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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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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在對著空氣練唇語,純屬自娛自樂。

可這次,竟是澤佛奈爾家的主人親自打開房門,進入因窗簾深掩而白日裏昏暗的房間。

他反手關門的姿勢和安納斯同出一轍,都是雙目緊盯獵物而表情冷肅,硬生生將光亮關於身後,好似極為不歡迎光明。

安納斯看到父親駕到,也不起身,仰躺著冷哼一聲,表達出刻骨的譏嘲。

他望向諾克提斯的眼神裏,是純然的蔑視與厭惡,看得諾克提斯心一寒、幾乎又要反射條件的扶眼鏡了。

“你找我。”諾克提斯只冒出這麽一句,就再沒話語了。

他膚色蒼白,又穿著素白的定制西服,遠看上去就像一根挺立的白骨,抑或癖好詭異的吸血鬼、偏愛那與他本性不符的純潔白色。

而陰陰的暗光更加凸顯了他深邃的面部輪廓,他的眼窩處、顴骨下似乎都泛起烏青。雖然只是陰影帶來的視覺效果,仍讓他看上去病入膏肓般蕭頹無比,無端顯出些蒼涼的悲哀來。

安納斯心硬的時候,是真硬。他冷冷開口,語氣裏似乎要掉出冰渣:“你就那麽缺兒子,非得把我綁來?還是說你沒生育功能了,只有我為你繼承家產?呵,省省吧你,誰都沒法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就算你能把我關一輩子,也得我先死才行,你這不就得不償失了?勸你趕快找個地下密醫,做做試管嬰兒的手術。”

安納斯話鋒一轉,下流間冷酷:“不過你要是不幸蛋碎,那就真沒辦法了。無/睪/癥也很慘啊,我表示同情。”

他這一番話,聽得諾克提斯怒從心起,低聲吼道:“你怎麽說話這麽放肆、沒大沒小?”

安納斯“噌”的坐起來,同樣怒目而視道:“我放肆?我有你放肆?!你自認為是我爸,就能隨便綁架我了?不打招呼只顧打針,你是麻醉劑庫存過多、即將過期,所以不得不內部消化麽!給我打那麽多針,是想讓我得肌肉萎縮癥嗎!”

諾克提斯一凜。原來安納斯知道諾克提斯在轉醒前、曾經反覆給親兒子打入了麻醉劑——

可諾克提斯只是想呆在他床邊,多看他幾眼!他知道自己的叛逆兒子不待見他,一旦醒來,就再也不願與他“和平”相處了,所以就算兒子在昏睡,他也樂見,更是近距離看兒子的睡顏都能看得心潮澎湃、哀思徹婉。

“……我只是想讓你呆在家裏。”諾克提斯斟酌後道。他無意識間用上了最誠懇的語氣,那語氣只有他對上更加尊貴的父母才使用。就連“覲見”所謂的王室成員,他都冷冷肅肅,語氣淡漠到無禮的地步。

“啊哈?家?這裏只是你的房子而已,就算你把這裏當成家,幹我屁事!”安納斯露出與諾克提斯嘲弄商業對手時極為相像的譏諷表情,看得諾克提斯又是一陣恍神,“你到底想把我關到什麽時候?非得我天天詛咒你橫死是麽!你放不放我,給個準話!”

能與安納斯流利交談漢語的外洋人諾克提斯也是一代人才,他並不急於應答,反而跳轉話題道:“你不喜歡這裏?”

安納斯冷笑道:“飄雪活像在飄頭皮屑,喜歡的人絕對是洗發露廠商的心頭大恨。我還不想與一整條產業鏈為敵呢,傻逼。”

諾克提斯忍了安納斯的“傻逼”嘲笑,只當那是華國年輕人新發明的、與“老爸”一般親昵的對父親的稱呼。他沈聲繼續自己的話題:“那我們換個地方,你喜歡哪裏?毛伊島?棕櫚灘?不下雪的溫暖地方有很多,你想去哪裏都可以。”(毛伊島、棕櫚灘:前者位於夏威夷,後者位於佛羅裏達州,均為頂級富豪們的度假勝地)

安納斯:“你他媽自己去跳草裙舞,別扯上我!”看著諾克提斯貌似無比正經的嚴肅表情,安納斯咬牙,“你是不想放我走了?打定主意關我一輩子?”

諾克提斯斂眉道:“不存在‘關’與‘放’的說法。你想去哪裏,我們便去哪裏,你的選擇是自由的。”

安納斯將手銬弄得很響,“那你幹嘛給我戴這個?這還不算關著我?你把我當囚犯,還說我有自由,你騙鬼去吧!”

