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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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向晚刻意沈默了一下，才道，“是的。”
小姐甲還未發話，小姐乙就便搶先道：“既然還未付錢，那這串風鈴，就還不是姑娘的。”
小姐甲附和：“沒錯。”
“可我已經預定了。”秦向晚強調。
“可你不是沒付錢嗎？只有付了錢，才能算是屬於你。”
“是啊，如果你先付了錢，我們就不跟你爭了。”
秦向晚奇道：“之前兩位小姐說，誰先看中就是誰的，怎麽這會兒變成誰先付錢就是誰的了？”
兩位小姐似乎有些尷尬，也覺得自己的話前後矛盾。
秦向晚看著兩人，之前還一副精神抖擻、誓不罷休的模樣，這會兒就變成打了霜的茄子，蔫得連鬥志都沒了。
不過兩人眼裏的不甘，和盯著風鈴時顯現出的占有欲，卻被秦向晚清晰捕捉。
她笑著，態度特別和善地轉了個彎：“其實兩位小姐說的不無道理，我沒有付錢，風鈴就還屬於這家店鋪，我就這樣奪人所好，只怕會遭人詬病，既然你們說，誰先付錢這風鈴就屬於誰，那不如這樣，我出個價，你們若覺得不服，可以加價，誰給的價錢最高，這風鈴就屬於誰，怎麽樣？”
這種傻事，窮人們才不會幹，但有錢人家的小姐，根本不會在乎那點錢，她們看中的只有面子，還有霸道的獨占欲。
兩人當即點頭：“好，就這麽辦。”
秦向晚把風鈴暫時交到老板手上，伸出五根手指：“五兩。”
風鈴賣四兩，她出五兩，已經高於原價了。
小姐甲哼了聲，直接加了十五兩：“二十兩。”
小姐乙不甘落後：“三十兩。”
這些小姐們啊，加價加的太狠了些吧。秦向晚略一思索，也學她們豪爽的範兒，拼命往上加：“五十兩。”
圍觀眾人不住咂舌，只是一串以廉價碎玉和彩綢編制的風鈴，竟然賣到五十兩？她們莫不是瘋了！
小姐甲細長的眉蹙了蹙，能加到這個價，大概也是她沒想到的：“七十兩！”
七十兩了！秦向晚的心臟都快蹦出來了，這樣的一個錢數，對她來說可謂是天文數字。
小姐乙挑了挑眉梢：“八十兩。”
秦向晚不敢再說話了，這兩人豪爽得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九十兩。”小姐甲毫不猶豫。
小姐乙擡眸，看樣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塗了唇脂的嘴，輕輕抿了抿，直接丟了個重磅炸彈出來：“二百兩。”
秦向晚覺得自己要暈了，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在朝她招手。
小姐甲愕然，她看了看風鈴，又看了看小姐乙，不是她付不起錢，而是用二百兩買一串普通風鈴，她覺得實在過於浪費，想了想，終是嘆道：“算了，讓給你吧。”
小姐乙露出得意的微笑，像是剛打了勝仗的將軍，“你呢？”她看向秦向晚。
呆呆道，“我……也讓給你。”
小姐乙歡天喜地的命丫鬟將風鈴拿走，又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擱在櫃臺上，“這是二百五十兩，不用找了。”
嗬，好大方，一出手就是二百五！真夠二百五的。
兩位小姐離開後，店鋪又恢覆到了之前的井然有序。
老板一個勁地向秦向晚豎大拇指，這一手，不但解決了爭端，還大賺了一筆。
按照四六的分成，秦向晚至少能拿到一百五十兩，老板一向照顧她，說這次全是她的功勞，於是大方地分給她二百兩。
拿到銀票的時候，秦向晚手都在抖，這算不算是她在古代淘到的第一桶金？
因為激動，上馬車的時候差點栽一跟頭，錢大伯調侃她是不是思春了，幸好有面紗遮擋，否則真是糗大了。
“主公問你，剛才那個姑娘是什麽來頭？”
雜貨鋪內，老板剛在櫃臺前坐下，後堂中就走出一名青衣女子。
老板起身，恭敬道：“屬下對其了解，也只限於表面，只知道她是京城某大戶人家的小姐，因身份卑微，日子過得比較艱難，所以不得不自己做些手藝活，賺點銀錢。”
