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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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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

他更是順利的將兒子帶回了家中。“Luna”,露娜,月亮,月島。姆恩古堡,姆恩,“Moon”,還是月亮。他那雪白長發的小妹妹,就像月光一般純潔,她已經是小小的女神了,她一定躲在月亮的後面,天真爛漫的瞧著她的丈夫和孩子,是如何重逢、重聚、重新成為家人——

“露露,小妹妹啊,”諾克提斯情.難.自.制,再一次跪伏著,親吻了那屬於露露的十字架,“我愛你,我一直愛著你……”

若是更早一些發現,在你出生的時候便發現這份愛,就好了。

你一出生,就把你藏起來,不讓任何人見到你月光般的長發,天使般的笑顏,你只屬於我一人,喜怒哀樂都是我的。

根本就不該同意父母送你去教會開辦的貴族女子學院,那裏有太多平庸膚淺的低賤女人,她們一定會因為嫉妒你的純潔而嘲諷你癡傻。露露啊,小妹妹,你不用學習,不用懂那些難懂的事,哥哥就願意你是一朵不谙世事、傻傻楞楞的雪絨花,你只要盛開在哥哥為你準備的溫室裏,乖乖巧巧的愛著哥哥、被哥哥愛,就好了。

【露露,露露,露露,露露……我現在擁有一切了,什麽都無法阻礙我們在一起了……】

可你為什麽不在了?

諾克提斯的眼角滑落一道水痕。他這次,卻沒有摘下眼鏡而擦拭。

他希望自己的雪天使能看到自己在落淚,他希望自己的淚水也能成為澆灌雪絨花的露珠,他希望他和露露的愛情不曾消失,正如他如此偏愛這個終年落雪的孤島,就是為了能與獨屬自己的雪天使在另一種意義上長相廝守一樣。

都說雪落無聲,諾克提斯在仰望透明的溫室頂部的時候,卻分明聽到了雪落的聲音、獨屬於他一人的雪天使的聲音:

“哥、哥哥,哥哥……你是露露的親哥哥……親……親、情?情……你是露露的情哥哥!”

她學漢語,前後鼻音總是分不清,真令人苦惱。

那時的諾克提斯笑慘了,現在,卻是哭慘了。

但無論笑與哭,歸根到底只有三個字而已。

諾克提斯所做出的慘絕人寰的一切,也不過是他“愛慘了”而導致的悲劇而已。

最可恨,莫過於終局永無改變,他到底還是失去了獨屬於他的雪天使。

留他一人,獨立於世間,聽那無聲的雪落,淚痕風幹於心中。

計劃

將逃跑路線牢牢記於心中後,接下來的,就是——

安納斯耐心的等待著晚飯時間的到來。果不其然,諾克提斯又派傑克森過來“邀請”他共餐了。

這一回,安納斯裝出一副餓得發暈的慘樣兒,由傑克森扶著他去了餐廳。

他半是演戲、半是暴食癥突發,吃得那叫一個餓狼撲兔、兇虎食人,把諾克提斯都嚇得掉了刀叉。

自覺身兼嚴父慈母雙重屬性的諾克提斯見兒子終於肯“賞臉”一頓飽飯,心中又是喜、又是憐,低聲招呼安納斯細嚼慢咽,卻派傑克森又上了好幾樣“禦廚”的拿手菜,還連連問安納斯要不要加菜——他自己卻是神戶牛排只動了一小口,活像臨近夏天糾結體重的鳥胃女孩兒。

就連暴飲暴食癥深度患者安納斯都覺得“吃撐了”後,他故意在座椅上閉眼撫肚小憩了一會兒,再撐開眼睛,面無表情的望向坐在首席位上的諾克提斯。

“……”安納斯拿捏著表情,囁嚅了半晌,才偏頭嘟囔道,“謝謝招待。”

諾克提斯屏住呼吸,等待他的下一句。

果然,安納斯深深垂首後,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道出一字:“爸。”

諾克提斯幾乎是手忙腳亂的扶了扶眼鏡,這才壓下內心狂躁洶湧的父愛情感。

他吞咽了好幾口唾液,素顯刻薄的深邃面容似乎染上些紅暈,讓一旁垂眸觀察的傑克森都震驚到寒毛直豎:他可從未見過主人這般激動的模樣!少爺一個字都能讓主人欣喜若狂,主人是不是太……太想當爸爸了?

抑或,太把這個兒子當回事了?

這對澤佛奈爾家族,可算不上什麽好事!

