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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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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藝人雙方的態度決定了兩方粉絲的態度,原本喊著抱走不約生怕自家藝人被黑受累的粉絲們,見到兩人這樣毫無顧忌的笑鬧,就算是再瞎也看的出來,這兩人的關系真的是肉眼可見的不錯。

圈內跟溫茶關系好的小生不少,但是跟白路關系好的,卻沒幾個。

白路的牌面兒太大,背景又深,一般人不敢往上湊,就算是能跟白路說上兩句話的也不敢深交,他們心裏門兒清,不是一類人,往上湊,也沒什麽好結果。

在這樣的情況下,溫茶就顯得格外特殊了起來,一時間還有不少的媒體給溫茶扣上了“白路圈內為數不多的交好的朋友”的頭銜。

大部分媒體是很有眼色的,既然兩人的新聞爆出來的時候白路工作室那邊選的是吸引火力,轉移公眾視線,就說明了白路本人的意願是保護溫茶和降下網絡上關於他們各種傳言的熱度,作為早年間白祖宗真身上陣懟媒體不實報道的見證人,他們自然知道什麽能發什麽不能發。

小打小鬧可以,要真碰到這位太子爺的逆鱗了,那還不得鬧翻了天了。

就算他們再怎麽想發“白路對溫茶寵溺縱容”這樣能博人眼球的視頻,但是在強大的求生欲面前都算不得什麽。

“白路溫茶互懟”這個熱搜持續到第二天劇組按時開拍,王導吊著一口仙氣愛崗敬業的坐在監視器前都沒有消散。

作為沒有好好入鏡的王某人,還被廣大粉絲網友們捧上了熱搜的小尾巴,名為“心疼王導”,與此同時,熱度本就高居不下的《一往無回》在被添上一把火,風頭一時無兩,稱的上是未播先火的影片中的霸主了。

“他給你擦臉,往你跟前兒靠,你動心了,但是你在掙紮。”王導端著保溫杯,沒湊近都能聞到一股濃茶的味道。

“宋辭年紀小,不定性,你看的出他不是踩人尊嚴糟蹋人心的人,但是他正值風流意氣的年紀,未來還長,你實在是不敢信,他能死心塌地的跟著你。”

“你推開他,他又湊了過來——”

......

“宋少爺。”沈游臉上的妝卸了個幹凈,就像是帶的一張面具,驟然被人揭下,讓人心慌意亂,失了安全感。

沈游穩著聲音,盡量不顯異態。

整個房間裏回蕩著沈游的聲音,一字一句,說的輕松又艱辛:“您,身份尊貴,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何必要招惹我,我只是一介小人物,別汙了您的眼。”

宋辭直起腰,看著沈游的臉低聲笑,譏諷著反問:“身份尊貴?”

“我這身份,有什麽尊貴的。”

“從小到大就一直受人擺布,不過是個牽線木偶罷了。”

“我說什麽話做什麽事交什麽友都不受我控制,哪有什麽自由可言。”

“別人尊我敬我,稱我一聲小宋爺,我就真能沒臉沒皮的把自己當個爺嗎?”

“不過是個仗著祖宗庇佑,被家裏掌事的要求著指哪打哪的廢物,也配的上你這一聲‘身份尊貴’麽。”

宋辭後退一步,跟沈游拉開距離,移開視線垂眸道:“我喜歡你現在的聲音,比在臺上更好,別用它說一些一輩子跟我占不著邊的詞侮辱我了吧。”

沈游坐在椅子上仰頭看向宋辭,他定定的看了兩秒。

哪怕宋辭嘴裏說著這樣的話,眼睛裏依然幹凈澄澈,帶著少不更事的透徹。

沈游想,是他被宋辭這番話騙了呢,還是宋辭的眼睛騙了人呢。

他也不知道。

不過他知道,自己是心軟了。

沈游改了稱呼:“宋辭。”

宋辭擡起眼,他眼裏有毫不掩飾的驚喜,沈游的心像被人掐了一下,可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你究竟喜歡的是這個見了不過兩三面的我,還是想把我當成,反抗他們鉗制的工具,你自己,真的清楚嗎。”

宋辭眼裏的驚喜凝固消散。

他拳頭緊握,工具那個詞落在他耳朵裏,就像是一把錐子,毫不留情的捅到他心窩子上。

“我自認擔不起別人稱我一聲爺,可我也不是自以為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是,我是個牽線木偶。

可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卑劣,卑劣到要用自己的感情做工具,去給他們添堵嗎。

沈游袖子裏的手收緊:“好好考慮考慮,三天之後,我登臺,如果你想清楚了,就來見我吧。”

“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也希望你能看清,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即將帶你踏上的是條什麽路。”

“黑暗和光明,你總要有一個選擇。”

屆時,無論是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我只是工具,我都奉陪到底。

宋辭盯著沈游,隨後霍然轉身,大踏步的向門口邁去。

在卷簾而出的前一刻,他頓住腳步。

“我是年齡小,可你何必把我當傻子。”

“什麽是光明,什麽又是黑暗。”

“光明與黑暗相生相共,如果在黑暗裏比在光明下舒服,我情願在黑暗裏,也不願意違背自己的意願,在光明下做一條披著人皮的臭蟲。”

“況且,你又是怎麽知道,黑暗就永遠是黑暗呢。”

再黑暗的角落早晚有一天也會有重見光明的一天,再光明的地方,也都有黑暗降臨的那一刻。

如果我有命趕得上,那就是個好時代。

如果福薄命淺趕不上,那他有生之年隨了自己的心意愛了一個人,也值得了。

宋辭掀簾而出,外頭的光落到後臺來了一絲兩縷,空氣中細小的塵埃被揚起,在光暈裏飄飄蕩蕩。

腳步聲漸行漸遠,沈游卻對著方才宋辭站的地方發呆。

——光明與黑暗相生相共,如果在黑暗裏比在光明下舒服,我情願在黑暗裏,也不願意違背自己的意願,在光明下做一條披著人皮的臭蟲。

——況且,你又是怎麽知道,黑暗就永遠是黑暗呢。

沈游良久回神,自嘲一笑。

他是怎麽知道呢,是啊,他不知道。

他近乎到了而立之年,竟然還沒有宋辭這個活了未到二十年的人看的剔透。

是他膽小了,是他自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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