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到點上了。耗時耗力。可這是為什麽呢？六萬人很多，但在游戲中只是少數部分，即使殺光十八萬人，大家一起掉5％經驗，整體等級也不見得會下滑。”

霜舞有點焦躁：“我不知道為什麽。”

“別煩，別煩。”唐華將一杯開水遞給霜舞：“有我在呢，我也必須為五十金和自己小命奮鬥一把。”

霜舞抱歉一笑：“對不起，我心有點亂。萬把人明知道陷阱還要跳，死了事小，當被人當傻瓜耍，實在是生氣。”

“沒關系的。”唐華站起來看著湖水自言自語道：“他要六萬人，而不是要幾萬人或者十幾萬人，說明他需要鎮內有六萬人。但是他怎麽又能保證有玩家不跑路，比如就剩五萬九千那他該怎麽辦？……如果換了我，非要殺六萬人，但卻發現人數不夠，我一定會抓人來填這個窟窿。可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即使去最近的一個鎮拉NPC居民填補也最少需要幾天，那用什麽來填補這個缺口呢？宇文拓是個人物，肯定會考慮到這點，必然有補救措施……”

“什麽措施？”

唐華嘿嘿一笑道：“附近肯定藏有隋朝軍隊。”

“你意思是，宇文拓用軍隊作為後備力量？”

“應該是，只要我們將這股軍隊幹掉，然後再將東萊郡內人口保持在六萬以下，我想就沒有問題了。”

“恩恩，有道理。這樣一來不僅不需要死亡，而且還能拿到酬勞，押金也能按照系統規矩拿回來。”霜舞感激的拍拍唐華肩膀：“我就知道你靠得住。我得回去布置明天雁門，打他個措手不及，走了！”

“走了？”唐華忙拉住問：“你不會這麽不仗義吧？好歹我也是個帥哥，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首先，你不是帥哥。其次，我們在東萊沒人手，現在安排來不及。再次即使來得及，東萊人都賺錢了，那雁門的兄弟可能不僅賺不到錢，而且可能連活動都取消。再再次，按照市場經濟分析，東萊六萬人每人虧五十金，將使CPI指數將下跌，雙劍通貨膨脹有望緩解，本月CPI預計將負增長。”

哈！不愧是學經濟管理學的，盡整些聽不太明白的專業名詞來糊弄老百姓。唐華不理會那麽多道：“我管他怎麽增長，現在說的是我。”

“這個小問題。”霜舞劃拉一張銀票拍在唐華手上：“不用找了。”

“……”兩百金，除去押金貌似還賺了一筆。

“走了！”

“拜拜！”唐華揮手，突然覺著哪裏不對，轉身一看，霜舞已經不見。摸下巴再想想才恍然。自己來東萊不是為了賺工錢，哥是有錢人，不在乎這點小錢。現在看情況，貌似宇文拓不會出現啊，走了走了，自己也走了。

唐華在東萊轉了一圈，只發現幾個半生不熟的人，沒遇見什麽朋友，於是禦劍離開東萊郡地界。不過他也沒跑遠，拿了魚竿在東萊地界邊釣魚打發時間。他倒是想看看，怎麽個瞬秒。反正已經在東萊這任務浪費了一星期時間，不在乎再多一個星期。六萬人一起化成白光的壯麗景色，不是想看就能看見的。拍攝現場，投稿特刊，然後是宇文陰謀之分析……無邊特刊有自己這樣的一個有責任心的股東真有幸運。

……

時間慢慢的消逝，11號的六萬玩家開始陸續集結。雖然10號全體玩家被瞬秒，但是五十金的押金讓他們不敢不到場。五十金即使對奧運會之前的唐華來說也是一筆有誘惑力的數字。但現在不同了，奧運會坑害老百姓賺了一筆，強奸正義賺了一筆，無邊特刊正式開始分紅……要麽有些人總是愛說錢是賺不完的，原來說這話的都是有錢人。

沒錢人釣魚是因為魚的價值，有錢人釣魚是為了休閑。唐華釣起一只魚就扔了回去，釣魚最大樂趣不在於你戰果如何，而是經過等待後耐心的回報和成功的喜悅。如同追MM，追求的過程，到手的一瞬間是最大的樂趣。到手後呢？反正大部分男性都希望如同釣魚一般能將魚放掉重新釣過。

