記名弟子的事實中’反應過來的顧珞謙說，“現如今小胖已成了我的師妹，那我這個記名弟子的身份就不太合時宜了。不如趁著這機會，徒兒將她升為親傳弟子可好？”

糟了！林小胖猛然睜大雙眼，她竟然忘了這一茬！正想開口說話，就看見莫歸元沈吟一下，直截了當的開口，“這是你自己的事，就由你自己決定吧！”

“是！”魏無雙聞言直接從懷裏掏出一塊兒玄褐色的令牌遞給呆楞中的顧珞謙，“從今日起，你就是我魏無雙的親傳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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