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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人家怎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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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光出現的向來晚,日光稀薄淡白,緩慢的穿過濃郁的霧氣和厚重的黑暗,逐漸照亮了零下十幾度的城市。

衡市以影視城聞名,多年的發展壯大,使得曾經籍籍無名的小城市聲名大噪。

影視城年覆一年日覆一日的滿員,無論是晴天還是雨天,白天還是黑夜,寒冬還是炎夏,都永遠不缺人的存在。

每天都有進來,每天也都有人離開,劇組也同樣,有的殺青轉場,有的剛掀紅布,開機大吉。

外邊的陽光無論是強是弱,都照不進窗簾拉的嚴密的,漆黑一片的屋子。

黑暗永遠叫不醒一個沒睡醒的人,能叫醒人的,是砰乓齊響的鈴聲與門板。

“白哥!開門啊白哥!真是要了老命了!祖宗!你開門啊!”

張茂實拍門拍的手心發紅,看著緊閉的門一臉狗生絕望。

開門——短時間內是不可能開的,被經紀人的來電和門外助理催命似的敲門聲轟炸了的白路從從床上坐起來,拍開燈,靠著床板平息著自己的起床氣。

剛才被白路揮到地毯上的手機安分了兩秒,隨後又以極快的速度重新響了起來。

白路揉了揉腦袋,下床把手機從地上撿了起來,一邊接聽,一邊抽了張紙巾擦手機。

“你還知道接電話?!啊?!”

經紀人一想到昨天晚上助理說的事兒心態都快爆炸了,怎麽就這麽能惹事呢,平日裏喝了酒沒見這位祖宗這麽粘人,昨天是瘋了嗎!

“知道啊,怎麽了。”

白路出道這麽多年早就習慣了木青的脾氣,一般來說,木青會這樣爆炸的時候只可能是他又鬧了什麽脾氣做了什麽好事兒,當然,他是覺得自己沒什麽問題的。

白路20歲出道,至今八年,一路高歌,國內各大含金量高的獎項拿了個遍,於三年前斬獲柏林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成為國內最年輕的國際影帝,顏值與實力並存,超一線頂級流量,堪稱娛樂圈典範,就是眾恨鐵不成鋼的經紀人們口中“別人家的藝人”。

然而這位“別人家的藝人”只有木青這一批自己人知道有多難伺候,但凡是被傳緋聞了也不等公關動手,上去就給人媒體評論“胡說八道”,評論胡說八道其實還好點,這位祖宗說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次數也不少,生生要把人氣的肝疼。

要不是上頭老爺子威懾力太強,白路可能早就被木青抓花臉了,一張好臉也不能抵消這人的氣人。

看著人模狗樣的,情商也高的厲害,偏偏就不能接受別人對他的感情說三道四,弄得工作室一行人都魔怔的以為他有個秘密情人,看見這樣的消息會生氣,才會這麽大反應。

可結果這祖宗解釋的是他們老白家祖傳的身邊幹凈不沾爛桃花,不能接受自己這兒還沒碰見喜歡的人呢,就緋聞纏身,到時候平白給他添堵。

還他媽祖傳,直接說自己精神潔癖不行了,木青捂著胸口心累的想。

門口張茂實還在敲門,鬼哭狼嚎的活像被拋棄了的小媳婦,就差跪地痛哭了,樓道裏來來往往的劇組人員一臉懵逼,不就是起晚了麽,不知道的還以為白大影帝卒裏邊了。

應了景的一句話:影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別他娘嚎了,叫魂呢,用不用我給你舉個招魂幡再畫兩道符啊。”

白路開了門,經紀人和助理混合雙喊,起床氣嚴重,耳朵裏還都是經紀人爆炸式的嘮叨,一大早上的,心情down到谷底了。

他剛才沒留意,轉過身來才瞅見了客廳沙發上隨意扔著的白色長款羽絨服,半截都拖地了。

這白色羽絨服……

白路捏了捏眉心,他覺著這玩意兒有點眼熟,但現在他這腦子不大靈光,一時之間還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反正肯定不是他自己的衣服。

他羽絨服基本都是黑色,拎起來看了看牌子,排除了他身邊工作人員的可能,誰的衣服還扔他這兒了?

張茂實剛被他白哥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壓的不敢出聲,知道這祖宗是起床氣犯了自己就乖巧懂事的安靜如雞就ojbk了,只不過沒閉嘴兩分鐘,就看到這祖宗拎著羽絨服來回來的看。

“我的個天?溫老師衣服落這兒了?昨晚上就穿了個單片兒回去的?那不得凍死?”

溫老師?溫茶?