“東方茄子？”一個女聲在唐華身後小心的問。

唐華轉頭一看，蘆葦上空紅帽正在飄蕩。果然是她，除了她外所有的仇人和朋友都不帶叫自己全名的：“你怎麽來了？”她是一劍幫會成員，應該是明天才對。

“我沒參加幫會活動。”

“哦！”唐華回了一聲不再吭氣。

“你在釣魚嗎？”

廢話嘛！唐華回答：“目前十分鐘一直在逗蚯蚓玩。”

“用蚯蚓釣魚？”

“不用蚯蚓那用什麽？”

“看我的！”紅帽抓起一座泰山朝水潭砸了下去，泰山消失，一水潭白花花的魚相當觸目驚心。

唐華單手捂嘴看著群死魚沈思……捂嘴的一個原因是他怕自己吐血，還一個原因是怕自己罵粗話。

“……你怎麽了？”

“沒……”唐華頭也不回道：“我正在思考生命的起源的宇宙的奧秘。”

紅帽問：“你說話怎麽這麽深奧？”

“我深沈所以我深奧。”

“恩……茄子，我可以叫你茄子嗎？”

“行！”

紅帽落地坐在唐華身邊道：“茄子，我們也認識好久了吧？”

“往事不堪回首。”唐華仍舊眼勾勾看著一潭死魚。

“恩……我說……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唐華沒回答，將魚勾掛上蚯蚓，拋了出去，然後盯著浮漂發呆。

“墨晶說，是朋友就應該坦誠相見。是嗎？”

“……”唐華咬牙，難道你沒看出來我不想理你嗎？老子現在沒開PK當紳士，完全是看在土靈珠的份上，你千萬表得寸進尺哦。

“你……不高興？還是我說錯什麽話了？”

“沒有！”

“那就好。墨晶說朋友就應該坦誠相見。”

“這句話你說過了。”唐華想想補充一句：“難道墨晶就沒和你說，當朋友就不能墨跡，當朋友就不能打擾朋友雅興，當朋友就不能看不出朋友其實不想看見死魚嗎？”

“……”

“對不起，我說的太委婉了。您繼續。”

“墨晶說……”

老子回頭就將墨晶賣到窯子去。

“墨晶說我一直戴著面具交朋友，不會交到朋友的。朋友間連最起碼的真面目都沒見到，不可能會有最基本的信任。”

唐華順口問：“她看了？”

“恩恩！”紅帽側臉看唐華，等待著唐華回頭。

沒想到唐華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看著浮標，紅帽很是失望。“還有事嗎？”唐華很殘忍問。

“沒了，我走了！”紅帽再沒有閱歷也能聽出唐華在下逐客令，戴回面具道：“再見。”

“恩！”唐華擡頭看紅帽飛遠，罵了句奶奶的，拿魚竿換地方。躺在蘆葦叢中，沒有蒼蠅的滋擾，小日子過的真不錯。

不對哦……紅帽可是一劍幫的成員。她再孤僻，也會有堂主群發消息告訴她東萊的真相。按照紅帽高達62等級來分析，不可能還為了50金來這邊送死。那她出現在這裏幹什麽？難道？

唐華忙電紅帽：“在哪！”發出消息後唐華先鄙視自己一個，自己實在太勢利，太畜生了。

“我在東萊郡外一片沙灘上。”

“游泳？”

“不是，我在等待時機抓萬靈血。”

原來這丫頭原本報名昨天的長沙，因為有和草木交流的技能，知道危險迅速逃離。並且在草木指引下發現了距離長沙不遠的萬靈血陣。不過昨天晚了一些，她找到時候已經人去陣空，只留下劃在地上的六芒星陣。她就此事詢問門派的NPC，NPC告訴她是有妖人作法，為的是拿萬靈血，並且告訴她這萬靈血屬於邪門法寶，中土文獻並無記載，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於是她打算今天先壞人一步搶得萬靈血，沒想到算萬靈血陣位置，草木告訴她有好友在附近。左右一看竟然是唐華，不過看了唐華並沒有在東萊郡內，她也沒告訴唐華她來這目的……其實也是沒機會說，唐華根本就不問。不告訴不是因為她自私，而是她感覺風險挺大，沒必要讓朋友陪著自己去冒未知的危險。