青衣女子還想問什麽，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隱水——”
女子立刻掉頭，返回後堂。
隱水出來時，手裏捧著一枚金錠，老板帶著好奇目送她離開，不消片刻，隱水便回來了，手裏的金錠，竟變成了才被高價買走的那串風鈴。
老板傻眼了，成本不足一兩的風鈴，這麽翻來翻去，轉來轉去，硬生生被擡成了五十兩黃金，五百兩白銀的天價！
風鈴，被掛在了走廊與花廳的中間。隔著道屏風，只能瞧見一截黑色廣袖。
屏風前，站著之前的那名青衣女子，女子身邊，筆直地站著同著青衣的清雋男子。
二人目不斜視，仿若兩尊風化千年的石雕。
“錚——”
一縷琴音，自屏風後幽然傳出，似一線細泉，帶著最柔軟的風姿，劃過心田，淌過心海。
懸於頭頂的風鈴無風自搖，珠玉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與琴音相和相融。
馬車上，昏昏欲睡的秦向晚，像是被什麽聲音驚醒了一般，猛地拉直身體。
掀開車簾向外探去，視線盡頭，灰落落的一片屋宇橫在街道上，雖有金色日光為其鍍了層光暈，卻還是顯得晦暗無色，死氣沈沈。
這就是此行的最後的目的地，是她將要回到的地方。
望著逐漸拉近的圍墻，朱紅的大門，她不禁捏緊了領口，按壓在懷中那薄薄的一張銀票上。
剛來到異世的那種感覺又來了，這讓她覺得不安，心頭煩亂。
因為是下人，所以不能走府宅的正門，錢大伯將馬車停在太師府後院的偏門前，由車夫將馬匹趕去馬廄。
進了後院，秦向晚直奔柳大壯的住處，打算與他一同分享今日收獲的喜悅。
可柳大壯卻不在，問了其他人，才知道他臨時被差遣為轎夫，跟著秦太師一起入宮去了。
柳大壯不在，她只好等明天再告訴他。
回到自己房間，將銀票收好，望著一把把碎銀，還有那張被捂得熱乎乎的銀票，她仿佛看到，美好而自由的未來，已經伸出了雙臂，將她納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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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甲還未發話，小姐乙就便搶先道：“既然還未付錢，那這串風鈴，就還不是姑娘的。”
小姐甲附和：“沒錯。”
“可我已經預定了。”秦向晚強調。
“可你不是沒付錢嗎？只有付了錢，才能算是屬於你。”
“是啊，如果你先付了錢，我們就不跟你爭了。”
秦向晚奇道：“之前兩位小姐說，誰先看中就是誰的，怎麽這會兒變成誰先付錢就是誰的了？”
兩位小姐似乎有些尷尬，也覺得自己的話前後矛盾。
秦向晚看著兩人，之前還一副精神抖擻、誓不罷休的模樣，這會兒就變成打了霜的茄子，蔫得連鬥志都沒了。
不過兩人眼裏的不甘，和盯著風鈴時顯現出的占有欲，卻被秦向晚清晰捕捉。
她笑著，態度特別和善地轉了個彎：“其實兩位小姐說的不無道理，我沒有付錢，風鈴就還屬於這家店鋪，我就這樣奪人所好，只怕會遭人詬病，既然你們說，誰先付錢這風鈴就屬於誰，那不如這樣，我出個價，你們若覺得不服，可以加價，誰給的價錢最高，這風鈴就屬於誰，怎麽樣？”
這種傻事，窮人們才不會幹，但有錢人家的小姐，根本不會在乎那點錢，她們看中的只有面子，還有霸道的獨占欲。
兩人當即點頭：“好，就這麽辦。”
秦向晚把風鈴暫時交到老板手上，伸出五根手指：“五兩。”
風鈴賣四兩，她出五兩，已經高於原價了。
小姐甲哼了聲，直接加了十五兩：“二十兩。”
小姐乙不甘落後：“三十兩。”
這些小姐們啊，加價加的太狠了些吧。秦向晚略一思索，也學她們豪爽的範兒，拼命往上加：“五十兩。”
圍觀眾人不住咂舌，只是一串以廉價碎玉和彩綢編制的風鈴，竟然賣到五十兩？她們莫不是瘋了！
小姐甲細長的眉蹙了蹙，能加到這個價，大概也是她沒想到的：“七十兩！”
