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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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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落下來的那一刻,觸感炙熱而柔軟,裝睡的付翊臉上紋絲不動,心跳卻一路往上飆升,神經崩裂,整個人都傻掉了。

那一吻仿佛極致溫柔,極致隱忍。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卻害怕那件心上的至寶承受不住這份珍重的愛意而碎裂。

付翊恍惚著想,怎麽能親上面呢,偷親是這樣操作的嗎。

顯然不是,親完了的那人還想撩完就跑。

大起大落的情緒間,付翊已經無法思考,在人轉身的那一刻,快準狠的拉住了對方的手,帶著鼻音和慵懶的聲音有一輕微的顫抖,“王爺,你這是在做什麽?”

正要去取燭臺的蕭晉光身體一僵,黑暗裏絲毫看不清神色。

抓了永定王的包,付翊心情好的出奇,把被子一掀,拉著人轉過身。他半跪在床上,卻還是低了蕭晉光一點,微微仰頭,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不解釋一下嗎?”

世上雖然有南風館存在,但又有多少人能接受這種事情?況且他身居高位,若是傳開,那該如何大逆不道駭人聽聞?

蕭晉光唇上血色盡褪,付翊一旦知道,會不會,因此厭惡他逃離他永遠不見他?

旁人只知永定王威風凜凜位高權重,卻無人能理解他的幼年生活,無人能想象堂堂光鮮亮麗的永定王的背後,藏著一個懦弱自卑的小人。

但是玄武山莊唯一活下來的付翊知道。

峰回路轉,本已磨滅殆盡的心思如灰燼之火,仿佛遇到了一點零星的希望,又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付翊心跳的飛快,勾住蕭晉光的脖子,微微把他拉下。他仰起頭,貼了貼對方微白的唇,感覺到蕭晉光一怔後,又惡作劇似的舔了舔,咬了咬,逗弄一番。

蕭晉光只覺腦中嗡的一聲,克制禁1欲的神經崩了個徹底。

誰都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情,漫長的暗戀裏似乎時時刻刻都有跡可循,最後仿佛春水初生,一發不可收拾。

蕭晉光反手箍緊付翊的頭,把人抱了起來放在床頭,另一只手握著對方的腰,唇1舌交纏、牙齒碰撞,炙熱的呼吸噴在對方的臉頰上。

付翊的手落在蕭晉光的背上,上下輕輕安撫,直至被吻地喘不過氣來,他才輕輕地嗚1咽一聲,推了推蕭晉光的胸膛。

牽扯而出的銀絲落在下巴上,付翊兩頰泛紅,眼中水意漸生,永定王將他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眼睛亮的仿佛能發光,眼神卻是柔和如水,若是有尾巴,此時怕是搖起來了。

付翊微微喘息著笑說:“出息了啊永定王爺,偷偷暗戀我卻不說?”

蕭晉光露出了一絲疑惑:“暗戀是什麽?”

付翊一笑,親了親他的嘴角,卻被反過來親了個面紅耳赤,最後忍無可忍,怒道:“別親了!”

大腿被抵上一個堅1硬的物1什,身為男人,他一清二楚。

時機不合,明日還要趕路,蕭晉光一清二楚。

蕭晉光抵著他的額頭放慢呼吸,付翊理解他的想法,猶豫了片刻,親了親他的嘴角:“沒事……我們在這裏多休息兩日。”

他向來做事幹脆利落,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哪怕是陷入愛戀裏,他也清明得很。

什麽倫理道德,什麽三綱五常,統統滾蛋去,他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當代好青年,會被這種迂腐老舊的糟粕所束縛?喜歡了就是喜歡了,連累對方這樣克制痛苦地暗藏情愫,他算什麽男人?

看上了就是他的了,所有世俗的偏見和眼光,他都不想管。

終於心意相通,兩人幹1柴1烈火,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蕭晉光難得失去了理智,所有的考量都餵了狗吃,除了面前這人,什麽都不想了。

帷幔被放了下來,燭臺上微光閃爍,安神香幽幽漂浮在空氣中。

床內衣衫淩亂,青絲糾纏。

付翊有些受不住,按住了他的手,蕭晉光微微俯1身,語調帶著關切:“難受?”

付翊喘了口氣,與他十指相握,勾了勾唇角,“無妨。”

黑發鋪滿枕頭,他面色緋紅,微微仰起頭,露出脆弱蒼白的脖頸,汗水緩緩地沒入發鬢,壓抑著喘息,窮盡力氣學會去讓自己徹底放松,徹底交給一個人。

蕭晉光低頭,一點點把他微皺的眉頭吻開。

白凈的雙足圈著腰,忽然極致緊繃顫抖,而後緩緩松開。床頭的燭光燒盡,窗外夜色深深,寂靜到荒蕪,只剩空氣裏纏綿的氣息。

……

想著自己還年輕,活了兩輩子終於放肆一把的付翊,又睡了一個白天。

作息顛倒,眼底帶青,更重要的是某個地方不可言說的感覺,和腰肢酸軟,四肢無力。來不及感慨韶光飛逝,付翊又渴又餓,嗓子又啞得提不起聲音。摸了摸額頭,還好,一點沒發燒。

他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脫離了溫暖的被窩,涼意仿佛浸入骨髓,冷的付翊一哆嗦。

他慢吞吞移到桌邊,拿起水壺倒水,水還帶著溫度。

忽然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蕭晉光一進門,就看見付翊就只穿著件單薄的裏衣暴露在寒冷的房間裏,心裏一急,斥道:“你在幹什麽!”

