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卑劣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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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
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應該在哪裏聽過吧？
秦向晚冥思苦想，卻什麽也想不起來。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以後她有的是機會和燕燕相處，這麽好的女孩，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親近，會覺得熟悉溫暖，也是理所當然的。
兩人走進一座小院，秦燕燕將她帶入其中一間房內，“娘親正在湖邊餵魚，我去叫她過來，三姐姐你先稍等一會。”
“好的，你去吧。”只是等一會兒而已，沒什麽大不了，再說，她也不是很餓。
秦燕燕歡快地轉身離開了，留下秦向晚一個人坐在屋裏。
先前並沒什麽感覺，秦燕燕離開後，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既然是膳廳，是吃飯的地方，可房間的擺設和布局，卻一點也不像用餐的地方。
她站起身，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沒有聞到飯香，倒是嗅到了很濃重的熏香味。
推開窗戶，可以看到對面的廂房，根究記憶中對古代建築的認知，沒有哪個大戶人家，會把吃飯的飯廳，和睡覺的臥房建在一起，而且還是面對面。
心裏突生一絲疑慮，秦燕燕帶自己來的目的，真的是用膳嗎？
她不想懷疑那個純真明媚的女孩，但一切跡象，都讓人不得不懷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終於坐不住，起身去找秦燕燕。
院子不大，所以不會迷路，剛繞過一道垂門，忽聽花墻後有人在說話。
“別磨蹭了，她已經等在那裏了！”是秦燕燕的聲音。
秦向晚正要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目光越過花墻，看到秦燕燕身邊還有其他人，根據年齡和穿著判斷，應該也是太師府的小姐和少爺。
不知為何，她的腳，就像黏在了地上一樣，一步都邁不出。
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過去，千萬不能過去！
最終，她只躲在花墻後，屏息聽著他們在那裏小聲議論。
“上回沒有整死她，算她命好，不過這一次，她必死無疑。”這個聲音，她聽出來了！就是昨天她被按在水裏時，聽到的那個略帶稚嫩的女聲。
“被這些老鼠咬一口，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一名少年說著，同時舉起手裏的布袋，那布袋中似乎裝著某種活物，裏面的東西在不停掙紮。
秦燕燕看著那布袋，圓圓的臉上一片漠然的狠色，之前的純真明媚，就像個笑話，在嘲笑著躲在花墻後的秦向晚。
“真的有用嗎？可別又是空歡喜一場。”她戳戳那個布袋，“我現在一見她就覺得惡心，她不死，我連覺都睡不好，你們不知道，我為了把她引過來，做了多大的犧牲，對著那個醜八怪，我笑得都快吐了。”
另一名女子一把打開她的手：“小心，不要去碰那個布袋，那裏面的老鼠全是染了鼠疫的，萬一被咬可不得了。”
秦燕燕打了個寒顫，隨即歡快地笑了起來，那笑，明明與面對秦向晚時一模一樣，可此刻看在眼中，卻覺得邪惡至極。
“真的這麽厲害啊，這回夠那醜八怪受的。”
另一個背對秦向晚，穿著蜜色衣衫的少女，怯怯道：“這樣真的可以嗎？還是算了吧，萬一被爹爹知道……”
“怕什麽！爹爹也討厭那個醜八怪，她死了，爹爹說不定還要表揚我們呢。”秦燕燕不以為然。
提醒秦燕燕小心的那個女子，也憂慮地說：“不是怕爹爹，我只是擔心死去的那個狐貍精。”