七十兩了！秦向晚的心臟都快蹦出來了，這樣的一個錢數，對她來說可謂是天文數字。
小姐乙挑了挑眉梢：“八十兩。”
秦向晚不敢再說話了，這兩人豪爽得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九十兩。”小姐甲毫不猶豫。
小姐乙擡眸，看樣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塗了唇脂的嘴，輕輕抿了抿，直接丟了個重磅炸彈出來：“二百兩。”
秦向晚覺得自己要暈了，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銀子在朝她招手。
小姐甲愕然，她看了看風鈴，又看了看小姐乙，不是她付不起錢，而是用二百兩買一串普通風鈴，她覺得實在過於浪費，想了想，終是嘆道：“算了，讓給你吧。”
小姐乙露出得意的微笑，像是剛打了勝仗的將軍，“你呢？”她看向秦向晚。
呆呆道，“我……也讓給你。”
小姐乙歡天喜地的命丫鬟將風鈴拿走，又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擱在櫃臺上，“這是二百五十兩，不用找了。”
嗬，好大方，一出手就是二百五！真夠二百五的。
兩位小姐離開後，店鋪又恢覆到了之前的井然有序。
老板一個勁地向秦向晚豎大拇指，這一手，不但解決了爭端，還大賺了一筆。
按照四六的分成，秦向晚至少能拿到一百五十兩，老板一向照顧她，說這次全是她的功勞，於是大方地分給她二百兩。
拿到銀票的時候，秦向晚手都在抖，這算不算是她在古代淘到的第一桶金？
因為激動，上馬車的時候差點栽一跟頭，錢大伯調侃她是不是思春了，幸好有面紗遮擋，否則真是糗大了。
“主公問你，剛才那個姑娘是什麽來頭？”
雜貨鋪內，老板剛在櫃臺前坐下，後堂中就走出一名青衣女子。
老板起身，恭敬道：“屬下對其了解，也只限於表面，只知道她是京城某大戶人家的小姐，因身份卑微，日子過得比較艱難，所以不得不自己做些手藝活，賺點銀錢。”
青衣女子還想問什麽，身後忽然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隱水——”
女子立刻掉頭，返回後堂。
隱水出來時，手裏捧著一枚金錠，老板帶著好奇目送她離開，不消片刻，隱水便回來了，手裏的金錠，竟變成了才被高價買走的那串風鈴。
老板傻眼了，成本不足一兩的風鈴，這麽翻來翻去，轉來轉去，硬生生被擡成了五十兩黃金，五百兩白銀的天價！
風鈴，被掛在了走廊與花廳的中間。隔著道屏風，只能瞧見一截黑色廣袖。
屏風前，站著之前的那名青衣女子，女子身邊，筆直地站著同著青衣的清雋男子。
二人目不斜視，仿若兩尊風化千年的石雕。
“錚——”
一縷琴音，自屏風後幽然傳出，似一線細泉，帶著最柔軟的風姿，劃過心田，淌過心海。
懸於頭頂的風鈴無風自搖，珠玉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與琴音相和相融。
馬車上，昏昏欲睡的秦向晚，像是被什麽聲音驚醒了一般，猛地拉直身體。
掀開車簾向外探去，視線盡頭，灰落落的一片屋宇橫在街道上，雖有金色日光為其鍍了層光暈，卻還是顯得晦暗無色，死氣沈沈。
這就是此行的最後的目的地，是她將要回到的地方。
望著逐漸拉近的圍墻，朱紅的大門，她不禁捏緊了領口，按壓在懷中那薄薄的一張銀票上。
剛來到異世的那種感覺又來了，這讓她覺得不安，心頭煩亂。
因為是下人，所以不能走府宅的正門，錢大伯將馬車停在太師府後院的偏門前，由車夫將馬匹趕去馬廄。
進了後院，秦向晚直奔柳大壯的住處，打算與他一同分享今日收獲的喜悅。
可柳大壯卻不在，問了其他人，才知道他臨時被差遣為轎夫，跟著秦太師一起入宮去了。
柳大壯不在，她只好等明天再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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