白路拎著羽絨服,腦子跟被錘子鑿了一下似的開了竅,他說怎麽那麽眼熟,可不就是那小孩兒的呢,昨個開機宴,穿的白團子一樣過來的,鼻尖凍得通紅,一雙大眼睛水潤剔透,看著可招人疼。

倒是個乖巧的小孩兒,聽說剛滿十八歲,敬了大家酒,就捧著果汁喝,問什麽答什麽,註視著他的人多了還會害羞。

害羞這個事,是白路這個臉皮城墻厚,而且從來只輪到他讓別人臉紅害羞的人所沒有的,所以當時還挺新奇。

難得的多看了兩眼,這小孩兒長得確實好看。

那雙眼睛說是杏眼吧眼尾又有點兒上揚,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桃花眼,但是就是跟小鉤子似的,會勾人會說話一樣,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還氤氳著薄紅,讓他想起來一句他們這戲裏邊兒的一句詞兒:那宋家小爺兒天生一副命染桃花的相,自古癡情女子薄情郎,也不知是誰如此可憐噥。

一想到這兒,白路還笑出聲來了,戲裏可憐的女子沒有,可憐的男子倒有一個,就是他本人。

只不過這笑沒笑幾秒,就被木青一嗓子給吼斷了。

“你說你!啊?!是不是腦子壞了?!以前喝醉了好歹也就是不說話,什麽時候染上了個抱人的毛病?!”

“好在是個男孩子,單是抱了也就抱了,就讓人家當被狗熊摸了下得了——”

“可是你拉著人家不撒手還把人家往床上壓是幾個意思?!戲還沒開始拍呢你就先把人小孩兒壓你床上了?!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你讓人家怎麽想你?!”

真他娘的好樣的,戲還沒拍呢,直接先把人帶上床了,木青被氣的肺葉子直顫,怎麽就給他這麽操蛋呢?!

白路是真喝斷片了,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這麽失態,他酒品向來不錯,就是喝多了也不撒酒瘋,就誰都不搭理,哪能想到,昨晚上他幹了件大事兒啊。

“等會兒,什麽玩意兒?”

“我,把溫茶,壓床上了?”

白路轉頭看著張茂實,見張茂實一臉便秘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不假。

“然後呢?”

白路想問問細節,一會兒好去給人小朋友道個歉說兩句好話,這事兒是他弄得不對勁兒了,總不能不思悔改還端著個影帝前輩的派頭,是吧。

白路這麽一問,木青差點暈過去了:“還然後?你還想有什麽然後?!你可閉嘴吧你!”

張茂實吭哧了一會兒,跟白路說:“你把溫老師壓床上了,攥著人手腕,怎麽拉都拉不開,犯了渾似的,我們越拉你攥的越緊,溫老師疼的眼睛都紅了。”

“溫老師那幾個助理臉都黑了,差點把我吃了,要不是溫老師脾氣好,還能給你哄老實了,但凡換成任何一個另外的人,早就發飆了。”

“我跟你說,嚇死我了白哥!溫老師那些助理哪像助理啊,跟保鏢似的,一個個的人高馬大的,當時那個情況,我都怕他們上去一手刀給你劈暈了好把溫老師救出來。”

白路瞥了他一眼,放下羽絨服往臥室裏走,一邊走著一邊安慰木青,千年來一回,難得說了兩句好聽的哄了哄,見她沒什麽事了就順勢把電話掛了。

剛才出去的時候沒仔細看,這樣從外邊一進來才發現床上的被褥褶皺頗多,看上去就像昨天晚上打了一架似的。

這激烈程度,嘖嘖嘖。

就這麽想著,白路忽然間想起來溫茶來了。

他自己幾斤幾兩他是知道的,畢竟小時候沒少被他爸扔出去摸爬滾打,受過訓的手勁兒可小不到哪去。

就溫茶那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家裏捧在手心裏疼著寵著的,被他攥成什麽樣還真不好說。

“溫茶來了嗎?”

白路準備著洗澡,一會兒去看看那位受了苦的小朋友,請人吃個飯安慰安慰人家。

“應該到了吧,溫老師昨天沒在這兒睡,就你對面的房間就是他的,昨兒一早開機儀式他過來的匆忙,聽說是從京市家裏老人那兒趕過來的,老人家過大壽呢,前天晚上結束了之後沒睡多一會兒連夜過來的,東西沒帶多少,昨兒一結束就去衡市家裏收拾東西去了。”

當藝人的房產本來也不少,家裏要是再有點錢,指不定多少住處。

白路點頭:“把溫茶那羽絨服送去幹洗,今兒去片場的時候多帶件兒羽絨服。”

張茂實剛應下,準備著去給自家這祖宗準備早餐去就聽見已經一只腳邁進浴室了的這位爺說:“把床上用品換了,還有屋裏的毯子,重新鋪新的。”

白路這人,潔癖事多,自己的東西不許別人碰,自己用的東西上但凡看見一點臟的也不行,穿鞋踩了的毯子他肯定是不要了,就得換新的。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大流氓:你已經弄亂我的床了,什麽時候來弄亂我的心?

溫小朋友:就來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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