華國的熟語向來博大精深。諾克提斯先把“你騙鬼去吧”在內心翻譯成“go to hell with your lies”,才回答道:“如果我卸下你的手銬和腳鐐,你會離家出走。”

面對安納斯瞪大了的異色瞳,諾克提斯自以為理直氣壯、其實頗為病態的道:“是我兒子,便呆在我家裏。”

安納斯活生生看見了另一個自我中心度max的祈月燼……他當祈月燼的老爸比較靠譜吧,我屮艸芔茻!

瘋狂

安納斯覺得,諾克提斯特他媽有“總裁酷帥狂霸拽冷情間邪魅一笑”的氣質。見過專橫的,沒見過這麽專橫的,活像終於回心轉意倒追極品小嬌妻的“酷帥狂霸拽冷情間邪魅一笑”的總裁啊!

有事實為證,如下:

他打定主意“不能放走兒子”,於是各種扯皮拉筋瞎侃胡吹,表面上充分維護了安納斯“選擇自由”的人權,可惜有人權的大前提是身為“人”,在諾克提斯看來,安納斯要是不做他的兒子,連人都不算了!試想,分離自你心頭上的肉要是不承認分離自你了,他能來自哪裏?剁肉板旮旯裏的廢肉渣麽?只有承認自己分離自一個人,肉才能成為人,就是這麽簡單。

而產自他心頭的男孩,必然是他的兒子了。做他的兒子就得呆在他身邊,要不然要兒子幹嘛,找情婦/夫不就得了!等著巴結諾克提斯的女女男男可以繞地球三周半,可他只有這麽一個兒子,這才疼愛著呵護著,生怕他跑了逃了、再也尋他不著了。

“你想讓我當一輩子囚犯?”安納斯冷聲問,“如果我一輩子都不承認你的話?”

諾克提斯微斂眉,略帶疑問道:“你怎麽可能不承認我?只有我是你的父親、你唯一的父親。”

安納斯咬牙:“那我如果叫你‘爸’,你就會放我走了?”

諾克提斯在聽到“爸”那個漢字後,用數十種語言翻譯了一遍、增強其表達效果,才表情柔和道:“既然我是你父親,你離開了我,又能去哪裏?澤佛奈爾一族並無分家而居的傳統,兒子就是要與父母居住在一起,直到……”

——父母雙亡。

——誓死方休。

安納斯真感覺自己又對上了祈月燼!他簡直想用手銬勒死自己所謂的父親!

“那我要娶老婆呢!如果我娶了個怕公公的老婆,她偏要和你分開住,我是不是得殺了你才行啊!”

諾克提斯答得一腔慈父口吻:“女子,必須嫁入澤佛奈爾家。我不允許你去當別人家的入贅女婿。如果她厭煩與我同住,就沒有嫁給你的資格。”

安納斯想噴他一臉翔。絕壁的。

安納斯:“……”決定就是你了!“……祈月燼。”

諾克提斯:“你那位朋友?傑克森沒告訴你他的消息?”

傑克森,諾克提斯的管家是也。他昨夜緊急通知安納斯,祈月燼已經被證明遭到了誣陷,真兇另有其人,警方正在追查中。

安納斯剛想松口氣,卻聽得傑克森淡然道:“他在被押往看守所的路上逃跑,現在不知所蹤,恐怕另有他逃不掉的罪名了。”

雖然安納斯還疑惑到底是誰、怎樣證明了祈月燼是被冤枉的,但傑克森不願多提,安納斯也就放過了這一錢權交易味道濃厚的暗茬。

所以,安納斯便道:“他說了。但我想說的是,我喜歡祈月燼,如果我想娶他,你接不接受?”

好一陣沈默。因為諾克提斯手握部下能找到的祈月燼的所有資料,性別欄裏的內容當然是經過反覆鑒定、而確之鑿鑿的……

男。

“他是男人。”諾克提斯表情微妙的強調了一遍。他因某種情緒而瞇眼的習慣,也和安納斯一模一樣。

“廢話,我都幫他打過多少次手槍了,能沒搞清他有老二?”看著諾克提斯因自己的痞子語而嘴角抽抽,安納斯感到了奇特的愉悅,“我喜歡男人,你是不是感到很羞恥?要將我掃地出門就快點,我巴不得呢!”

可諾克提斯不經意間又掌握了話題支配權,只聽得他平靜道:“你有後代了?”

安納斯故意道:“有個兒子。”

可他小瞧了諾克提斯的信息掌握能力,他那等金融大腕,向來是靠各類渠道的信息先發制人、立足於世,怎能不知道兒子偷偷收養了個男孩——雖然施哀央只在安納斯身邊呆了半天不到,但蓮景飯店人多而眼雜,監控設備又齊全,要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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