於是唐華厚著臉皮也跑到了沙灘上，找到了隱藏在六芒星陣不遠礁石處的紅帽。

“有這樣的困難一定要喊上朋友知道嗎？”唐華正色教育：“你這樣就是不把我當朋友，是不對的。”

“對不起。”

“算了，這次就原諒你。”唐華看下系統時間，還有兩個小時。邪門法寶啊，沒關系，多邪老子都不怕，不怕你邪就怕你不邪。他已經無視紅帽將萬靈血算計到自己的乾坤袋中。

“聽說你去了鬼界？”

“恩！”

“好玩嗎？我想去，但又怕。”

“可以去旅游一下。你在酆都找個陰媒就能送你下去。想回來就去和他說一聲就能回來。花點錢，還是蠻合算的。”小人唐華的態度明顯好很多。

“你真厲害。墨晶說雲中界你第一個闖，山海界拿第一組石頭，鬼界也是你第一個去。渡劫你也是第一個……”

“姑娘，給你個忠告。玩游戲玩的好的，現實基本是沒屁本事的人。”

“你也是……”

“我？恩……我例外，我不屬於基本那群的。在現實我屬於很有為的青年。”

“你現實是？”

“我們能不能換個話題。”

“恩恩，其實我很羨慕你們。我小時候身體差，我家裏怕我生病，從沒和小朋友玩過。該上小學了，家裏怕我被同學欺負，就請了家教。初中擔心我早戀被人騙，學壞做太妹，又是請了家庭教師。高中就擔心社會壞人經常去高中找女孩子欺騙她們，帶她們出去玩再欺負她們，所以我又在家裏。念大學沒辦法，家裏把我送到了國外，還幫我請了私人助理和保鏢，同學們都不愛和我說話。偶爾有幾個和我說話一次，都不和我說話第二次。”

“呵呵……其實不能全怪你父母，實在是教育體系問題太大。你爸媽就是太溺愛你，擔心你禁受不了風雨。”唐華有個遠房親戚初中女生，初一是成績優秀的乖乖女，初二被同校女生毆打，校方因為對方是未成年人，又被對方律師威脅，根本沒有有力的管制，結果那遠房親戚為了保護自己，就開始和社會閑散青年接觸，初二就做了人家情婦。後來男的被抓，她對警察說，如果我不做他情婦，我根本就沒辦法在學校學習，我完全是為了能好好讀書……校園暴力和校方的零權利，也難怪紅帽的父母會如此擔心。

“我真的很謝謝你帶我認識墨晶，雖然墨晶也不怎麽愛和我說話，但我知道她將我當朋友看的。還有啊，她還是一名警察，而且到M星仍舊當警察。”

“恩！”為了將來能在M星投機倒把，必須得和墨晶搞好關系才成。唐華早想好了，他一沒文憑，二沒金錢，三沒地位，四沒工作。到了M星除了幹機器人都不幹的工作外，只能是用的小聰明，打點聯邦法律的擦邊球。

“有人來了？”紅帽拉拉唐華，兩人縮下腦袋。

不多時，六芒星陣位置就傳來對話聲音。其中一個聲音比較蒼老。另外一個聲音唐華是認識的，不是宇文拓又能是誰？

“公子，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蒼老的聲音。

“恩！辛苦了。”宇文拓。

“末將知道不該問，但是末將還是想知道，一定要死這麽多人嗎？”

“你為什麽從不問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末將知道公子必然有用才這麽做。”

“韓老將軍，如果不死這一十八萬人，那將來我華夏大地將一片血光。那時候生靈塗炭不是你所能想象。”

“末將知道了，末將這就前往軍營，以防意外發生。”

“辛苦了。”

……

宇文拓就是百米外佇立，這邊礁石後面的紅帽顯得格外緊張。

唐華在隊伍頻道道：“我的手指被你掰斷了。”