安納斯板著臉,心中微微愧然,但出逃計劃不能因心軟夭折。他擰眉擡眼道:“你能不能給我些別的娛樂工具作為消遣?房間裏只有紙質書,太無聊了。”

諾克提斯一聽這話,覺得兒子似乎逐漸習慣了這看似是囚禁、實則是保護的生活。要不然,他怎麽會突然不提離開一事,反倒想著怎麽在屋內打發時間了。

“你想要什麽?”

雖然諾克提斯問得溫和,可安納斯真開口、要電腦電視那類可以得知島外消息的機械產品,諾克提斯是萬萬不能給的。

他還是沒摸透兒子的心思,想在這封閉的環境中快速加深父子感情,但兒子放不下外面的世界,被電腦電視裏花裏胡哨的新聞八卦一勾引,又想著逃離的幾率非常大。

他不能再次失去自己唯一的孩子,就算囚禁他、孤立他、隔絕他,也想要他快些接受自己這個父親。然後,父子二人一起生活,帶著共同的、對露露小女神的愛,一起生活下去。

他只想要一個家,現在安納斯終於回歸,他就算用盡手段,也要保住自己遲來的家。

雖然暫時不被兒子理解、甚至被憎恨……到頭來,兒子總會理解他,願意陪他安享天倫之樂。雖然他也不太明白該把安納斯關到什麽時候,但兒子真正承認他這個父親、願意融入姆恩古堡中的家時,他總能知道。

畢竟,他們是父子,彼此都是世界上唯一的血親,他們的心意,總有一天能夠相通。

諾克提斯等待著兒子的回話,同時準備好了自己否決的說辭和接受兒子新一輪怒罵痛咒的胸懷。可,安納斯的回答卻是:“我要我的手機。你應該帶到這裏來了吧?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上面有我下載過的游戲,我想玩。”

諾克提斯凝視著安納斯板起的冷淡的臉,登時就聯想起了向父母談條件的自己。他看著安納斯,仿佛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甚至感覺年輕時的自己就坐在安納斯的位置上,那滄桑的二十年似乎不曾存在,他還是那個偷戀傻妹妹的豪門家族繼承人,為了掩人耳目與妹妹私會,在餐桌上擺出一大堆要帶妹妹出去玩的借口,想法設法搪塞過父母的刁難疑問。

他瞥了一眼身側擺好的未動餐具,那是給露露小女神準備的。

如果露露還在,就應該坐在他身側的夫人席上,略帶苦惱的瞅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暗自交鋒,她緊抓洋服下擺的手一定會動來動去,可愛得就像個不知所措的純真小幼女。

她到底會幫自己的丈夫,還是站著自己兒子一邊?這真是個難解之謎了。

諾克提斯在心裏又苦又甜的一笑,面上卻仍冷肅,他道:“我會屏蔽你房間的手機信號,想與外面聯系的話,先告訴我一聲。”

安納斯動作幅度很大的撇了撇嘴,表示其不滿,但最後還是點點頭,接受了這一不平等條約。

傑克森用一塊鮮紅天鵝絨的軟墊為安納斯呈上了手機。

諾克提斯目送兒子笨拙的取了手機、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走,驀地,心中湧起些許擔憂。

這份擔憂說不清道不明,可細細想來,對他的監視、拘束已足夠嚴密,好像也沒有擔憂的必要,便不做考慮了。

安納斯的“牢房”內。

他仰躺在床上,帶著手銬的手並不靈活的把玩著手機。他知道房間內四面八方的針孔攝像機後,都有人在密切監視著,便打開了那個名為“小笨蛋歷險記”的手機應用,再將音量調到最大,登時,滿房間都是動感而活潑的RPG音效聲了。

可安納斯的本意卻不是借助這一APP消遣。或者說,他連手機都可以不要,雖然這是那個溫柔的小豬仔的遺物……他要的,是手機上、和大頭貓玩偶掛在一起的魔具吊墜。

上次他心血潮來,將小手杖形狀的魔具化形和大頭貓玩偶的手機吊墜系在了一起,共同拴在莫悱遺物的黑色手機上,頗有魔具與手機一榮俱榮、一損共損的架勢。

他不否認,這是在以另一種形式紀念莫悱,但他要回手機後即將做出的出逃舉動,卻是為了祈月燼。

刻骨的傷疤與銘心的桃花,都是他生命中極為重要的存在。他一手回憶、一手現實,立誓要背負著過去而展望未來。

安納斯的手銬發出響動,他因為摸了摸手機上掛著的魔具和玩偶而帶動了金屬。

他知道,魔具化形一旦重回他手中,他隨時可以灌註魔力而得到武器,到時候一槍射開手銬,再一槍射開腳鏈,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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