“什麽意思？”
“醜八怪的娘出身草莽，聽說她所在的那個門派，在江湖上還挺有勢力的，萬一那些江湖草寇追究起來，找爹爹報仇，那不就糟了。”
秦燕燕這回不用手了，而是用一根樹枝，去戳裝著老鼠的布袋：“有什麽好追究的？她是死於鼠疫，又不是我們害死的，是不是呀，二姐？”
再也聽不下去，秦向晚後退一步，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不讓悲憤與失望的痛呼從口中溢出。
為什麽？長著那樣一副天真可愛的臉孔，卻說著如此狠毒尖刻的話。
原以為獲得了一顆真摯友善的心，那份喜悅與溫暖還未來得及感受，就被亙古的冰冷所淹沒。
她覺得好冷，好冷……
秦燕燕怕她等久了會生疑，連忙拽著二哥，繞到秦向晚所在的那間屋子後面，示意二哥從屋角的洞口放入老鼠。
一群人靜靜等待，每個人嘴角，都掛著幸災樂禍的笑。
可他們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一點動靜，秦燕燕首先察覺異常，忍不住躡手躡腳朝房內走去。
其他小姐少爺見她進去了，也跟在後面，進了屋子。
屋裏沒人？怎麽回事？
幾人剛想出去，原本大開的門卻被合上，隱約還傳來落鎖的聲音。
“糟糕！”最後進來的二少爺，用力去砸門，卻發現，門早已被人從外面給鎖上了。
“一定是秦向晚那個醜八怪幹的好事！”秦燕燕大喊，眼裏滿是怨毒的光澤。
她剛喊完，一個東西突然從屋角的洞口被扔進了屋子中央，眾人低頭一瞧，竟是塊被塗了香油的糕點。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就見一群老鼠，瘋狂地從屋子各個角落鉆了出來。
驚恐的尖叫聲，在房間內響了起來。
秦向晚漠然站在屋外，聽著屋裏的尖叫，逐漸變為顫抖的哭泣，嘴角，也輕輕向上勾了勾。
是你們先不仁的，就別怪我後不義。
我是那麽相信你們，可我卻得到了什麽下場？要不是無意聽到那番話，那此刻，絕望無助的，就換做是我了。
不能相信他們，無論是誰，都不能相信！
這個世界的人真可怕，十幾歲的孩子，心腸就這般狠毒，人心怎麽可以扭曲到如此地步！
她一定要活下去，回到自己的世界，永遠離開這個冰涼冷漠，地獄一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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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應該在哪裏聽過吧？
秦向晚冥思苦想，卻什麽也想不起來。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以後她有的是機會和燕燕相處，這麽好的女孩，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親近，會覺得熟悉溫暖，也是理所當然的。
兩人走進一座小院，秦燕燕將她帶入其中一間房內，“娘親正在湖邊餵魚，我去叫她過來，三姐姐你先稍等一會。”
“好的，你去吧。”只是等一會兒而已，沒什麽大不了，再說，她也不是很餓。
秦燕燕歡快地轉身離開了，留下秦向晚一個人坐在屋裏。
先前並沒什麽感覺，秦燕燕離開後，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既然是膳廳，是吃飯的地方，可房間的擺設和布局，卻一點也不像用餐的地方。
她站起身，繞著房間走了一圈，沒有聞到飯香，倒是嗅到了很濃重的熏香味。
推開窗戶，可以看到對面的廂房，根究記憶中對古代建築的認知，沒有哪個大戶人家，會把吃飯的飯廳，和睡覺的臥房建在一起，而且還是面對面。
心裏突生一絲疑慮，秦燕燕帶自己來的目的，真的是用膳嗎？
她不想懷疑那個純真明媚的女孩，但一切跡象，都讓人不得不懷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終於坐不住，起身去找秦燕燕。
院子不大，所以不會迷路，剛繞過一道垂門，忽聽花墻後有人在說話。
“別磨蹭了，她已經等在那裏了！”是秦燕燕的聲音。