“啊！”紅帽忙一看，果然自己手中拽了唐華的食指，而這食指明顯有點反規則的彎曲：“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又不疼。”唐華問：“看你這樣子，你是不是第一次偷雞摸狗？”

“……是啊，你呢？”

“我常幹。放心吧。他會發現的話，你緊張他也會發現。他不會發現的話，你即使是睡著了他也不會發現。他發現與否和你的心情沒有一點關系。”唐華再道：“這家夥很強，特別是他身後背的那口劍，名叫軒轅劍。如果沒出鞘，我們倒是可以賭一把合作放倒他。如果出鞘，立刻跑路。”

“你有什麽計劃？”

“我們現在也不知道萬靈血飛行的速度和軌跡。所以我們只能賭一次。一會開始後我會困宇文拓幾秒，至於是困一秒或者是十秒，我心裏也沒底，你就趁這個時候搶了萬靈血。”

紅帽有點猶豫：“可是宇文說這關系到華夏生靈……”

“豬啊，這是玩游戲。華夏生靈說的不就是玩家嗎？我估計就是一次系統活動。玩游戲和現實不一樣，管他天崩地裂還是服務器崩潰，都是系統活動。我們身為玩家要有玩家的覺悟，得從中撈夠好處才是王道。”

“恩恩！”

紅帽他媽表怪我把你珍藏了二十年的女兒一句話給教壞了。不過我估計你也不會給你女兒灌輸大義之類的觀念。

……

“還有半小時，我真是服了這個宇文小子，站那一小時不動。”

紅帽道：“我感覺到他很傷心。”

“美女，不要說的那麽玄，隔了百米不說，面前還一塊萬年海水沖不壞的礁石。”

“我不知道，我就是感覺他象是在懺悔。”

“隋朝年代還沒有上帝，如來和玉皇大帝一般不整懺悔。”

“噗嗤！”紅帽聽這話笑了出來：“其實主一直都在的，就是我們不知道他在而已。”

“美女，上帝就一個。如果每人每年懺悔一次，您覺他老人家忙的過來嗎？所以……”唐華道：“我猜他一定有請小工，工錢按小時計算……”

“你……說話怎麽都不著邊際的。”紅帽又笑了，她記憶中似乎從沒一天笑這麽多過。

“你看，你現在情緒放松，他仍舊沒有發現你。”唐華交代：“當然一會我說準備，你必須緊張起來。別因為輕松過度，結果沒抓住萬靈血。”他必須緩和紅帽的情緒，第一次幹壞事失敗的人通常是計劃太多，緊張太多而導致。現在他身邊如果是只殺破狼，他保證閉上眼睛想沙灘美女。

“恩恩！”

……

“還有五分鐘……啊？”唐華剛報完時間，就發現礁石那邊六芒陣位置血色奔騰，似乎已經準備開始。如此這還不能讓他‘啊’。他啊的是乾坤袋中吸魔壺竟然有點蠢蠢欲動的模樣。香蕉的你又不是活雞，動毛啊。

吸魔壺是個很西方古典的玩意，也是唐華身上最垃圾的法寶。是當年若昕還沒被破碎盯上請他幫忙時候的酬勞。當時自己就覺著虧了，後來將它扔在乾坤袋角落裏，從來不裝備不說，而且一直都當它不存在。怎麽這時候就打起轉來了呢？這情況唐華可從來沒遇見過，要說會動，也是為了燒烤帶的活雞鴨會動，你一夜壺沒事學雞幹嘛？

也就唐華膽大，換了紅帽不叫媽瞇才見了鬼了。唐華反正本著垃圾是垃圾的態度，你愛動你就動唄，敢跑我就滅掉你。當然他也覺著蹊蹺，這法寶肯定不是中土法寶，還有紅帽也說這個六芒陣不是中土的陣法，兩方肯定有必然的聯系。

“怎麽了？”紅帽關心問。

“沒什麽。腳崴了一下。”沒必要解釋，解釋你也解釋不明白。

“腳崴了？”紅帽甚是崇拜，果然是高手，一動不動竟然能崴腳：“疼嗎？”

“還好！”睜眼說完瞎話，唐華看眼還在打滾的夜壺感嘆：今天真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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