付翊著實被嚇了一下,手裏的茶杯一歪,茶水灑了。

蕭晉光把手裏的盤子放下,半拖半抱地把付翊放回床上,被子一壓,衣服一套,握著對方一下子就冷下來的手,眉頭皺著說:“沒穿衣服就跑下來,凍著了怎麽辦?”

付翊乖乖地裹得嚴嚴實實的,露出一雙眼看著蕭晉光,沒喝上水,他緊蹙著眉頭,“我想、喝水。”

蕭晉光試了水溫,給他送了過來。

“我已和方宮主提過了,我們在這裏多住兩天,來,把粥喝了。”

清粥軟嚅,冒著熱氣,還帶著一絲甜味。

時隔多年,付翊隔著這蒸騰的霧氣,又感覺到了那微末的甜味,和被人視若珍寶放在心尖的珍重,他微微笑了一下,低聲應道:“好。”

什麽都依你,山高水遠,江湖廟堂,都隨你走。

晚上泡溫泉,白日睡懶覺,付翊覺得這日子過的簡直舒服上了天。

連著這兩日,方正和方寒陽大小兩個狐貍精明的人,多多少少也看出了一絲不同尋常。付翊和蕭晉光在外相處,表面上兄弟和睦,親密無間,但總透著那麽股暧昧的粉紅泡泡。

敏銳的方寒陽即便不敢相信,但終於在第二天攔在了門口,鼓起勇氣往永定王爺一挑眉,語氣堅定,“我的朋友付翊呢?在裏面,醒了沒有?”

蕭晉光眉頭微皺:“還在睡,你晚些過來罷。”

這間客房,裏面絕對不會騰空冒出一張床。

方寒陽不知是覺得此事荒謬,還是為自己兄弟被拱了而遺憾傷心,他有些恍惚地給蕭晉光讓了路,磨蹭了半個時辰,聽聞付翊起來了,才慢吞吞走到對方面前坐下。

付翊正在吃早飯,見他吞吞吐吐半日,才憋出一句話:“你若有什麽難處,就跟我說一聲,便人家乃朝堂貴人,我給你找個隱秘的地方躲上一躲。”

這真心情誼剖心之言讓付翊聽了個呆住,緩過神來,他道:“我們是認真的。”

方寒陽一頭霧水:“認真?哪種認真?”

付翊想了想,“男女之情,打算成親相守的那種認真。”

方寒陽魂飛天外,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成親相守過於遙遠,付翊只求平平安安,此行北上也是一樣。

少有人能肯定天藥堂的具體位置,這天下解藥最多的地方位於深山老林裏,位置飄忽,路途崎嶇,還有野獸潛伏,對於一般江湖人,確實極其艱險。

但付翊一行人卻不同,方正閱歷豐富,知曉天藥堂在何處,而蕭晉光手下一批影衛都是征戰沙場又見過兇險場面的。

一路順暢,簡直有如神助。

付翊想,大概是上天又開始眷顧他了。

到了一條寬闊的官道,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道路漸漸變得窄小,周圍的樹木茂密繁盛,他們丟了馬車,徒步往裏走去,卻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方正眉頭一皺,輕功伸展,往裏而去。

一大片木頭做成的院落,位於山谷之中,被一場大火,燒的焦黑零落。

付翊心口一涼,竟然有人,先他們一步,將天藥堂燒毀殆盡!

影衛訓練有素,得了指令,潛入探查,片刻他們帶回來一個人。

這個人,有些眼熟。

五官板正,面容嚴肅,鬢發微白,雖然上了年紀,身子骨健朗,被兩個影衛一邊提著一個胳膊跑了一大段路程,也只是微微喘氣,神色微白,毫不緊張。

付翊驚道:“竟是你?!”

莊公笑著朝蕭晉光行了個禮,“武陵一別,我奉堂主之命在此等待許久了。”

方正忙問:“公孫人呢?發生了什麽,怎麽被燒成這個樣子了?是誰幹的?”

莊公不慌不忙答道:“方宮主放心,公孫堂主已帶人躲避,門下弟子都只是輕微受傷。只是長生教遍尋不得丹心,一怒之下,燒了這百年基業。”

他看著浩浩蕩蕩的一片院落,采集、研制和打磨藥材,都是在這裏完成,然而即便遠遁紅塵,長生教依然找上門來,一夕之間毀了他們的心血,他也不免有些傷感。

付翊楞了楞,喉嚨一緊:“傳言,丹心……很有可能在天藥堂?”

作者有話要說:

在被鎖的邊緣瘋狂試探

求放過一馬吧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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