秦向晚正要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目光越過花墻，看到秦燕燕身邊還有其他人，根據年齡和穿著判斷，應該也是太師府的小姐和少爺。
不知為何，她的腳，就像黏在了地上一樣，一步都邁不出。
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過去，千萬不能過去！
最終，她只躲在花墻後，屏息聽著他們在那裏小聲議論。
“上回沒有整死她，算她命好，不過這一次，她必死無疑。”這個聲音，她聽出來了！就是昨天她被按在水裏時，聽到的那個略帶稚嫩的女聲。
“被這些老鼠咬一口，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一名少年說著，同時舉起手裏的布袋，那布袋中似乎裝著某種活物，裏面的東西在不停掙紮。
秦燕燕看著那布袋，圓圓的臉上一片漠然的狠色，之前的純真明媚，就像個笑話，在嘲笑著躲在花墻後的秦向晚。
“真的有用嗎？可別又是空歡喜一場。”她戳戳那個布袋，“我現在一見她就覺得惡心，她不死，我連覺都睡不好，你們不知道，我為了把她引過來，做了多大的犧牲，對著那個醜八怪，我笑得都快吐了。”
另一名女子一把打開她的手：“小心，不要去碰那個布袋，那裏面的老鼠全是染了鼠疫的，萬一被咬可不得了。”
秦燕燕打了個寒顫，隨即歡快地笑了起來，那笑，明明與面對秦向晚時一模一樣，可此刻看在眼中，卻覺得邪惡至極。
“真的這麽厲害啊，這回夠那醜八怪受的。”
另一個背對秦向晚，穿著蜜色衣衫的少女，怯怯道：“這樣真的可以嗎？還是算了吧，萬一被爹爹知道……”
“怕什麽！爹爹也討厭那個醜八怪，她死了，爹爹說不定還要表揚我們呢。”秦燕燕不以為然。
提醒秦燕燕小心的那個女子，也憂慮地說：“不是怕爹爹，我只是擔心死去的那個狐貍精。”
“什麽意思？”
“醜八怪的娘出身草莽，聽說她所在的那個門派，在江湖上還挺有勢力的，萬一那些江湖草寇追究起來，找爹爹報仇，那不就糟了。”
秦燕燕這回不用手了，而是用一根樹枝，去戳裝著老鼠的布袋：“有什麽好追究的？她是死於鼠疫，又不是我們害死的，是不是呀，二姐？”
再也聽不下去，秦向晚後退一步，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不讓悲憤與失望的痛呼從口中溢出。
為什麽？長著那樣一副天真可愛的臉孔，卻說著如此狠毒尖刻的話。
原以為獲得了一顆真摯友善的心，那份喜悅與溫暖還未來得及感受，就被亙古的冰冷所淹沒。
她覺得好冷，好冷……
秦燕燕怕她等久了會生疑，連忙拽著二哥，繞到秦向晚所在的那間屋子後面，示意二哥從屋角的洞口放入老鼠。
一群人靜靜等待，每個人嘴角，都掛著幸災樂禍的笑。
可他們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一點動靜，秦燕燕首先察覺異常，忍不住躡手躡腳朝房內走去。
其他小姐少爺見她進去了，也跟在後面，進了屋子。
屋裏沒人？怎麽回事？
幾人剛想出去，原本大開的門卻被合上，隱約還傳來落鎖的聲音。
“糟糕！”最後進來的二少爺，用力去砸門，卻發現，門早已被人從外面給鎖上了。
“一定是秦向晚那個醜八怪幹的好事！”秦燕燕大喊，眼裏滿是怨毒的光澤。
她剛喊完，一個東西突然從屋角的洞口被扔進了屋子中央，眾人低頭一瞧，竟是塊被塗了香油的糕點。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就見一群老鼠，瘋狂地從屋子各個角落鉆了出來。
驚恐的尖叫聲，在房間內響了起來。
秦向晚漠然站在屋外，聽著屋裏的尖叫，逐漸變為顫抖的哭泣，嘴角，也輕輕向上勾了勾。
是你們先不仁的，就別怪我後不義。
我是那麽相信你們，可我卻得到了什麽下場？要不是無意聽到那番話，那此刻，絕望無助的，就換做是我了。
不能相信他們，無論是誰，都不能相信！
這個世界的人真可怕，十幾歲的孩子，心腸就這般狠毒，人心怎麽可以扭曲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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